1983年2月28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
专栏:

美国:广阔而狭小
刘宾雁
初到衣阿华,首先引起我注目的,是这个小小城市中六万人口所享有的充裕的空间。
在宁静而整洁的街道两旁,是一幢幢小巧、别致、色彩和式样绝少重复的住宅。一家一户之间,都有一定的间隔;每幢房屋,或以其典雅庄重,或以其轻快明朗,显示自己不同的性格,同时又在屋顶、门廊、阳台乃至窗子的式样上争奇斗胜。于是,一时间,我便好象堕入了彩色动画片中的世界。
这儿的所有建筑,一概没有围墙。不要说高高的砖墙,就连矮矮的木栅也没有。每一张门窗都直接面向着世界。房前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坪,房后则是一片树林,或大小不等的庭院。据说,住宅不设围墙,是美国人的一个传统,只有豪富之家例外。不过传统和习惯也是会改变的。现在衣阿华市夜晚锁门的人家就比过去增多了。至于纽约那样的大城市,一家甚至需要五六道门锁。
人呢?除市中心的几条街道和衣阿华大学校区的中心,你很少见到行人。偶尔,会有一两个青年男女从你身旁掠过,往往还向你投过一片微笑。那是跑步锻炼的学生。
这时,你会吃惊地发现,一只小小的松鼠跑到你跟前,然后又从容不迫地越过马路,爬上一株枝繁叶茂的橡树。它们没有一点点惊慌或恐惧。在依山而立的聂华苓家里,我们常常可以打开窗子,同伏窗张望的灰色或褐色的小松鼠握握手。
与纽约、旧金山等典型的美国闹市那种令人窒息的迫促感相比,于是便不免联想到:人需要一定的空间!每个人享有更多的空间,是这里人和自然(包括林木)可以和睦共处、相互受益的一个主要原因。难怪日本作家健次在写给东京他孩子的信中尽情地描绘了一番衣阿华的松鼠呢。狭小的日本列岛早已负担过重了。他们觉察较早,控制了人口的增长。
美国人奚落自己说,他们国土上最多的两种动物是狗和警察。其实,比起狗的庞大队伍来,警察要逊色多了。久居美国的台湾朋友告诉我:你看那美国的狗,没有一条是低头夹尾、冷眼看人的。果然如此,看上去一个个怡然自得,同松鼠,同纽约和旧金山等大城市中的鸽子一样受到保护和宠爱。没有人侮弄它。不过,在人与狗的关系中,也反映出美国人与人关系中的一个问题。狗是不需要你去戒备的,它和你也不会发生什么法律上或道义上的纠葛,却可以作一个忠诚伴侣,使你不觉得那么孤独。还有一点实用价值——为一般人守门;给盲人引路。现在又在训练狗以它的听觉为耳聋的人服务了。不然,美国今天人与狗之比也就不会是二比一了。
在美国生活4个多月,走过十几个大小城市,细心计算过,总共只遇到过4个孕妇。这个数字当然得加点码,因为,据说美国妇女并不以大腹便便为荣,孕妇是很少上街的,况且我只能计算行人,坐在汽车中间的女性就无从观察了。但统计数字也足以证实我的印象。衣阿华州从1970年到1980 年的十年间,近300万人口中只增长了不到10万人,相当于3.1%。翻开1982年《中国百科年鉴》,亚洲人口为北美的10倍多,而土地面积却只比北美多出1倍多。中国的可耕地面积少于美国,人口却是它的几乎5倍!当我们驱车驶过衣阿华州和伊里诺斯州的公路时,观望两侧田野,常常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华北平原了。从这个幻觉中唤醒我的,是那里没有密密麻麻的村庄,我们的田野中也没有那些庞然大物——银色的谷仓和青贮饲料仓库。
