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版()
专栏：
鲲鹏展翅
——学习毛主席词二首
柏青
在举国欢腾，迈进战斗的一九七六年的时刻，我们怀着无限喜悦的心情，学习了毛主席两首新发表的词——《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念奴娇·鸟儿问答》，受到极大的教育，极大的鼓舞。
毛主席这两首词写在一九六五年。当时，我们党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同其他马克思列宁主义兄弟党和组织一道，对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修正主义叛徒集团进行了公开大论战，马克思列宁主义在斗争中不断发展，不断胜利。在国内，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新的成就。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正在酝酿、准备。一场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政治大革命，将要在我国大规模地展开。正是在国内外这种斗争形势下，毛主席写了这两首气壮山河的战斗诗篇。
《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是毛主席再次登上井冈山时写的。井冈山，英雄的山！它巍峨高峻的峰峦，象征着中国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英勇顽强的斗争精神。一九二七年，毛主席率领秋收起义队伍，在井冈山开辟了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黄洋界的隆隆炮声，强烈震撼了国民党反动派的黑暗统治，对党内右倾机会主义路线作了严正的批判。从此，八角楼的灿烂灯光，照亮了中国革命的万里航程，迎来了人民革命战争的伟大胜利。新中国诞生后，全国人民又沿着社会主义金光大道高歌猛进。英雄的井冈山，也已“旧貌变新颜”。“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毛主席通过描绘井冈山风光绮丽的自然景色，热情赞颂社会主义祖国的蓬勃发展。那黄莺的宛转歌唱，那紫燕的联翩飞舞，那流水的琤琮成韵，那山路的穿插入云，如此生机勃勃，充满活力，正是全国大好形势的形象反映。当时，亿万人民掀起了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的群众运动的新高潮；大庆工人靠自力更生发展我国石油工业，成为工业战线的一面红旗；大寨贫下中农大批资本主义、大干社会主义，战天斗地，年年夺高产，成为农业战线的先进典型。社会主义在胜利前进。我们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克服了苏修叛徒集团撕毁合同、撤退专家所造成的严重困难，粉碎了彭德怀反党集团的猖狂进攻，同刘少奇修正主义路线进行了不调和的斗争，夺取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过了黄洋界，险处不须看。”只有无所畏惧，攀上险峰，才能领略到“壮观天地间”的无限风光；只有历尽艰辛，经受了严峻考验，才能真正体会到斗争的幸福。
毛主席从一九二七年第一次上井冈山，到一九六五年，已经三十八年了。这三十八年，革命的风雷万里激荡，战斗的红旗迎风飘扬，斗争——胜利，胜利——斗争，我们从未停过脚，歇过肩。毛主席登上井冈山巍峨的顶峰，回顾三十八年的峥嵘岁月，眼望着斗争胜利的大好形势，考虑着胜利后的更艰巨的斗争。为了实现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我们曾经攀登过无数的险峰，还要攀登更多更险峻的山峰。我们面临着反修防修、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伟大斗争，面临着在本世纪内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强国的艰巨任务；还肩负着在地球上打倒帝国主义和社会帝国主义、消灭一切剥削制度的历史使命。我们必须继续革命。“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中国无产阶级就是有这样宏伟的气魄！只要我们坚持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发扬井冈山的光荣传统，就一定会战胜一切敌人，克服一切困难，“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毛主席光辉的诗句，是对中国革命战斗历程的深刻总结，又是继续革命的战斗号角，将永远激励我们前进！
