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6月13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毛信贤赞〔叙事诗〕
上海第十九棉纺织厂工人 李根宝歌 头一声号令把天地震响,万马竞奔,烟云飞扬;中国工人高举大庆战旗,勇往直前,声势浩荡。在这威风凛凛的行列里,我看到一位年轻姑娘:她是一个纺织女工,有着坚毅质朴的面庞。卷边的荷叶帽象头盔,洁白的围裙是戎装;双手贴着布面巡回,似海燕在浪花上盘旋翱翔。这就是布海中的闯将毛信贤,她顽强地踏过惊涛骇浪:用“四十万米无疵布”的战绩,谱写出一曲动人的战斗乐章——
布海竞航文化大革命的礼炮声中,毛信贤来到织布工厂,面对雷声鼎沸的织机呵,胸中浮现出远大理想:要做共产主义的战士,就得驰骋在火热的疆场,在毛泽东思想的阳光照耀下,愿将青春献给布的海洋。为人民织出亿万匹好布,在车间掀起一日千里的巨浪:要击退无政府主义的思潮,高高挂起劳动竞赛的红榜!她向党团组织献上赤心:誓做织一万米无疵布的闯将!一道战表呵调动一班人,应战大字报飞遍厂房。才踏上战斗征途呵,挡车的姑娘们有些紧张:一个轮班只织九百米,一万米就得十多天时光!毛信贤鼓励身边的战友:“干革命定要见难而上,心贴布,布贴心,老模范是我们的好榜样!”
征途在前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毛信贤的纪录到了一万;姊妹们向她热情地祝贺:
“你已经胜利到达彼岸!”她听了摇头一笑,将两鬓短发塞入帽沿;又把同伴拉到更衣室,语短情长呵亲切交谈:
“竞赛没有结束,还有征途在前,我们要在布海中放眼远看——大庆的战友不断向我们招手,社会主义祖国要我们继续大干!
“新的目标呀不是二万、三万,有个飞渡关山的计划在我心间——将优质布从黄浦江铺到天安门,让我们展翅高飞,鼓足风帆!”呵!长征的号角吹响了,海燕目光炯炯、浪中飞翻;呵!征帆的风力鼓足了,大海雷声隆隆、浪花飞溅。哪怕一个极小的疵点,也难逃她敏锐的双眼;哪怕一条极细的油丝,她也能从这大海中捞捡。几回月缺,几番月圆,她跑过了三万、五万、十万,在航行中不断激励自己:为党争气!向前、向前!然而,前进的道路并不平坦,漫长的里程呵起伏着波澜——“四人帮”发出的一支支毒箭,不断地射向浪涛中的海燕。说什么:“一开口就是几万、几万,这是不管革命,只顾生产!”说什么搞竞赛是提倡技术第一,一顶大帽子:修正主义路线!她手按胸口反复问自己:“不劳动不生产算什么共产党员?航道上险滩丛生暗礁密布,我要挺起胸膛破浪向前!”
惊涛骇浪在奔腾不息的布海中,她经过二十一个月的艰苦远航,四十万米无疵布——心血浇洒的芙蓉在浪峰上怒放!扬帆相随的姊妹的航程,——多么壮丽,多么浩荡!全厂的同志热烈欢呼呵:
“我们的布匹要铺到天安门广场!
“向伟大领袖毛主席报喜,把我们的心愿带给党中央:上海工人敢于激流勇进,任逆流滚滚,永不迷航!”一派大好的灿烂阳光,也会被几片乌云遮挡;一场大好的革命行动,却遭到“四人帮”恶毒诽谤——工贼王洪文睁眼说瞎话:“挡车工不出次布,不可设想!”上海的爪牙立即出动:“快查明有什么政治动向?!”压力沉重呵阴风阵阵,“学习班”办了一趟又一趟;调查频繁呵查遍街坊,闹得里弄和家庭人心惶惶!妈妈焦急地拉住她,看看女儿瘦削的脸庞,热泪盈眶:“好囡呵,事情不要再闹大了,邻居们担心你要坐班房!……”姑娘压不住心潮起伏,倾吐肺腑,望着亲娘:“妈,我究竟身犯何罪?你还不知道女儿的心肠!“我在红旗下学习马列,在党的温暖怀抱里成长;真理在胸呵战旗在手,火海敢下,刀山敢上!“光明一定能战胜黑暗,海燕硬是要穿过风浪,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我有炽热的红心,钢铁的翅膀!”
歌 尾一声春雷呵发出巨响,万里东风把喜讯传来:英明领袖华主席率领人民除四害!金梭银锭唱战歌,烟囱扬眉吐异彩;毛信贤和姊妹们得解放,高举红旗,飞上大街!将满腔的激情化成热流,让心底的汪洋汹涌澎湃:织呀,织呀,织出新布绕寰宇,看大庆红旗映红了织机万台!金锣金鼓敲热金色的征途,银盔银甲大闹银色的布海,随着万船竞发的大军,毛信贤——又奔向灿烂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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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金色的泉
沈阳部队某部 张洪舜
从大庆回来的同志告诉我,他们在油田里看到一条金色的泉!
