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4月12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乡音——心声
蔡子民
最近有个朋友从海外带回来一盘台湾歌谣录音胶带,有台湾民歌,也有一组新的“校园歌曲”,都是现在台湾青年中流传的歌谣。我反复听着听着,似乎听到台湾青年的心声。我离开故乡台湾已三十多年,不熟悉那些“校园歌曲”。但那忧郁的歌声、纯朴的曲调、向往光明的词意,富有台湾民歌风味和乡土气息,勾起我无限的乡思,同时感到台湾年轻一代踏着先辈们的足迹,正在风浪中茁壮成长。
近年来,台湾青年学生中出现一股“唱自己的歌”的热潮。他们不满那些抄袭外国无病呻吟的曲调,自己编写歌曲,自己伴奏和演唱。这些歌曲是在大学校园流传起来的,因而被人们称为“校园歌曲”,也被称为“创作歌谣”、“现代民歌”等。一位台湾乡土文学作家在谈到参加一次校园歌曲演唱会的情景时说:“凭良心讲,唱得不怎么好,弹得也不见得多好,可是就在那么冷的气候里,三、四千个年轻人围在那里,给予演唱者非常非常慷慨的掌声。……只因唱的是中国的语言,唱的是我们自己中国的歌。”
人们认为目前校园歌曲中最优秀的代表作是青年作者李双泽谱写的《美丽岛》和《少年中国》。《美丽岛》的歌词说:我们摇篮的美丽岛,是母亲温暖的怀抱;骄傲的祖先们正视着,正视着我们的脚步。他们一再重复地叮咛,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他们一再重复地叮咛,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婆娑无边的太平洋,
怀抱着自由的土地;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
照耀着高山和田园。
我们这里有勇敢的人民,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我们这里有无穷的生命,
水牛、稻米、香蕉、玉兰花。
美丽岛是台湾的别称。歌词中“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一句,出自《春秋左传》,意思说驾着柴车,穿着破旧的衣服去开辟山林,形容创业的艰苦。这首歌曲歌唱台湾美丽的山河,歌唱亲爱的家乡和人民,在台湾青年学生中产生共鸣,成了他们感情交汇的桥梁。《少年中国》的歌词说: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
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
我用我游子的乡愁。
你对我说:古老的中国不要乡愁,
乡愁是给没有家的人;
少年的中国也没有乡愁,
乡愁是给不回家的人。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
