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9月30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二十周年

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凯歌
——记我国第一台十二万五千瓩双水内冷汽轮发电机组胜利建成
唐克新 张英
这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第三个年头。
祖国的英雄城市上海,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之中。金波鳞鳞的黄浦江,显得那么年轻,那么朝气蓬勃。
这里,就在这里,上海工人阶级在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指引下,将要建设我国第一台十二万五千瓩双水内冷汽轮发电机组。
看,一队队建设大军,背着背包,迈着雄健的大步,高举大幅毛主席语录牌,从四面八方涌向工地。那语录牌上,赫然写着一行金光闪闪的大字:
中国人民有志气,有能力,一定要在不远的将来,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
黄浦江畔红旗如海,高压塔下锣鼓喧天。一个声势浩大的誓师大会开始了。
听,一位老工人在台上挥着《毛主席语录》激动地说:“……我们要完成的,不仅是一台发电机组。这是一场捍卫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战斗,这是一场同帝、修、反抢时间争速度的战斗!”
在一片雷鸣般的口号声中,打桩工人庄严地扳动闸把,开始向地层打下第一根巨大钢管水泥桩。汽锤在怒吼,大地在震颤。这难道仅仅是一根钢管水泥桩吗?不,这是射向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一颗重磅炮弹,是刺向帝、修、反心脏的一把利剑!
为毛主席争光
工地上的汽锤打响了,机器还刚开始在工厂制造。不,更确切地说,这是一场边制造、边施工、边安装的大会战。尽管制造这样大的高温高压发电机组,没经验,缺资料,缺设备,但是,上海工人阶级决心战胜一切困难,为毛主席争光。在这台机组的整个结构上,他们尽一切可能采用目前世界上的电机先进技术,并且采用了我国首创的双水内冷。
这里,让我们先来说一说三大主机之一的汽轮机。
汽轮机的最大关键之一,是空心转子焊接。这是目前世界上的一项新技术。
转子焊接小组组长宋银祥,是一个老焊工。这个在旧社会受尽资本家压榨的老工人,身体很瘦弱。当时,他的胃溃疡和十二指肠溃疡正在发作,但他把医院要他住院治疗的证明藏在口袋里,照常同大家一起投入战斗。他觉得,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他,一个共产党员,决不能离开战场。这根转子树起来将近有两层楼那么高,要两三个人才能围抱过来。它分成好几段,要整根地把它焊接起来,同心度误差不能超过两根头发丝。焊接这样一根转子,在国外,最快也要两个月。而现在厂革委会给他们的时间是二十天。小组里的人手又少,许多设备也不能适应需要。怎么办?
老宋决定首先在小组里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一开始,他们学习了毛主席的一段语录:
社会的财富是工人、农民和劳动知识分子自己创造的。只要这些人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又有一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路线,不是回避问题,而是用积极的态度去解决问题,任何人间的困难总是可以解决的。
伟大领袖毛主席这一教导,把大家的心一下子照得透亮透亮,人们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走过来的那条道路……。
上海汽轮机厂,是从制造五、六千瓩的汽轮机开始的。那时,一位洋“专家”曾断言,按上海汽轮机厂的设计和设备能力,最大只能造二万五千瓩的汽轮机。后来,经过工人群众的反复斗争,冲破了这种限制,制造出了五万瓩的汽轮机。一九六五年,上海汽轮机厂和上海电机厂等单位的革命工人又提出了制造这台十二万五千瓩双水内冷汽轮发电机组的问题。这一年的冬天,上海汽轮机厂的代表,怀着对社会主义建设的满腔热情,带着十二万五千瓩双水内冷汽轮发电机组的图纸到北京参加大机组会议。可是,一机部的走资派却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对上海的代表说:“这次会议不谈你们的‘十二万五’。你们还是根据自己的条件,造一些小的吧。”汽轮机厂的革命工人气愤地说:“我们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需要更多的大机组,我们上海工人阶级应该为国家挑重担。我们应该造大机组,我们完全有能力造出大机组来!”
本厂的走资派和资产阶级“权威”,则采取了另一种手法来压制工人。他们提出:要造这样的大机组,就需要建造新的大型车间,需要几十台高级大型设备,几百万元的投资。没有这些,根本不必谈。他们甚至还污蔑工人“好出风头”。工人们愤慨万分地说:“我们国家到现在不能造出高温高压大机组,根本不是因为设备问题,就是因为你们这批家伙在捣乱!”