金色的泉!多么令人神往啊!
我终于有机会来到了大庆。接待站里,来学习参观的人,一批接着一批,操着不同的口音,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真是来自五湖四海呀!
这不是先锋号机车组的司机长阎大车吗?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我曾在他们单位支左,这黑红的脸膛是深深印入我的脑子里的。我赶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大车同志,你啥时候开到这儿来啦?”
“我这是第二次来大庆喽!”他拉我坐下,滔滔不绝地和我唠了起来。
去年夏天,正当王张江姚“四人帮”横行霸道,叫嚷什么“宁要社会主义的晚点,不要资本主义的正点”的时候,一贯安全正点的先锋号机车组受到了重压,有人诬蔑他们是“只知道开车,不知道看路,开的是复辟倒退车”。面对着这些凶狠的“棍子”和“帽子”,怎么办?他们想起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工业学大庆。对,到大庆去!看大庆人是怎么干的!于是,阎大车带着机车组全体同志的重托,到大庆取了经……
阎大车说到这里,激动得解开衣扣,敞开了怀:
“现在,英明领袖华主席粉碎了‘四人帮’,提出了抓纲治国的战略决策,给各条战线提出了新的要求,你说,我们能不加紧学大庆吗?”
吃完了饭,一辆辆红色的大客车在外边嘀嘀叫着,参观的人们要起程了。我赶紧上了车。不一会,便来到了一个宽敞的院落:铁人事迹展览馆。
在这里,我们好象亲眼看见了铁人是怎样在战斗,在工作,在学习。我们的脚步随着铁人的脚步在前进,我们的心随着铁人的脉搏在跳动。望着铁人那光辉的形象,念着那“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的战斗号子,抚摸着那浸满了铁人血汗的大刹把,我们都感动得流下了热泪。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就是铁人手下的一名钻井队员,在跟着铁人顶狂风,战恶浪……
“坚决向铁人老队长学习,发扬革命的硬骨头精神!”庄严的宣誓声在身后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大厅里已经齐刷刷地站了十几排青年工人,他们正在表决心哩。一位工人老师傅告诉我,这是跃进钢铁厂的青工。这个厂的党委坚持学大庆,炼铁炼钢更炼人。每次青年工人进厂时,第一课就是来大庆学习。他们个个争做铁人式的工人,为国家作出了贡献,连续五年超额完成了钢铁生产指标。老师傅感慨万分地说:“炼钢没有铁不行,炼铁没有铁人式的人不行,我们这是在用大庆精神炼人哪!”
从铁人事迹展览馆出来,我们又去参观新油井的试喷。汽车在宽阔的柏油路上飞驰,不一会,前面就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接待站的同志说,这就是试喷的现场。
一位头戴铝盔的老师傅,正满面笑容地接待参观的人。突然,他笑眯眯地直朝我这面走来:“吴小芳同志,你也来啦!”
“高师傅,你的记性真好!”这个叫吴小芳的短发姑娘,手里拿着一面锦旗,旗上绣着两行醒目的大字:“四年如一日,万匹优质布”。这真是新鲜事,哪有参观还自带锦旗的?原来,她是长江纺织厂的女工。四年前,她们小组曾经是厂里产量少、质量差的一个组,为这事她还哭过鼻子呢。正在那时,高师傅来到厂里传经送宝,这真是雪中送炭呀!大庆人“三老四严”的工作作风,传到了这个小组,她们树立了为革命织布的思想,严守岗位责任制,刻苦钻研技术,创造了万匹优质布的优异成绩,成了厂里的一面红旗。
吴小芳抚摸了一下锦旗上的金字,深情地说:“这旗是大庆精神染红的,姐妹们让我把它带来送给大庆的同志。”
哗的一声巨响,试喷开始了。油柱越喷越猛,越喷越高,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仿佛一条金龙在飞舞。参观的现场一片欢腾。人们欢呼着,跳跃着,数不清的来自天南地北的各行各业的参观者,脸上都闪现出敬佩的欣喜的笑容。
不知是谁欢快地轻声唱了起来:
英雄的石油工人哟,
开出了滚滚的金泉。
金色的泉啊,
日日夜夜奔涌向前;
把闪光的大庆精神哎,
注入亿万人们的心田!
