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5月22日人民日报 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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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随笔

何处更是吉隆滩
何江
十七年前,古巴人民在吉隆滩英勇地抗击美帝国主义雇佣军的入侵,保卫了古巴的独立。吉隆滩,它代表着古巴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然而,随着岁月流逝,风云变幻,吉隆滩名称依旧,抗击帝国主义雇佣军的吉隆滩战役的光荣旗帜,却竟然被人移花接木,当作了为社会帝国主义充当雇佣军的一块遮羞布。
现在,有人打着吉隆滩的旗帜,告诉古巴人民说,古巴派了几万名军队到非洲去,为的是进行“反对帝国主义斗争中的新的吉隆滩战役”。他们宣称,古巴已经在安哥拉和非洲之角打了两个胜利的“吉隆滩战役”,并且还要准备打更多这样的战役。
“新的吉隆滩战役”?!在非洲,在安哥拉、非洲之角和扎伊尔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需要古巴人越过大西洋去为之流血丧命?
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是:在安哥拉,这个国家的具有不同意见的几个民族解放组织之间发生了内战。在非洲之角,两个非洲国家之间在殖民主义遗留下来的问题上发生了冲突。在扎伊尔,是苏联和古巴组织、训练、武装、指挥的雇佣军的入侵。如果古巴派军队到这些地方去打的是“新的吉隆滩战役”,那末,在这些安哥拉人和非洲国家之中,谁是帝国主义雇佣军?如果安哥拉人之间的内战是吉隆滩式的战斗,那末当年在古巴马埃斯特腊山区打游击的那些人,他们又是谁的雇佣军?如果被入侵的扎伊尔是帝国主义雇佣军,那末当年被入侵的古巴又是什么?
看看这多么惊心动魄的对比吧:
当年在吉隆滩,从海上踏上古巴土地的是美国的雇佣军;今天在非洲,从海上和空中踏上非洲土地的却是古巴的军队。
当年古巴人民在美国雇佣军的射击下流血牺牲;今天,非洲人民却在古巴军队的射击下流血牺牲。
当年,古巴人打的是美国的雇佣军;今天,非洲人打的却是古巴军人。
今天古巴军队在安哥拉、非洲之角和扎伊尔的所作所为,同十七年前美国雇佣军在古巴的吉隆滩所干的勾当,是何等的相似。如果说古巴今天在非洲进行的是“吉隆滩战役”的话,那是一个颠倒了的吉隆滩战役:当年的被入侵者,现在充当了入侵者。这究竟是值得某些人夸耀呢,还是令人感到可悲?
那些宣扬所谓“吉隆滩精神”的人说,他们把古巴军队派到非洲去,是为了“完成国际主义使命”。因为据说“苏联帮助古巴,我们没有直接报答,而是帮助需要我们帮助的其他兄弟”。怎么“帮助”法?就是要“发展人材”,象出口古巴糖那样把古巴军人送到非洲去“履行国际主义义务”,从而开辟一个“新的出口领域”,也就是把古巴人民的鲜血和生命出口到非洲去,为苏联在非洲的侵略扩张效劳,来偿还欠下苏联的债务。
这实在是一出悲剧。当年在吉隆滩英勇抗击美帝国主义雇佣军入侵的战士和他们的子孙,如今却被迫充当了另一个帝国主义——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入侵非洲的雇佣军。吉隆滩的光荣旗帜,竟被用来掩盖对古巴人民的背叛和出卖。
然而,“新的吉隆滩战役”的确正在进行。非洲人民正在为抗击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及其古巴雇佣军的入侵而浴血奋战。而那些出卖古巴人民的人,历史将判决他们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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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萨拉热窝,闪光的城
迎秀
夜间,从贝尔格莱德登上火车,黎明,迎着晨曦,我们来到萨拉热窝。萨拉热窝,提起它,我们不禁浮想联翩。是啊,六十多年前,正是在萨拉热窝,一个热血青年刺杀了奥国王储斐迪南,这个事件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去年,反映南斯拉夫人民同法西斯占领者英勇斗争的影片《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是那样广泛地吸引着我国观众。这故事,又是发生在萨拉热窝!萨拉热窝,这座闪光的富有战斗传统的英雄城市,究竟是什么样子?
