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3月22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登攀路上
记全国科学大会代表赵建础研究针刺镇痛原理的事迹
顶风破浪
一九七六年元月三十日,农历除夕。在从首都开往西安的一七九次直达快车上,陕西省中医研究所针麻原理研究室的负责人赵建础,独坐窗前,眼望着暮色苍茫的原野,脑子里还在翻腾着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就在前天,在北京和平宾馆举行的针刺镇痛专题讨论会上,他做了一个“不识时务”的发言。他用满口的河南话说:“当前的主要危险不是‘知识私有’,是我们的知识太少了,业务水平太低了,跟不上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就我们研究室来说,许多同志怕被扣上‘白专道路’的帽子,不敢进图书馆。说什么
‘读的书多,招得祸多’。坐在实验室,心里不踏实。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实现周总理的遗愿?”说到最后,他满脸涨红,激动得头上渗出了汗珠。有些同志为他的发言,捏着一把汗。会后,有人悄声地对他说:“你呀,跟会议唱反调,怎么不看看气候?”
会议结束后,他没有立即乘车赶回家,而是拜访了几位老同行,到天安门广场转了半天。他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周围无数的花圈前默默地走来走去,和广大群众一起表达了对周总理的深切悼念,更加坚定了为实现周总理遗愿而奋斗的决心。
他望着广场上高高飘扬的国旗,不禁回想起一九四九年五星红旗刚在天安门广场升起的时候,自己还在一家私营药铺当学徒。四年后的一九五三年,当他协助卫生学校的朱龙玉老师研究电针疗法取得成果以后,受到党中央的高度重视。组织上派他和朱老师到北京进行实验汇报,继续观察电针疗法的效果。这是他第一次到北京来。那时才十九岁的赵建础,一上火车,心潮就象火车轮子一样滚动。一个在旧社会被人瞧不起的小学徒,刚刚为人民做了一点事情,就得到党和政府这么大的关怀,真是社会主义好啊!从此,他产生了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为社会主义争光!
一七九次列车继续在飞驰。天色愈来愈黑,铿铿锵锵的车轮声,催人入睡。赵建础却没有一点睡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学习材料——省卫生局印发的《周总理对针麻工作的指示》,认真翻阅起来。
学习了一阵,赵建础不由得摸摸臂上的黑纱,心里想道:敬爱的周总理,曾就针麻原理的研究工作,做过十二次指示。一九七五年五月和六月,周总理还两次同华国锋同志、李先念同志、王震同志一起,接见有关的卫生工作者,指出:针麻原理的研究,为什么不能搞得快一些呢?我们要有志气,针麻工作要上去。周总理还尖锐地提出:当前
“技术私有”和不敢钻研技术,那个是主要倾向?要求大家注意有人不敢进图书馆,对专业技术缩手缩脚的问题。周总理就是身患重病,住院休养期间,也一再关心针麻研究工作。为什么现在有人同周总理唱对台戏呢?他老人家刚刚去世,骨灰未寒,就大批“知识私有”,这岂不是想继续束缚我们的手脚,要我们停止对针麻原理的研究吗?不能听他们的,绝对不能!
回到所里,赵建础立即向党委书记汇报了在北京开会的情况。党委书记是一九三四年参加革命的老干部,他从赵建础的汇报中,看出势头有点不妙,但他镇定地鼓励说:“上有周总理的指示,华代总理的关怀,下有广大群众的支持,你大胆地干吧!”
