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4月15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国际书窗

《少数人的民主》
乐 山
美国学者迈克尔·帕伦蒂所著《少数人的民主》一书,根据对美国的社会政治与经济状况的分析,揭露了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他指出,美国的大部分财富与权力,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他们享有与财富俱来的一切好处,对普通的公民、学生、工人、消费者的生活起着支配作用。
自从三十年代美国著名作家西奥多·德莱塞的作品《美国的悲剧》问世以来,美国出版了不少由美国人自己撰写的揭露美国政治生活、社会生活的著作。
六十年代以后,由于美国在军事、政治、经济等方面的急剧衰落,这类作品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提高。近年来,迈克尔·帕伦蒂的著作《少数人的民主》(一九七七年再版)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帕伦蒂是美国资产阶级学者,曾在耶鲁大学研究政治学,获哲学博士学位,二十多年来在美国一些大专院校教书并为报刊撰稿。他在《少数人的民主》这本书里,立足于经济,以丰富的材料为基础,对美国政治、社会的一些主要方面进行了比较深入的分析。
宪法是国家的根本法。美国宪法是资本主义世界最古老的现行成文宪法之一。吹捧资产阶级民主的人,对美国宪法是推崇备至的。
帕伦蒂在《少数人的民主》这本书里,对美国宪法产生的背景作了很生动的描述。他说:“美国宪法是当时在金融上获得成功的种植园主、商人、律师、银行家和放债人制定的。他们中间很多人由于家属关系、婚姻关系和在国会、军事、外交等方面共事多年的关系结合在一起。一七八七年,他们在费城聚会,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是修改‘邦联条例’,加强中央政府的权力。他们为建造一个国家的愿望所驱使,显然感到有必要采取某种行动以对付贫苦民众日益增长的反抗情绪。”帕伦蒂摘引了美国宪法起草人之一汉密尔顿的一段发言来说明美国宪法为少数人服务的本质。汉密尔顿说,“一切社会都有少数人与多数人之分。首先是富有的和出身好的,其次才是人民群众。有人说,人民的声音是上帝的声音,尽管这句格言为一般人所引用接受,但是它不符合事实。人民是暴乱的、变化的。他们的判断和决定很少是正确的。因此,应该让第一等阶级在政府中占有显要的、永久的地位,这样,他们可以制止第二等阶级的不稳定……。”
醉心于资产阶级民主的人说,美国宪法保障了人们在政治上的平等。《少数人的民主》的作者驳斥这个观点说,“法律冠冕堂皇地规定富人与穷人可以同样地表达他们的政治主张,有同样雇用院外集团和华盛顿律师来对担任公职的人施加压力的自由,有拥有报刊或电视台来制造舆论的自由,有花费数以百万计的美元,从事竞选活动,来挑选称意的人或他们自己担任政府公职的权利。但是,这种形式上的政治自由,实际上只是一种幻想”。
谁占有美国的财富?有些人说,美国有一个广泛的“中产阶级所有者”,他们掌握了美国的大部分财富。《少数人的民主》的作者以大量的事实驳斥了这种论点。他指出,“约占美国人口总数千分之二的‘超级富豪’拥有美国公司财富的百分之六十左右。约占全国人口总数百分之一点六的美国人占有美国股票总数的百分之八十,他们拥有州和市公债的全部以及公司债券的百分之八十八点五。”