一下火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幢高大的新建筑,那漂亮的式样繁多的多层住宅,那穿梭般往来的汽车……呈现着一幅现代化城市的图景。
萨拉热窝被群山环抱,山就在眼前。原来,它是处在“山窝”中啊!米梁茨卡河流水潺潺,穿过市中心,萨拉热窝紧贴着它伸展,形成一座狭长的城市。二次大战后,赶走了法西斯,人民做了主人,城市飞速发展,原有的老城区已变成城市的一角。然而,老城的面貌,依然如故。米梁茨卡河上一座座桥梁,有的已有几百年历史。一九一四年六月,刺杀奥地利王储斐迪南的青年普林茨甫,就是站在靠近拉丁桥头的街角,朝着乘车过来的斐迪南开枪的。人们热爱自己的英雄,如今,在普林茨甫当年站立的街角,人行道的混凝土上特意嵌有一双脚印。据说,当时普林茨甫就站在这里。今天,这座具有历史意义的桥,已被命名为普林茨甫桥了。
漫步在萨拉热窝街头,我们欣赏着那带有尖塔的十六世纪的穆斯林教堂、古老的钟楼和市场广场,以及由制造和出售工艺品的小店组成的小巷。优美的建筑和橱窗里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叫人目不暇接。在一条专门制造铜器工艺品的小巷,一家店主人邀请我们进去参观。这个只有一间小屋的店里,两个工人正并肩坐在那里敲打着手中的铜盘,聚精会神地制做花纹。这似曾相识的情景,使我们不由得忆起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一些情节……。
到萨拉热窝才知道,瓦尔特不仅确有其人,而且是一位英雄。他担任过人民军队的营长,也当过萨拉热窝地下市委书记。一九四五年春,萨拉热窝获得解放那天,他在保卫发电厂的岗位上光荣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听说,《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在城内拍摄外景时,很多人自发地参加了“导演”,指出某一情节当时发生在何处,应当如何表现。人们忘记了这并不是纪录片,而是艺术地再现当时的某些斗争片断。这说明,萨拉热窝人对自己的英雄和城市的斗争历史,是何等关注。
萨拉热窝人民象南斯拉夫各地人民一样,十分珍视自己的战斗传统。他们在瓦尔特牺牲的发电厂前建立了英雄的半身塑像。每年,在他为祖国捐躯那天,都要献花悼念。他们在伊格曼山脚竖起一座纪念碑,纪念反法西斯战争时第一无产阶级旅冒着严寒,昼夜艰苦行军而被冻牺牲的战士们。饮水思源,他们牢记着幸福生活得来是多么不易:在反法西斯战争的年月,南斯拉夫全国平均每十人中有一人被夺去生命,而在萨拉热窝,每六个人就有一人为了夺取胜利而牺牲,英雄的萨拉热窝人付出了多么巨大的代价啊!
南斯拉夫朋友还告诉我们,这个曾被外国统治者盘踞过几百年的城市,直到二次大战前还没有大学,更谈不上科研机构。现在,情况已彻底改观,全城三十多万居民中,就有职工十四万,大中学生十一万。这里已能生产汽车、内燃机、电站设备和电视机了。我们看了一部纪录影片,反映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共和国和首都萨拉热窝从战后初期发展到今天的历程。开始,银幕上到处是断垣残壁,一片废墟,少数穿着破衣衫的孤儿和佝偻的老妇徘徊街头。随即,参加义务劳动的男男女女,排列成行,紧张地传递着一块块砖瓦;青年们举着红旗出发,光着膀子抡起镐头大干。那年头,共和国连遭旱涝天灾,吃饭成了严重问题……但是,人民在共产党领导下,克服了艰难险阻,驱走了贫困落后,建立起繁荣幸福的社会主义新生活。今昔相比,真是两个世界两重天啊!
