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
专栏：
他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徐俊雅
（徐俊雅同志是焦裕禄同志的爱人，现在兰考县人民委员会统计科工作。下面是徐俊雅同志对焦裕禄同志的回忆。）
我同焦裕禄同志生活在一起已有十多年，他好象永远不知道啥叫“难”。记得我们才从地方转到工业上那会儿，那困难才大呢！他文化不高，从来没有见过机器，别人给他介绍情况，他啥也听不懂。图纸摆在面前，看花了眼也不明白。当时有人就说：“看，拉牛尾巴的人也来学工业！”可他不听这些，还是迎着困难干。在大连起重机厂实习的时候，他担任车间主任。他慢慢学会了看图纸，什么活也能干一些了。工人同志都喜欢他，说：“老焦真行，钻劲儿大，是咱们的好主任！”
到兰考以后，他经常下乡，时常一去就是十多天。我们见面的机会比过去少了。有时我们在路上遇见，他总是朝我笑一笑，就匆匆忙忙骑车走了。
记得那是一九六三年的夏天，一连几天下大雨。他冒着猛雨下乡去了。好几天以后才回来。他对我说：“这雨下得真好。”我责怪他说：“一个兰考县都快淹完了，还好呢！”他说：“俊雅，不下这么大的雨，怎能知道它淹到啥程度？你挡不住老天下雨，今年受淹了；可当你查明了水情，知道了地势高低，就能制住老天，明年咱们就不叫它淹。”经过一年的苦干，一九六四年同样下了很多雨，受淹的地就大大减少了。
在他的卧室里，藤椅边，床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有长把刷、茶壶盖，每当肝痛得厉害的时候，他就拿这些硬东西顶着疼的地方。可是我见他不管肝多么疼，开会回来多么晚，一刻也不忘记学习，有时趴着用台角顶着肝部，还在读报纸、文件、学习毛主席著作。我劝他休息，他常对我说：“不读报纸不知道天下大事，不看文件不能领会党的政策，不读毛主席著作就要迷失方向。我觉得读毛主席的书肝就不疼了。”
他时常对我说，作一个领导人，要处处以身作则，不要特殊化，要完完全全遵照党的政策办事。到兰考后，我们全家搬到县委机关住。院子里孩子很多，他们常常叫着闹着满院奔跑，有时就闯到办公室里，影响工作。县委就作出决定，让家属全部搬出机关。当时我不想搬，住在机关里上班近，用家具、打热水都方便。我想看一看，等别人搬了我再搬。老焦知道我的心思以后，就严肃地对我说：“你光图自己生活方便，就忘了对工作不方便。要是谁都看着别人，就一个也搬不走。我们应该第一个搬。”我们搬家以后，别的同志也一个个搬出了机关。
一九六二年冬天，领导上知道我家孩子多，过冬棉衣有问题，决定照顾我们三斤棉花。他一直不让我去买。我一再向他说，他都坚决地回答：“一个领导人，绝不能特殊。”
离我们家不远，有一个大坑塘，原来塘里有一些野鱼。老焦发现这个塘可以养鱼，就让人给放了几万尾鱼苗。他非常爱鱼，有时看到捕鱼队去打鱼，就跟同他们一起打鱼。有时他把鱼捞上来看看长多大了，再放回水里。有一天，渔场的同志用桶装了十多条活鱼到我家，说：“焦书记为这鱼塘没少操了心，这几条鱼让他尝尝鲜吧。”孩子们看到鱼喜欢得什么似的，二儿子跃进趴在桶边上捞鱼，直嚷：“俺要吃鱼，俺要吃鱼。”老焦知道后，对孩子们说：“这鱼是叔叔们劳动养大的，咱们不能要。”说罢，把鱼放在盆里，让大儿子国庆送还了渔场。
我们来兰考后，我哥哥嫂子不断对我说：“让你侄新太给老焦当个通讯员，不比用别人强吗？那孩子字写得好，算盘打得哗啦啦，当几年通讯员不就提升成干部啦！”我知道老焦的脾气，没敢提。可挡不住他们老是絮叨，有一次就向他提起这事。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说：“不中！现在农业上需要知识青年，那里的天地很广阔，让他在那里好好干。我是一个县委书记，我不能随便用人，带头违反国家的政策。”
在生活上，他从来不感到啥叫“苦”。我知道他有病，有时给他买点鱼肉，他不肯吃，总是说：“咱们的生活比起贫下中农已经好得多了。我过去也是受苦人出身，生活可不要浪费啊！”他的一条薄被子不知盖了多少年，轻轻一扯就是个窟窿。那双袜子，袜底袜筒补钉压补钉，还不肯买新的。有一次，我气得不给他补，他就拿起一块布自己补了起来。
老焦非常爱孩子，孩子们也爱他，一见他回家，总是扑过去，一个个往他身上爬。他就背上驮一个，怀里抱一个，胳膊上挎一个，高高兴兴进屋来，他给他们唱革命歌曲，讲革命故事。
可是他对孩子们的要求也很严格。有一次国庆要买本子，他先要看看旧本写完没有。买了东西剩一分钱也要向孩子要回来。他说：“应该教育孩子从小养成节约的习惯。”割麦的时候，他就带着孩子们下乡，参加劳动，让他们知道农民种粮食是多么辛苦。