“美国有六十个财产超过十亿美元的家族,十万名以上的百万富翁。在钢铁、石油、汽车等各个主要工业企业里,少数几个大公司垄断了百分之六十到八十的业务。两百来个公司控制了制造业全部资源的百分之八十。一九七五年,埃克森石油公司的净资产已超过三百二十亿美元,通用汽车公司为二百一十亿美元,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净资产则超过了六百五十亿美元。美国的财产并不掌握在具有广泛基础的‘中产阶级所有者’手里。如果说有什么趋势的话,这个趋势仍然是经济权力朝着更大的集中的方向发展。”
《少数人的民主》的作者在以“匮乏与贫困的分配”为题的章节里,生动地揭露了美国社会底层的一些情况:
“在今天的美国,象新奥尔良这样城市的郊区,有人居住在破旧的小屋里靠拾垃圾为生。政府的食物补助计划和私人救济只能惠及很小一部分穷人,而最需要的人却往往领不到”。“失业继续使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感到苦恼。近年来,失业人数约为劳动力总数的百分之六到百分之九。但是这个数字只包括领取失业救济或登记求职的人。那些失业救济已经领取完毕的人、放弃求职登记的人和一半时间工作的人都不包括在内。受失业打击最大的是妇女、少数民族、青年和非熟练技术工人。但是近年来,连白人专业人员例如教师、工程师等也面临劳动力市场萧条现象。一方面是许多人失业,另方面是数以百万计的人被迫兼职以维持家用”。
“凌驾于这一切之上的是有特权的少数人,他们控制了社会上巨大的公司财富。他们拥有多至不可胜数的金钱,他们享受着与财产俱来的权力、地位的一切好处。”
谁统治着美国?美国是由谁控制的?这是美国资产阶级学者在评述美国政治生活、社会生活时的一个主要话题。作者说:“美国社会的一个往往被人忽视的特点是:它的工业、交通、运输、教育、娱乐和文化机构都是由有钱的商人所控制。工业大都是由富裕的个人或是由发了财的商人组成的董事会来进行管理。为生产提供劳动力和技术的人——工人,对于公司的经营方法、目的及其利润等方面的决策无权过问”。作者强调指出,“美国的一切现存社会机构、物质资源,都由非选举产生的、自封的、自己结合的团体的一群中年男性商人所控制。他们只对自己而不对任何别人负责。”“其余的人就作为雇员和顾客生活在这些机构中,按照寡头执政者或他们的行政管理代理人所规定的标准行事。施加在我们身上的管理方法是等级式的、不民主的。这些机构对我们作为公民、学生、工人、专业工作者、消费者、住户……的生活起着支配作用;而我们对他们拥有的所有权,既无投票的权力,也不能分享。”
《少数人的民主》一书的作者,还以大量的篇幅、最新的材料分析了美国的国家机构(行政、立法、司法)以及垄断组织操纵舆论工具、工会……的种种情况。
站在资产阶级的立场,作者没有也不可能提出根本性的解决办法。他所向往的仍旧是资产阶级改良主义。他在卷末表示了这样的希望:
“改变的力量已经在全世界和美国行动起来了。随着时间与斗争的推移,进步性变化的必要性已经愈来愈明显了,人们对较好的社会生活的渴望更加强烈了,人们对现存的资本主义制度下惊人的不平等愈来愈感到不耐烦了。正象过去的社会秩序的崩溃一样,总有一天,那些看来不可一世的上层人物必将从他们高踞的顶巅跌落下来。一个新的、人道的、真正的民主社会必将出现。”
《少数人的民主》一书封面(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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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情深意长话当年
——长岛老人回忆周总理早年在东京
张云方
在日本人民最近隆重准备欢迎邓颖超副委员长访日的时候,记者采访了一位历史老人。
这位老人叫长岛善雄,年已七十九岁。他听说邓颖超副委员长即将来日本访问,心里感到很高兴。几天来,他一直沉浸在往日幸福的回忆之中,周恩来总理青年时代的形象又映现在眼前。
