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
专栏：
祖国的西沙为什么这样美？
——读中篇小说《西沙儿女——正气篇》
方锷
同志！也许你早已熟悉了遒劲的北国风光，对明丽的江南水乡也并不陌生，可是，你到过祖国的南海吗？——金子似的沙粒，白玉般的海滩；阳光在万里浪尖闪烁，祖国的东沙、中沙、西沙和南沙群岛啊，就象一把珍珠，散在浩瀚的南海海面。我们向读者推荐浩然同志的新作《西沙儿女——正气篇》，这部散文诗式的中篇小说，会把读者带向这样一个壮美的境界。
同东沙、中沙、南沙一样，祖国的西沙是美丽的。但小说决不止于对自然风物的赞美，它力求通过对现实生活的提炼和概括，用艺术形象来回答祖国西沙为什么会有这样美。
这是小说中一段生动、有趣的描写：女仔阿宝和男仔阿海，先后被他们的父辈带到西沙群岛中“最美、最富”的一个岛——金银岛。两个仔都觉得自己有权把金银岛亲切地称呼为“我们的岛”，于是争论开始了：究竟谁来得最早？他们从阿爸讲到阿公，又从阿公讲到从老年人那儿听来的五百多年前郑和乘着“能坐上一千多个人”的大船，由北京来到西沙的故事，讲到一千多年前由祖国陆地传来的有名的景德镇古瓷盘和更加古老的古钱。两个仔互不相让，就请韦老爹来作评判。韦老爹一阵朗笑，自豪地说：“要问谁到这西沙宝岛最早吗？这盘作证，这钱留言，这古井、老树也记着，好几个岛上有石碑，刻得更清楚：一句话，是咱们的中国人的老祖宗最早最早就来到了西沙、东沙和南沙！”说得多好哇！祖国的西沙为什么这样美？因为她是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民千百年来用汗水浇灌而成的，用鲜血保卫过来的，汉、唐、宋、明的古著上，都有大量记载。特别是进入本世纪二十年代以后，中国共产党的阳光同样照到了祖国的南海，从此，岛上人民的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代。
小说的主人公程亮，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和战斗的西沙儿女的一个典型。
程家几代人，都在南海捕鱼，下南沙，闯西沙，在风浪里出生入死。阿祖捕鱼到西沙，经常在金银岛落脚，在岛上找到了一股最好的水脉，掘出了一眼甜水井。阿妈怀着程亮的时候，捕鱼到西沙，在金银岛生下了他。阿爸把一颗从海南岛带来的椰子，连同祖祖辈辈对渔霸们的仇恨和对未来生活的朦胧的希望，一起深深地埋入泥土。小程亮喝着甜水井里的水，同那棵椰树苗一起长大成材，下海捕海鱼，上岸补鱼网，至小说开头时已是一个高大结实的壮年汉子。但是三十几年过去了，不仅渔霸们依旧象鲨鱼牙一样狠毒，而且还闯进了比豺狼还凶恶的日本鬼子，践踏着祖国的大好河山。程亮的妻子刚刚养下阿宝，就被汉奸渔霸鲨鱼牙（夏云雅）抢去，硬要她为日本鬼子奶小仔。这个坚贞的渔家妇女，不肯上日本鬼子的洋楼，甘心沉入祖国的海底，与礁石共存。阿宝妈的死，激起了乡亲们的多少仇和恨呀，刚强的程亮手执柴刀，冲出船舱，奔着去找汉奸渔霸算账……
一把柴刀当然打不碎旧世道的牢门。正如小说中的共产党员、南海游击队“火种”队长阿明说的那样，对阶级敌人怀着深仇大恨的贫苦渔民程亮，是“一块革命的好材料”。但是，就是一块好材料，也只有经过党的思想政治路线的熔铸，才能锻炼成为一个钢铁战士。当程亮第一次听到阿明说“总的一句话，真正的英雄好汉不是那些有钱财、有权势的官老爷，而是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群众”，第一次听到《国际歌》中召唤“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的时候，他的心里，“如同有一把大火燃烧起来了”！阿明又及时地给他指出了前进的方向：“你去吧，到西沙，到金银岛！我亲眼见到那里有共产党领导下的红军队伍。”在金银岛，共产党员韦老爹又给他讲革命的道理，告诉他“不要光记自家的仇和恨，得看到普天下的劳苦人都有没了结的仇和恨”。韦老爹是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广东省三元里人民的后代，他给程亮讲了三元里人民反英斗争的故事，并且指出：中国人民历史上反抗压迫、剥削的斗争，一起接一起，一桩接一桩，结果都半途而废，这个根本的经验教训在哪里呢？——就在于他们没有一个无产阶级的政党，没有马列主义！
一直用心谛听着韦老爹讲话的程亮，如同一下登临高山之颠，眼前豁然开朗。接着，小说有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描写：
老汉转了一下身，用手指指西北的天空，问道：
“程亮，你知道那是一颗什么星吗？”
