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3月18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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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李副总理同巴加扎总统会谈
新华社北京三月十七日电 李先念副总理同布隆迪总统让—巴蒂斯特·巴加扎上校,今天下午在这里举行会谈。
布隆迪方面参加会谈的有:外交和合作部长爱德华·恩赞比马纳中校,最高革命委员会委员西普里安·尼荣盖科准校,计划部长多纳西安·比乌特,总统府秘书长塔尔西塞·鲁维基拉上尉,布隆迪驻中国大使西蒙·萨宾博纳等。
中国方面参加会谈的有:外交部副部长何英,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何正文,外经部副部长李克,外交部非洲司司长何功楷,中国驻布隆迪大使史梓铭等。(附图片)
李先念副总理同布隆迪总统让—巴蒂斯特·巴加扎上校,三月十七日举行了会谈。
新华社记者 王新庆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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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邓小平副总理宋庆龄副委员长出席欣赏波士顿交响乐团演出
演出休息时,会见乐团负责人,对他们来访表示热烈欢迎
新华社北京三月十七日电 国务院副总理邓小平、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宋庆龄同首都群众两千多人,今晚出席欣赏了由小泽征尔指挥的美国波士顿交响乐团在北京的首场演出。
今晚的演出是在红塔礼堂举行的。美国音乐家演奏了美国现代作曲家乔治·格什温的《一个美国人在巴黎》、中国作曲家吴祖强、王燕樵、刘德海的琵琶协奏曲《草原小姐妹》以及法国古典作曲家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在听众的热烈要求下,美国音乐家们加演了柏辽兹的拉科齐进行曲和中国的《白毛女》组曲选段。当琵琶协奏曲《草原小姐妹》演奏结束时,小泽征尔和刘德海,在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中紧紧拥抱。
邓小平副总理和宋庆龄副委员长在演出休息时,会见了乐团团长小泽征尔和乐团副团长托马斯·莫里斯、阿瑟·罗森等乐团主要负责人以及小泽征尔的母亲,同他们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邓小平副总理和宋庆龄副委员长对波士顿交响乐团这次前来我国访问演出表示热烈欢迎。邓副总理说,这是中美两国关系正常化以后美国第一个艺术团到中国访问,表明中美两国人民间的交往在日益增多,这将有助于增进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和友谊。我们为此感到高兴。
小泽征尔团长说,邓副总理在美国肯尼迪中心宣布邀请波士顿交响乐团来访,我们对此感到非常高兴。我们到中国来,不仅为了演出,而且为了同中国音乐家一起工作,更重要的是两国音乐家之间能够进行交流,我们希望这种交流能继续下去。
美国音乐家今晚的演出,博得全场听众一阵阵长时间的掌声。演出结束时,邓小平副总理、宋庆龄副委员长等走上舞台,同小泽征尔以及美国音乐演奏家们亲切握手,祝贺他们演出成功。
文化部向波士顿交响乐团赠送了花篮。
出席今晚音乐会的还有有关部门的负责人黄镇、刘复之、周巍峙、姚仲明、章文晋、曾涛、毛联珏、吕骥、林林等。
美国驻中国大使伍德科克和夫人以及大使馆外交官员也出席了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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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波士顿交响乐团在北京的首场演出结束后,邓小平副总理、宋庆龄副委员长走上舞台同小泽征尔团长等合影,祝贺他们演出成功。
新华社记者 崔宝林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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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叶剑英同志题写书名
《十老诗选》出版
共选入朱德、董必武、林伯渠、吴玉章、徐特立、谢觉哉、续范亭、李木庵、熊瑾玎、钱来苏的诗作三百五十余首
