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7月31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文艺短评

阻挡不住春天的脚步
周岳
林彪、“四人帮”和他们那个“顾问”推行多年的极左路线,在文艺战线造成什么样的严重恶果,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人们从多年来生活和创作的正反面经验教训中,深切地体会到不批透为害甚烈的极左路线,贯彻“双百”方针就只能是纸上谈兵,繁荣社会主义文艺创作也只能是空中楼阁,因为它们之间,是水火不相容的。
但是,善良的、好心的同志们,应该切记,不要以为只要领导同志讲几次话,报刊上发几篇文章,极左路线的流毒就会象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无处容身了。不!它还在某些人的头脑里隐藏着,一遇相当气候,就会乔装打扮,跑出来继续为害。最近出现的某些论调,为什么立即引起文艺界同志的注意,就是因为人们从中听到了那种曾经听到过的令人憎恶的声音。《河北文艺》六月号上在显著位置发表的《“歌德”与“缺德”》一文,便是一例。
这篇论及当前文艺形势的文章,一句不提林彪、“四人帮”及他们那个“顾问”对文艺界的骇人听闻的迫害,一句不提他们推行多年的极左路线对文艺创作、文艺理论的严重摧残和影响,相反,却以大部分篇幅,斥责那些站在党和人民立场、敢于正视现实、真实反映生活的作家是“用阴暗的心理看待人民的伟大事业”,是“善于在阴湿的血污中闻腥的动物”,是“自诩高雅,不近工农,在悠悠的柳绿下苦思‘惊人语’”,总之,不是“歌德”,而是“缺德”。于是作者仿照江青当年的口吻,刻薄地训斥道:“吃农民粮,穿工人衣,摇着三寸笔杆不为国家主人树碑立传,请问:道德哪里去了?”它同最近出现的某些论调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打着“歌颂社会主义”、“为四化服务”的旗号,散布极左思潮,反对解放思想,反对“双百”方针,抵制三中全会精神的贯彻执行。
有的同志会说:强调歌颂社会主义总是应该的吧?我们说,当然应该。社会主义制度比过去任何一种社会制度都优越,都先进。歌颂社会主义,无论现在和今后,都是文艺创作的重要课题。但是,我们的社会主义本来还不是十分完美的,何况过去的十多年,林彪、“四人帮”一伙推行极左路线,又对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大加破坏。在大破坏之后,痛定思痛,清理废墟的工作是异常艰巨的。说轻松愉快,那不是自欺欺人吗?《“歌德”与“缺德”》的作者对我们的现实生活有与众不同的看法,他作了如下的描绘:“现代的中国人并无失学、失业之忧,也无无衣无食之虑,日不怕盗贼执杖行凶,夜不怕黑布蒙面的大汉轻轻叩门。河水涣涣,莲荷盈盈,绿水新池,艳阳高照。”作者因此提出要“让人民从作品中看到绿于金色软于丝的万千细柳,闻到塞外原野的悠扬牧歌和战士打靶归来的阵阵欢笑”。经过林彪、“四人帮”肆虐十年之后的中国大地,竟是这样的世外桃源吗?不说全国,就是作者所在的河北省怕也未必如此。这样不顾国家艰难、无视群众疾苦的“歌颂”,是符合实际的吗?这样粉饰太平是对人民负责任吗?人们有理由怀疑,也有理由发问,这种虚假的描述是为谁掩饰罪行,为谁开脱罪责?作者倒不妨拿这几句去问问工农,看他们同意不同意。有位评论家说这篇文章“犹如春天里刮来的一股冷风,应该引起大家的注意”(《光明日报》七月二十日王若望文),这是及时的提醒。正当人们深入批判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为“四化”建设扫除思想障碍的时候,这类论调,的确象一股袭人的冷风,它同当前文艺战线上解放思想、百花初放的气氛该是多么不和谐!
