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6月2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教子须及早
方顺景
接班望汝等,及早作划筹。
天地最有情,少年莫浪投。
这是陈毅同志教子的几句诗,是送给下一代的很好礼物。对于真正疼爱子女的父母,尤其一些身为领导干部的父母来说,同样也是一份珍贵的礼物。
能不能继承光大老一代革命家开创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全在后一代锻炼成长得如何。“接班望汝等”,正是表达了老一代革命家的这种殷切期望。为了实现这种期望,就必须及早抓紧对孩子的教育。因此,“及早作划筹”,就不仅是对下一代的督促,也是对作父母的一种箴言。对于一个人来说,青少年时期德、智、体各方面基础打得如何,不仅关系着他们此后的一生,而且关系着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继承和发展。因此,要教育孩子及早立下革命大志,不要虚度光阴,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经过严格的锻炼,成长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可靠的接班人。毛主席、周总理、朱委员长等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深知此理,严格要求孩子,经常晓以革命大义;绝大多数干部子女,也确实没有辜负父辈的期望,刻苦学习,奋发向上,成为大有希望的一代新人。
然而,在这方面,我们也是有教训的。有少数干部子女,胸无大志,精神空虚,贪图安逸,追求享受,群众形容他们是:吃小灶,坐小车;派头大,神通广;学问浅,本事小。更有甚者,仗势欺人,违法乱纪,扰乱社会,成了败坏我们事业的“害群之马”,有的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些人何以如此?原因很多,但父母没有及早抓紧教育,自幼对他们娇纵庇护,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有的干部,家庭生活条件优越,孩子的生活已经够舒适的了,但还嫌不够,还在那里千方百计地培养温室里的花朵,供奉唯恐不周。未及成年,就为其筹划舒适的住房,才出“茅庐”,又忙着为他们安排既体面又轻松的工作。而子女也就心安理得,坐享其成,在“安乐窝”中玩物丧志了。有的干部明知孩子行为不端,品德不纯,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小孩子嘛,没有什么”,甚至利用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充当子女的“护身符”!于是,他们的子女也就为非作歹,有恃无恐,一步一步地滑下去了。这实在是欲爱之,反害之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说不上是真理。然而,从子女身上,也确实可以反映出父母的某些问题。就拿这些不争气的子女来说吧,它就象一面镜子,映出了某些领导干部不同程度的封建世袭特权思想,父贵子荣,贵贱有别。这些腐朽的观念,同共产党人立志作社会公仆的宗旨完全背道而驰。革命不是为了个人,也不是只为自己的子女,而是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某些干部实在应该扪心自问,自己今天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这实在是教子必须先弄明白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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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用科学武装孩子们的头脑
——介绍复刊后的《我们爱科学》
石工
一九七八年春节前夕,华国锋同志为《我们爱科学》题写了刊头,不久,这个曾经很受欢迎的孩子们的科学伴侣,又出现在我们中间了。
林彪、“四人帮”横行的时期,是不准爱科学的。《我们爱科学》不能出版,转眼就是十年。经历了林彪、“四人帮”推行蒙昩主义所造成的一场浩劫,对于必须用科学来武装下一代的头脑,使他们具有科学的精神,掌握科学的思维方法,有能力并有勇气去反对任何迷信,人们是认识得比较深刻了。复刊后的《我们爱科学》,看来是在努力地去做到这一点。十五年前,老科学家茅以升曾对这个刊物提出“要以革命精神、科学精神贯串全部刊物”的希望,今天已逐步得到实现。高举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旗帜,将唯物辩证法的宣传渗入到科学知识的普及之中,使孩子们不仅获得具体的科学知识,而且得到思想上的武装,已成为《我们爱科学》的一大特色,也是一大进步。
