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8月13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
致不结盟国家国王、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的公开信(续四)
新华社北京十二日讯 柬埔寨国家元首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八日在这里公布的致不结盟国家国王、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的公开信。
(续四)诸位陛下,诸位总统和总理,女士们和先生们:
我恳请你们原谅我给你们写这样长的信,但是我希望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能予以注意,因为你们肯定同情高棉人民,高棉人民是不结盟国家大家庭忠实的一员。
在你们的允许之下,我现在来谈谈支持金边朗诺政权的某些政府提出的论据,提出这种论据是为了使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各自的政府不给予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领导下的王国民族团结政府以正式承认。
敌视我的政府的那些外国政府的论据如下:
第一,说我的政府是一个在国内毫无基础的“流亡”政府,而朗诺政府设在国内的首都,“人民显然接受它的政权”。
第二,说我的政府在国内只有很少的支持者;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军队甚至是一个“神话”,这支军队在柬埔寨战场上的战绩是“越共部队”的战绩;我本人已经被高棉人民“抛弃,遗忘掉”。
第三,说联合国秘书长吴丹拒绝承认我的政府,并且接受了作为柬埔寨“代表”的朗诺的大使的委任书。
针对这种论据,请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允许我向你们说明下列事实:
第一,我的政府的(主要)成员三位大臣在柬埔寨,并且在国内的一个解放区有他们的总部。这就是国防大臣,内政大臣,新闻、宣传大臣。他们生活在人民中间。他们同人民并肩战斗打击祖国的敌人。他们在解放区主持人民代表大会。他们通过建立在解放区的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广播电台经常向全国人民发表讲话。
朗诺“政府”的宣传机器声称,乔森潘、胡荣、符宁这三位大臣“几年前已被西哈努克杀害”,他们今天只是“幽灵”!
如果真是这样,以这三位大臣为领袖的“人民派”就决不会参加以我为主席的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而
“人民派”早在朗诺(一九七○年三月)发动政变的翌日就正式参加了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
此外,支持“人民派”的所有侨居法国的知识分子(高棉留法学生联合会)、所有侨居苏联的知识分子(高棉留苏学生联合会)、所有侨居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知识分子,等等,都自发地参加了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并且拥护我,同时向我表明,他们知道乔森潘、胡荣和符宁都健在。所谓“被西哈努克杀害”的三位大臣的知心朋友周成和秀木(现均为王国民族团结政府大臣)以及暹安(现为柬埔寨驻越南民主共和国大使,在河内),当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希望了解情况的时候,他们随时可以向你们证明乔森潘、胡荣和符宁目前的确在柬埔寨,生活在人民中间。
因此,我的政府扎根于人民之中,并且拥有一个合法政府的一切依据。它是由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成员的全体代表大会选出、在它提出了由全体代表大会一致通过的政治纲领之后,由合法的国家元首任命的。
我的政府在柬埔寨的大部分地区建立了自己的行政机构(下面的篇幅将向你们提供证据)。它领导着由高棉人民的优秀儿子组成、并且得到高棉人民群众支持的一支名副其实的军队,正如下面的篇幅中谈到的“现场观察家”即法国和美国记者的文章摘要将要证明的那样。
