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3月4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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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象鲁迅那样帮助青年
江名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象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我们的党和伟大领袖毛主席,对于青年寄予了极大的期望,为了进一步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和防止修正主义,一直关心和培养革命的接班人。一切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也都把培养青年看成是自己重要的职责。
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鲁迅,在他战斗的一生中,无时无刻不在关心青年的成长,热情地帮助他们进步。早在二十年代,鲁迅就把青年看作是中国的未来,愿青年们勇敢地站出来,冲破沉闷的空气,将无声的旧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新中国。当时,鲁迅还没有成长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对于青年,他只是从进化论的观点,以为青年必胜于老年,将来必胜于过去。但即使在那个时候,鲁迅也看到了青年在改变黑暗中国现状中的作用。他热情地赞扬青年:“你们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井泉的。”
三十年代,鲁迅在上海同一些年青的共产党员和进步青年并肩战斗。他们朝夕相处,生死与共,尽管这些青年还很幼稚,很不成熟,但是,鲁迅却把他们看成是中国的希望。他曾经满怀热情地向人民推荐那些从事革命文学、木刻运动的青年们的劳作,称这些作品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一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鲁迅这种扶持和爱护青年的态度,是从革命全局出发,是为了无产阶级的长远利益来考虑问题的。这正是一个共产主义者对待新生力量应有的态度。鲁迅说:“凡是为中国大众工作的,倘我力所及,我总希望(并非为了个人)能够略有帮助。”鲁迅以他的革命实践履行了他的诺言。在那阴云密布的黑暗年代里,国民党反动派和隐藏在革命阵营内部的“四条汉子”之流对鲁迅进行疯狂迫害,鲁迅在四面受敌、全力迎战之余,总是不忘热情地帮助青年。在特务秘密监视的情况下,他接见了无数青年来访者;在那瘴雾满天,长夜漫漫中,他为青年人指引光明,答复了几千件来信,光是为青年作者校书看稿,撰写序跋即达几十万字。只要对革命有利,于青年有益,他都乐于从命,欣然接受,常常是抱病扶笔,工作达旦。“只要能培一朵花,就不妨做做会朽的腐草……”不管事情有多么琐细,不论遇到了什么困难,他培养青年的耿耿之心,始终不变。他曾说:“但愿有英俊出于中国之心,终于未死……”鲁迅满怀深厚的革命感情,热烈地盼望着有更多优秀的战斗青年快快成长起来,期待他们为中国人民创造更加光辉的战绩。
青年不是还很幼稚和不成熟吗?鲁迅看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以马克思主义者对待新生事物的态度正确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幼稚对于老成,有如孩子对于老人,决没有什么耻辱……因为倘不遭了戕贼,他就会生长,成熟,老成……”又说:“惟其幼小,所以希望就正在这一面。”鲁迅这种对待青年的态度,同那些资产阶级贵族老爷们扼杀青年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他鼓励青年们在前进道上尽可大胆地朝前走,不必听闻任何冷笑家的冷言闲语。与此同时,他又亲手为青年们剪除路途上遇到的各种荆棘。
一九三三年,北京大学招生,刘半农是阅卷官,他从国文卷子上发见一个错字,便做诗挖苦那些刚毕业的中学生。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中学生把“昌明文化”的“昌”错写成了“倡”,这位教授便大惊小怪地以古书为例,卖弄自己博学,证明“倡”即“娼”,然后大作打油诗加以奚落。而鲁迅则挺身而出,站在青年的一边,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古书中相反的例子为证,反击了这位学者的结论不足为据,把那顶
