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4月19日人民日报 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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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报刊论文摘要

评某教授的影射史学
史钧
打着批林批孔、评法批儒的幌子,另搞一套,以影射比附的卑劣手法,大造反革命舆论,这是“四人帮”篡党夺权一系列丑恶表演中颇有特色的一幕闹剧。在这幕闹剧中,广东省某教授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他以哲学史家的身份,撰写文章,四出讲演,对“四人帮”利用史学进行反党的罪恶勾当,揣摩迎合,亦步亦趋,大搞“古为帮用”。他狂热鼓吹“儒法斗争贯穿古今”论、“主线”论(儒法斗争是历史发展的“主线”)等一系列反历史唯物主义的货色,在干部和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以评法批儒为名,鼓吹“儒法斗争贯穿古今”论,是某教授搞影射史学的重要特点。
“四人帮”讲历史上的儒法斗争,意在批当代的“大儒”,颂当代之“法家”。江青抛出的“两千多年来的儒法斗争,影响到现在,继续到现在”的谬论,就是为了论证他们这一伙人篡党夺权的必然性,论证他们搞封建专制主义的合理性。
善于窥测方向,献媚逢迎的某教授,对“四人帮”“评法批儒”的反动政治目的是心领神会的。他竭力为江青臆造的谬论充当吹鼓手,又是叫嚣“儒法斗争的调子不能降低,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又是威胁说什么对二千多年的儒法斗争“能采取否定的态度吗”?“否定儒法斗争,就是否定阶级斗争”。他打棍子、扣帽子,资产阶级的学阀作风都搬弄出来了;甚至造谣惑众,说中央领导同志看他的著作是从后面翻起的,看有没有贯穿儒法斗争,是肯定了儒法斗争要贯穿到近现代的。在修订由他主编的哲学史一书中,也贯穿了这个反动观点。
某教授为什么如此狂热地鼓吹“儒法斗争贯穿古今”论呢?这是为了美化法家,美化“四人帮”,美化他自己。
为了美化法家,并论证“儒法斗争贯穿古今”论,某教授还在一九七四年六月中山大学文科师生一次大会上,把儒法斗争概括为唯物论与唯心论、统一与分裂、爱国与卖国等等的斗争,把法家打扮成唯物论者和爱国主义者。这是江青虚构的儒法斗争历史模式的翻版。当这种谬论变到难以自圆其说时,某教授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圆其胡说,补其破绽。他把儒法两家的“根本区别”,概括为“法家是‘厚今薄古’,儒家‘厚古薄今’”。并说:“我们现在还‘厚今薄古’,一定要注意新生的东西,要支持和扶植新生事物。”什么厚今薄古,什么支持新生事物,就是要人们把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白卷英雄张铁生之流作为新生事物加以支持和扶植。作为“反潮流英雄”的他自己,当然也毫不例外,应得到支持和扶植。他们想用儒法斗争的历史模式来骗取群众对他们的支持,这是办不到的,只能暴露他们形而上学猖獗,唯心主义横行。
按照“四人帮”批“现代大儒”的需要,鼓吹“儒法斗争贯穿古今”论,不断地变换孔丘的脸谱,以今论古、以古喻今,这是某教授惯用的手法。这个教授,在其过去的一些著作中曾经反对过孔丘,人们对此有过正确的评价。但是,他却把这一点作为投靠“四人帮”的资本,因此为披着反孔外衣进行反党的“四人帮”所看中。
历史上孔丘只有一个,但在某教授近几年来的文章和讲话中,却可以变幻出为数众多的形象来,孔丘时而是叱咤风云的宰相,时而是钻营走后门的政客,时而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时而竟是一个修正主义者。某教授简直成了一个玩弄孔子幽灵的魔术师。
一九七三年,“四人帮”刮起批宰相的妖风,影射攻击周总理。某教授为了把批孔和批宰相联系起来,故意抛弃孔子担任鲁国司礼的正确记载,而选取孔子当过鲁国宰相的错误记载,以假乱真,适应“四人帮”施展批宰相的阴谋。
一九七四年初,当“四人帮”搞“批林批孔,又夹着走后门”,三箭齐发,把矛头指向从中央到地方党政军一大批负责同志,转移斗争大方向的时候,某教授又紧跟,对《论语》上记载的“子见南子”这件事作了新的解释。过去,他曾油腔滑调地把孔子描绘成作风不正派的好色之徒。这时,在他笔下孔子又从好色之徒,变成想通过南子走后门做大官的政客。
