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10月6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农村通讯

一位普通农民的“家事”、“国事”
——记河南省劳动模范赵建修
何永增
这是“大包干”后的第三个夏收。
河南省滑县枣村公社张固大队社员赵建修承包的28亩小麦又夺得了单产970斤的好收成,这个八口之家一季交售国家2.4万斤粮,人均贡献1.5吨。
1981年,打粮1.7万斤,向国家贡献1万斤。
1982年打粮3.1万斤,贡献2.4万斤。
今年,夏季不算,秋季准备再交售2万斤。争取全年人均贡献3吨粮。
赵建修贡献粮食的数字是惊人的,更感人的还是他那将“国家”二字刻在心上的爱国精神。
踏上了阳关大道
赵建修所在的张固大队,土质瘠薄,在那“一勺子盛”的日子里,种地田里苗稀,吃饭锅里饭稀。队里人均3亩地,全年口粮连350斤也吃不到。1975年夏季,每人分小麦不满一斗。粉碎“四人帮”后的前三年,群众生活虽说略有改善,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人们的精神面貌和生产条件。他又失望了,一气之下重又拿起瓦刀,干起老本行。钱是有了,可心里老不踏实。1980年底,正在郑州盖楼房的赵建修接到了家里的信,说“现在分地单干了”,要他快回来。书信不长,赵建修却一连看了几遍。他去问读书人,人家告诉他,这不叫单干,这是党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制定的富民政策,叫包干到户生产责任制。赵建修一听乐了,第二天一早,他将瓦刀一提,就返回了家乡。
这次赵建修回来并没有带回多少钱,心里却比带回一叠子钞票兴奋得多。他将行李一放就让孩子领着去看自己的责任田,第二天又去供销社买来化肥。从此,他早起晚睡,忙进忙出,还利用早晚开垦了几亩荒地。汗水流出是咸的,流过汗的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当赵建修破天荒地打下10,400斤小麦时,他首先想到的是国家,将其中5,000斤晒了又晒,扬了又扬,高高兴兴地交到了公社粮站,秋季又交粮5,300斤。
当时社会上还有一些人对党的农村经济政策迟迟不能理解,个别人甚至推断这样下去社员的粮囤会满,国家的粮库要空,他,一个耕耘豫北薄地的普普通通农民,正是在这个时候,用一户贡献万斤粮的事实,坚定了人们实行大包干责任制的决心。
赵建修踏上了勤劳致富的阳关大道。
先从小家做起
赵建修常想:国家国家,国和家是联系在一起的,要想国强,必须先从小家做起,民富才能国强。
他家一切劳动都有明确分工,责任到人。老伴张万荣51岁了,除了一日三餐做好8口人的饭外,还喂养两匹骡马,带看两个孙女,虽不下地,劳动强度也不小,可她整日笑嘻嘻的。三夏大忙,她起午更打黄昏,将可口的千层饼、油条、糖包子、油卷和一盆盆的鸡蛋汤,甜的咸的,送到地头和场上。大儿媳柳景珂28岁,认真向公爹学习各种农业技术,犁耙碾场使牲口,样样活都拿得起放得下,成了建修的得力助手和参谋。去年正当打场的关键时刻,建修去地区参加“小麦万斤户”座谈会,他对儿媳说:“景珂,场上还有几千斤小麦没打下来,我走后你找人打打扬扬吧。”景珂笑着说:“爹,你放心去开会,这些活我能干。”她硬是套上骡子马,将一场小麦碾个透,扬个净,装了包。剩下的女儿、儿子虽说刚从学校毕业,却看不出一点学生气。今年收麦时,别说千斤地块有多难割了,光几个孩子割下的麦秸就得用架子车拉170多趟,孩子们累得一口饭也咽不下,光喝凉水,谁也不说歇一歇。
这一家团结战斗,绝不是单单为了一个小家的富足。去年他一家认购国库券300元。
从小家算到国家
经过几年的辛勤劳动,赵建修一家粮打多了,钱也多了,不少人暗暗算他的经济帐。可他自己算帐的方法却出乎人们意料。
小麦良种国家收购一斤加价1角,有多少收多少,他今年打了1.4万斤,要是都卖给国家光加价钱就是1,400元。他觉得卖给国家还得再卖给群众,干脆,省一道手续吧!他到处通知人去他家兑换良种,一斤比国家收购少收入5分钱,仅此一项就白白扔掉了700元。有人说他傻,他却说“我丢掉700元,明年给大伙换回7,000元也不止。”去年他收打了800斤芝麻,开油坊的人到他家收购1.1元1斤,他却执意按8角一斤卖给国家。社员赵法林去年种麦时得了重病,13亩小麦地无着落,赵建修扛着犁,牵上牲口就去耕作,地耙平后又从自家拿出50斤良种撒上。今年赵法林一家收了7,800斤小麦,他捧着金灿灿的小麦问建修,这种子价格该咋算呢?建修哈哈一笑说:只要你能丰收,我就高兴,吃不完的粮食交售给国家吧,50斤种子钱我一厘不要。
作一个有觉悟的农民
赵建修家中有工人、教师、军人,他就是一天活不干,月月也有几十元零花钱,人们不理解他拚死拚活地干,究竟为的什么?
