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5月5日人民日报 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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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伦敦通讯

马克思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
今年五月五日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卡尔·马克思诞生一百六十周年。
在一个雨后放晴的早晨,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又一次来到海格特公墓——马克思长眠的地方。
公墓四周,松柏苍翠挺拔,枝叶茂密。马克思墓位于公墓东端,一条宽阔的人行道南侧。这是英国工人在一九五六年集资重建的。原来的马克思墓地处于海格特公墓深处不很引人注目的小径旁。在马克思墓前,有一块约四米高的大理石墓碑,碑的顶上是铜铸的马克思头像。墓碑正面上方刻着这位伟大革命导师的名言: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卡尔·马克思”
墓碑中央镶嵌着一块白色大理石,上面刻着:
“卡尔·马克思
生于一八一八年五月五日
卒于一八八三年三月十四日”
墓碑正面下方刻着: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伟大革命导师马克思为了从事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被迫长期在国外生活。一八四九年八月,马克思被逐出巴黎,来到英国,从那时起一直到一八八三年,马克思都住在伦敦。马克思在伦敦从事革命运动,进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研究和写作。他在伦敦的日子里,同第一国际内部的机会主义者作了坚决的斗争。他的著名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福格特先生》、《法兰西内战》等都是在伦敦撰写的。《资本论》的初稿也是在这里完成的。
大英博物馆
我们走访了当年马克思为了写作《资本论》常去的大英博物馆图书馆(一九七三年改名为英国图书馆)。在英国图书馆新闻处负责人班克罗夫特先生的陪同下,我们参观了大英博物馆的阅览室。这是一间结构别致、宽敞而又明亮的大型圆锥体建筑。阅览室内的四周是环形大书架;正中是内外三层环形的图书目录柜,以此为中心,向四周伸展出一排排供读者使用的长桌和坐椅。据班克罗夫特先生说,这间阅览室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遭到了希特勒德国空军的轰炸,战后已经过多次修缮。虽然力图使阅览室保持当年的格局,但已经不完全是原来的面目了。
马克思为了写作《资本论》,有一个时期每天早上九点钟就到大英博物馆去,坐在阅览室里阅览各种书籍,搜集资料,一直到晚上七点钟。马克思在这里研究了国民经济史和各国特别是英国的经济、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土地所有制的历史、地租理论、哲学、历史、英国工业史等,博览了大英博物馆的大量藏书和资料。据说,阅览室中D行第二号桌子,就是马克思用过的座位。由于马克思长年累月地坐在这一个固定的座位上,以至在他脚下的地板上踩出了两个明显的脚印。我们很想找出这两个脚印,但遗憾的是,这个阅览室的地板已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天蓝色地毯。有幸的是,在手稿部助理主任斯科菲尔德博士的帮助下,我们在手稿部看到了马克思当年进出大英博物馆图书馆的出入证。上面有马克思苍劲有力的亲笔签名:“卡尔·马克思”,日期是“一八五七年六月十一日”。在手稿部,我们还看到了马克思在一八六八年十月七日和一八八一年二月十九日写给《资本论》俄文版译者尼古拉·弗兰策维奇·丹尼尔逊的两封信的手稿。在前一封信中,马克思应丹尼尔逊的要求,向他介绍了写作《资本论》的经过和参与工人运动的情况。在后一封信中,马克思同这位俄国朋友探讨了当时英国经济发展的趋势和其他国家的经济状况。
第恩街旧居
从英国图书馆出来,我们来到了皮卡迪利广场不远的第恩街二十八号。这是马克思在伦敦居住过的一所房子。二十八号是一座极为普通的旧式四层楼房。我们顺着楼梯上到三楼,只见在三楼的墙上钉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卡尔·马克思
一八五一年至一八五六年在此居住”
马克思当年就住在三楼上的两个小房间里。里面光线很暗,房间十分狭小。房间里面没有任何摆设。据楼下的一位房东告诉我们,这两个房间已被伦敦市政当局列为文物保护项目。为了尽量保持旧居的原样,当局不让别人使用,也不让粉刷。
在这简陋的小屋里,我们思绪万千,想起了马克思写给恩格斯的信中所描绘的景况:
“我的妻子病了,小燕妮病了,琳蘅患一种神经热。医生,我过去不能请,现在也不能请,因为我没有买药的钱。……