“可笑可鄙”的帽子还戴于嘲笑青年的资产阶级教授学者的头上。“五四”时代,刘半农也曾向封建文化战斗过,但他功成名遂,对青年人就是另一种态度了。鲁迅提出,这件事,到底是仅仅写错一个字的中学生可笑呢,还是那位得意洋洋的做诗嘲讽中学生的大学教授更可笑呢?鲁迅的提问大长了没有地位的中学生的志气,大灭了资产阶级教授学者们的威风。鲁迅就是这样用他那锋利的笔,戳破了资产阶级贵族老爷们的假面,保护了青年。
刘半农的这件轶事,已经过去四十年。然而,在今天,以挑剔青年的缺点为快的“冷笑家”,何曾完全绝迹!刘半农正可以作为一个反面教员,既提醒我们要随时留意这些“冷笑家”的出现,同时也告诫人们莫作类似的蠢事,要象鲁迅那样爱护青年,永远同青年站在一起。当然,鲁迅对于青年的要求也是很严格的。特别是他后期掌握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世界观以后,他以阶级论代替了进化论,对于青年同样是以阶级观点来划分优劣的。
鲁迅要求青年:“初初出阵的时候,幼稚和浅薄都不要紧,然而也须不断的(!)生长起来才好。”他勉励青年:“要一人兼做两三人,四五人,十百人的工作,现在可正到了试练的时候了。”鲁迅这些语重心长的期望,对于今天战斗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各个岗位上的广大青年,仍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我们的青年一代,幸福地生活在伟大的毛泽东时代,党和国家为了青年的成长创造了许多有利条件。广大青年应该在不同的岗位上,认真读马列的书,读毛主席的书,不断改造自己的世界观,虚心向老一辈革命者学习,向工农兵学习,奋发有为,努力向上,为祖国作出更大贡献。老一辈的革命者,应该按照毛主席关于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教导,把我们党的宝贵的革命传统和自己在长期革命斗争中积累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青年一代,要象鲁迅那样关心和帮助青年。
鲁迅的殷切期望至今还响在我们耳边:“我们应当造出大群的新的战士。”我们欣喜地看到,在毛泽东思想的阳光雨露下,今天已经有千千万万新的战士正在生气勃勃地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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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蓬勃向上靠引导
郭秋
《我们怎样引导青年蓬勃向上》(载《解放日报》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一文,以生动活泼的事例,谈到怎样正确对待青年的问题,读来耐人寻味。
上海达丰铸造厂的极大多数青年精神振奋、意气风发,在革命和生产中,显露出峥嵘头角。但也有极少数青年,曾经“调皮”得叫人头痛。党支部书记干忍安同志出于“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要抓一抓这些小青年的工作。
怎么抓?起先是“拣调皮捣蛋的,一个个找到办公室里来训”。为了影响大些,甚至对个别后进青年采取大会点名的办法。不料事与愿违,训了以后,个别调皮的青年反而更加“调皮”。于是干忍安同志慨叹:“都想为了培养接班人,对他们严格一些。可是,谁晓得我的‘严格’,并没有被他们所理解。”
这样的“严格”,青年们为什么不能理解呢?这层道理,青年们自己点出来了。有一回,干忍安同志又领着青年学习毛主席关于青年的语录。学了以后,青年们反问道:“毛主席的教导为什么光是教育我们的,而不是教育你们领导?”
这一军“将”得好!毛主席的语重心长的话,本来就是既教育青年要奋发有为,又教育中年和老年要正确对待青年的。现在有些同志往往把后一层意思忽略了。这样,他们就不知不觉把少数后进青年的缺点夸大了,把他们看成了“小爷叔”、“刺儿头”,心存一个“难弄”的偏见。干忍安同志后来去掉了这种偏见,一个个地同青年接触,和他们一起劳动,一起谈心。这种循循善诱、诚恳引导的“严格”,渐渐被青年们理解了。所谓的“刺儿头”变成了可爱的同志,对立的感情变成了融洽的友谊,青年中的蓬蓬勃勃的积极因素也就豁然于目,历历在心了。
教育青年的问题,首先是一个怎样正确对待青年的问题。毛主席教导我们:“青年是整个社会力量中的一部分最积极最有生气的力量。”要记住,是“最积极最有生气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力量。特别是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风雨熏陶,更是涌现出了一大批胸怀革命理想,关心国家大事,敢想敢干的先进青年,他们象雨后春笋一般茁壮成长,在各条战线上成了抓革命促生产的先锋和闯将。后生可畏,更可爱。当然,青年难免有些幼稚,初上阵也往往缺乏经验。青年中也有良莠之分。但是,即使少数后进青年也是“孺子可教”,只要引导得法,他们的暂时的后进现象,只是成长过程中的小插曲而已。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超前人,是亘古不移的历史规律。