有的同志也许不解:强调歌颂工农兵,提倡文艺为“四化”服务又有什么错?对“四化”的主力军的工人、农民,当然应该歌颂,谁也没有异议,全心全力为“四化”服务更是文艺工作者的光荣使命。问题不在口号,而在它的实质。林彪、“四人帮”在他们合伙炮制的那个“纪要”里,不是也大叫大嚷什么“根本任务”吗?但是任凭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他们的所谓文艺,何尝想到过工农兵?他们这伙人的“根本任务”,就是篡党夺权,颠覆无产阶级专政。把文艺为“四化”服务只限制在选择什么题材、塑造什么人物上,是一种片面的、狭窄的观点。真理超越一步,就变成谬误。如果把揭露林彪、“四人帮”罪行的作品同反映“四化”对立起来,认为除了直接写工人、农民题材的作品,统统都是丢弃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之工农,都是“缺德”,甚至发生“道德哪里去了”的问题,那还谈得上什么百家争鸣、百花齐放,那还谈得上什么繁荣社会主义的文艺创作!
春天的冷风不得人心,更阻挡不住春天的脚步,但是它却可能给刚刚出土的幼苗、刚开放的蓓蕾以冻伤。因此,我们要警惕,要批判,要继续狠批林彪、“四人帮”的极左路线,绝不能让它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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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春天里的一股冷风
——评《“歌德”与“缺德”》
王若望
《光明日报》于七月二十日发表王若望同志的文章《春天里的一股冷风——评〈“歌德”与“缺德”〉》,这里刊载的是这篇文章的摘要。编者
《河北文学》六月号发表了《“歌德”与“缺德”》一文,我们从中听到了与文艺界的解放思想、打破禁区、放手写作的一种极不和谐的声调,犹如春天里刮来的一股冷风,应该引起大家的注意。
此文说:“坚持四个原则,在创作上首先表现为站在工农兵的立场上为无产阶级树碑立传,为‘四化’英雄们撰写新篇。这既是坚持文学艺术的党性原则的具体表现,又是人民感情向作家提出的创作要求。如果人民的作家不为人民大‘歌’其‘德’,那么,要这些人又有何用?”这就是说,衡量文艺创作是否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首要标准,就是看作家是否在作品中,为工农兵英雄人物树碑立传,如果是这样,那便“是坚持文学艺术的党性原则的具体表现”,否则,对不起,“要这些人又有何用?”在作者看来,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不是对作品思想内容的总的要求,而仅仅是对选择什么题材、塑造什么人物的具体要求。这不但是对文艺领域如何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片面狭隘的理解,而且是曾经统治文坛十年的“根本任务论”的老调重弹,是貌似正确的谬论,而其语气又何等霸道!简直要把同他看法不同的“又有何用”的作者开除出文坛了。
这位自居于“歌德派”的卫士应该是最善于“歌德”的作者了。现在,我们且看看他给我们提供了什么样的歌颂“样板”:“现代的中国人并无失学、失业之忧,也无无衣无食之虑,日不怕盗贼执杖行凶,夜不怕黑布蒙面的大汉轻轻叩门。河水涣涣,莲荷盈盈,绿水新池,艳阳高照。当今世界上如此美好的社会主义为何不可‘歌’其‘德’?”
既然我国无失业之忧,华国锋同志在五届人大二次会议上作的《政府工作报告》,讲到“今年计划在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单位安排七百多万人就业”,岂非多事?既然没有失学之忧,那么,华国锋同志报告里讲的:“继续扫除文盲和普及小学教育十分重要。这个任务本来早就接近完成,由于林彪、‘四人帮’的破坏倒退了多年。”岂非成了“空论”?这种闭眼不看事实、说假话、讲大话的“党性”,请问属于谁家的党性?