不久,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病重和逝世期间,一股阴风刮进了中医研究所。所里出现了“揪出正在跑的走资派”的大字报。有人风言风语:赵建础是“白专”的典型。研究室的同志问赵建础:“咱们怎么办?”赵建础回答说:“针麻原理研究工作不能歇手。咱们学‘两论’吧!”于是,针麻原理研究室制定了学习《矛盾论》和《实践论》的计划。在赵建础的倡导下,全研究室还开展了业余英语和日语学习活动。周总理关于针麻原理研究工作的指示,是巨大的动力,鼓舞着他们顶风破浪继续前进。
刻苦钻研
“一连几天的清晨,一阵阵琅琅的读书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是谁起来的这样早,在院子里读书?开始几天我并没有在意。后来,几乎每天黎明都被这样的读书声唤醒,这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这天我起得特别早,要看个究竟,到底是谁。噢!原来是院里的赵叔叔在朗读外语。”
这是西安市第三十中学一个女学生作文里的头两段,这篇作文的题目叫《记一位刻苦学习的人》。她和赵建础住在同一个院里。
的确,赵建础是一个能刻苦钻研的人。他从一九六○年起,通过自学掌握了英语。粉碎“四人帮”以后,他又刻苦地学习日语。现在,有关日语的专业论文,也能流利地翻译了。在他的办公桌上,堆放着厚厚的中外古今有关针麻的技术资料。
赵建础领我走进他们的针麻原理研究室。实验室的条件是简陋的,绝大部分设备都是旧的,有的还不配套。在这种情况下,赵建础就带领同志们自力更生、因陋就简地开展研究工作。例如,在五羟色胺的定量测定中,由于没有现代化设备,只能采用大白鼠胃底条辫生物测定法。这种实验要维持胃底肌肉五六个小时的收缩才能完成。在这段时间里,必需连续供给氧气,但实验室只有一个氧气筒,不够用。赵建础就发动大家想办法,用氧气袋代替氧气筒,并用袋上加砖的办法,解决氧气袋压力不足的困难,保证了实验的顺利进行。
赵建础一直有股子拚命干革命的劲头。有一年夏天,他干脆住在实验室,整整一个月没有回家。三餐饭先是他爱人送,以后是孩子送。由于过度劳累,他的高血压病犯了。领导上命令他休息。赵建础笑笑说:“开点药就行了,在家里躺也躺不住。”
赵建础也有躺着养病的时候。那是一九七六年四月,组织上送他去吉林医科大学进修电生理时,冠心病犯了,住了医院。可是,他在学习和住院一个半月期间,共翻译了五十多篇外文资料。当研究室的同志们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都说:“赵老师真是我们的好榜样!”
加快步伐
在记者要离开中医研究所的时候,赵建础满怀信心地说:周总理曾经问大家:“针麻原理的研究,一九七二年搞不出,一九八二年行不行?”我看,中国人民解开针刺麻醉之谜的这一天已经不远了。总理的遗愿一定会实现的。
针刺麻醉是一九五八年大跃进中诞生的一项中西医结合的新成果。长期以来,人们只知道扎针可以替代药物的一部分镇痛作用。为什么能起到这种作用,通过怎样的途径实现这种作用?还是一个谜。一九七一年以后,上海、北京等许多地方的专家和科研人员,开始寻找这个谜底,取得显著进展。但是,由于林彪、特别是“四人帮”的干扰和破坏,减慢了科学工作者的前进步伐。粉碎“四人帮”以后,赵建础决心和各地同行们一起,加快速度,大胆登攀,把被“四人帮”耽误的时间抢回来。
赵建础研究针麻原理,确实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一九五三年,在协助他的老师朱龙玉研究电针疗法时,他就积极钻研,编写了《电针疗法刺激部位图》,一九五八年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一九六四年以后,他通过针麻的临床实践和实验研究,得出了针刺对内分泌系统(如垂体、肾上腺、胰腺等)的功能活动有明显影响的结果。在此基础上,他又进行了针刺对动物脑内神经化学介质
(乙酰胆碱、去甲肾上腺素)的影响的实验,结果证明扎针对脑内一些神经化学介质有明显作用,提示了中枢神经系统积极参予了针刺镇痛,提出针刺镇痛与脑神经介质有密切关系的看法。
赵建础向我介绍说:目前已知与针刺镇痛关系密切的神经介质有好多种。那么,是何种神经介质起主要作用呢?经过多次动物实验,初步找出这类神经介质的总名称,叫单胺类神经介质(包括五羟色胺、儿茶酚胺,儿茶酚胺内又包括去甲肾上腺素及多巴胺)。在这些单胺类神经介质中,哪一种介质在镇痛中又起主导或决定作用呢?一九七四年以来,我们研究了这个课题,并为下一步的工作提出了设想。
从一九五五年以来,赵建础已发表了三十一篇阐述针刺及针刺镇痛原理的论文,引起了国内同行们的重视。人们相信,赵建础同志必将在攀登科学高峰的道路上创造出更大的成绩。
本报记者 王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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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念奴娇