今天,工人阶级夺了他们的权,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直接为广大群众掌握,难道还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的么?
大家谈到这里,更加信心百倍。
战斗开始前,他们在工地上举行了批判会,大家的路线斗争觉悟进一步提高。
批判会一结束,他们立即投入改装设备的战斗。为了抢时间,为了尽量不花钱和少花钱,宋银祥带领着大家夜以继日地战斗。他的胃溃疡和十二指肠溃疡越来越厉害了,为了不被人发现,他连医务室也不再去。夜里躺在铺上痛得实在受不住,就用几个枕头叠起来再加上一些重东西,压住腹部来止痛。第二天,照常和同志们一起一口气干十几个小时。有一天早晨,老伴见他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劝他赶快到医院去看一下。他摇摇头说:“你想想,这是什么时候,我怎么能离开车间。只要我能从床上爬起来,我就一定要去。毛主席这样为我们撑腰,我们怎能不为毛主席争光啊!只要‘十二万五’造出来,我就是倒下去也值得!”
但是,老宋的病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掩盖的地步。他干着活,经常痛得汗如雨下,最后,同志们不得不强迫他进了医院。经医生检查,溃疡已经穿孔,必须立即施行手术。
“有危险吗?”同志们关心地问医生。
“现在很难说。”医生说:“据以前检查,他还可能有胃癌。当时我们就劝他及早做手术,可是以后他一直没有来。”
同志们听着感动极了。老宋啊,老宋!你带着这样重的病同大家一起日夜奋战,竟没让一个人看出来!
可是,老宋还在催促大家:“同志们,你们快回去吧,我没什么要紧。你们一定要赶在这两天把设备改装好,否则,下面一场更艰巨的大仗就没法打。”
宋银祥虽然躺进了医院,但是他的革命精神教育和激励着全组同志。改装设备的工作还是按时完成了。
转子焊接是一场更艰巨的战斗。
转子是用合金钢材料做的,焊接时必须把它预加热到五百度以上。当时正是数九严寒季节。外面大雪纷飞,滴水成冰;工棚里的老师傅们却光穿一套帆布工作服在工作。为了保证焊接质量,人们不得不一口气在五百多度高温前干两个小时。汗水从人们的头上身上一直流到脚跟。厚厚的帆布工作服被浸透了,每个人的脚下,都是一滩湿湿的汗水!
可是,情况还在变化。为了赶上工地施工、安装的进度,厂革委会决定要求转子焊接的时间再缩短五天。这时,焊接工作只完成了三分之一。这就是说,下面的五天时间,必须完成全部焊接工程的三分之二。这是可能的吗?
当时,宋银祥正在医院做胃部分切除手术。他的战友、共产党员潘两安和青年技术员小陈勇敢地挑起了小组的担子。他们决定照老宋在组里工作时一样,有了问题,先办学习班,用毛泽东思想来指挥战斗。
在这最最紧急的关头,毛泽东思想的光辉又给他们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有人提出了一种新的焊接方法,这种方法如能成功地采用,效率一下子就可以提高一倍。但是,这个办法也有很大困难:第一,是设备又要改装,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两台焊机的进度要保证绝对一样,否则质量没有保证,甚至可能会严重地造成整根转子报废!
为了有把握地掌握质量,学习一结束,大家饭也顾不得吃,就在老潘带领下,进行新焊接技术操作练习。经过一个夜晚的紧张战斗,他们终于掌握了新焊接方法的技术操作。
新的战斗又开始了。
工人群众在五百多度的高温下,夜以继日地紧张战斗。电弧光把人们的眼睛刺红了,电焊的烟尘把人们的喉咙都熏肿了,说话发不出声音来。有些人的口袋里装着医生开给的病假单,但谁也不肯拿出来,谁也不肯离开战场。工人们的这种忘我精神,深深感动了厂里的医务人员,他们为了保护大家的健康,煎熬了中药汤,送进车间给工人们喝。
最后,这根转子的焊接,连退火、装配一共才十三天就完成了。这个胜利的消息传到医院,做完胃部分切除手术不久的宋银祥再也躺不住了。在他一再要求下,医生终于同意他出了院,要他出院后好好休息。可是,他一出院,又立即投入了新的战斗。
走自己的道路
紧靠着上海汽轮机厂隔壁,就是上海电机厂。十二万五千瓩双水内冷发电机,正在这里紧张地进行制造。
去年十一月中,三车间的张翊坤老师傅,代表全厂革命工人到市革委会去接受任务。会上,他激动地说:
“毛主席把这样重大的任务交给我们,是对我们最大的信任!我们工人阶级,决心沿着毛主席指引的方向,闯出一条自己的道路。前面就是有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坚决走到底!”
