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1月9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把一生献给革命
——记延安地区的几位红军老战士
“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一贯的有益于广大群众,一贯的有益于青年,一贯的有益于革命,艰苦奋斗几十年如一日,这才是最难最难的呵!”
在革命圣地延安,有很多红军老战士,就是几十年如一日有益于革命的人。
宝塔山下,延水河边,又一座新的工厂——延安柴油机厂开始投产了。带领职工建厂的领导干部中,有位红军老战士高增强。
高增强,一九三五年参加革命,转业到地方后,长期领导农业生产。一九七○年四月,调来这个厂担任党委书记。
这个厂是延安地区一个规模较大的厂。高增强刚到的时候,机器没到,厂房没有,工人中多是知识青年,而他自己又不懂工业。但是他没有讲一个“难”字。他决心尽快地带领群众把厂建起来,为延安地区的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力量。
兴建厂房的战斗打响了。年过半百的高增强,整天和工人们在一起,挖土打夯,平整厂基,干得热火朝天。
不久,大批青年工人到外地培训,厂内只剩下三十多人。高增强就凭这三十多人,把搬运建筑材料和机器设备的任务承担下来。一天,汽车队运来了水泥,每袋一百斤重,只见他抢上前去,扛起两袋,奔向仓库。大家见他这么大年纪,还干得这么欢,都恨不得使出两个人的劲来。这天,他和大家从天明干到灯亮,卸了一百六十多吨,连一些年青后生都叫累了,可谁也没听到高增强说一声累。机器大批运来了,高增强就发动大家用土吊车、土滚杠,把一批批机器设备运进车间。一次正在卸车,下起了大雨,高增强仍然和大家泥一把、水一把地战斗着。同志们见他的衣服湿透了,又知道他在战争年代负过伤,怕他累病了,劝他回去歇会儿。他说:“党和人民拿这么好的机器支援我们,我能看着它在雨里淋着?”说罢又干起来。
在建厂中,他们自己动手运水泥九百多吨,钢材一百八十多吨,木料七百多吨,没请过一个搬运工人。不仅为国家节省了大量开支,而且比原计划缩短了一半时间,提前生产出柴油机,支援延安地区的农业生产。
象高增强这样的红军老战士,在延安地区还有不少。他们年老不服老,仍然活跃在工业、农业、商业、文教等各个战线上,朝气蓬勃地工作着。
老战士刘明文,一九三○年参加革命,今年六十八岁了。现在还在志丹县双河供销社工作。
双河公社地处山区,沟壑纵横。刘明文见群众到供销社买东西耽误生产,就发动职工送货下乡。他是党的小组长,第一个挑起七、八十斤重的担子下乡。从这村到那村,他跑遍了双河公社十五个大队、六十多个生产队。
他听说河西生产队春耕要买铧,一早就趟着刺骨的河水送去了。
他了解到后野鸡山生产队需要毛口袋运肥上山,就一口气跑到县城,买来送去了。
一天,他送货来到李家渠生产队。贫农王大娘牙痛,问他:“老刘呵,你带药了吗?”他问:“什么药?”当他弄清王大娘的病情后,拔腿就走,往返四十多里,买回了止痛药,感动得王大娘只是流泪。
刘明文一面送货下乡,还一面收购农副产品。有一次,他收购了满满两筐鸡蛋。路上忽然下起雨来,他怕鞋滑走不稳,摔了鸡蛋,就脱下鞋,光着脚走了十多里山路。两筐鸡蛋一个不破地挑回来了,而他的双脚却被石子磨起了大血泡。
在延安地区,还有许多复员回乡的红军老战士。他们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不怕流血牺牲,为人民负伤致残;复员回乡以后,党和政府多方关心照顾他们,但他们不居功,不骄傲,又成为农村三大革命运动的英勇战士。
六十八岁的红军老战士王明德,是贵州毕节县人,一九三三年参加革命。全国解放前夕,他所在部队离开延安时,组织上考虑他身残体弱,安置他在当地落了户。从此,王明德这颗革命的种子,在这里扎下了根。
一九六五年,为了贯彻执行“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方针,王明德所在的延安县高镇公社红卫大队开展植树造林运动,党支部把办苗圃的任务交给了他。接到任务,他象参加当年的大生产运动一样高兴,背上干粮,翻山越岭,采集树种。他刻苦学习育苗、嫁接、整枝等技术。育秧时节,干旱缺水,他带领两个青年后生,开沟掘井,把水引进苗圃。为了护苗,他搭起草棚,昼夜在这里守卫。眼看着大片的树苗发芽、抽枝、泛绿,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一天中午,王明德回家吃饭,突然乌云翻滚,大雨倾盆。王明德听到水声,想到树苗,拿起铁锹就往外跑。当他赶到苗圃时,嫩绿的树苗已被大水淹没。他不顾年迈体衰,跳进齐腰深的水里,挖开围堤,排走了积水,保护了树苗。
有人见他年纪大了,劝他多休息休息,他说:“共产党人办事,光为自己打算还行?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要为无产阶级子孙后代着想呵!”
