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0月10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贵州省委严肃处理压制打击安裕国事件
决定撤销原丹寨汞矿党委书记刘廷良党内外职务,破格提拔安裕国同志为工程师并选送贵州工学院为研究生
新华社贵阳十月九日电 中共贵州省委最近对贵州丹寨汞矿党委少数领导干部压制、打击助理技术员安裕国的事件,作了严肃处理。现在,安裕国已被破格提拔为工程师,并选送贵州工学院为研究生,进行深造;主要压制者和打击者、原矿党委书记刘廷良已被撤销党内外职务。中共贵州省委为此发出通报,要求各级党委一定要认真检查和纠正在落实干部政策、知识分子政策和干部作风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发现压制和打击知识分子、科技人员的现象,都必须严肃处理,以伸张正气,压倒邪气,进一步调动广大干部、群众和知识分子的社会主义积极性,为实现新时期的总任务作出更大贡献。
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安裕国,是一九五七年进丹寨汞矿工作的。他怀着为社会主义找矿的崇高理想,二十一年如一日,刻苦钻研业务技术,足迹遍及全矿数百里坑道,搜集了三丹汞矿带的大量第一手地质矿产资料。他充分利用业余时间自学高中、大学的数理化部分课程和国内外有关构造地质学、矿床学、地质力学等方面的许多著作,基本上熟悉了本地区地质矿产特征,并在汞矿成矿理论和勘探技术上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先后撰写出了四篇地质论文。这些论文,在学术上有独到见解,对矿山开采、工程设计有实用价值。他还进行了大量的矿山开采坑道设计,取得了实际效果。
但是,这样一个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科学事业的科技人员,却遭到了丹寨汞矿少数领导干部、主要是原党委书记刘廷良在政治上的打击压制,学术上的贬低,经济上的克扣,生活上的折磨。特别是在粉碎“四人帮”一年多之后,刘廷良仍然坚持错误,目无党纪国法,肆意践踏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对抗上级党委的指示和决定,采用恶劣的手法,继续压制和打击安裕国,性质十分严重。
压在安裕国头上的一个罪名是“泄密”,“无组织、无纪律”。安裕国一九六一年完成第一篇地质论文后,经矿领导批准送省主管部门审阅,由于省有关领导机关迟迟没有作出评价,他几次向矿领导提出寄往地质部,但遭到拒绝。他怀着为祖国多找矿、找好矿的愿望,经上级业务主管部门负责人的同意,把论文寄往地质部和中国科学院。矿领导发觉后,给安裕国扣上了“严重泄密”、“无组织无纪律”的帽子,查抄了他的办公室和宿舍,封存了剩余的文章油印本。他所在的地测科多次开会批判,并立案上报,取消了他第四季度的综合奖。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一直延续到一九七八年。在调整工资时,多数群众同意为安裕国调整,矿的有关领导却以“六二年泄密”等为理由,把他从名单中抹掉。这样,安裕国在丹寨汞矿工作二十一年,一次也没调整工资,一直是技术十四级的助理技术员。
一九七七年,上级主管局党委根据安裕国对技术工作的贡献,决定让他出席贵州省科学、教育工作会议,并正式通知了在贵阳的矿党委书记刘廷良。刘廷良回矿后,采取不正派的手法,一方面向矿党委和群众封锁了上级党委的这个决定,另一方面又在地测科搞事先提出条件的“自由选举”,反过来又借口群众反对,向局党委施加压力。局党委虽然几次电话重申要安裕国出席的决定,由于刘廷良等人再三抗拒,结果安裕国没有出席会议,反倒成为矿里某些人围攻的对象。
今年六月,经省委负责同志批准,省科学大会特邀安裕国出席。刘廷良等人在矿党委给安裕国出席会议的鉴定材料中,挖空心思,极尽贬低丑化之能事,到大会前夕还对他说:“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不代表矿”,“政治上你自己负责。”