萨拉热窝人没有停步,他们思考的,是如何加速建设萨拉热窝更加美好的明天。他们正用辛勤的劳动,日新月异地改变着这座城市的面貌。
(附图片)
瓦尔特在萨拉热窝战斗过的地方。
一九一四年在萨拉热窝刺杀奥地利王储斐迪南的青年普林茨甫(浮雕)。
萨拉热窝拉丁桥。普林茨甫正是站在桥的左侧街角开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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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世界一角

两洋咽喉马六甲海峡
姜铁生
在马来半岛和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岛之间,有一条连接南海和安达曼海的狭长水道。由于它临近马来半岛的马六甲,因而被称为马六甲海峡。
马六甲海峡长约八百公里,最狭处宽约四十公里。海峡全年绝大部分时间风力较弱,海流缓慢,经常是个风平浪静的航行海峡。但由于全线的深度和宽度并不一致,其间有三十多个危险处,不宜巨型超级油轮航行。经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三主权国协商,于一九七六年达成协议,同意把马六甲海峡继续提供为国际航行路线,并特别强调各国船只必须遵守新的航行管制办法。
马六甲海峡是太平洋进入印度洋的海上交通要道,承担着沟通欧亚非三大洲的重要作用,具有重要的经济和战略价值。因此,早在公元七至十三世纪,马六甲海峡已成为东西方海上交通的必经孔道。从我国到印度、阿拉伯的贸易船只或西方来中国东南沿海各港的船只,都要经过这里。到了十五世纪初叶,我国明朝的郑和七次下西洋,也是行经马六甲海峡的。所以马六甲海峡早已成为中国、南亚、阿拉伯各国和非洲人民友好往来与经济文化交流的海上要道。
马六甲海峡历尽沧桑,先后被葡萄牙、荷兰、英国和日本侵占过,直至二次大战后,马六甲海峡才重归沿岸国所有。现在,苏联为了同美国争霸海洋,便于其太平洋舰队无阻碍地驶入印度洋,从一九六七年起,就加强了对这一地区的军事渗透。苏联为了使其在马六甲海峡地区的扩张合法化,悍然不顾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三国强烈反对国际管理马六甲海峡,极力鼓吹海峡“国际化”和“通航自由”的谬论,无理要求实行包括军舰在内的“一切船舶和飞机自由通过海峡的原则”,叫嚣海峡“沿岸国不得阻挠通航”,否则就以“必然会产生冲突”相要挟,露出一副十足的海霸嘴脸。
目前,在日内瓦举行的第三次联合国海洋法会议上,许多中小国家代表强调,位于领海内的海峡是在一国的领海主权范围之内,沿岸国有权对海峡行使主权和管辖权。这正是对肆意侵犯别国领海主权的苏联海霸的有力打击。
(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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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哈谢克和他的“好兵帅克”
蒋承俊 周尊南
“伟大的时代要求有伟大的人物出现。有一种谦恭的、默默无闻的英雄,他们既无拿破仑的英名,也没有他那些丰功伟业。可是把这种人的品德解析一番,连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也将显得黯然无色。”
——引自《好兵帅克》一书的卷首语
对于捷克斯洛伐克杰出的讽刺作家哈谢克笔下的好兵帅克,我国读者是颇为熟悉的。《好兵帅克》是一部以一个普通捷克士兵帅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经历为题材的小说。作者以独特的辛辣、讽刺的笔法,通过帅克这个人物,揭穿了反动派欺骗人民充当炮灰的种种骗局。帅克表面上好象忠心耿耿为皇帝陛下服务,实际上他却破坏上司的一切命令。只要他在哪里一出现,就会搅得那里盆翻罐倒,鸡飞狗跳,把反动统治的秩序搞得个一团糟。捷克斯洛伐克民族英雄伏契克对《好兵帅克》作过这样的评价:它“将成为一部经典作品。历史教师可以用它来说明资产阶级和他们的最后支柱——资产阶级军队的腐朽情况”。
九十五年前,哈谢克出生在一个穷教员家庭。当时的捷克斯洛伐克人民正遭受奥匈帝国的民族压迫和资本主义制度的奴役。他的童年十分凄苦,十三岁那年父亲去世,留下他同母亲弟妹靠施舍甚至是乞讨过活。这种艰难的生活使他较早地懂得恨谁、爱谁,与谁为伍。还在中学学习时,他就参加反对奥地利统治下反动官吏的压迫和侮辱的示威游行,常同警察发生冲突,因而常遭逮捕和拘留。他从小渴望自由,极力想从包围着他的窒息的环境里挣扎出来。后来他遍游全国,深入底层,把游历中获得的种种情景,作为在文艺创作上取之不尽的源泉。
