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8月12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红旗插上托木尔
——记我国登山队第一次踏上天山最高峰
威武雄壮的托木尔峰,象一位白发苍苍的巨人,高耸于天山群峰之上。千百年来,她俯瞰着从身边淌出的雪水,汇成一条条巨川大河,流向塔里木盆地、准噶尔盆地和巴尔喀什湖以东的肥田沃土,使我国西北边疆的各族人民得以从遥远的古代起,就在这里劳动、生息,共同缔造了中华民族光辉灿烂的历史。她也曾目睹侵略者的魔爪,不止一次地践踏我神圣领土,强占我大片土地的罪恶,她更铭记着边疆儿女为保卫和建设社会主义新边疆而斗争的光辉历史。今天,她又敞开自己的宽阔胸怀,欢迎来自祖国各地的登山健儿。七月二十五日和三十日,刘大义、陈荣昌等二十七名男女登山队员和一名电影工作者,第一次胜利地登上托木尔峰峰顶,把鲜艳的五星红旗插上了天山最高峰。
打开大门
今年六月,我国托木尔登山队的健儿们,肩负着华主席、党中央交给的重任,来到白雪皑皑的托木尔峰脚下,在冰川末端的台兰河谷上,安下了登山大本营,开始了向托木尔峰进军的战斗。
怎样才能打开托木尔峰的大门,找到一条通上峰顶的道路?这是登山队面临的头一个难题。为此,登山队党委派出登山队队长张俊岩,带领张祥、杨德有、王振华等三名具有丰富登山经验的老教练和部分青年队员,兵分三路上山侦察。经过四天的艰苦奋斗,他们分别登达一定海拔的高度,拍摄了一张张高山照片,画下了一幅幅行军草图,终于在托木尔峰南侧的西穷特连冰川上,找到了道路。七月三日,侦察队员们,又带着修路器材,拿着冰镐出发了。三天后,他们沿着西穷特连冰川前进,很快就到达一条狭长的冰瀑地带。这里,脚下是一道道明、暗冰裂缝,纵横交错,深不可测;头上是一座座冰峰雪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冰崩、雪崩的危险。然而,首先向他们挑战的,还是那一个个冰坎,一堵堵雪墙构成的天险难关。七月八日,在五千四百米营地与暴风雪整整搏斗了一天一夜的侦察修路队员,踏着没膝深的积雪来到海拔五千五百米处,一道十多米高的冰雪陡坎挡住了去路。他们一步一镐,一步一喘。好容易攀上冰坎,便进入头上只有一线天的冰胡同之中。冰胡同尽头,一堵刀削斧劈般的雪墙巍然屹立,封住了冰胡同的出口。他们拄着冰镐喘息一会儿,便开始了攀登、修路的战斗。他们四人一个结组,在冰雪坡上迂回前进。当他们绕过一道道冰裂缝,翻过一个个冰雪陡坎,上升到海拔六千米高度时,眼前出现一堵更高的雪墙。它犹如一只巨大的“白虎”,横卧在一个十分狭窄的去处。左侧,冰峰千仞;右侧,万丈峡谷。唯有中间一米多宽的冰裂缝上,有一座风吹积雪形成的“雪桥”,可以单人行走。侦察修路队员,为了确保大队人马安全通过,用冰镐和尼龙绳,把金属梯牢牢地固定在“雪桥”上。接着,他们轮番挥动冰镐,在雪墙的缺口上打开一个“小门”,胜利地跨上了“虎背”。这时,眼前豁然开朗,托木尔峰南坡的一条条冰川,似银龙飞舞,一道道雪岭,如蜡象奔驰,在彩霞万朵的夕阳辉映下,显得格外瑰丽多姿!