自然界在不断发展,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也在不断发展,这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一条基本原理。在科学中是没有“顶峰”、没有“禁区”的。一八四三年,恩格斯在英国看到一个从澳洲带去的鸭嘴兽的蛋,人家告诉他鸭嘴兽是一种哺乳动物,当时恩格斯还不以为然,他说鸭嘴兽既然生蛋,就一定不是哺乳动物。但是后来他了解到鸭嘴兽虽然下蛋,可是身上长的毛不是鸟类的羽毛,小鸭嘴兽还靠吃乳汁长大,这都是哺乳动物的特征。为此,恩格斯在给朋友的一封信里说:他不得不请鸭嘴兽原谅他的傲慢和无知。《我们爱科学》今年第三期上《从向鸭嘴兽道歉说起》这篇文章,向我们介绍了关于哺乳动物分类的一些复杂情况,也让我们看到了革命导师实事求是的精神。
自然界的情况是复杂的,在科学中,人们已经认识到的规律,常常有它的局限性,在一定条件下是对的,在另一种条件下则不对了。十七世纪时,化学家波义耳提出,在温度不变的条件下,气体的体积与它所受到的压力成反比,这就是著名的波义耳定律;但是随后在实践中发现,并非所有气体,在所有情况下,总是遵守波义耳定律。《波义耳定律错了吗?》
(一九七九年第一期)这篇文章,介绍了波义耳定律的提出和多次发展补充的历史,指出这个定律只是在一定的范围内是真理,至今也还未达到绝对真理。文章用事实告诉读者,在我们认识客观世界的时候,不能把当时看来似乎是完全正确的认识绝对化,还要经过实践的检验,不断发展我们的认识。象这样的文章,对大读者也是很有教育意义的。
科学是人类共同创造的财富,是许多人相继艰苦劳动的成果,不是个别“天才”头脑里的产物。《我们爱科学》告诉小读者,门捷列夫发现元素周期表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又工作了整整二十年;李四光提出地质力学理论是从小小的?科化石开始的;蒸汽机的发明,经过几个国家的人员,用了几十年时间去探索,瓦特的贡献最大,但并不是他看到蒸汽掀动水壶的盖子,灵感一来,偶然发明的。特别是假如没有门捷列夫,元素周期律会不会发现呢?这个问题提得真好,接着用科学发展的历史事实作出了回答:还是会被发现的。
在《我们爱科学》中,也介绍了大脑的工作,脑子愈用愈灵、愈复杂,勤奋出天才(《脑的探索》,一九七九年第四期),还讲了一个聋哑少年在天文学上作出贡献的故事(《魔星和聋哑少年》,一九七八年第四期)。这些文章,讲的是科学,同时对唯心史观、天才论进行了有力的批判。
《我们爱科学》在介绍一些科学家艰苦奋斗为科学而献身的同时,注意挖掘推动他们去为科学献身的思想动力,纠正了那种把科学家视为呆头呆脑、完全脱离政治的“怪人”这种错误概念,引导青少年走又红又专的道路。
类似这种把思想教育寓于科学知识之中的文章还很多。
《我们爱科学》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扎扎实实地给孩子们以科学知识,比较注意打好基础,着重在培养小读者学习科学的兴趣,启发他们对问题的思考及帮助他们掌握正确的学习方法。象“我和化学”就是这方面比较成功之作。“趣味数学”、“动脑筋”等栏目,生动活泼,启发性强,有益于锻练思维能力。特别是还有指导孩子们动手进行科学实验的内容,使他们能在实践中去检验科学原理,象复刊后的第一期,就用“听到了吗?”这个认识声波传送规律的实验,配合“医生之笛”介绍在生产和生活实践中对这个规律的运用,理论密切联系实际,形式别开生面。类似的文章在以后几期还发表了好几篇。从小就提倡动手实验,养成这种习惯和风气,是很必要的。
在复刊后的九期刊物中,写文章的有一百六十余人,其中老作者仅占十分之一,大部分是新作者,其中有中小学教师,也有专门家。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这两支队伍如果都动起笔来,将使少儿科技读物创作,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会得到大大提高。
《我们爱科学》也有不足之处,即结合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实际问题不够,对基础知识的介绍仍嫌不足,有些文章还不够生动,个别地方在科学上还不够准确,这些都是应该努力改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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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春笋
张翅
我的家乡是雷州半岛有名的竹乡。春天一到,漫山遍野都是破土而出的春笋,一株株冒着尖儿,勃勃向上,着实叫人喜爱。记得小时候,小伙伴们一块到村背后的青竹山上放牛,常常每人选择一株春笋,当作自己的化身,看谁长得高长得快。小伙伴们互相勾勾手指头,便绕着春笋边跳边唱:“春笋春笋快快长,一长长到蓝天上……”第二天上山一看,大家都高兴得蹦蹦跳跳:“我长高啦!我长高啦!”……
我一回到久别的家乡,便跑到青竹山上去寻找童年的记忆。不料迎接我的,竟是一场骤然而至的阵雨。我身边没带巴掌大一块可以挡雨的东西,心里着急得紧。突然,飞来一个热情的招呼:“叔叔,快到这儿来呀!”
