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7月20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是猴子变人,还是人变猴子?
辛南
话说“四害”横行之日,一些普通的常识,都被弄得颠颠倒倒,极不合理。而资产阶级帮派体系中的卫道士,还竟然叫嚷那就是真理!凡此类事,需得特别掷一投枪,刺它一刺,碎其谬论。
“工厂要不要生产?工人要不要做工?”居然成了问题,便是一例。“学校要不要让青年学到知识?学生要不要读书?”也居然成了问题,又是一例。看来,再弄下去,大概“人要不要吃饭?”也要讨论了,不然,“四人帮”为什么说“颗粒无收也不要紧”呢?
现在,我们且就第二个例子,略说几句。因为,教育领域曾是“四人帮”控制的一个阵地。一出《四霸闹学》,唱得好不热闹!虽说已经曲终人散,却也余音嗡嗡,岂仅凄厉、抽泣而已。为此,乃作下面三辨。
一辨:无产阶级的学校要不要学知识?
何以要有此一辨呢?因为“四人帮”搞愚民政策,把很多学校搞得不成学校,使一些青年人学不到知识。
“我们的学校应当使青年获得基本知识”。这本来是极明白的事理,理由是不消说的了。却不料一度竟被“四人帮”搞得昏昏然。张春桥就公然说:从小学到大学学到的一切知识,“统统忘了还好一些”!
主子放个屁,便有那无耻文人捧着大放臭气。这些人的平生得意之笔,就是腰斩列宁的著作,到处胡扯什么:列宁说过的,学校里教的知识,十分之九没有用,十分之一被歪曲,云云、云云。于是,知识也者,自然“十分之十”都是毒素了,自然是“统统忘了还好一些”了。抬出列宁的话来替“春桥思想”作注脚,来头岂不大得吓人!这样一来,便弄得有些青年人不是“昭昭”,反而“糟糟”了。
这里,有必要先把列宁到底是怎么说的,原意何在,弄个清楚。列宁的话,见于《青年团的任务》一文。凡通读过这篇文章的,都知道列宁全文的用意。即“可以用一句话来表示:就是要学习。”但“四人帮”的黑笔杆子们,竟置全文十六页于不顾,竟置十六页中专门讲学习知识的八页于不顾,单单挑出一段来;而又置这一段的整整七行于不顾,只捡其中一行半,为其谬说立论。这种手法,称得起是恶劣得“巧妙”,卑鄙得“高明”!现在只把那七行照录不误,已足见那种“巧妙”、“高明”于一斑。那七行是:“当我们听到有些青年以及某些拥护新教育制度的人常常非难旧学校,说它是死记硬背的学校时,我们就告诉他们,我们应当吸取旧学校中的好东西。我们决不能象旧学校那样,用数不胜数的、九分无用一分歪曲了的知识来充塞青年的头脑,但是这并不等于说,我们可以只学共产主义的结论,只背共产主义的口号。这样是不能建立共产主义的。只有用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财富来丰富自己的头脑,才能成为共产主义者。”
列宁是叫人把知识“统统忘了还好一些”,还是叫人用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财富来丰富自己的头脑呢?也许,帮派体系中有些人还会侃侃而谈:列宁明明写着“九分无用一分歪曲了的知识”嘛,这不是说明旧学校里的知识统统都要不得么?那么,不要忙,请注意注意文法吧,在“九分无用一分歪曲”之前,还有“数不胜数的”五个大字!这说明:“九分无用一分歪曲”,并不是用来计算旧学校里的知识的“总量”的。“九分无用一分歪曲”的知识,在旧学校里虽系“数不胜数”,却非“全部”。否则列宁为什么说应当吸取旧学校中的好东西,为什么紧接着就叫人要“用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财富来丰富自己的头脑”呢?足见即使是旧学校所教的知识,也还不全部都是废物。譬如,语言文字,自然科学,就没有阶级性,学了还是有用,问题是看你为哪个阶级而用罢了。至于那种“数不胜数的九分无用一分歪曲了的知识”,显然是指根据剥削阶级的利益捏造出来的,训练对剥削阶级有用的奴仆,既能替剥削阶级谋求利益,又不会惊扰剥削阶级的安宁和悠闲的货色;以及“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财富”以外的一切谎言、偏见等乌七八糟的东西。而无产阶级对此是一向决定抛弃和废除的。这一点,列宁说得清楚,大家读得明白。奉劝惯于阉割马列著作、惯作欺人之谈者,可以闭起你们那张嘴巴了。
弄清楚列宁的原意,便值得我们的同志动动脑筋,多想多思一番了。既然十月革命胜利前的旧学校,教的知识尚且还有可取之处;我们这个建设了将近二十八年的社会主义国家,经过一系列教学改革、教育革命的小学、中学、大学所教的知识,反倒成了“九分无用一分歪曲”的,反倒“统统忘了还好一些”,这种“理论”,岂非荒谬透顶的吗?
