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
专栏:
一个纯粹的人的颂歌
——献给焦裕禄同志
李瑛
一
莽莽的黄河哟,
淘尽了多少秋冬;
滚滚的流沙哟,
淹没了多少繁星;
而今,
透过报纸的铅字,
我看见
一个高大的身影,
在田野
匆匆行走;
一颗巨大的心脏,
在沙梁
砰砰跳动。
闪闪的盐碛呀,
瑟瑟的蒿蓬;
汹涌的流沙呀,
呼啸的涛声;
你可曾,
可曾认识他是谁?
他是谁?
他是谁?
我该怎样告诉你,
告诉你这
不朽的姓名?
二
焦——裕——禄!
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一段伟大的人生。
今天,
我们为他雕象
该用什么原料?
——井冈山的石头
延河的水
——瑞金的古柏
北京的松。
是毛泽东思想,
指给了他战斗的方向;
是毛泽东思想,
校正了他革命的准星。
多少个风雪的夜晚,
他用《毛泽东选集》里的
每一行,
做自己的道路;
他用《毛泽东选集》里的
每个字,
做自己的标灯。
于是,他挺立的脊骨,
似钢浇铁铸;
于是,他滚沸的热血,
似岩浆奔腾。
他骨硬——
就不怕天塌地倾;
他心红——
对人民献出了最大的热情。
他胸膛里装着的,
只有:
人民,人民,人民;
他思潮里想着的,
只有:
革命,革命,革命。
呵,人生——
壮丽的人生,
他为我们
作了多好的注解:
——多么形象和深刻,
——多么完整而生动!
党,伟大的党呵,
你给今天的世界,
创造了多少
新鲜的、活跃的、强大的
生命!
三
焦裕禄,
当我们呼唤
你的名字,
我们心里,
沸腾着怎样的激情!
那不是你么?
汪洋里高挺前胸,
为制伏亘古的洪水,
你肩负一天雷雨;
那不是你么?
沙窝上踉跄的身影,
为缚住漫野流沙,
你奔跑了多少路程!
波涛吞没的屋脊哟,
黄沙压断的梁栋;
老人迎风的白发哟,
儿女夜半的呼声……
望着这满眼的风沙,
你,比子弹,
射向自己的胸膛,
还要愤怒;
望着这泛滥的河水,
你,比鲜血
涌出自己的伤口,
还更疼痛。
于是呵——
为人民,为祖国,
多少日夜——
你扶着一根树枝,
去探测茫茫水路;
多少日夜——
你捏紧一支铅笔,
去记录千里风情。
哪管白帐子大雨
打湿你张张图纸,
你咬一口干粮,
继续战斗;
哪管天昏地暗的黄沙,
灌满你件件衣领,
你揉一揉眼睛,
继续追踪。
你的身影呀,
始终是顶天立地;
你的姿态呀,
仍然是坚定而从容!
那里乡亲们
一声轻轻地哭笑,
都撼动着你的心;
那里乡亲们
一丝飞动的神色,
都牵动你的眼睛。
于是:
不顾骄阳燃烧的沙粒,
烫肿你的脚掌;
不管北风撕卷的大雪,
冻红你的脖颈:
多少春夏——
你从一块地到一块地,
去查看压苗的盐碱;
多少秋冬——
你从一家门到一家门,
去问候阶级的弟兄。
仿佛他们的炕
连着你的胸口——
摸一摸,是热是冷?
仿佛他们的锅
连着你的肠胃——
看一看,是饱是空?
你怀念着兰考的大地:
每一粒花生,
每一个棉铃,
是否被水沤风撼;
你怀念着兰考的大地:
每一只豆荚,
每一棵小麦,
是否被碱打沙封。
为人民,
你多想变做一棵树,
去挡住流沙万顷;
为人民,
你多想变做一袋土,
去锁住肆疟的蛟龙;
为人民,
你多愿用自己的身体,
给他们遮风蔽雨;
为人民,
你多愿走进每一间草庵,
去点亮他们家家的小灯!
即使在病中,
在昏迷里,
你也听得见那里在落雨,
即使在病中,
在睡梦里,
你也感受到那里在刮风。
你担心那
每社每队的
一座座畜棚,
一眼眼井;
你担心那
每家每户的
一垛垛土墙,
一根根绳。
你的心,
同那里的一草一木
连得紧紧,
仿佛它们的根须,
就是你
最敏感的神经!
