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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来信
党风不正 国法难行
编者按：张幼岚、徐森同志写的这篇来信很值得一读。山西省阳高县武子翼蒙冤13年的案件，在粉碎“四人帮”3年后，几经周折才得到解决。但在法院宣告无罪释放后，武子翼的党籍、工作、生活问题，以及王进利用职权打击报复等问题，均无人问津。这起冤案，是王进以言代法，一手制造的。为什么不按照党纪、国法加以处理呢？党风不正，国法难行。任何党员干部都必须维护党纪、国法，接受群众的监督，绝不允许打击和陷害群众，绝不允许犯了国法之后逍遥法外。编辑同志：
最近，我们到山西省雁北地区，了解到王进同志在担任雁北地委书记期间，利用职权，残酷迫害武子翼一家的情况，现反映如下。
山西省雁北地区阳高县下神峪公社下神峪大队原党支部书记武子翼，十年动乱一开始，被打成下神峪大队的“走资派”而遭到揪斗，并以“对抗群众运动”开除了党籍，关进了监狱。直至1970年释放，但仍是“坏分子帽子拿在群众手里，到群众中去接受批斗”。
1975年初，武子翼向阳高县委提出要求落实党的政策，恢复组织生活。4月，阳高县委决定恢复武子翼的党籍，并上报雁北地委。雁北地委7月15日批复同意阳高县委的意见，“对原定性及处分予以撤销，恢复党籍”。
正当武子翼的问题即将解决之际，雁北地委书记因工作需要调离雁北，由地委副书记王进主持地委工作（王不久即升为地委书记）。十年动乱前，王进是阳高县县委书记。1964年，武子翼曾在全县大会上揭发过王进的错误，迫使王进在大会上作了检讨，会后受到处分。事隔10年之后，王进对武子翼仍耿耿于怀，在地委关于恢复武子翼党籍的批复下达不久，王进随便找了个理由，一个电话，便撤销了地委的正式文件。
武子翼得知这个消息后，找到王进，王进说：“只要我王进在，你武子翼就别想平反，别想再当党员。”
1977年1月，阳高县革委会主任王振国同志调离阳高，武子翼的母亲刘银白和弟弟武子玉怕王走后没人管他们的问题，在1月11日拦住汽车告状。
当天，王进听到阳高县关于刘银白、武子玉“拦车事件”的汇报，大发雷霆，下令：“武子玉闹就抓武子玉，武子翼闹就抓武子翼。”
拦车当天，武子翼远在内蒙古，武子玉发电报催促他回阳高。武子翼连夜赶回阳高。第二天，武子翼兄弟被逮捕。
武子翼兄弟被捕后，在全县批斗。开会前，王进亲自赶到阳高县。当研究给武子翼挂“反革命分子”还是“坏分子”牌子时，意见不一致，王进吩咐：“什么也不用写，就写罪犯武子翼。”
在街上游斗武子翼时，王进在全县大会上讲：中央粉碎了“四人帮”，阳高粉碎了“二人帮”，抓武子翼、武子玉抓得好。武子翼兄弟被押回监狱后，成了重刑事犯，带手铐脚镣达17个月之久。
1979年1月16日，雁北地区公安局不报雁北地区检察分院审批，直接经雁北地委批准，以“诬陷罪”、“无理取闹”将武子翼兄弟转为逮捕，并要求阳高县检察院起诉、判刑。
武子翼诬陷了谁？据说是诬陷了王进。王进的妻子乔汝贵写了一份证明材料，说武子翼诬陷王进并扬言要杀王进一家。据乔汝贵说，她的材料是听阳高县民政局长裴占福说的。裴占福在证词中却写道：“老乔说我讲，武子翼要杀害王进全家，这个话我没听人说过，同时，我也没向人讲过。”
专案组为了进一步取证，竟将武子翼家一把旧切菜刀拿来拍照，当做武子翼企图杀害王进全家的“凶器”。武子玉母子拦王振国的汽车，时间是1977年1月11日，当时武子翼远在内蒙古，此事与他无关，但是，却把拦车时间篡改为1月12日。经这么一篡改，把别人的问题变成了武子翼的问题。
事实说明，武子翼案件从下令抓人到定罪逮捕、搞批斗；从捏造证据到要求判刑，都是王进一手导演的。1979年7月10日，中共山西省委常委办公会议听取了山西省人民检察院关于武子翼案件的汇报，在王进在场的情况下，作出了“根据现有材料，可以不判罪，教育释放”的决定。
1979年12月，最高人民检察院电话通知山西省人民检察院：“关于武子翼、武子玉案件，属于错案，应予无罪释放，并要做好善后工作”。山西省委表示同意，至此，武子翼、武子玉终于无罪被释放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今年5月，我们到山西省了解武子翼案件善后问题的情况时，雁北地委仍拒绝为武子翼恢复党籍。武子玉原是大同煤矿先进工人，在狱中两次绝食，长期带械具，身体被折磨致残，不能下井劳动，工作没有作适当安排，一家人的生活至今无着。而打击报复、陷害武子翼、武子玉一家的王进，至今任其逍遥法外，不作处理。
为了保证《刑法》、《刑事诉讼法》实施，我们建议有关部门采取有效措施，制止某些党的负责干部“以言代法”的行为，明确规定处理这类问题的办法。
