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5月20日人民日报 第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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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埃及通讯

在漩涡中的“圣地”
本报记者 林皎明
耶路撒冷座落在约旦河西岸七座小山包上。据说犹太教先知亚伯拉罕曾在此准备杀子祭献耶和华神,基督教则相传耶稣在这个城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伊斯兰教又深信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由这里升天。因此,耶路撒冷成为世界三大宗教的“圣地”,再也没有比它更神秘的地方了。
尽管是“圣地”,但神灵对解决“圣地”的现实问题却似乎也无能为力。三十二年前的五月十四日,以色列国宣布成立,西耶路撒冷落入以色列手中。十三年前,东耶路撒冷又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中被以色列并吞。后来以色列当局就把五月十四日定为所谓耶路撒冷“统一日”。根据联合国一九四七年的决议,耶路撒冷应该是一个独立的实体,分为东西二个城区,由联合国加以保护,保证各派宗教信徒的朝觐自由。然而,以色列却不顾这一决议,公然劫持在自己的刺刀之下,而且最近把它定为首都。
十三年来,耶路撒冷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据一些刚从那里归来的埃及朋友说:耶路撒冷城在继续被强行犹太化,准军事性质的定居点散布在市郊四周,巴勒斯坦人的住家寥若晨星。驱赶的手段是毒辣的:停水,停电,毒打,威胁,失业,失学,贫困。由于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待遇,近二年内东耶路撒冷又有三万多巴勒斯坦人被迫出走。这个原来由阿拉伯人居住的城区,现在已经挤进一半犹太人。
他们说,东、西耶路撒冷已经没有明显的界线,巴勒斯坦人不断被排挤。他们只能做小生意,打杂,帮工。多数学龄青少年弃学做工。
检查站到处都是。巴勒斯坦人每时每刻都要携带蓝色的身份证,一天不知要接受多少次污辱性的搜查。如果忘带身份证,那死神就离你不远了。巴勒斯坦人不能聚会。一名巴勒斯坦青年与小伙伴们一起玩,竟被枪杀。前不久,一位巴勒斯坦出租汽车司机送以色列军官到郊外的犹太人定居点,军官不但不给钱,反而找借口把司机打死。
但是,霸占别人家园的人是不得安宁的。巴勒斯坦人民反抗军事占领的斗争从未间断过。以色列人生活在长期的戒备状态中。每一个五十五岁以下的以色列公民每年都要到军营接受一个月的军训。耶路撒冷电台几乎每天都宣布一长串该轮训的公民名单。在边远的定居点,步枪成为日常生活必需品。难怪三十多年来已经有三十多万犹太人,为逃避这种神经高度紧张的生活而外流。
据埃及朋友说,即使在犹太人自己中间,也缺乏稳定的感觉。耶路撒冷的犹太人分成操不同语言的社团,有碧眼黄发的欧美犹太人,有皮肤黝黑、头发卷曲的法拉沙犹太人,有黄皮肤的亚洲犹太人。肤色和金钱地位的不同将少数白种犹太人与被剥削、被压迫的有色犹太人分离开来。被压迫的犹太人与巴勒斯坦人相互接近,共同反对以色列当局扩张政策的趋势有所发展。最近前耶路撒冷市副市长马尤也承认:“东耶路撒冷是约旦河西岸的一部分,十三年前的并吞行动并没有改变这一事实,必须给予他们自治,由他们自己管理自己的生活。”这反映了在犹太人上层中,也已经有人承认并吞的失败,并对贝京政府的政策表示怀疑。
巴勒斯坦问题是实现中东和平的核心,而耶路撒冷又是解决巴勒斯坦问题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巴勒斯坦问题不解决,中东的风暴是不会平息的。耶路撒冷看来还将长期处在这个风暴的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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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新闻分析

尼泊尔评议会制的延续
李秉钧
尼泊尔在五月二日举行了全国公民投票,以决定国家是否继续实行经过适当改革的评议会制度,还是改行多党制。在全国近七百二十万选民中有四百多万人参加了投票,赞成评议会制度的票数比赞成多党制的票数多四十多万张,体现了大多数尼泊尔人民的愿望。
这次公民投票,是根据比兰德拉国王去年五月二十四日关于通过全国公民投票来选择国家政体的决定举行的。
评议会制度在这次全国公民投票中之所以能够获胜,农村选民的票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全国选民近七百二十万,农村选民就达六百万左右,大部分农民拥护评议会。加之,比兰德拉国王在人民心目中享有较高的威望,这使得评议会派在投票中处于有利地位。
