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4月22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初春农话
本报特约记者 李准
过罢春节,想到农村走一走。从去年农村贯彻经济政策以来,没有下去过,思想上有很多疑虑问题。比如经常听到这些议论:“农村乱了,资本主义泛滥起来了!”“农村两极分化了!又出现穷的穷、富的富了。”还听到说:“现在农村投机倒把分子到处都是。”
对于这些议论,我不敢置可否。在贯彻中央两个农业文件后,农村到底产生些什么变化,说不上来,因此就想作一点调查研究。到哪里去?还是河南洛阳家乡,那里的风俗人情比较熟,容易了解一点真实情况。
正月初六日动身到洛阳,第二天出龙门南行。经伊川、嵩县、栾川、临汝四个县,访问了十几个生产队。我重点了解的是生产管理上“五定一奖”责任制的情况。虽然是浮光掠影,但通过调查,心中毕竟有了个数。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伊川县大多是贫瘠的岭地;但伊河川却很漂亮,一边是清澈明净的伊河,一边是岗峦逶迤的九皋山。九皋山,据传说是“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的九皋。其实山并不高,确切地说只能算岭。满岭层层梯田,叠翠绕岚,比之险峰崇山,更觉亲切。特别惹人注目的是那些地边一堆堆料礓石,带着红颜色的新土,都是从地里新刨出来的。“倒料礓”这种农活,过去是勤俭的农民冬春月里搞农田建设的一种措施。因为要精耕细作,必须把埋在土里的料礓倒出来。再一种,就是刨地里的茅草根。茅草根深扎五、六尺,最竭地力,挖起来很费劲。这种活很久没人干了;今年大家却都倒起料礓、挖起茅草根来。这是个变化。
到嵩县,我又发现,一大清早就有些老年农民背着镢头,到地里刨茅草,倒料礓。还有的带着穿干部服的儿子去整地边地唇。才正月初七、八,就有人一大早这样卖劲干活,使我很稀罕。后来在江村和农民座谈,他们告诉我:去年春天初贯彻责任制,说是联系产量,有些社员还半信半疑。后来到秋季,奖罚兑了现,群众的劲头忽地一下起来了。一个叫刘来宝的社员对我说:“我们队去年一冬天刨出的料礓,比哪一年都多。有个叫党孝端的农民,从半亩地中倒出了一百五十担料礓!从土改到现在,多年没刨出的料礓都挖出来了。”
说到春节干活,他们说:从一九五八年后,特别是文化大革命十几年,年年号召过革命化春节,大年初一队长又敲钟,又挨门喊人,又是批评,又是辩论,好容易把群众领到地里,干半晌活就回来了。到初二初三,人们照样歇着。说是革命化,其实都是“形式”。过去赶个集要请假,串个亲戚要请假,去买盒火柴也要请假,更不要说看戏了。管的那么死,大家心情不舒畅,拿着家伙到地里也是“磨洋工”,所以产量老上不去。
在伊川县胡集生产队开会时,一个叫胡天祥的老年农民讲得好,他说:“现在是活没少干,戏没少看,粮食没少见,亲戚没少串。”他说他今年“节下”就看了三、四次戏,农活一点也没耽误。
说到看戏,今年在农村算是开了眼界。伊川县有两个国营剧团和八十多个业余剧团,从春节到灯节这些天,一天演两三场,还满足不了群众的需要。有时还发生两个大队抢着拉戏衣箱的现象。在路上走,差不多每隔十来里地,便有搭的戏台和丝竹锣鼓之声,在路上可以看到络绎不断的绿男红女,有的是去看戏,有的是去赶春会,有的是挎着红漆篮子走亲戚。一路上欢声笑语,歌声起伏。