至于他所写的没有小偷强盗的世外桃源,也都是粉饰太平的浮夸不实之词。如果照他的估计,公检法人员大可高枕而卧,五届人大二次会议通过的有些法律条文也是多此一举。这一切不实之词,连小学生也能指出其全是虚妄。显然,这个看法跟党的三中全会和五届人大二次会议的精神大相径庭,也跟全国人民的切身体验大不相同。
《“歌德”与“缺德”》一文的作者还说“善于在阴湿的血污中闻腥的动物则只能诅咒红日”。这是指什么呢?面对现实,想来想去,只能有一个解释,即凡写揭露林彪、“四人帮”大搞封建法西斯专政下所造成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冤案、假案、错案等等血腥罪行作品的作者,便是“善于”“闻腥的动物”了。其实,人民看到这些作品,特别解气,非常欢迎,而这位“党性”特强的同志却辱骂这类作品的作者是“动物”,为什么要这样暴跳如雷呢?他不用“恶毒攻击”这个已被历史废弃了的词儿,而是用“诅咒红日”取而代之,可谓用心良苦。但他对这两年来文艺上开拓的新领域、新境界,所取得的新成就,倒是满口的“诅咒”之声。
林彪、“四人帮”横行时期,施行愚民政策,依靠闭关锁国政策来维持他们的“夜郎自大”、“唯我独尊”。粉碎“四人帮”后,为了拨乱反正,我们就是要实事求是地承认我国在某些经济、生产、科技、文化等领域是大大落后了。一个唯物主义者,就要有勇气承认这种差距,按照我国的实际需要,有选择地积极地向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学习。但是这一位作者却对此事大加挖苦道:“那种昧着良心,不看事实,把洋人的擦脚布当做领带挂在脖子上,大叫大嚷我们不如修正主义、资本主义的人,虽没有‘歌德’之嫌,但却有‘缺德’之行”。作者只差没有骂我们是“崇洋媚外”、“洋奴买办”了。
这个作者还训斥道:“文艺工作者应是‘社会公仆’,为什么不去歌颂他们?吃农民粮,穿工人衣,摇着三寸笔杆不为国家主人树碑立传,请问:道德哪里去了?”读了这番话,使我马上联想到江青在一九六四年七月一次训斥文艺工作者的话:你们“吃着农民种的粮食,穿着工人织造的衣服,住着工人盖的房子,人民解放军警卫着国防前线,但是却不去表现工农兵,试问,艺术家站在什么阶级立场,你们常说的艺术家的‘良心’何在?”除了一个讲“良心”,一个讲“道德”有所不同外,其斥责之声的实质何其相似乃尔!这就象挥着鞭子的奴隶主,假借“工农兵”的名义,对奴隶们训斥道:你们吃我的饭,穿我的衣,住我的房,还不给我卖命!
我们不禁要问:既然我们都是吃农民的粮,穿工人的衣,我们就得反映工农的愿望和呼声,体恤他们的疾苦,并揭露侵犯工农利益的歪风邪气。而那些对人民的疾苦熟视无睹,专会说浮夸的漂亮话,一贯以“歌德派”自居的人,你的“良心”和“道德”到哪里去了?
象这样的盛气凌人、出口伤人、棍棒交加、帽子乱飞的文章,已有两年多不曾见面了,本不值得一一理论,不过此文还给我们提出了两个有关文艺理论的问题:一个是如何理解暴露与歌颂?一个是文艺如何配合实现四化的中心任务?应当进一步加以澄清。
在文艺创作上,硬性规定:对无产阶级、社会主义社会和人民内部只能歌颂,不能暴露,这是不懂艺术规律的想当然的说法。须知,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在无产阶级革命取得胜利的国家里,社会主义的文学艺术,对无产阶级及其同盟者,对待党和政府的干部,其光明面当然要大力歌颂,但对其阴暗面和发生的悲剧,是不是允许暴露呢?有一些人是反对暴露的,在文艺作品中,如果一出现暴露了真实的描写,就会有人暴跳如雷地加以斥责,所加的帽子有“丑化社会主义”、“诋毁无产阶级”、“攻击党”……等等。这是由于长期流行这么一条法则:把红色的歌颂之花赠给工农兵、革命干部和社会主义体制,把暴露的讽刺的黑色之花扔给资产阶级以及“臭老九”。历观三十年来正反两方面的文学艺术实践,证明这一杜撰的法则,实际上成了扼杀文艺创作、并导致文艺作品千篇一律、公式化、模式化的原因之一。
对待无产阶级及其同盟者,对待党和政府的干部,对社会主义社会里存在的阴暗面和发生的悲剧,只要是生活真实,是典型,应该允许暴露和讽刺。暴露也好,歌颂也好,都是作者拥有的创作自由的必要的手段。我们所以不赞成“歌德派”或“暴露文学”这种词汇,就因为在文艺作品里,歌颂和暴露总是兼而有之,或者是交替使用。单独的歌颂和暴露的作品虽不能说没有,但为数极少。我们没有必要把歌颂与暴露作机械的分切。读者和文艺批评家所要求于作者的,首先问作品是否符合生活真实和历史真实,只要符合生活真实、历史真实者,不论暴露也好,歌颂也好,都会给人以教育,都是受欢迎的好作品。
