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5月17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实事求是指导农业生产
中共四川省委写作组
一九七七年,我省农业生产战胜了各种自然灾害,获得了全面丰收,扭转了粮食生产长期徘徊不前的状况,总产量突破历史最好水平。根本原因是贯彻执行了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抓纲治国”的战略决策,深入揭批“四人帮”,粉碎资产阶级帮派体系,打击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和资本主义势力,整顿领导班子,调动了广大干部和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恢复和发扬党的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地指导农业生产,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领导农业生产应当认真地研究和运用农业生产规律,并根据客观规律制定出适应当前形势的正确的方针、政策和办法,才能掌握主动权,高屋建瓴,实事求是地把生产搞好。我们说实事求是,因地制宜,也就是强调要按照客观规律解决农业生产中提出的问题,正确地处理好各种矛盾,能动地对农业生产技术进行改革,趋利避害,发挥有利因素,克服不利因素,逐步地从根本上改变生产条件。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决不是也不应该是墨守成规,因循守旧,按“老规矩”、“老框框”办事,而是指在农业生产技术改革的进程中,循着客观规律前进,克服那种凭主观愿望,凭一时热情,不顾客观条件搞“一刀切”的作风。实践证明,违背客观规律,不照辩证法办事,是办不好事情的。
人们要认识和运用农业生产的客观规律,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这要经过反复的实践,不断地探索。在前进的过程中,有可能取得成绩,夺得胜利,也可能碰钉子,遇到失败。要不断积累自己的实践经验,还要认真学习群众的实践经验。有了成功和失败的比较,有了自己的经验同群众的经验相互补充,人们的认识才能逐步深化和提高,逐步符合客观规律。去年以来,省委和各级党委领导深入实际,深入群众,调查研究,总结了现实的和历史的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找到了一些因地制宜对农业生产技术进行改革的新套套,提出了一系列对农业生产的全局有决定意义的重大措施,抓紧落实,初步地见到了成效。
怎样发展双季稻?是不顾主客观条件扩大双季稻,压缩中稻面积呢,还是因地制宜,从当前实际出发,既猛攻中稻,又积极创造条件,有步骤地发展双季稻?这是我省粮食生产上多年来没有解决好的一个问题。
发展双季稻,提高复种指数,是一个方向。过去我省推广双季稻取得了一定成绩。一部分社、队,特别是沿长江两岸地区,收成较好,并积累了一些经验。但是,许多地方的双季稻产量不稳不高,有的连年收成不好。由于忽视了对全省种植双季稻的条件的全面调查了解,对于一些地区多次试种失败的反面经验也不够重视,只看到这是一项增产措施,只看到一部分社、队种植成功的经验,就急于扩大双季稻面积;有的强求一律,硬派任务;有的甚至把种不种双季稻归结为政治问题、路线问题,在干部、群众中造成一种政治压力。在这种情况下,群众不满,干部有意见。结果,双季稻没有种好,也不敢理直气壮地去抓中稻,连中稻良种也不敢公开推广,水稻产量长期上不去。
双季稻的种植,是受一定的气候、水利、劳力、肥料等条件制约的,特别是气温条件很重要。有的地方气候适宜,有的地方常年气温偏低,就不太适宜。早稻前期气温低,容易烂秧;晚稻后期气温低,日照差,影响扬花结实。再从劳力方面来说,收早稻,栽晚稻,时间短,季节紧,有的队劳力多或机械化程度高,能够按时栽插;有的队劳力少或机械化程度低,就会耽误季节,影响产量。双季稻需要肥料多,要有较好的水利条件,肥料少,水利条件差,也是种不好的。不从这些实际情况出发,或者不去积极创造条件,推广双季稻就不可能得到预想的结果。当然,不经过这样一个实践的过程,也难以进一步懂得怎样去推广双季稻。