我意外地高兴起来。可是四下张望,又不见人影儿。“叔叔,快到这儿避一避哪!”我赶忙循着声音往山脚下跑去,猛然瞥见竹丛旁边的土墩上立着一头老黄牛,角上挂着一顶小竹笠,不住地向我点头。我不觉惊奇起来……
“嘻嘻,我在这儿呢。”没想到牛腹底下蹲着个十岁模样的孩子,只穿一条裤衩,却把蓝条子衬衫夹在腋窝底下,迎着我露出两个小虎牙:“这儿背风,雨淋不着呀!”
“噢,你要是不作声,我倒以为走进了童话世界,遇见会说话的老黄牛啦!”我打趣道,逗得他咯咯大笑。
“老黄牛会说话有什么稀奇呀?我家就有个会说话的老黄牛!”孩子认真地说,“真的呢,村里人都管我爷爷叫老黄牛呢。”
我忍不住笑起来。
“叔叔,你别笑嘛。”他撅撅嘴巴儿,争辩道:“我爷爷说的,要响应华主席的号召,实现四个现代化,每个人都得跟老黄牛一样,埋头苦干哪!”
不等我发问,他便自豪地说:“前几天,我还参加了科学大会呢!”
县委前几天召开了全县青少年学科学大会。参加这个大会的许多青少年,有的表示要象陈景润叔叔一样,攀登数学高峰;有的表示要在地质学方面超过李四光爷爷……
我不禁问道:“你呢?”
他朝我眨眨眼睛:“等到二○○○年,你就明白了嘛!”他不肯告诉我,却出人不意地问道:“叔叔,你认识哥白尼吗?”
多么有趣的问题!我只好答道:“我只知道他是世界上一位伟大的天文学家哩。”
这孩子见我答中了,乐得蹦蹦跳。接着,他向我讲起了天文学知识。比如,为什么天空象个大海呀,为什么黑色的云朵是雨的故乡呀……
突然,他“啊哟”一声跳起来。一看,原来山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到土墩上来,把他的裤衩浸了个透湿。
“怎么山水跑到这儿来了?”他瞪大眼睛,使劲地搔着耳朵根,把夹在腋窝底下的蓝条子衬衫“嗖”的塞到我的手上:“叔叔,给我当当保管吧,别让雨淋湿哟!”话音未落,他便倏然消失在雨水模糊的翠竹丛中。
我出神地望着这孩子消失的方向,不意把他的蓝条子衬衫给弄湿了,赶忙抖开一看,里边忽然跳出一本用红领巾包裹着的《天体观测记录》,每一页都画满了各种各样的画图。我被几幅好象电影《孙悟空大闹天宫》里那缥缥缈缈的奇景,深深地吸引住了。及至阵雨过去,夕阳点燃天底的云彩,我才着急起来: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呢?
幸而,他留下了一行深深的脚印,引领着我穿过葱翠欲滴的竹秧子,沿着山脚寻去,果然看见前边的沟渠里,一个浑身泥水的孩子正在弓着腰,使尽吃奶的劲儿,把一块大石头抱起来。我心里全然明白了。未及开口,他便象一条快活的泥鳅,一蹦蹦到我的面前:“叔叔,这回一滴滴山水,都得乖乖跑到水库里去啦!”
我赞许道:“它们可得谢谢你呢!”
他好象啥也没听见,突然劈头问道:“叔叔,你说,天上也能修水库吗?”
这可把我问住了。为了不至使他失望,我随口答道:“也许行吧!”
不想他倒当真起来,问个没完没了。眼看雾霭四起,我赶忙催他回家。
他却不以为然,歪着脑瓜儿说:“我还有重要任务呢!”
