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7月22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国际随笔

暴君无善终
司马达
索摩查垮台了,终于垮台了。
不多几天之前,这个尼加拉瓜的暴君还在叫嚷:“我没有辞职”,“我死也不交权”。
可是现在,他的宫殿倒塌了,他的总统宝座崩裂了。索摩查象一条癞皮狗似地从马那瓜的地堡里爬出来,逃到美国佛罗里达去了。
树一倒,猢狲散。索摩查的小朝廷,也已分崩离析,残破零落,象经过战乱之后马那瓜的断垣残壁一样。部长议员们躲的躲,藏的藏。军警高官们走的走,溜的溜。人心惶惶,各奔东西。连索摩查的近亲,也不愿为他殉葬,死守这个烂摊子,全家逃之夭夭,亡命国外去了。
这个暴君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是因为尼加拉瓜全国民怨沸腾,民情激昂,谁都非要把他打倒不可。现在,占领了全国一半土地的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的义军,已经开进了首都马那瓜。反独裁、争自由的赤火烈焰,燃遍了尼加拉瓜的每一个山村,每一条街道,每一家工厂,每一座庄园,和全国男女老少每一个人的心头。西方报刊说:“这场叛乱来自国内几乎每一个阶层”,甚至包括中产阶级、资本家和天主教会。
索摩查有这一天,是历史的必然结果。
四十多年前,索摩查的老子被华盛顿的主子扶上了台。经过他们父子兄弟三人的长期搜刮和掠夺,这个家族几乎霸占了尼加拉瓜的一切。农民种植的土地,工人干活的厂房,天上的飞机,海上的轮船,路上的汽车,城市里的银行、商店、饭馆,人们看的报纸、听的电台,喝的咖啡、啤酒以至自来水,几乎统统都变成了他们的家产。为了牟利,索摩查家族还开赌场、设妓院,收刮穷人血浆,贩运毒品出口。他们用种种手段积累起来的不义之财,将近二十亿美元,差不多相当于这个中美洲小国的一年国民生产总值。
索摩查家族的每一块美元,都沾满了尼加拉瓜人民的血汗。他们把国会、政党、军队、警察都变成维护自己统治权力和镇压人民的工具。几十年来,他们杀人如麻,血债累累。为了“清剿”反独裁的武装,镇压农民的反抗,他们把整个村庄付之一炬。“不抓俘虏”,是索摩查御用军国民警卫队的口号。他们所到之处,凡是十岁到三十岁的男人,一律杀光。
索摩查以为,有了警棍、屠刀、监狱和枪炮,他就可以稳坐泰山,实行家天下的统治,把总统宝座世袭相传了。可是他霸占一切,反对一切,也就使一切人都起来反对他。这叫做“辟君生乱,暴君激乱”。既然他撒遍了仇恨的种子,他就得收获复仇的风暴。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前几年还不过是一些分散的组织和几支弱小的力量。然而,抗暴义旗一举,就如干柴烈火,燃成了燎原之势。他们一呼而百应,得到了全国的支持。人们用自制的炸弹和猎枪、砍刀、棍棒,以至煮沸了的开水,来同索摩查的军警和爪牙展开斗争。从今年五月开始发起的全面进攻,只用短短一、二个月时间,就把经营了近半个世纪的索摩查王朝打得东倒西歪,七零八落。“君惟不义无道于民,虽九州为宅,九川为防,九山为阻,破之如椎雀卵也。”索摩查纵有一万多名国民警卫队来做保镖打手,面对着几代冤仇和万丈怒火的二百多万尼加拉瓜人民,又能奈若何。暴君无善终,索摩查的下场,只能是如此!