在子长县栾家坪公社强家湾大队,还有位为集体揽羊近二十年的红军老战士强希林。他在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一次战斗中,光荣负伤,失去了左手。组织上让他休养。他想,战争还在继续,人民都很困难,我不能拿枪杀敌了,咋能再增加人民负担!他坚定地向领导表示:“我一只手也要为革命出一把力!”他复员回乡后,带领群众生产、支前,样样干在前头。合作化运动中,他又带头入社,主动要求担任放牧员。近二十年来,他每天头扎白羊肚手巾,手拿揽羊铲,朝顶晨霜,暮迎夜雾,吆喝着羊群,钻山越岭,涉水过沟。他那一双缝缝补补的老布鞋,不知踏遍了秀延河畔多少山山水水。
强希林把自己的心血倾注在集体的羊群上。数九寒天,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饲料缺乏,他把分给自己的豆秸、玉米秆铡碎喂羊;产羔时节,他日夜守候在羊圈里,熬米汤,喂羊羔,就象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在他的精心饲养下,羊羔的成活率连续多年达到百分之百。
前年七月的一天中午,强希林正在放羊,突然大雨倾盆,山洪暴发。强希林急忙把羊群揽上一个高坪。可是羊被雨打得到处乱窜,有的被冲进河里。他立即跳进激流,用他那仅有的右手,把羊一只只拉上来。对岸的社员看见他有被洪水卷走的危险,拚命地喊:“快上岸!快上岸!”强希林那里肯听,继续奋力打捞。当村里的人们闻讯赶来时,他已打捞出五十多只。大家看着浑身泥水的强希林,都深受感动。
在延安地区,还有许多退休的老战士,继续为人民辛勤地劳动着。
在洛川县百货商店的柜台前,经常可以看见一位身着绿军装,热情为顾客服务的老同志。他就是已经离职休养的红军老战士曹怀艮。
曹怀艮原是这个县人民武装部部长。一九六五年冬天,因为身体不好,离职休养。但是他时常用毛主席关于“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的教导激励自己:“离职休养了,可不能离开为人民服务的行列呵!”
起初,他看到县城每逢赶集,百货商店里买东西的社员很多,售货员忙不过来,就自动帮助售货。以后经常来,就成了义务售货员。七年多来一直奔忙在柜台前。
曹怀艮站在柜台前,处处为人民的利益着想。他发现赶集时,商店下班时间早,有的社员来买东西,商店却已关门,他就动员售货员在赶集这天推迟下班时间;他发现农忙季节,社员来买东西耽误生产,又组织售货员把商品送到田间和水库工地。
商店里来了几名北京知识青年,有的觉得站柜台没出息,不够安心。曹怀艮就和她们谈心,给她们讲“我们一切工作干部,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的革命道理。大年初一,他抛下自己的孩子,和这些青年一起过年,给她们讲革命故事。在他的循循善诱下,这几个青年进步很快,决心为革命站一辈子柜台,有的还加入了共青团。
红军退休战士汤家炳,一九二九年参加革命。早年的战争生活损坏了他的健康。一九六一年,组织上决定要他退休的时候,这位入党三十多年、五次负伤的老战士,一不回离别几十年的安徽霍丘老家;二不在城里住休养所;三不置办生活用品,而是买了一个粪筐和一套木匠工具,带着全家到安塞县真武洞公社汤河口生产队安家落户。
到了山村,汤家炳就背起粪筐,下地拾粪了。起初,有的社员感到奇怪;不久,大家便关切地对他说:“你该养养老啦!”汤家炳听了,笑着说:“我是共产党员,我能干啥,就应当干啥!”