新华社北京三月十七日电 由叶剑英同志题写书名的《十老诗选》,最近已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印数三十万册,三月下旬开始在北京和全国各地新华书店发行。
这本诗集共选入十位革命老前辈的诗三百五十余首。十位革命老前辈是:朱德、董必武、林伯渠、吴玉章、徐特立、谢觉哉、续范亭、李木庵、熊瑾玎、钱来苏。他们的诗,都是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的,反映了革命前辈们在旧民主主义革命及其以后各个历史时期的革命活动,而以伟大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斗争生活为主。这本诗集既是文艺作品,又是我党我军的一部分宝贵历史资料,对广大读者、特别是对青年一代,也将是革命传统教育的好教材。
对广大青年读者比较生疏的续范亭、李木庵、熊瑾玎、钱来苏四老的情况,诗集都分别作了简要介绍。为了帮助青年读者阅读,凡选入的诗,都有比较详细的注释。这次出版发行的《十老诗选》是大三十二开本。
《十老诗选》是中国青年出版社应广大青年读者的要求,于一九六二年在董必武同志的热情赞助和具体指导下,着手进行选编工作的。其中朱德、吴玉章、徐特立、谢觉哉、熊瑾玎五位同志的诗是由作者自选的,董必武、钱来苏两位同志的诗是由有关同志选后经过本人核定的;林伯渠同志的诗是由家属初选后,经董老补充核定,陈毅同志过目的;续范亭、李木庵同志的诗是由家属选定的。周振甫同志为本书所作的注释,都经过作者本人或选诗同志改定。最近正式出版发行前,中国青年出版社又请有关同志或作者家属作了一些必要的修订。
诗选的出版说明指出,现在十老都已去世,当我们读到这部诗选时,更引起我们对革命前辈们的崇敬和怀念,为他们坚强的革命精神和崇高的革命品德所感动,并从中欣赏到革命文艺园地中丰富多采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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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灿烂的红花
——记石仁祥反对林彪的英雄事迹
“血洒在大地上,是托洛茨基分子所造成,那么就必将在他们的彻底失败灭亡中,开出灿烂的红花来!”这是反林彪而惨遭杀害的英雄战士石仁祥生前写下的一段话。而今,英雄的预言实现了。在安徽省委召开的为石仁祥同志彻底平反的万人大会上,人们望着青松丛中的英雄遗像,仿佛看到英雄正在盛开的红花丛中微笑。他没有死,他正在和我们一起庆祝胜利,一起奔向祖国灿烂的明天!
“革命就要敢挺立在旋流之中”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林彪同“四人帮”狼狈为奸,推行一条极左的路线。他们打着“红旗”反红旗,欺世惑众,煽动“打倒一切”,挑起“全面内战”,掀起阵阵黑风恶浪,把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搞得乌烟瘴气,弄得民怨沸腾。
当时正在西藏高原上守卫边疆的革命战士石仁祥,目睹严峻的现实,心情是多么不平静啊!一系列的怪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又一个疑团迫使他去思考:为什么林彪一伙挑动武斗,有意制造混乱?为什么他把文化大革命说成是“批判干部的运动”,煽动层层揪斗?为什么他提出“揪军内一小撮”,毁我长城?为什么他打着马列主义的旗号,贩卖反马列主义的黑货?
一九六五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并光荣加入了共青团的石仁祥,在那妖雾弥漫的日子里,刻苦地学习《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等马列和毛主席著作,以擦亮自己的眼睛,增强识别能力。他在逐字逐句研究了林彪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八日的讲话,即臭名昭著的“政变经”以后,尖锐地指出,这个讲话“举了一些历史上中外政变例子,用反马克思主义的唯心主义哲学随意解释,里面……存在着‘英雄造时势’的反动观点,是一个变相的在革命词藻掩饰下的反革命的‘白皮书’”。
林彪的丑恶表演愈来愈露骨,石仁祥的眼睛也愈来愈亮。他用战斗的笔,无情地揭露道:“他打着红旗反红旗,窃取红色招牌,混淆黑白,颠倒是非。”石仁祥愤恨满胸,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九六七年元旦,他写下了这样的战斗誓言:“革命就要敢挺立在旋流之中!”并题诗一首来表达自己的坚强决心:
生为革命献终身,何惧银露拂两鬓。
踏遍战斗青春路,扫除一切害人虫!