有这么一件事:今年收麦时,赵建修已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一天早饭时,小儿子开玩笑地说:“爹,你的干劲不比俺哥姐们差,你咋不是党员呢?”一句话刺到了赵建修的痛处,他饭碗一放,抓起车子拉麦去了,本来就熬得通红的双眼中流出了颗颗泪珠。是啊!6个孩子3个是党员,自己是一家之长,又是这个战斗整体的指挥员,还是一个非党群众……他默默地干着,一连几顿吃饭不香。孩子们知道说漏了嘴,忙向他认错,他说正是为了做一个有政治觉悟的党员农民,才这样拚命干的。他对前来看望的地委副书记王德政说:“有一日我入党了,就是一下子累死,也甘心。”
去年7月,河南省农业战线劳动模范表彰大会期间,省委第一书记刘杰对他说:“你能卖给国家2万多斤粮食,人均贡献一吨半,了不起。”“了不起的还在以后呢,明年我要人均贡献两吨粮。”嘴上这么说,心里同时又在想:我争取粮食上多作贡献,同时还争取做一个有共产主义觉悟的新农民,争取早一日加入中国共产党呢。赵建修正在用行动实践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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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漫谈

致富与爱国
加正
一位同志对我讲起过这样一段见闻:某日,一位手提麻袋的老农民上了公共汽车,一个小伙子先是意外热情地让坐,继而又调皮地拍着老汉的肩膀大声发问:“老大爷,你今年挣了几万元呀?”引起一些人的哄笑。这不过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与“爱国”一类严肃的事情没有多大干系,但却使人看到,目前在城市一部分人(甚至部分机关干部)中间,确实存在着一种对农民,特别是富裕农民的偏见。在他们看来,农民似乎弹指之间便能有成百上千元到手;而富裕户的钱的来路又似乎都不那么正道。
偏见之所以产生和存在,问题既复杂又不复杂,有这么一点,可以算作是主要原因之一吧:我国有句老话,叫做“为富不仁”,这一概念至今仍在有些人脑子里起作用。这是千百年来社会现实给人的教训。确实,在旧社会,那些靠收租放贷过活的地主老财,那些靠投机坑骗发财的暴发户,有谁“仁”过?那时,富与“仁”是完全对立的。但现在社会性质已发生了根本变化,富和仁的关系已有本质不同,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农民靠党的政策和自己的勤劳而致富。在广大农村,无须损害任何人利益就能致富的社会条件已具备,富与仁不是完全对立的了,怎么还能用老观念来乱套呢?一个专业户靠采用新技术或新的生产门路致富后,往往带动一片人富起来,事实已不胜枚举。当然,靠损害他人利益发财的人不是没有,但在整个农村终究是极少数。
建议同志们读一读《一位普通农民的“家事”、“国事”》。这篇通讯虽算不得格外精彩,但它向我们启开了一扇了解今日农民的窗子。八十年代的农民是什么样子呢?赵建修的所言所为,提供了一个具体的形象。在他们那里,自身利益和国家利益统一起来了,“富”和“仁”也统一起来了。人们常用时过境迁来说明年月的变化。时代变了,形势变了,看来,人的头脑中的陈旧观念也要随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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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调查

大种柠条 改变陕北面貌
王伯惠 李焕政
为什么柠条这个土生土长的小灌木,能够改变陕北的面貌?这是由柠条的许多优良特性所决定的。
柠条不怕干旱,不怕风沙,不怕严寒。它没有任何一点娇气,一种就活,一年四季都能生存。而且一长就是四五十年,最适应陕北这个海拔1,000到1,500米、年降雨量400毫米的干旱半干旱草原性气候的条件。柠条还能适应陕北各种各样的土地条件,无论在黄土丘陵地、盖沙黄土地、石灰岩山地、河谷阶地、固定半固定沙地,也无论在任何坡度大的陡崖上,它都能正常生长。柠条的种子直接播在地上就能成活,在那些人不能上去的陡崖上,只要把柠条种子包在一团稀泥里面用力摔在上面,就能生长起来。