从一九七六年以来,省委领导先后跑了山区、丘陵、平坝的若干个县,广泛听取贫下中农和基层干部的各种不同意见,深入了解我省发展双季稻和中稻的历史和现状,分析我省的自然条件等各方面的状况,从而认识到在当前条件下,从全省来讲,双季稻的发展,只能因地制宜逐步推广,而中稻却是大有可为的。中稻占我省水稻面积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生长季节的气温比较稳定,增产的潜力也比较大,群众中又有种好中稻的丰富经验。抓住中稻就抓住了大头,猛攻中稻,在中稻上多下功夫,就能对全省粮食增产起重要作用。为此,一九七七年春,省委提出了猛攻中稻,大力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同时创造条件,因地制宜积极发展双季稻的方针。这个方针指出了水稻生产当前的主攻目标,也明确了今后发展的方向。有条件的地方继续抓好双季稻的生产,条件暂时不具备的地方则在中稻上狠下功夫,都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去年,我省早、中、晚稻季季增产,四千万亩中稻的单产和总产都创造了历史最高水平,并且第一次出现了一季中稻平均亩产超《纲要》的县和过千斤的公社。地处川西平原的温江县,俗称“金温江”,过去粮食生产长期稳而不高。去年认真贯彻了省委提出的猛攻中稻的方针,社社中稻过《纲要》,队队都增产,全县粮食总产量比一九七六年增长两成以上,平均亩产超过一千四百斤,每亩净增二百七十多斤。
搞农业生产就得同自然灾害作斗争。象四川这样一个幅员较大,地形、气候比较复杂的地方,经常遇到的主要灾害是什么,有没有它的规律性,如何适应这个规律性,抗灾夺丰收?这是必须从实际出发认真对待的问题。
从历史资料和现实情况看,我省自然灾害较多,风、雹、虫、兽、旱、涝等灾害差不多年年都有。在各种灾害中,对农作物威胁最大而又经常遇到的是旱灾,有春旱、夏旱、伏旱、秋旱,其中又以伏旱威胁更大。据气象记载,解放二十九年来,冬干春旱每十年出现六次,伏旱每十年出现八、九次,最近的十年更是十年九遇。因此,在四川,抗灾夺丰收,首先和主要的是抗旱夺丰收。如何战胜干旱,特别是伏旱,就成为我省农业生产上的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为了多快好省地发展水利建设,尽快解决抗旱问题,省委作了多方面的调查,明确指出,就全省来讲,在修水库、搞提灌等问题上,不强调以什么为主,而是强调因地制宜,充分利用自然条件的优势。有的地方适合兴修水库,就修水库;有的地方不适合修水库,但有条件搞提灌,就搞提灌。总之,要千方百计地把各种水源都利用起来。特别要提倡大搞投工少、见效快的小型水利,包括那些几十万方、几百万方的工程,还有挖蓄水池、打井,以及改造旧有的不适用的塘堰。在步骤上,提出了分两步走的设想:第一步,在最近两三年内,大搞小型水利加喷灌,同时,重点地搞一些骨干水利工程,解决战胜干旱的问题;第二步,兴修一批大、中型水利骨干工程,并与现有水利工程配好套,形成灌溉网,做到能够抗御较大的旱灾。
省委领导还不远千里,专程到正在搞喷灌的彭水县实地考察,同县、社、队的同志一起总结了发展喷灌尽快解决旱地灌溉问题的经验。彭水县地处大山区,是一个山高旱地多、年年闹干旱的地方,由于搞起了喷灌,见到了效果,人们思想豁然开朗,战胜旱灾的信心大为增强。许多社、队的干部和群众一个通宵一个通宵地搞蓄水池。有的区一个月就搞起喷灌工程二、三百处。
彭水县群众性大搞喷灌的实践表明,喷灌具有多方面的优越性,特别是对于发挥我省自然条件的优势,变不利条件为有利条件,有着重要的作用。我省自然条件对农业生产有它的不利的一面,但是,在一定的条件下,这种不利的一面也会产生出好的结果。比如我省山丘多,这是不利的一面,但是山多积雨面积大,又有利于蓄水;山丘坡陡是不利的一面,但水的自然落差大,又有利于搞自压喷灌;伏旱之前一般是雨季,大雨滂沱。雨水不匀是不利因素,可是多搞蓄水池把雨水蓄起来,用于喷灌,又有利于对付伏旱。搞喷灌,投资少,建设时间短,受益快,可以大搞群众运动,确实是多快好省地解决旱地水利化的一个路子。我省旱地占耕地的一半,而且大部分是石厚土薄、蓄水力差、抗旱能力低的坡地,不走喷灌这条路,水利化就会大大推迟。省委看准了喷灌是一个对全局具有决定意义的好措施,抓住不放,大力提倡,采取各种办法,动员群众,积极推广。现在一个大搞喷灌的群众运动已在全省蓬蓬勃勃地展开,出现了彭水、资中、奉节、重庆市郊、蓬溪等大搞喷灌的典型。