老实说,对这种景象,我很久没有看到了。这些年,我印象中的农村“春节”,是脱光膀子干活,是吃“忆苦饭”。现在从农民的脸上看到了“眉开眼笑”,也看到了“眉言目语”。这些“言语”告诉我,他们开始心情舒畅,有了“自由”的感觉了!对“自由”这个字眼,有些同志看了总有些害怕;从我的感受来说,这是好事,是可以“变作米粮”的。创造性是在“心情舒畅”和“人乐其业”的情绪下产生的,而这种“自由感”又巩固了社会主义的纪律和安定。
一次“民意测验”
洛阳专区的田间生产管理责任制,大体上可分三种,都是在生产队统一核算、统一分配的前提下,有的联系产量到组,有的联系产量到劳力,有的还是实行季节小段包工、定额管理。根据我调查的几个县,大部分是第二种办法,即联系产量到劳力,也就是“包产到劳力”,由生产队对劳力实行定人员,定地段,定产量,定工分,定投资,超产奖励,减产受罚。实际上以上三种责任制,都是把社员的个人利益同集体利益紧密结合在一起,体现了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原则,又促进了社员对集体生产的责任感。
为了真正了解群众对“五定一奖”的态度,我们在伊川县鸦岭搞了一次“民意测验”。在街上找了一百个社员,由大家投票,每人分红票、白票各一张,赞成的投红票,不赞成的投白票,采取无记名投票方式。测验的结果,全是红票。我们曾一再强调不带任何框框,自己愿意投什么票就投什么票,结果还是都投了赞成票。
投票后,大家都还不想离开。后来和个别人谈起来,他们的意思是希望向上级反映一下,政策不要变,起码三、五年内不要改变。另外,他们希望定的地段最好也能三、五年不要变,这样他们就会放开手脚向地里施肥,搞些农田建设。
投票百分之百赞成,我还有点不大放心,就请了几户社员来算收入帐。鸦岭公社全是坡地岭地,去年秋季又遇上一场旱灾,要是往年,大部分要吃国家统销粮。可是由于政策落实,却获得了空前大丰收,粮食比一九七八年增产百分之十五,棉花增产百分之三十五,油料增产百分之六十六。群众说:“政策比老天爷都厉害。”
北窑沟大队有个队干部叫王安娃,一家八口人、三个半劳动力,去年分了两千斤小麦、二百斤花生、红薯连超产奖励在内共收入一万斤、玉米一千一百斤、豆类杂粮一百九十斤。年终结算时,分余粮款一百九十元,两头猪卖三百五十元,自养牛一头赚了二百三十元,十八只鸡、两只羊收入六十元,卖剩余粮食又卖了二百二十元,总共收入现金一千零五十元。这还是穷公社,又没有任何工业副业门路。象这样的山区穷队,增产增收这么显著,社员是很满意了。因为前些年口粮不够,还要买红薯干吃。王安娃对我说:“这个政策对,我欢迎。”
临汝县的丁庄大队,一九七七年棉花亩产三十二斤,而且历史上棉花产量没有超过四十斤。一九七八年他们偷偷实行了责任制,亩产定六十斤,包给社员,结果亩产达到八十六斤。去年他们又实行了一年,亩产平均达到一百三十斤。这个队的党支部书记李二长说:“过去队长把喉咙都喊哑,都推不到地里。现在干活是‘一人包产全家忙’,老婆往地里送饭,学生放学到地里帮忙,连老婆老头都上阵了。”
在这个队里,我还访问了一个七十九岁的孤老大娘李景,按她的年龄和情况,队里应该给她实行“五保”了,可是她不愿意在家坐着。去年她主动要求包二亩半棉花。到了秋季,棉花超了产,她一共挣了两千工分,分四百多斤粮食、四十斤花生,还分了一百多元现金。她对我说:“单是管理二亩多棉花,这种活我能干得了。做惯活的人不干活着急,活动活动比在家强。”
当然,由于各地生产水平、管理水平、领导班子状况不同,推行责任制应该因地制宜,不能“一刀切”。有少数产量高、班子好的队,实行小段包工、定额管理也是好的。比如偃师县二里头大队,我去看了看。他们的小麦每亩单产已经到八百斤,社员不愿包也不敢包,班子也比较民主,所以就仍沿用定额管理。
