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7月22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不断改进人们的相互关系
——记广西合浦县北暮盐场部分工人和干部的一次讨论会
人们的相互关系对社会主义所有制起什么作用?北暮盐场的干部和工人,通过学习毛主席关于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认识到:在社会主义条件下,人们的相互关系调整好了,能够使社会主义所有制更加巩固和发展;人们的相互关系搞坏了,所有制方面已被取消的资产阶级法权还会复辟。北暮盐场所以能够使社会主义所有制日益巩固和发展,在企业内部形成团结战斗、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把生产搞上去,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引下,注意搞好人们的相互关系,特别是领导和群众的关系;注意搞无产阶级关系,不搞资产阶级关系。
最近,北暮盐场的工人和干部结合本单位的情况,进一步讨论了不断改进人们相互关系的问题。下面是一部分同志在这次讨论中的发言。
干部和工人是革命同志关系
黄乃贤(党委书记):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生产资料所有制在生产关系中起决定作用,它决定人们的相互关系的性质。这道理讲得真对。在旧社会,我家连插针之地都没有,四代当盐工,代代靠出卖劳动力过活。那时候,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我们工人是雇佣奴隶。资本家和工人之间必然是“享特权的和被损害的、剥削的和被剥削的、统治的和被统治的”(《反杜林论》,第一四六页)关系,也就是阶级对立的关系。全国解放后,所有制变更了,工人阶级成了社会主义企业的主人。在社会主义企业内部,干部和工人群众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同志关系。但是,由于社会主义社会还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旧社会的“痕迹”,由于孔孟的“官贵民贱”、“上智下愚”等旧观念还在影响着人们,当了干部的很容易受到等级观念、特权思想的侵蚀。一个企业的干部和工人群众之间,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的同志关系,还要看干部是不是真正相信工人群众,依靠工人群众,是把工人看成国家的主人、企业的主人,还是看成雇佣劳动者。毛主席说:“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这道理,真正认识清楚,是要经过斗争的。
邓永金(老工人):这话不错。当领导的究竟把工人看成什么人,这确实是个重要的问题。对这点,我体会可深啦!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盐场的个别领导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工人不过是“担盐佬”,不注意听工人的意见。十年前,台风的袭击毁坏了海堤,破坏了盐田,许多工人着急得很,都建议赶快修复海堤,平整盐田。个别领导人根本不理睬。不理睬,我们工人就自己干。这下子可触犯了他的尊严,他竟批评了我一顿。他一方面对工人耍威风、摆架子,一方面大搞物质刺激:“你给我多产一担盐,就给四毛钱的奖金。”这样,领导和群众之间的关系,不就成了雇佣关系、金钱关系了吗?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引下,场党委比较注意依靠我们。象我这样一个老盐工,在旧社会,五代卖儿卖女,做牛做马,被地主资产阶级看作是下等人。现在,党委让我担任工区老工人顾问组组长,请我们给大家上阶级斗争课,邀我们到现场共同研究生产上的难题。有时领导干部自己思想上有疙瘩,还来找我们说一说呢!
邓永定(老工人,工人理论小组成员):是啊,干部手里有权,说话算数。如果为谁掌权、替谁说话的问题解决不好,就会破坏领导和群众之间的革命同志关系,甚至会使这种关系变成“享特权的和被损害的”关系。因此,我们的干部应该从思想上弄清楚:我们的权力是工人阶级给的,是贫下中农给的,是占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广大劳动群众给的;而且要在行动上做到:政治上不搞特权,生活上不搞特殊。
欧广才(老工人,“五七”工区主任):干部要和群众保持革命同志的关系,就要和群众同甘共苦。生活上一特殊化,就会脱离群众。经过文化大革命,盐场党委很注意警惕资产阶级生活作风的侵蚀。主要领导干部都和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乃贤同志来到盐场六年多,年年都在堵海队。堵海队最艰苦,刚开始的时候,一百多人才有六间土坯房。干部们都把房子让给工人住,自己夜夜睡在屋檐下、水车棚里、沙滩上。现在条件好起来了,同志们替乃贤同志打扫了单人房,他不住,仍旧同工人一起住集体宿舍;给他做了架子床,他不要,仍旧睡铺板。