这个矿个别领导干部对安裕国最沉重的打击是扼杀他的科研成果,压制他为社会主义搞科研的积极性。安裕国的第一篇论文被前党委书记查封在档案柜里十五年,第四篇论文也遭到同样的命运。一九七七年,应省地质局约稿,安裕国根据矿党委指示,执笔写了《贵州省三丹汞矿带构造控矿特征》,并明确用地测科名义送交发表。文章经地测科集体讨论,但抄好后又无缘无故被副科长扣压下来,还遭到副矿长粗暴无理的批评。安裕国撰写论文时引用了一些别人的调查材料,竟被矿领导干部污蔑为“剽窃别人劳动成果”,“贪天之功为己有”。
由于安裕国倾注全部精力钻研业务技术,为社会主义多找矿,找好矿,很少顾家,他家庭先后两次被坏人破坏。刘廷良和矿党委对安裕国的疾苦不关心,相反,对破坏安裕国家庭的两个道德败坏的人关怀备至,把他们拉入党内,加以提拔重用。
丹寨汞矿的工人、干部、技术人员对安裕国是同情、支持的,对他长期遭受打击压制非常气愤,纷纷表示不能容许这种状况再继续下去了。
最近,国家科委会同冶金部、国家地质总局等单位组成联合调查组,到丹寨汞矿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证实了安裕国受压的情况属实。中共贵州省委第一书记马力亲自参加处理了这一问题。根据联合调查组的调查结果,省委决定:
一、根据安裕国的一贯表现和学术上取得的一定成就,破格提拔为工程师,并选送贵州工学院为研究生,进行深造。彻底推倒强加于安裕国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
二、刘廷良是安裕国的主要压制者和打击者,错误性质严重,手段恶劣,作风霸道,还有其他严重问题,决定撤销他的党内外职务。
三、派出省委工作组,帮助丹寨汞矿党委解决好存在的问题。
不久前,省委工作组在丹寨汞矿全体工人、干部大会上宣布了省委上述决定,全矿群情振奋,纷纷表示感谢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对汞矿和广大科技人员的亲切关怀,热烈欢呼毛主席的知识分子政策又回到矿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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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短评

摧残人才是对革命的犯罪行为
最近,中共贵州省委严肃地处理了丹寨汞矿党委书记刘廷良等压制和打击助理技术员安裕国的事件,给刘廷良以撤销党内外职务的处分。同时,破格地提升安裕国为工程师,选送他到贵州工学院当研究生。这件事很有教育意义。
安裕国事件说明了什么?
在我国各条战线上,经过党的多年教育和培养,在三大革命运动中涌现了不少优秀人才,安裕国就是其中的一个。安裕国在被分配到丹寨汞矿搞地质工作以前,只是初中毕业,在地质训练班学习过半年。可是,由于他热爱地质工作,刻苦钻研,兢兢业业,敢于坚持真理,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即使在一次接着一次的压制、打击面前,也没有动摇献身于社会主义科技事业的决心,所以,他能够在科学技术上有所发现,有所创造,为祖国的地质事业作出了可贵的贡献。应该说,这是一名又红又专的科技干部,是一个很可造就的人才。有了成千成万个这样的科技工作者同亿万人民群众团结奋斗,在本世纪内实现四个现代化,我们是完全有信心的。
党和国家领导机关和企业的领导干部的重要职责,就是要善于培养和发现人才。但是,象刘廷良这样一种人,满脑袋的封建思想和霸道主义,他们就是毛主席批评过的那种连封建时代的刘邦都不如的霸王。他们目中无人,十分愚昧,肆意践踏党的干部政策和知识分子政策。他们甚至把科学作为满足他们的权欲和私利的工具。在新的长征路上,这样的人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绊脚石。他们不懂得不造就一大批科学技术人才,不造就一支有亿万群众参加的科技队伍,我国的四个现代化就会落空。
安裕国事件最近才得到处理,说明在丹寨汞矿这样的单位,由于领导权还掌握在刘廷良这种人的手里,林彪、“四人帮”的一套还在那里散发毒气,因此,安裕国继续遭到压制和打击。更不能令人容忍的是,他们还把在文化大革命中对他们提过意见或反对过他们的一些同志,列为清查对象,进行打击迫害。因此,不把这样的人从领导岗位上撤下来,不把那里的领导班子整顿好,不充分发扬民主,放手发动群众,就根本谈不上联系本单位的实际肃清林彪、“四人帮”的流毒和影响。
