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1月31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
专栏:

凯莱法索的新生
〔加纳〕
埃福亚·苏赛莱德
我们这么说,也这么描述——
凯莱法索村的姑娘,女族长的女儿福鲁瓦,象小鹿那样年轻,那样体态优雅。她是这样的美,温柔的大眼睛带有茫然的神采。她的脚步轻轻的,她的举手投足都是轻轻的。
福鲁瓦象一只迷路的小鹿,从树林里出来,沿着河岸轻快地走着。俊美的形象是那么赏心悦目,谁遇上她,能不转身再看一眼?
村里的人说,她的说话声,好象静静流淌的小河,在竹叶的浓荫下款款细语;村里的人说,她的笑容有时候象百合花绽开在嘴唇间;有时候又象旭日冉冉而升。
蝴蝶不离花朵,蝴蝶追恋花朵。福鲁瓦是她村上的一朵花。
我们这么说,也这么描述——
村里所有的蝴蝶——男子汉们,每回穿过她常走的小路,都想接近她。男人提起她,便说,
“她将是我的妻子,我妻,我妻……”
然而太阳升起又落下,月儿的银辉闪亮又暗淡,一天天过去了,福鲁瓦出落得更可爱,可还是没有嫁人。每当她匆匆外出干活时,她总要向“蝴蝶”们微笑,轻轻挥手问候:“早上好,魁库!”“早上好,魁西!”“早上好,考特沃!”
但仅仅问候而已。于是,“蝴蝶”们抱怨起来,虽然他们的心正为她呯呯激跳:
“真狂!”“福鲁瓦太狂,太古怪!”
当男子们聚首时,他们又会说:
“村里出了个怪姑娘!她骄傲,不只是两眼朝天,昂首天外;她骄傲,不止是挺着胸脯、村姑唯我第一。她的骄傲到底属于哪一类呢?”
岁末又莅临,快乐的节日来到了。谷子收了,甘薯收了,可可豆收了。这个时候,阿萨福部族的人们忙开啦。庆丰收呀,办婚礼呀,全村上下回荡着男子汉的欢叫、响亮的喜庆的枪声、激昂的合唱声。
“寻路”仪式做完了,“扫路”仪式结束了,阿萨福人涌向女族长的住宅。妇女们穿得漂漂亮亮,神采飞扬,前呼后拥,不时地停下来,把花布铺在路上。
“奥西——”呼喊声此起彼伏。“奥西——”向刚强的老年人欢呼。人们弓着腰,好象树丫上的花豹。
“在鼓敲起来之前,
在报警的鼓敲起来之前,当心!
在号角吹起来之前,
在紧急的号角吹起来之前,当心!”
人们挺起腰杆,跳呵,跑呵,向“敌人”腾跃。但是现在,不再会流血了,不再有霹雳,不再有雷击。可我们依然是树丫上的花豹。我们是吼叫的花豹,我们势不可当。小心!我们是势不可当的花豹。
女族长院门外群情激昂。
“安静!安静!”领队的阿萨福人提醒着:“来了,女族长来了!”
“把软软的羊皮铺在路上,
我们的族长妈妈轻轻地、轻轻地走来,
让月亮的银辉洒在她身上,
让月亮的银辉洒在她身上,
她呀,就是和平的化身!”
女族长修长、美丽,伫立在男人们跟前,四周一片肃静。“有什么消息么?你们带来什么消息么?”她平静地问道。
“妈妈,我们刚做完寻路仪式,就赶来了。我们的眉头沾满灰尘,两脚扎满荆刺。你和平的溪流凉爽宜人,我们来此洗浴。为了新生活,我们来奉献勇气和刚毅。”