在我这封信的第一部分中,我谨向你们证明了朗诺政权是完全非法的。
为这个政权捧场的某些外国政府抛出的论据的依据是,这个政权占领着首都。
我认为,对于其主权在不同程度上受到美帝国主义威胁的“第三世界”各国来说,轻信这种论据“有根据”是危险的。按这种论据,只有其所在地在国家首都的政府(那怕这个政府是靠外国的“保护”而存在的,那怕这个政府遭到本国人民的反对)应该自然而然地被认为是这个国家的合法政府。
众所周知,没有美国的武装干涉和保护,金边的朗诺政府早就垮台了。
同样众所周知的是,目前,朗诺已经不能控制这个国家,而只能“统治”金边市。
在这方面,请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允许我向你们提供美国人的几段话来作证。
参议员威廉·富布赖特今年五月二十八日在华盛顿说:“尼克松政府打算通过代理人在柬埔寨进行一场全面战争,以支撑朗诺政府。也很清楚,通过代理人进行的这一军事行动,其目的不在于清除边境上的共产党庇护所,而在于支持在金边的虚弱的朗诺军人政权。”
次日,一九七○年五月二十九日,美国记者唐·谢农从金边向他的通讯社发出的一则电讯说:“留在这里的一位大使摇着头发表评论说,外交使团把朗诺首相叫做‘金边市长’……朗诺现在已经公开供认,除了首都之外,他控制不了这个国家。”
现在,美国政府的国务卿罗杰斯和国防部长莱尔德尽一切可能企图使世界相信,朗诺政权处在“非常有利的政治和军事形势中”。
然而,广大的美国新闻界根本不同意这种乐观的看法。例如,一九七○年七月十三日的一期《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对朗诺政权“上台”四个月以来的处境作了如下的判断:
“柬埔寨(即朗诺‘政府’)存在下去的前景被认为是暗淡的,有些人说是濒于无望的。
“这里的西方专家们认为,朗诺首相的政府维持下去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被占优势的敌军四面包围的金边政府,怎么说也是不完善的,这个政府正在垮台。脆弱的经济正在变得更加虚弱。捐税收不上来。商业活动正趋于停滞。毫无训练的军队正在为苟延残喘而挣扎。
“对于那些自三月中就在这里观察事态发展的人来说,……形势令人沮丧。……半个柬埔寨——可能更大些——不是在共产党(即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因为对于美帝国主义说来,凡是反对美帝国主义的都是‘共产党’!)的控制之下,就是受到严重威胁。朗诺政权对已经失去控制的地方还不死心。没有一个城镇或村庄是安全的。显然,游击队指挥员可以在任何地方和任何时候发起攻击。
“金边本身已被包围,实际上已陷于孤立。政府已经把东北部四省交给了赤色分子(即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西北部洞里萨湖一带的产粮区正处于危险之中。共产党的部队(即我们的民族解放军)遍于东部和南部。
“这个国家唯一的南北铁路交通已经被切断。一些主要公路在共产党(即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手中,每条公路线至少被切断一次。物资从位于磅逊(原西哈努克城)的唯一深水港断断续续地运入。商船再也不在湄公河上行驶。
“财政上,柬埔寨(即朗诺‘政府’)深深陷入困境。……(七月十三日的《新闻周刊》也谈到了这个问题,说:外汇迅速减少;政府正以每月一千万美元的速度印发新币)……一九七○年出口指标已被砍掉一半,还可能降低到零。主要橡胶园已经关闭。很多稻田没有人管,仓库易受袭击,运输困难。
“金边尽管夸夸其谈,士气却很低落,并且日趋低落……
“金边的自由观察家们一再重复说,按现在考虑的水平的美国直接援助,在军事上或经济上都不足以挽救柬埔寨(即美国人妄自同柬埔寨混为一谈的朗诺政权)。这些观察家中的一些人甚至认为,华盛顿已经把柬埔寨作为印度支那战争的不可避免的牺牲品而勾销了。”
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通过美国观察家自己的这些十分悲观但是合乎情况的报道可以看出,朗诺政权已岌岌可危,连它的美国保护人都不把赌注押在它身上了。
第二,至于民族统一阵线,这并不是一个“神话”;它得到高棉人民特别是广大农民的一致支持,它拥有一支具有坚强决心的游击队,一些不可能有“左派”或进步嫌疑、更谈不上亲共嫌疑的记者的如下报道向你们证明了这一点。