为了配合“四人帮”篡党夺权的步伐,为了与梁效抛出的《孔丘其人》这篇毒汁四射的黑文相呼应,某教授于一九七五年八、九月间,写出《孔老二就是伪君子、两面派》一稿。在这篇文稿中,孔丘又变成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有甚者,他还写到,代表齐国新兴力量的田成子,“在公元前四八五年,杀掉了奴隶主头子齐简公,夺了奴隶主贵族的政权,这可把孔老二急坏了。他从病床上爬起来,颠颠簸簸地去见鲁哀公,气急败坏地主张讨伐田成子”。这样,孔丘又变成了一个卧病在床,病体支离,仇视新兴力量的老头子。这那里是在谈历史?显然是借题发挥,以古讽今。根据史籍记载,孔丘要求鲁哀公出兵伐齐是在鲁哀公十四年(公元前四八一年),当时孔丘根本没有生病。某教授捏造历史,显然是为了影射攻击光明磊落、带病坚持工作的周总理,用心何其毒也。
“四人帮”污蔑我们努力实现四个现代化是搞修正主义。某教授也胡说孔丘就是修正主义,并污蔑我们同孔丘完全一样。这既荒诞无稽,又极端卑鄙反动。试问,活在两千五百年前的孔丘,到底“修正”了谁的思想?
一九七六年夏天,“四人帮”利用周总理不幸逝世和毛主席病重的时机,加快篡党夺权的步伐,对中央领导同志进行恶毒攻击。某教授以为这是他攀龙附凤的大好时机,在一次会议上,作了一个又长又臭的讲话,挖空心思地影射攻击周总理和邓副主席,为“四人帮”推行其反革命政治纲领捏造历史根据。
他先污蔑邓副主席和孔丘一样,继而绘声绘影地说,孔丘“研究来研究去,他认为最完备的还是西周的礼,还是周公所制的礼最好。所以结论是‘吾从周’”。这是在“研究”历史?是在探讨孔丘复礼之源?不。关于孔丘“复礼”何所依从的问题,他以前就曾多次讲过了。他在旧作中认为,孔丘复的是殷周之礼。他举出古籍上的两条材料:“孔子善殷”,“吾从周”。结论是“从以上看,可知他对殷周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畸轻畸重的态度”。就是说,孔丘对殷礼和周礼都一样赏识,没有偏重一方。但这次讲话时,他突然来一个大变调,把过去对孔丘复殷周之礼的看法改为复周公之礼,千方百计把人们的注意力从邓副主席引到“周公”身上去,其险恶用心是一目了然的。他语意双关,借古代奴隶主头子的周公恶毒攻击我们敬爱的周总理。这种歪曲历史、蓄意迎合“四人帮”的丑恶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更使人气愤的是,某教授对周总理的逝世也进行污蔑和攻击。他利用《论语》中“死而后已”一句话大作文章。说什么孔丘搞复辟是“死而后已,除死方休”。并问大家:“你看他顽固不顽固呢?”接着又说,“孔老二说:‘死而后已’,我就说他‘死而不已’”。真是一语露“天机”,白纸黑字,想抵赖是抵赖不了的。我们知道,孔丘根本没有说过“死而后已”这句话,这句话是孔丘的学生曾参说的,和复辟也没有关系。一九七六年前,某教授四处游说,以及写的文章中,都引用了这一句话,没有用“除死方休”来加重语气,更没有说什么“死而不已”。他之所以在“死而后已”一句话上大作文章,完全是别有用心的。周总理生前常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自勉。他光辉的一生,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周总理的革命业绩和光辉形象,早已在亿万人民心中树起了巍峨的丰碑。因此,当周总理逝世的噩耗传来,全民共泣,天地同悲。豺狼成性的“四人帮”却幸灾乐祸,欣喜若狂。他们加紧篡党夺权的步伐,继续罗织罪名,栽赃诬陷,把簇簇毒箭射向周总理。他们用孔丘来影射攻击周总理,杀气腾腾地叫嚣什么“化成灰也要批判”。显然,某教授这个时候抛出的“死而不已”,正是北呼南应,唱的同“四人帮”完全是一个调子。
在同一次“讲话”中,某教授还费尽心机指名道姓地把邓副主席同孔丘拉扯在一起,污蔑为“现代孔子”。他在这个讲话中污蔑、攻击邓副主席竟达四十处之多,对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极端仇恨之情,溢于言表。某教授把邓副主席与奴隶主阶级的代言人孔丘划等号,这种“古为帮用”的实用主义,真是反动透顶。不仅如此,他还把我们党提出的整顿,说成孔丘的“正名”,胡说什么“孔老二整顿为了复辟奴隶制,邓小平整顿为了复辟资本主义”,“都是为了搞复辟”。其实,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半点历史事实根据也没有。孔丘提出的“正名”,是为了复辟,我们提出的整顿是为了革命。整顿和“正名”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作为一个哲学史家,他明明知道孔丘既没有提出过什么整顿的理论,也没有搞过什么整顿的实践。他随心所欲地硬把整顿和“正名”混为一谈,这完全是为了宣扬“四人帮”整顿就是复辟的反动观点。