七月十日,天刚蒙蒙亮,他们就顶着凛冽的寒风,踏上了新的征途。侦察队员们一面前进,一面修路,经过七个多小时的艰苦行军,终于来到海拔七千米的高度。七月十一日队员们按照预定计划,攀到七千二百米的高度,进一步看清了通上峰顶的道路,托木尔峰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团结战斗
我国托木尔登山队是由汉、藏、维吾尔、蒙古、朝鲜、白、满、门巴等八个兄弟民族队员组成的。他们当中有工人、农民、解放军战士、大学生和科考、测绘、体育工作者,最大的五十三岁,最小的只有十七岁。两个多月来,他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早日把红旗插上托木尔峰,而紧张地工作着。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谱写了一曲曲亲密团结,英勇斗争的凯歌。
在海拔七千四百米的冰雪坡上,汉族新队员王辉,体力消耗殆尽,坐在膝盖深的积雪中,怎么也爬不动了,如果不及时下撤,就有冻死冻伤的危险。一直在前面开路的藏族队员、共产党员仁青平措,这时感觉良好,精力旺盛,只要再走半小时,就可登上近在咫尺的峰顶。登顶,多么盼望的时刻啊!可是,为了照顾阶级兄弟,他决然放弃登顶的机会,回头救护战友。来到王辉跟前一看,小王的鼻子结了层硬硬的冰壳,已经冻得又黑又紫。仁青平措二话没说,立即动手给他揉搓,等到小王感到鼻子发暖,有了知觉,仁青平措便扶着小王慢慢往下撤。
风雪漫漫,路途茫茫。他们走着走着,已辨认不出突击营地的方向。迷路、冻死、冻伤的危险,再一次无情地向他们袭来。在这危急关头,仁青平措心里想到的仍然只有战友。他把小王背到一个石头缝里避风休息,自己却冒着坠下万丈深渊的危险,爬到一块高高的大石头上了望。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营地的指路火光,听到了战友们呼唤的枪声。于是,他们朝着火光的方向,继续挪动着东摇西晃的身影,也不知摔了多少跤,也不知吃了多少苦,终于在第二天早晨四点多钟,安全返回高山帐篷。
八月一日上午,正当第二突击队的十七名登顶英雄下撤到海拔六千米时,一场大雪崩发生了。走在队伍前的藏族运动员桑珠,朝鲜族教练员金俊喜和青年运动员昂扎,立刻被雪浪所吞没!紧跟在他们后面的登山队副队长陈荣昌和汉族运动员任进喜,不顾个人安危,紧拉着结组绳,冲了上去。由于人被冰雪深深埋住,他们拚命拉绳,怎么也不能把战友拉出。时间就是生命!他们踏着大腿深的冰雪,爬到战友淹没的地方,用手扒呀扒呀,终于将战友救了出来。这时,他们虽然一个个都成了“雪人”,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登上顶峰
经过六月下旬和七月上旬的两次适应性行军,登山队员们经受了冰雪严寒的考验,取得了一定海拔高度的适应性,同时胜利地完成了侦察、修路、科考、测绘、装备以及氧气、食品、燃料等物资的高山运输任务,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
突击天山最高峰的关键时刻到了!登山大本营里,出现了临战前夕的紧张热烈气氛。动员会、誓师会和批判“四人帮”大会接连召开。决心书、请战书和入党申请书,一张张送到登山队党委和各个党支部。气象、通讯、医务、炊事班和交通运输等各方面工作人员,以及支援这次登山活动的解放军战士和维吾尔、哈萨克、柯尔克孜族民工,争先恐后地要为攀登托木尔峰多做贡献。七月二十日,登山队党委决定利用七月下旬可能出现的好的天气周期,突击顶峰。
七月二十一日和二十三日,两支突击队分别从大本营出发,没有突击任务的教练员和运动员以及大本营的其他人员,也纷纷报名,要求参加支援前线的战斗,并组成一个个支援队和接迎组,跟随突击队员们,雄赳赳地上了山。
就在这时,党的十届三中全会公报,通过红色电波,传到了伟大祖国的西北边疆,传到了登山大本营和高山营地。正在三千九百米前线指挥所指挥这场战斗的党委书记王富洲,心情格外激动。他打开报话机,立即组织大家学习讨论,使登山健儿们受到极大的教育和鼓舞。“尽快拿下托木尔峰,向党的第十一次代表大会献礼”,成了每一个教练员、运动员和工作人员的钢铁誓言。七月二十四日,由登山队副政委刘大义带领的十六名突击队员和一个支援结组,走出六千一百米营地不远,就到了位于托木尔峰西南侧山脊上的“老风口”。这里,通常刮着七、八级大风,阵阵寒冷刺骨的大风,卷起粒粒积雪,吹打得人们睁不开眼,直不起腰,再加上四十多度的冰雪坡,人在这里通过,稍不当心,就会象坐电梯那样,一下子滑坠到山脊下的万丈峡谷之中。然而,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登山队员,是什么困难也吓不倒的。他们拉开距离,侧着身子,一镐一步,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着。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英勇奋斗,总算穿过了“老风口”。正当他们在漫长的冰雪坡上缓缓而行的时候,忽然乌云低垂,雪花飞舞,眼前的山峰、道路顿时变得模模糊糊。雪越下越大,十米开外,便看不见身影,后面的队员已经找不到开路人的脚印。面对迷路、冻伤的危险,突击队员们毫无惧色。他们互相呼唤着,激励着,继续前进。又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行军,好容易才找到建于海拔七千米处的突击营地。七月二十五日上午十时,刘大义、贡嘎巴桑、王洪宝、达穷、边巴、昌措、多布杰、史学增、罗桑德庆、玉珍、陆家盛等十一名男女队员,带着五星红旗、金属测量觇标、照相机、电影摄影机出发了。当他们攀登到七千三百米时,坡越来越陡,风越刮越大,狂风卷起的积雪打在脸上,立刻结成了冰,象针扎刀割般的疼痛。但是,这一切都不能阻止队员们前进的步伐。他们胸怀凌云志,敢上九重天。任它风狂雪暴寒刺骨,那怕冰峰突兀道路险!突击队员们一股劲地往上攀,终于在北京时间十五时三十一分,胜利地登上了托木尔峰峰顶!大家忘记了五个半小时行军的极度疲劳,立刻动手,在那鱼脊一样的托木尔峰峰顶,竖立起写有“中国登山队”字样的红色金属测量觇标,然后展开鲜艳的五星红旗,拍摄了电影和照片,采集了岩石标本和冰雪样品,测量了覆雪深度,历时一时十八分,他们才踏上胜利的归途。
七月三十日,第二突击队的陈荣昌、多吉甫、桂桑、桑珠、曾曙生、宋志义、金俊喜、买买提齐那、张希柱、任进喜、杨久辉、樊永宁、徐新、洛桑、昂扎、晋美、扎西等十七名男女运动员,在突击营地被暴风雪整整围困了五十六小时之后,于北京时间十三时十五分,又成功地踏上了天山最高峰。
新华社记者(本报有删节)(附图片)
从中国登山队运动员在我国新疆境内的托木尔峰海拔七千米高处建立的突击营地远望,云海浩瀚,群山尽览。 新华社记者摄