程亮看了看说：“北斗星！”
老汉点点头，又问：“你知道北斗星下面是什么地方吗？”
程亮想了想说：“是万里长城吗？”
老汉说：“我指的是万里长城西端，就是祖国的大西北，有一座城，叫延安……”
“延安！”
“对啦。那里住着全国人民的领头人、全国穷人的大救星——毛主席！”
啊，延安！啊，毛主席！就象一盏导航的明灯，猛地在程亮面前升起。他清楚、亲切地感受到西沙和延安连得这样近，西沙儿女和毛主席、党中央贴得这样紧。噢，原来，西沙人民反抗日本鬼子、汉奸渔霸和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是同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长城线上，大平原上，五指山上……整个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连在一起的；亿万人民团结在一个目标下，还有什么样的敌人打不倒，什么样的事情办不成呢！
毛主席在《实践论》中曾经精确地概括了无产阶级由自在状态转化为自为状态的条件及过程：“由于实践，由于长期斗争的经验，经过马克思、恩格斯用科学的方法把这种种经验总结起来，产生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用以教育无产阶级，这样就使无产阶级理解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理解了社会阶级的剥削关系，理解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任务，这时他们就变成了一个‘自为的阶级’”。
在斗争和学习中，贫苦渔民程亮，也经历了这样一个转变。
从此，这个赤裸着臂膀，被太阳晒得黑红黑红的高大汉子，浑身增添了力量。他在南海西沙捕捞度过了多少个夏冬和春秋呀！但只有在这时候，才亲切地感受到捕捞竟会有这样神圣的意义：捕到一船鲜鱼，心想：这是给前线战友们准备的口粮哩！捕到一篓海参，又想：这能换回好些抗日战争需要的子弹和药品哩！
党的思想政治路线，逐渐化为程亮自己的血肉。他开始用一个自觉战士的要求要求自己，并用这样的思想去培养后一代。程亮和阿宝的感情，本来就不同于平常的父女之情。在这个女仔身上，不仅凝结着他对亲人的怀念，更重要的还蕴藏着对敌人的仇恨，穷渔家要“靠她接根，靠她争气，靠她埋葬这个吃人的世道”！阿宝出生一百天，程亮就又当阿爸，又当阿妈，一直相依为命。现在，他却特别细心地缝补了一顶破蚊帐，晚上让阿宝独身睡，白天出去打鱼，也有意让阿宝留下来。当韦老爹问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时，他的回答是这样的朴实，又是这样的令人感动：“孩子不能总吊在我的身上。我们为他们打江山，也得让他们长成打江山的材料。这样，我才算尽到了当阿爸的责任，也没有白白辛苦奔波一番呀！”
党的思想政治路线，使程亮从西沙看到延安，又从延安看到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在小说写到那个年代里，常常有一些日本鬼子的军火船经过西沙群岛，运到东南亚去屠杀人民。这一天，当程亮听到又有日本鬼子的军火船要路过西沙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多么激愤呀！“满满一轮船弹药，得有多少颗，运到东南亚的国家去，得有多少穷苦的人民遭受屠杀？”党的教育，使他懂得了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不光要有爱国主义思想，还得有国际主义思想。各国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从来是相互支援的。西沙人民抗击日本鬼子的斗争，也是同东南亚人民以及包括日本人民在内的各国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紧密相连的。程亮主动要求上前线，坚决顽强地参加了消灭日本鬼子的战斗，又把从敌人手中夺来的弹药，机智勇敢地送向抗日前线。最后，团结群众，里应外合，一举消灭了汉奸渔霸鲨鱼牙（夏云雅）。在完成一次运送弹药的突击任务中，程亮的两只由于疲劳过度而发红的眼睛望着海面，一双粗壮的手紧握着船橹奋力地摇着，摇着。两个年轻的战士想去替换他，一次、两次、三次，他的回答总是：“你们歇去吧，我一点点都不累。”两个战士心生一计，一个装着生气，一个装作发火，非把他换下来不可。程亮手不停，眼望着他们，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同志们哪，看一看，你俩多年轻，倒为咱们的革命战斗了好几年；我呢，比你们岁数多，好长的日月都白白的荒废了；如今，我得一日变成两日干革命，把荒废的全部捞回来！你们应当帮我呀！”