……
是的,这喷射的油柱不就是一条金泉吗!这闪光的大庆精神,不正是一条金泉吗!这金泉洒满了毛泽东思想的灿烂阳光,这金泉倾注了敬爱的周总理的汗水,这金泉饱含着英明领袖华主席的心血,这金泉永远奔流,具有无穷的力量。它流进列车,那黑色的长龙就急飞猛进;它流进高炉,那通红的铁水就沸腾流淌;它流进纱厂,那银色的棉纱就象瀑布似地倾泻;它流向哪里,哪里就热火朝天,一片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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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作者·编者

关于小米和《小米的回忆》
今年三月十三日《战地》上发表了曹靖华同志的散文《小米的回忆》,我们收到许多工农兵读者的来信,热情赞赏这篇散文,也热烈欢迎那些多年来受“四人帮”排挤、打击的老一代革命文艺工作者,象曹靖华同志一样拿起笔来。我们从中选了几封,在这里发表。来信中,个别同志提出南方小米能不能吃的问题,我们请北京市农业科学院作物研究所同志作了答复。
《战地》编者
发扬小米精神编辑同志:
我一口气读完了《小米的回忆》,原因有二:一,这样的好散文,以前是要被“四人帮”扼杀的;二,与其说是曹靖华同志对小米的回忆,不如说是革命前辈们用“小米加步枪”的精神在教育我们下一代。我们青年工人,欢迎党报今后多发表一些革命老前辈的文章,尤其是革命回忆录。有些历史事实,被林彪、“四人帮”搞乱了,在我们青年工人的头脑中比较模糊,期望党报有计划地发表一些回忆录,把被“四人帮”搞乱了的东西纠正过来。
上海压缩机厂工人 曹 力编辑同志:
曹靖华同志的散文《小米的回忆》,语言朴实,感情真挚,革命前辈高昂的斗争精神,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相互关怀、相互激励的革命情谊,溢于言表,蕴含于内,再三品读,爱不释手。
我的一个刚读小学五年级的孩子,看了这篇散文,把报纸往桌上一放,第一句话就说:“爸爸,现在生活好了,也还得要这种小米精神。”这话讲得有理。小米精神,正是革命前辈给我们留下的革命珍品;发扬小米精神,正是这篇散文给我们的宝贵启示!河南省郸城县岳庄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孙定国
而今百龄正童年《战地》编辑同志:
蒙转来工农兵读者的热情来信,读后深受鼓舞和鞭策。
我们接连失去了我们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失去了敬爱的周总理、朱总司令和一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度过了这沉痛的岁月。当时在祖国天空,出现了一片乌云,举国军民,都在为我们祖国的命运担忧。英明领袖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为民除害,驱散乌云,重见天日。我走过天安门广场,走过东西长安街,伟大领袖毛主席和敬爱的周总理的光辉形象,又浮现在眼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前全国人民响应华主席和党中央抓纲治国的伟大号召,各条战线捷报频传,我下定决心,跟上革命队伍,奋勇前进。我虽年逾八旬,然而感到越活越年轻。去年《人民文学》曾刊我一小诗:
由来花甲称人瑞,
而今百龄正童年。
万里东风舞红旗,
无边春色满人间。
这是我内心的实感。“百龄童年”,我还没到带红领巾的时候呢。
请转达我对来信的读者同志由衷的感谢! 曹靖华
南方的小米也能吃编辑同志:
我校同学看了曹靖华同志写的《小米的回忆》这篇散文后,向老师提出:“《小米的回忆》说南方的小米不能吃,为什么我们湘西的小米能吃呢?”
对这问题,我们作了一些初步调查。
情况是:我们大庸县大部地区都可以种小谷,并且有粘、糯两个品种。粘小米平常也可以熬粥和煮饭吃。文章说,南方的小米之所以不能吃,是因为南方的土壤是酸性的。其实,南方的土壤也有酸碱之分,虽然大部分是酸性。酸性土壤种的小谷也是能吃的。
大庸属于湘西自治州,湘西的情况大都如此,我们不知道湘西的情况在祖国的南方是否特殊?
湘西大庸县第八中学政文教研组
谷子是我国原产的古老作物,栽培历史最久,古书上名“粟”,北方通称“谷子”,碾去外皮后称为“小米”。原产黄河流域一带,以后逐渐散布到全国,但主要产区仍在华北,南方则多分散在山区种植,产量很少。由于各地气候不同,各地的品种适应性有了差别,但从植物学分类来说,仍属于同一个物种,只是品种的米的色泽,粘粳性,蒸煮后的胀性,所含脂肪、蛋白质、淀粉的多少和成分有所不同。但经过碾制后的小米,不管是原产北方的或原产南方的,都是可以食用的。只不过它在南方不是主要粮食,市场上供应稀少,大多数市民不习惯吃用。
鲁迅先生说,上海的小米是喂鸟的,不能吃。我们估计,上海居民一般不习惯吃小米。解放前,少数店铺为了供应有闲阶级养鸟,出售一些小米,可能数量很少,往往是带壳的谷子,未加碾制,而且价格很贵。鲁迅先生久居北京,爱吃小米,但解放前在南方无从购到,这是可以理解的事。
北京市农业科学院作物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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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铁路新景象〔速写组画〕
上:整装待发
下左:繁忙的货场
下右:书记和我们在一起
北京铁路局 么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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