现在农村的关键问题,还是进一步解除顾虑,认真落实政策。就我看到的一些社队,还是很不平衡。不少基层干部分不清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界限,总认为不排队下地,把地划作小块块管理,就不是社会主义。因此在落实政策时理不直,气不壮,不能从“按劳取酬”这个基本分配原则上来衡量管理效果。有些经过两年实践的队,情况就不一样。伊川县委的干部就体会到:生产责任制是“早贯彻,早主动,晚贯彻,就被动!”从洛阳专区调查的两千一百个生产队的情况来看,说明不管推行哪一种责任制,都比没有责任制的情况要好得多。去年,这两千一百个生产队的产量是:粮食总产量两亿零八百六十四万斤,比上年的一亿九千零三十三万斤,增产百分之九点六;油料增产百分之八十五点二;棉花增产百分之十七点四。其中联系产量到劳力的七十个生产队,粮食增产百分之三十点五,棉花油料总产,都是增一倍以上。无怪乎今年春节到农村,街上到处都是花生皮。这种景象,也是一、二十年没有见到了。
关于“两极分化”
责任制的好处很明显,基本上是适应我国当前生产力水平的,也是适应广大群众的觉悟水平和干部管理经验的。实行责任制扭转了过去生产管理上的大轰大嗡的现象。栾川县前村大队一个队长说:“过去是上工喊一阵子,下地走一阵子,到地里等一阵子,干活磨一阵子,解手歇一阵子,评工吵一阵子,一天光干个天心,三个人不顶一个人。要不是责任制,干部累死也不行。”从以上反映情况看,实行责任制后,劳动工效高,农活质量高,这都是看得见的。但有的同志担心实行责任制后,农村会出现两极分化。对这个问题,我思想上也曾有过顾虑,总想劳动力弱的户会受到影响。经过向农民请教,他们的反映却不是这样。
在伊川胡集,一个叫胡天榜的社员对我说:“两极分化说不上,只是有的户先富,有的户后富。现在谁也不剥削谁,按劳取酬,实际上实行责任制后,大家收入都提高了。队里产量提高了,分值提高了,有些年年向队里拿钱的户,今年都不拿钱了。”
现在农村确实出现了一少部分“尖子户”。这些“尖子户”的收入增加,绝大部分是靠自己劳动,向大自然索取的。临汝县宋王大队有个六十六岁的社员李为林,过去老两口靠换破烂过日子。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他买了一头母驴,养了四个月,生了个小驴,卖后纯收入八十五元;后来又买了一匹瘦马、一头瘦驴,经他精心喂养后,先后卖了四百八十六元。他还喂了一头肥猪,卖了一百五十元。在短短的一年零三个月里,老两口收入七百多元。象这样的闲散半劳力,过去是社会的负担,现在创造了社会财富。李为林感激地说:“党的政策使我生活好起来了!”
在栾川县,我访问了方村大队的“尖子户”王长安。他正准备参加县里的劳模会。他家八口人,五个小孩上学,家里只有两个半劳力。他今年五十二岁,去年干队里活,一人挣了三千多分,儿子当教师,挣三千工分,连同他老伴,全家共挣六千七百分,是劳动最好的户。他的家庭副业也搞得好,喂了九只母鸡,收入六十多元,喂了两头母猪,一年两窝猪仔,共卖了二百六十元。房前屋后种的花椒、核桃,又收入三十多元,上山刨猪苓(药材)卖一百二十元;另外还养了二十一箱蜜蜂,每年收入八百六十元。全年副业收入一千三、四百元,连同农业收入一千八百五十元(他们队去年一个劳动日五角),合计全年共收入三千二百多元。栾川县是个穷县,方村大队过去也是个穷队,象他这样的收入实在不算少了。
照王长安自己说:“政策得人心,遍地是黄金。要是前几年的政策,我也得吃统销粮。只要现在的政策不变,明年你再来看!”