认真、切实地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坚决保护、合理使用、积极培养科技人才,是我们向四个现代化进军中必须解决的一个关键问题。现在已经到了彻底清算和扫除林彪、“四人帮”的封建法西斯思想体系,同时在一些领导干部中也要克服封建思想和霸道主义,大讲民主和科学的时候了!当然,这将是相当长时期的、但又是必须抓紧进行的一场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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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崇高的理想 坚强的毅力
——记破格提拔的工程师安裕国同志
贵州高原,千山万壑。一棵棵劲松挺拔于怪石嶙峋的悬崖绝壁之上,不管暴雨袭击、狂风吹打、大雪压顶、山洪冲刷,它都勃然生长、郁郁葱葱。看到这坚韧不拔的雄姿,不禁使我联想到一位中年技术人员——他,就是二十一年来经受各种严峻考验,勇猛攀登科学高峰,最近受到党中央亲切关怀,被中共贵州省委破格提拔为工程师的安裕国同志。

“苏联专家的地质理论,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在一九五九年,这种见解出自初中毕业仅上过半年地质短训班的青年安裕国之口,在当时不能不使许多人震惊。
安裕国一九三六年出生于手工业者家庭,一九五六年初中毕业后考进贵州省工业厅地质训练班。在半年时间里,他努力学习地质学,绘制各种精致的地质图。离校前夕,党组织教育他:我国地质工作非常年轻,你们要打开地下宝库,提供工业粮食,担子不轻呵!老地质专家叮嘱他:贵州山多矿多,你们青年人,要挥动科学的锤子,砸开它们的大门,使它们造福于祖国,造福于人类。
这殷切的话语,在安裕国心里化作灿烂的理想红云:“我一定要当个地质尖兵,为开发祖国的矿业作出贡献!”一九五七年初冬,小安,这个脸庞清秀,中等身材的小伙子,满怀豪情,来到了丹寨汞矿。
丹寨汞矿,是我国的大型汞矿之一。从宋元以来,历代都有劳动人民在这一带进行土法开采。一九五二年,国家大量投资建矿。矿区的地质工作,当时由几名苏联专家指导勘探。
苏联专家根据他们的理论,把三丹汞矿带水银厂矿区的矿床类型,划为“陡倾斜层状类型”矿床,用“岩性控矿”的观点指导找矿。结果,在广平洞一带从地表上打了四十一个钻孔,只有一个钻孔见矿,其余都成了“白钻”,耗费了大量的建设资金,最后得出了水银厂“无矿”的结论,要废弃这一矿田。
“矿田要废弃?”安裕国十分纳闷:如果这里真的没有矿,为什么我们进行坑道采掘,往往能打到不少的矿?这里到底是个有矿的“金盘子”,还是无矿的“贫矿区”?苏联专家的观点对不对?他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揭开这个谜!
紧张的调查工作开始了。小安经常攀悬崖,走绝壁,在方圆几十里的丛山峻岭中,风雨无阻,察看矿井,坑道,岩石,断裂,走访老矿工,向他们请教。对于几百年来劳动人民打出的“老硐”,不管硐里荆棘丛生,松石崩落,泥水潮湿,小蛇出没,山鼠乱窜,他都弯腰曲背钻个遍。
经过成年累月的调查,他从大量的坑道中发现:汞矿都靠近岩层的“断裂”;他从几百个老硐里发现:每个老硐都是靠着岩层的“断裂”打的;他还从老矿工口里得知:打矿就得打“断裂”。
这些共同的现象,宛如一阵清凉的春风,吹去笼罩在他心头的云翳:这些“断裂”,不就是通道么?如果没有这些通道,含汞矿液再多,也升不上来呀!“断裂”如同人体里的血管,没有血管,再多的血液也通不过。于是,一个极其朴素而又极为珍贵的想法从他心田升腾起来:只有靠这些“断裂”,汞液才能上升并在有利的岩层中富集起来。这里的成矿规律不象苏联专家所说的“岩性控矿”,而应该是“断裂控矿”!打矿不能沿层位打,应该沿断裂打!
一九五九年深秋的一天,另一位苏联专家来到了矿区。小安当面向这个苏联专家提出:这个矿区的控矿规律应“以断裂为主、综合控矿”。这位苏联专家听了,耸耸肩膀说:“我对你的看法很遗憾……你还年轻,你好好读读我参加写的那本地质书吧!”

