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2月10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目的只是一个:向前!
石望江
“新阶级只有在反对其他阶级的激烈斗争中保持住自己,才能推翻旧阶级取而代之”(列宁:《俄共(布)第九次代表大会》)。
革命,就是要革除那些阻碍历史前进的腐朽的东西,为革命新生事物的成长创造条件。这就不可避免地会碰到这样那样的阻力。反动阶级及其代表人物是一切陈旧、腐朽事物的维护者和代言人。从历史发展的规律来看,他们是没有前途的,是注定要失败的。但他们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总想牢牢守住腐朽的偶象、过时的老黄历、祖传的遗训等捞什子来作绝望的挣扎。谁如果向这些腐朽事物宣战,积极扶植革命新生事物的成长,谁也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根子。总之,革命和复辟,前进和倒退,从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正象鲁迅说的:“改革,是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鲁迅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向改革者提出忠告:“反改革者对于改革者的毒害,向来就并未放松过,手段的厉害也已经无以复加了。”这确是一语中的,说得深刻极了。
认识到革命的困难和斗争的艰巨,头脑里牢牢记住阶级斗争这个纲,我们便可以深刻地联系当前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来学习毛主席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更有力地回击右倾翻案风,批判那些奇谈怪论。当前,不管是教育战线还是科技战线的斗争,都是与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斗争的全局相关的。革命在前进道路上充满了斗争,今后还会遇到阻力,遇到反扑,出现奇谈怪论。我们有了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的思想准备,就敢于冲破阻力,针锋相对,击退他们的进攻,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我们还应该认识到,革命所以不可能一帆风顺,还在于旧习惯势力的影响。在革命大变动时期,社会上有些人因循守旧,墨守成规,往往自觉或不自觉地对革命的新事物产生抵触情绪。而反动阶级及其代表人物,党内推行修正主义路线的不肯改悔的走资派,则往往利用这种“情绪”推波助澜,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用鲁迅的话来说,旧风俗旧习惯常常成为反动势力进行复辟活动的“后援”。不肯改悔的走资派反对革命、反对社会主义新生事物的手法是多种多样的,他们可以利用手中窃据的权力进行公开的压制和扼杀,也可以伪装成群众利益和情绪的代表者,打出“为民请命”的招牌,和无产阶级进行较量。其实,他们不过是利用人们中间暂时存在的旧思想旧习惯兴风作浪,想从旧的习惯势力中寻求“后援”罢了。革命者,正是要自觉地肃清旧习惯势力的影响,跟随着时代跨步前进。
最近,毛主席教导我们:“安定团结不是不要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纲,其余都是目。”毛主席的英明论断,清楚地说明了在社会主义时期阶级斗争的长期性和复杂性,说明阶级斗争是客观存在,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认识到阶级斗争的存在,懂得了革命的艰巨性,我们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更加坚定地进行斗争,坚持继续革命。我们要在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指引下,认真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把反修防修的斗争进行到底。让我们学习鲁迅的革命精神,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进行下去。“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不管风浪多大,我们的目的只是一个: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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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海上新课
袁养和
邮递员同志给我送来一封信。一闻到信上散发出的丝丝咸腥味,我想准是海洋渔业公社小江寄来的。小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信,一定出海去了。我拆开信,只见信的一开头是这样两句话:“你没有想到我会给你写信吧,而且是在海上给你写信。”奇怪,这不是小江的口气。到底是谁写的呢?我赶忙看那具名。呵,原来是张鹏!一口气读完了他的信,我的心情如同那波涛滚滚的大海一样,再也不能平静了……
