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82-11-30

1982-11-30新闻联播 文字版

共产主义思想与实践琐谈 “诚”与“实”

第8版()<br/>专栏:<br/><br/> ·共产主义思想与实践琐谈·<br/> “诚”与“实”<br/> 宋志坚<br/> 洛阳市老集煤场如今门庭若市,从6月中旬到8月底,前去参观取经的已近一万人次,还大有发展的趋势。百十人的煤场已经无力应付,洛阳古城也感到一种潜在的压力,于是有人在报上呼吁:“学习赵春娥,没有必要派人来洛阳”。对于这呼吁,我是举双手赞成的。<br/> 学习赵春娥是一件好事,在全国上下大张旗鼓地宣传共产主义的理想和实践时,其意义更为重大。但赵春娥的事迹,已有新华社的专稿公诸于全国各地之报端,又借助于无线电和半导体的功能,萦绕于人们的耳际,是无须再象唐僧取经那样,必到灵山才能取回真经的。<br/> 学习赵春娥的精神,需要“诚”“实”二字。“诚则灵”,诚心诚意地想学习,只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就行,不必千里迢迢地赶去洛阳。赵春娥十几年如一日,不计报酬,不计时间,不惜劳累的共产主义劳动态度,她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走到哪里就把社会主义的好处带到那里的共产主义高贵品格,她的以煤场为家、“只要工作需要,情愿在煤场干一辈子”,以至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时刻,还嘱咐别人,“把我的骨灰撒在煤场里,让我看煤”的共产主义献身精神,不是都表现为她的实际行动吗?这里并没有什么奥秘玄思,洛阳也没有产生赵春娥的特殊环境,赵春娥所遇到的一切,每个地区的每个人都会遇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岗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服务对象,每个人都负有为建设社会主义大厦添砖加瓦的光荣任务,关键在于有没有这种诚意,肯不肯落到实处。如果没有这种诚意,不肯落到实处,即使到了洛阳,摸一摸赵春娥用过的铁铲,也未必就能从心底萌发出共产主义的思想,数一数赵春娥留下的脚印,也未必就能走上赵春娥的道路。<br/> 唐僧取经,其实还是很有诚意的。当时虽有经文流入东土,但据说只是“小乘”,而要“超脱冤鬼,普渡众生”,必须去西天取回“大乘”来才行。他正是从这种宗旨出发长途跋涉,历尽艰险,九死一生,无疑是出了一趟苦差。超脱冤鬼之类,自然是玄虚之说,但他的精神总还是可敬的。而我们的有些同志如果真的遇到那样的苦差使,恐怕就不会那么积极去洛阳取赵春娥的“真经”了。然而,现在却有飞机,有火车,那边又有白马寺和龙门石窟,一路游山玩水,除报销公费外,还有出差补贴,还能得到一个学习赵春娥的美名,于是有些人就欣然前往了。这正是对于赵春娥精神的一种亵渎。赵春娥积劳成疾,曾被迫住院4个月,当她知道在这4个月中花去公费九百多元时,这位工人阶级的优秀儿女失声痛哭了:“我们煤场生产一百块煤,才卖两块钱,大家得生产多少钱才能赚回这九百块钱哪!”千里迢迢要去洛阳古城取经的人们,在登上飞机、火车之前,是否也曾想过这将花去多少元的旅差费,倘能因此痛悟,就算有了几分赵春娥的精神。如果全然不顾这一切,一心只想自己兜风开眼界,并且竟然打着学习赵春娥的牌子,那么,恐怕离洛阳越近,离赵春娥的精神就越远了。