早在朗诺(一九七○年三月十八日)发动政变的翌日,我国各省的同胞就组成了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一些游击队。十分亲美的法国杂志《巴黎竞赛画报》在一九七○年五月十六日的一期上发表了该报特派记者让·多里欧的一篇报道(写于四月)。让·多里欧的文章的题目是“柬埔寨——二十四小时在游击队手中”。《巴黎竞赛画报》的副题是:“让·多里欧向我们讲述了他和丹尼埃·加缪斯在一个烽火连天的国家里是怎样被西哈努克的士兵俘虏的。”
我从这篇文章中摘录几段,供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一读:“四月二十日……我们获悉了……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存在,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一位当地负责人、一位职位很高的柬埔寨人,向我们解释了当前的目标:
‘——我们要把朗诺清除掉,解放国土,拿下金边并要西哈努克重新当政府首脑。’
“……我们在后面看到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身穿笔挺的绿军装,头戴有西哈努克像帽徽的军帽。有的用自行车运大米,有的出发作战……身穿黑色短衫的当地民兵‘负责我们的安全’。
“二十四小时后,我们被释放了……人们把我们装上一辆吉普车……突然,在路上一拐弯,我们看到了曾经神秘地不见了的我们的几辆汽车同样神秘地就在那个地方出现了。”
世界上最有影响地证明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在柬埔寨存在并且得到高棉广大农村群众自发支持的,是美国人理查德·达德曼的作证。他在让·多里欧的报道之后两个月,于一九七○年六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八日的几期《圣路易邮报》上发表的报道中有如下几段:
“我们看到了柬埔寨和越南游击队在决心抗击美国坦克、飞机的战斗中组织得很好的活动。我们与他们一起在乡村之间徒步旅行或骑自行车,或偶而乘坐卡车,我们逐渐了解了他们对美国的仇恨、他们的战术、他们与柬埔寨农民的关系以及他们自己的情况。……
“我们到了一座被炸毁的桥梁,……无意之中我们进入了盟军与支持西哈努克的游击队之间的无人地带。……
“……来了一个说法语的年轻人,……他说他是金边来的柬埔寨学生,现在同与美国人和南越人(即亲美将军阮文绍、阮高其政权的雇佣军)作战的柬埔寨和越南革命力量一起工作。……
“我们被赶进了一辆车子,还有十来个柬埔寨士兵。……
“……危险越来越大。每到一个村庄,都有一群男女村民拥过来,从卡车后面爬上来,带着愤怒的表情,看了看可憎的西方人。……
“……我们觉得我们看到了当地人民与游击队水乳交融的情景。农民象对待最好的朋友一样对待游击队战士。我们认为这一点对于美国的政策有着极其严重的意义。
“我们看到,每到一家,老百姓都表现得乐于同游击队合作,富于友情。
“看守我们的士兵经常对我们说起‘越南、柬埔寨和老挝人民之间休戚与共的关系,以及他们将继续进行着共同斗争,直到把所有美国人赶走,使整个印度支那获得自由和独立。’他们是代表诺罗敦·西哈努克的,西哈努克是这个伙伴关系中的关键人物。
“……‘只要还有一个人,我们就要继续战斗下去。’在我们被俘后的四十天里,我们在那里对柬埔寨游击队员有了些了解,他们这种顽强不屈和献身的精神,与其说是一句宣传口号,还不如说是说明了事实。
“好几个游击队员几乎异口同声地对我们说:‘活着没有自由和独立等于死了一样。为革命而死在所不惜。’
“……哈依说:‘西哈努克在柬埔寨很有声望,他领导国家享有了十五年的和平。’他接着说,‘朗诺没有什么名气,他给柬埔寨乡村带来了战争。朗诺把政府军的薪饷提高了一倍,但是士气仍然低落。’”
理查德·达德曼(《圣路易邮报》一九七○年六月二十八日星期日)的“结论”如下:
“作为俘虏,我在‘被解放的’柬埔寨逗留的将近六周里的所见所闻使我深信,尼克松总统的政策无意中有助于为得到人民大力支持的坚强的游击阵线发动一场‘人民战争’创造条件。
“……我看到了似乎是柬埔寨人民运动初期发展的情况。这个运动就是高棉民族统一阵线,一般称为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它并不是效忠于摇摇欲坠的朗诺首相的政府的,而是效忠于诺罗敦·西哈努克的……