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
我用我游子的哀歌。
你对我说:少年的中国没有学校,
她的学校是大地的山川;
少年的中国没有老师,
她的老师是大地的人民。
这首歌曲唱出了对祖国的思念,对人民的赞美。这些歌曲旋律缓慢,歌声隐藏着一股受压抑但又刚强的情绪,反映了近百年来,台湾人民遭受内外压迫和反抗的思想感情。作者李双泽本是一位深入群众的现实主义青年画家。一九七七年,他目睹靡靡之音充斥台湾音乐界,痛心疾首,自己动笔写了一首又一首具有强烈民族感情的歌曲。不幸,当年年底他因救人溺水而逝世,终年才二十八岁。除李双泽外,一些青年歌手相继涌现,写出了一些爱国爱家乡,要求民主的作品。如《我们都是歌手》的歌词说:
假如我是一只杜鹃,
让我来为你歌唱,
歌唱那穷苦的岁月,
歌唱那不停的悲伤。
假如我有一把火炬,
让我来为你点燃,
点燃你眼中的火光,
照亮你前进的道路。
假如我有一只喇叭,
让我来为你吹响,
吹响那时代的号角,
唤醒我亲爱的同胞。
我们大家都是歌手,
让我们一起歌唱,
歌唱我美丽的河山,
歌唱我亲爱的家乡。
在校园歌曲中,有不少抒发青年爱恋情感的小曲。青年人喜欢爱情歌曲是常情,并不稀奇。值得注意的是有些歌曲借用男女爱情来影射在台湾国民党反动统治下,爱国家、求民主、盼光明的思想感情。如《绿岛小夜曲》的歌词说:
绿岛象一只舟,夜夜飘啊飘,
姑娘啊,你也在我心里飘啊飘;
让我的歌声随着微风吹开你的窗帘,
让我的衷情随着流水不断地向你倾诉。
椰子树的长影掩不住我的情意,
媚美的月亮啊,照亮了我的心;
这绿岛的夜已经这样沉静,
姑娘啊,你为什么还是默默无语。
绿岛是在台湾东部海中的一个小岛。长期来台湾国民党政府在这里设集中营,关押着大批的“政治犯”。这支歌曲早就在台湾人民中流传。这次我在录音胶带中又听到它,可见它现在仍得到台湾青年的共鸣。他们以此来抒发生活在台湾如同在夜茫茫的绿岛集中营思念和呼唤姑娘——光明、祖国的心情。
谈到《绿岛小夜曲》,我又想起几年前从绿岛集中营传出来的“囚者之歌”——《绿岛野百合》:在绿岛北岸,一片面海的山坡上,丛生的灌木与蔓草之间,无数的野百合花,迎着大海,鲜生怒放!
给我太阳罢,
我需要温暖;
给我星辰罢,
我需要方向;
同时,也给我风雨罢,
我需要锻炼。海上吹来的狂风,或能摧折我的枝叶;洋面带来的暴雨,也许击伤我的嫩蕊;但是,我的球茎定定地深植地下,我的枝叶虽有暂时的枯萎,我的生命却永不死灭!
只要我能生根,
我就抽芽;
只要我能抽芽,
我就开花;
只要我能开花,
我就结子;
只要种子落下,
……是的,只要种子落下,亲爱的野百合花,你就又会在这片禁地上,在任何荒瘠的海角山崖,生根发芽,逢春开花!
这是一首用生命和鲜血谱写的战歌,表达了台湾人民不屈的爱国民主传统精神。听到那些歌声,我仿佛看到台湾生机勃勃的青年一代,在宝岛的海角山崖,“生根发芽,逢春开花”,迎接祖国统一的日子!