美国人是爱孩子的,自己生不了,也要想方设法出很多钱抱养一个。那么又为什么不愿多生孩子呢?他们要生活得舒适一些,不以享今生今世之乐为非;也以相同的人生哲学用于子女,而不满足于使他们仅仅得到温饱。你走进美国多数人、即中产阶级的家宅,便会看到孩子在很小的时候便有一间单独的卧室或游戏间,堆满各色玩具和图书。要使孩子成长好,还要受大学教育。这就要花钱,要操心,还得有些积蓄。为了维持一个三四口之家的中等水平的生活,夫妇二人已经必须同时工作,全力以赴了。多生一个孩子,就会使今天的生活水准下降一步。
美国人也不会有那种养儿防老的念头。美国一向崇尚个人主义,包括强调个人独立自主,以不倚赖别人为荣。孩子从十二三岁起,自己就要在课余找点零工做,赚点零用钱了。满十八岁那一天,便对父母郑重宣告:“我现在是大人了。”把家里的大门钥匙一交,走人啦。无论家里多么富,上大学靠父母是不体面的,至少一部分费用要自己去挣。因此,到父母年老了,做子女的并不觉得自己有赡养老人的责任,做父母的也不指望靠子女过活。在美国确实有不少老年人晚境堪怜,但这些人孤苦伶仃,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子女。
过去五十年中,有三十年之久,美国人不能不为自己和子女经济上的安全担忧。近几年,随着美国经济衰退的发展,这种忧虑又在叩击着越来越多的美国人的家门了。自然的空间虽然宽阔,人生的空间却逐渐狭小起来。衣阿华州是美国的主要农牧业州,愁的不是填不饱肚子,而是过剩的农牧业产品销不出去。现在,他们不再把牛奶倒到大海里了。除向困难户发放低价食品券外,从去年9月起,衣阿华州还每月免费发放大量的乳制品,以减轻储存上的开支。尽管如此,仍然有很多人外流。《底莫因纪事报》(一家办得很好的州报,在美国名列第十二,独家获得过14次普利策奖)去秋发表过长篇调查报道,说是已有八万户人家迁出本州,到南方谋求生路去了。
1982年内,美国的失业率达到了四十年代以来的最高峰——10.8%。全国失业者有1,100万人,还有150万人已放弃希望、不再找就业机会,因而没有列入失业者的数字。一个幅员辽阔、资源丰富,经济上如此先进和富足的国家竟然有这么多的人难以找到工作的机会!生活的空间对于他们竟是如此狭小!
而就在这同时,伴随失业而失去固定收入的美国人,正在因无法偿付住宅的分期付款而不得不离开宽敞、舒适的家屋,在冷风瑟瑟之中寻找蔽身之地。美国的主要工业之一的建筑业呢,却又为卖不出建成的住宅而面临严重危机,其结果又是造成新的失业队伍!
我在给《底莫因纪事报》写的一篇文章《那么富,却又有那么多难处》中曾以建筑业为例,说明中国和美国面临的是完全不同的矛盾:当美国建筑业苦于找不到买主时,中国的建筑公司却在为完成空前庞大的住宅建设任务而大伤脑筋。的确,当我乘车驶过美国的一条条高速公路时,常常冒出一个念头:要在我们国家修建这种六条以至八条车道的公路,将会很难——它不仅需要极高昂的投资,而且要比修铁路多占一倍以上的农田。然而无论我们兴建起什么类型的道路,却永远不会发生衣阿华州1—80号公路所面临的那样的危机:由于经济萧条,货运有限,无力维修,衣阿华州议会正在讨论应否废弃这条公路的问题。
是的,我们的住房仍然很狭小,但将会变得宽敞起来,规格也会慢慢提高的,而中国人永远也不必担心有一天会被逐出自己的家屋。我们将会建起越来越多的公路和桥梁,也不会发生象美国今天那种不合理的局面:一方面大量公路和桥梁年久失修,同时又有上千万人失业!