尼加拉瓜的历史,正在揭开新的一页。那苦难深重的尼加拉瓜人民,为了迎接欢乐的明天,已经在给暴政收尸入殓,料理后事了。未来的尼加拉瓜,只能是索摩查家族的坟墓,而再也不会是他们的乐园了。那个罪恶滔天的暴君,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华盛顿不管多么惋惜和遗憾,如今只能给这匹不中用的老马,唱一曲安魂的挽歌了。(附图片)
方成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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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是半个中国人”
——记史迪威将军和他的女儿
金凤
飞机即将起飞。我们就要离开美国了。
在旧金山机场的候机室里,送别的美国朋友——史迪威将军的两个女儿史文思和史文森,和我们一一拥抱、告别。惜别之情使我们依依难舍。我看到,两姊妹的眼圈都红了。
我们一到美国,史文森就来迎接我们。当时她正感冒,嗓子都有些发哑。但她坚持陪我们参观、访问。我们从威斯康辛州的拉辛市,乘车到麦迪逊市时,我和她坐在一起,有机会听她谈到她的父亲史迪威将军和她们一家对中国人民的感情。
一九一一年,正当中国发生辛亥革命的时候,二十七岁的美国青年军官史迪威第一次来到中国。当时,古老的中国和她正在发生的变革,已经引起史迪威的兴趣。一九一九年,华盛顿准备派人到中国学中文。史迪威那时虽然已经三十五岁,还是愿意学习在西方人看来简直象天书一样难懂的中文。
一九二○年,史迪威带着妻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来到北京。一九二一年,史文森诞生在北京的协和医院。
史迪威在中国学了三年中文。一九二六——一九二九年,他和全家又到了中国的天津。他的妻子在天津生了史文森的小弟弟。一九三五年,他和全家第四次到北京,住在东城的喜鹊胡同。那时,史文森已经十四岁了。从十五岁起,她开始学中国画。她跟老画家溥心畬学山水、人物,跟于非闇学花鸟、虫鱼。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这位美国姑娘的中国画已经斐然可观,有一定的成就并举办展览会了。
一九三九年,华盛顿来电调史迪威回国。在回国的船上,史迪威得到将军的任命。珍珠港事变后,史迪威将军担任中国、印度、缅甸战区的司令官。他第五次来到中国,同时担任蒋介石的军事顾问。他反对蒋介石分裂、倒退、独裁的政策,他痛恨国民党统治集团的贪污、腐化,他十分同情中国人民。在重庆,他常常有机会见到周恩来、董必武和宋庆龄等人。蒋介石十分讨厌他,终于迫使他于一九四四年十一月离开中国。但是,他深深怀念先后住过十三年的中国。抗日战争胜利后,他打电报给蒋介石,要求回北京看看,遭到蒋介石的拒绝。不久,美国政府出钱、出军火帮助蒋介石打内战。这使史迪威将军十分愤懑。一九四六年十一月,这位中国人民的真诚朋友因患肝癌去世。临死时,他还想念着中国,对他的夫人和孩子说:“我希望你们以后能代我去看看中国。”一九四七年,史迪威夫人出版了史迪威将军的日记。遵照史迪威将军的遗愿,这本书的前页上,印了“向宋庆龄致意”的题字,作为送给中国人民的礼物。但这时中美人民的交往已经阻隔。直到一九七三年,史文森来中国时,这本书才送给宋庆龄副委员长。
出生在中国、先后在中国住过十年的史文森一直没有忘记中国。她怀念北京的老师和朋友,她怀念在她家帮助料理家务的长奶奶,她甚至怀念起在喜鹊胡同古老住宅里唧唧鸣叫着的小蛐蛐,那金铃似的声音似乎总在她耳边鸣响着。这样,她拿起笔来,写了一本《金铃小蛐蛐》,配上中国图画,在旧金山出版了。一九四五年秋,旧金山召开联合国成立大会,董必武同志出席了这次会议,特地请她吃饭,还送给她旁听会议的证件。她一直保存着那次宴会的请柬、联合国会议的出席证和议程表。一九七三年她来中国时,把这些都送给南京梅园新村的博物馆作为珍贵的纪念。