从王长安身上,看到农民的智慧和创造力开始发挥了。比如刨猪苓,他会看地上的药苗,一天就能刨几十斤。他家喂母猪,产猪仔最多,喂的也最肥,一个就卖十多元。特别是养蜂,春天别家的蜂光跑群,他家的蜂一窝也不跑。
我们常说,革命的目的是解放社会生产力,而解放生产力最重要的标志,是作为社会细胞的每个劳动者,能够充分发挥创造力和智慧。前些年农民们慨叹:“好胳膊好腿,不如长个好嘴”,“会背语录的人工分记得多,真正干活的人分不到粮食。”实践证明,那样是难以使农民发挥创造力的。
对于一些缺乏劳力的困难户,也确实应该注意。比如对军属,生产队实行照顾,群众就很拥护。另外对工人、干部、教师、医生在农村的家属,确实有困难的,生产队组织群众进行帮助,群众也没有意见。重要的是也要调动这些家属的积极性。嵩县李村大队第一生产队五十二户,有十二户工人、干部家属,去年他们都自愿承包了红薯地的管理任务。收获结果,全队共分超产奖励红薯九万七千五百斤,每户平均得奖励红薯一千八百七十斤。其中的十二户工人、干部家属,共分超产奖励红薯两万零六百斤,每户平均分一千七百多斤,接近全队分配平均水平。
群众对一些靠劳动所得的“富裕户”并不嫉妒。农民对按劳取酬是理解得很深刻的。当然,农村集市贸易开放后,出现几个投机倒把的人,是确实有的。就整个情况看,市场开放,确实活跃了农村经济,由于市场开放,各地粮食差价缩小,反而限制了在粮食问题上搞投机倒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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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平田播种
江西省临川县沙溪大队,认真抓好联系产量计酬的生产责任制,去年亩产粮食一千八百四十五斤。这是该大队的第二队第三作业组在抓紧时机平田播种。新华社记者 游云谷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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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村来信

农民迫切要求加强财务管理
这封来信反映的问题很重要。生产队社员一家老小的衣食温饱主要依靠集体的分配。可是过去这些年,由于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的干扰破坏,农村一些社队规章制度废弛,经营管理混乱,贪污浪费也很严重,使农民大吃苦头。广大农民现在盼望着有套好制度,有个好管家,制止贪污浪费,加强经营管理,发展壮大集体经济,使人们更快地富起来。这个问题,希望能引起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编者
去年年底,我们随同县委农村工作队到湖南宁乡县老粮仓公社红敖大队工作。刚一落脚,社员们便三三两两地找来,向我们反映财务管理上的许多问题。经过调查了解,问题确实严重,深感搞好农村财务管理,确实是当务之急。
这个大队有十个生产队,近几年来产量一直在千斤左右。产量不低,社员收入却不多,其原因,就是财务管理不严。如在现金管理上,帐目不清,帐物不符,手续不严,不该花的花了,不该借的借出去了,不该报销的给报销了。在粮食管理上,收不过秤,出无凭据,全年稻谷收入没有准确的数字。在财产管理上,有人买新,没人修旧;有人拿,没人还;有人用,没人管。老保管员交班,新保管员上任,不办任何交接手续。在工分管理上,有的队既不及时登记,又不及时核对,从不向群众公布。
这样,社员的劳动积极性怎能不受到极大挫伤呢?难怪社员埋怨说:“前年做一天,得包‘大庆烟’;去年做一天,分了二角六分钱,财务制度再不严,只怕今年难得捞上一斤盐。”今年,在公社党委的具体领导和县委工作队的帮助下,这个大队举办干部学习班,认真学习了新《六十条》中关于农村人民公社经营管理条例,清理了帐目、现金、什物,分项出榜公布。同时,重新建立健全了财务管理的各项规章制度。大队干部带头偿还了公款。另外,又举办财务人员学习班,帮助他们提高思想和业务水平。由于加强了财务管理,开始调动了群众积极性,促进了生产的发展。