尼泊尔实行的无党派评议会,是根据已故的马亨德拉国王一九六二年颁布的新宪法,于一九六三年四月建立的,并以此取代了由政党竞选议员组成的议会。全国评议会是最高立法机构。议长由国王任命。根据评议会制度,政府和立法机构都直接对国王负责,国王通过全国评议会和他任命的大臣会议行使权力。各政党的活动在一九六一年就被禁止。
比兰德拉国王关于公民投票的决定,与当时局势出现动荡不无关系。据报道,去年四月六日,尼泊尔特里布万大学学生与警察发生冲突,被打伤近三十人,十余人被捕。此后,首都三十几所大专院校的学生连续举行罢课和示威游行,规模不断扩大。同时,加德满都地方政权以组织暴力行动为由,逮捕了尼泊尔前首相、被取缔的大会党领导人毕·普·柯伊拉腊等十多人。在这种形势下,教育大臣和比斯塔首相相继辞职,比兰德拉国王于是宣布,为了了解人民的愿望,将举行全国公民投票以决定国家政体。
比兰德拉国王这一决定,在国内外引起了强烈反响。即使前首相柯伊拉腊也赞扬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富有政治家风度的”。刚刚辞职的比斯塔首相则认为尼泊尔人民绝大多数将投票赞成评议会制度,这种制度能够实现他们的最大利益。印度的几家报纸也立即发表评论,有的赞扬国王的决定是“出乎意外的而无疑是大胆的决定”,表现了“某种先见之明”。苏联报刊尽管没有公开跳出来说长道短,但它引用外国报纸的话,表示对多党制的支持。
比兰德拉国王在全国公民投票结束后,于五月十四日向全国发表讲话,说要永远保持评议会制度,但要对它进行改革。国王去年十二月曾经许诺全国立法机构将通过成年人选举产生,首相由国王任命改为由立法机构推荐产生,首相和大臣会议由向国王负责改为向立法机构负责。因此,尼泊尔的国家政体还会有某些较大的变化。(附图片)
图为加德满都市民排队投票。(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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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巴勒斯坦自治会谈搁浅
安国章
埃及和以色列之间关于巴勒斯坦自治会谈最近又搁浅了。
埃、以双方关于巴勒斯坦自治问题的谈判,按照上月埃、美、以三方首脑会谈达成的协议,应分别在以色列和埃及连续不断地进行二十天,并尽一切努力使会谈在埃、以和约所规定的五月二十六日截止日期以前达成协议。但是,四月三十日在以色列赫兹利亚开始的三方自治谈判,只进行了六天就宣布休会了。会谈公报表明,长达一年之久的自治会谈,除了三方只同意把谈判延长到五月二十六日之后这一点外,“几乎没有取得任何成就”。
埃及在五月二十六日这个截止日期迫近的时刻突然宣布暂停谈判,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是因为贝京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据悉,贝京上个月在华盛顿会谈期间曾同意调整以色列的态度,使自治问题会谈在五月二十六日以前产生某些结果。为此,以色列外长沙米尔四月二十九日在一次谈话中表示:“以色列愿意把被占领的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的军政府目前所掌握的百分之八十的权力和职责交给一个巴勒斯坦自治当局”。但在赫兹利亚会谈期间,以色列方面却自食其言,拒绝对现状作任何修改。
在这轮会谈期间,埃及代表提出: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的居民将行使充分的自治,包括享有行政权、立法权和司法权;东耶路撒冷是约旦河西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应当允许它的居民参加自治选举;以色列应当停止扩建定居点,并建议成立一个专门研究安全问题的委员会。以色列拒绝了埃及的建议,坚持要保持全部的控制权,只同意给予巴勒斯坦人以最低的自治权。至于安全问题,接近以色列首席谈判代表布尔格的人士蛮横地说:“不存在以色列同任何人讨论或谈判有关以色列安全问题的问题”。由于贝京政府的狂妄态度,终于使自治谈判无法进行。
由于参加谈判的三方国内目前都发生了一些引人注目的变化,这必将对自治谈判产生重大影响。美国总统由于面临争取连任的竞选运动,极力避免在这个棘手问题上采取行动。目前埃及处于萨达特总统宣布即将开始的全国行动新阶段的前夕,以色列国内朝野人士对贝京政策的分歧甚大。因此,近期之内达成重大协议是不大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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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小统计