中美人民的阻隔使史迪威将军的一家都很难过。当时,麦卡锡法案的阴影笼罩着美国,中国几乎成了不能触及的禁区。在这种情况下,史文森仍然坚持天天画中国画,还教许多美国人画中国画。她给他们介绍,中国文化是多么优美,中国人民是多么可爱。这在当时是要有足够勇气的。通过这些画,许多美国人了解了中国,不再听信报纸上的虚妄宣传。通过这些画,许多美国人和史文森一样,期待着通往中国的大门能够再次打开。
这一天终于来到。一九七二年,发表了有历史意义的上海公报。一九七三年,史文森就和十四位美国妇女一起,来到她深深怀念着的中国。
她高兴地看到,中国大变了。在她记忆中,天安门是个破旧的门楼,北京的小胡同中,充满要饭的穷人,他们没有地方住,也没有工作。她还记得,一位教她父亲中文的老先生,在她父亲回国后就失业。她父亲再来中国时,将这位老先生接到家里住,教她们姊妹中文,老先生后来不幸生病去世。当时,她们姊妹同声痛哭过这位善良的老爷爷……现在,她惊奇地看到,天安门金碧辉煌,壮丽的人民大会堂和历史博物馆,矗立在宏伟的天安门广场上。她看到,现在的中国人民生活和工作都有基本保障,田野一片葱绿,树木郁郁苍苍。她看到的新中国比她记忆里的中国,更加可爱。
在北京,她到当年的协和医院即现在的首都医院去访问,竟然找到了她的出生证。她在会见邓颖超同志时,禁不住高兴地说:“我是半个中国人,是在中国出生的。”她把出生证照了相,作为最珍贵的纪念品带回美国。
一九七六年,中国人民对外友协专门邀请史文森和她的大姐史文思到中国作客。她们到了西安、南京、上海、杭州和桂林。作为画家的史文森,特别欣赏桂林的山水。她分明记得,在她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就给她画过一幅小小的桂林山水。如今,她果真来到画图中了,怎不使她欣喜万分?她和姐姐在北京住了六个星期,画了许多中国画。她的中国画现在已经供不应求。近五年中,她差不多画了四百幅中国画。(上图是史文森的画)
今年三月十九日,正是史迪威将军的生日。作为对她们父亲的最好纪念,史文森姊妹和她们的丈夫、大女儿一起来到中国。他们到了广州、南京、上海、苏州、无锡、宜兴、郑州、西安和重庆,顺长江而下看了三峡。中国壮丽的山川,更加开拓了史文森的眼界,增添了她画卷的色彩。她的丈夫高兴地对她说:“一九八一年我们再来,把小女儿和儿子一起带来。”现在,他们已开始准备旅费,在银行专门开了一个户头,叫做“到中国去的钱”。他们的孩子,也在计算着、盼望着到中国的日子。老一代的友谊已经延续到了新的一代。中美人民将世世代代友好下去。(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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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副刊

漫谈美国的“天空实验室”
谢础
一九七三年五月十四日,美国濒临大西洋的卡纳维拉尔角空间发射场上,一枚高达一百米的巨型“土星五号”运载火箭,喷出桔红色的火焰,发出轰隆咆哮的巨响,笔直地升向天空。
这是美国发射的一个空间飞行史上最大最重的物体——天空实验室,进入环绕地球运行的轨道。(见上图)
这个物体的外形大致呈圆柱状,长三十五米,直径约七米,重约七十七吨半。它原来有六块太阳电池板,其中四块是狭长条形,呈十字打开;另外两块象机翼那样张开,居于圆柱左右两侧。这些太阳电池板在发射前收缩紧贴在母体周围,进入地球轨道之后才会张开。可是,由于发射并不顺利,在火箭穿越大气层的过程中,其中右翼的太阳电池板因摩擦受力而撕裂脱落,左翼的太阳电池板又被卡住打不开来。实验室外表一层预防流星和隔热的外壳,又被空气摩擦力弄破了。这样一来,当天空实验室进入轨道运行之后,电力不足,舱内温度因日晒而急剧升高,不要说宇航员无法忍受,就是整个研究计划,也面临全部失败的危险。