前年初夏,我到海洋渔业公社去访问赤脚医生江海生。江海生本来是赤脚医生,后来被推荐上了新医学院。大学毕了业,他又回到渔业公社,仍然当赤脚医生。渔民出海,他也出海;渔民拉网,他也拉网;海村大队的渔民在海上得了病,就靠他治。社员没有一个不翘起大拇指夸赞他。我到渔业公社的头天晚上,因为没赶上到海村大队的班船,就住在公社医院一个医生的宿舍里。这个医生便是张鹏。他是渔业公社第一个大学生,在医科大学毕业后,一九六四年被分配到县人民医院当医生。因为渔业公社缺医少药,文化大革命中,社员们硬把他要来了。据群众反映,他治病挺认真,态度也和气,只是成天价蹲在医院里,不大下乡。那天晚上,我请他谈谈对江海生的看法。他沉吟了好一会,才红着脸说,小江成年累月跟贫下中渔泡在一起,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比他强,很值得他学习。后来,他又告诉我,小江原来是个初中毕业生,只上了两年大学,学到的东西恐怕不多,因此医疗水平也许要差一点。第二天,他就陪我到海村大队。刚好春汛结束,渔民们都回来了。我们来到大队合作医疗室,只见屋里屋外都是人。人们正在起劲地谈着春汛的好收成,谈着小江在海上治病的故事,还有些人正把自己采的中草药交给一个小伙子。张鹏忙抢过去,一把抓住了那小伙子的手,给我介绍说:“他就是小江,你的采访对象。”
我打量小江,年纪还不到二十五岁,中等个儿,结结实实,被海风吹得黑黝黝的脸上透着红色,一双微微凹陷的大眼焕发出坚毅的神彩。他有点儿腼腆,对于我的突然到来一时不知说啥好。此刻,屋里屋外的人都围上来了,有几个快嘴的早开了腔。“是给小江登报的吧?嗨,我们小江做的好事少说也可以装一船!”接着,大伙就七嘴八舌抢着说起来,使我不知听谁的好。还是一个剪短发的大眼睛姑娘有办法,她把尖脆的嗓门提得老高,一本正经地说:“大伙听着,咱们结网,不是一个网眼挨一个网眼吗?说话也得有个次序,对吗?”大伙轰的一声说:“对!”那姑娘乘机道:“那好,我就来开个头!”她也不管大伙还在哄哄地笑,就说了个小江出海的故事。
这是一九七三年深秋的事。小江从新医学院毕业回来还不到三天,社员们就要出海赶冬汛了。头两天,小江就向海村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江永明提出,要一起去。江永明笑笑说:“你才回来,别着急。岸上需要你呢。等明年春汛再说吧。”小江急了,说:“海上不更需要我?我两年没下海啦……”江永明仍然笑咧咧地说:“小江,说实话,你上了大学,不留省,不蹲县,又回到咱海村来啦,大伙不知有多高兴!如今你才回来,就让你出海,不教大伙心疼吗?”小江一听这话,心里热乎乎的,拉住江永明动情地说:“我回海村来,是毛主席早就指明的路。当初大伙送我上大学,不就是为了让我在海上更好地给大伙治病?”江永明答应再跟支部的同志一起研究一下。可是研究的结果,大部分支委认为小江才回来,要出海也得等下一次。小江听了这个消息,脸憋得红红的,好半天没吱声。第二天清早,渔船就要出海了。留家的社员都到港口去送行,人群里独独不见小江。江永明好生纳闷。他想,这个小伙子八成是动气啦。不料,他到八号船上检查安全设施时,却见小江蹲在船舱里,正在给船老大扎针呢。他的小药箱也背上了船,旁边有一个油纸大包,鼓鼓囊囊的,一望而知是装了不少药。船梢搁板上,还摆着一大捆中草药。船老大看见江永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江永明深情地望着小江,也笑了……
那次,我在海洋渔业公社跑了五天,有关小江的事迹,不论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都使我深受感动。张鹏前后跟我一起跑了两天。我看得出,小江对他的触动是大的。离开公社时,他把我一直送到汽车站。临别之际,他好象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只说了一句:“以后多联系。”一年多来,我并不曾收到他的信。直到去年秋天,我在省里参加水产会议,才从海洋渔业公社党委书记老彭那儿听到他的情况。老彭讲了这样一件事:
去年春汛后,副老大张海清的女儿患了急病。小江听到消息,连夜赶去治疗。但是张海清寻思,孩子的病这么重,一个只上过两年大学的赤脚医生能治好吗?他说啥也不让小江治,把女儿送进了公社医院,请自己的侄儿张鹏给治疗。没想到孩子进医院的第二天,突然又并发了别的病,病势十分危险。张鹏急得额头汗珠直冒;没奈何,只好向张海清提出,公社医院设备条件差,还是赶快送县医院去抢救。张海清想,公社到县城有七、八十里路,要是孩子在路上有个闪失,怎么办?正急得没主意,小江闻讯赶来了。他二话没说,就动手抢救孩子。张鹏也在一旁帮忙。当天晚上,孩子的病就给稳住了。接着,小江又用中西医结合的办法,给孩子治疗。他日日夜夜地守护在孩子床前。要用新鲜草药,他天不亮就赤脚下河滩去挖;孩子不会服药,他坐在床沿上,一匙一匙地喂她。经过十几个昼夜的精心治疗,孩子的病好转了,小江的眼眶却深深地凹陷下去了。张海清非常感动,逢人便说:“从新大学出来的赤脚医生,思想好,医道精,我这回算是看清啦!”这件事,对张鹏的震动也真不小。此后,大家发现,他下乡勤快了,态度也谦虚了,在治病中碰到问题,还常常找小江商量。
听到张鹏的进步,我很高兴。是小江给了他鼓舞和鞭策。我对小江不禁又深深地添了一分敬意。如今,张鹏也出海啦,在他前进的道路上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飞跃。这叫我心头怎么能不激动呢?我翻来复去地读着他的来信,多少肺腑之言引起我的深思呵!