女族长伫立在那里,修长、美丽、文静。持扇的仆人站在两边,所有的妇女簇拥在近旁。男人们一个个把枪放在她脚下。她说话了:
“这样好,把枪放在一边。枪的狂热可在溪水里冷却。从现在起,你们的意志、你们勤奋的双手将是你们的武器!”
“来,姐妹们与他们跳舞吧!他们把自己献给了新的生活。”女族长转身向妇女们说。
有一个姑娘没有跳舞。
“怎么啦?福鲁瓦!”女族长催促着:“你不跳?男人们厌倦在祖辈光荣业绩的旧墟里操练。这种变化会使你欢笑的。他们厌烦了,厌烦空洞的叫喊‘我们是男子汉!我们是男子汉!’他们厌烦象兀鹰一样,蹲立在祖辈砌成一半的墙头的垃圾堆上。笑吧,福鲁瓦,笑吧。现在好了,他们的眉头将真的沾满风尘,他们的双脚将真的扎满荆刺。‘我爱我的土地,不再是一只蹲在垃圾堆上的兀鹰的聒叫。’跳吧,福鲁瓦,跳吧!”
福鲁瓦张开嘴,只说了一句话:“妈妈,在这里我没寻到他。”
“谁?你没寻到谁呀?”
“他——有了他,新的生活将建设起来。他不在这儿,妈妈。这里的男子脸上无光,看不出有什么思想,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哎呀,福鲁瓦,哎呀!哎呀!你成什么啦?我的女儿!”
“我找到他那一天,妈妈,我就跑来见你,你的担心将烟消云散。”
“但是,福鲁瓦,福鲁瓦,”女族长争辩着,虽然她心里明白女儿的心思:“五年前,你的成年仪式就举行过了,你的孩子在哪里呢?你的朋友曼娜结婚了。你的朋友爱西结婚了。她们同你一起参加成年仪式的。”
“是的,妈妈,她们是结婚了。你瞧,她们一度轻快的步子,现在却拖泥带水;她们一度明亮的眼神暗淡无光了。她们的丈夫,整天在芒果树下喝棕榈酒、下跳棋。他们不是又在找新的妻子么?妈妈,我说的那个男子不在这里。”
她俩的谈话被一个汉子听到了,于是,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福鲁瓦的话。那天晚上,林子里响起一支新的歌:
“从前有个女人,
姑娘啊,我告诉你,从前有个女人,
她不嫁魁西,不嫁克瓦乌,
她不愿,不愿,不愿嫁。
一天她匆匆来到家里报喜,
我找到了男人,找到啦!’
姑娘呵,我告诉你,
她的男人模样象酋长,
姑娘呵,我告诉你,
那男人潇洒又英俊,
可是,他一下变成了蟒蛇,一条大蟒蛇,
一口吞下了可怜的女人。”
从此,村里一些人见了福鲁瓦就转过身去。
我们这么说,也这么描述——
盼望已久的这一天来到了,福鲁瓦急匆匆地到妈妈那儿去。她冲开了院门,跑进去,喜洋洋地站在院子里。一位陌生人跟着她进来,立在她身旁,显得高大、强壮,象一根大柱子。福鲁瓦告诉惊讶不已的妈妈:
“就是他,妈妈,他就是我要找的男子汉。”
女族长细细打量这位象一棵大树那般强壮的汉子,说:“你好!我的孩子。你的脸上带有智慧之光。欢迎你,但是你是谁,我的孩子?”
“妈妈,你好!”陌生人平静地回答:“我是一个劳动者,我奉献给你女儿的礼物,是我的双手,因为这是我所有的财富。我跑了许多地方,观察人们如何在田里劳动,我长了知识,有了力量,这就是我全部的经历。”
我们这么说,也这么描述——
世事本来就离奇,福鲁瓦嫁给了陌生人。