但是有一条:我们必须控制住人口的增长,否则,我们将丧失自己子孙所必需的大量农田、房基、路面和他们正常呼吸所不可缺少的绿化地带。
题图:季力群(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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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书窗

人体导弹
朱福铮
一说起导弹,人们不免谈虎色变。因为,那些装有弹头、动力装置和制导系统的高速飞行怪物,是一种威力巨大、能杀伤众多生灵的武器……
然而,近年来,医学科学家们从导弹的制导特性中受到启迪,正殚精竭虑地研制一种“人体导弹”,一种为千百万痼疾缠身者带来新希望的拯救生命的“武器”。
最近,法国卡尔曼—莱维出版社出版的《医学的新希望》一书,详细地介绍了这种“人体导弹”。本书作者是3位中年医生:菲利普·勒迪克、马克·谢利和伊夫—玛丽·凯尔朗。他们以流畅的笔触,展望了医学领域内潜在的发展前景,生动地描述了一种将使医学技术发生突破性进展的新型药物——脂肪剂,绰号“人体导弹”。
作者写道,传统的药物通常是药片、药膏、坐药和针剂,这些药物有时很难到达病变部位,因为这些化学药物进入体内到达肺、肝、肠等病变部位前,会或快或慢地衰减和蜕变而失去疗效。同时,这些药物可能对病变部位以外的机体乃至整个机体带来危害。此外,这些化学药物在越过血液与器官间的“屏障”时,也颇为困难。因此,医生们为使药物到达病变器官与组织时仍具有足够含量,就须给以较大剂量,而大剂量药物有时是会使患者中毒的。患者同时服用几种药物,有时也会对身体造成危害。
鉴于化学药物在体内会迅速衰减蜕变和为了避免药物过量造成的中毒现象,医生们不得不嘱咐患者每隔4或6小时服药一次。而每次服药都会产生血液的“波动现象”,不能达到预期疗效。
为解决这些问题,科学家们正在研制一种脂肪剂(Iiposome)。这种脂肪剂,形如微小水滴,在其脂壁中装有药物,治疗时可将其注入静脉内使用。这种由“不透水袋子”包着药物的脂肪剂在血液中流动时不会因血酶而蜕变,它们穿经各个部位时都“彬彬有礼,秋毫无犯”,只在到达“目的地”——病变部位时才将药物释放出来,供病变细胞吞噬。基于脂肪剂的这个特点,科学家们都亲昵而幽默地称它为“人体导弹”。
目前,人们研制的第一代脂肪剂的脂质壁由于尚无法从血管中排出体外,仅能用它们来治疗血细胞或血流组织的疾病,如肝病和脾病。最近,学者们已成功地用脂肪剂治疗了严重的寄生虫病——黑热病。此病系寄生虫生长于肝区所致,传统疗法是服用含锑药物,此法虽有疗效却有剧毒。而新型的脂肪剂,只需携带传统锑剂药物含锑量的1%,即可“射中目标”,将寄生虫杀于肝内。脂肪剂还可治疗血癌,因为它只杀伤血中病变细胞而不损伤健康细胞。此外,脂肪剂还可以在地中海贫血症患者体内为红血球输入血红蛋白,使病人痊愈。
除脂肪剂外,科学家们还在研制一种可长时间恒量输药的新药——微腔剂。将这种微腔剂放在避孕环上,可以长期恒量地释放避孕药物;安在眼结膜上,可以恒量释放毛果芸香碱,治疗青光眼,控制释放抗菌素,又能治疗结膜炎。总之,这些新药对于需要使用接近中毒剂量才能起到治疗作用的药物来讲,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3位学者欣喜地告诉人们,科学家们将用这些“人体导弹”来使遗传基因与血细胞结合,使免疫物进入淋巴细胞中,增加人体的免疫力。
《医学的新希望》一书,文笔犀利,观点新颖,资料翔实。书中述及的“人体导弹”无疑牵动着许多病患者的心绪,同时也向科研人员指出了崭新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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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域外杂谈