最高人民检察院信访处 张幼岚 徐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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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个女共产党员的情操
——记河北省饶阳县屯里大队张香铃
河北省饶阳县屯里公社屯里大队女共产党员张香铃四十年如一日敬老爱幼的事迹，在滹沱河两岸被人们传扬。
张香铃今年59岁，1938年在抗战烽火中入党。1942年，面对着日寇疯狂的“大扫荡”，担任村妇救会主任的张香铃，说服公婆，动员自己的丈夫郭志华参军参战，临行前她还特意在给郭志华做的军鞋上绣上
“抗战到底”四个大字。一年以后，郭志华光荣牺牲，22岁的张香铃怀里刚抱起婴儿，公爹和后继婆母忧心地哭成泪人，前来看望的姐姐进门就搂住她恸哭起来：“妹子，你的命好苦啊！”香铃抹抹眼泪回答说：“姐姐，话不能这样说，志华为国牺牲，咱们应该感到光荣！”姐姐关切地问她：“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香铃说：“志华为国尽忠，俺要为公婆尽孝，要在这个家呆一辈子。”
郭志华牺牲后不到5年，公爹染上肺痨，婆母又体弱多病，全家生活的担子落在香铃一人身上。但是30多年来，她没有被困难压倒。为了全家的生活，攒钱给公婆治病，她自己下田拚命干活，晚上规定自己要纺一斤半的棉线，一年四季眼睛熬得通红。公婆经常含着热泪劝她当心累坏身体，香铃深情地说：“俺多熬几灯油，让爹多吃上几服药，再累心里也是甜的。”她公爹患病近20年，经常吃中药，有时村上药铺按方抓不全，她就到附近集镇或托人到县城把药补全。她节省下细粮，时常买些新鲜肉食蔬菜，给公婆调剂生活，自己和孩子却一年到头粮半碗菜半碗。有一次，公爹在病中想吃鱼，那正是河冻塘封的腊月。张香铃一连几天，冒着风雪，到集市上去买，又到滹沱河附近村庄里寻找，但每天都是空手而回。乡亲们见香铃对老人这样至诚，都很感动。有几个青年带上钢钎，到滹沱河，砸开坚冰，好不容易给她弄了2斤鱼。至今，村里还流传着张香铃雪天为公爹求鱼的佳话。
张香铃没有忘记自己是共产党员，党组织也一直关怀着她，经常派人送来救济粮款。然而，不是特别过不去，香铃都要转让给有困难的群众。她艰苦度日，终于抚养儿子郭振芳长大成人了。郭振芳念完小学，考取了中学，有人劝香铃说：“你肩膀上压着两个碌碡（指两个病老人），让振芳帮你下地干活吧！”香铃摇摇头说：“咱不能近视眼，国家要搞建设，将来孩子没文化咋成，俺再苦也要让他读书。”但万没有想到，1965年，22岁的郭振芳患脑瘤夭折了，接着又是公爹去世。66岁高龄的婆母经受不住这场打击终于病倒了。香铃更加经心侍候她，请医买药，端屎端尿。冬天，用热水瓶子温暖了被窝，才让她脱衣睡觉；早晨用火把衣服烤暖，才让她起床。有一次，婆母大便失禁，把新穿上的棉裤弄脏了，她不愿意再麻烦儿媳，换下棉裤偷偷地藏在院内柴垛里。香铃知道后，埋怨婆母说：“娘，你这样做，俺心里难受啊！”说着把棉裤找出来，拆洗干净，用火烤干连夜做好，第二天就让婆母重新穿上暖和的棉裤。
在“四人帮”横行的那几年，张香铃看到儿子不敬奉爹娘，媳妇虐待公婆的现象十分着急。有个青年妇女，丈夫因病去世后，婆母体弱，公爹是个残废人，感到老人拖累她，经常进行辱骂。香铃多次到她家，结合自己的经历，给她讲道理。在香铃的感化下，这个青年妇女终于变好了，人们再也听不到这家的吵闹声。
婆婆和乡亲们时刻关心着香铃，都在为她的晚年操心。1976年，婆婆出面，乡亲们说合，把独身汉李恒立招进门，和香铃结了婚。婚后，一家和睦。老婆婆高兴地逢人就说：
“俺恒立和香铃一样心眼好！”记者不久前到这个新家庭采访时，只见香铃正给80岁高龄的婆婆梳头，李恒立坐在旁边乐悠悠地吸着烟袋。他说：“香铃是个有道德的好党员，她的一颗心暖着俺一家人，影响着千家万户！”
新华社通讯员 秦恒波
新华社记者 侯志义
（本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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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思想论坛
谈谈执法的严与宽
王庸声
近一个时期，报纸上披露了一些因违法乱纪受到党纪国法制裁的案例，广大群众是热烈拥护的。但是，对某些案例的量刑和处分的轻重，群众中则有不同看法。一种意见认为量刑和处分过轻了，没有发挥法纪的威力，不足以惩前毖后，惩一儆百。这些同志是主张严法的。另一种意见认为，鉴于人们的法纪观念淡薄已久，不能要求改变于旦夕，如果刑法峻急，会有损于安定团结。这些同志是主张宽法的。