整顿就是复辟吗?不。整顿就是革命。一九七五年,党中央根据毛主席的指示,提出整顿,就是要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整掉林彪、“四人帮”那一套,保证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更好地贯彻执行。围绕整顿问题展开的尖锐复杂的斗争,是我们党同“四人帮”这场历史性大决战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某教授攻击我们整顿,如此牵强附会,如此卖力,恰好证明,他完全站到“四人帮”一边去了。
(原载一九七八年三月三十一日《南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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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思想评论

是做官还是革命?
嵇思 章云
据史书记载,唐朝时候有个叫苏味道的人,居官多年,颇懂得为官之道。他曾对别人说:“处事不欲决断明白,若有错误,必贻咎谴,但摸稜(摸稜同模棱)以持两端可矣。”当时,人们送给他一个绰号,叫“苏摸稜”。“模棱两可”这句成语,就是从他这儿来的。
历史是一面镜子。尽管时间过去了一千多年,社会制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历史上某些人物的影子,今天仍然可以看到。
一事当前,从来不表示一个明白、确定的意见,说话总是吞吞吐吐,模棱两可,这样也对,那样也不错,使人听了不得要领。
下面请示工作,不出一个主意,不做一个决定,实在推不过去,就哼哼哈哈地作一通模棱两可、不着边际的指示,弄得下边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碰到矛盾绕着走。明明知道是急需解决的问题,却左顾右盼,等待观望,推来拖去,长期不去解决。自己不管,也不让下面管,生怕惹了麻烦,捅了漏子。弄得问题成了堆,工作卡了壳,群众一肚子意见。……
请看,这不是颇有点“苏摸稜”的作风么?
“苏摸稜”是封建时代的官僚。他总结的那一套做官哲学,在他那个时代,是司空见惯,不足为怪的。我们共产党的一些干部身上为什么有这种作风,就很值得人们想一想了。
近几年,“四人帮”为了篡党夺权,对于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的领导干部乱打棍子、乱扣帽子,使得许多同志精神上受到严重摧残,至今心有余悸;“四人帮”把许多理论、思想和政策问题搞得混乱不堪,使得许多同志弄不清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什么是修正主义,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因而,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心里没有底,拿不定主意,不敢明确提出自己的意见,这种情况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对于一些同志来说,根本的原因,还要从自己思想上去找。
苏味道“处事不欲决断明白,模棱两可,无非是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我们一些同志对革命事业不负责任,怕这怕那,敷衍应付,归根到底,也还是一个是做官、还是革命的问题。做官与革命,本来是性质根本不同的两码事,可惜,在一些同志的思想上,两者的界限已经不那么清楚了。做官的兴趣颇浓,革命的劲头越来越小。只要能安安稳稳做官,什么共产主义的理想,国家的前途,党的事业,老百姓的死活,统统可以丢到脑后。这就是一些同志同“苏摸稜”如此相似的根本原因。
“共产党人不是要做官,而是要革命”。在“四人帮”横行的日子里,许多领导干部不怕打击,不怕诬陷,不怕被打倒,个人的生死荣辱一概置之不顾,坚持原则,坚持真理,坚持革命,同“四人帮”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受到人们极大的尊敬。“四人帮”被粉碎以后,这些同志积极领导揭批“四人帮”的伟大斗争,大胆地抓工作、抓生产,不怕吹冷风,不怕犯错误,只要是符合革命利益、符合群众要求,就敢于提出问题,敢于解决问题。这些同志确实是我们党的宝贵财富,是率领群众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带头人,理所当然地得到广大群众的衷心拥护。相比之下,那些遇事模棱两可,只想保住乌纱帽的同志,缺少的不正是这种无私无畏的革命精神吗?