二辨:无产阶级的学校应该教些什么知识?
何以又要有此二辨呢?因为“四人帮”搞愚民政策,搞得一些学校里连基本知识都不敢学,教材乱得很,有的连中国历史都不学了,外国地理也不学了。“四人帮”借口反对“封、资、修”,根本反对学文化。大概古今中外的文化,一概禁绝了,他们才舒服,宁要没有文化的劳动者嘛!
为什么不能学文化?文化都是“封、资、修”吗?越学文化越糟糕吗?还是看看毛主席的教导吧!毛主席在《整顿党的作风》中说:“我幼年没有进过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校,学的是‘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一套,这种学习的内容虽然陈旧了,但是对我也有好处,因为我识字便是从这里学来的。何况现在不是学的孔夫子,学的是新鲜的国语、历史、地理和自然常识,这些文化课学好了,到处有用。”毛主席在这里讲得清清楚楚,“四人帮”就是反对嘛!
为什么不能学历史上的知识?难道无产阶级的知识、文化,是突然从天而降的吗?否!那是在与旧阶级及其文化的斗争中,有所批判、有所择取、有所继承而发展起来的。只有“四人帮”才说什么“从国际歌到样板戏,当中一百多年是个空白”之类的昏话。仿佛他们是从空白中来,而又填补了空白的。这帮人把毛主席的“我们必须尊重自己的历史,决不能割断历史”的教导,抛得离脑袋老远老远;完全无视“学习我们的历史遗产,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给以批判的总结,是我们学习的另一任务”。而把古往今来全部知识的创造发明权,一古脑儿拱手让给了剥削阶级,一律斥之为“毒草”、为“罪恶”。这不是右到极点了,还是什么?
为什么不能学外国的知识?毛主席说:“我们的方针是,一切民族、一切国家的长处都要学,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的一切真正好的东西都要学。”基本理论尤其要学好。基本理论是中外一致的,不应该分中西。马克思主义这种基本理论就是西方产生的,这难道能够分中西?我们难道能够不接受?特别是现代科学技术,我们水平是低一些;别人既已发明在先,我们何不学来?过去水路划木船,陆路骑毛驴,现在自然该用轮船,乘火车。轮船、火车都是外国人发明的。若因此一定要退回去划木船、骑毛驴,岂非笑话?鲁迅说,“排外则易倾于慕古,慕古必不免于退婴”,是极对的。我们把外国的长处学好了,在运用中加以发展,象周总理教导的那样:一用、二批、三改、四创,有何不可?有何不好?
无论是历史上的知识,无论是外国的知识,尽管其中有很多非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的东西,毛主席也指出“不要封锁起来,封锁起来反而危险”。而是叫大家“种牛痘”,增强政治上的免疫力。对此,鲁迅议论得也很精辟。他认为,这事恰如吃牛羊肉一般,弃去蹄毛,留其精粹,以滋养新的生体,决不因此就会“类乎”牛羊的。
向古人学习是为了今人,向外国人学习是为了中国人。牢牢记住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如此去学,就不是发思古之幽情,就不是赞月亮是外国的圆,也不会象孙悟空栽筋斗——连人家的短处也去学了。
“古”和“外”尚且可以学、应该学,“今”和“中”之可以学、应该学,当然不必说了。“四人帮”是“全国都成了文盲也在所不惜”,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若问无产阶级的学校应该教些什么知识?答曰:应该尽可能地让学生学到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财富,不分古今中外。当然,这里要有重点,一般地说,重点是学现在的,学中国的,而学古代的是为了古为今用,学外国的是为了洋为中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建设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服务。
综此二辨,遂有第三辨:是猴子变人,还是人变猴子?