西欧和美国的老年化
两个世纪以来,法国人口只增一倍,但其中老年人增加了三倍半
法国国家人口统计学研究所公布的最新数字表明,在过去两个世纪中,法国总人口增加了一倍,而六十五岁以上的老年人却增加了三倍半,即从一七七五年的一百五十六万增加到一九七九年的七百零五万。目前在法国,老年人(六十五岁以上)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三点六。在欧洲共同体各成员国中,老年人比例最高的是西德(占总人口百分之十四点九),依次是英国(百分之十四点四)、比利时(百分之十四)和法国(百分之十三点六)。
老年人比例上升的趋势,在美国也同样存在。近十年来,由于晚婚、妇女就业增加,使人口出生率下降,儿童越来越少,老年人的比例逐步上升。从一九七○年到一九七九年,美国总人口增加了百分之九,这一时期老年人的比例增加到百分之十一,而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所占的比例则降低到百分之二十九。这种趋势使美国人口学家和社会福利机构深感忧虑。他们担心长此下去,社会从青年收得的税额将会减少,而给予老年人的福利费用却要增加;随着老年人比例的增加,工业部门以及政治生活都将增加比较保守的倾向。·彦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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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工人捐税重 占去工资三成多
今年的五月十一日,是美国工人的“清税日”。这就是说,一个普通工人今年全年的捐税负担相当于他从年初做到这一天为止,一共一百三十一天的全部工资,即捐税负担占工资收入的百分之三十五点八。
数字表明,美国工人今年的捐税负担进一步加重了,同去年相比,他们完清全年的捐税需要多拿出三天的工资;同十年前相比,需要多拿出十一天的工资。
在美国生活,动辄有税:每周的工资还没有拿到手就已经扣去了个人所得税和社会保险税;在家,饮食起居样样有税;出门,要交汽车税、汽油税、驾驶执照税、公路税;工作之余看场电影或者喝杯啤酒固然要交税,就是到河边钓鱼也有税,你买的一根钓竿里就包含有百分之十的销售税,另外还得向地方政府交钓鱼许可证税。
美国政府系统分联邦(中央)、州和地方(县或市)三级,收税也往往是三管齐下,层层加码,近来随着各级政府的开支不断增加,税率也相应迅速上升。同广大人民群众密切相关的个人所得税和社会保险税又是税率增长最快的几大项目之一。同五年前相比,这三级政府一九七九年度征收的个人所得税分别增加了百分之八十三点一、百分之九十一点九和百分之六十九点二;每个工人应交的社会保险税由七百七十二美元增加到一千四百零四美元,一九八一年度将进一步增加到一千九百七十五美元。
《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不久前刊登的一篇文章指出:“美国人在纷至沓来的各种捐税的袭击下,越来越感到手足无措……难怪纳税人不断要求削减各级政府的捐税。”同文章一起刊登的一幅漫画是(见下图):一个气息奄奄的美国纳税人伏卧在地上,一群夹着公文包和钱袋的税吏,一个个从他身上踏过去,公文包和钱袋上写着:“工资税”、“地产税”、“学校税”、“销售税”、“所得税”、“汽油税”……·吴晋·(新华社)(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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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塞浦路斯通讯

岛国风云
位于地中海东部的塞浦路斯,是一个风光绮丽、历史悠久的岛国。它由于地扼亚、非、欧三大洲交通要冲,自古以来就是海上强国所觊觎的地方。当代,又被超级大国视为“地中海不沉的航空母舰”,围绕着它进行激烈的角逐。风云多变的历史与今天超级大国争夺的现实,给这个岛国内部五十万希腊族人和十五万土耳其族人之间造成了裂痕。
古都新城蒙阴影
塞浦路斯的美景、古迹和两族之间的矛盾,在首都尼科西亚反映得较为集中。尼科西亚由中世纪的古都,发展成为今天美丽的现代化的旅游城市,已有上千年历史。
在尼科西亚老城四周延伸出来的新市区,现代化的高楼群,间以掩映在花果丛中的幢幢别墅式住宅,设计新颖,色调和谐,高低错落有致;近年来,一幢幢楼房从平地崛起,旅馆和住宅逐年增加。古都连新城,对人更具引力。
但是,如果你在市内驱车游览,往往被装有沙土的麻袋和汽油桶垒起的路障所阻挡。路障两边高层建筑物上,阴森的枪眼互相对峙着。这是岛国内部希、土两族之间裂痕的标志。一个绚丽多姿的城市为之蒙上了灰暗的阴影。
土希两族分南北
