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
专栏：
在中国农村三十年
——记美国朋友阳早和寒春
本报记者 金凤
我们应当怎样度过自己的一生？生活的意义是什么？不少青年朋友可能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这里介绍的美国朋友阳早和寒春，从青年时代就来到中国。他们在边远的西北高原，在正在发生巨大变化的农村里生活、工作了三十年。如今，他们还和中国人民一起，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们住在公社的两间平房里。在他们的卧室兼工作室里，白木制作的书架、工作台和旧工具箱并列。一张铺板上放着制图板，阳早正在赶绘青饲联合收割机大麦割台的图纸。在这里，今年春节期间，华国锋同志曾来看望他们，同阳早、寒春以及他们的小女儿阳及平、寒春的哥哥韩丁的小儿子韩辉一起吃了饺子，共同欢度春节。华国锋同志对这两位美国朋友长期坚持在中国农村，为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以及中美人民友好事业做了大量工作表示感谢，并认真听取他们对于实现中国农业机械化的意见。在这里，他们接待着一批批来访的美国朋友，热情介绍新中国的成就。在这里，他们和公社的拖拉机手、修理工人一起，讨论、修改他们设计的图纸。在这里，他们赶绘奶牛饲养机械的图纸，直到深夜。也在这里，他们向记者谈了他们和中国人民共同战斗三十多年的不平凡的经历。炮火中的“牛倌”
一九四六年三月，正当中国人民解放斗争的艰难时期，二十七岁的阳早从美国来到中国。十月，他到了延安。一九四七年三月，党中央决定暂时撤离延安。毛泽东同志、朱德同志和周恩来同志会见了在延安的几位美国朋友——斯特朗、马海德、阳早和李敦白等。最使阳早惊异的是，就在这样严重的时刻，毛泽东同志还是那样从容不迫，安详地和他们一起吃饭、谈话。周恩来同志向他们详细阐述了国际、国内和解放战争的形势，反复说到尽管美国政府支持蒋介石，但美国人民对中国人民是友好的。这使美国朋友十分感动。他们，包括六十高龄的斯特朗，都坚决要求留下来参加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斗争。周恩来同志花了许多时间，耐心地说服斯特朗。斯特朗终于含着眼泪，离开延安。阳早和马海德、李敦白被允许留下来，随延安的机关一起转移。
毛泽东同志、周恩来同志、彭德怀同志指挥的保卫陕甘宁边区的解放战争开始了。我们以二万解放军抗击国民党的二十万大军。战争进行得十分激烈。在猛烈的炮火中，年轻的阳早和他的工作单位光华农场的几十名职工，在崎岖的山道行军，还带着几十头荷兰奶牛。那是红军东征时从阎锡山那里缴获来的。农场的同志告诉阳早，这群奶牛是有功的，在抗日战争的艰苦岁月里，曾经喂养延安的儿童；新中国成立后，我们还要大大发展奶牛，使全中国的儿童能喝上新鲜的牛奶！热爱奶牛的阳早被深深感动了。这就是伟大的中国人民，在敌我力量如此悬殊的战争中，他们还这样关心新的一代。这样英雄的人民，是任何力量都难以征服的！但是，要带好这一群奶牛转移，并不容易。它们习惯在牛栏里安闲地咀嚼饲料，完全不适合以急行军的速度行军。它们身上的黑白花纹又是如此鲜明，正是敌机轰炸的好目标。阳早对它们是一筹莫展了。他在美国大学所学的课程，在这里一点也用不上。使阳早十分钦佩的是，那身穿粗布制服、文化也不高的农场场长何小山和其他职工，却显示了高度的智慧和最大的责任心。他们巧妙地和敌人兜圈子，一天转移好几次，尽量把奶牛赶到安全的地方，自己留在最后作掩护。解放区的群众都是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总能及时送来确切的情报，帮助阳早和农场的职工，在炮火中赶着奶牛安全转移。