据资料记载,生长八年高1.5到2米的柠条,能覆盖地面4平方米,减少地表径流73%,减少表土冲刷66%,拦截流沙0.15立方米。它群体生长,一长就是密密麻麻一大片,能给裸露的大地迅速穿上绿色的防护衣。这种保持水土的能力,是乔木比不上的。榆林地区每年大约有5亿多吨泥沙倾泻到黄河里面,是黄河中游水土保持的一个重点区域。有的学者曾经尖锐地指出:黄河流走的不是泥沙,而是中华民族的血液!而柠条就是制止陕北水土流失的一种最好的“止血剂”。它能迅速地有效地绿化陕北大地,改造陕北的生态环境。子洲县的后米脂沟,在1970年至1975年期间,由于无林少草,土地被雨水冲刷,五年之中,沟头延伸了13米。大种柠条以后,从1976年到1981年六年期间,尽管降雨量大于过去几年,但沟头只延伸了6.5米;1980年和1981年出现几次较大暴雨,均未成灾。
柠条是“铁杆牧草”,是陕北建立放牧地的优良植物。它一种下去,二年到三年就可放牧;它的生命力很强,不怕牲畜的践踏和啃食,嫩梢被牲口啃食后,可迅速长出新梢。它的枝、叶、花、荚富含营养,牲畜四季可吃,特别是在冬春缺草时,是牲畜的“救命草”。
群众说:一寸柠条节节等于一颗黑豆,三亩柠条可养一只羊。吴堡县寇家原公社车家原大队,是一个土地较少的地方,牧草地更少,过去每年养羊100只左右。由于缺少饲草,多是“夏买秋卖”。近几年,他们种植柠条400亩,养羊发展到400余只,户均达到5只。多年来的实践证明,在榆林这样的地区,用种植草本植物的办法建立放牧地,是不易见效的。从1958年以来,虽然从外地引进过120多个优良牧草品种,驯化后在各地推广,宜于放牧的却没有一个。只有培植以柠条为主的灌丛草原,才适合这里的情况。
柠条不仅能养畜肥田,而且本身就是优质高效绿肥。它的枝叶内富含氮、磷、钾。据测定,每1,000斤干枝叶,顶得上4,000斤圈粪的肥力。凡是柠条多植地方,也是粮食大增产的地方。地少人多的佳县毛国川流域,按照以山养川的方法发展生产,在川道修水地13,000多亩,在山上种柠条115,000多亩,做到每亩水地平均有9亩柠条作绿肥基地,每年对柠条合理平茬,可割取绿肥2,000万斤,促进粮食平均亩产上了千斤,成为榆林地区水地大面积稳产高产的地方。
柠条又是群众喜爱的薪材。它的外皮有蜡质,干湿都能燃烧,火力旺,是很好的能源植物。靖边县王渠则公社代黄口则大队,有柠条15,000亩,不仅畜多肥多,使粮食产量由33万斤,稳定上升到70万斤左右,同时还解决了群众“锅下愁”的问题。过去这里煮饭取暖是烧牲畜粪加上刮草皮,破坏了肥料和植被,每年还要耗费7,200个劳动日。现在,每人每年可分得柠条枝梢1,000多斤,解决了烧柴问题。
总之,大种柠条,能够把取得生态平衡的效益和增加经济收入的效益、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迅速地有效地大规模地统一起来。榆林地区植树造林的方针是因地制宜,因害设防,适地适树,以灌木为主,乔、灌、草结合。大种柠条,就是贯彻执行以灌木为主的植树造林方针的战略措施。没有重点就没有政策,抓不住重点,就不可能打开新的局面。现在,才刚刚从狠抓柠条这个重点上面起步,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坚定不移地继续狠抓下去。有的同志说得好,柠条能够“一子顶三门”,即林业部门的造林,畜牧部门的种草,水利水保部门的植物措施,都要依靠大种柠条。所以,各部门要通力合作,共同投资,扶植柠条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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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牛车河提水不用牛
因靠牛拉筒车提水灌田而得名的湖南桃源县牛车河公社,有个丁家坪大队。这两年,农民卖余粮有了钱,自筹资金建了一座75千瓦的小水电站。