幸好天空实验室在发射时并没有载人。过了十天,美国又从卡纳维拉尔角发射了一艘阿波罗飞船,三名宇航员由飞船送到了天空实验室,执行修理的任务,他们在圆柱体的表面,张开临时的遮日伞,挡住炙热的阳光对实验室舱内的烘烤,并且穿着宇宙服爬到舱外,清除绊阻着太阳电池翼板打开的障碍,使得剩下的左翼太阳电池板恢复供电。这样,舱内温度下降,电力也勉强够用,宇航员就开始在这个太空站里进行试验和研究工作。后来,第二批宇航员又设法在圆柱体顶部张开一顶七米长、六米宽的遮阳伞,伞片由尼龙和铝箔制成,其薄如纸,可以更好地阻挡阳光,舱内温度才完全恢复正常。从那以后到一九七四年二月,先后有三批共九名宇航员,分别在天空实验室里工作和生活了二十八天、五十九天和八十四天。
天空实验室是美国在七十年代执行的一项空间研究重点计划,全部费用约二十六亿美元。它是空间技术发展史的一块里程碑,标志着载人空间飞行从六十年代那种短时间的试验飞行,向着长时间留在太空进行科学工作的转变;标志着人们制造的载人飞船,已经从六十年代那种几千公斤重的小型飞船,向着上百吨重的空间站的过渡。
天空实验室主要的研究任务之一,是观察人在长期失重条件下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为了查明失重会不会影响健康,例如心血管系统,由于心脏在血液失重情况下,无须克服重力抽泵,长此以往,会不会导致机能衰退,就决定在天空实验室上安排了三批宇航员,按四周、八周、十二周的时间递增,观察其健康的变化。
结果发现,人体初临失重环境而引起的血浆损失、钙质消失和其他医学变化,在轨道中飞行大约四十天之后便稳定下来。而且,宇航员在二三十天之后,便能够适应失重环境,自如活动。不过,人们现在还在继续对失重进行研究,例如失重对遗传的影响等等,还有待试验。
天空实验室其他的研究任务包括对太阳和地球的观测。实验室里安装了一台巨大的太阳望远镜,价值一亿二千万美元。它用八个镜头,分别摄取了一万张太阳各方面活动的照片,大大丰富了人们对太阳的认识。宇航员们还有摄取地球资源照片的任务,他们用十三个波段的多光谱遥感技术,获取了许多有关地球海洋、土地、森林、矿藏等宝贵资料。此外,实验室里还有空间冶金的试验。宇航员们还从空间观测了科霍切克彗星的情况,这是人类首次越出大气层的限制而观测彗星。
由于天空实验室上能源、气源和各种仪器设备有一定工作期限,自从一九七四年二月第三批宇航员离开之后,它就被封闭起来,废弃不用了。原来估计它在太空轨道上能够生存到一九八三年,可是由于近年太阳黑子活动加强,引起高层大气分子密度增加,从而增加了天空实验室的运行阻力。这样,它的轨道高度就逐渐下降,直到今年七月十二日凌晨
(当地时间)提前坠毁在澳大利亚西部地区和南印度洋。(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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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副刊

华沙“美人鱼”的故事
肖舟
去过华沙的人,免不了要到维斯杜拉河畔,看看滚滚北去的河水。那蓝色的河水,湍激奔腾,一泻而下,就象这个民族永不休止地跳动的脉搏。
华沙“美人鱼”是位于维斯杜拉河畔的一座人身鱼尾的雕塑。“美人鱼”一手紧握盾牌,一手高举利剑,眉宇间洋溢着英雄气概,充满必胜的信心。
(见左下图)
有一天,我在河边散步,正凝视着“美人鱼”的时候,一位老人走过来跟我搭话。他看到我是中国人,就和我亲切地握手,问我:“你知道‘美人鱼’的来历吗?”