一天深夜，阳早和二位中国同志赶往边区政府，来到一个小山头。山沟中一排窑洞射出的灯光，照亮他的眼睛。他猜想，一定是那个领导机关在办公。这时，同行的中国同志神秘地伸出大拇指摇晃一下。阳早顿时明白了。党中央果然留在陕北。这是毛泽东同志和周恩来同志在窑洞办公的灯光。他激动地久久凝视着这片灯光，不由得想到大洋彼岸华盛顿的五角大楼，那些美国将军们正在绞尽脑汁，要帮助国民党消灭人民解放军，要扑灭中国革命。而就在这里，在这小小山沟的窑洞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机关和人民的领袖，正指挥着全国的人民解放战争，领导着将要改变历史面貌的中国革命。这样的党，这样的革命，难道世界上任何势力能压得垮吗？
一九四八年四月，延安终于回到人民的怀抱。阳早高兴地回到延安。一个更大的喜讯在等待着他。领导同志告诉他：“你爱人已从美国到了上海。我们要尽一切办法，把她接到解放区来。”
阳早的爱人就是寒春，是他的好朋友韩丁的妹妹。此刻，她正艰难地从上海到了河南，又到了北平，几次想进入解放区，终因为她的黄头发、蓝眼睛不好通过封锁线。她焦急地住在北平一些地下工作者的家里。
奶牛和加速器的结合
阳早和寒春为什么来到中国？是伟大的中国革命吸引了他们。
阳早出生在美国纽约州一个小农的家庭。父亲劳累过度去世了。母亲千辛万苦，抚养着十个子女。阳早半工半读，进入州立大学的农业系。在这里，他认识了比他高一班的韩丁。他们住在一起，经常辩论着世界大事，探讨着生活的意义。他们不满意人吃人的资本主义社会，热望把自己的一生，贡献给人类进步的事业。
当时，刚出版的美国名记者斯诺写的《红星照耀着中国》（即《西行漫记》）强烈地吸引了他们，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一个崭新的世界。他们约定，到中国去，到延安去！看看伟大的中国革命，看看英雄的中国工农红军！
一九四五年，韩丁果然来到中国。在重庆，他看到了毛泽东同志。毛泽东同志亲切地问了韩丁许多问题。韩丁回到美国，把这些都告诉阳早。阳早这时正在家乡饲养奶牛。他卖了奶牛，决心到中国去，到延安去！
寒春出生在美国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在州立女子大学毕业后，进入著名的威斯康星大学的物理系，得了硕士学位，参加过原子弹的研究、制造工作。一九四五年八月，美国空军扔在广岛和长崎的两颗原子弹，惊醒了她献身纯粹科学研究的迷梦。她和许多有正义感的科学家奋起反对美国政府的原子讹诈政策。她早就认识阳早，喜欢这位热情、诚挚、思想进步的青年。但她并没有想到她的一生会和阳早结合在一起。她的岗位是高能物理研究，阳早的岗位是饲养奶牛。奶牛和加速器怎能结合？一九四五年秋天，她在华盛顿送别阳早。她欣赏阳早到中国解放区去的勇敢行动。但她仍然舍不得她的加速器。一九四七年，她进入芝加哥的核物理研究所，攻读博士学位。她和杨振宁同在一个研究小组，他们的导师是著名的意大利物理学家费明教授。不久，她了解到她进入这个研究所的奖学金是美国海军部提供的。不管她主观上怎样想，她的研究工作，归根结底，要为美国政府的政策服务。她热爱科学，更热爱真理。她希望走她哥哥韩丁和阳早的道路。
这时，阳早已经到了陕甘宁解放区。她收到阳早充满激情的珍贵的来信。在遥远的东方，那里正进行着一场决定人类四分之一人口命运的伟大斗争。比起这样有历史意义的巨大变革，她的博士学位又算得了什么？她决定抛开她心爱的加速器，到中国去，到延安去！
那时，她不得不耐心留在北平。幸运的是，中国人民加快了解放战争的步伐。一九四九年二月，她坐上解放军缴获的美国卡车，到了延安。四月，她和阳早在延安的窑洞结婚。奶牛和加速器结合了。是伟大的中国革命，把这一对在生活道路上似乎相隔很远的美国青年结合在一起！他们的结合，正如中国朋友送他们的贺幛上写的，是真理和爱情的结合！
脚踩牛粪扎根农村