嘲笑、讽刺和挖苦,没有使追求真理的安裕国屈服,他决心用科学的实践打破苏联专家对成矿理论的垄断。这年年底,苏联专家全部撤回国,但矿区仍在按他们的理论设计图纸,部署打矿。结果,很少探着矿,生产大幅度下降。最后,不得不在采过的矿井里进行回采。小安更加着急。他决心在原来调查的基础上对丹寨汞矿的成矿特征和控矿规律,进行一次理论总结。
安裕国每天起早贪黑,出没在阴凉潮湿的坑道之中。即使在营养不良,全身浮肿,关节炎严重发作,甚至半身出现偏瘫的时候,他仍然咬紧牙关,一瘸一拐地翻山越岭,到坑道矿井中继续收集大量的现场资料。晚上,他在灯光下翻阅国内外各种地质书籍,对着桌上一张张图纸,左照右看,对着矿石标本,仔细琢磨。
在那些战斗的日子里,小安思想的翅膀,无时无刻不在“岩层的断裂世界”里飞翔。长期的废寝忘食,呕心沥血,一九六一年,一篇具有独特见解的论文《贵州丹寨水银厂汞矿区地质论评》终于写成了。论文以大量的资料,充分的依据,明确提出和论证了丹寨汞矿是“以断裂为主,综合类型”的正确见解。论文主张改变过去打“岩性为主”的作法,代之以打“断裂为主,进行综合勘察”,以便“准确地控制矿带和矿带中的矿体分布位置”。论文展望矿区远景,认为是“储量极大”,“为大型汞矿”。
安裕国三次请求矿长把论文寄到地质部审定,但均遭拒绝。恰在这时,省主管局生产科长运俭同志来矿检查工作,小安向他谈了把论文寄给地质部的想法,还谈了“以断裂为主”设计图纸的设想。运俭同志给予了热情的支持。小安兴高采烈,借来钢板、蜡纸,精心刻印论文,装订成册,寄给地质部。同时,他昼夜不舍,设计了这个矿区第一张以断裂为主的f118断裂图纸。图纸经上级批准,开始施工。
然而就在小安这棵树苗伸枝吐叶,茁壮成长的时候,某些专横、无知而又握有实权的人物,以种种残暴手段,猛烈地向他袭来。就在他写完第一篇论文后不久的一天,矿里某些领导人查抄了小安的办公室和住宅,封存了剩余的论文油印本,理由是安裕国“目无组织纪律”,“私自寄送材料”,“严重泄密”。他们在大小会上点名批评,在地测科里开会批判。他们还解除了安裕国综合组长的职务,收掉了他负责保管地测科地质图纸的钥匙,搬走了他的办公桌,并逼迫他停止工作,指令他写出检查。三 劲松,在急风暴雨中承受袭击;安裕国,在严峻的困难中经受考验。
一天,正在遭批判的小安,面对矿山生产继续下降的局面,步履沉重地来到一车间,说服这个车间的干部和工人把他按断裂设计的、最近被勒令停止施工的f118断裂继续打下去。同志们说:“我们不是不相信你的理论和设计,我们是怕万一打不到矿,你会受更严重的处分呵!”小安忙说:“不!不!我个人事小,找矿事大,如果万一打不到矿,一切后果由我负责,决不连累你们。”同志们听了很感动,忙说:“好吧!我们打!如果真的打错了,我们为你负责。”于是,工人们悄悄地打起来,小安蹲在现场指导。掘进尺按照设计,沿着断裂一米又一米地向前推进。到三十米时,突然,在一阵剧烈的爆破中,一个富集的汞矿体果然出现了!那大块大块的朱红色的矿石,纷纷滚落下来,晶莹夺目、灿烂无比的矿层,镶嵌在坑道的掌子面上。大家欢呼呵,跳跃呵,它,证明了安裕国理论的正确,宣告了那几位苏联专家观点的破产!
就在这时候,矿里有的领导竟然说:安裕国即使打出了矿,也不行,不能再按他的方法打!