据了解,类似这个大队财务管理上存在的问题,在不少地方也不同程度的存在着。建议各级切实加强对农村财务工作的领导,帮助基层建立健全财务管理制度。喻才华 孙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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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新人新风

庄稼户的好管钱人
稷山县西里大队的李新芳,一九七三年初中毕业后,社员一致推选她担任第四生产队会计。新芳当了会计,仍和社员一样,整天下田劳动,把太阳从东山背到西山。对待会计工作更是一丝不苟,丁是丁,卯是卯,谁也别想从她手里随便领走一分钱。
前年,大队分配她管第六生产队的帐。小麦春浇时,六队队长想给自己的队多浇些地,花了四块多钱,买了一瓶酒、两盒烟,还有鸡蛋,请公社水委会的人吃饭。为了报销这笔款,这个队长就将报销单据改成买席和稿纸,让保管来找新芳领钱。新芳经过盘问,弄清是请客的钱,坚决不予报销,并向大队党支部汇报了这件事。在支部的批评教育下,那位队长认识了自己的错误,花去的四块多钱,谁吃谁付了。事后,有些人劝新芳说:“多栽花,少栽刺,留点人情好办事,又不是花你的钱,何必那样抠抠唆唆的。”新芳说:“群众信任我,让我管钱,我就要对得起群众。”就这样,不管个别人怎样议论,新芳仍然坚持原则,不合理的开支坚决不予报销。
去年,大队又让她管四队的帐。一天,队长要她到供销社扯二十来丈白布,做棉花包。她答应后,先找到队里的保管员,将库里几年的烂花包收拾在一块,跟一个女社员把可以利用的缝补好,结果只扯了不到十丈布,节约了四十多块钱。
山西稷山县 宁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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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批评以后

我们准备退款
你报三月二十七日登载的《这笔款应该谁出?》的来信,情况基本属实。当时,我厂人员少,设备差,技术低,却硬要生产拖拉机,零件大部分是从外地购买的,质量不合格,就按次品卖给了于庄大队。一年以后,他们提出退货,但因我厂资金紧张,外债很多,没有及时付款。我们准备主动与于庄大队联系,筹备资金,尽早把退款付给他们。河南南乐县谷金楼公社修造厂
社队企业来自农业、来自农民,应当了解农民的甘苦和需要,怎么能以次充好,糊弄农民呢?社队企业要为自己的产品打开销路,在市场上立于不败之地,最重要的是保证产品质量,讲究信誉。——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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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农民的话

“送礼”的歪风要不得
这些年,由于“四人帮”败坏了社会风气,农村有些干部请客受礼风比较严重。他们请客受礼名目繁多:拆房造屋洗泥,生儿满月贺喜,生日周岁祝寿,老人百期冲喜等,都要请客。娶媳妇、嫁闺女更要大摆筵宴,少的十几桌,多的几十桌。客人一到,布匹、衣料、钟表、暖水瓶等礼物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干部请客,社员都是心甘情愿来送礼吗?他们大多数是送礼难,不送礼更难。因为只有送礼讨好干部,才能求得今后有个帮忙和照顾。要送礼,太多了拿不起,少了又拿不出,只好狠一狠心,自己省吃俭用,甚至东挪西借,尽可能搞得象样点。不少社员送了礼后,心疼地说:“养了一头大肥猪,不够给干部出‘份子’的”。“一年三百六十天,能挣几个‘份子’钱!” 江苏六合县泉水公社 秦有防
农村里铺张浪费,请客送礼的旧风俗,一定要改革。尤其是干部,更应带头改革,而不应当带头提倡。干部以多种名目随便接受社员的“礼物”,实质上是变相的贪污受贿。这是不能允许的。这种歪风就象一堵无形的墙,严重地破坏着党群关系、干群关系。不刹住这种不正之风能行吗?——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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