如果说《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是继续革命的号角，那么《念奴娇·鸟儿问答》则是声讨修正主义的檄文。毛主席在这首词里，通过鲲鹏和雀儿的形象，深刻地揭示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和现代修正主义两条路线的根本对立，对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叛徒集团进行了尖锐的批判。“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这高大勇猛的形象，表现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者高瞻远瞩、叱咤风云的豪迈气概。对比之下，苟且栖身于蓬草之间的雀儿，则极其渺小卑怯，表现了现代修正主义者虚弱而丑恶的本质。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把握着历史发展的规律，相信革命能够改变一切，因而对风起云涌的被压迫民族和人民的革命运动和革命战争，总是坚决支持。而现代修正主义者却被“炮火连天，弹痕遍地”的世界革命形势吓得心惊肉跳，丧魂落魄。叛徒赫鲁晓夫不是曾经哀嚎“任何一个小小的‘局部战争’都会成为引起世界大战的火灾的星星之火”，甚至会“毁灭自己的诺亚方舟——地球”吗？毛主席在词里通过雀儿的两句话，活灵活现地刻画出现代修正主义者的叛徒嘴脸。他们要逃离人间城郭，飞跃到仙山琼阁去，也就是要搞一个所谓“没有武器、没有战争、没有军队”的“三无”世界。
一九六三年七月，苏修叛徒集团同美、英在莫斯科签订了部分禁止核试验条约，这是一个骗局。他们妄图通过一纸协议，巩固自己的核垄断地位，迫使各国人民在美帝、苏修的核讹诈面前解除武装，听任他们称王称霸。与此同时，苏修还打起共产主义的招牌，鼓吹为“一盘土豆烧牛肉的好菜”而斗争，明目张胆地歪曲和篡改科学共产主义的原理。毛主席在词里，用揶揄的笔调对这种假共产主义作了无情的揭露。
又是“三家条约”，又是“土豆烧牛肉”，不管赫鲁晓夫吹得多么美妙，统统都是骗人的。毛主席不仅用仙山琼阁的形象比喻揭露其虚伪性和欺骗性，而且用“不须放屁”这样充满革命义愤的语言，加以痛斥，表达了我国人民对国际和国内修正主义者的蔑视和愤慨。
十年来的事实，充分证明了毛主席在词中对苏修叛徒集团的揭露、批判是非常深刻的，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勃列日涅夫上台后，推行没有赫鲁晓夫的赫鲁晓夫主义。他们和另一个超级大国，口头上天天喊裁军，行动上却天天在扩军；他们签订了一个又一个“限制战略武器”的协议，而武器的升级却空前加剧。苏联社会帝国主义作为帝国主义筵席的后来者，在追求霸权和势力范围方面表现得更贪婪，更有欺骗性，成了今天世界战争的最危险的策源地。他们所散布的一切“缓和”的论调，都不过是“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而已！再看苏联国内，资本主义全面复辟。一小撮官僚垄断资产阶级掌握全部国家机器，支配整个社会财富，阶级分化加剧，民族矛盾激化，贫富愈益悬殊，资产阶级法权无限扩大，国民经济畸形发展、严重混乱，农业生产陷入不可解救的危机。苏修叛徒集团倒行逆施，越来越遭到苏联人民和世界人民强烈反对，陷入无法解脱的困境。“试看天地翻覆”，毛主席用这斩钉截铁、铮铮有力的诗句，宣告了苏修叛徒集团彻底失败的必然命运。不管社会帝国主义和帝国主义怎样猖獗一时，终将被埋葬在“天地翻覆”的人民革命风暴之中。