革命的长辈们是满腔热情扶植青年,教育青年的。但也有个别同志,对少数后进青年的缺点、毛病,缺乏具体分析,因而不能正确对待他们。怎样帮助青年挑起继往开来的时代重担,怎样为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阶级培养革命事业接班人,这是值得每一个做青年工作的同志深思的。上海达丰铸造厂引导青年讨论先进青年为啥先进,就把群众性的评论先进青年变成了学先进、找差距的过程;引导青年“解剖”一个一贯对社会主义不满、破坏生产的坏青年,就把对坏人的揭发批判变成了对青年进行党的基本路线教育,增强改造世界观的自觉性的过程;把后进青年推上阶级斗争的第一线,引导他们破中游思想,向先进看齐,引导他们在两个阶级争夺青年一代的斗争中,沿着无产阶级轨道前进;根据青年的特点,引导青年正确地开展文体活动。由于精心引导,青年们蓬蓬勃勃,又红又专。
这些事实生动地说明了:教育者必先受教育,要改造青年的世界观,先改造自己的世界观。只有这样才能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去引导青年蓬勃向上。如果以“教育者”自居,“居高临下”,动辄训斥,对细致复杂的思想工作采取什么“雷厉风行”的办法,那就会“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对青年重在引导,重在鼓励;对少数后进青年,尤其需要耐心引导,善于发现和调动他们的积极因素,以利于他们自觉地和自己不正确的思想作斗争。引导的方法,是促进青年天天向上的积极办法。上海达丰铸造厂因为重引导,后进的变先进,中间的赶先进,先进的更先进,无怪老工人赞叹地说:“变了!变了!完全变了!”,“这批‘捣蛋鬼’真正成了抓革命、促生产的尖兵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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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松千万枝
——江南随笔
宋嘉树
时节正值初春,山峰上残雪未消,河浜里薄冰未化,杨柳枝头也还没有泛起一层浅浅的新绿,然而,江南山山水水间,却早已充盈着盎然春意了。
从南京到苏州,我们遇到许多二十岁左右的新矿工。他们中有的是复员军人,从部队的钢铁洪炉带来了猛打猛冲的干劲和严格的组织纪律性;有的是知识青年,说起话来一二三四,有条有理;有的是农村姑娘,从秀丽柔和的水乡来到粗犷风格的矿山,不免还留着些腼腆的神色。但是,只要话题一谈到开发江南煤田,这些新的一代的红色矿工,便都活跃起来,争先恐后地表达自己如何领会毛主席关于迅速扭转北煤南运的伟大号召,回顾自己如何在老矿工带领下,进行一场又一场夺煤大战,谈论自己的壮美胸怀和战斗生活。他们说:“身在井下三百米,胸怀世界三十亿。”他们说:“挖出乌金千万担,狠狠打击帝修反!”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心血以至生命,实践着自己的庄严誓言。
南京青龙山煤矿的年轻人,跟着老师傅到贾家村建井的时候,真正是白手起家,眼前没有一间房屋。他们爬上“野鸡不歇脚,兔子不做窝”的荒山,斩除野草,用三块石头垒起第一个锅灶,用几张芦席搭起第一间工棚,这样开始了他们的矿工生活。问起他们的姓名,有个才从部队回来的青年战士笑着回答:“我们贾家村人只有一个姓,都姓‘斗’。”这话说得好。他们在毛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斗了三年,在江南煤田树起了一面执行毛主席“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伟大方针的鲜艳红旗。
在镇江东风煤矿,青年矿工们噙着热泪,叙述了他们的同伴吕贤金为开发煤田献身的故事。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拉运煤车的大钩头脱落,四节装满了煤的矿车顺着斜坡滑下井筒。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只见吕贤金一个箭步猛扑上去,用肩膀顶住四吨多重的矿车。为了保护井下阶级弟兄的生命安全,为了保护井筒里国家的宝贵财产,他咬紧牙关顶着。时间一秒一秒地飞驰,他一步一步地战斗着。就在井口的同志快要赶到的时候,脚下一滑,矿车把他带进井筒,他的身体阻挡在铁轨上,使矿车偏出轨道,横卡在井筒里,没有直冲下去。青年矿工吕贤金用自己的生命写下一首壮丽的诗篇。他的英雄形象,将在同伴们前进的长途上永远闪耀光芒。
如果说在江南煤田,看到了青年人的豪迈和勇猛,那么,在苏州一些工艺美术工厂,就能看到青年人的严谨和刻苦。