7,000多米的输电线路,将电送进了山村的家家户户,不少农户买了电视机、电烤箱、电饭煲。更可喜的是,队里装了电泵、碾米机、脱粒机等,农民提水再不用牛了。 丁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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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严格兑现种子产销合同
巴中县减产农民转忧为喜
四川省巴中县县政府于最近组织干部和农技人员,深入杂交水稻引种户田间,逐块进行技术鉴定,查明全县1,738亩杂交水稻由于稻种严重不纯,减产22万斤。为此,责令种子站、有关经营种子的粮站和生产这部分稻种的育种户,根据责任轻重,共赔偿稻农减产损失2.5万元。
种子产销合同得到兑现,减产农民转忧为喜,种子部门也决心吸取教训,集中成片办好杂交稻种生产基地。
家春、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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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水电——开拓青海的廉价能源
本报记者 杨新河
黄河从青海高原巴颜喀拉山北麓的约古宗列渠发源,从玛曲以下进入峡谷,以急遽的落差奔腾而下。黄河上游青海境内的干流及其支流蕴藏着丰富的水力资源。
水电科学工作者经过二十多年的勘察表明,青海省水力发电可超过一万千瓦的干支流有108条,水力蕴藏量约2,165万千瓦,可以建设大、中型水电站172座,总装机容量可达1,798万千瓦。仅青海境内的黄河干流上,水电的蕴藏量就达1,363万千瓦,占全国黄河干流水电总蕴藏量的三分之一多,若全部开发利用,其规模相当于11个刘家峡水电站。水电部西北勘测设计院的科技工作者在今年3月份完成的一份综合研究报告证实,从龙羊峡到黄河出青海省境的276公里的河段上,可以建设具有多年调节性能的大型梯级电站六座,总装机容量可达800多万千瓦,建成后年发电量约300亿度。从黄河发源地到出青海省境的最低处,落差约有4,000多米,而且河水流量稳定,含泥沙少,建水电站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在黄河上游这一地段内建造大型水电站,综合经济效益较为理想。首先是库区淹没损失极小,除龙羊峡大型水利枢纽库区要淹没一些土地和迁移部分人口外,其它梯级电站淹没搬迁很少,淹没损失指标在全国水电建设的平均淹没指标中是最小的。其次,这段河道开发后也不影响航运交通等问题,相反,可以一水多用,收到发电、灌溉、防洪等多种经济效益。它那富裕的电力,除满足青海省工农业生产需要外,还可输送到华北、华中、西南等邻近的大电网去;水库建成后,经过各梯级拦洪蓄水,每年可在枯水季节,由水库给宁夏、内蒙古的引黄灌区调节近20亿立方米的灌溉用水;洪水季节,水库又可控制洪峰,提高下游甘肃境内刘家峡等大型电站及兰州市等地的防洪标准,并对宁夏、内蒙古河段的冬春防凌起重要作用。
黄河上游水电资源的开发,促进了青海省各项事业的发展,一座年产20万吨精铝的电解铝厂已经起步兴建,一座生产各种型材的铝材加工厂正在筹建中,另一座年产4,000吨金属镁的企业即将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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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草木“百家姓”

“沙漠英雄树”——梭梭
胡延清