“此外,还有面包铺老板、牛奶商、茶叶商、蔬菜商,还有欠肉铺老板的旧帐。怎样才能还清所有这些鬼帐呢?最后,在最近八至十天,我从某些庸人那里借了几先令和便士,这对我来说是最不痛快的事情;不过,为了不致饿死,这是必要的。”
马克思就是在这种非常窘迫的情况下进行斗争的。在这间简陋的小屋里,马克思指导了当时欧洲和世界的革命运动,完成了许多光辉的著作。我们仿佛看到,马克思在这里振笔疾书,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透彻地分析了当时的国际形势,写下了名著《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我们仿佛看到,马克思的目光也注视到了中国的太平天国农民运动,写下了《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热情地论述了中国革命与欧洲革命的关系。
从第恩街二十八号马克思旧居出来,我们本想再走访一下马克思在此以前居住过的第恩街六十四号旧居,但是,由于几经战火,那座旧房已经荡然无存,无法查找。
事物在变化,世界在变化。在马克思诞生以来的一百六十年间,在《共产党宣言》向全世界公布以来的一百三十年间,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还在继续发生着变化。伟大的马克思第一个使无产阶级意识到本身的地位和要求,意识到本身解放的条件。在天翻地覆的变化中,“他的英名和事业将永垂不朽!” 新华社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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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阿拉伯国家加强团结反对外国干涉
萨达特总统表示支持尼迈里总统为阿拉伯团结所作的努力,反对把阿拉伯世界划分为进步国家和反动国家
新华社喀土穆五月三日电 阿拉伯团结委员会主席、苏丹总统尼迈里于五月三日离开喀土穆前往埃及访问。
据苏丹通讯社报道,尼迈里总统将同埃及总统萨达特举行会谈,然后前往叙利亚和其他一些阿拉伯国家进行访问。尼迈里总统此行的目的是要消除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分歧,为召开阿拉伯首脑会议作准备。
尼迈里总统最近对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通讯社记者谈话时表示,他对恢复阿拉伯团结持乐观态度。他说:“对于阿拉伯团结委员会消除一些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分歧、恢复阿拉伯队伍的团结的使命能够获得成功,我是乐观的,因为这种团结不仅是阿拉伯民族在现阶段最必要的,而且在将来的一切阶段也都是最必要的。”
尼迈里总统欢迎关于在喀土穆召开阿拉伯首脑会议的建议。他表示:“决定开会的地点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使这次会议尽早召开,讨论一些手段和办法,以便对付威胁我们民族的危险。”
新华社开罗五月四日电 据开罗报纸报道,埃及总统安瓦尔·萨达特五月三日表示他保证支持苏丹总统尼迈里为恢复阿拉伯团结而进行的斡旋,并希望他的努力获得成功。
萨达特总统是在尼迈里总统到达亚历山大之后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讲这番话的。尼迈里总统来到这里主要是同埃及总统讨论恢复阿拉伯团结问题。
萨达特说:“甚至在尼迈里总统着手他的使命之前,我就写信给他表示完全支持他的使命,特别是支持同那些称之为坚定阵线的国家恢复关系。”
在谈到召开阿拉伯首脑会议问题时,萨达特说:
“对于首脑会议的日期或地点我们不提条件或反对意见,不管其他国家参加与否,埃及是要参加的。”
尼迈里总统在记者招待会上说,他很高兴听到埃及领导人保证为了阿拉伯团结使他使命获成功。
萨达特和尼迈里五月三日晚在亚历山大举行了三小时会谈。
在会谈时,尼迈里向萨达特阐明了他恢复阿拉伯团结的计划。他表示将努力保证阿拉伯外长会议授予他的使命获得成功。
尼迈里要求阿拉伯国家采取集体行动来对付威胁整个阿拉伯民族的危险。他说,如果具备了一切适合的条件,包括阿拉伯的关系恢复正常和停止宣传攻势,达到这一目的是可能的。
据新华社开罗五月二日电 埃及总统萨达特今天在开罗北部的工业中心舒卜拉哈伊马举行的庆祝“五一”群众集会上发表讲话表示,埃及将维护阿拉伯团结。他说:“我们的战略基于这一事实:我们都是阿拉伯人。”“促进阿拉伯团结的第一步,是采取一项反对把阿拉伯世界划分为反动国家和进步国家的原则。”“我们有一场共命运的战斗,这场战斗使我们义不容辞地有责任反对以色列的扩张野心。”
萨达特宣布,他已告诉苏丹总统尼迈里,埃及对在任何地方和任何时间召开阿拉伯首脑会议没有异议,唯一的条件是这次首脑会议不能为开会而开会,而是相互坦率,开诚布公,为制定义务而开。他表示坚信,在对阿拉伯命运攸关的事业上实现阿拉伯团结是必要的。
在谈到对以色列的斗争时,萨达特总统说,世界人民“不再允许以色列有任何借口或托辞。没有玩弄任何花招的余地,因为埃及的和平主动行动揭穿了以色列企图强加给世界舆论的一切骗人的辩解”。