这两首词同毛主席的其他诗词一样，洋溢着无产阶级的革命豪情，闪耀着共产主义理想的光芒，又体现了对现实事物的深刻认识，具有强烈的时代精神，是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光辉典范。读后，既给人以巨大的鼓舞，又使人感到无比亲切。毛主席诗词体现了革命的政治内容与完美的艺术形式的高度统一。词里写的背负青天、展翅万里的鲲鹏同躲在蓬间、畏畏缩缩的雀儿的形象，把马克思主义者与修正主义者对比得多么鲜明！“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样寓意深刻的警句，把不畏艰险、继续革命的思想表现得多么充分！毛主席在有限的字数内，如此深刻有力、运用自如地表达了继续革命、反修防修的重大主题，表现出高超的艺术概括力。这两首词一方面继承了古典诗词的传统手法，一方面又作了革命的创新，使形式适应内容的需要，真正做到了推陈出新，古为今用。古代典故、现成诗句、民间谚语，经毛主席加以改造，用来表达重大的革命主题思想，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念奴娇》一词则在写法上完全打破了上下阕的界限，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两首词读来自然流畅，琅琅上口。“鸟儿问答”这种带寓言性的问答体，语言口语化，吸收了民歌特点，十分逼真传神，寓庄于谐，耐人寻味，对现代修正主义者进行了辛辣的嘲讽和尖锐的批驳。毛主席的诗词，为我们的文艺创作，树立了光辉的典范，对于新诗如何更好地学习民歌和批判地继承古典诗歌的优良传统，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毛主席写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夕的这两首词，在今天发表，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和现实意义。它将极大地激励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的革命斗志。当前，我们正在为巩固和发展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成果而斗争。文化大革命是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反修防修的伟大实践。怎样对待文化大革命，肯定还是否定文化大革命，是关系到继续革命还是复辟倒退的重大原则问题。毛主席在词中要我们树立“凌云志”，在继续革命、反修防修的道路上永远前进。我们就是要继续发扬“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彻底革命的精神，同国内外一切敌人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
让我们沿着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引的道路，象展翅万里的鲲鹏那样，在“天地翻覆”的革命风暴中，勇敢战斗，去迎接新的更加伟大的胜利！
第4版()
专栏：
古为今用的光辉典范
——学习毛主席词二首的初步体会
赵朴初
毛主席十年前写的《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和《念奴娇·鸟儿问答》两首词的发表，是我国人民政治生活上和文艺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毛主席在这两首词中，针对目前国内外最关键的问题，向我们发出了两项重要号召：一是坚持革命，坚持进步，决心不断攀登高峰；二是反对修正主义，反对投降主义。这对全国人民具有极深刻的教育意义和极大的鼓舞作用。毛主席这两首词实现了思想性与艺术性的高度统一，革命的内容与民族形式的圆满结合。这对我国社会主义诗歌的发展，特别是在“古为今用”、“推陈出新”方面，又一次提供了光辉典范。读这两首词，愈读愈觉意味深长。限于认识与学力，我只就毛主席如何创造性地运用“词”这一旧诗体的艺术特点，略谈自己的一些初步粗浅体会。
首先，关于词这一旧形式的改造问题。词起源于民歌，同音乐有天然的联系，清新活泼是其特点。在平仄的变换、对仗的使用与韵脚的安排等方面，较之五七言诗更能发挥汉语的特色。后来虽然脱离了音乐，但仍保存着大量节奏流转、音韵和谐的格式。许多常用的牌调，读起来很能给人以音乐的感受。但是，在旧时代封建文人的笔下，词曾经长时期被引入错误的道路，题材日趋狭隘，志趣日趋卑弱，因而被贬为“诗余”，嗤为“小道”。一些杰出词人，如辛弃疾、陆游、陈亮等人，也曾试图给以突破与提高，但由于阶级地位与思想感情的局限，他们始终未能、也不可能做到真正彻底。
毛主席的词，一面尽量利用词调的格律以保存词体的节奏美，同时又一空依傍，挥洒自如，真正达到“拓开万古心胸”（陈亮语）的境界，把这一诗体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和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远大的抱负、恢宏的胸襟，一往无前的战斗精神、坚定饱满的革命乐观主义等等都是分不开的。