寡妇泪
梁 丽
伦敦有几家闻名世界的拍卖行,每次拍卖前都印有货单供顾客挑选。
将在今年4月27日拍卖的有几件不平常的物品:一个用棕色纸包裹的十字奖章和另外一些奖章,还有一件带烧灼痕迹的破旧飞行皮夹克。对于这些物品的卖主来说,它们本是无比珍贵的传家宝。但是卖主迫于无奈,只得忍痛割爱,把它们送进了拍卖行。
那个曾以5万英镑保险的十字奖章,是英国王室颁发的是高级勋章。1940年英王乔治六世在白金汉宫把它授给了23岁的空军上尉詹姆士·尼科森。英国空军驾驶员中只有尼科森一人有幸获此殊荣。它的来历是非同寻常的。
1940年8月16日,尼科森所在的飞行中队在汉普郡上空与入侵的德国机群遭遇。敌机的4枚炮弹击中了尼科森的战斗机。备用油箱着火,他的眼和脚都受了伤。鲜血从他的左眼直往外涌。第一次参加战斗的尼科森正打算跳出熊熊燃烧的飞机,正好前方有一架敌机出现,于是他立即改变了主意。据当年目击这场空战的其他驾驶员回忆:“一架着了火的英国飞机在空中紧咬住一架迂回逃跑的完好的德国飞机不放,这个场面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等到尼科森打下这架德机时,自己已严重烧伤、即将昏迷了。跳机后,他用烧黑了的手拉开降落伞。两架德机曾想袭击他,他用佯死逃脱了。但临近地面时,一个士兵当他是德国伞兵,开枪打伤了他。严重的烧伤几乎送了他的命,医生从他身上取出了70个弹片。恢复健康后,尼科森又重上蓝天,再立战功,直到1945年5月在亚洲对日作战中捐躯沙场。
这位英雄因“奋不顾身、英勇过人”获得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成了英国空军的骄傲。他的未亡人靠抚恤金把英雄的遗腹子抚养成人。可是现在,这位年已70的老太太由于她过去没有工作,按规定不能领取养老金,只能每星期拿42英镑的战时寡妇养老金和2英镑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补助金。在物价不断上涨的今天,就靠这比国家规定最低工资还少三分之一的微簿收入,其生活困苦可想而知。
儿子决定将他母亲最珍惜的这点纪念品拿去拍卖,是想让年迈母亲的晚年生活有所改善,也想借此唤起公众对战时寡妇悲惨境遇的关注。
一枚凝聚着英雄鲜血的十字奖章的遭遇,不禁使人联想到我国唐代诗人皮日休在《卒妻怨》中所描写的封建统治时期那些士卒寡妇的凄凉处境。时过一千多年,在当代一个西方的“福利国家”里,却仍存在着“其夫死锋刃,其室委尘埃”这种令人心酸的现实。
《每日镜报》提出质问:国家能为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花几十亿英镑,难道不能为昨天战争的寡妇多花上几千英镑吗?(附图片)
方 成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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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日本学童的“恐学症”
在日本,有些少年儿童对于上学的厌恶已经达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在总数为二百万的学龄少年儿童中,每年就有大约五万人不幸地因得怪“病”而辍学;日本研究行为科学的专家们把这种“病”称为“学校恐惧症”。
美国《时代》周刊今年第一期一篇专文指出,“学校恐惧症”与其它发生在青少年中的一般心理、情绪上的疾病不同。其特征是患者因害怕“上学”而引起发烧、出汗、周期性的偏头痛等症状;常常是进一步发展为四肢无力,情绪抑郁消沉,甚至整天胡思乱想,性情孤独。