究竟有什么任务这么重要呢?我正纳闷,一转眼,他就跑到山巅上去了。只见他披着一身火红的霞光,手里拿着那本《天体观测记录》,嘴巴儿噙着半截铅笔头,直着脖子朝太阳渐渐隐没的地方眺望。那神情,简直象要把宇宙看穿似的……
望着孩子的身影和漫山遍野拔地而起的春笋,我的思绪猛然动了起来。莫非果然寻到了童年的记忆?或者是跨进了一个新的天地?我们千千万万个孩子,整个中华民族的后一代,今天都在茁壮成长!
漫山遍野的春笋,好象听到了我的心声,一个劲地冒着尖儿,勃勃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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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化作春泥更护花
冬果
近代电磁学的奠基人、英国杰出的科学家法拉第,在一八六○年已经是六十九岁了。他在这不长的余生中,考虑着自己该赶快完成一个什么事业,以对人类多做一点贡献。
在寒冬的深夜,法拉第面对跳跃的烛焰,想着想着,一直到蜡烛熄灭,还没有想出答案来。于是,他重新拿出一支蜡烛,又把它点燃起来。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答案就在那“灯火阑珊处”——这就是点燃另一支蜡烛,甚至千千万万支蜡烛。
主意一定,法拉第就于当年的圣诞节,在皇家学院的大讲堂里,为少年儿童们举办化学讲座,一连六次以《蜡烛的故事》为题给小朋友们作报告。
法拉第给小朋友们讲怎样制造蜡烛,蜡烛为什么会燃烧,蜡烛燃烧以后到哪儿去……他边讲边实验,以和小朋友们谈心的方式,象剥竹笋一样层层深入地向小听众剖析蜡烛燃烧中的一切科学道理。他的六次讲演都自始至终抓住了每一颗幼稚的心。尽管阶梯形的讲堂里,全坐满了平时难得一刻安静下来的“小鸟”们,但整个会场却是鸦雀无声。法拉第的动人讲演,深深地激起了孩子们爱科学、学科学的热忱。
起初,当英国皇家学院出通告——欢迎小朋友们到我们的大讲堂听法拉第教授的讲演的消息一传出,人们都为之惊奇和疑惑。可是,后来人们才明白:“落红不是无情物”,法拉第教授给小朋友讲演,为的是“化作春泥更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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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今年我十岁
西藏扎囊县中学
赵宗宪
爷爷十岁做差役,
寒冬掉进拉萨河。
阿爸十岁当奴隶,
做牛做马腰背驼。
今年我也整十岁,
背着书包去上课。
学写字,学唱歌,
学做游戏开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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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风筝飞到阿里山
湖北孝感县龙店中学
徐焕云
杨树青,柳树青,
小朋友,放风筝。
风筝风筝多美丽,
就象五彩云。
线儿长,筝儿轻,
牵我手,动我心。
快快飞到阿里山,
山上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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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欢迎
广西灵山县 黎世清
花儿穿红祆,
苗儿披绿袍,
蝴蝶着花衣,
蜜蜂戴金帽,
欢欢喜喜闹嚷嚷,
挤满路旁和山道。
做什么?
解放军叔叔打越寇,
带着捷报和春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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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妙 妙 妙”
浙江吴兴县 黄晨星
小弟弟,皱眉毛,
对着难题在思考。
一只小花猫,
朝他咪咪叫。
我抱小花猫,
边说边梳毛:
“现在不要响,
弟弟正怕闹,
等把难题做好了,
你再来个“妙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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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河北石家庄 吴珹
海洋深,
海洋大,
海上风光美如画。
鱼成群,
虾结队,
海豹海狗来玩耍。
海参肥,
海蜇大,
海带就象好庄稼。
海底里,
有珊瑚,
珊瑚林里有海花。
海底下,
有石油,
等了千年待开发。
“龙王殿”,
“水晶宫”,
还有许多新童话。
小伙伴,
志气大,
怎么把秘密揭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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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哥哥
柯玉生
我哥哥,顶呱呱,
开起车来精神大。
拉机器,运棉花,
晴天跑千里,
雨天八百八。
我说好哥哥呀,
把我带上吧!
你渴了,我倒茶,
你流汗,我给擦,
一路上专门按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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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打电话
樊发稼
喂喂喂!
喂喂喂!
我是北京。
我是华盛顿。
的铃铃!
的铃铃!
隔山隔海不隔音,
中美儿童心连心。
申沛农 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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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愉快的夏天〔水粉画〕
李醒滔 梁照堂 张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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