毛主席这首《水调歌头》，上段写到重上井冈山，写到旧时战地黄洋界，但不是“感旧”而是“颂新”。“莺歌燕舞”、“潺潺流水”，都是“新颜”的象征性描绘。下段写到“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但并不是慨叹流光飞逝，而是提出更宏伟的目标，更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接着引出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样响亮的号召作结。全词利用本调回环起伏的节拍，声调愈唱愈高，使人读了，精神无比振奋。这样崇高的境界，决定于伟大革命家的世界观。词体到此，可以说是得到彻底的改造，焕发了青春的活力。
其次，谈谈关于用典问题。用典是我国诗词中常用的手法。但过去旧诗词作者有不少是贪多炫博，为用典而用典，堕入掉书袋的恶道，因而很遭人诟病。但是如果运用得当，确可收到简炼文字的效果。因为，每一典故大抵都有一个出处故实为背景。通过联想，可以以少含多，以浅喻深，以近指远，因而丰富文字的内含，增强作品的概括力。
毛主席最善于运用古典，正用，反用，廓大，引伸，驱使某一典故在人们联想中所形成的印象，为作品的主题服务。《鸟儿问答》这首词，全篇借用庄周《逍遥游》中关于大鹏和斥鷃的寓言，形式上好似一个派生的小故事，但内容意义则完全不同。庄周的原意在于泯灭现实界的“大”“小”差别，追求其所谓“无待”的“逍遥”。这当然是唯心的妄想。但庄周凭其特有想象力，却构出了一幅“极大”与“极小”互不理解的诡奇局面，为人们熟闻乐道了二千多年。毛主席抛弃了原故事的唯心思想，却利用了庄周所虚构的那“大”与“小”的强烈对比，用形象化的语言，突出地描绘了革命者视野之广阔，志向之远大，又尖锐地讽刺了修正主义者和投降派们的渺小、短视、怯懦与庸俗。这样就刷新了原故事的意义，增强了词作的气魄，赋予旧故实以新的生命力。
再其次，关于运用旧辞汇问题。辞汇来自人民的口头与文人的笔下，经过千百年的检择与锤炼，存留下来的大都具有一定的表现力和感染力。我国文学传统悠久，辞汇极丰富，问题在于如何运用。旧辞汇往往会因熟用而失去锋芒，或因滥用而流入堆砌。这一点，过去有不少人已经觉察到了。如对“文”与“质”、“气骨”与“辞藻”等问题，都曾有过不少讨论。但他们由于多半从唯心观点出发，始终未能抓住问题所在。
毛主席的诗词正确解决了思想性与艺术性的关系问题，因而能够充分灵活地运用旧辞汇的优点。在毛主席笔锋的驱遣下，一些大家熟用的词儿都会变得内容充实、色彩鲜明起来，有时简直是点铁成金。这一特点，在毛主席诗词中随处都可见到。例如《重上井冈山》上半阕中间几句，“莺歌燕舞”、“潺潺流水”原是很常见的描写景物的字样，但是这里在上下文一气贯注之下，读者所感受的就不仅是“莺”、“燕”、“流水”等一件件单纯事物，而是一整片生气蓬勃的新世界了。又如“九天揽月”一语，本是来自李白“欲上青天揽明月”的诗句。但在李白的原诗里，只是代表一种出离尘世的愿望，而在毛主席词里则是象征一种翻天覆地的革命事业。李白用的是“欲上”，说明这是一个主观幻想。毛主席用的是“可上”，这就显示出革命乐观主义的坚定信心了。“瓮中捉鳖”也是一句成语，形容手到擒拿，极其容易而已。毛主席改“瓮中”为“五洋”，规模立即大大不同，但要捉的依然只是些“鳖”，这又显示出革命者藐视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了。我觉得，这些都是革命浪漫主义和革命现实主义相结合的很好范例。
在《鸟儿问答》一词中，毛主席又换了另一种风格，大量使用了人民口头的活语言。本词原是假拟两个飞禽的一篇对话，所以使用口语更适合于写态传神。这个手法，古代词人也曾经做过尝试，但大都是游戏笔墨，作者自己也并不重视。毛主席这首词却是论述一个重大问题，所以似轻松而实严肃，读起来令人感到酣畅淋漓，泼辣痛快，笔锋锐利，有极强的战斗性。
这篇短文所谈，仅仅限于“古为今用”这一问题，略陈个人的一些浅见，并且仅限于“词”这一诗体，认识也不深，只敢希望能为大家学习毛主席诗词，提供点滴的资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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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冈山茶场。今日茨坪。
新华社记者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