信上写道:“从大学毕业十多年来,我总认为自己还是勤勤恳恳地为党工作的,能这样下去也就不错了。可是,自从小江回来后,我的这种想法愈来愈站不住脚了。他就象一面镜子,照出我身上的种种弱点。我曾不止一次地想,同样是大学毕业的,同样是学医的,为什么我与他之间的差距会这样大?现在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不就是两种不同的教育制度在我们身上的反映吗?我多么希望能有机会重新上大学,进一进文化大革命以后的新大学!当然这是一种天真的想法。但是我想,农村的三大革命运动,广大贫下中渔学大寨、争贡献的火热战斗,不就是我的新大学吗?我下决心在这所海上大学里,好好补新课。……”
读着张鹏的信,我的思潮滚滚,浮想联翩。我仿佛看到了他和小江一起,身背药箱,肩并肩地站在船上,浩荡的东风,鼓起满帆,劈波斩浪,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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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校门口的搏斗
大连红旗造船厂工人 杨庭顺石阶上洒满橘红的晨曦,校门旁挺拔着青松翠柳;“教育要革命”的大字映红旗,笑语欢歌似一江春水滚滚奔流。啊,今日大学的校门口,春花初吐艳,新苗向阳秀;望着生机勃勃的第一代新学员,多少思绪掠过人们的心头……难忘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笼罩校门口,“智育第一”、“知识私有”散发着资本
主义铜臭,多少工农的子弟愤愤离去,紧攥着一双双粗大的拳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一声春雷,校门口爆发出“造反有理”的怒吼,“七·二一”大旗横扫着千年的“世袭
领地”,新型的大学生昂首踏进校门口。带着闪闪的焊花探讨大船分段合龙,挟着矿山的热风研究一次次爆破钻透;回答第一线的课题,怀揣新的收获,涌向学大庆的炉台,学大寨的山沟。然而,校园里从来不是风平浪静,奇谈怪论卷着右倾翻案的风头,什么“粗瓷不能细雕”、“今不如昔”,校门口又展开了一场新的搏斗!社会主义大学岂容阴雾弥漫,必须用批判的炮火把它拨散驱走;亿万人民组成浩浩荡荡的大军,参加捍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辉煌成就
的战斗!看,泥腿子写出了高原种水稻的论文,听,造船大老粗亮开评《水浒》的音喉,赤脚医生手执银针攻下一道道“禁区”,“社来社去”的苞蕾在阳光下含笑吐秀。教育革命的洪流如惊雷长吼,风口浪头上站着工农兵学员——一代风
流,望着这如火如荼的景象蓦地想到:校门口呵不正是阶级斗争的一个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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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辩论会上
朝阳农学院 张克必一个个争先恐后把言发,辩论会讲台上声声如雷炸。可是她紧握住话筒,默默地,为啥还不讲话?晒黑的面颊,褪色的布褂,满身泥土,一脸汗花。独有那深度近视镜,鬓上的白发,让人猜不透啥身分,又在想个啥?讲吧,旧农大的毕业生,十年寒窗苦,留给你早生的白发;几回梦中喊:“我要成名成家!”还记得吧,你那贫农爸爸一脚泥巴进了宿舍,被同学们一顿喝斥赶到了檐下。有人问:那可是你爸爸?你才从书堆里抬起头:“我,我近视呀……”,怨恨自己有这个丢脸的爸爸!讲吧,批判了修正主义教育路线,新农大开路大步跨。下高楼,入农家,泥一身,粪一把,汗水入心田,手上开茧花,与工农结合路上大步跨,火红的学大寨战场上啊,你这中年教师放出青春的光华!讲啊,满腔怒火如雷炸:“和十七年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对着干,
错在哪?”万山回声掀怒涛,冲刷那些奇谈怪论,连篇鬼话!对着干,占领封资修世袭领地,对着干,工人阶级开进新农大,对着干,“社来社去”大路上,走着农大学员千千万,——铁流滚滚,万里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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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的进军
山东青岛拖拉机厂 刘辉考老师傅的眼角热泪滚滚,小伙子们在呼喊飞奔。是什么喜讯如此动人?咱们青年炉长从首都大学来了信。炉长时刻思念着师傅和战友,思念着高耸入云的炉群。从钢城到北京虽有千里之隔,却和咱肩并着肩,心贴着心。我读着炉长的来信,想起三年前一个黄金般的早晨;斩钢截铁的誓言在钢城激荡,临行前再一次把钢钎握得紧紧。党委书记在厂门口的亲切嘱咐,战友们一次又一次的热切叮咛:上大学,也是一场攻坚战,这是巩固红色江山的新的进军!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多少个灿烂的黄昏,炉长在毛主席身边学习和战斗,为革命献出火红的青春。党的期望,阶级的委托,鼓舞他向新的险峰攀登;课堂上,攻克了多少技术的难关,实验室里,敲开了多少“禁地”的大门。他和来自五湖四海的工农兵学员,向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发出檄文:回击那一阵阵右倾翻案风,社会主义要迎着斗争风浪胜利前进!老师傅要留一把崭新的钢钎,小伙子们捧来试炼成功的样品;咱们的大学生明天从首都归来,啊,新的战斗正等待着这个“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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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金凤凰飞回黎家寨[国画] 鸥洋 杨之光
凤凰高飞浴朝阳,妹上大学党培养。
毕业返回黎家寨,深山窝里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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