何以终于要来这么一辨呢?人类社会的发展史,是以猴子变人——从猿到人——开始,越来越发达,越来越进步。而“四人帮”大搞愚民政策,这不让学,那不让学,辞典也不准出版,图书馆也不准开放,书刊资料概予尘封。加以抬起八人大轿,吹吹打打,把“白卷英雄”、“草包总编”捧成圣人!这样搞来搞去,岂不是存心要使青年人都成了草包!岂不是存心使人退化?“四人帮”的愚民政策是比他们的祖宗还厉害哩!何以见得?其祖宗之一——资本家,榨取剩余价值不遗余力,工人的死活都不顾,哪里还管工人学习不学习?其祖宗之二——封建地主,例如“蓬子老爷”、“善宝他娘”一类,在他们大斗进、小斗出之际,自然不会令其佃户、丫环知书识字。他们也有“愚民理论”以害天下,无非是他们祖师爷孔老二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哪里及得“四人帮”的厉害,会创造出“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修正主义的‘苗’”这样的妙论来!照此妙论做去,岂不是硬要使人由昭昭而糟糟,由糟糟而草包,由草包而野蛮,由野蛮而蒙昧,以至一直要退化到类人猿了么?这样搞下去,极而言之,不是人变猴子,还是什么呢?
三辨既毕,“四人帮”之心就挖出来了。他们要把青年一代弄成什么样子,他们要把整个国家弄成什么样子,难道还用得着再“辨”么?
打倒“四人帮”的愚民政策!肃清其影响!向着列宁为青年一代指出的金光大道前进:“必须善于吸取人类的全部知识,使你们学到的共产主义不是生吞活剥的东西,而是经过你们深思熟虑的东西,是从现代教育观点上看来必然的结论”。


第2版()
专栏:

长炼也有了“齐莉莉”
七月六日晚,温度计上的水银柱升到摄氏三十八度。湖南长岭炼油厂供应科的工作人员,正在认真地学习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的文件。
二十点零六分,副科长谭庭顺突然召集大家宣布:“刚才接到厂调度室通知,催化裂化车间的生产装置发生故障,要即刻抢修。厂领导指示我们要紧急动员起来,以最短的时间,把抢修所需要的器材送到现场。”他报了一长串抢修器材的名称、规格和数量后,说:“同志们,现在是检验我们的思想、作风、业务是否真正过硬的时候,希望大家把最近学习大庆、搞岗位操作练兵练就的本领拿出来,保证抢修任务的完成。”
一场提取抢修器材的战斗打响了:计划员们迅速开出了提料单;送料员们拿着提料单向百米以外的库房飞奔而去;保管员们接了提料单,象战士接到紧急战斗任务一样,立即冲向各自的战斗岗位——库房。这时,不知什么原因,各个库房里灯光突然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所要的器材,分散在几十座库房的上千个货架中,能不能迅速而又准确地取出来,及时送到抢修现场呢?保管员们感到责任重大。他们十分沉着镇静,一个个在黑暗中扶摸着货架,快步走向各个目标。
工具库里,保管员王运碧去取十寸粗平锉。货架上有一百零三种锉刀,王运碧走到货架中间,取了一把,先用手一量,然后用拇指在锉刀牙纹上一摸:“对,就是它。”从送料员进库房门到拿到十寸粗平锉出库房门,还不到一分钟。
就在这同时,小五金库里,保管员阳平朝着放二十毫米元钉桶的地方奔去,他掀起桶盖,抓了一把,说:“元钉四两。”送料员连忙用衣角兜住,所花时间只有二十几秒。
在劳动保护用品库,送料员跟在保管员谭秋媛后面,边走边问:“谭秋媛,三十七码解放鞋在哪里?”偌大的劳保库,存放着一百二十五类、二百六十一个规格、几万件劳保用品,如果不熟悉,在这里找双解放鞋真好比大海捞针。但谭秋媛却边走边回答,并顺手取了出来。接着,她又取了别的劳保用品。前后总共只用了一分钟。