萨达特强调说:“我们仍然坚持我们建立和平的原则:(以色列)应该完全撤出一九六七年占领的土地,巴勒斯坦人应该享有自决权,应该有一个独立的国家。我们绝不会背离这些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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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苏联推行扩军干涉政策欲盖弥彰
西德报纸揭露勃列日涅夫的“缓和”谎言
新华社波恩五月三日电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福蔡特》月刊四月号发表文章指出:“莫斯科固执的扩军努力及其在第三世界推行的干涉政策和武器援助政策,明显地加强了西方对苏联缓和誓言的诚意的怀疑。”
文章列举事实指出:“苏联不顾其整个经济状况,不顾对居民供应总是不足的情况,继续不断地大量增加军火工业生产”;“苏联武装力量现代化的状况,说明其政治目的不再是取得必要的、足够的防御能力。这暴露了它猖狂地追求进攻能力优势的意向”;“苏联的海军,无论就其规模或重要性来说,都不能说是为了保护海岸和航道的需要,而是要在世界海洋上表现其政治和军事的存在。”
文章指出,苏联这种强权政治的目标是很清楚的。苏联的扩军政策对西方的安全极其危险。它最近在非洲之角的卷入暴露了它的“缓和愿望”的真相。
新华社波恩五月三日电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法兰克福汇报》五月三日发表西德著名军事记者魏因施太因的文章,揭露勃列日涅夫前不久在西伯利亚发表的一次谈话中散布的苏联近几年“没有增加驻中欧军事力量”的谎言。文章说,勃列日涅夫的这种说法“是对事实真相的拙劣的美化”。事实是,“十年来,俄国驻维斯杜拉河到易北河之间的坦克军团得到了系统的加强。这一地区新坦克的补充是随着俄国坦克生产的增加而增加的。”文章指出,苏联军队的坦克数量至今已增加到四万六千五百辆,“在勃列日涅夫统治时期就增加了大约七千辆。”苏联的装甲运兵车的数量已经从四万五千辆增加到五万三千辆。
文章说,苏联控制的华沙条约集团的炮兵也得到了加强。据西方估计,华约集团拥有大约两万门大炮,其中一万八千门大炮处于战备状态。
文章还指出,驻中欧地区的苏联陆军部队得到了现代化空军的支援。“勃列日涅夫统治时期,第三代歼击机的数量从零增加到了一千架,现代化歼击轰炸机从五百架增加到了一千二百架”。苏联“现在拥有五千架直升战斗飞机,而过去只有一千九百架”。文章指出,“从结构来说,苏联的陆军和空军都是进攻性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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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日本首相福田访问美国
新华社北京五月四日电 华盛顿消息:日本首相福田赳夫五月一日到三日对美国进行了正式访问,同卡特总统和万斯国务卿举行了会谈。
据报道,两国领导人在会谈中主要讨论了日美之间的经济关系。双方一致认为,两国在“贸易和经济政策方面实行双边合作以及执行互相支持的政策是重要的”。卡特总统表示,美国将通过减少进口石油、遏制通货膨胀和刺激出口的办法来保护美元的地位。福田首相则表示,日本将通过削减向美国出口钢、汽车、电视机和增加从美国的进口来减少它同美国贸易中的顺差额。
据报道,福田首相和卡特总统在会谈中都强调了美日安全同盟的重要性。卡特强调,美国同日本的关系仍然是美国在亚洲的政策的基石。双方还就两国同苏联的关系、中东问题以及即将召开的西方最高级经济会议等问题进行了“广泛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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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苏联又进行一次地下核试验
据新华社北京电 美国能源部发言人宣布,四月二十一日,苏联在西伯利亚南部的塞米巴拉金斯克进行了一次地下核试验。这是今年以来记录到的苏联在这个试验场进行的第三次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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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外论摘要

不能对欧洲安全无动于衷
编者按:下面是法国《国防评论》一九七八年四月发表的马尔吉纳所写的一篇文章的摘要。它揭露了苏美企图利用禁止核试验和防止核扩散以保持它们的核垄断的阴谋,指出法国必须拥有保护自己领土和欧洲安全的战略核力量。这种言论表明,在苏联日益严重威胁西欧,同时企图限制和削弱西欧防御力量的情势下,西欧有识之士认识到保持和加强独立防御力量的必要性。
尽管各大国竭力否认,其实都在积极谋求工艺上的突破,确保它们的武器处于绝对优势。在这场争斗中,难道我国的军备不会过时,其战略核力量的可靠性不会受到损害吗?