七月二十五日胜利登上我国新疆境内天山最高峰——托木尔峰的中国登山队第一突击队的部分成员,在顶峰竖起金属测量觇标,展示了五星红旗。 新华社通讯员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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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登奎副总理会见日本京都府民日中友好之船访华团领导成员和团员代表
新华社一九七七年八月十一日讯 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今晚会见日本京都府民日中友好之船访华团的领导成员和团员代表。会见时,纪登奎副总理同访华团顾问宫崎世民、团长依田义贤、讲师团长井上清等一一热情握手,并同日本朋友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会见时在座的有中国旅行游览事业管理局负责人张雨,外交部亚洲司副司长王晓云,有关方面负责人刘向文、刘汝昆。(附图片)
纪登奎副总理和日本朋友合影。 新华社记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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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副总理会见即将离任的比利时驻中国大使
新华社一九七七年八月十一日讯 国务院副总理王震今天下午会见了即将离任的比利时驻中国大使劳尔·舒马克。
会见时在座的有外交部西欧司副司长徐维勤,外交部礼宾司副司长刘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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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维桢副总理一行路经北京
新华社一九七七年八月十一日讯 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政府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阮维桢一行,在出国访问回国途中,今天中午乘专机路经北京。
外交部副部长韩念龙,亚洲司副司长梁枫和礼宾司副司长傅顺和,到机场迎送。
韩念龙副外长在机场设午宴招待越南同志。越南驻中国大使阮仲永也到机场迎送并应邀出席了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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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贵副总理会见阿中友好农业社代表团
新华社一九七七年八月十一日讯 国务院副总理陈永贵今天上午会见以阿尔巴尼亚斯克拉巴里区农业局长恩维尔·纳斯卡为团长的阿中友好农业社代表团,同他们进行了友好的谈话。
阿尔巴尼亚驻中国大使馆临时代办柯洛依参加了会见。
有关方面负责人赵守训、于洪亮、石煌、杨益民,会见时在座。(附图片)
陈永贵副总理会见阿中友好农业社代表团。
新华社记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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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夫副委员长会见委内瑞拉友好人士
新华社一九七七年八月十一日讯 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乌兰夫今天上午会见由众议员赫苏斯·索托·阿梅斯蒂率领的委内瑞拉友好人士一行八人,同他们进行了友好的谈话。
委内瑞拉驻中国大使馆临时代办卡尔古利昂参加了会见。
对外友协副会长林林,外交部副司长陈德和,会见时在座。(附图片)
乌兰夫副委员长会见委内瑞拉朋友。
新华社记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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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德海姆秘书长一行离开我国
据新华社一九七七年八月十一日讯 联合国秘书长库尔特·瓦尔德海姆一行结束了对我国的访问,今天下午乘飞机离开北京。
到机场送行的有外交部部长黄华、副部长何英,副司长何理良、高建中。
联合国副秘书长唐明照也到机场送行。到机场送行的还有奥地利驻中国大使乔普,巴基斯坦驻中国大使阿尔维。
瓦尔德海姆秘书长一行在我国先后访问了北京、大寨、西安、桂林、广州,并于今天中午由广州返回北京。下午瓦尔德海姆秘书长一行参观了故宫。今天在离开北京前,秘书长发言人鲁道夫·斯塔伊杜哈尔举行了中外记者招待会,向记者宣读了瓦尔德海姆的书面讲话。瓦尔德海姆在讲话中说,在这次访问中,他有幸会见华国锋主席,并同华主席非常友好地交换了看法。他感谢华主席向他介绍了中国最近发生的事件和今后发展的计划。他表示赞赏华主席对这个世界组织工作的关切。他说,“我也十分赞赏他强调要加强联合国。在这方面,我们讨论了需要使发展中国家在这个世界组织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瓦尔德海姆秘书长还在书面讲话中说,这次对中国的访问是“很可贵的。因为我能亲眼看到中国的工农业发展和她的丰富的文化遗产和优美的自然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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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承志会见并宴请若泉敬教授
新华社一九七七年八月十一日讯 中日友协会长廖承志今天晚上会见日本京都产业大学教授若泉敬和夫人若泉日奈越,同他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会见后,廖承志会长设宴招待若泉敬夫妇。参加会见和宴会的有孙平化、王晓云等。
若泉敬夫妇是应中日友协的邀请前来我国进行友好访问,于十日到达北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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