黄乃贤:架子床,睡起来自然舒服些。但是,我和三个工人同住一间房,当书记的睡架子床,当工人的睡铺板,这样做怎么行呢?其实,房子也罢,床铺也罢,这些方面,由于种种原因,总会有一些区别,也是可以有区别的。我们不能搞绝对平均主义。问题是思想上一定要注意。我们这些当领导干部的,常常容易以“工作需要”为名,在生活上搞特殊化。要说工作需要,在革命战争年代,有谁为了工作,计较过睡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计较过自己的职位高低,工资多少?现在生活条件好得多了,我们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可以锻炼思想,密切干群关系,缩小资产阶级法权带来的那一部分不平等,有什么不好呢?毛主席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这篇著作中说:“在我们的许多工作人员中间,现在滋长着一种不愿意和群众同甘苦,喜欢计较个人名利的危险倾向,这是很不好的。”这种倾向危险就危险在它滋长资产阶级的生活作风,破坏党和人民在革命战争年代所形成的鱼水相依、血肉相连的关系。现在我们常说要限制资产阶级法权,怎么限制?我们当领导干部的,就要克服特权思想,抵制资产阶级生活作风。
干部坚持参加劳动 相信群众依靠群众
欧瑞兰(青年工人,理论辅导员):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分工是必要的。但是,如果少数领导者长期脱离生产劳动,大多数工人只是从事体力劳动,形成有的人专动脑,有的人专动手,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就不能逐步缩小。文化大革命前,盐场的个别领导人,在盐场工作了八年,从来不参加生产劳动。这样,怎么能和工人建立革命同志的关系呢?我们要逐步缩小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的差别。现在我们的盐场,不管是哪一级领导干部,都和工人一样考勤,一样公布劳动工日。六年来,党委领导成员平均每人每年劳动二百五十天。老工人出身的党委副书记黄秀颜,是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候补委员、四届人大代表,但他没有脱离生产劳动,每年平均劳动三百天以上。我们的干部是一根扁担,一顶海帽,和我们一样赤脚下盐田。
黄乃贤:干部要真正同工人建立平等的关系,参加生产劳动很重要。一个基层生产单位的领导干部,要象毛主席教导的那样,经常参加集体生产劳动。这样做,艰苦不艰苦?当然艰苦。但是,每当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荒海滩,变成一块块整齐的盐田;每当在狂风恶浪中和工人一起流汗、一起战斗的时候,心里可真甜哪!干部和工人一块出力,一块流汗,革命同志之间的那种无产阶级感情自然就加深了。
徐定英(电话员):革命导师曾经指出:到了共产主义社会,阶级消灭了,所有的人都可以参加管理。现在,我们要积极创造条件,向这个目标努力。“鞍钢宪法”中提出工人参加管理,就是一项重要的措施。文化大革命以来,我们盐场在工人参加管理方面,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譬如说,全场的生产,有从各工区推选出来的老工人参加指挥。他们忠心耿耿,干得实,管得严,威信很高。就拿我这个普通的电话员来说,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以外,也管着不少事。我和那几位老工人保持联系,每天清晨下达任务,晚上记录进度,全场的生产情况,我可关心哪!在我们这里,工人不是名义上的主人,而是实际参加生产管理。工人不光管生产,还要管思想,管路线。去年春上,区里批给我们盐场一台发电机,主机有八吨重,领导上怕碰坏了,就请了县里的装卸工来卸,花了六百多元装卸费。工人们批评:这不符合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方针。你们为什么不同我们工人商量?我们能把六千米的海堤造起来,难道不能把八吨重的机器卸下来?
黄乃贤:定英说得完全对。所有制既然变更了,工人是生产资料的主人,就有权管理企业。有人说这样会乱了套。我看这只是打乱了“官贵民贱”、“上智下愚”的老套套,只是限制了资产阶级法权,好得很!
还有一点,过去,有的领导干部,往往是工人有缺点,他怎么批评都行,批评错了也不在乎;可是他有错误,却总是捂着盖着,工人稍一批评,就心里不舒服。这种关系,不就是“治人”与“治于人”的关系吗?要改变这种关系,建立干部和工人之间的革命同志的关系,工人就应该有监督和批评干部的权利;领导就要相信群众,自觉地接受群众的监督。
几个老工人:可不是!有一次,盐场的大海堤连遭几次台风袭击,垮了七万土方。场的领导同志当时思想有点乱,头低低的,整天不说话。我们就找他去了,说:你有思想问题了吧?不怕,无论干什么事业,还能不碰到点波折?台风不会天天刮的,我们工人是天天干的,垮掉的土方,补得起来。
黄乃贤:一九七二年,盐场花一百二十元买了个照相机。县委知道后,严厉地批评了我们。这件事,工人都不知道。后来我想,工人们一粒盐、一块竹片地节约国家资财,我们却滋长了大手大脚、铺张浪费的作风,这怎么行?我就一个一个地到全场的五个工区,向群众作了检查。有人说,你这样做,还怎么能有威信?我们说,如果领导有了错误不能让群众知道,实际上还是等级观念在作怪。领导的威信,靠钱是买不来的。错误是包不住的。靠压制群众更是压制不出威信来。那样搞,越搞越没有威信。诚心诚意在群众中检查缺点或错误,威信只会更高。工人批评领导人的缺点,领导人失去的只是资产阶级的官架子,得到的却是干群之间更亲密的关系。
两种关系两种结果
欧广才:过去我总搞不清楚,为什么在社会主义社会里,领导和工人同是企业的主人,相互之间的关系本来应当是平等的、同志式的,却还是常常发生问题。学习了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才懂得这是因为在社会主义社会里,仍然不可避免地存在着资产阶级法权,它的实质就是在平等的口号下实行不平等的制度。如果对资产阶级法权带来的那一部分不平等不加以限制,而是扩大它,干部和群众的同志式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社会主义所有制就可能遭到破坏。