包兰铁路必须穿过我国第二个大沙漠——腾格里沙漠的中卫段。这里,沙山上一组一组新月形的沙丘,从西北向东南,每年前进1米。如果不设法把它挡住,黄沙就会埋没路基。怎么挡住黄沙呢?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1956年2月,一支由科学家组成的腾格里沙漠固沙造林研究队从北京出发了。然而,在甘肃到中卫的300公里的地段内竟连一棵小草也很难见到。正当他们“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在当地人民的帮助下,他们见到了一种挺拔生长、健壮魁梧的半乔木——梭梭!这一发现,开阔了人们以草治沙的视野,使包兰铁路上的列车能够在绿洲之中奔驰。梭梭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野生植物,从此被西北干旱区的群众称誉为“沙漠英雄树”。
为什么在风沙肆虐的沙漠上,梭梭能当上英雄呢?因为它有着坚强的性格和超凡的本领。它的种子发芽势极强,见一点水分就生根,二三年便青枝繁茂;长到一二十岁,血气方刚,它甚至违反半乔木的“族规”,立起三四米高的身板,活脱脱真象个“彪形大汉”!它知道沙漠里的水分极少,把密密麻麻的根系,伸入深层尽情吮吸,然后让鳞片状的细小叶子用特有的“蜡装”,抑止水分的蒸腾。沙漠里的肉苁蓉自己没有叶绿素,不能制造养分。肉苁蓉便把根连接在梭梭的根系上。梭梭就是这样用自己的心血供应了被人称为“沙漠人参”的肉苁蓉。
梭梭在,黄沙躲得远远的。在长达五十多年的一生中,梭梭用身躯为人类防风固沙,与世长辞以后,它还以极佳的燃质,充当“沙漠中的活煤”。“四人帮”时期,人们亏待过梭梭,刀砍斧斫,使它濒临绝迹。现在,人们采集它的种子,育苗栽培,帮助它从自生自灭的野生状态,步入子孙满堂的时期。可以相信,人们把梭梭当作朋友热忱相待,梭梭定会为人们作出更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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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自从“讨”来一颗紫花白
陈国荣 穆树军
事情还得从1979年的初春说起,山西省有关部门在雁北地区召开了一个马铃薯研究会。中阳县后师峪大队科研组长薛兆和,从别人交谈中获悉,内蒙古乌盟农科所新培育的脱毒品种——紫花白山药最适宜高寒山区种植,高兴得彻夜未合眼。散了会,他同伙伴背道而驰。没有料到,他千里迢迢赶赴内蒙古,得到的回答却是:
“该品种刚刚进入区域性试验阶段,未经正式鉴定,现在不能推广。”
“我已经来了,就卖给我100斤吧!”
“跟人家签订了的合同也怕兑不了现。谁敢给你那么多?”
“只分十斤搞个试验?”“不行!”……
在他的再三恳求下,农科所的一位副所长被感动了,破例给他白送了一颗。老薛如获至宝,立刻掏出羊肚子手巾把“宝贝”包起来,藏到棉衣里,赶在清明前回到后师峪大队,搞开了试种。
老薛自1971年辞去大队党支部书记职务,退居二线专心搞科研,十二年共为大队引进了176个品种,其中紫花白的实验效果最理想。第一年,切了8瓣,收获33斤4两。到了第三年,这一颗紫花白的儿孙繁殖到46,700斤,其中亩产最高的7,000斤,最低的1,750斤。试验结果,平均亩产比当地品种在同等条件下增产一倍以上。
现在,老薛引进的那颗紫花白品种已经明显蜕化了,但“优种产量高,科学威力大”的信念总算在后师峪这个深山旮旯的农民脑子里扎了根。1982年,这个大队象推广紫花白那样,各种作物全部实现了优种化,高寒偏僻的后师峪竟以人均纯收入424元,人均产粮1,523斤,在全县遥遥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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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根银线通北京,党的声音天天听”。山西省襄垣县强计公社家家安上了广播喇叭,活跃了山区农民文化生活。图为社员在收听广播。 岳峰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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