长岛早年是一位海员,母亲是照顾中国留学生食宿的一个老房东。四、五岁时,长岛曾奉母命给孙中山先生送过东西。一九一八年,长岛十八岁。一个秋日的下午,他结束东京(芝浦)、北海道(小樽)和海参崴三角航程归来,母亲对他说:“把这个小包送到金岛家周君那里。”这是长岛初次和周总理见面。
长岛娓娓而谈:“金岛家位于牛込山吹町,离我们家只有七、八根电线杆子远。从江户川桥过来,在电影院前一点的地方朝早稻田方向一拐,就到了。金岛开个建具店,周恩来先生留日时,母亲安排他住在金岛家二楼。我推开纸拉门,喊了声‘失礼了’,就走进去。周恩来先生回过头来,听说是长岛家的,立即按日本人初次见面的风俗,行了大礼。周恩来先生着一身日本高校学生装,神采酷似现在发表的他一九二○年秋赴法国前照的一张照片。我递上水色的小包袱,周恩来先生一再说:‘谢谢,谢谢,添了麻烦。’第一次见面时这样温厚、和蔼,纯朴、可敬,彬彬有礼的形象便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谈吐中,周恩来先生了解到我几次到过海参崴,便问起俄国革命。周恩来先生博学广闻,我自己感到倾尽肺腑之见也难以满足他的要求。记得我讲述了海参崴港的情况和人民的情绪,还讲了当地的一些传闻。周恩来先生静静地听着,在不清楚或不满足的地方偶尔简单地插问一两句。谈话结束后,周恩来先生问:以后还常去海参崴吧?小樽冷吗?我点点头。时间已经不早,该告辞了。这时,他从口袋里摸出日币二十钱,放在我手中,然后把自己的手压在上面说,做海员辛苦,这点钱送给你补补肚子。”
长岛老人讲到这里,有些禁不住自己的感情。他说:“这二十钱在当时虽说不是个大数目,然而,问题不在这里。我深深感到,周恩来先生虽然后来成为一代伟人,但有着融化人心的人间感情。”
长岛第二次同总理见面是在一九二六年。当时,长岛已由芝浦、小樽、海参崴三角航线转到北美航线。这年夏季,长岛所在的船属商船队在上海靠岸。长岛来到南京路的永安公司买东西。他正在挑选明信片,猛抬头,一张熟悉的面孔跃入眼帘。几乎是同时,双方都认出来了。“啊,周君!”长岛一下子把周总理抱住了。“阔别多年,你一点没有变,还是那样热情,可亲。”长岛指着总理的浅色西装诙谐地说:“只是这个变了。”总理问了明信片的价格,没容长岛分说,把钱付了。
大约是转过年或者一九二八年。长岛在汉口又见到周总理。这次见面虽然时间不长,在长岛的记忆中却很深刻。在一个象是俱乐部式的地方,周总理和自己的同事会见了长岛。总理讲了中国的形势,问了长岛的身体状况。还风趣地说:“写字的时候,不管什么情况,要姿势端正,精神贯注,这样身体才能好。”分手时,总理再三嘱咐:“请向你母亲问好,有时间一定再来!”长岛老人说:“没想到从那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周恩来先生。”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睛湿润了。
新中国成立后,长岛几次想来中国。当时他在裁判所任职,错过了机会。一九七二年,中日邦交正常化的历史性会谈开始后,长岛一直注意着每天的消息。他在电视中看到周总理的形象,禁不住叫了起来。日本记者闻讯登门来访时,长岛告诉他们,这不是我个人的幸福,请分给国民一起来享受。
一九七六年一月,长岛从日本广播中得知周总理逝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他精神焕发地接见田中前首相,一举恢复了日中邦交吗!不是他答应樱花时节要再访东邻吗!他绝不会离开我们的!”长岛赶到中国大使馆,在总理灵堂献上一束白菊花时,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一代伟人,辉星高照,他是那样伟大,又是那样平易近人,给人以动力。”
长岛老人最后对记者说,今天日中关系的大发展,不能忘记周总理。只有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进一步密切合作,给世界各国作出个样子,才不负周总理的遗愿!