这一年,汤家炳拾粪两万多斤,全部无偿交给生产队。在汤河口附近的大小拐沟里,人们经常看到这位红军老战士,背筐拾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辛勤地为集体积肥。
汤家炳参加革命前,当过木工。他退休时带去的那套木匠工具,并不是为了自己方便,而是为了集体,为了社员方便。凡是生产队和社员的农具坏了,无论车犁耧耙,镢把锄杆,水桶扁担,他都给及时修理。
去年,汤家炳生病了,他看到社员们为改变山沟面貌,开荒山,修梯田,干劲冲天,心里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村里的学大寨运动越搞越好;难过的是自己不能和社员一块去干。他带病为每户社员做了一条扁担。社员们从他手里接过明光光、颤悠悠的扁担,很受鼓舞。他们知道这不是一条普通的扁担,而是革命前辈的一颗火热的心呵!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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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支前模范村”的新故事
不久前,解放军某部二连执行任务,来到了山东莱阳县西留公社贾家大队。军民一家人,见面分外亲。早在炮火纷飞的战争年代,贾家大队的贫下中农就同人民子弟兵结下了深厚的阶级情谊。那时,他们为了解放全中国,组织了支前队,亲人解放军打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在莱芜战役中,为救护子弟兵,就有十一个人献出了生命,被上级命名为“支前模范村”。今天,他们又象当年迎接老八路那样,和子弟兵手拉手地进了村,“支前模范村”又盛开了朵朵拥军新花。人民热爱子弟兵的生动情景,使二连指战员进一步理解了毛主席关于“解放军学全国人民”的伟大意义,更加自觉地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谱写出了一曲爱民新歌。
下面记述的就是二连指战员和贾家大队贫下中农互相关心,团结战斗的故事。
天麻麻亮,起床号没有吹,二连指战员便悄悄地出了村。这么早,他们干啥去呢?原来,大旱过后,前两天正好下了一场透雨,战士们利用星期天,帮助大队去抢耕抢种。自从连队来到贾家大队后,全村贫下中农问寒问暖,不顾劳累,抢着为战士缝补浆洗。特别在前几天旱情严重的时刻,大队党支部还专门运来抽水机,帮助部队排除电缆沟里的积水,为顺利施工铺平了道路。贫下中农处处替部队着想,部队更时时关心人民利益。农时不等人,刚下过雨,要赶快帮助群众把该锄的地锄完,没种的地抢种上。他们想到,要是等到天亮后再上山,贫下中农肯定不让,不如早点下手。于是在星期六的晚上就通知各班作好了准备。
战士们手脚麻利,到了地头,便锄草的锄草,间苗的间苗,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正干得起劲,忽然从施工区传来一阵阵锤声,在幽静的清晨,这锤声是那么清晰、响亮。大家都愣住了,全连都在这儿干活,是谁跑到那儿去了呢?连长姚光友急忙带了几个人朝工地奔去,在晨曦中,只见大队民兵连长贾桂学领着十几个社员正在砸石垒墙。这墙是二连施工中的一道难关,为了防止电缆被水冲坏,就必须筑一道坚固耐用的挡水墙,二连正好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昨天还向村里的老石匠请教过。子弟兵的困难,挂在了贫下中农的心上,就在二连党支部研究星期天帮助群众干活的同时,贾家大队党支部也召开了会议,讨论如何帮助二连完成施工任务。会上,大家很快作出决定:在全村挑选了十多名石匠和瓦工,由民兵连长带队,趁星期天二连不上工,悄悄地帮助他们把挡水墙垒起来。
军民一家,鱼水情深。姚连长看到这种情景,激动万分,几步跨过去,紧紧握住老贾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天大亮了,金色的阳光照亮了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山山水水。军民手拉着手,心连着心,向着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又投入了战斗。
星期天的早晨,充满了快乐的笑声。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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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途汽车上
“呜!——”
下午两点,兴宁县开来的公共汽车驶进汕头市汽车总站,旅客们打点行装准备下车。这时,车厢里有位农村打扮的妇女,噙着热泪激动地对一个解放军战士说:“谢谢您,同志!”“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听这么一说,可把周围的乘客给愣住了:原来他们还不是一家人呀!