这是多么可贵的思想呀！象椰树一样挺拔、朴实，象珍珠一样明亮、晶莹。祖国的西沙，正是由于培育了象程亮这样的无产阶级先锋战士，才越发显出美丽！
《西沙儿女——正气篇》的作者满怀着无产阶级政治激情，热情地反映了祖国西沙儿女的斗争生活，塑造了程亮等无产阶级革命英雄形象，歌颂了毛主席革命路线。作品尽管在概括和提炼生活方面还存在一些缺点，程亮成长过程的思想脉络也不甚清晰；在描写程亮与汉奸渔霸搏斗时突然让他想起阿宝，更是明显的败笔；由于运用散文诗式的语言来写小说还是一个尝试，有些地方难免有不够稔熟、自然之感，但总的看来，仍然是一本值得一读的好书。按照作者的计划，《西沙儿女》全书分为《正气篇》和《奇志篇》两部互为连贯的中篇小说。《正气篇》临近结尾有这样一个情节：女仔阿宝和男仔阿海，学着他们的先辈，又在金银岛上种下两棵椰子。他们“种上了西沙儿女们兴建、繁荣西沙的美妙理想，也种上了西沙儿女们守护、保卫西沙的钢铁决心”。推算起来，当年的阿宝和阿海，今天也同那两棵椰树苗一起长大成材。可以预料，作者正在创作的《奇志篇》里，新的一代一定会把祖国的西沙建设得更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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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沙民兵
张永枚 树 上 民 兵如金似银宝岛上，长着白干绿叶抗风桐。树上民兵正站岗，自动步枪握手中。他穿着褪色的海军衫，毛主席像章挂在前胸，火红的光芒映脸上，更显得双眼光锐似刀锋。半月前服役在战舰，奉命令复员回渔村。刚刚见到好妈妈，西沙前线响炮声！放下背包跑到武装部，急冲冲不住提申请：“快让我到西沙去战斗，当一个前沿基干民兵！”民兵告别好妈妈，又踏风波上征程。炮火下，泅渡登宝岛，丛林中，机警搜敌兵；就在这棵抗风桐下，他大喝一声：缴枪不杀！枪口下跪倒了一个班西贡伪
军！如金似银宝岛上，长着白干绿叶抗风桐，象是大地热情的手，高高地举着这民兵，赞美他：退伍并没有退出战斗，复员仍然是革命军人。
弹药艇上的民兵舰炮雷鸣，大军登滩向前进；前赴后继，民兵驾着弹药艇。风乍起，恶浪如山倾！小艇几番被打回，岸在咫尺难靠近！我军弹药需补充，军情急万分！猛地里，海水飞迸，艇上跳下一个民兵！身架高又大，肤色如红铜，象一座峭壁插进南海中！这民兵：一双巨手，托着小艇，两脚踩水，侧身奋进。弹雨啊！打在前后左右，他心不惊，脚不停，手托小艇不松劲；惊涛啊！向着他的胸膛冲来，象撞着铁、碰着钢，水花四溅乱纷纷！几个民兵也跳下水，合力托着弹药艇。英雄的人民啊！托着反击侵略的无敌力量，托着解放宝岛的胜利信心！箭一样射上了沙滩，压倒了横流的恶浪，战胜了顽抗的敌人！ 修 路挥动锋利的十字镐，舞起雪亮的战备锹，我们修一条路！为守岛，为建岛，为庆祝前线批林批孔的高潮。我们修路！带着对林贼孔丘的仇恨，铲除一蓬蓬野藤乱蒿——什么“父母在不远游”？完全是思想镣铐！我们全班十个小伙子，谁不是：爹娘送参军，高歌别父老；打从五湖四海来守岛，为人民走遍天下不辞劳！我们修路！带着对林贼孔丘的仇恨，砸烂风化的珊瑚贝壳——什么“两斗皆仇，两和皆友”？不过是毒害人民的蒙汗药！难道要让出西沙去求和？难道要跟入侵者结交？那是叛变！决办不到！我们解放的每寸土地都经过战
斗，人民的胜利果实颗颗全是血汗
浇。我们修路！带着对林贼孔丘的仇恨，决不许荆棘毒树乱长苗——“克己复礼”就是阴谋复辟！妄想让：血雨腥风迷漫着祖国的宝
岛！帝修反登台人民受煎熬！妄想让：海盗、渔霸、杀人犯……象海龟在这儿刨坑下蛋任逍
遥！粉碎它，黄粱梦！我军民，怒火烧，批判武器高举起，武战文战学英豪。挥动锋利的十字镐，舞起雪亮的战备锹，我们修路！修一条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
路，修一条保卫国防的路，看批林批孔的烈火啊，促进了西沙前线的战备热
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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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红旗飘扬在祖国西沙群岛 伍振超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