走出长岛老人的家门,我再次深情地望了望那历尽风吹雨打的房舍。院内有棵小树已经吐了绿叶,对面夹道上的几株樱花开得正浓,旁边一株木莲花张着的紫色花轮更是娇艳。我忘不了老人的这些话:“邓颖超副委员长来的时候,我准备献上早年自己保存的一九二六年前后有关报道周先生的几篇文章。”老人朴素而亲切的感情,不禁使我深深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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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松樱交辉春意浓 张辛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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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副刊

把法庭变成讲坛
铁托同志一九二八年在法庭上同敌人的面对面斗争
元恪
今年四月二十日,是南共联盟诞生六十周年的日子。南斯拉夫共产党人和各族人民怀着十分敬仰的心情,回顾南斯拉夫共产党领导人民同反动势力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引导人民走向胜利的光辉历史。在这部光辉历史的许许多多篇章中,铁托同志一九二八年被捕后在资产阶级法庭上同敌人进行的面对面斗争,占有显著的地位。这就是南斯拉夫历史上著名的所谓“私藏炸弹案”。
一九二八年十一月六日,萨格勒布市法院开庭审讯铁托,罪名是“宣传共产主义,散发有共产主义内容的报刊和书籍,私藏武器、弹药和炸弹”。
开庭前,铁托和他的战友们作好了同阶级敌人进行斗争的充分准备。他们知道,如果在法庭上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受到的刑罚可能会轻些。但是他们认为,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维护自己的信仰,是一件莫大光荣的事。他们决定把资产阶级法庭变成宣传共产主义世界观和批判资本主义制度的讲坛。
铁托在法庭上的表现,连资产阶级报刊都不得不表示敬佩,它们作了这样的描述:他面部表情如同钢铁,目光炯炯,冷静,刚强……
下面是法官和铁托的一段对话。
问:“你承认自己有罪吗?”
答:“我不认为我有罪,虽然我承认国家检察官对我的起诉。但我认为你们这个法庭无权审判我,我只承认党的审判!”
铁托的铿锵有力的话,激起了听众的一片掌声。原来萨格勒布市的许多工人听说审判工会领导人铁托,都赶来参加。
铁托接着说,“我承认我是地下的南共党员。我为传播共产主义思想而进行了工作,我宣传了共产主义。”
这时法官企图用资产阶级法律来压服铁托,但却被铁托批驳得体无完肤。下面又是一段问答。
问:“你知道有‘国家保护法’吗?”
答:“听说过,但没有读过。因为我对它不感兴趣。”
问:“这个法令禁止一切共产主义宣传,这你不知道吗?”
答:“这我知道,但它不过是一个临时法令罢了。”
法官气冲冲地叫嚷道:“现在这个法令仍然有效,谁违反它,就把谁送进‘列波格拉瓦’(注:关押共产党人的地方)。法令是人民通过的,是反对你们共产党人的。”
铁托镇静地说:“我知道这个法令不是人民通过的。但是我们并不怕它。要是共产党怕一个临时法令,那就糟糕了。”
法官威胁道:“你这样顽固不化,只会断送自己的青春,对你毫无好处。”
铁托坚定地回答:“我准备牺牲一切。”
铁托的这种大无畏精神压倒了敌人的嚣张气焰,使法官们目瞪口呆。它象一把利剑刺向资本主义制度,横扫资产阶级法律的威风。
法官们企图通过审问了解共产党的活动,但遭到了铁托的断然拒绝。在无可奈何情况下,法官又问:
“你说除了手枪外,没有其他武器,但是在你的床下找到了炸弹,是怎么回事?”
铁托幽默地反问:“你以为四颗炸弹就能消灭统治制度吗?”
法官狼狈地说:“这里四颗,那里四颗,每条街都四颗,那会造成什么局面?”
法官老爷们为了炫耀“民主”,最后问道:“还有人要说话吗?”