看你呀,在病床上
躺不住了,你坐起来,
你要去战斗,
象当年在火线
冲锋。
你要到那碱堆里去,
拾起你使用的锨板;
你要到沙丘上去,
寻找你的誓语声声!
看你呀,在病床上
躺不住了,你坐起来,
用干瘦的手指,
向战友要一把
兰考的麦粒,
看着看着,
你的心早飞回了——
曾走过的阡陌小径,
曾踏遍的牛屋草棚……
在战友面前,
你有多少话,
要讲呵,讲呵……
可在党的面前,
你生命的最后
却只有一句申请:
待死后把自己
埋在沙丘,
好看着同志们
进行斗争……
你至死,
始终怀念着
兰考、中国以及全世界的
每一寸沸腾的土地;
始终怀念着
三十六万、六亿五千万和三十亿
战斗的姐妹弟兄。
你每一次躺下,
便想起他们,
是否都有一片
遮霜的瓦?
你每一次端起饭碗,
就想起他们,
是否都有一根
冒烟的烟囱?
你的肺叶,
和非洲黑人的渔帆,
一起呼吸;
你的心脏,
和拉美印第安人的木杵,
一齐跳动……
呵,焦裕禄呵,
中国大地的
每一棵秧苗
怎不怀念你,
五大洲云水间,
怎不回响着
你坚实的脚步声!
四
我们很多人和你
并不相识,
但你的生命,
却怎样震动了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
我们清晰地
听到你殷切的召唤,
感到你火炽的感情。
从那一顶旧布帽底下,
褪色的双肩上;
从那溅满泥泞的
挽起的裤腿上;
可以看出——
那不正是你,
风尘仆仆地向我们走来,
走来,和我们——
谈论阶级,
谈论革命,
谈论理想,
谈论人生……
你用流沙上
不灭的脚印,
对我们谆谆教诲;
你用河道里
晶亮的汗点,
对我们切切叮咛。
你和黄继光一起,
告诉我们,
在战场上该怎样
冲锋陷阵;
你和张思德一起,
告诉我们,
在大自然面前该怎样
斗争!
你用沾泥的手,
打开肩头
小小的布袋,
取出《矛盾论》、《实践论》,
和那盐渍浸透的笔记本,
面对着今日的世界,
同我们一起
研究,讲解,印证——
毛泽东思想
这不朽的真理;
然后又按主席的指示,
带领我们
从五千里路的尽头
继续起程。
看你呵,仍然是
开襟解怀,
帽耳掀动;
看你呵,仍然是
忍着病痛
谈笑风生……
五
焦裕禄——
我们亲爱的
同志、战友和弟兄。
你泥土般纯朴,
火炭般热情。
你,
生活得这样骄傲——
挺胸走来,
昂首走去。
在长长的四十二年里,
你没有愧对过自己的
一次呼吸;
在短短的四十二年里,
你的生命亮过天河里
最亮的星星。
昨天,
你测量的蓝图,
制订的规划,
还挂在县委
结满盐碱的墙上,
但你逢人便讲的
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
远景,
不早已挂在
每个人的心中!
巍巍的昆仑山呀
滚滚的扬子江,
沉沉的大地呀
浩浩的苍穹:
请记着吧,
这一位
共产党员的姓名,
请记着吧,
焦裕禄——
毛泽东的好学生!
党呵,
毛主席呵,
请把千斤重担
交在我们的肩头吧!
我们不怕任何嚣张的
妖魔鬼怪;
我们不惧什么弥天的
暴雨狂风!
我们都决心象他那样——
去认识,
去生活,
去战斗,
去行动!
看呵,在我们伟大的祖国,
董存瑞爆破的手臂,
仍在高举;
邱少云潜伏的枪口,
仍在待命;
雷锋开动的汽车,
仍在疾驰;
麦贤得操纵的轮机,
仍在轰鸣;
这里——
王进喜和他的伙伴,
正在高速掘进,
大庆的油井;
那里——
陈永贵和他的伙伴,
正在隆隆的传出,
大寨的夯声……
这就是今天我们
时代的色彩!
这就是今天我们
世纪的面容!
在这里,
我是这样骄傲,
我们一个个平凡的生命,
一经毛泽东思想的熔炼,
就能发出如此巨大的热
能。
让那盐堆碱窝里
油绿的庄稼,
为我们作证;
让那沙碛滚滚的河道上
高耸的泡桐,
为我们作证——
党呵,请相信我们吧:
地陷,我们敢托!