“……在多数人口居住的柬埔寨农村,正在进行彻底的变革,很快地变成了一心一意和行之有效的广大的革命根据地。
“……尼克松先生的战略在地理上取得的成果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在政治上取得的成果,我们在柬埔寨的所谓解放区的旅行中,到处都明显地看到在政治上取得的成果。
“每到一个种植园或农民的茅舍……我们都看到了效忠于西哈努克和极其仇恨美国和尼克松总统的迹象。
“在柬埔寨人看来,美国的炮弹和炸弹,就是对他们进行一场无端挑起的殖民战争。他们把美国看作是法国的继承者,企图在亚洲是亚洲人的这一精神日益增长的情况下把历史的时钟倒转。
“……美国官方认为,那里的游击战争只不过是来自北越的侵略事件,这种看法是美国采取合情合理的方针的障碍,如果有可能采取这种方针的话。
“这场战争包含着表面现象之外的更多的因素。它包含着一场内战的重要因素。尽管同北越有着密切的关联,但毕竟是一场在本土进行的运动。
“我们所见到的村民的态度清楚地表明,西哈努克在柬埔寨仍然是享有很高威望的领袖。”
美国人理查德·达德曼的见证本身是令人信服而且是全面的,因此我无须多加评论。请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仅仅允许我向你们提供最近的一篇报道,这就是巴黎《新观察家》周刊的法国人克劳德·缪勒尔女士一九七○年八月二日的报道:
“我们正在继续赶路,突然,路中央出现了一些人,叫我们站住。他们人数不多。我们停下来了。武装的人群围着我们。只是他们的腰带和武器,使他们同我们几分钟前碰到的农民显得不同。和这些农民一样,他们也是高棉人。他们的身材、他们的举止、他们的语言都说明了这一点。中午,我们成了俘虏了……
“……我们的周围到处都是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的画像。我们提出问题。人们回答我们说:‘诺罗敦·西哈努克是我们大家的父亲。他不久就要回来了。我们等待着他。’晚上,全村都收听亲王在北京的讲话。村子的广场上装了个扩音器,向那些没有半导体收音机的人转播西哈努克的讲话。
“B—52型轰炸机老是在那里出现。甚至清晨它们就来了,我被爆炸的猛烈的气浪抛在地上……人们对我说不要害怕。如果轰炸有危险的话,他们将会把我们带到掩蔽所。
“……在我们的周围是一片嘈杂声。卡车……来来往往。卡车上装载着战士。我们还第一次看到武装的妇女。她们显得还很年轻……
“……傍晚,我们到达了比前几个村庄更为重要的一个村子。人们把我们安顿在一个会议室里,里面挂着诺罗敦·西哈努克的巨幅画像。全村人和我们共进晚餐。
“……人们向我们宣布西部地区的司令员要来访问。全村一片欢腾。大家都穿上了整洁的衣裳。士兵们组成了仪仗队。司令员到达了。这是个高棉人……他希望我们的逗留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近午夜时分,来了一辆卡车,车上有十二个人。
“……我们获释了,但是人们劝告我们要等到天亮……
“……早上六点钟,我们上了车。一位穿便服的柬埔寨人陪同我们……他用手势给我们指了路以后,立即就离开了我们,消失在树林中。我们走了几公里。我们经过苏翁军事哨所时,政府军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们一眼。中午,我到达了金边。”
第三,如同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从上述西方阵营记者的报道中可以了解到的那样,我的政府虽说现在还不在金边,但它在柬埔寨的其它地区则是到处存在的。占柬埔寨全部人口百分之八十的农村地区的人民仍然是忠于我的,并且坚决支持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民族解放军,把他们的优秀儿女送去参加这支军队。
吴丹本人也不会不知道这些事实,因为他通常住在纽约,不可能没有读过理查德·达德曼的文章。
他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金边之所以还没有在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控制之下,唯一的原因是尼克松总统——显然他无论如何也代表不了高棉人民(理查德·达德曼会说:当然不能)——搬来了好几万雇佣军,这些雇佣军大部分是从西贡来的,小部分是从曼谷来的,还有一支称作“南越的”强大空军,这支空军驻扎在柬埔寨的波成东机场(距金边十一公里),以便“不惜任何代价地”(这是原话)使朗诺在高棉爱国人民的进攻面前免遭垮台。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戴高乐将军在伦敦领导了法国人民反对希特勒德国占领者的抵抗运动。这并不妨碍爱好自由和主持正义的各国政府从法律上承认他的政府,而不理睬投靠希特勒的赖伐尔政府。