当林彪大肆宣扬唯心主义的天才观,兜售“顶峰”、“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等反马克思主义的谬论时,石仁祥立即戳穿了他的假面具:“言不由衷的赞扬,皮笑肉不笑的捧场……和苏联当年的赫鲁晓夫是一丘之貉!”
当林彪自吹“一贯正确”、“紧跟”时,石仁祥用犀利的笔痛斥道:“一贯正确是没有的”,“谬论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紧跟”吗?假的!“他是毛主席身边的赫鲁晓夫”,“是一个蒋介石式的流氓分子!”“出版《毛主席语录》,也埋藏了他自己的野心……。”他正告林彪:“你能回忆古装戏上面李林甫等历史奸臣的化妆,就照照自己!”“全国人民恨你象海洋一样深啊!你罪大恶极,而且怙恶不悛!”
当林彪、“四人帮”一伙诬蔑国务院“有一条又粗又长的黑线”,把攻击的矛头指向敬爱的周总理时,石仁祥写道:“我正在密切注意:托洛茨基分子妄想搞乱国务院的正常工作。我看周总理高举了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守住了这个岗位。仰望总理,继续前进!”革命战士衷心爱戴人民的好总理啊!
一九六八年四月,石仁祥从部队复员,回到家乡和县水电局工作。九大前夕,他觉察到林彪迫不及待地要抢班夺权,不由得怒火心中烧,义愤填膺。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他象前沿阵地上的勇士一样,勇猛地冲锋了,在纸上写下“向林彪的心脏进攻”几个大字。那时,他躲在一间小房子里,日夜奋笔疾书,写了《致中共中央的一封信——关于林彪问题的汇报》,并自己刻钢板,油印七份,于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毅然寄给党中央,同时发往武汉军区、济南军区以及南京、西藏的空军领导机关。在这封信中,他历数了林彪的种种罪状,揭露了林彪反革命两面派的丑恶嘴脸,指出“林彪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而是修正主义者,对人民危害太大。坚决打倒林彪!”信的末尾,他无所畏惧地署上自己的真实姓名,革命战士石仁祥。在这段时间内,他还写了《打狗篇》、《对林彪要全党全国全军共讨之》等文章,以及大批的信件、日记等,留下约二十万字的手稿。这些信件、文章、日记象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林彪:
“林彪是万害祸根!”
“他决不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让他的阴谋得逞,那么国家就要变颜色,党就要变成法西斯的党,那时的中国不知何等悲惨!”
“林彪做的坏事愈多,失败愈惨!”
“反革命分子林彪罪证俱在,我可以和他面战!”
“打倒林彪的战斗,我始终如一,坚决战斗到底!”
“在虎狼面前决不示弱,成功和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宁可牺牲,决不屈节”
石仁祥同志揭露林彪的公开信,很快落入了林彪反党集团的魔掌。他们如临大敌,惊恐万状,切齿咒骂石仁祥同志“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林彪的一个死党亲自下达黑命令:“立即去人向安徽省革命委员会汇报,将石仁祥逮捕法办。”于是,在一九六九年一月八日下午,石仁祥同志被捕入狱。但是,牢房和镣铐又怎么能禁锢住一个革命战士的坚强斗志!他在牢房的地上写了“打倒林彪”的标语。
石仁祥出生在安徽和县卜集公社石巷村一个农民家庭,从小失去父母,和姐姐石仁英相依为命。四月十二日,他在狱中给姐姐写了一封感人至深的信:“我因为保卫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保卫无产阶级政权,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揭露了林彪的反党反人民的反革命事实,遭到非法拘留。你听到这话不要着急,应该感到光荣和自豪,化愤恨为革命的战斗力量,把这件事情当作彻底了解、测量他们反动本质的标尺,更大地激起一切无产阶级以及广大人民为党和人民除害的战斗情绪,消灭这些残渣余孽势所必然!”