今天已经十分清楚的是,核军备具有无限的破坏力,它也和常规军备一样,不会是僵化不变的。如果我们只停留在六十年代末期海市蜃楼4式的阶段,我们的打击力量的威慑效力将是微不足道的。技术在不断地发展,使得昨天还十分新式的军备变成过时的东西。因此必须予以改进和创新。
与此同时,世界形势也是日新月异的,在未来也不会停止发展。例如核扩散问题就是考虑我们核威慑前途时必须重视的问题。
在核武器方面,我们很可能面临两种彼此排斥的局面。第一种局面是不会发生核扩散,第二种可能的情况是扩散。
第一种倾向,即不扩散核武器的倾向,是美苏两个大国所赞成的倾向。这种状况并没有阻止两个大国继续进行它们的军备竞赛,但却特别是促使它们搞不扩散,这倒不是出于道义上的考虑,而是因为这是它们的客观利益所在。因为,既然今后没有谁能指望对对方占决定性的优势,所以它们两个大国的利益所在就是不让别人损害它们两个的霸权。此外,它们不能冒一个扰乱者打破它们之间建立的平衡的危险。这是不扩散条约的非常具体的目标。全面禁止核试验建议的目的,主要是制止扩散和防止象法国这样的一些国家取得新的技术进步。
英国人在主要两方面依赖美国人:战略运载工具和核试验;这种依赖性大概就解释了为什么英国人表示准备参加禁止一切核试验条约的原因:说实话;他们再没有说二话的自由了。法国和中国却仍然是自由的。因此,这两个国家应特别地警惕,并应特别注意使它们核力量仍是完全独立的,否则从现在起的一、二十年之内,这些核力量就不复存在了。
相当数量的国家从技术上看,在不久的几年里,都能在不同程度上制造核武器进行试验和制造必要的运载工具。重要的是要洞察到这种扩散形势对国际核游戏以及对我们自己核武器的意义可能产生的影响。目前是恐惧代替了考虑:面对着这个未知数感到害怕,害怕看到原子弹失去神圣作用,因而害怕看到它的威慑能力减少,害怕看到核战争的危险增长,两个大国害怕看到它们的霸权受到损害。而实际情况却可能是另一回事,扩散可能导致的,不是增加冲突的危险,而是相反,可能使冲突的危险减少。例如,如在欧洲发生了扩散,到时候可能增加成为庇护所的国家的数目,而我们本身的安全可能由此得到改善。我不是说,法国应主张扩散。
我应该说几句关于最近概念的演变,这种演变可以用“扩大的庇护”这一词来概括。人们知道,我们的核武器并不仅是保护我国领土,而且也是保护领土的邻近地区,即保护我们的邻国。
美军一直驻扎在欧洲,并且无疑还应该留在欧洲,然而美国却设法在核方面越来越少地介入欧洲;这势必会对我们自己的战略产生一些后果,因为我们的安全部分地同欧洲的普遍安全联在一起。我们不能对欧洲这种安全无动于衷。
法国用核武器来保护自己,仍然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人们还没有看到出现高于核手段的新技术。但是,如同我多次作出的那样,使用核手段意味着不断进展,考虑和研究工作永远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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