二十世纪初,哈谢克开始文艺创作,他早期的作品就以辛辣的笔触,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奥匈帝国的黑暗统治,抨击了资本主义的虚伪和丑恶。一九一一年五月,哈谢克的作品中出现了好兵帅克。当时哈谢克写了五则帅克的反战故事,这就是后来《好兵帅克》的雏形。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哈谢克被征入伍,参加捷克兵团到俄国去作战。他不愿为奴役自己民族的外国统治者卖命,用种种方式进行了抵制。伟大的十月革命,使哈谢克毅然投身到革命方面,一九一八年二月参加红军,以后又参加了布尔什维克党。哈谢克在红军中进行热情的宣传鼓动。他在伊尔库次克主编过德文的《狂飚》、匈牙利文的《进攻》等杂志,宣传支援俄国革命和世界革命。哈谢克担任过红军第五军政治部国际部的秘书,同当时参加红军的中国志愿兵有过深厚的友情。因此,后来哈谢克曾计划在书中写一段帅克去参加中国人民的解放战争。可惜这一计划未及实现。
哈谢克于一九二○年返回祖国,一九二一年完成了他的杰作《好兵帅克》。通过帅克的形象,他生动地反映了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反对外国压迫、奴役的强烈情绪和顽强斗争。《好兵帅克》受到国内外人民的热烈欢迎,也受到资产阶级反动统治者的压制。捷克斯洛伐克的资产阶级政府禁止《好兵帅克》公开发行,不准图书馆出借。哈谢克自己愤然沿街叫卖,以示抗议。
由于资产阶级的迫害和贫病交加,哈谢克不幸于一九二三年逝世,当时还不满四十岁。哈谢克留下了一千多篇短篇小说,三部长篇小说。《好兵帅克》已被译成近三十种文字在全世界流行。它不仅是捷克斯洛伐克文学的宝贵遗产,而且是鼓舞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反对外国侵略压迫,争取独立自由的精神武器。当希特勒德国侵占捷克斯洛伐克以后,好兵帅克辛辣的讽刺和嘲笑被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用作对付外国占领者的匕首。在今天的情况下,《好兵帅克》这部作品仍然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
银幕上的好兵帅克(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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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外报札记

日本的饮酒风
“饮酒已成为一种生活方式”,“酒精中毒已近于流行病的程度”。这是美国《时代》周刊最近关于日本社会饮酒情况的一篇报道的标题。
据这家周刊说,现在全日本有三百多万男人常年饮酒,而三分之二的男人觉得不喝酒就消磨不了日子。在妇女中,借酒消愁的人的百分比也相当高。更严重的是,日本全国约有五分之一的高中学生也时常饮酒,以对付繁重的学校生活。
由于饮酒和嗜酒的人越来越多,日本生产和销售酒的行业生意兴隆,去年酒的消费量高达十五亿四千九百万加仑(一公升等于零点二二加仑),已扩展成为一个四百亿美元的行业。
为什么饮酒在日本成了一种流行“病”呢?《时代》周刊说,这是因为人们的“工作变得越来越紧张”,很多人要靠酒来“摆脱精神上的压抑”。据报道,日本政府去年从酒类行业征收了高达三十五亿美元的税款,但是,日本全国治疗酒精中毒的设施却很差,只有三个这样的专门诊疗所,研究酗酒问题的经费也只有区区九万美元。
(士)
醉倒的酗酒者(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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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副刊

美好的称号
汤夏
*尼泊尔王国位于喜马拉雅山南麓,地势高峻,多山,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土地,占全国总面积的一半。因此,尼泊尔自古有“山国”之称。
*斯里兰卡共和国在印度半岛的南面,中间仅隔一条三十二公里的保克海峡。国内资源丰富,橡胶产量居世界第四位,茶叶产量仅次于我国和印度。斯里兰卡出产的三十多种宝石驰名世界。因此,人们称它为“印度洋的明珠”。
*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是由坦噶尼喀和桑给巴尔岛联合组成。在坦噶尼喀,剑麻是最主要的农产品,年产量二十万吨左右,居世界各国产量的前列,所以,坦噶尼喀被称为“剑麻之乡”。桑给巴尔盛产丁香,产量占世界总产量的五分之四。桑给巴尔的丁香不同于常见的丁香花,而是高三、四丈的乔木。丁香花蕾是提取香精的原料。桑给巴尔以“丁香之岛”闻名于世。
*厄瓜多尔共和国有“赤道之国”的称号。赤道通过该国的北部,首都基多北离赤道仅二十四公里,是世界上最接近赤道的首都。“厄瓜多尔”在西班牙语中是“赤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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