我摇摇头。老人眯起双眼,望了望“美人鱼”,用低沉的声调,向我讲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华沙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她美丽、勤劳而又善良。当她十八岁时,异国侵略者入侵波兰。这帮强盗烧毁了城市,洗劫了村庄,杀死了无辜的百姓,也抓走了我们这位姑娘,极其卑鄙地将她糟蹋了……
“姑娘的亲人被侵略者杀死了,她决心逃出魔掌,为亲人报仇。
“就在一个乌云翻滚的夜晚,姑娘凭着她的机智勇敢,从魔窟中逃出来。可是,事不凑巧,被侵略者发现了,他们紧紧追赶她。
“姑娘一个劲地朝前奔,当她逃到维斯杜拉河畔,奔腾的河水拦住了去路。在侵略者的嗥叫面前,姑娘并没有屈服:‘狗强盗,我就是死也不能再落入你们手中。’她纵身一跃,投入滚滚的河水,化为一条金色的鲤鱼,钻入河底……
“事情过了很久,外国侵略者又一次入侵波兰。姑娘拿起武器,带领大批鲤鱼化为人身,离开了水面。她们手持盾牌,挥舞利剑,和侵略者进行了殊死的搏斗。侵略者终于失败了。可是我们的姑娘也英勇牺牲了……
“人民为了永久纪念她,就建立了这尊塑像。”
老人用平缓而深沉的语调,讲完了这个动人的故事。这时,我才知道了“美人鱼”的来历。
“这个传说,你相信吗?”老人问道。
“相信,因为它是波兰人民英勇不屈的象征!”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人点点头:“是啊!我们波兰的历史,是用鲜血和泪水写成的。我们民族有英勇无敌的英雄,有坚强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我们什么侵略者都不怕,什么困难都能战胜!”老人刚劲有力的话语,给我以启示。我看着老人,又凝视着“美人鱼”塑像,心中不禁肃然起敬:“这不正是波兰民族的象征吗?”(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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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今古人物

博利瓦尔——委内瑞拉“祖国之父”
沙丁
在加拉加斯旧城一条带有西班牙殖民时期建筑特色的街道上,有一座古老宁静的院落。委内瑞拉朋友告诉我们说,那就是委内瑞拉“祖国之父”、伟大的民族英雄博利瓦尔的旧居。后院有一棵博利瓦尔幼年时家里栽种的石榴树,枝叶繁茂,花红似火,象征着英雄的业绩在拉丁美洲大地上开花结果。
博利瓦尔旧居的左侧,是一座为纪念这位南美北部大陆的解放者而兴建的博物馆。市中心的博利瓦尔广场,矗立着英雄身披甲胄、骑马驰骋的青铜塑像。(见右图)这一切都引起人们对这位英雄人物的追念。正如十九世纪古巴的民族英雄、诗人何塞·马蒂所说的,“从一代又到一代,只要拉丁美洲存在一天,博利瓦尔的名字的回声会在我们中间最英勇最诚实的人们的心里响下去。”
一七七三年七月二十四日,西蒙·博利瓦尔出生在加拉加斯一个西班牙移民后裔的家庭。青年时期他在欧洲求学多年,受到资产阶级启蒙教育的影响,并目睹了震撼世界的法国大革命。他极端憎恶西班牙的殖民统治,决心为祖国的解放而战。
博利瓦尔二十四岁回国,立即投入火热的革命斗争。他的家成为加拉加斯爱国志士秘密聚会的中心。他积极参加并组织了一八一○年加拉加斯起义,还被新生的革命政权派往英国购买军火。一八一○年十二月,博利瓦尔偕同居留英国的委内瑞拉革命先驱米兰达将军一起回国。米兰达被任命为革命军统帅,博利瓦尔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一八一一年七月五日,委内瑞拉共和国在斗争的烈火中诞生。盘踞在委内瑞拉西部的西班牙殖民军立即向革命政府控制下的东部地区举行反扑。起义军陷于不利地位。在殖民军优势兵力的进攻下,革命遭到残酷镇压,米兰达本人也被关进监狱,死于西班牙加斯的狱中。