这可激怒了阿萨福人。许多人挖苦说:“这下骄傲者吃灰尘了。”
没过多久,凯莱法索的人们开始对这陌生人刮目相看了。有的说:“他是谁?谁来到我们这里?汗水、歌声掺和在一起。辛勤劳作是他的欢乐,他的生活充实、丰富。”
“瞧”,其他人说:“在他勤奋不息的照管下,田里的庄稼大丰收!”
“他挖了土,做成砖。看,他盖了多好的房子!把村庄前前后后打扮得多美!”
“看他的手艺活,不论是篮子还是麻布,不论是小凳还是苇席,他什么都能干。”
“孩子们喜欢他,围着他,乐呵呵地、好奇地打量着他。”
于是,村汉们不再醉心于芒果树下整日玩棋。
“瞧,福鲁瓦丈夫干了多少呀?”阿萨福人宣称:“我们是土地的儿子,难道不能做到这一切!”
不久之后,村民们主动接近这位客人,同他聊天;没多久,他们也开始兢兢业业地劳作,他们的庄稼田从来没有这么丰收过。妇女们欢乐地劳动,迎来了这丰收。一种新的精神打破了村子里原有的寂静。简陋粗糙的房子一间间消失了。新的住宅比照着陌生人的房子盖起来了。有了这一切,凯莱法索村仿佛获得了新的生命。
人们变得更加活跃,新的自豪感占据着他们的心灵。他们不再光是为了眼下的饥饱、舒适,向土地索取所需的东西。现在他们以新的眼光来看待土地,以自己的心血来体验土地。为了他们自己与下一代,正全心全意地建设一座永恒的、美丽的乐园。
“奥西——”节日又来临了。“奥西——再没有流血了。我们的父辈为我们探路,我们是筑路者。他们用鲜血为我们建了房子,我们必须用力量来建设,以意志来造就。”
男子汉走在前面,后面是妇女、孩子们。他们的头上顶着从田里收获的各种农产品;巧手制作的工艺品。一串串绿色的芭蕉和黄色的香蕉盛放在白色的大木盘里。茄子、西红柿、油棕榈果仁,闪着阳光,高高地陈放在黑土陶器中。桔子、甘薯和玉米堆满在闪亮的铜盘里、金色的葫芦里。孩子们自豪地拿着自编的彩席、篮子和玩具。
女族长看着人群汇合到村中新的广场。日前几场雨,如今一片绿盈盈。人们在她跟前跳着节奏强烈的大型舞蹈。
女族长站在房子外面带着两个持扇的仆人。她见到了女儿福鲁瓦。女儿顶着一个大铜盘,盘子的四周镶有红色的木槿花,盘内装着木炭。大铜盘随着她的身肢而摇摆。她见到女儿这样,内心充满幸福。
她又见到了福鲁瓦的丈夫。他双臂抱着一只白羊羔,与伙伴们一起欢唱;她自豪地凝望着他。欢庆的队伍陆续走过女族长的住宅。
“瞧!”阿萨福人的领队叫了起来,“瞧呀,大地显得多美好!看,我们的女族长正站着迎接我们。兄弟们,让我们把眉头的尘土用和平的溪流清洗,让我们把软软的羊皮铺在地上,轻一点、轻一点。把农田的收获放在她跟前,把你双手制作的工艺品陈列在她身边。轻一点,轻一点!
“轻轻地走,我们的女族长,轻轻地走,你是和平的化身!”
〔译者附记〕 埃·苏赛莱德系加纳女诗人、散文作家,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现在加纳大学戏剧系任教。她的作品,清新婉约,诗意浓郁,富有非洲色彩,表现了非洲人民创建新生活的信念与奋斗精神。《凯莱法索的新生》是其代表作,收入1978年出版的《非洲现代文选》。