伏旱同其他自然现象一样,也是有规律可循的。伏旱地区的群众,在长期的抗旱斗争中,逐步掌握了伏旱的规律性,积累了一些抗伏旱的好经验。伏旱一般发生在七、八月间,正是晚稻栽插,中稻抽穗扬花,红苕长藤结块,玉米灌浆乳熟的关键时节。针对这种情况,选用早熟良种,适当提早栽种时间,使这些作物生长的关键时节躲过伏旱,减少夏旱危害,就能够发扬作物早熟这个优势,避开气候的不利因素,减少或者避免受灾损失。但是,对这种群众中创造的好经验,过去却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没有认真地加以总结推广。省委领导发现了这一经验,看到它是在当前水利设施不足条件下对付伏旱的一个好办法,把它提到重要位置上来,采取有力措施,加以推广,很快取得了成效。比如为了适时早栽红苕,提高抗旱能力,省委在红苕育秧方面就大力推广了苕尖越冬、太阳贮、土温床、火炕育苗等先进技术,并且直接抓了用于苕尖越冬的塑料薄膜等物资的生产。现在,红苕栽培,从提早季节到生长、保存,已总结出了一整套抗旱高产的“一条龙”的经验:“早种、厚土、堆堆苕、良种、施肥、高温窖”。去年川东北地区,继夏旱、伏旱之后,又遇到了罕见的秋旱,由于推广了抗旱高产“一条龙”的经验,红苕不但没有减产,而且比前年有较大幅度的增长。
从我省当前的实际出发,充分发挥自然优势,改革耕作制度,大种小春,扩大小春面积,也是发展我省粮食生产的又一个好措施。
我省自然优势为小春生产提供的生产潜力是很大的。全省气候条件虽然复杂,但多数地区冬季比较暖和,霜期短,冬春两季的自然灾害比夏秋两季少,适宜小春生产。从历史发展情况看,小春粮食比大春增长快。一九七六年与一九四九年相比,小春粮食增长约两倍,大春粮食仅增长百分之五十左右。从各地粮食增产情况看,土多田少或者两季田多的县,增产的粮食约有一半以上是增在小春上的。从土地条件上看,全省过去小春播种面积加上一部分常年占地的经济作物,约占总耕地的一半,另一半耕地则是冬水田和冬闲地。这些土地中有一部分可以利用起来,种上小麦、洋芋或油菜作物,扩大小春种植面积。上面这些情况说明,小春不“小”,潜力很大。因地制宜地改革耕作制度,扩大小春面积,种好小春,对大春、小春作物同样重视,这就把我省自然条件的优点发挥了,缺点改变了,两季都可能高产稳产,粮食产量就能有大幅度的增长。
扩大小春面积,提高复种指数,就涉及冬水田的问题。全省冬水田占田的总面积百分之四十以上。这些田常年关水,大部分只种一季,产量不高。冬水田中的一部分,包括一些高塝田、望天田,本身并没有水利保证。秋冬遇旱,关不上水,往往成了倒旱田。春夏遇旱又无法栽秧,即使勉强栽下秧子,也常常成为“洗手干”,产量大减,甚至颗粒无收。这些冬水田长期拖住我省农业的后腿。在过去,一遇干旱,冬水田关不上水,有的社、队就改种旱粮,结果坏事变为好事,获得了增产。群众把这叫做“水路不通走旱路”。在当时,这是一种权宜之计,但是,这个走旱路的经验,在当前的水利条件下,却有着重要的作用。它既能先发制旱,不等水栽秧,适时种下旱粮作物;又能提高复种指数,取得比水田更高的产量;也是一种因地制宜改造冬水田的好办法。因此,省委提出了在水利条件没有根本改变前“走旱路走到底”的措施,这就不仅把没有水源保证的高塝田、“望天田”坚决改为旱田,而且还把一部分水源不充分的冬水田也改为旱田,种旱粮作物,以便腾出水来集中用在其他水田里,保证水稻增产。去年以来,全省有五百多万亩冬水田改成旱地,种上了小春作物,长势比较好。
毛主席在抗日战争时期论述革命战争问题时说过:“指导战争的人们不能超越客观条件许可的限度期求战争的胜利,然而可以而且必须在客观条件的限度之内,能动地争取战争的胜利。”指导农业生产,也完全如此。各级党委领导要能动地争取农业生产的胜利,就要多谋,善断,抓紧。我们讲多谋,就是要坚持群众路线,拜群众为师,有事同群众商量,认真进行实地调查,到群众中去学经验,找办法;善断,就是要对群众积累的实践经验,认真加以分析研究,总结提高,把握客观的规律性,从全局着眼,抓准那些带关键性的对全局有决定意义的问题,提出切合实际的措施;抓紧,就是抓准了的东西要抓住不放,抓落实,一抓到底,抓出成效。这样,即使在我省农业生产条件还没有根本改变的情况下,也能够使农业生产的路子越走越宽,不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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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思想评论

斥“血统论”
章云
最近看到一个材料:一位知识青年报考大学,考试成绩优良,身体检查合格,只因为家庭出身不好,被淘汰了。理由是:“在你的血管里流着的是你反动老子的血液!”