法律总是体现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阶级意志的，法的严与宽应从维护社会的安定与发展出发。我国历史上严法与宽法的更迭和争论曾多次出现过，其利弊得失，历史也一一作出了评判。公元前三世纪，汉高祖刘邦率胜利之师进入咸阳，推翻了秦王朝。刘邦针对秦朝实行的“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等给人民造成深重苦难的苛法，宣布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悉除去秦法。”这一正确措施，深得民心，对他最后战败敌手，统一天下，起了重要的作用。
四百多年后，诸葛亮辅佐刘备入主成都。他针对前统治者刘璋政治上腐败无能，法纪不振的弊病，主张严法。当时有个叫法正的重要官员，援引刘邦约法三章取得成功的经验，建议诸葛亮“缓刑弛禁”，以抚民心。诸葛亮否定了法正的主张，深刻地分析了刘备进入成都和刘邦进入咸阳时所处的两种完全不同的背景。他指出，刘邦实行宽法，是针对为人民深恶痛绝的秦朝苛政，苛法不废，就不能使人民得到生息，不能促进社会安定、生产发展。而蜀国面临的形势是前统治者长期造成的法纪不振，赏罚不明，世风颓涣，只有威之以法，荣恩并济，上下有节，才是为治之要。诸葛亮执法严肃，言行一致，始终如一，对自己也不例外。街亭之败，他挥泪斩了自己的助手马谡，并请求给自己以降爵、降职、降薪的严重处分。由于措施得当，蜀国很快振作和富强起来，终于形成三分天下的局面。
今天，我们面临的问题比起前面所说的两种情况都要复杂。一方面，林彪、江青一伙曾经大兴文字狱、语言狱，偶语弃市者有之，纵横株连者有之。我们要完全禁绝他们的种种苛法酷刑，对受害者予以平反、改正、落实政策，并从中吸取教训，使这种悲剧不致重演。从这方面说，我们必须实行宽法。另一方面，对在林彪、江青一伙煽动、纵容、影响下产生和发展起来的，而且至今没有悔改的那些目无法纪为非作歹的人，那些称王称霸横行乡里的人，那些严重触犯刑律的人，必须严格按照国法党纪予以制裁。只有严肃地处理并公布一些典型案例，才能使法纪取信于民，激发起广大群众自觉维护和捍卫社会主义法制的责任感。对那些违法者也可以起到惩前毖后，惩一儆百的作用。这是国家安定团结必不可少的。
人民要求社会主义的法制，第一要有法可依，第二要有法必依，第三要违法必究。群众、一般干部犯了法，固然要究，要处理；领导者犯了法也要究，要处理，再不要搞刑不上大夫那一套，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接受群众铁面无私的监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应当是一句空话，而应贯彻到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一个指挥官如果象诸葛亮那样，依法处斩一个如马谡的心爱的大将，谁还敢玩忽职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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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喜德县选举中注意照顾民族地区特点
新华社成都电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喜德县，在选举工作中从实际出发，注意发现和解决民族地区出现的特殊情况和问题，收到了较好的效果。
喜德县是一个以彝族为主的杂居县，多数群众不懂汉语。为此，这个县在宣传新选举法时，不仅注意用彝族语讲解，而且还将新选举法翻译成彝文，印发给群众。
此外，他们还用彝文编译印制了《选举工作宣传资料》和《选举工作问题解答》，为彝族群众理解和掌握有关选举的政策和法令，提供了方便。
这个县在选举工作中遇到的另一个问题是确定选民年龄上的困难。因为当地的民族习惯只讲虚岁，所以许多年青人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年龄。针对这种情况，这个县在选民登记中，采取询问生身父母、走访左邻右舍和亲戚朋友的办法，对青年的年龄进行了反复核对。
由于妥善解决了这些具体问题，这个县虽然山大沟深、居住分散、交通不便，但是全县选民参加选举的比例仍然高达97％以上，选票的有效率达到98．8％。彝族群众满意地说：这次选举达到了我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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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选举制度问答》一书出版