第5版()
专栏:

荷花·荷花
雪韵
自从我拍过那张扛着一支荷叶当伞,把心底的快乐笑到脸上的小照后,人家便说我是个爱荷的人了。
五岁的相片已不知去向,但四十几年后,我又充满惊喜地伸手去摸抚鲜嫩的新荷。只因想念“荷花”,今天我才一大早赶路,趁着逐渐削薄的蝉声,叩访这爿琼枝翠盖缀满凝粉醺脂花朵的荷池,不禁轻唤:“荷花!荷花!”哦!这个似已远去很久缥缈如在梦中的名字。风微微吹着,三十年凝成的一滴思念的泪水,淌落在玉盘上面,不停滚动,宛如当日我初次看到七彩露珠旋走玉盘的欣喜,而明媚的她,又似正从那边田埂向我跑来……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早?”她喜孜孜地说。
“为祝贺你的生日。你不是告诉我:你和荷花同一天生日,所以才取名叫‘荷花’吗?……祝你生日快乐!”我把一支心爱的洞箫递过去。
“啊!是送给我的?你今天就教我吹?”她狂喜地接住,挽着我的手摇,我们走往荷池。
荷花走在前面,穿着粉红色的紧身衣裤,体态很窈窕,一条辫子乌溜溜地在背上摆动。晨风很大,我的短发已被吹得絮乱,白衫黑裙也飏得鼓鼓的,她回过头来一笑,看样子又要说我是天外飞来的一只黑白的凤凰蝶了!
就在一年前,我的白鸟猝逝,接着又失去一群猫伴,加上十六岁的种种感伤,我大病一场;直到夏天,不知为什么,开始喜欢到山间林野做梦,那是一连串独来独往好不洒脱的“逛山”的日子。
一个假日,我又到南普陀寺后廊的小亭阅读,晨雾已经消散,山气晴朗,我蓦然看到后山谷底有一片凝绿的苍茫世界,碧波万顷,滚滚翻浪,山风回荡,阵阵白浪,掀起闪烁雪潮,灿若繁星。我想,那必定是一片荷花盛开的清凉天地,于是,飞步寻路而去,终于到达碧波上敞开朵朵似雪荷花的仙池。但荷枝很高,叶又大,我因好奇就半蹲着身子,钻进一条池上筑起的小泥径,拨着幽芳微响的“绿云”,直到走出荷池。
那尽头岸边有几层石阶,下临一道淙淙清流,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女孩,正低头洗涤着一支支莲蓬。“啊!好美的地方……”我的话还没出口,只见她回过头来,惊眸初定便嫣然一笑。她有一张荷花脸,粉里透光的肌肤,皓齿明眸,羞涩柔婉的表情,就象荷香的淡淡薰馨、温存。这使久处于精明慧黠的都市女孩群中的我,觉得无限新鲜、神秘,游目骋神惊喜之间,遂萌和她结交的意愿。
荷花!记得当初你问我叫什么名字时,我说:“莫愁”,但却感到一种愧对自己的意识,我实在已有不少忧愁的事,竟然自诩为“莫愁”:那个外貌非常美好,心灵又极光明磊落的女子,拥有那个不论是谁一见,便会忘记忧愁的人的名字!当然,你很羡慕我有优渥的家境,也可随心所欲地读书升学。可是我也是劳累不息的,甚至假期都有几位家庭教师来教我国文、外文,课目愈来愈多。自从三岁读书,便在繁复的生活中过日子,况且还要学琴、学唱,也学舞蹈,一直忙到上床时分,虽已倦乏,但还有许多自己心爱的书籍要看,什么文学啦,哲学啦,只好常伴星光看到朝露满窗。……纵然,知识日长,惟费心思绞脑汁的苦闷煎熬也与时俱增,而我却还自喻是个叫莫愁的人。荷花!我宁愿象你,我曾经说过多少次:多么愿意象你。因你活在自然的天地,单纯、率性,所以特别快乐。
就这样,我盼望和你揉合为一,你虽与我同龄,你虽除了念过几年书外,只是跟着老爷读《千字文》;然而,你无忧、朴素静净的性情,才是与自然匹配的!至于我,只是一个从复杂生活里偷闲的逛山者,一个观山的过客罢了!
荷花生日那天,我在她的池畔小筑过夜。那上午,我们在荷池觅寻已开过第一次、第二次的花朵,好让她爷挑到市上去卖。工作中她总是指指点点地告诉我:那些是今天第一次开的,那些是第二次开的花。如果她发现已是开到第三次的,便要立刻剪下来,不然的话,正午一过,花瓣凋零,只余莲蓬了。不过,当我们看到一些飘零的花瓣纷浮水面时,也是凄美无比的,并且洒得满池芳香。