全中国解放后，他们自愿留在中国偏僻的西北高原的农村，为中国最大多数的农民服务。
在瓦窑堡农具工厂，他们卷起袖子，和工人一起打铁，用美国送来的炮弹壳，为陕北农民造出急需的铁镐、犁头和镢头。阳早设计、制造了毛驴拉的水车和四轮马车，研究原子物理的寒春为中国农民制造了翻斗车和风车。
在更偏僻的靠近内蒙的陕西定边县城川寨的三边牧场，他们饲养奶牛和细毛羊，给周围的蒙古族牧民和牲畜看病，帮助他们改良牛羊的品种。塞外风沙四起，生活十分艰苦。他们和牧民一样，用牛粪取暖，用粗羊毛编织毛衣和袜子。阳早早已忘记美国雪茄的滋味了，他现在高高兴兴地吸着陕北农民的旱烟。寒春和蒙古族的妇女交了朋友。她们教会她制作黄油和奶制品，教会她许多动听的蒙古民歌。此刻，她还分明记得，她和她的蒙族女朋友嘎拉在大草原上骑在马上一起唱歌的情景。嘎拉那优美嘹亮的歌声，似乎还在她耳边回荡……
解放战争时期，阳早和光华农场职工在炮火中千辛万苦保留下来的荷兰奶牛，随着他们到了三边牧场。一九五五年，又随他们来到渭河南岸的草滩农场。在他们和农场职工的精心饲养下，奶牛从八十三头发展到一千多头，还向全国输送了不少优良牛种。多少新中国的儿童喝到了新鲜的牛奶，这对阳早的工作是最好的奖赏。寒春改良了不少畜牧机具。一张张先进生产工作者和红旗手的奖状，是他们辛勤工作的见证。农场工人亲热地称呼他们“老阳”、“老寒”，还对阳早开玩笑说：“是水土关系吧，你们的鼻子，如今也不显得那么高了。”显然，中国工人已经把他们完全当成自己人了。
从一九四六年到一九六六年，阳早在中国最落后的西北高原的牧区和农村，默默无闻地工作了二十年。寒春也工作了十七年。两位美国朋友，毫无保留地把他们的青春献给中国的农村。他们为发展中国的畜牧业，为改善中国最大多数农民的生活作出了贡献。这种革命的献身精神，难道不值得中国人民特别是青年学习吗？
一九六六年，中国有关方面把他们调到北京，安排他们做一些文字工作。这是他们到中国以后，心情最不舒畅的一段时间。他们被送进高级宾馆，出门就坐汽车。但是，他们觉得自己和人民隔绝了，和生活隔绝了。他们仍然经常到农村参加劳动。一九七二年，他们向领导同志要求，到中国的边疆去，到农村去！经过黄华同志的安排，一九七二年二月，他们又回到农村，到北京红星公社北牛场工作。这里，做饭要生煤炉，出门骑自行车，双脚沾满牛粪，双手沾满机油和泥巴。但阳早和寒春的心情非常舒坦。他们觉得，和中国大多数居民过一样的生活，投身到社会主义建设的激流中去，这是最大的愉快！
用延安精神搞四个现代化
现在，年过半百的阳早、寒春，虽然两鬓已见斑白，依然精神抖擞，不管严冬酷暑，不论刮风下雨，一清早就骑着自行车上班。在牛棚，在车间，他俩穿着沾满油泥的工作服，和工人们一起忙碌着。在炎热的夏季，阳早光着膀子，和工人滚在一起。真是中国工人身上有多少土，他身上有多少土。工人开玩笑说：“老阳身上的土，比我们还多些。他身上的汗毛长嘛，沾的土自然要多”。在滴水成冰的隆冬，寒春抢修机器。北风怒叫，寒气逼人。衣服穿多了不能干活，穿少了冻得站不住脚。带手套吧，不好拿工具。不带手套吧，手指冻得不能转弯。就是这样，寒春硬是咬着牙齿，以顽强的毅力，坚持修好机器。
延安精神培育了他们，他们将延安精神带到北京。他们常常说，要用延安精神搞四个现代化。为了解决机械化挤奶的真空泵，他们利用一台报废了的拖拉机发动机和一些旧零件，改装了一台真空泵。他们还用修配厂的下脚料，改装了铡草机。他们上班，自行车上都带着一个旧背包。看到那里有能用的旧零件，甚至一根铁丝、一个钉子，他们都装进背包带回来。从公社的废铁堆里，他们拾回多少有用的零件。看到有人浪费国家资财，他们特别难过，常常对工人说：“这么大的国家，人人都要注意节约。能用的东西，决不能扔掉。坏了的零件，只要能修好，就要利用。千万不要扔到废铁堆里。”