文化大革命前,盐场的个别领导人执行了修正主义的路线,对工人不是搞“管、卡、压”,就是搞物质刺激、奖金挂帅。这么搞,有些工人就觉得是为某个领导人晒盐,或者是为钱晒盐。结果,社会主义盐田没有改进、扩大,社会主义所有制没有发展、壮大,反而把盐场引上了“钱多多干、钱少少干”的资本主义邪路。
欧瑞兰:确实是这样。领导干部带头限制资产阶级法权,摆正和工人群众的关系,工人才会感到是为社会主义劳动,社会主义积极性就会越来越高。我们这个六百人的企业,正是靠着广大工人群众极大的社会主义积极性,才能年年超额完成国家计划。九年来我们场的原盐产量,超过文化大革命前十七年的总和,扩大的盐田面积超过原有盐田的最大面积。为什么同是北暮盐工,同是北部湾的海水,同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文化大革命前后的变化却这么大呢?关键就在于领导权掌握在什么人手里,执行什么路线。
黄乃贤:刚才同志们谈到人们的相互关系对所有制的反作用,这个问题过去往往被人忽视。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人们相互关系中的资产阶级法权,往往以“合理合法”的形式出现。就说我吧,过去是个普通盐工,半天不劳动,就算旷工;现在当了党委书记,一个月不劳动,也是“合法”的。这个
“合法”,是资产阶级法权思想的表现,是几千年的传统观念的表现。对这些东西,如果我们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职务变了,和工人的关系也会跟着变;这样变下去,就会变到修正主义那边去。正因为这种变化是在“合理合法”的外衣下悄悄地进行的,所以就更危险,更需要我们提高警惕,更需要我们认真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自觉地限制人们相互关系中还严重存在的资产阶级法权,努力破除资产阶级法权思想。
(本报通讯员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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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到群众中去学习
中共湖南汝城县委书记徐作生
汝城县南洞公社的东、西边山,是井冈山斗争时期革命根据地的一部分。最近,在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过程中,我顺着崎岖的“野鸡路”,步行一百五十余里,来到这里学习井冈山的革命传统。所见所闻,深有感触。
这里地处湘赣边界,境内层峦叠嶂,山高林密,条件比较艰苦。解放后,贫下中农以当年打白匪、保卫工农革命政权的劲头,用自己的双手改变了这个偏僻山区的面貌。条件好了,革命群众艰苦奋斗的政治本色始终没有变。老赤卫队员郭细养同志,当年为红军送情报,运物资,站岗放哨,斗争土豪,出生入死,作出了贡献。红军长征以后,国民党反动派把这个地区变成了无人区。解放以后,人民政府为陆续回到这里的革命群众,建造了一栋栋新房舍。郭细养硬是坚持不让政府为他盖新屋。多少年来,他一直住在杉皮盖的低矮小屋里。他在小木房门前贴了一副对联:“红军精神春长在,人老心红志更高”。他八十多岁了,还为生产队看山放牧,一年为集体生产一千多斤红薯和五百斤玉米,自己继续过着“红米饭、南瓜汤”的生活,不要国家照顾。前几年,公社给他送来一床棉被,一件棉衣,一双雨鞋,他一一退了回去。
对照郭细养同志的革命精神,我觉得十分惭愧。不是吗?论年纪我比他小,论贡献我比他少,论身体我比他好。但是艰苦奋斗的精神却比他差了一大截。回想这几年来,自己在革命干劲、思想感情方面都有一些变化。记得刚参加革命的时候,我是那样的朝气蓬勃,拚着命干,白天没完成任务,晚上就睡不着觉,而现在完不成任务就推客观,照样睡觉;过去穿好的觉得不舒服,现在穿得差些觉得不象话;过去下乡住在社员家里,早上起来挑水、扫地、煮饭,什么都干,现在住在社员家里有点象客人;过去整天一身泥水一身汗,现在有时指手画脚田边站。所有这些,不正是表明资产阶级的思想作风正在侵蚀着自己,使自己逐渐丢掉了党的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吗?
早在全国胜利前夕,毛主席就谆谆告诫全党:“因为胜利,党内的骄傲情绪,以功臣自居的情绪,停顿起来不求进步的情绪,贪图享乐不愿再过艰苦生活的情绪,可能生长。”放任这些情绪滋长起来,是危险的。社会主义社会还不可避免地存在着资产阶级法权。资产阶级法权的存在是滋长这种情绪的客观条件。如果我们不注意克服这种情绪,发展下去,就会使我们蜕化变质。
保持和发扬什么作风,归根结底是个世界观问题。为什么自己在思想作风上慢慢起了变化呢?根本问题还是自己的世界观没有得到彻底改造。当一个人的世界观还没有跳出小生产者的圈子,没有跳出资产阶级圈子的时候,他就会自觉不自觉地把职务当成追求个人享受的“筹码”,把为革命做一点工作,当作向党讨价还价的“资本”;干了一阵子革命,就打算“到站下车”,经营自己的“安乐窝”了。
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提高了我的认识。我决心带头批判资产阶级法权思想,克服资产阶级生活作风,象老赤卫队员郭细养同志那样,保持革命战争时期的那么一股劲,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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