尼科西亚市内的路障是一条停火线,人们称之为绿线。它把整个塞浦路斯劈成南北两半。北部为土族所聚居,希族则生活在南部。产生这一局面的导火线是一九七四年七月事件。当时,塞浦路斯有希腊军官服役的国民警卫队发动政变,推翻了马卡里奥斯总统领导的政府。随即,土耳其以一九六○年英、希、土、塞四国保证条约为根据,出兵塞岛。原居住在北部的大约二十万希腊人逃往南部。不久,双方在联合国干预下实行停火。其后,两族经协商达成交换居民的协议。原居住在南方的土族人部分北迁,停火后仍留在北方的希族人部分南移。今天,沿着分隔希、土两族的绿线,有一条中间地带,驻扎着联合国驻塞和平部队。五年多过去了,两族经多次谈判,虽小有进展,而在宪法和土地上的根本分歧却难于解决。
矛盾何时了,未来有希望
在尼科西亚的丽德宫前面,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希族或土族的老人、妇女和儿童,手提行李,站在哨卡处等候检查,渴望得到有关当局的批准,能够向北或向南探望住在另一边的亲人。他们多希望南北能互通往来,随意同亲友聚会啊!而塞岛的有识之士更希望双方能互谅互让,逐步消除分歧,合理解决矛盾。
当前,对于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来恢复两族之间的会谈,是岛国两族人民共同关注的问题。今年初,希族报刊纷纷发表文章,就上述问题进行了一场大辩论。
值得注意的是,苏联的宣传机器一再提出要通过召开国际会议解决塞浦路斯问题。这是苏联趁机插手东地中海战略要地的借口。
塞浦路斯的局势是复杂的,但解决问题的希望是存在的。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对于塞岛两族之间缩小分歧的每一点进展都是表示欢迎的。 新华社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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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体坛

日本健儿分两路登上珠穆朗玛峰
五月三日和十日,日本登山队的加藤保男(三十一岁)、尾崎隆(二十七岁)和重广恒夫(三十二岁),分别从珠穆朗玛峰的东北山脊和北壁两条路线上登上了地球之巅。一个队于同一时期从两条难险度都很大的路线,特别是从前人所不敢选定的北壁进发,登上珠峰这一史无前例的壮举,不但是日本登山史上的重大事件,而且也为八十年代国际登山史谱写了新的篇章。
巨大的代价 惊人的成就
半个世纪来,各国优秀登山健儿前仆后继,到今年三月已有十九个队一百零八人取得登上珠峰的胜利。然而珠峰正北坡面上的路线却一直是陌生的。由于它的难险度太大,因而还没人敢于触动它。在珠峰其他几条路线都已先后取得登顶成功的今天,勇敢顽强的日本登山家们却选定这条险路作为主攻方向。为了稳妥,他们分出同样强有力的十二名队员沿东北山脊路线登顶。所谓北壁,是从珠峰山脚绒布冰川最上方的海拔六千三百米的冰雪陡坡起,直达八千八百四十八米的珠峰之顶。这一段的海拔高度差二千五百米,而攀登的实际距离有二千七百米,除个别地段外,全程大都是七十到八十度的陡坡,因此称为北壁。在攀登过程中,不但要征服急剧上升的高度,而且还要在技术上克服运输、建营和齐腰深的积雪等困难。凶恶多变的天气又造成日队队员伤病和减员。
去年十月十二日,在为日队侦查路线过程中,王鸿宝等三位中方协作队员在北坳下方不幸遇难。五月二日,在突击北壁过程中,日队队员宇部明(三十一岁)又遇雪崩,从海拔七千九百米的大岩沟的入口处坠崖牺牲。但是日队没有被困难和牺牲所吓倒。五月三日,当加藤从东北山脊登顶成功后,日队将两路人马撤回到五千一百五十米的大本营休整。五月七日选定由身体技术都较好,而且熟悉路线的尾崎和重广发起北壁一线的第三次突击。九日晚他们宿于北壁八千二百三十米的第五号营地,十日清晨经过长达十四个小时的艰苦奋战,终于在北京时间二十点五十分,完成了从最艰险的路线上登上珠峰的壮举。
集体的胜利 友谊的成果
以日本山岳会副会长渡边兵力教授为队长的四十位日本队员和以中国登山协会副主席王富洲为首的五十六位中方协作队员组成的这支团结友好的登山队,于三月六日在绒布冰川冰舌部建立了大本营。从三月九日到四月二十五日,两国队员同心协力,冒着喜马拉雅春天刺骨强劲的寒风,战胜重重困难,先后建成各个营地,并把物资送了上去,按计划完成了两路突击顶峰前的准备工作。为了使日队取得成功,四月中旬王富洲从大本营来到了东北一路的前进基地,将一九六○年和一九七五年中国队两次登珠峰的经验;八千六百八十米突击营地的选址和通过七千五百米大风口时的应该注意的事项等,向日本队员详细地作了介绍。正如日队总队长、日本山岳会会长西堀荣三郎所说:“这次日本珠穆朗玛峰登山队能取得优异成绩是与全体中国协作人员友好献身精神的支援所分不开的,这是日中友好历史上的重大事件”。
·周正·(附图片)
图为日本登山队员加藤保男在东北山脊上向顶峰突击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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