他们把中国人民的社会主义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他们深深懂得，中国的国内问题，基本是农民问题。怎样改变六亿农民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使六亿农民成为用现代化设备武装起来的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这是他们工作的出发点。在红星公社北牛场，阳早改装了挤奶器。一九七四年，寒春又和阳早一起，试制一台青饲联合收割机。当时，一无图纸，二无样机。他们查阅了一些外国的广告图片，又和有经验的拖拉机手共同研究设计方案。他们常常白天在车间和工人一起加工零件，晚上赶绘图纸到深夜。寒春身体有病，她带病坚持工作。经过一年多的辛勤劳动，一九七五年收割玉米的时候，一台青饲联合收割机终于出现在红星公社的玉米地里。一天能收割六、七十亩玉米，顶得上四、五十人的劳动。
为六亿农民服务大有作为
作为中美人民友好的使者，一九七五年，阳早回到阔别三十年的美国。两个月内，他到过美国二十五个城市，举行了八十九次演讲会、座谈会，以他亲身的经历向美国人民介绍新中国。一九七七年，寒春先后到美国的五十四个城市和加拿大的三个城市，举行了一百九十八次演讲会和座谈会，向美国和加拿大人民广泛介绍社会主义中国的成就。他们都谈到，美国人民，特别是青年，对社会主义中国怀有浓烈的兴趣，十分关心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在美国，阳早回到家乡，他的哥哥、弟弟和侄儿都还在经营农场。寒春也会见了老同学杨振宁博士以及和她一起工作过的美国高能物理学家。读者也许会问，他们是否惋惜失去了的农场和加速器？他们对美国有何观感？“美国还是美国”，他们这样说：“生活水平高，精神压力大。有钱，什么都能办到。没有钱，什么都不行。”阳早的弟弟饲养一百多头奶牛。收入高，支出也高。一天到晚拚命干，破产的威胁时时存在。阳早含笑说，在中国为六亿农民服务，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在美国经营一个小小的农场，哪里能和这样伟大的事业相比？解放占人类四分之一人口的劳动，这个舞台够大的了，对寒春来说，她那加速器就算不了什么了。伟大的事业培养伟大的性格。我们从阳早、寒春身上，看到了伟大的美国人民的崇高精神。
最近，北京市革委会聘请他们当畜牧机械化的顾问。领导上动员他们进城里住，工作和生活都方便一些。他们婉言谢绝了。他们说，要全心全意为农民服务，只有和农民、工人打成一片，才能想到一起，干到一起。家住农村，地里的机器一响，马上就能听出是否运转正常。亲自参加牛场和田间的劳动，才能从实际出发，帮助农民更好地改进和使用机器。
他们从来不把自己当专家看待，坚持拿中国普通干部的工资。在他们朴素的住房里，进门的墙上，挂着他们的小女儿阳及平（在安徽农村插队四年，现为北京大学生物化学系的学生）精心刺绣的一幅绒绣，绣的是中国著名画家徐悲鸿的一匹奔腾的骏马。那骏马昂首嘶鸣，似乎随时都要腾空而起。下面绣着端端正正的几个中国字：“年过花甲，驰骋天下。”这是及平在去年阳早满六十岁时送给爸爸的礼物。去年夏天，阳早和寒春第二次飞往美国，考察了美国二个州的机械化饲养奶牛。及平把她对爸爸的全部思念，倾注在这幅精致的绒绣里。及平不愧是阳早、寒春的好女儿。她多么了解她的爸爸！“年过花甲，驰骋天下”，这八个字恰当地描绘出阳早同志的精神境界。阳早同志虽然年过花甲，还在仆仆风尘，驰骋天下，为最大多数的人民谋利益。（附图片）
阳早（中）、寒春（左一）和工人一起研究有关饲养奶牛机械化问题。古进摄
阳早（右立者）、寒春（坐者）在北京市红星人民公社参加设计、制造的青饲联合收割机。
杨和平摄
第2版()
专栏：
中共青海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实事求是地解决一批影响安定团结的重大遗留问题