荷兰女王陛下曾把她的政府迁往国外,以便更好地进行抗击纳粹占领者的斗争。这并不妨碍爱好自由和主持正义的各国政府继续承认女王的合法地位和她的流亡政府的合法地位。
但是,正如我在下面的篇幅中所要指出的那样,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和王国民族团结政府不是流亡的,它们在柬埔寨有政府各部、有行政机构、军队和人民。
我可以毫不夸张地告诉诸位陛下、诸位阁下和各国政府与人民,只有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和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领导下的王国民族团结政府才能代表高棉人民的和独立的柬埔寨。
朗诺政权不能代表高棉人民(美国人理查德·达德曼已清楚地看出了这一点),它绝不能代表民族独立,也代表不了国家领土完整。作家、历史学家、美国大学著名的演说家菲利普·德维利尔斯说(见一九七○年七月号《世界报外交月刊》):
“柬埔寨的官僚买办阶级和军人阶层,是三月十八日政权的社会基础,他们堕落到完全依附于外国,他们没有希望保住政权,甚至作为整个阶级,他们也没有希望苟延残喘,因为他们得不到支持。同一九四六年以后越南的情况一样,外国的入侵激起了全国的抵抗并形成了人民战争,柬埔寨左派早已指出,一八八五——一八八七年,高棉农民听从国王诺罗敦的秘密训令,对法国人进行了广泛的人民战争,并且赢得了胜利。
“尼克松总统推行一年前在关岛制定的使‘亚洲人’承担责任的政策,让他的西贡和曼谷同伙‘按照自己的民族利益’来干,就是说,要恢复一八四五年建立的对金边的共同保护制,法国在一八六三年使柬埔寨摆脱了这种保护制。正如西哈努克亲王在一九五七年就预见到的那样,这一次是美国使柬埔寨又一次落到她的世代敌人的手中。”
——在这里,我认为任何评论都是多余的。
——就这样,在朗诺政变之后,金边政权的柬埔寨变成了美国、西贡和曼谷政府的三重殖民地,吴丹以联合国的名义把独立柬埔寨的席位给它,是大错而特错了。
——此外,全世界都知道,金边政权是对高棉男女公民多次进行大屠杀和对包括老人、妇女和儿童在内的无数越南平民实行灭绝种族的大屠杀的罪犯。我不想向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介绍关于这些灭绝种族大屠杀的骇人听闻的细节,因为世界各国的报刊都已谈到了这些大屠杀,即便没有激起所有国家的政府的愤怒,至少也激起了全世界人民的极大的愤怒。
这种公然和明目张胆地违反联合国及其宪章所保障的人权的行为,就足以把朗诺政权永远排除在我们的组织之外。
但是,遗憾的是吴丹却对此作出了相反的决定,他甚至没有咨询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的意见。
——一些朗诺的“支持者”,例如印度尼西亚的亚当·马利克先生竟悍然宣称“西哈努克政府不应该出席在卢萨卡举行的不结盟国家首脑会议,因为它没有被接纳入联合国,因此只有为吴丹所接受的朗诺政府才有效地代表高棉人民”。
如果按照亚当·马利克先生的这种言论来表达公道、逻辑和各国国情的话,那么,就要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罗,即:蒋介石的所谓“政府”而不是毛泽东主席的政府代表中国人民和中国!
世界上只有华盛顿政府(而不是美国人民)“相信”,也就是说假装相信,所谓的蒋介石“政府”应该在联合国窃据中国在联合国的席位。
诸位陛下和诸位阁下,你们首先知道,我们伟大的所谓“世界性的”组织正在历史上败坏自己的名声,因为它在“华盛顿”的政治,特别是在财政方面的压力下,同意继续上演“两个中国”的丑剧。
话又回到柬埔寨问题上,我可以断言,联合国组织不忠于联合国宪章的精神,干了对自己不光采的事,因为联合国未经过讨论即同意将独立的柬埔寨的席位给了朗诺的代表,并且肆无忌惮地剥夺了王国政府早已派驻的代表胡森巴先生的席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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