“不能再犯错误了。”做工作总要力求少犯错误,不犯大错误,错了马上改。一点错误不犯是不可能的,除非不做工作。而不做工作、不负责任,恰恰是最大的错误。努力工作而犯有错误,群众是谅解的;只做官,不工作,这种干部迟早会被群众赶下台。
“要保持个好的晚节。”什么叫保持晚节?对一个革命干部来说,保持晚节就是坚持革命,就是保持革命战争年代那种革命热情,那种拚命精神,就是尽自己力所能及,多做一些工作。只想安安稳稳、清清静静地度个晚年,不愿再惹什么麻烦,再伤什么脑筋,再捅什么漏子,这决不是一个共产党人应有的态度。
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领导我们进行新的长征,广大群众磨拳擦掌,大鼓干劲。我们应当振奋革命精神,丢掉做官哲学,不辜负党和人民对我们的希望和信任,努力把工作做得好上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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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功到自然成
梁长峨
科学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是互相联系着的。基础的东西没学好,要深造就难了。打基础是攀登科学高峰的起点。古今中外的科学文化名人,无一不是在打基础上下了一番功夫,然后才有所建树的。我国南北朝时代的大科学家祖冲之,正是由于从青少年时代就下苦功钻研自然科学,积累了丰富的知识,才能够在天文、历法、数学、机械制造等方面有卓越的贡献。渊博的基础知识,不仅使他比欧洲人早一千年把圆周率求到小数点以后第七位,而且在距今一千五百年前,就对太阳、月球等天体的运行作了比较精确的计算。这有力地说明打好基础对一个人后来的发展是多么重要。
打基础,需要扎扎实实,一丝不苟,嚼细吃透。乍看起来这是慢了,影响了学习的进度,但从整个学习过程来看,却是快了。如果我们只是囫囵吞枣地把基础知识涉猎一番便往前赶,就会欲速则不达,图近而实远。游离于表面,热衷于浮滑,醉心于花草,是打基础练真功的大意。既然是打基础,就须打得牢实坚固,然后一层一层往上垒。以前有个“三重楼喻”的故事,说一个富翁大兴土木,要盖一幢三层楼的新房。他看见工匠在地面上立柱砌砖,就焦躁起来,连忙上前阻拦:“我只要造那最上一层,不要下面两层,……从平地造起,不是浪费吗?”这个富翁何等荒唐:在当时,不扎扎实实建好一、二层,何能建起第三层呢?做学问、钻科学,既不能象这位富翁,采取不从实地做起的荒唐的“跳跃”法,也不能浮光掠影,浅尝辄止,象猪八戒吃人参果,食而不知其味。
成就任何事情,都非“一”所能及,但又都起于“一”。如学书法,第一步要临帖;学绘画,第一步要素描;学做戏,第一步要练功。杰出的歌唱家,总是从学习最简单的音阶、音符开始的,第一流的舞蹈家,也总是从简单的舞步学起的。读书学习,钻研科学,也要注意从“一”作起。可是有的青年却觉得“一”过于简单、乏味,不愿在“一”上下功夫。其实,复杂源于简单,高深源于浅近。不先在“简单”“浅近”上下功夫,便无法进入“高深”“复杂”的门槛。古话说:“海不辞水,所以成其大;山不辞土,所以成其高。”一步一步地走,把每一步分割开来看,是最平凡的,如果走了一千里之后,再回过头来看,才知那每一步的可贵和必要。老子的《道德经》中有句话说得好:“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就是说,参天的大树始于幼小的萌芽,巍峨的高楼始于一砖一木的垒筑,千里的路途始于一步一步的行走。做学问、钻科学之道,也是如此。