铁托说:“有。我想谈谈我的生活和工作,谈谈我是怎样和为什么成为一个共产党人……。”
场上一阵活跃。听众很有兴趣地听着。审判长却慌了手脚,连忙制止铁托说下去,匆匆收场。十一月十四日继续开庭。资产阶级老爷们如临大敌,法庭外增派了许多宪兵、护兵,法庭上几十名特务夹杂在人群中。审判长宣布判处铁托五年徒刑。
但是,他们的镇压是徒劳的。最后取得胜利的是铁托同志为首的南斯拉夫共产党,而不是这些反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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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金刚山的美景与神话
施大鹏
金刚山的美景,被朝鲜人民引为自豪。
她位于朝鲜中部东海岸太白山脉的北部地区,绚丽多姿,四季有不同的雅名。春天万紫千红,叫金刚山;夏天飞泉腾空,浓荫蔽日,又名蓬莱山;秋天漫山红叶,层林尽染,外号枫岳山;冬天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人称皆骨山。
金刚山有一万二千多座奇峰。主峰毗卢峰海拔一千六百三十米,它的西面叫内金刚,东面叫外金刚,海岸一带叫海金刚。我们有幸游览了外金刚最精华的部分。这里山径通幽,崎岖不平,游人只能步行。
从山麓新溪寺的旧址出发,爬坡登坎,过溪涉涧,但见一山又一山,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金刚门。金刚门的道路很狭窄,只能单人通行,且需侧身而过。在这里走着,不禁想起《天方夜谭》一书中描写的山中宝库的那座石门,颇有神秘之感。
穿过金刚门,又是另外一个天地。层峦叠嶂,妙峰深谷,奇花珍木,五光十色。我们来到了玉流洞,峡谷两岸,奇峰相峙。溪水清澈见底,它流过光滑的平岩时,翻起的雪白浪花,晶莹照人。
从玉流洞走不远,就是有名的九龙渊和九龙瀑布。九龙渊直径约三四米,水深约二十几米,走近它可以听见水声隆隆,感到凉风飕飕。我们来到潭边的时候,天空笼罩着乌云,看不见对面的九龙瀑布,只好在九龙渊前面的九龙阁上等候。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乌云散开,太阳伸出了笑脸,但见对面天上好象突然绽开了一个大缺口似的,巍峨的峭壁上,千丈白练,万斛银珠,奔腾倾泻,这就是著名的九龙瀑布。
看了九龙瀑布和九龙渊后,朝鲜同志又领我们去看上八潭。去上八潭的路比较难走,从九龙阁起步,要先下山。从山下到山顶虽然距离只有一公里左右,可是因为坡度大,攀登起来非常费力。
在山峰上远眺,上八潭就象串在一起的八颗珍珠似的。及至来到潭边,但见潭底彩石斑斑,好象伸手可触。潭水上面有薄雾笼罩,犹如盖了一层面纱,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这样幽静、美妙的境界,真象是神话故事中仙女出没的地方。说来真巧,正当我们看得出神的时候,朝鲜同志给我们讲了有关上八潭和八仙女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猎人正在追赶一只梅花鹿。一个青年樵夫,眼看小鹿怪可怜的,便把它藏在自己积攒的柴禾里。小鹿为了报恩,到樵夫家里串门,看见樵夫还没有妻子,便说:天上有八位仙女,每天都要到上八潭来洗澡。洗澡的时候,她们会脱去身上的轻纱,你如果偷偷把谁的轻纱收起来,她就回不去了。你何不选一位仙女作自己的伴侣?樵夫听了小鹿的话,就找了个机会,拿走其中最年轻仙女的轻纱。樵夫与仙女最后成了亲。两个人生活得十分美满,不久有了孩子。一次,樵夫出于好心,把轻纱还给了仙女,这勾起了仙女对她七位姐姐的思念,于是带着孩子回娘家探亲去了。樵夫打柴回来,不见自己心爱的妻儿,感到万分痛苦。幸好小鹿又跑来给他献计,说那次众仙女下凡洗澡出事,触怒了玉皇,严禁仙女再次下凡,但却允许她们每天可以从天上将吊桶吊下来取水。小鹿要樵夫设法爬进吊桶,上天去同亲人团聚。樵夫听了小鹿的话,上了天,同玉皇进行了一场斗争,结果把妻儿接回了美丽的金刚山。那七位仙女因为羡慕他们的幸福生活,也飞到了金刚山。据说,她们后来在人间生下了许许多多的子女。金刚山地下的金、钨等宝藏,都是她们埋的。金刚山的许多珍禽奇兽也是她们饲养的。还有,金刚山上的绣线菊、吊钟花、金灯龙花等一千多种美妙的植物,也是她们用勤劳的双手培植起来的。(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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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札记

莫斯科可信乎?