一八一二年,第一委内瑞拉共和国覆亡后,博利瓦尔肩负起独自领导委内瑞拉革命的重担,前往摆脱了西班牙殖民统治的新格拉纳达。在当地革命人民支援下,博利瓦尔组织起革命武装,攻入委内瑞拉,并宣布与西班牙人“决一死战”。一八一三年八月,博利瓦尔的革命军开进加拉加斯,受到人民热烈欢迎,不久建立了第二个委内瑞拉共和国,博利瓦尔被授予“解放者”的光荣称号。
一八一五年左右,西班牙又恢复了它在南美大陆的大部分统治,第二委内瑞拉共和国又被扼杀。然而,具有烈火般热情的博利瓦尔并未停止战斗。他吸取了前两阶段失败的经验教训,提出了明确的目标和纲领,颁布了废除奴隶制的法令,宣布没收西班牙王室和反动派的财产,并分配土地给解放战争的参加者。这些进步措施受到人民的热烈拥护,受压迫最深的黑人、印第安人和混血种人纷纷参军。一八一七年在安哥斯徒拉建立了第三委内瑞拉共和国,博利瓦尔当选为总统和统帅。
一八一九年六月,博利瓦尔率领一支两千五百人的队伍,通过奥利诺科河的沼泽地带,翻越过人烟绝迹、高耸入云的安第斯山。当这支队伍经历了两个多月的丛林折磨和高山冰雪摧残,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敌人面前时,新格拉纳达的殖民军惊慌万状,纷纷狼奔鼠窜。同年解放了的新格拉纳达和委内瑞拉联合在波哥大宣布成立哥伦比亚共和国。博利瓦尔当选为总统和最高统帅。几个月后,博利瓦尔的军队又解放了基多城。厄瓜多尔和委内瑞拉、新格拉纳达联合建立以博利瓦尔为首的大哥伦比亚共和国。从此,南美洲北部沿海和沿安第斯山地区全部获得解放。
一八六九年,为纪念博利瓦尔及其他民族英雄,在加拉加斯修建了一座被称为“国家公墓”的巨大建筑物。公墓内有博利瓦尔的灵柩以及记述他一生战斗道路的各种巨幅壁画。直到今天,一直有一队身着博利瓦尔时期戎装的士兵,持枪肃立、守卫在英雄身旁。每天从清晨到傍晚都有数以千计的人来到这里瞻仰,接受爱国主义教育。(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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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故事雕塑
左边图中的这座雕塑,立于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市的萨阿敦大街街心花园里。它根据《天方夜谭》里《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塑造了智歼四十个强盗的聪明婢女茉佳娜的机智形象。
茉佳娜是采樵人阿里巴巴的哥哥卡辛的婢女。有一天阿里巴巴在丛林中偶然发现一群强盗的秘密仓库,他搬了几袋金币回家。他哥哥卡辛知道后也去取宝,被强盗杀死。强盗追踪到他们的家里。茉佳娜两次用巧计挫败了强盗的计划,使两个强盗丧生。强盗头子又生一计:用十九头骡子驮着三十八个油篓,只有一篓盛着油,其余各藏一个强盗。他本人扮成卖油商人,赶着骡队到阿里巴巴家借宿,这些强盗共谋半夜起来杀死阿里巴巴一家。茉佳娜发觉了这个阴谋,想出一个巧妙的对策:深夜,她把强盗带来的那篓油煮沸,浇进每一只篓子,把三十七个强盗统统烫死了。图为机敏的茉佳娜正在把煮沸的油浇进藏着强盗的篓子里。(附图片)
尹尝敬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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