苏州工艺美术厂楼上,有一间陈列室,是工厂徒工学习成绩的汇报。陈列室不算大,展品也不算多,但是能叫参观的人满心欢喜。一座人像,雕刻得那么神妙自然;一幅绢画,点染得那么精致动人;一只玉连环,制作得那么晶莹灵巧。老师傅们来看了,自然提得出许许多多不足之处,毕竟也禁不住连连点头称赞,从心眼里喜欢这帮青年艺徒。他们走进厂门,才不过三五个月,而在这以前,他们中有不少人连什么牙雕玉雕,金石篆刻,通草堆花,都从来没有见到过和听到过。
在刺绣研究所、玉石雕刻厂、檀香扇厂的车间里,我们看到过这些青年艺徒。他们静静地坐在师傅们的身边,专心一意地绣着,刻着,磨着,画着,有人走到身边也不抬一下头。从师傅那里,青年女工学会了怎样把一根丝线用手指轻搓细捻,分成二十四股,学会了怎样用四十多种色线绣一条金鱼的身躯。那幅《白求恩大夫》的绣像,你知道那千针万线里,织进了青年女绣工多少心思?她为了绣好那双眼睛,遇到每一个来访问刺绣研究所的美洲朋友,都仔细地观察他们眼睛的特点。那座牧羊姑娘的玉雕,又凝聚了那个小伙子多少智慧和汗水?没有到过大草原,但是细致地观察了许多江南农村姑娘的神态,看了不计其数的照片、画页和文字资料,才完成了艺术构思。
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你那前进的脚步声,正象一阵阵震撼人心的催春战鼓,召唤千千万万个儿女奔向新的战场。
我们到宜兴丁蜀镇的时候,街上锣鼓喧天,飘动着节日般的热烈气氛。满载着青年人的卡车,一辆接一辆开出镇革委会。车上大字标语: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赶巧了,今天正好送应届中学毕业生到县里的农场和茶场去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把家乡建设得更加美好。镇委书记、革命委员会各部门的负责人,都站在人丛中,忙着同一车车欢笑着的青年人握手、招呼,叫唤着熟识的小伙子和姑娘们的名字,答应着过几天一定去看望他们。
一位红红脸蛋、短头发的姑娘,从车档上弯下腰,接过妈妈递来的热水壶,笑着说:
“娘,你放心好哩!”
妈妈笑得更爽朗:“这囡,我有啥不放心的!”
把儿女交给党,交给革命队伍,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当天黄昏,我们来到城南山区的阳羡茶场。半里路外,就看到墙上刷着五个大字:“欢迎新战友!”场部同志说,刚刚开完欢迎大会。三百多青年一走进茶场,迎接他们的是革命大家庭的温暖,是老一辈的亲切关怀。现在,他们正分头到各个队里,去安排新的家。那位红脸蛋的姑娘,同她的伙伴们一样,将要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同老工人、贫下中农一起,度过新生活的第一个夜晚。今天这一天,将会伴随着许多火红的心和庄严的誓言,一起记在一本本心爱的日记本上。
从太湖吹来的晚风,掠过一阵寒意。还没到采茶季节,那一千多亩茶林里寂静无声。但是,在茶场的山坡上,仿佛已经荡漾起新茶的芳香,使人看到了满天的绚烂朝霞,听到了满山的歌声笑语,感到了漫山遍野的青春活力。
那天在太湖里的西山煤矿,我同一位老矿工到井口去。当我们走在那纵横交错的运煤铁道上的时候,迎面来了一列煤车。开车的是个二十一、二的姑娘。你看她头戴柳条帽,身穿工作服,熟练地操纵着电瓶车,能想象得到仅仅三个月前,还是个从未出过家门的农村姑娘吗?她喊了一声“师傅”,当当当开着车子下坡去了。
老矿工眯起眼睛,望着擦肩而过的煤车,向她的背影噘了噘下巴,笑起来:
“喏,我们这里是学徒撑世面!”
这句话看来漫不经心,却点出一条真理。不是吗?常州上璜煤矿,两千工人的平均年龄是二十六岁;苏州工艺美术厂,青年工人占了四分之三。单是这个简单的数字,就可以为老矿工的话作注脚了。正是这些刚出道的学徒,在开始撑起大世面,为祖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为无比壮丽的共产主义理想,贡献美丽的青春。
“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中国的前途是属于你们的。”看千万枝新松迎着东风旭日、也迎着风霜雨雪成长,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看青年一代英姿焕发,在革命洪炉的熊熊烈火里百炼成钢。这种景象,怎能不在革命者的心田里,激荡起象长江浪涛般汹涌翻滚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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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夜校新课 〔版画〕 李士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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