华国锋同志在五届人大二次会议上的报告里,就指出了当前应予批判和揭露的内容:“克服官僚主义和保守习气,及时揭露可能出现的蜕化变质分子、贪污盗窃分子、反革命分子、刑事犯罪分子,巩固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和社会主义国家”。“也有某些人认为,义务和纪律只是为老百姓规定的,而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却只有权利,没有义务,可以不守纪律。……我们虽然早已彻底消灭了封建阶级的统治,但是主要是封建秩序所遗留的特殊化、走后门、压制民主等歪风邪气,至今还相当严重地存在着”。由此可见,以文艺为武器批判和揭露这些反面现象,也就是暴露我们这个社会的阴暗面,实际上是匡正时弊,不但不能斥为“缺德”,而是应予提倡、应予保护的。
第二个问题就是文学上如何写四化?按照《“歌德”与“缺德”》一文的说法,只许我们写两种题材:一是为无产阶级树碑立传;二是歌颂为四化而奋斗的英雄。其实,这种新的条条框框仍旧是过去“写中心,演中心”的旧病复发。我们主张作者们努力去表现向四化进军征途中的新人新事,跟上时代的步伐,为这个伟大的新长征架桥开路。这是我们作者面临的新课题和光荣任务。但难道在百花齐放的号召下,只许放两朵花吗?提出这样的口号,口口声声讲的是阶级性、党性,细究其实质,仍然是在漂亮的革命词藻掩盖下的极左思潮的表现。
我们曾批判过十多年前张春桥之流喊出的一个口号,叫做“大写十三年”。谁要不“遵”他们的“命”,就叫做“不务正业”。我们批判它是束缚作者手足的极左思潮。如今《“歌德”与“缺德”》一文中规定只能写两个内容:为工农兵树碑立传和写四化英雄,这比之那个“大写十三年”的口号还要“左”,能写的期限还要短,能写的题材还要狭小。
在标榜拥护“四项基本原则”的大旗下,贩卖极左思潮,反对“双百”方针,这是我们决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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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要鼓励作者大胆创作
本报讯 七月二十二日《河北日报》第四版发表崔承运的文章,对《河北文艺》第六期发表的《“歌德”与“缺德”》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崔承运在《要鼓励作者大胆创作——驳〈“歌德”与“缺德”〉》一文中指出,这篇文章说当前文艺战线出现了一个所谓“缺德”派,并打着贯彻四项基本原则的旗号,对当前文艺创作和文艺理论上出现的繁荣兴旺景象进行攻击。它一口否定粉碎“四人帮”以来文艺战线出现的大好形势,一笔抹杀三年来拨乱反正,解放思想,在文艺创作和评论中取得的巨大成绩,错误地想用老办法压转新形势。这样,就会把无产阶级文艺重新拉回到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的禁锢中去。这是当前文艺界极左思想的产物。
这篇文章硬说当前文艺创作取消了阶级性和党性,反对歌颂工农兵、歌颂社会主义、歌颂毛主席和他的光辉思想。这种判断纯属无中生有。打破林彪、“四人帮”禁锢的短短三年内,一大批新老文艺工作者满怀激情奔向了三大革命运动中,去发现更广泛的题材,挖掘更深刻的主题,表现更新的思想和情感。于是,在我们崭新的社会主义文学艺术的交响乐曲中,出现了一大批象《于无声处》、《丹心谱》、《曙光》等戏剧和《班主任》、《伤痕》、《哥德巴赫猜想》等思想和艺术风格焕然一新的文学作品。就是在对越自卫还击战的短短时间里,一批描写英雄的速写、特写、通讯报道也迅速和广大读者见了面。所有这些,一方面对工农兵群众及其衷心爱戴的领袖进行了热情的歌颂,一方面对林彪、“四人帮”的反革命罪行作了无情的鞭笞,不愧为革命现实主义的优秀篇章。对真善美的歌颂,对假恶丑的揭露,正是社会主义文艺阶级性和党性的表现。这篇文章,对所谓取消了文艺阶级性和党性的“缺德派”的斥责,不是象唐吉诃德手拿长矛与风车开战一样的荒唐可笑吗!