庆祝科学大会召开
许德珩满园春色,聚英才,新长征大步迈。华主席抓纲治国,八亿愚公畅怀。清除四害,“攻关”要快,四个现代化,继往开来。而今我忆当年,洋油时代;真一穷二白,受尽欺凌和压迫。毛主席展宏图,树立标兵,大庆大寨。科学出真材,又一跃进,世纪末富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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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号角
李准
北京的春天是明媚的。
在这杨花吐穗,柳枝抽芽的春天里,全国科学大会召开了。
二十九年前,伟大领袖毛主席向全世界宣布: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二十九年后,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又向全世界宣布:中国人民,开始向科学技术现代化进军了。
中国人要登上科学高峰了。
第三世界将成为新世纪的科学摇篮。她将创造巨大的财富,送走人间的“穷神”。
我们的祖国本来也是科学的故乡。我们相信,最早创造火药的国家必将赋予火药新的生命。几千年前能够创造第一个指南针,也必定能够研究出物质的结构,天体的演化和生命的起源。
我国人民是勤劳勇敢的,是富有坚韧的创造性的。祖冲之、僧一行、张衡、李时珍这些光辉的名字,是我们祖国最早的科学风帆。
攀登科学技术高峰,我们是有信心的。信心在于我们有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信心在于我们有伟大的毛泽东思想旗帜。信心在于知道自己的落后,痛恨自己的落后,“知耻为勇”,下决心要改变“一穷二白”。信心还在于我们有一个好的作风,踏踏实实工作,切实解决问题。
中国人民第二次长征同样将是一曲响彻云霄的凯歌,这次长征包含着向科学技术现代化进军!中国的科学工作者,要登上科学的珠穆朗玛峰。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今天人民大会堂济济一堂,他们是披荆斩棘的开拓者,他们是作“人桥”的铺路者,他们又是我们时代的“弄潮儿”。
我在遐想:中国在几十年内,将有自己更多的“坚持探索真理”的哥白尼,“从上帝手中夺来电”的富兰克林,“把太阳拿在手中”的居里夫人……
在今天的人民大会堂里,向世界发出了一篇雄伟的宣言,吹响了声震宇宙的号角。
如雷的掌声,激动的泪水,伴和着这战斗的号角。
春天来了。北京的春天是迅疾的、猛烈的。它送着和暖的春风,把这号角送到祖国各地,送到各个村落和工厂,送到八亿人民的心里。
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带着回旋加速器、电子计算机、激光器迈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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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谷牧副总理会见南斯拉夫塞尔维亚社会主义共和国政府代表团
新华社北京三月二十一日电 国务院副总理谷牧今天下午会见由塞尔维亚社会主义共和国执委会副主席佩达尔·科斯蒂奇率领的南斯拉夫塞尔维亚社会主义共和国政府代表团。
会见时,谷牧副总理同南斯拉夫朋友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谷牧副总理告诉南斯拉夫朋友,在五届人大召开后,我国革命和生产的形势大好。他说,中南两国关系也越来越好。我们相信,两国的经济技术合作将不断加强,这符合中南两国人民的愿望和利益。科斯蒂奇副主席表示愿为两国的友好和经济合作作出自己的贡献。
南斯拉夫驻中国大使德鲁洛维奇参加了会见。
会见时在座的有一机部副部长祁田,有关方面负责人高璐、江泽民、于洪亮、张岐、白洛夫。南斯拉夫朋友将于日内离京前往上海访问,然后回国。(附图片)
谷牧副总理会见了由塞尔维亚社会主义共和国执委会副主席佩达尔·科斯蒂奇率领的南斯拉夫塞尔维亚社会主义共和国政府代表团。
新华社记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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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邓颖超副委员长会见宇都宫德马和夫人等日本朋友
新华社北京三月二十一日电 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邓颖超今天中午会见了日中友协(正统)东京都本部会长、众议员宇都宫德马和夫人,副会长、众议员鸠山邦夫和夫人。