黄昏来到,一弯鹅黄色的月牙冉冉升起,月边还伴着一颗极其晶亮的孤星。我们在圳畔吹了一阵子洞箫后,轻风里箫韵似还逗留水面,悠悠地调伴着晚钟暮鼓的余音和朦胧的蛙鸣旋荡,徜徉在夜的面幕。
我说:“荷花,让我们静静谛听大自然跃动的声音……”
“你很爱静,你真的喜欢这山谷的寂寥?”
“嗯!我希望心境绝对的宁静,我想人类都有一种企求归回自然的天性。”于是,我们静静的坐着。
不久,她突然偏过头问我:“你一定念过许多描写荷花的诗文吧?听说有许多荷花诗?”
“象周敦颐的《爱莲说》,它赞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就象一颗出尘的明珠,是诗人所慕的气质美。它又以荷枝的‘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象喻一个清虚正直,不依权势,不攀附世俗富贵的高超人格美。还有历史上有很多女子爱荷,我想,是因为女性都希望对爱的情愫,就象荷花一样的皎洁,保有冰心雪操般的晶莹纯净。”
“哦!莫愁,听你这么说,如有一个人值得去爱,可爱,那真是多么幸运的呀!”
“是的!但我们得耐心等待,直到幸运来到。”
当夜,我们不知谈到多晚,随着夜深万籁俱寂,渐渐变成耳畔轻柔的切切絮语。后来,我在清香的梦中,似被声声“砰,砰,砰”的音响震醒过来。虽然声音轻微,但荷花已摇着我起床,我们就跪在床上探向窗外,原来那裂冰似的清响来自一朵朵初绽的荷花!这是我所意想不到的,我只愕对这个奇观发呆。啊!随着她的手指点处,目不暇闲;砰,砰,砰,一朵朵迸开了,青池绽遍耀眼灿烂的出水芙蓉。
夏日渐逝,月明幽夜尽是虫鸣遍山盈谷,我趁着暑假末期的几天,特去看荷花好几次;我们常把双脚浸在月光莹澈的秋水里,一边洗涤莲藕,一边尝着最脆嫩的新藕,心甜如蜜。她爱说笑,她总是嬉戏地嚷着:
“莫愁呀!你吃莲藕,还会兴起什么感伤吗?”
每在这种时候,我也会嬉说:我会想到“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或是想到“涉江采芙蓉,采之欲遗谁?”的惆怅呢!于是,琤琤流水声又渗着我们充满青春的金色笑声。
秋雨潇潇时节,我们较少见面,直到雨息再访荷池,满池只余干叶,但仿佛还可闻到那漫长飘过的凄凉雨声,打入心底,好象“秋藕断来无续处”的使心瘁碎。当然,因为我是向荷花辞别而去的,我们一家都要到台湾;不过,我一定会为她拍摄许多台湾的荷池景色,也把台湾的荷花带回去给她。
“荷花!夏天一到,我会在台湾的荷池想念你,而明年过年以前,我一定回来了!”我执着她的手说。
“夏天以前,这池里死去的,都要复活了。我会给你留下许多莲实,它可活到几百年都不死,象友情……”她的眼眶已镶着泪珠。
“我会时常写信,别忘记我教你念的‘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相见使我们快乐、互相鼓励进步;分离使我们从思念中培植友情。”我就这样一遍又一遍断续重复。
然而,从此一别三十年,我没法返回故乡。别后第三个月,就不再有荷花的信了。纵然,我又买了一支洞箫,它的音色一如往日的清美悠扬,但我只在月下,只专为想念这个朋友而吹奏。我所吹的是奈都夫人所写的小诗:
“……象荷花瓣中含着香水,隐藏你心在我怀,哦!象一个花园,象一颗宝石,象一只斑鸠,悬巢在‘无忧树’丛。……”这也是荷花所爱唱的。
荷花!虽然我们各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于每年花开,我都要守住满池清香,并用心灵感激的手,去抚触这份珍贵的情谊。
(发表于一九七八年七月)
〔选自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台湾散文选》〕