我们还要指出一点,就是这篇文章堂而皇之地打着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旗号,其实,党中央重申四项基本原则,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倡导解放思想的精神是完全一致的。它体现在文艺上,就是要坚决贯彻党的“双百”方针,充分发扬艺术民主,进一步繁荣社会主义文艺。
这篇文章对一些带有根本性的问题只字不提,并且丝毫没有争鸣和讨论的意思,而是乱扣帽子,乱打棍子,用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言词。这种恶劣的文风,在林彪、“四人帮”肆虐时,是不足为奇的,今天,居然在无产阶级的文坛上重见,实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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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歌德”与“缺德”
李剑
据说,现在在我们的文学艺术队伍中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流派,一些人称之为“歌德派”并进行猛烈抨击。那么,“歌德派”有什么罪呢?据说是他们的文章和作品长于“歌德”——歌颂是其文字的主要特色。这就有罪吗?这就应当批判吗?我看未必。当然,歌颂“四人帮”的哈巴狗文艺应当批判,一味地歌舞升平的空泛文字亦应指斥其弊。但是,歌颂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他的光辉思想,为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树碑立传,为四个现代化事业大声疾呼,这又有何不好?
在阶级社会中,只有阶级的作家,没有超阶级的所谓“田园诗人”。革命的作家应当是阶级的眼睛,人民的手足,同党的事业同一命运。人民群众的伟大革命实践给作家以充沛的革命激情,能使之象开闸的激流那样为人民的事业大声呼喊。有幸于为中国人民的现代生活创造精神财富的专业和业余作者,没有任何理由不为“四化”高歌。
坚持四个原则,在创作上首先表现为站在工农兵的立场上为无产阶级树碑立传,为“四化”英雄们撰写新篇。这既是坚持文学艺术的党性原则的具体表现,又是人民感情向作家提出的创作要求。如果人民作家不为人民大“歌”其“德”,那么,要这些人又有何用?在创作队伍中,有些人用阴暗的心理看待人民的伟大事业,对别人满腔热情歌颂“四化”的创作行为大吹冷风,开口闭口“你是‘歌德派’”。这里,你不为人民“歌德”,要为谁“歌德”?需知,“歌德派”者,也在“歌”无产阶级之“德”时,于字里行间猛烈抨击地主资产阶级及其残余意识,并没有在笔端失去迅雷闪电。我们的文学,是无产阶级文学,它的党性原则和阶级特色仍然存在。鼓吹文学艺术没有阶级性和党性的人,只应到历史垃圾堆上的修正主义大师们的腐尸中充当虫蛆。既然文学艺术的党性原则和阶级性没有消失,那么,就存在为哪个阶级歌德的问题。毛主席是中国人民的大救星,有着无产阶级感情的人当然要歌颂毛主席的丰功伟绩。有些人不愿这样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们也不强求他非这样做不可,阶级感情不一样嘛!向阳的花木展开娉婷的容姿献给金色的太阳,而善于在阴湿的血污中闻腥的动物则只能诅咒红日。那种不“歌德”的人,倒是有点“缺德”。
对于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我们认为要全心全意地深入其中,透过他们明净的心窗摄取姹紫嫣红的春天景色。有人说不,不能下去,下到那些手上有油污、脚上有牛粪的人中间实在苦也!既无“舞会”,又无“盛宴”,真真是“虚度年华”。怎么搞创作呢?这些人说,“上”,“上”到红地毯上去采写“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呜呼!中国九亿人口,弃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之工农,拾绿纱明镜中之“珍珠”,真可谓“绝对真理”,比杜林高明十倍。诚然,“科学之宫”应当重笔描绘,表现科学工作者的壮美情怀。但是,只是“上”到科学家的楼上,并不能写出佳作。科学家是在楼内,而他的图纸却在三山五岳、江河大海中变成丰硕成果。你不“下”到江海之中、峰谷之内,不见科研的实际成果,科学家的壮美情怀又何以颂扬?即使是纯粹的理论研究,“研究”过程中也有着研究者的感情奔流,而这感情又来自何方?只能来自他所感触到的社会激流、时代脉搏;而这“激流”和脉搏”,则不在楼上,而在楼下,在亿万工农之中。自诩高雅,不近工农,在悠悠的柳绿下苦思“惊人语”,又岂能撰出佳作?