要打好基础,必须有毅力,舍得下苦功。据《列子·汤问篇》记载:年青的纪昌向神射手飞卫学射箭,开初纪昌急于叫老师教给一切,飞卫说:“且慢!你首先要学习基本动作。用眼睛死死地盯住一个目标,不能任意眨眼。”纪昌回家坚持苦练了二年,觉得眼力可以了,就又去找飞卫,要求快学射箭。飞卫又说:“且慢!你的基本动作还没有学全呢,现在你要练目光锐利,使自己看小东西也能变成大东西。”纪昌回家后,用头发缚了一只虱子,把它挂在远处的窗口,天天看着它。三年后,感到虱子有车轮那么大了,再看看别的东西,简直就象一座大山一般。于是,他就用一副小小的弓箭试射那只虱子,正好穿过虱子中央,连头发也没有碰上。这时他再告诉老师,飞卫高兴地说:“好小子!这一下你的功夫学到家了,可以开始学射箭了!”果然,纪昌很快就成为最有名的射手。这当然只是一个寓言,但它说明了功到自然成的道理。只有下苦功夫打基础,才能出现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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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脱离政治”辨
石竹
“四人帮”挥舞“白专道路”大棒,胡说“专”,便是“脱离政治”;“脱离政治”,便是“白”。“四人帮”形而上学猖獗,在他们看来,又红又专,是不可能的。为了“突出”“四人帮”的政治,你就不能专,因此,科学领域只好做“四人帮”的跑马场而被任意践踏;科研人员只好做“四人帮”的试剑石而被任意欺凌。这种仇视科学、迫害科学的政治,难道是无产阶级的政治么?不!
这是中世纪欧洲的“宗教裁判所”的政治。这种政治曾经造成了一千多年的漫漫长夜。那时候,有多少科学家受审判,被监禁!他们的学说被禁止,他们的著作被焚毁,甚至他们本人也被活活烧死。
这是希特勒法西斯的政治。在法西斯统治期间,全德在大学研究院中的五千个学者,大半被迫去职,一千八百人被迫流亡国外,著名的物理学家被放逐的一百二十五人,有的甚至惨遭特务暗杀。
“四人帮”的这种政治“挂帅”的时候,多少研究机构被拆散了;多少科研人员被下放了;多少科研项目被扼杀了。然而,也有那么一些“犟人”,偏不听“四人帮”那一套,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四人帮”不准专,他偏专;“四人帮”要把他扫地出门,他偏坚守阵地。表面上看,他们确是埋头书本,埋头业务,埋头于图书馆、实验室,似乎不问政治,然而这种“专”本身,不就是一种鲜明的政治态度么?不就是一种同“四人帮”作斗争的方式么?要说这就是“脱离政治”,那是“脱离”“四人帮”的政治。
“四人帮”曾蛮横地说:“你不问政治,政治可要来问你!”怎么“问”法?人们早已领教过了:批斗、劳改、靠边、下放、扫厕所、进“牛棚”……要么把你绑到他们篡党夺权的反革命战车上,要么把你置于死地而后止。可见,脱离“四人帮”的政治,本身就是一场严重的阶级斗争!
那时候,有不少科技人员能够遭迫害而不变其节,处逆境而不改其志。象陈篪同志那样,几小时的批斗会刚结束,照样骑自行车到北京图书馆借书,照样坚持阅读科学文献,照样整理过去几年的试验数据。若没有自觉自愿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能做得到么?若没有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的满腔热情,能做得到么?我们当然不能说专就是红,也历来反对以专代红。但是,红却要通过专来表现,红必须落实在专上。在“四害”横行之时,谁讲“专”,就是“脱离政治”;而讲政治,却又不准落到实处:落到业务上就是“业务挂帅”;落到技术上就是“技术第一”;落到生产上就是所谓“唯生产力论”。总之,落实到哪里都是错。结果只能挂在嘴上,提在手上,悬在半空中,就是不能往下放。打倒“四人帮”,政治也到了落到实处的时候了。所以,红专关系大可不必讲得那么玄而又玄。为人民、为祖国、为社会主义苦学苦钻,做出了成绩,就是红与专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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