天塌,我们敢顶!
现在,我们用
铁的誓言和信心,
来悼念我们行列中的
一名亲爱的同志、战友和
弟兄,
我们将更紧的
把毛泽东思想红旗
高擎更高擎,
看呵,
铁锤,在我们手中!
镰刀,在我们手中!
步枪,在我们手中!
明天——
世界一定会属于我们!
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听,随着迎面拂来的
春风阵阵,
四面八方,
不已传来如雪的
捷报,
和震天撼地的
劳动的
歌声……
一九六六年二月十三——十四日于北京
第6版()
专栏:
钢刀岂怕石来磨
六赞焦裕禄
陆先荣
钢刀,岂怕石来磨?不仅不怕,还愿意磨,喜爱磨。磨,才能去锈、防钝;磨,才能明亮,锋利。
你,如若坚如一把钢刀,那么,困难在你眼中,只能是一块磨刀石;困难愈大,只不过说明此磨刀石的质量愈高而已。你,就不仅不怕困难,而且还会对它产生一种特殊的爱,专门找它,常和它磨。你,如若软似一块豆腐,那么,困难就成了你最害怕碰上的顽石;一见到它,就会退避三舍,逃之夭夭。
困难,就是这么公正地检验着每一个人:是硬,是软;是钢刀,是豆腐;是真革命,还是假革命。
我们敬爱的焦裕禄同志,在重重困难面前,被证明是一把亮闪闪的革命的钢刀。内涝、风沙、盐碱,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块块磨刀石。风沙最大的时候,他偏偏在此时去查风口,探流沙;雨最大的时候,他偏偏在此时去观洪水,察流势;逢大雪封门的时候,他偏偏在此时,忍受肝部剧痛,到最困难的群众家里去问寒问暖,而且还不烤群众一把火,不喝群众一口水……。他,就是这么硬:专找困难磨。
但,即使是一把钢刀,在和困难——磨刀石相磨时,要想磨得明亮,锋利,也不可瞎磨乱磨,还必须讲究点磨的艺术。焦裕禄同志,不仅会利用磨刀石,而且也精通磨刀术。看,他是这么磨的:狠抓县委领导革命化,亲自深入调查,积极树立样板,认真当好“班长”——正因为他磨得如此高明,磨得如此艺术,所以他这把钢刀才磨得那么亮,那么快。
焦裕禄同志这把无产阶级的革命钢刀,是由一心为革命、一心为人民的赤胆忠心所铸,在毛泽东思想熔炉里冶炼,在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的烈火中锻成。这样的革命钢刀,越磨,革命思想越亮;越磨,革命意志越坚;越磨,革命精神越锐;越磨,革命智谋越多。成了无产阶级手中一把劈山开路、夺关斩将的铮铮钢刀:砍到那里,那里两半;剁到那里,那里成泥。我们的革命事业,需要千千万万把这样革命的、永不卷刃的钢刀。
第6版()
专栏:
学习焦裕禄 永远向前进
苗地
第6版()
专栏:
“咱俩的心合在一块儿啦”
城关公社老韩陵大队老贫农 萧位芬
焦书记一来老韩陵,就先到俺牛屋里,问俺:“老萧哪!你看咋能改变老韩陵的面貌呢?”我说:“焦书记,要改变也容易,只要种花生、桐树;有了好草,牲口也能发展啦!”可那几年,花生、桐树在老韩陵绝断了,咋种呢?我问,国家能不能给贷点儿款,到外边去买点花生种、桐树苗?焦书记连连说:“中啊,这事儿能办到。”我也喜得说:“只要你说能办,俺就保证能发展牲口。”
我又说:“要发展牲口,还得饲养员对牲口多操心哩!下了牛犊能给点奖,牲口发展就快啦!”焦书记一听,高兴得说:“老萧哪,你想得怪到哩!你说让队长、饲养员、鞭把订个三角合同,中不中?”我一听,噫,焦书记的心思同俺的心思一模一样,咱俩的心算合在一块儿啦!
俺俩说罢花生、牲口的事儿,又说沙地种桐树。没树苗,我说,上老王庄夹河滩弄桐树根发桐苗。那晚,俺俩越谈越合心。不知过了多会儿,焦书记抬手一看说:“唷,下一点啦!”我忙说:“你该歇了,俺也得喂牲口了!”可焦书记说,再谈一会儿吧。俺俩又在油灯下谈开啦!