草原风情

第8版()<br/>专栏:<br/><br/> 草原风情<br/> 周明<br/> 出了拉萨市,我们的车子一直在皑皑白雪群峰的围绕中穿行。可是过了羊八井地热站不久,突然眼前展现一片辽阔的牧场,那青翠的牧草,潺潺的溪流,如朵朵白云似的羊群和肥壮的马群、牦牛群,以及那点点闪烁着白光的帐篷,构成了一幅多么美妙的图画!啊,秋天的藏北草原是多么迷人啊!<br/> 我们真希望车子慢点走。进入草原后,我们索性请司机停下车来,在可爱的羊群、牦牛群中嬉戏,在绿草如茵的牧场上漫步,多么惬意呐。直到周围的雪峰被落日映红,晚霞消失的时候,我们进入海拔4,300米的当雄县城。<br/> 据说,当雄过去叫“当”,藏语是“选地”的意思,即早年蒙古军队驻地。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副县长。中年人。他同几位一起来的藏族干部用藏语热烈交谈着工作。他的衣着很简朴。体格健壮,脸晒得黝黑。但是他的汉话也讲得蛮好,只是那语调却是道地的“西藏汉话”。我们一时分不清他是一位汉族还是藏族同志?不过从他叫吴文春的姓名看,可能是个汉族。但他的模样、衣着、风习,特别是讲得一口流利的藏语,却使我们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晚饭后,他又热情地来到招待所,向我们详尽介绍这个县的基本情况,尤其是关于畜牧业方面。对于当雄县过去和现在畜牧业发展的状况,包括牲畜的头数,历史上的收购任务,牲畜的常发病,牲畜的改良,草场的改革,以及远景规划,他了如指掌、倒背如流。这使我们很诧异,他,究竟是外来的汉族同志,还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藏族干部呢?<br/> 当晚,我们便急不可待地闯进他的家门。迎面见到的是一个藏族女孩。室内陈设都是藏式家具和摆设。老吴招呼我们坐在外间的藏桌旁,他用藏语从里屋招呼出一位谦和的藏族妇女,介绍说:“这是多吉玉珍同志,我的爱人”。<br/> 我们问她在哪儿工作?“县新华书店。”她回答说。多吉是牧民出身,十七岁到内地——咸阳西藏民族学院学习。学了九年。毕业后分配回西藏。先是在林芝部队农场锻炼——就是在这儿她和吴文春相识、恋爱、结婚。后来两人一起回到当雄工作。她说:老吴虽是个汉族,又是遥远的东北人,但我们相处得很融洽,生活也很幸福。<br/> 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吴文春是汉族。他们是汉藏结合的美满家庭。那么老吴又是哪年到西藏的呢?他的经历是怎样?我们真是急于知道。可吴文春呢,微微一笑,却不慌不忙地端起酥油茶,一再要我们喝下去。他客气地说:我的经历很简单也很平常,没啥说头。<br/> 这时,多吉在一旁笑着说:“他还是北京农业大学的毕业生呢!”<br/> “是吗?”我惊奇地问。<br/> 他说:“是的”。<br/> 他这才不无感慨地向我们叙述了自己的一段经历。他今年四十二岁。1966年北京农业大学畜牧系毕业。因为在班上担任党支部书记,“文革”中他也受到冲击。当时他虽然还患有高血压症,却一赌气报名进了西藏。那时什么远呀苦呀困难呀全然不顾。进藏后先是被分配林芝部队农场锻炼。就在农场和藏族姑娘多吉相爱结婚。两年后他们都被分配到藏北牧区当雄县。他在该县偏僻的纳木湖区担任区政府文书,干了三年。后来调县政府任牧业科长。去年又担任了副县长。<br/> 我们自然并不满足这样填表式的介绍。在他的身上,难道仅此简单的经历吗?不会的。只不过吴文春自谦罢了。恰好,第三天我们要去纳木湖,据说那是世界高山湖中地势最高的内陆湖之一。他在那儿工作过,熟悉情况,准备陪我们去。这当然太好了。今夜,我们只好遗憾地告辞了。<br/> 9月14日清晨,我们乘车向纳木湖进发。我和吴文春同车。一路上他兴致勃勃地察看着窗外羊群、牛群和草原,谈论的也是牛、羊、草。还不断和一些熟识的牧民亲热地打招呼。他还津津有味地讲述了对牛、羊、牦牛的品种改良的实验情况。他是有一番打算的,有点雄心壮志的。言谈间,看得出他是深深地爱上了西藏、爱上了牛羊和草原。<br/> “噢哟,到山顶了!雪山!雪山!”一位诗人喊起来。<br/> 这时,吴文春站在车旁,招呼我们大家走拢来。象是泄露一件机密似的,他悄声说:“这儿,可是5,700米的高度了。”大家开玩笑说:记下这个时刻!——也许这个时刻确是值得记忆的呢。<br/> 忽然,我们同行的藏族诗人饶阶巴桑认真地问老吴:<br/> “你是当地藏族人?”<br/> 大伙乐得笑了。瞧,这个彻底“藏化”了的吴文春,竟也“瞒骗”过了藏族诗人!<br/> 在山顶,当我们稍事休息,观赏了绮丽的雪山风貌后,车子又发动起来,继续向纳木湖方向疾驶……