这是什么?这是地地道道的“血统论”!
令人吃惊的是,这种反动的“血统论”,至今仍然被我们一些同志当做处理问题的准则。
宣扬“血统论”,是林彪、“四人帮”搞假左真右的一个重要内容。说它是假左真右,因为这种谬论听起来革命得很,似乎阶级觉悟高得很,其实,它在理论上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在政治上是反动的。
存在决定意识。在阶级社会里,阶级出身对人的思想是有很大影响的。不承认这一点,就不是唯物主义。正是从这一点出发,我们是有成份论者。
矛盾是可以转化的,人的思想是可以改变的。出身于剥削阶级的人,通过学习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通过革命斗争的实践,可以改造自己的思想,走上为人民服务的革命道路。相反地,出身很好,如果不注意学习、改造,在一定条件下,也可能蜕化变质,甚至陷入反革命的泥坑。不承认这一点,就不是辩证唯物主义。正是从这一点出发,我们不是唯成份论,而是重在政治表现。
“血统论”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因为它既不懂得人们的思想如何受到阶级出身的影响,也不承认思想可以在一定条件下发生变化。根据这种理论,剥削阶级的思想意识,就象梅毒病毒一样,要从血液里遗传给下一代、第三代、第四代……,而且永远不会改变。无论是社会制度、经济条件的变化,无论是党的政策、马克思主义的教育,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如果按照这种理论推论,马克思、恩格斯不可能成为无产阶级的革命领袖,我们党内一些出身于剥削阶级的负责同志,也不可能成为无产阶级的革命家。相反地,象王洪文这类新生资产阶级分子,倒是命里注定是响当当的无产阶级革命派。显然,这种谬论,同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和阶级斗争的理论,没有丝毫共同之处。
“血统论”是反动的,因为它破坏和削弱了革命队伍,起了帮助敌人的作用。在我们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里,剥削阶级的子女不是几千几万,而是数以千万计。是团结和教育他们,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使他们看到自己的前途和希望,心情愉快地为社会主义贡献力量,还是歧视和打击他们,把他们排斥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队伍之外?如果按照“血统论”的主张和做法,只要家庭出身不好,就一律不准升学、就业、入团、入党,在政治上低人一等,甚至动不动就被扣上一顶“要翻天”的帽子,同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同样对待,那就只能使这些人跟党和人民离心离德,悲观消极,甚至会把他们推到敌人方面去。这种“为渊驱鱼,为丛驱雀”的政策对谁有利呢?显然只会对敌人有利,对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则毫无益处。
全国解放二十多年来,我们已经消灭了阶级剥削的经济制度,对剥削阶级分子进行了长期的思想改造。剥削阶级的子女,特别是比较年轻的一代,大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长期接受党的培养和社会主义教育。对许多人来说,共产党和社会主义社会给予他们的经济利益和思想影响,已经大大地超过了他那个剥削阶级家庭。除了少数坚持剥削阶级立场的反动分子,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是拥护党拥护社会主义的,是愿意为社会主义贡献力量的。随着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不断发展,这种人会越来越多。这种变化,说明了我们党和毛主席制定的政策无比正确,表现了无产阶级改造社会、改造人的伟大力量。这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然而,有的人好象生怕剥削阶级绝了种。他们不仅不肯承认剥削阶级的子女会有进步,连革命干部、共产党员的子女,也要搞什么“查三代”,也要按照祖父、曾祖父一辈去填写家庭出身,甚至胡说什么如果剥削阶级的第三代、第四代改变了出身,剥削阶级就越来越少,无产阶级专政就没有对象了。这真是荒唐得可笑。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剥削阶级越来越少有什么不好呢?难道剥削阶级越来越多才好吗?