平日里,他不来老韩陵,俺就念他;我不去,他也念俺。他光到俺牛屋就有三趟,每趟都谈到半夜。有一回,焦书记又来看俺,俺忙让他坐下,喝碗开水,可抬头一看,噫,焦书记瘦多啦?气色咋不对啊?是病了吧?可他硬说没病。
过了一个多月,有人带信来,说焦书记死了!唉!焦书记真是俺贫下中农的好书记啊!一个县委书记,人吃饭不讲味儿,做活不省事儿,咱俩又这么合心,他病了咋不去郑州瞧瞧他呢!俺心里也想去,可道远,队里有这些牲口不能脱身啊!一想起这,心里实在难过!
老韩陵的社员们照着焦书记指的道去做,种上了大块大块花生,在沙地里种上了一行行桐树。眼下桐树长得很好,大的有碗口那么粗了。这二年,俺社员生活好过啦,不吃统销粮,还卖了粮食给国家。光俺十二生产队,三头半牲口就发展到十四头。看了这遮天荫地的桐树,吃着碗里的馍,俺心里就光想焦书记。焦书记要不死,到老韩陵来看看有多好啊!
有一晚,俺觉着焦书记来牛屋啦,就坐在那盏油灯下,俺俩正清清亮亮谈话呢!牲口一忽啦,把我惊醒了!东瞅西瞅没一个人,焦书记在哪儿?叫不应,瞧不见哪!那晚,我可掉了不少泪。焦书记啊,你才四十多岁,能算大吗?我今年七十六了,我要能替你死了才好呢!焦书记啊!我不能同你谈话,能见见你也好啊!
可光哭也不能办事。焦书记说,俺喂牲口这事儿就是革命,我就信党的话,党指到那儿,俺做到那儿,我要革命到底,把生产队的牲口喂得好好的,使俺兰考县的面貌彻底改变过来。
第6版()
专栏:
“咱们的好县委书记!”
城关公社许贡庄生产队老贫农 孙玉堂
俺许贡庄是个老灾区,沙、碱、涝样样都有。一九六二年连着下了几场大雨,淹得什么都没有了,地里长的尽是没膝高的茅草。那一年,社员的生活可难啦!幸亏咱国家发了救济粮才度过了荒。自打一九六二年生产队办了烧窑副业,社员们的生活就慢慢好转了。大伙儿就合计:过去咱们尽指着国家从四面八方给调粮食,要是全国受灾的生产队全指着国家救济,咱国家哪来这么多粮食?从一九六三年起,咱们就坚决靠自己的双手,搞自力更生,不要国家救济一粒粮。
一九六三年春,一天上午,焦书记来到俺村,他问生产队长宋保忠:“老宋,你看社员的生活咋样?”宋保忠说:“我看能吃饱,没啥问题。”他们说着,到了贫农王廷碧家。一见王廷碧,他就问:“老王,生活有困难吗?吃啥呢?”王廷碧答道:“有高粱、红薯片,能行啊!”看了几家,焦书记就回县里去了。
刚到中午,俺们大人小孩正端着碗吃饭呢,谁知焦书记又到王廷碧家来啦!当他亲眼看到王廷碧一家在吃高粱馍馍,才算放了心。
在路上,他遇到八十岁的贫农宋德和老汉,就站下问他生活怎样,还对他说:“老人家,有咱共产党,一定要把贫下中农的生活照顾好,不让你们饿着冻着。”
接着,又来到军属贾富申家。一进门,焦书记就笑着说:“我来检查卫生啦!”说罢,他掀开锅一看,锅里放着十好几个高粱菜馍和窝窝头,他才哈哈笑着,连声说:“好啊!好啊!”这天中午,他转遍了全村的贫下中农户。
焦书记常常对大伙说,咱社员不能尽指着副业过,一定要治好“三害”,搞好农业。一有空,他就在俺村的大堤上转来转去。看罢,就同大伙儿一起研究怎样挖排水沟,又亲自教咱们挖台田治盐碱,还说:“这村地势太洼,得把社员们的房屋挪到大堤边。”这是个多么好的县委书记啊!
冬天的地冻得半尺深,俺们买了硬镐,冒着寒风去挖河。连着挖了几天,俺的手上裂了五道口子,俺觉得不算啥。想起焦书记,为了彻底改变咱兰考县的面貌,就是裂更多道口子,俺也要干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