第5版()
专栏:

绝症·爱情·乡愁
陈耀炳
从前 他告别家乡未婚的妻子
现在 他告别犹是未婚的自己
自从归乡的脚印
都随着炮弹
抛锚在海峡深邃的浪里
你那古老底一吻
恒在我望乡的眼里汹涌着
我再也找不到
一封与我籍贯相同的雁书
你的小名便轻轻地
轻轻地把我唤醒
在每一夜的日记里散步
于是一颗如此年青的婚戒
失落在异乡不能开花的土壤上
你温柔底呼吸为什么不来
不来敲我寂寞的门
——我在葡萄糖统治的国度想你
妻啊
我躺在一张没有亲戚味道的床上
只有药味
只有含着药味的月色来找我
找我聊一夜的心事
找我聊那不知道名称的病
而我未婚的妻啊
我并不了解臂上如许多针眼的意

因你
因你才是我身上唯一不能愈合的
伤口
后记 余于仁爱内科病房,见一绝症病患者,自言于一九四九年,告别未婚妻,只身来台,遂誓不再娶,孰料竟罹绝症,余感其想念将成为永恒的悲剧,不觉凄然,遂成此诗以志之。


第5版()
专栏:

我们都是一家人
牛耕耘
我们都是一家人
你爱我来,我爱你
我爱你来,你爱我
我们都是一家人
彼此怎么怎么分得清
江南、江北、塞外与中原
玉米、小麦、稻谷与高粱
彼此怎么怎么分得清
自己人就疼自己人
自己人就爱自己人
自己人需牵自己人
自己人需扶自己人
幸福欢乐来共尝
艰难困苦来同当
酸甜辛辣来共尝
日晒雨淋来同当
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爱你来,你爱我
你爱我来,我爱你
我们都是一家人


第5版()
专栏:

榕树啊,我只想念你
陈秀喜
飞过几重山与海
随云走过几百里
仰看王宫,尖塔
鸟瞰街道,田园
徘徊废墟,古迹
眺望低山,树林
湄南河边也找不到
熟悉的你
焦急又寂然
喁喁哝哝安慰自己
远离你反而
心不断呼唤
眼到处寻觅
对了
你是故乡的象征
故乡的树
怎能到处都有?!
榕树啊
你的叶子是
我最初的乐器
你是我童年避雨的大伞
你是晒谷场的凉亭
你是老人茶,讲故事的好
地方
你是小土地公庙的保镖
你是我家的门神
我在异乡
椰子树的怀抱里
还是只想念你
〔自东南亚之旅回来,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五日〕


第5版()
专栏:

沉思
袁圣梧
拾一片多彩的贝壳,
轻投于咆哮的海里;
等西天的晚霞消逝于微风的水面,
我伫立着,
有谁知道我的怀念?
踏着自己孤寂的影子,
默数着单调的跫音;
走在月光的银辉铺满的路上,
我徘徊着,
有谁知道我的怀念?
园中的玫瑰已不复清香,
墙角口剩有蟋蟀的悲叹;
看天上的星星又一颗失脚陨落,
我凝视着,
有谁知道我的怀念?
失去的欢乐已无处寻找,
止水般的心情已激不起波澜;
听夜的木屐响过街心远了,
我沉思着,
有谁知道我的怀念?
我伫立着,
我徘徊着,
我凝视着,
我沉思着,
又一个周末的黄昏去了,
有谁知道我的怀念?
〔以上诗歌选自即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台湾诗歌选》〕


第5版()
专栏:编后小语

编后小语
我们今天用一整版篇幅,向读者介绍一组台湾题材的散文、诗歌和美术作品。它们的作者,都是台湾省籍同胞。散文《荷花·荷花》和一组诗的作者现在都在台湾。编完这一组稿件,我们的心情是激动的。
这些文艺作品反映了当前台湾同胞的生活、思想、感情,读来如见其人,如闻其声,使我们感到亲切。这是因为台湾人民和大陆人民骨肉同胞之间,从来是心心相印、息息相关的。正如牛耕耘诗中所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彼此怎么怎么分得清”。分开的一家人,隔海相望,多么盼望早日团聚啊!
这些作品的艺术手法都比较活泼、质朴、新颖,不拘一格,作者可以比较充分地表达自己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这是值得借鉴的。


第5版()
专栏:

亲人盼统一〔雕塑〕
台湾是我的故乡,离开它虽已有三十多年了,但对故乡的一切,记忆犹新。每当想起它,总禁不住心潮澎湃。我向往它美丽迷人的风光,更怀恋小时候与我朝夕相处的亲妹妹。我常常在睡梦中如闻其声,如见其人。我多么渴望能和在台湾的妹妹谈谈心,见见面啊!从台湾一些亲人千里迢迢寄来的书信中得知,他们也日思夜盼,希望祖国早日统一,台湾早日回归到祖国的怀抱中来。
祖国不统一,有多少亲骨肉被分割两地不能相见而恨绵绵呢!我向台湾数百万姊妹同胞致以最衷心的敬意与慰问。祝愿我们的祖国早日实现统一大业。让我们携起手来,为共同的目标作出贡献吧!
台湾籍雕塑工作者 杨淑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