为什么在一些同志身上,“血统论”的流毒和影响这样深?除了认识上的原因,还有一个宁“左”勿右的思想作怪。一些同志认为:在对待阶级出身这类问题上,“左”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甚至还可以博得个“立场坚定”的好评;右了,就不得了,至少也是“阶级观念模糊”。如果自己的出身不好,那就更严重。在这种思想影响下,党的政策落实不了,该解决的问题也得不到解决。林彪、“四人帮”搞假左真右,拿“血统论”的大棒打人、整人;我们一些同志宁“左”勿右,置党的政策、党的事业于不顾。这就使得“血统论”这个反动的谬论,至今还有一定的市场。
现在是彻底批判“血统论”,认真肃清其流毒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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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谈谈我这个老红卫兵的遭遇
谭力夫
文化大革命初期,由于政治上幼稚和“自来红”的优越感,一些中学红卫兵错误地提出了“老子革命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基本如此”这个形而上学的对联。在一次辩论会上,我引用了这副对联。这是错误的。此事被林彪、“四人帮”抓住,歪曲、扩大和利用,造成了极恶劣的后果。
“对联”一出现,江青、陈伯达首先煽动和“支持”,把事态引入歧途,后来更歪曲、发展到荒谬的地步。并把我们整顿红卫兵纪律,纠正、制止某些过头行为,指责为“右倾保守”、“消防灭火”。当毛主席、周总理批评这种倾向时,他们又把责任转嫁给无辜的青少年,借题发挥,无限上纲。在一次中央工作会议上,陈伯达首先发难,装扮成正确路线代表,把我从未听过的一句地主资产阶级的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强加到我头上。把青少年对革命传统的珍重和自豪,诬蔑为对“血统”的迷信和崇拜。他给反对“阶级关系新变动论”但又有“自来红”错误思想的人,扣上一顶“反动血统论”的帽子,并借此由头一脚把大批干部子女踢出文化大革命的队伍,大肆围剿,甚至兜捕监押。
林彪、“四人帮”当真是在批我这个无名小卒吗?不,他们是用“血统论”这根棒子,一头打孩子,一头打老子。一人受害,九族连坐,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多少干部子女,被诬为“血统论的发明者和推行者”,身受迫害。我不过是受害者之一。不但母亲受我连累,进了八宝山的父亲和未婚妻的父母也受我连累。弟弟、妹妹因我入不了党,参不了军。江青、陈伯达亲自指挥,关锋、戚本禹出马
“审问”我时,千方百计逼我交代“后台”。他们听说我的对象是个姓刘的干部子女,就硬要“找”出我同刘少奇女儿的“关系”,硬把刘少奇说成是我的“后台”,并妄图诬陷邓小平副主席、贺龙同志、林枫同志、张平化同志等。由于我父亲是湖南人,他们异想天开地把湖南省委和省委领导同志打成我的“后台”。此时,我才明白这场闹剧掩盖着怎样一个大阴谋啊!
当毛主席发现林彪、“四人帮”非法捕押大批干部子女时,立即派周总理去解救这些孩子。是敬爱的周总理尖锐地指出我这种“自来红”思想应当批判;是敬爱的周总理亲自制止对我的万人批斗大会,不许转移斗争大方向;是敬爱的周总理几次指示恢复我的自由,让我回到群众运动中去认识错误。
现在,林彪、“四人帮”垮台了,真正推行反动“血统论”的罪魁祸首揪出来了。比我们年纪小的一代人,再不会重复我们那样的遭遇了。这是多么值得欣慰的事啊!我们确实犯过错误,遭过挫折,但是,从中提高了我识别真假马克思主义的能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对人民的热爱,对党的忠诚,为真理献身的气节,百折不挠的革命精神,始终鼓舞我们克服逆境,奋勇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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