本报讯由许崇德、皮纯协同志编写的《选举制度问答》一书，最近已由群众出版社出版。
全书采用问答形式，共分120个问题，从我国选举制度的基本理论与实际的结合上作了较为系统的论述，通俗易懂。本书对选举制度的重要意义，选举法与其它法的区别和联系，选举法的原则，公民和选民，选举权与被选举权，普选制，选举年龄的计算，各种刑事犯的选举权问题，解放军、华侨、少数民族、妇女在选举中的问题，直接选举和间接选举，无记名投票，确定代表名额的原则，民族自治地方的选举，选区的划分等问题，都作了比较详尽的论述。
本书用马克思主义观点解释我国选举制度中的根本问题，在许多问题上与资本主义国家的选举制度作了对比，如讲选区划分时，分析了资本主义国家选举中的选举地理学，谈宣传代表候选人时，分析了资产阶级国家的竞选问题，等等。本书对目前全国正在开展的县、社直接选举工作，有参考价值。
东 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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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答读者问
什么叫县级直接选举？
县级直接选举，是指县一级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由全县各选区的选民直接投票选举产生。
我们过去的历届选举，都只是乡（后来是人民公社）、镇、不设区的市和市辖区的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才由选民直接选举产生，而县一级以上的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则是由下一级人民代表大会间接选举产生。我国五届人大二次会议通过的新选举法第二条规定：“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省、自治区、直辖市、设区的市、自治州的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由下一级人民代表大会选出。不设区的市、市辖区、县、自治县、人民公社、镇的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由选民直接选出。”新选举法直接选举的范围扩大到县一级，这是我国选举制度逐步走向完备的重要步骤，也是进一步扩大人民民主的重要措施，是我国选举制度的一项重要改革。直接选举比间接选举有更多的好处，便利选民直接挑选自己信任的人在国家政权机关中以代表人民的意志，行使国家权力；代表在其任期内同原选区选民保持密切的联系，接受选民的监督；选民充分了解和熟悉代表，较容易地向代表反映意见和要求；代表直接对选民负责，向选民报告工作，并及时把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号召、指示传达到群众中去。这样，通过直接选举，能使人民增强国家主人翁感，把代表直接置于选民的督促和监督之下，不断加强他们的责任感，从而更好地发挥人民代表的作用和提高国家权力机关的权威。
此外，还必须说明的是，由于我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同时在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方面也不平衡，有的地区交通还很不发达，而且目前还缺少必要的经验，因此，在现阶段还不可能在全国各级都推行直接选举。
张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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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归国华侨朱焜煌和他的妻子陈素素、大儿子朱小兵，最近都当选为湖南省岳阳市人民代表。
朱焜煌是岳阳师范学校心理学教师。陈素素是岳阳市侨联副主席。朱小兵是岳阳市肉类加工厂的工人，为全国商业战线劳动模范和全国新长征突击手。
新华社记者 宁光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