但是,我国毕竟是社会主义国家,几个专横无知的当权者终究禁锢、埋没不了人才。过了不久,地质部给安裕国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对他的论文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同年十一月,地质部在北京召开了“解决贵州省汞矿汞矿带成矿控矿规律会议”,特邀来京的安裕国向会议作了详细汇报。地质部又一次肯定了安裕国的新论点。会上还决定一九六四年五月在丹寨召开“全国汞矿地质现场会议”,并指定安裕国准备材料,在大会发言,以便推广他的理论见解。
会一开完,小安就风尘仆仆,回到丹寨。在整个冬天,他白天披风背雪,在坑道继续收集材料,晚上,坐在离家六十米远的办公室,埋头写到深夜,很少回家睡觉。有时,他实在太累,一头栽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后用凉水冲冲头继续又写;有时,他写到深夜肚子饿得难忍,就跑回家,门关了,他就轻轻从窗子跳进去,吃点冷饭,又回办公室写作。就这样,他全力以赴,主笔写成了第二篇论文《贵州三丹汞矿带及水银厂矿田地质构造和成矿控制因素的初步看法》。这篇论文在全国汞矿大会上宣读后,受到了专家们的高度评价。

“学习科学技术,难道还犯罪不成?我坚信:无产阶级需要文化!社会主义需要科学!”这是安裕国在林彪、“四人帮”严重干扰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小安一面积极参加运动,一面抓紧业务学习,始终保持这股子“读书劲”:矿里每来个大学生,他就向他们打听在大学里开了些什么课?带来了哪些书?并把书借来攻读。有的书如果买不到,不管多厚,就一本一本地全文抄下来,几年间他抄过四十万字的书。矿里有人出差,他经常开列书单请人家帮忙买。家里的箱子,好的装书,破的装衣物,真是爱书如爱命!有一次,他从一位同志那里得到了一本李四光的《地质力学概论》,如获珍宝,废寝忘食地读呵读呵,越读,越觉得思想活跃,眼界开阔!他决心要学好这门学科,把研究工作推向新的阶段。
一九六八年,在林彪、“四人帮”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迫害下,安裕国被下放到几十里外的一个分厂劳动。他白天深入矿井坑道,和同志们一道打眼放炮,在实践中研究地质力学。晚上,他挟着书,带着笔,独自坐在房里,读到深夜。
安裕国一九七五年初研究分析了大量的地质资料,用地质力学的观点又主笔写了第三篇论文:《运用地质力学探索贵州三丹汞矿带成矿条件和控矿规律的初步总结》。这篇论文在四川省一个地质力学学习班宣读后,受到了与会者的好评。紧接着,他又应邀到成都地质学院讲课,受到热烈赞扬,他讲的材料被编入了教材。这时,春节已经临近,安裕国就要离开。可是,就在他参观这所学校的图书馆、实验室和陈列室时,又被琳琅满目的书林、矿石标本和试验仪器深深吸引住了:我如果能在这儿多学些地质力学,做些丹寨矿的模拟试验,多好呵!学校党委知道他这种心情,便招呼图书馆、实验室优先为他开放。安裕国就利用这个春节,白天晚上都钻到图书馆、实验室勤奋学习。
安裕国回到矿里,吸收同志们的宝贵经验,运用地质力学的观点,在被苏联专家认为“无矿”的新发厂、广平厂,设计图纸,探获了一个大矿,使这个矿的勘测工作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
一九七七年元月,他应邀参加了贵州省的地质力学学习班,作了如何运用地质力学探索、开采三丹汞矿的长篇发言,同样受到了好评。紧接着又撰写了第四篇《贵州省三丹汞矿带构造控矿特征》的论文。

“华主席、党中央给了我科学的春天,它来之不易,我要珍惜它,为四个现代化献出一切!”这是安裕国以无比激动的心情,发出的战斗誓言。
的确,丹寨矿的广大群众从来就认为:安裕国二十一年来,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埋头苦干,不计较个人得失,敢于坚持真理;在业务上,勤奋好学,刻苦钻研,有创新,有贡献,有为社会主义科学事业献身精神,是个德才兼备,又红又专的科技人员。可是,矿里的原党委书记刘廷良等,却采取林彪、“四人帮”那一套手法,用“个人主义表现”、“白专道路的典型”、“脱离政治、脱离党的领导”等等大帽子,对他不断进行种种的压制和打击。
一九七七年,安裕国应贵州省地质局之约,撰写了第四篇论文准备刊出,又被刘廷良等人扣压,而且被训斥为“不突出党的领导”。
一九七七年十月,上级决定安裕国出席贵州省科教工作会议,刘廷良一再抗拒,撤换了安裕国的名单。年底,在调级提薪时,群众同意给安裕国提级,刘廷良等人最后又以“六二年泄密”为理由加以否决。
一九七八年六月,贵州省委决定安裕国参加全省科学大会,并列入主席团名单,刘廷良等人横加阻挠,最后威胁安裕国:“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不代表矿”,“政治上你自己负责。”
雨打苍松翠,雪后腊梅红。安裕国,这个用伟大毛泽东思想哺育起来的技术人员,不怕政治上受压,学术上遭贬,家庭被破坏,精神受折磨,始终如一,在科学道路上顽强攀登,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今天,在以英明领袖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亲切关怀下,压制者受到了处理,安裕国重新回到了科学的春天。我们相信,这棵经受过暴风骤雨考验的劲松,将沐浴着春风、阳光、雨露,更加郁郁葱葱地生长。
本报记者 何黄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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