张师傅把这个消息带回厂里,全厂顿时沸腾起来。各车间都立即召开动员会,人们庄严地站在毛主席像前向伟大领袖宣誓:誓死捍卫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坚决走自己工业发展的道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制造任务,向党的“九大”献礼!
人们忘不了:在制造双水内冷发电机的征途上,经历了多么激烈的两条路线的斗争。
伟大领袖毛主席关于“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的伟大号召,点燃了千百万劳动人民心中的明灯,掀起了一场波澜壮阔的大跃进运动。一九五八年,上海电机厂的革命工人大胆地提出了试制一台世界上还没有的双水内冷发电机的设想。
但是,那些窃据工厂技术大权的反动“权威”立即跳出来说:“外国已经做到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做到;这个双水内冷,外国还在研究,我们最多只能收集一些资料。”
他们讲的“外国已经做到的”就是指外国的氢气冷却电机。当时,张师傅是转子工段的工段长,他坚定地和同志们一起坚持双水内冷试验。他们回答那些反动“权威”说:“我们决不跟在别人后面爬,我们就是要从洋人头上跨过去,走自己电机发展的道路!”
这项试验,得到了毛主席的好学生柯庆施同志的坚决支持。
张翊坤和他的战友们以极大的革命热情,在毫无资料的情况下,经过一百多天的战斗,试制成功了我国第一台一万二千瓩双水内冷发电机。
可是,这个成功却触痛了推行“洋奴哲学”和“爬行主义”的大叛徒刘少奇。一九五九年一月底,刘少奇来到上海电机厂,当听到别人对他说“双水内冷是我国首创的,外国还没有”时,竟别有用心地问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一九六○年,大叛徒刘少奇又通过他在工交领导部门的代理人,发出了一个黑指示,提出什么双水内冷发电机要“一年过关,三年完善”,规定在“完善”之前“一律不得再造新的双水内冷发电机”。
在这个黑指示的煽动下,顿时刮起了一股“停水冷机,拆水冷机”的黑风。一些资产阶级反动“权威”似乎又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一个发电厂的“总工程师”竟狂妄地指着电机厂革命工人的鼻子说:“现在,双水内冷已经完成它的历史使命,可以进博物馆了!”工人们针锋相对地回答他们说:“双水内冷是革命的新生事物,它在祖国社会主义建设中有无量的光明前途。我看,你们那个洋教条脑袋倒早应该进博物馆了!”
回顾这场激烈的两条路线斗争,更加激励起张师傅和他的战友们的战斗热情。他们知道,虽然过去已经制造过成百台双水内冷发电机,但这一台不仅容量大,而且结构、材料都同过去的有很大变化,任务还是十分艰巨的。但他们深深懂得这场战斗的意义。这台大容量双水内冷发电机制造成功,将标志着毛主席的“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伟大方针的新胜利,将彻底宣判刘少奇“洋奴哲学”的死刑!因此,征途上纵有千难万险,他们坚决把这条路走到底。
转子超速试验,是一场特别艰苦的战斗。开始,转子震动很大,速度总也超不上去。虽然一连试超一百二十多次,整整奋战两个多月,拆装十六、七次,这个问题还是不能根本解决。
共产党员查宗钰,本来是个装配老师傅,文化大革命前在一次装配工作中因公受了重伤,折断了骶骨。领导上为了照顾他,让他在一个技术科室半天工作。这次,他再也忍不住了,毅然走进车间同大家一起战斗。虽然他的家就离工厂不远,可是他一连十几天都不回家。老伤发作了,他就向医务室要一张膏药贴上,继续和大家一起干。当大家关心地要他回去休息时,他却兴奋地对人说:“这是毛主席为我们指明的、经过我们自己奋斗出来的一条革命道路,不管有多少艰难,我们要坚决走到底。这一台‘十二万五’造出来,我们就有了制造自己的大机组的经验和资料,以后‘二十万’,‘三十万’,‘五十万’,什么样大的机组我们都可以造了。少睡一点又算得什么?”