这位解放军同志,名叫余文高,是守卫在南海某小岛上的边防战士。这天,小余伤愈出院,搭上这趟长途客车赶回部队去。事情也真巧,余文高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旁边坐了这位远路探亲的大婶。汽车绕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走,这位大婶便晕车呕吐起来,酸水吐在小余的军衣上。小余转身一看,只见这位大婶怀里抱着一个喂乳婴儿,身边带着个六、七岁的女孩,转动很不方便。余文高看到这种情景,想起雷锋同志车上让座位,雨天送大娘的先进事迹,立即把自己窗边的座位调换给大婶,还把小女孩接过来照应。
汽车来到半山腰。盘山公路,坡度很陡。大婶晕车更厉害,小女孩也哭喊起来,余文高象对待自己的小妹妹一样,从随身提包中取出水果、糖饼,耐心地安慰小女孩。小女孩在余文高的照料下,不再吵闹,依在余文高身边慢慢地睡熟了。一路上,余文高忙个不停,象服侍自己的亲人一样关照这位大婶和小女孩。当时,车厢里的乘客看到那股热情劲儿,误把他们当成一家人。其实,小余那里只是对这位大婶这样亲呢!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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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阶级兄弟
一天深夜,南澳岛下势山大队社员纪永的孩子突然发病,鼻腔流血不止,脸色苍白,四肢抽筋,病情十分严重。可是,在这个仅有七户人家的偏僻海岛小村庄,附近没医没药。深更半夜,去找谁呢?急得一家人直打转。附近驻军某部五连指战员知道后,也很焦急。往常群众有病,卫生员还可以对付一下,偏偏前几天他患急性阑尾炎,动过手术还没有痊愈。怎么办?卫生员陈宛球知道这一情况后,想到:救死扶伤为人民,这是毛主席的一贯教导,自己有点病不要紧,抢救阶级兄弟要紧。于是,他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捂住腹部,咬住牙关,忍着疼痛,以坚强的毅力跑到了纪家。这时纪大伯的儿子因流血过多,昏迷不醒。卫生员一到,立即给小孩诊断、打针,接着又把小孩抱到房外,用酒精和水配合起来给他擦洗,进行物理降温。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张抢救,小孩苏醒过来了,逐渐脱离了危险。小陈挎起药包准备返回部队,可一出门打了个趔趄,险些昏倒在地。纪大伯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扶住,只见小陈消瘦的脸异常苍白,额上渗出汗珠。当纪大伯知道小陈动过手术不久,就来抢救自己的孩子时,感动得眼泪直流,不知说些什么好,紧紧握住小陈的手,不停地说:“感谢解放军!感谢解放军!……。”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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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浇红薯苗
天刚蒙蒙亮,神北大队第二生产队队长任公照便朝着村北头走去。村北山岗上十多亩红薯苗插下后,因为二十多天没下一滴雨,叶子渐渐枯黄了。眼下正是双抢季节,社员们这些天起早摸黑忙着抗旱种水稻、抢收麦子,抽不出人手来给红薯浇水。怎么办呢?眼看这十多亩红薯苗就要旱死了,一定得想个法子才行呀!任队长想着走着,不觉来到了北山岗。他举目一望,咦!红薯地里湿漉漉的,喝足了水分的薯苗迎着晨风生气勃勃。队长又欢喜又感到惊奇:到底是谁干的好事呢?为了解开这个“谜”,任公照作了调查,才了解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昨天,驻地某部八连连长黄远芬带着全连指战员到北山岗实施军事科目,看到山岗上十多亩刚插下不久的红薯苗,由于旱得厉害,一棵棵打了蔫,非常焦急。他心里想:我们连在战争年代荣获了“拥爱榜样”的光荣称号,今天应该继续发扬光大。现在贫下中农忙得不可开交,帮助他们抗旱抢救红薯苗是我们的本分。训练结束回来,黄连长便把自己的想法向党支部作了汇报,得到党支部的支持,全连就积极行动起来,借来了水桶,准备好扁担,夜幕一降临,他们就悄悄地出动了。
红薯地在三百多米高的山岗上。由于久旱,附近的水井、池塘已经干枯了,必须到黄河里去挑水。指战员们不怕天黑路远,开始了紧张的战斗。从黄河岸边到田头,来回要走十来里路,当中还要趟过一道几十米宽、沉积着一尺多深淤泥的黄河滩,常常有陷进去的危险。黄连长第一个脱掉鞋,挽起裤腿,手提一盏马灯,走在队伍最前面,踏着淤泥给大家探路。过了黄河滩,上山的道儿也很不好走,一条小路又陡又窄,晚上又看不清,稍不小心就会摔跤。汗水浸湿了大家的衣服,荆棘划破了一些同志的手脚,这一切,大家全然不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挑快跑,为贫下中农多救一棵红薯苗!新战士周传文,个子虽小,却抢了一担最大的桶挑在肩上。肩膀磨红了他没吱一声,挑着水往山上爬。他两条腿累得又酸又痛,每上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同志们要替换他,让他歇一歇,他怎么也不肯,说:“我个子虽小一点,为贫下中农出力可不能少!”三个多小时后,饱含八连指战员爱民深情的黄河之水,滋润着干旱的红薯田,一棵棵幼嫩的薯苗获得了新生。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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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民同学 王孝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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