一位医生在出诊时见到过一个患“学校恐惧症”的男孩。这孩子十三岁,住在东京,已经有一年多没上学了。他被父母亲关在一间黑洞洞的房子里。每天他的父母亲从门下的缝隙里给他送进饭菜。父母亲一走近他,他就会拚命地打他们。如果让他住在精神病院治疗,他就又变成一个性情开朗、看上去没有疾病的孩子。可是,一旦回到家里,他的毛病就会复发。东京郊区一位年轻的母亲,因为恼怒儿子得了“学校恐惧症”以后的行为,一气之下勒死了这个正该上初中的孩子。
“学校恐惧症”是可以治好的。通常是使用镇静药和精神疗法。恢复正常往往需要大约两年的时间。可是患者被治好后常常不愿意离开诊所或精神病院。
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患“学校恐惧症”的准确原因。在对几起严重病例的诊断中,发现了脑神经紊乱的现象。人们认为,那种根深蒂固的母亲对于子女的过分娇生惯养可能是诱发这种疾病的主要因素之一。许多精神病研究者还提及另外的因素:在日本,竞争十分激烈,不论男女老少,为了成功地生存下去,要对付无休止的压力。因此,由于紧张而引起的各种各样的紊乱是司空见惯的。另外,日本的教育制度赞赏服从和死记硬背,压抑了青少年个人创造性和分析问题能力的发展。东京大学心理医学系主任石川博士说:“要想治好‘学校恐惧症’,只有先治好整个日本的根深蒂固的社会弊病。”
滴 水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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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象牙海岸的象牙市场
熊善梧
象牙海岸这个国家是由于十五世纪欧洲殖民主义者到这儿来贩卖象牙而得名的。首都阿比让传统的象牙市场当然早就闻名遐迩了。
三年前遇上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曾路过这个如今享有“非洲橱窗”之誉的都城。眼见那宽阔舒展的高速公路,气势雄伟的立交桥梁,络绎不绝的来往车辆,鳞次栉比的高大楼房,千姿百态的装璜打扮……确感“橱窗”名不虚传,值得观赏的东西真是不少。不过,说来也怪,令我兴趣横生的倒不是这些“热闹”,而是那传统的象牙市场。因为我觉得,既来象牙之国,要是看不到象牙市场,那终究是会令人遗憾的。
走进市场,顿感惊异。因为在我的想象中,这么有名的市场一定是在高大的建筑物里,也必然是琳琅满目,热闹非凡。可是眼前所见的却是个露天市场,跻身于高楼大厦的夹缝之中。弹丸之地搭起临时货架,树荫之下增撑遮阳大伞。象牙商静坐一旁,问津者寥寥无几。我在怀疑:这就是我要走访的象牙市场吗?经几番打听确认,照片画面所及即是当今阿比让象牙市场的全貌。环顾四周,毗邻的货架全是出售非洲工艺品的。经营象牙的独此一“架”。象牙市场该易名为“象牙货架”了!
不过,这并未使我扫兴。古朴的市场虽然与周围高大的建筑群不甚协调,但它是历史的见证,别有风味。仔细瞧瞧,那货架上的商品各具特色。最长的几支象牙制品竟然长近一米。有的做成了拐杖,有的刻上了脸谱。那些小巧多样的牙雕制品,虽然说不上巧夺天工,但仍可看出非洲牙雕艺人独特的匠心。我好奇地打听了一支大象牙的价格,卖主告诉我要25万西非法郎(合1,250美元);另一支一尺多长、粗糙点的也要三百多美元。我不大懂象牙的用处,单从价格上判断——象牙这东西可要比我想象的更贵重呵!当我问到生意是否景气时,卖主连连摇头,说象牙海岸虽是大象生息蕃衍之地,但近年来野象正日益减少,象牙产量不断下降,生意前景黯淡。
象牙海岸在历史上曾以象牙立国。近数十年,咖啡逐渐变成国民经济的主要支柱。这样,古老的象牙市场很快被咖啡市场取代。近年来随着海底油田的发现与开采,象牙海岸“正悄悄地开始变成一个石油出口国”。石油市场又有取代可可、咖啡市场之势。如今,象牙海岸事实上变成了咖啡海岸,并正在变成石油海岸哩!(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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