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
据新华社西宁电 参加青海省委常委扩大会议的同志围绕着把全省工作着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这个中心议题，发扬民主，各抒己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并根据青海的实际，实事求是地、集中地解决了一批影响安定团结的重大遗留问题，以便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
会议认为，两年多来，青海省揭批林彪、“四人帮”的运动取得了重大胜利，工业、农业、牧业生产得到了恢复和发展，青海省已经基本具备了工作着重点转移的条件。但是，也还存在一些影响安定团结的因素。在去年省委召开的三级干部会议上，许多同志就提出，青海在文化大革命中发生的重大事件，是非还没有彻底澄清。在这次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同志们纷纷就此问题提出了批评。省委诚恳地接受大家的批评，报请党中央批准，撤销了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四日《关于青海问题的决定》，对由这一决定而造成的冤案、假案、错案一律予以平反昭雪。省委还对解决青海文化大革命中涉及全省的十一个遗留问题，作出了明确的决定。如宣布文化大革命前的十七年，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在青海是占主导地位的，各级党委和广大干部群众、驻军指战员是好的，是革命的，各项工作都取得了很大成绩。文化大革命前的第四届省委是坚决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的，受到全省人民的拥护和支持。这些符合全省各族人民愿望的决定，把功过、是非分清了，大家的心平了，气顺了。
在这次常委扩大会议上，许多与会同志特别是州委、县委的负责同志反映，省委前一段在落实有关人的政策上，虽然做了大量工作，纠正和平反了不少冤案、假案、错案；但是，对象主要是脱产的国家干部，对于农村、牧区的广大基层干部和各族农牧民群众，还有许多遗留的问题，急待解决。省委根据大家的建议，经过调查研究，发动与会同志充分讨论，解决了几个关系到调动基层干部和各族农牧民积极性的重大问题。其中有：
改正了一部分人的家庭成份。青海农村在土地改革时划分了阶级成份，但后来在“四清”运动中又重划了一次阶级成份，把一些不应划成剥削阶级的人划为剥削阶级。牧区在文化大革命中以及“四清”运动中划分阶级成份时，违背国务院关于按当地解放前三年经济状况和实际剥削量为划定阶级成份的标准的规定，而附加了一条，即参照一九五七年以前三年的经济状况划分阶级成份，因此，划定的剥削阶级比例偏大。这次省委明确规定，农村以土地改革时划定的阶级成份为准，“四清”运动中重划的无效。牧区按一九五七年以前三年经济状况划定的剥削阶级一律无效。同时规定凡划为“宗教职业者”成份的，政治上按中牧对待，属于团结对象，过去把宗教职业者当作“专政”对象的，一律改正过来。
落实了对农村、牧区基层干部的政策。省委决定，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基层干部因说了错话、做了错事而戴了反革命分子帽子的，或者因为工作错误等原因戴了坏分子帽子的，一律摘掉帽子。其中属于冤案、假案、错案而被处分的，给予平反。农村、牧区的基层干部和社员群众，在历次政治运动中被怀疑、审查，长期查无实据的，除极个别大案、要案外，一律宣布不再审查，以解除他们的顾虑，同心同德，为四化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