“歌德”并非什么凭空的臆想,而是社会主义制度、无产阶级专政、勤劳的人民所给与作家们的真情实感。中国的三十年社会主义征途中,虽然“四害”造成了十年灾难,但从根本上讲,我国的历史是前进了的,祖国人民的生活较之旧社会是提高了的,现代的中国人并无失学、失业之忧,也无无衣无食之虑,日不怕盗贼执杖行凶,夜不怕黑布蒙面的大汉轻轻叩门。河水涣涣,莲荷盈盈,绿水新池,艳阳高照。当今世界上如此美好的社会主义为何不可“歌”其“德”?而那种昧着良心,不看事实,把洋人的擦脚布当做领带挂在脖子上,大叫大嚷我们不如修正主义、资本主义的人,虽没有“歌德”之嫌,但却有“缺德”之行。
工人、农民,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历来被“文明”的地主资产阶级视为芸芸众生,开口闭口“小人哉”。毛主席领导的中国革命,让人民翻身当了国家主人。文艺工作者应是“社会公仆”,为什么不去歌颂他们?吃农民粮,穿工人衣,摇着三寸笔杆不为国家主人树碑立传,请问:道德哪里去了?
还有那些“兵”,那些在自卫还击战中流血战斗的我们的阶级兄弟。他们大多数来自农村,朴实、勤劳、勇敢、善良,对人民是“孺子牛”,对敌人是下山虎。为了民族,他们十八、九岁,二十几岁,用血肉之躯去冲开敌人的大面积雷区,用心中的热血去浇灌胜利之花。他们为什么不应歌颂?为什么不应“下”到他们中间。你吃着面包大叫着“我们太落后啦!”,他举着手榴弹喊着“向我开炮”,可见你比他们“高明”——生活水平“高”,电视屏面“明”,所以不必“下”到他们中间。对吗,尊贵的先生?
为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为敬爱的周总理、朱委员长、陈毅、贺龙……,为战斗的工农兵,为科研、教育工作者,为四个现代化的伟大事业,大“歌”其“德”,大颂其功,这是阶级的呼声,时代的要求。让我们的文学艺术和着鲍狄埃所踏过的血泊,含着“四五”勇士们的战斗激情,去满腔热情地歌颂我国大地上的万里春光,去抨击形形色色的邪风浊气。让我们的题材、体裁、风格、形式,在生活的激流中更加多样。让我们的作品充溢着泥土和油浪的芳香,闪烁着青春的光花。让我们伟大祖国的春天在作品中展现出来,让人民从作品中看到绿于金色软于丝的万千细柳,闻到塞外原野的悠扬牧歌和战士打靶归来的阵阵欢笑。这里,我们不搞一味地美化生活的歌舞升平,也不赞成一些人用灰色的心理对待中国的现实。至于那些怀着阶级的偏见对社会主义制度恶意攻击的人,让其跟着其主子——林彪、“四人帮”一伙到阴沟里去寻找“真正的社会主义”也就是了。
(原载《河北文艺》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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