第7版()
专栏:


〔坦桑尼亚〕优·卡萨姆赤足。红土。鼓声咚咚,飞出节奏,肌肉与鼓点合着节拍。全身大汗淋漓,充溢着力量,在摇曳的篝火边闪闪发光。黑夜是漫长的,鼓声分外激越,变化着如痴如醉的表情。脉搏跳到了鼓点的前面。鼓声振奋着跳舞的人们,舞蹈者又使鼓手豪兴满怀。热情消歇。气氛平静。擦一擦尘土与汗水。但是脉搏仍在急促跳动,肌肉还绷得紧紧,鼓声萦回耳际,万籁溶入漫天飘飞的韵律,啊!非洲的节奏!
〔译者附记〕 优·卡萨姆(1943—)坦桑尼亚著名诗人,毕业于东非马凯莱莱大学。1965年荣获英联邦国家艺术节诗歌奖。他的诗,笔触细腻,善于从生活中捕捉诗的形象,意境隽永。《鼓》译自《东非诗选》。


第7版()
专栏:


〔几内亚〕恩·哈里西风摇动树叶树叶片片飘零不幸的非洲苦难的心受创伤的心酷热的太阳焚烧着草原草原对丰收关闭了大门被盗窃的收成在粮仓沉睡哦,饥饿的非洲一阵阵狂风破裂的心死一般沉静毒日炙烤皮肤大草原尽是荆棘我阴沉的心在流血看吧,此刻正下着秋雨雨水冲断道路泥泞得叫我举步艰难迟疑的脚步把我引向何方何时才能返回故乡黑檀似的面颊上雨水已净迎着新生婴儿的啼哭大海又挺起丰满的胸脯让风儿在雨中与绿叶一起歌唱
吧我的太阳将把眼泪灼干
〔译者附记〕 恩·哈里,几内亚著名诗人。《雨》(原名《坏天气》)写于几内亚独立以前(1956年),诗人以深沉的笔调,愤怒鞭挞殖民主义对非洲的压榨、掠夺;含蓄地寄托了对独立的新非洲的热烈向往。《雨》译自《法语非洲诗选》。


第7版()
专栏:

小路
〔肯尼亚〕斯·恩嘎索路呵,从家门伸展开去,请把我妈妈送回家。日头西坠,夜暮降临,鸡回到窝里,孩子恹恹欲睡,请把我妈妈送回家。没有柴火,没有油灯,粮食吃光了,水用完了,路呵,求求你,请把我妈妈送回家。丘陵起伏的路,小石铺满的路,腻滑的路,泥泞的路,请把我妈妈送回家。纸莎草摇曳的路,河网密布的
路,林中穿行的路,蔓草丛丛的路,请把我妈妈送回家。弯曲的,简捷的路,踩得发亮的,刚刚开拓的路,请把我妈妈送回家。路啊,我向你请求,请把我妈妈送回家。交叉纵横的,枝叶脱尽的路,荆棘丛生的,桥梁耸起的路,请把我妈妈送回家。平坦的路,峡谷的路,陡峭的路,倾斜的路,请把我妈妈送回家。孩子们恹恹入睡了,夜暮降临,没有柴火,那盏油灯也不知失落何方。回家吧,我的妈妈。
〔译者附记〕 斯·恩嘎索,肯尼亚青年诗人。代表作有《年轻的树》、《茅屋》等。他的作品讲究铺陈,格调清新,富有生活气息。《小路》译自《东非诗选》。


第7版()
专栏:

火焰树〔东非民间故事〕
从前有个美丽的姑娘,长得迷人极了,谁见到她都忍不住回过头来再端详端详。当时流行的姑娘的美,她全具备:黑亮的面庞,脸蛋上的酒窝儿,上牙中间的缝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转,还有那又细又长的带褶的脖子。
她的父母年纪大了,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为了父母生活能过得快活些,她辛辛苦苦地干活,每天到井边打水,拾柴禾,放羊。每次下地干活,妈妈总是絮絮叨叨地嘱咐她早点回家,要不然她一干就是一整天,妈妈心疼呢。
这么好的姑娘,人见人爱。爸爸妈妈破例允许她自己挑选丈夫,倒不在乎送多少彩礼。很多人向她求婚,各地酋长也蜂拥而来,可是她都拒绝了,连她自己村子的酋长她也拒绝了。原来,姑娘已经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小伙子名叫突突,是本村的农民,是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汉,精通武艺,又有一颗善良的心。他全心全意地爱着姑娘,盼望早日与她完婚。
一天,邻近的村庄向他们村子挑战。酋长灵机一动:要是突突战死了,自己不就能娶上姑娘了吗?于是,他召集全村武士,下达战斗任务,任命突突为武士的首领。酋长思忖着,这么一来,突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愁不被杀死。
突突与姑娘难舍难分,他安慰姑娘:“等着我,我一定会胜利归来。”
“去吧,你很健壮,当然会凯旋而归!”姑娘话是这么说,但却不愿就这么分离。她不住地哭呵哭呵,连老妈妈都不知怎么才能安慰她。妈妈的心碎了,担心女儿的身体,也不放心未来的日子。
仗,一连打了好几天。姑娘满怀希望地等待着,虽然突突一去杳无音讯。渐渐地,姑娘惴惴不安了。她想象着突突怎样带领武士们冲锋陷阵,不知为什么,她感到凶多吉少。她恨不得飞到突突身边看看究竟,可是无能为力;派个人去吧,派谁好呢?前来求婚的人越多,她越坐立不安——她多么惦记突突呀。求婚的人送给她礼物,她一样也不收;酋长向她献媚,她理也不理。
终于,姑娘忍受不下去了。她没心思干活儿,也吃不下饭,她的下眼皮老是跳——这是在跳祸呀。
蝴蝶们见姑娘哭得这么伤心,都很可怜她,纷纷围着她飞舞。她把心事告诉了这些带翅膀的小生灵。
“那么,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呢?”蝴蝶们同情地问。
“请你们飞到战场上去,把突突的消息带给我吧!”
仁慈的蝴蝶们答应了她的请求,忽闪着翅膀向战场飞去。
到了战场,只见突突仰面躺在地上,胸口扎着一支长矛,已经断了气。他是被同村的武士刺死的——酋长指使这么干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蝴蝶们又愤怒又伤心。它们不敢把这不幸的消息带给姑娘,默默地在突突的遗体上空翻飞着,盘旋着,哀悼他。
姑娘在村子里等呵等呵,不见蝴蝶们归来,越发坐立不安了,她只好央求太阳:“请你投射你的光芒,帮我看看突突在战场上是否平安”。
太阳被感动了。它环视大地,见到突突在战场上身亡。这时战争已经结束,突突率领的武士们胜利了,还抓了不少俘虏。他们正纷纷议论怎样处置突突的遗体和受伤的武士。
太阳在它固定的宝座上凝视姑娘,连它的光线都变得模糊暗淡了。它满怀悲愤,充满怜悯地问姑娘,自己能帮她做些什么。
“请举起我,送我到突突那里。”姑娘请求道。悲哀已经使她瘫痪了。
太阳把光线延展开来,轻轻托起美丽的姑娘去见爱人的遗体。
姑娘向突突的遗体扑过去,一下子晕倒在地,整整一天没有恢复知觉。太阳肃然无言凝视着这对情人,蝴蝶们默默地哀悼着这对情人,武士们唱起葬礼悲歌,连青草也在悲伤地颤抖。猫头鹰飞往各处报丧,传送这对真诚相爱的恋人的噩耗。
姑娘与突突合葬在一个坟墓。武士们摇头晃脑,对如此高贵的爱情表示惊佩。当他们告别战场重返家园的时候,都说:“我们要把这一切向家里人报告!”
蝴蝶们耷拉着翅膀,不愿离去;太阳忽然向着姑娘和突突的墓地展现了笑容。坟墓上蓦地长出一株奇异的树苗,转眼间这树苗长成了一棵高大的树。太阳慈父般地抚爱着大树,大树的枝杈上都绽开了一朵朵一簇簇鲜艳的火红的花朵。忠诚的蝴蝶们在花丛中安下了自己的家园。
人们称这棵大树为“爱基尼哈里萨”,意思就是火焰树。它象征着姑娘的爱情如火焰一般炽烈,姑娘的心地象花朵那样善良温柔。
〔译自《东非通俗文化》〕
〔本版作品译者:周国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