最后,震动的原因终于被找出来了。因为对新的材料和结构缺乏经验,线圈没有压紧,超速转动后就有点松动了。
怎么办呢?嵌线工人虽然在嵌这些又硬又粗的铜线时,双手嵌出了血泡,但是他们毫不犹豫地提出:大开刀,把线圈重新压紧。
拆,并不比嵌容易,甚至更加麻烦。那天,又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这是我们自己制造的第一台大容量双水内冷发电机,这是体现中国工人阶级志气的一台电机”——就在春节的三天假日里,人们连续奋战了两天三夜,许多人手上的泡磨破了,用纱布缠一下又继续战斗。就这样,经过四次大装拆,一百三十三次超速试验,终于在“九大”闭幕前一天胜利完成了任务。我国第一台大容量双水内冷发电机制造成功了!它仅仅用了一百五十天的时间。这样的速度,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
四百吨高温高压锅炉,也是我国锅炉工业史上的第一台。要造这样的大型高温高压锅炉,首先得有两台弯管机:一台大型弯管机,一台小R弯管机。可是现在连个影子也没有。特别是小R弯管机,我们国内还没有这样一台机器。锅炉厂的革命工人敢于走自己的道路。老工人刘金堂带领着一批工人老师傅和青年技术员,把棉被搬到车间里,在完全没有资料的情况下,经过二十多天的日夜苦战,终于制造出了一台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自动化液压小R弯管机。差不多就在这同时,老工人吴信才也带着一批老师傅,同样以二十多天时间,制造出了一台大型弯管机。这两台设备的制造成功,不仅为制造这一台锅炉打下了基础,也为我国锅炉制造设备填补了空白,开创了一条新的道路。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革命的道路上充满着曲折艰险。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工人阶级,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他们以最大的革命热情,最高的政治自觉,勇往直前地去迎接每一个战斗,攀登一个又一个胜利的高峰。
一九六九年二月,“一二五”工程进入了紧张的施工、安装高潮。北方冷空气一股一股接二连三地袭来,一会风,一会雨,一会雾,一会雪。但是,建设“一二五”工程的英雄们敢于向一切艰难险阻挑战。他们把巨幅标语刷在高耸云端的柱顶钢梁上:
刀山敢上,火海敢闯,拚着老命也要把“十二万五”抢上!
在四百吨锅炉安装的过程中,有一批煨弯好的大口径钢管,需要进行清砂。钢管八米多长,中间又有一个九十度大弯头,喷砂机打过后,要进行检查。但弯头里人的视线根本无法看到。只要里面留下一颗黄豆大的砂子,运转时冲到汽轮机里,就会造成不堪设想的严重事故。怎么办?这时,油漆班长、共产党员陆友根挺身而出:
“让我钻进去。”
钻进去!四○四毫米的内径,个头大一点的,根本钻不进;个头小的,也要脱掉衣服才能勉强钻进去。中间还有一个九十度弯头,弄得不好,钻进去后就会钻不出来。
陆友根已经脱下棉衣,拿起工具。大家看着他瘦小的身体,感动地走过来说:
“陆师傅,这样冷的天,你身体又单薄,还是让我们来钻吧。”
陆友根坚定地说:“不,正因为我个子小,还是我钻合适。”
最后,指挥组决定:如果万一发生问题,立即把钢管割开,也要把人救出来!
陆友根就这样冒着严寒,穿着单衣,钻进了管道。刚钻到九十度弯头处,人就被卡住了,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冰冷的管壁,寒气直钻心肺,他周身麻木,四肢僵硬,气也透不过来。这时,悲惨的童年,资本家的棍棒,十七岁那年发着高烧被资本家逼着去登高作业,后来被资本家开除出厂……;解放以后,在毛泽东思想阳光的哺育下,他成了一个共产党员,同志们把他多次选为先进生产者和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这一幕一幕的情景,迅速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陆友根啊,陆友根,你的生命,是党和毛主席给的。你生,应该为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而战斗;死,也要为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而献身!”他的耳里,似乎又听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
顿时,陆友根感到浑身增添了无穷的力量。他咬紧牙关,以极大的毅力把卡住的上身强行侧转过来……。他就这样凭着对毛主席的一颗赤胆忠心,一寸一寸地前进,把砂石清除干净。
大型主变压器,是发电机的咽喉。发电机发出的电流,必须经过大型主变压器升成强大的高压电,才能输送到远处的工厂和农村。为了充分挖掘老设备的潜力,为“一二五”机组发电作好准备,需要对电厂正在带电运行的一台大型变压器进行加装冷却油管。过去,要进行这样的工程就必须把这台变压器停下来,再把油管烧电焊接上去。这样,至少要少发几千万度电。
电厂高压班的同志们经过反复讨论,提出了一个设想:带电烧焊。
这是一个多么大胆的设想!要知道,运行着的大型变压器不仅带着强大的高压电,而且里面盛满着变压器油。这不是等于火上加油吗?