北京——献给五届人大五次会议

第8版()<br/>专栏:<br/><br/> 北京<br/> ——献给五届人大五次会议<br/> 宋家玲<br/> 历史是个绝妙的摇篮,<br/> 摇了五十万年,<br/> “北京人”的头颅,<br/> 发育成人民共和国的一个大脑<br/> 一个血管和神经纵横交错的大脑,<br/> 一个逐渐成熟的大脑。<br/> 故宫的琉璃瓦、颐和园的长廊<br/> 是昨天斑斓的记忆。<br/> 长安街上,朝霞倾倒出的车流、人流<br/> 是今天繁忙的印象。<br/> 中南海碧波的闪光,<br/> 中关村科学院大楼的灯亮,<br/> 伏着明天的期冀。<br/> 多希望,我的大脑<br/> 有更多四季青的沃土。<br/> 让绿夏结出沉甸甸的秋,<br/> 有更多王府井橱窗里的色彩<br/> 去浇灌活泼、焕发的青春,<br/> 有更多高楼的崛起,<br/> 崛起一个高大魁梧的世纪。<br/> 有更多立体交叉桥,<br/> 托着时代大步而去,<br/> 多希望,我的大脑,不再有<br/> 从车门挤出的烦躁、火气。<br/> 纪律检查委员会桌上的控告<br/> 不再有那些<br/> 玷污健康的有害气体。<br/> 大脑已经正常的思索,<br/> 正在把坏细胞一一割离,<br/> 希望正在返青<br/> 呼叫着奔流而来的春意。<br/> 我爱你,<br/> 爱天坛的古柏,<br/> 每年都展出一轮新的苍翠。<br/> 爱中山公园的花,<br/> 四季都有五彩的理想吐蕊,<br/> 爱你英雄纪念碑上的阳光,<br/> 爱你历史博物馆里的沉思,<br/> 爱你塔吊巨臂挽起的笑声,<br/> 爱你五星红旗升起的早晨。<br/> 甚至爱<br/> 孩子踏着夕阳在胡同里嬉戏,<br/> 两朵花拽着灯光轻快地摇曳,<br/> 你的每一个古老的印章,<br/> 我都愿印在心底,<br/> 你的每一个年轻的绿芽,<br/> 我都愿移栽在自己的生命里。<br/> 记忆,穿过古朴的四合院,<br/> 爬上北京站的电动扶梯,<br/> 成长,就是新的细胞与旧的细胞交替,<br/> 大脑曲折的沟回里,<br/> 流淌着一支歌。<br/> 从那沾着五色土,<br/> 缠绕在回音壁上的音韵里,<br/> 我听到:<br/> 那是一种呼唤,<br/> 呼唤每一片绿叶舒展着的真诚<br/> 呼唤每一块等待开垦的处女地,<br/> 呼唤每一个明朗的日子,<br/> 呼唤每一立方纯洁的空气。

早晨,我遥望

第8版()<br/>专栏:<br/><br/> 早晨,我遥望<br/> 山东平度县 王承恩<br/> 早晨,我搂着金秋送过来的情丝,<br/> 悄悄地遥望着北京,深深地思念……<br/> 我思念啊,那南湖红船拨起的浪花,<br/> 怎样劈出开往八十年代的航线?<br/> 我思念啊,那井冈山麓的一声炮响,<br/> 延安的窑洞怎样托出一个希望的春天?<br/> 我思念啊,那跨过大渡河的父兄们,<br/> 此刻,可是在会议桌上将历史一一评点?<br/> 我思念啊,那和共和国同年龄的小伙子,<br/> 今天,正以代表的身份与老帅们畅谈?<br/> 我思念啊,那托着油花和稻香的手掌里,<br/> 捧着的可是和我一样的祝福与宿愿?<br/> 啊,北京!啊,人民代表大会,<br/> 我要献上八十年代青年的心愿!

西藏回旋曲(二首)

第8版()<br/>专栏:<br/><br/> 西藏回旋曲(二首)<br/> 王燕生<br/> 阿爸赶着牦牛走啦<br/> 雪,在草原上飘洒。<br/> 阿爸赶着牦牛走啦……<br/> 棚圈已暖,冬草已足,<br/> 放心走吧,阿爸!<br/> 驮上的毛线是阿妈捻的,<br/> 伴着油灯,转走了春夏。<br/> 驮上的酥油是我打的,<br/> 震落晨露,融进了晚霞。<br/> 那一张张羊皮多么柔软,<br/> 阿爸哟,揉进你多少汗花……<br/> 把牧区的年景驮到农家,<br/> 也多带回些那里的变化。<br/> 多换些盐,多换些茶,<br/> 多换青稞,好做喷香的糌粑。<br/> 买块地毯,买个鼻烟盒,<br/> 再买一条橘红的头纱。<br/> 回来路过拉萨,<br/> 别忘买副墨镜——给他……<br/> 阿爸赶着牦牛走啦,<br/> 雪啊,请轻轻地下!<br/> 唱给达娃的歌<br/> 夕阳还没从雪峰滑下,<br/> 我就想到了达娃*。<br/> 你就要从东边升起来了,<br/> 粉嫩的面颊藏在薄纱巾下。<br/> 每当到小河边放牧,<br/> 我就又看到了达娃——<br/> 双手摘下一条乳泉,<br/> 酥软的风拂动着柔发。<br/> 听见你爱唱的歌,<br/> 顽皮的牛犊都变得听话;<br/> 闻到你打的酥油茶香,<br/> 草叶上的晨霜也会融化。<br/> 我知道你爱邦锦花,<br/> 我每天都悄悄采上一把;<br/> 你爱的镶有绿松石的耳环,<br/> 我买了一副,瞒着阿妈……<br/> 达娃!你到北京学习去了。<br/> 惦记草原,夜夜都来探望大家。<br/> 炊烟睡了,牧歌睡了,<br/> 只有一条小河,流水哗哗……<br/> 夕阳还没从雪峰滑下,<br/> 我就想到了达娃。<br/> 你就要从东边升起来了,<br/> 粉嫩的面颊藏在薄纱巾下。<br/> 达娃:藏语“月亮”。藏族爱用它给女孩取名。

主人(图片)

第8版()<br/>专栏:<br/><br/> 主人〔油画〕 曹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