世 芳
苏美第二阶段核会谈打前年三月开始,在莫斯科、华盛顿和日内瓦轮番进行,迄今整整两年有余。据说,早在一九七六年,拟议中的第二阶段核协议有“百分之九十五已经完成了”。剩下的百分之五足足花了两年的时光也未能最后“突破”。美国报纸直言不讳地指出,这是因为“苏联人总是要求美国再作一些让步”,而华盛顿被逼得“再也没有什么好让步的了;另外俄国人却没有表示他们愿意作许多让步”。
进入今年三月份以来,苏美核会谈似乎出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局面。《华盛顿邮报》引用权威人士的话说,由于莫斯科“提出了对少数几个尚未解决的问题的新建议,大大缩小了苏美立场的分歧”,因而会谈“正在令人满意地进行着”。看来,莫斯科似乎有所妥协了。但事不凑巧,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五角大楼却大煞风景,公布了一条引起轰动的重要新闻:“根据电子仪器对最近苏联导弹试验的侦察,苏联导弹可能载有十四个弹头”,“这比目前所建议的美苏武器条约允许的数目多四个”,“这样可能使限制战略武器条约的签订日期推迟”。这真是节外生枝,“好事多磨”,使华盛顿某些人士为此大伤脑筋。《纽约时报》在一篇文章中表达了这种心情说,“这一情报使美国出席武器会谈的谈判代表大为震惊”,“这个事实可能会使批评控制武器的人怀疑苏联是不是想遵守限制弹头的条款”。据透露,葛罗米柯去年底同万斯在日内瓦会谈时,莫斯科已同意把导弹的弹头限制为十个。当时这被认为是苏联的一个让步。谁知话音刚落,莫斯科就“使用能够隐蔽导弹的电子防护信号”,偷偷地进行了这次新试验,满以为这种欺诈手法能瞒住对方,殊不知还是被五角大楼侦察出来,公布于世。
对于美国方面揭露的这个事实,莫斯科自知理亏,未敢反驳。它采用“王顾左右而言它”的手法,一个劲地鼓吹今天没有比签订苏美核协议更重要的任务了,“这将是制止军备竞赛并过渡到实际裁军的一个重要现实措施”,等等。同时,它又指名道姓,肆意攻击一些美国政界人士。他们的罪过无非是触怒了莫斯科,多次揭露它的欺骗行动。莫斯科此类又拉又打的伎俩,其用意一清二楚,毋需多言。
莫斯科鼓吹苏美核协议的重要性,并不令人奇怪。因为,这种协议对苏联是大有好处的。人们可以回顾一下历史。一九七二年苏美达成第一个核协议时,双方核力量的状况是:美国在精确性和多弹头方面领先;苏联在数量和投掷重量方面领先,大体上是一种“核均势”的局面,不过美国还略占优势。此后的几年,华盛顿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克制”,对方也会报之以“克制”,因此没有发展新型的战略武器。谁知道莫斯科却不客气,在几年之内发展了四种新型导弹,并且在精确性和多弹头方面也赶了上来。事态的发展教育了一些当时参与核会谈的美国有关人士。美国前国防部长莱尔德就曾愤慨地指责莫斯科一再违反第一个核协议,暗中发展新核武器,对美国的安全形成严重的威胁。
那么,拟议中的核协议到底如何呢?美国前核会谈代表尼采提出了告诫。他说,拟议中的核协议禁止美国研制为了避免核劣势而需要拥有的新导弹。这样,到一九八五年苏联人将压倒美国现有的民兵式导弹而拥有核优势。参议员加恩也明确指出:“这项拟议中的条约是既不公平而又无法实施的,它将危险地打破核均势而使之有利于苏联人”,这将给“美国国家安全带来很大的危险”。
克里姆林宫信誓旦旦地宣扬核协议能“结束放肆的军备竞赛”,但是,在美国相信这种宣传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一位刚刚访问过苏联的美国参议员谈到他对莫斯科的印象时说:“在我离开苏联的时候……对苏联人会利用军事优势这一点坚信不疑”,“我的基本看法是不能相信他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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