宇都宫德马先生和夫人曾多次访问中国,二十多年来同中国人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邓颖超副委员长高兴地欢迎日本老朋友来访,对他们为促进中日两国友好关系作出的贡献表示感谢。她说,中日友好事业应世世代代传下去,这对两国人民都是有利的。宇都宫德马向邓副委员长介绍了热心从事日中友好的青年政治家鸠山邦夫先生和夫人。他说,这次鸠山先生同我一起来访,意味着老青结合,日中友好将一代一代永恒地发展下去。
宇都宫德马深情地回忆起周恩来总理对日本人民的深情厚谊,他过去来中国访问时曾多次受到周总理的亲切会见。宇都宫德马夫人为表达对周总理的怀念,特意亲手制作了一个精巧的沙发靠垫。今天,她把这个珍贵的礼物赠送给了邓副委员长。
会见后,邓颖超副委员长设宴招待日本朋友。
今天同日本朋友一起欢聚的,还有中日友协顾问赵安博、秘书长孙平化等。
日本朋友将于日内离京前往我国南方访问。(附图片)
邓颖超副委员长亲切地会见了日中友协(正统)东京都本部会长、众议员宇都宫德马和夫人等日本朋友。新华社记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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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上海交通大学加强基础理论教学
据新华社上海三月二十一日电 去年以来,在揭批“四人帮”的斗争中,上海交通大学党委组织了三次教育革命大讨论,认真总结二十八年来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分清路线是非,统一思想,加强了基础理论的教学。去年下半年,各系、专业普遍调查分析了在校学生的学习情况,修订了七五、七六届的教学计划,适当调整了学工、学农与某些专业实践的时间,减少非教学活动,合理地安排基础课和专业课的教学时间。起重输送机械专业,把毕业实践和专业实践结合起来,既提高了设计的理论水平,又节省了更多的时间用于基础课教学。金属材料和热处理专业的物理化学课,应当上一百个学时,而七五年入学的学生只学了十个学时。教师经过反复研究,编写了物理化学的补充教材,帮助学生在四十个学时内学完最基本的内容。长期被封闭、设备遭到严重损坏的基础课和专业课的各个实验室,如今已经恢复,还开出了新的实验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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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国和阿富汗政府年度换货议定书签字
新华社北京三月二十一日电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阿富汗共和国政府一九七八年度换货议定书在京签字。
外贸部部长李强和阿富汗政府贸易代表团团长、商业部长穆罕默德·汗·加拉拉尔,分别代表本国政府在议定书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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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新任驻智利大使离京赴任
新华社北京三月二十一日电 中华人民共和国新任驻智利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胡成放今天离京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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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挪威外交大臣访问广州后去杭州
新华社广州三月二十一日电 应邀前来我国进行友好访问的挪威外交大臣弗吕登伦和夫人一行,结束了在广州的访问,今天下午乘专机前往杭州。
广东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刘田夫、广州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刘桂兰等到机场送行。
挪威王国驻中国大使安达和夫人也同机离开广州。
弗吕登伦外交大臣是二十日下午乘火车到达广州的。当天晚上,广东省革命委员会举行宴会,热烈欢迎挪威外交大臣。刘田夫副主任和弗吕登伦外交大臣先后在宴会上祝酒,共祝两国友好合作关系不断发展。
在广州期间,弗吕登伦大臣一行参观访问了佛山市石湾美术陶瓷厂和祖庙,并游览了广州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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