石仁祥在狱中继续进行战斗。这里,请看一段审讯记录吧:
问:你这是什么思想?(指反林彪)
答:我这是正确思想,我这是从实践中来的。
问:你这是什么正确思想,你这是反动的思想!你从什么实践中来?
答:我是从各方面观察的。我是为了国家的命运,人民的利益,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所以我要向部队首长反映问题。
问:你是不是反革命?
答:你如果从无产阶级立场(看),我就是革命的。
问:你愿不愿意认罪?
答:没有任何法律条文需要我认罪。
问:你想到了后果没有?
答:我个人后果没有考虑过,只不过把客观问题揭露出来。
问:你认为你写的东西,是不是反动的?
答:我认为我写的东西不是反动的,是进步的。
问:按照你现在的认识,你有没有罪?
答:就我现在认识,过去认为没有罪,现在思想水平有所提高,更没有罪。
一九七○年七月,石仁祥从狱中给姐姐写了最后一封信。他说:“亲爱的姐姐,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活着的、战斗着的人;当你接到这封信时,也许我已离开了人间了。你们不要难过,要相信党,相信毛主席,受歧视也是暂时的,历史将证明我是无罪的。……”
正如英雄所料,一九七○年七月十二日,二十九岁的革命战士石仁祥,被诬以“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的罪名,经“四人帮”在安徽的代理人亲自批准,惨遭杀害了。临刑前,他用笔写下这样闪闪发光的语言:“我个人在林彪豢养的刽子手面前,宁可牺牲,决不屈节。”他还慷慨激昂地说:“你们可以杀我,但若干年后,会证明我是对的!”
英雄的血没有白流
在石仁祥同志遇害后的第二年,猖獗一时的林彪反党集团,终于被全党全国人民彻底粉碎了。按理说,石仁祥冤案应该及时得到昭雪。但是,“四人帮”在安徽的代理人却极力阻挠。一九七二年,在石仁祥的亲属和广大群众的强烈要求下,“四人帮”在安徽的代理人不得不同意组织复查组,对冤案进行复查。经过几个月的复查,尽管澄清了基本事实,但“四人帮”在安徽的代理人在省委常委会上居然说什么“他反对林彪,不是站在马列主义立场上。……当时林彪问题未出来,他还是无产阶级司令部的人”,并且说:“我们维持原处理不变。”“四人帮”在安徽的一个黑干将更是气势汹汹地污蔑石仁祥同志“是以反林彪为主反无产阶级司令部”,是出于“个人恩怨,政治押宝”等等,狂叫“不予平反”。这件事激怒了全省广大人民群众。在一九七四年的批林批孔运动中,许多群众挺身而出,走访有关单位了解情况,在合肥街头上贴大字报,散发传单,公布案件的真相,表彰了石仁祥同志的英雄事迹,揭露了“四人帮”在安徽的代理人、黑干将亲自批准杀害石仁祥、拒不为烈士平反的罪行,并在会议上同他们展开面对面的斗争。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他们才被迫重新复查这一冤案,于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发出《关于石仁祥同志平反的通知》。但他们仍然掩盖事实真相,给石仁祥同志留了“尾巴”,不予彻底平反。
“莫道浮云终蔽日,严冬过尽绽春蕾”。中共中央关于解决安徽省委领导问题的重要指示的下达,扫除了为石仁祥彻底平反的障碍。省委对石仁祥冤案的平反复查工作极为重视,省委负责同志作了批示,确定由三名省委常委抓这件事。如今,石仁祥的冤案终于彻底平反昭雪,实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要求和愿望。
安息吧,可敬的英雄!你的鲜血和生命业已化作灿烂的革命之花,你的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永远激励着千千万万革命同志昂首奋进!
新华社记者 张万舒
《安徽日报》记者 吴 伟(附图片)
反林彪的英雄战士石仁祥。 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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