当时,高压班的两位青年女将把电焊师傅王瑞金请来商量。王瑞金听说为“一二五”机组改装变压器,表示坚决支持。但是,电焊工有一条严格的规定:在有油的地方不能烧焊。而带电运行的变压器正好比一只大油缸。因此他对这两位女将说:
“你们大胆设想的革命行动,我坚决支持。但我们还要有严格的科学态度。出了事故,个人生命是小事,给国家造成的损失可就大啦。”
“我们全班同志进行过科学分析。”两位青年女将对他解释说:“我们打算在烧焊时把油门打开,让油从焊管里往外喷。由于油喷的压力超过你烧焊的压力,热量和气体就跑不到变压器里面去,就不会发生爆炸或燃烧。”
“就是万一烧起来,也只会在外面烧。这我们也有措施的。”另一个又补充说。
王瑞金觉得她们的分析也确实有些道理,便站起来说:“好,那我们就干!”
两位女将高兴极了:“那我们就在你旁边给你当助手。”
“不,你们在旁边指挥,因为对电器你们是内行,我全听你们的。”
战斗就这样开始了。王瑞金勇敢地举起焊枪,向着那“嗡嗡……”叫着的吓人的黑家伙刺去。焊枪头上立刻发出巨大的蓝色弧光。油从管子里喷出来,因为压力很大,喷了王瑞金一脸一身。
这时,王瑞金就象战场上正在同敌人肉搏的战士,早把一切危险都丢到身外去了。他听着两位女将的指挥,强忍着喷到眼睛里的热油的刺激,不停地让手中的焊枪发出巨大的蓝光和噼啪的响声……。
第一根终于焊好了。他们检查了一下,并未发现什么特异现象。于是,第二根,第三根又继续进行下去……。
带电烧焊大型变压器的奇迹创造成功了!这是工人阶级“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一曲动人心弦的凯歌!
我国第一台十二万五千瓩高温高压中间再热式双水内冷汽轮发电机组,胜利建设成功了。这是全市成百上千家大小工厂的共产主义大协作的产物,这是上海工人阶级坚持贯彻伟大领袖毛主席“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伟大方针的结晶。它从开始制造到投入运行,总共不到十个月的时间。这个事实充分说明:中国人民是有志气的,有能力的,外国人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们完全能够做到,外国人还做不到的事情,我们也能以较短的时间做到。
这台机组的胜利建成,标志着我国动力制造工业跨过了一个大关,步入世界先进水平之列,向着高效率方向阔步前进!
这台机组的胜利建成,生动地体现了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工人阶级的志气、力量、风格和气概!这是我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成果,这是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伟大胜利,这是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
高大的车间里,一支“小太阳”照耀得如同白昼。人们在经过一番紧张的活动后,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指挥组经过最后一次检查后,下达了启动命令。巨大的汽轮机带动着发电机,开始转动起来。
一千,一千五,二千转……车速在迅速地上升着。
人们又一次检查了机组的各个关键部分。一切稳定如常。
车速又开始上升:二千二,二千五,二千七……
人们的心,也随着车速加快跳动起来。是啊,多少人的心血,多少人的汗水,此刻就要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来了,人们怎么能不激动呢!
现在,汽轮机和电机已经在平稳地作每分钟三千转的全速运行。这就是说,它已经达到可以发电的转速了!
启动指挥员向总控制室发出带负荷的通知。一张张严肃紧张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但谁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总控制室就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一二五”发出的强大电流,已经并上电网!
车间里顿时沸腾起来。人们含着热泪高呼:
“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
欢呼声震撼着大地,震撼着黄浦江。
这时,一轮红日从东海喷薄而出,把整个大地照得通红一片。
炉火熊熊,巨轮飞旋,高耸蓝天的高压铁塔,架着高压电缆,把强大的电流源源送向工厂,送向农村,送向祖国华东各地。
这是强大的革命洪流,这是势不可挡的毛泽东思想的巨流,它将通向全世界,送向全人类,彻底埋葬帝、修、反!
(附图片)
这是十二万五千瓩双水内冷汽轮发电机组。它有两个特点:一是发电机的转子和定子都是水冷却;一是中间再热式,使机组的热效率大大提高。
新华社记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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