就在这同时,配件库、轴承库、法兰库……也都取出了抢修所需的器材。
从二十点零六分发出命令,到二十点十分,第一批抢修器材便送到了供应科值班室;二十点十三分,全部抢修器材按规定的品种、规格、数量送到了谭庭顺的面前。
谭庭顺严肃的脸上这时露出了笑容。他摆摆手要大家坐下来:“同志们,生产装置并没有发生事故,这是一次演习。”听说不是事故,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这次演习,是对我们搞岗位操作练兵的一次考核。考核的结果说明,同志们学大庆是认真的,确确实实是以大庆人为榜样,走毛主席指引的又红又专的道路,为革命苦练过硬本领,我们长炼也有了自己的‘齐莉莉’,有了自己的‘活帐本’、‘活尺子’、‘一把抓’了。现在请大家谈谈体会。”
“‘活帐本’,快说吧。”
被称为“长炼的活帐本”的劳保库保管员谭秋媛,今年三十四岁。四月份,她看到报纸上刊登的大庆工人精通业务、又红又专的报道,特别是英明领袖华主席赞扬大庆保管员、“活帐本”齐莉莉的报道,非常兴奋。她想:华主席赞扬齐莉莉,也是对我们全国保管员的鼓励。我应该向齐莉莉学习。
这个女共产党员,就这样勇敢地跨上了练兵场。她白天见缝插针练,上下班路上抓紧练,晚上在家也练。有的数字天天变,很不容易记住,她就把数字抄在手心里,记在纸片上,随时练。在家,就让爱人、孩子提问题考自己……。一个多月时间,她就把五大本帐上的二万五千多个数据,背得烂熟,不用查帐本,就能知道什么规格的什么料库存多少,单价多少,放在什么地方。自六月份以来,几乎天天有人到仓库来参观,她都经住了考问,成了长炼的第一个“活帐本”。大家亲切地称她是“长炼的齐莉莉”。谭秋媛说:“我怎么能和齐莉莉比啊?齐莉莉熟悉两千多类的料,我还差几大截哩!”
“那我差得就更远啦!”被人称为“活尺子”的王运碧说。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开始后,她听了大庆仓库保管员练习“活尺子”的经验介绍后,便没日没夜地练起来。在练习摸锉刀本领的时候,锉刀牙纹把她的大拇指磨得裂开了口子。她一声不响,改用食指摸;食指磨破了,改用中指摸;中指磨破了,又改用刚长了新皮的大拇指摸。经过一个多月的苦练,王运碧终于练出了摸锉刀的过硬本领。她还练出了摸毛刷的本领。目前她正在苦练摸钻头、摸绞刀的本领。她兴奋地说:“华主席鼓励我们学大庆,领导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我就是把十个指头全磨破了,心里也是甜的。”
这时,有人推推一位年轻人说:“‘一把抓’,该你啦。”
“一把抓”阳平苦练这项本领,是从最难练的抓钉子练起的。一把抓下去,锋利的钉子不是扎进指甲缝,就是刺破手指头;为了使一把抓得份量准确,还要捏起拳头掂一掂,这样,钉子又扎了他的手掌心。不多久,他的手就被扎成了“芝麻饼”。硬汉子阳平却不在乎,他说:“要为人民服务,还怕这点痛么?!”
“一把抓”练成后,阳平又练“活尺子”,他还打算练成“活帐本”。他说:“华主席关于‘先进更先进,后进赶先进,革命加拚命,无往而不胜’的光辉题词,给了我们无穷的力量。大庆人能做到的,我们也一定要做到。”
阳平的话,反映了这个厂全体保管员的决心。
新华社记者
(本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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