一九六四年春节，雪下得很大。老焦告诉我，组织上批准他回山东淄博探亲。我嫌拉大带小路上不方便，主张少带些孩子。可他坚持要把六个孩子全部带回老家。山东是老解放区，沿途立着不少烈士纪念碑。一路上，他指着一块块烈士碑，对孩子们讲革命烈士同日本鬼子国民党匪帮英勇搏斗的故事。
到北古村的第二天清早，老焦领着全家来到野地里，我问他干什么去，他说上坟去。我奇怪地问：“你不迷信，不烧香，上坟干啥？”他笑笑说：“多年不回老家，看看去。”走了一会儿，他指着前面一个山头，告诉我们，他当民兵时，就在那里打过仗，把国民党匪帮打得狼狈溃逃。
到了坟地，他指着一座坟，对孩子们说：“你们知道你们的爷爷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地主逼债上吊死的。那时咱们全家吃的是清水煮野菜。你们的大哥哥也是逃荒路上冻饿病死的。我小时候，天天上山砍柴、割草，晚上帮着搓草绳，长大后给地主扛活，给日本人挖煤窑。你们看，解放前穷人受多大压迫，生活多么苦，比比现在，咱们的生活多么幸福。你们要是不好好学习，怎能对得起解放咱们穷人的共产党啊！”这时，我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把孩子们全部带回老家。
当他知道自己病情严重的时候，他嘱咐我说：“俊雅，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你要顶得住，决不能倒下去。你要永远听党的话，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好好工作，把孩子们教育成为红色的革命接班人。生活上要艰苦一些，不要随便伸手向组织上要钱要东西。”
老焦虽然离开我们一年多了，但是他说的话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他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我一定要学习他的革命精神，继承他的遗志，为彻底改变兰考的面貌，献出我的一切。（附图片）
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雕塑）
北京建筑艺术雕塑工厂集体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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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革命书信
我们用文艺武器共同战斗
——中国文艺工作者给越南南方阮春山的回信
越南南方中部南区人民武装力量文工团舞蹈演员阮春山同志给中国文艺工作者的来信里，（刊本报十五日六版）殷切希望看到中国文艺工作者的回信。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工团歌舞团陈克正、薛天等同志，中国评剧院李忆兰同志很快给阮春山同志写了回信。现将这两封回信发表在这里。编者亲爱的阮春山同志：
看到了你的来信，我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们仿佛看到：这封来自英雄国土的信上，还沾着尘土和火药，还染着汗迹和烟痕。
我们读着你那充满革命精神的信，好象听到了你们战斗的声音。我们读着你那洋溢着革命乐观主义的信，好象看到了你们胜利的笑容。你那饱含着真挚友情的信啊，又一次深深地感动和教育了我们。
亲爱的春山同志，我们中越两国，山连着山，水连着水。唇齿相依，骨肉难分，我们同饮一江水，同烧一山柴。我们是邻邦，是兄弟，是战友。我们有共同的苦难的遭遇，我们有共同的凶恶的敌人。
每当美国强盗的炸弹落在越南的国土，我们就感到，好象落在自己的心头。每当美国强盗屠杀越南南方人民，我们就感到，好象在屠杀我们的父母兄妹一样。每当美国强盗在越南南方，惨无人道地施放毒剂的时候，我们就感到，好象当年的日本侵略者，正在毁灭我们的田园和村庄。新仇旧恨，一齐从心头升起。而每当英雄的越南军民，胜利出击，打得美国强盗丢盔卸甲，一败涂地的时候，我们就放声高唱，振臂欢呼，欢呼越南兄弟打得好！
当越南人民的英雄儿子——阮文追被杀害的消息传到我们的耳边，我们忍不住流下了悲痛的眼泪。但是，我们从阮文追身上看到了一个民族的尊严，我们以无比自豪的心情，立下了钢铁般的誓言：要象他那样生活。
亲爱的春山同志！越南人民的英勇斗争，时刻在鼓舞着我们，教育着我们。我们在越南人民伟大的革命精神感召下，拿起了文艺武器，投入轰轰烈烈的援越抗美运动。我们每个同志的心情象战士一样，真是“枪膛里压满了愤怒的子弹，刺刀上凝结着对敌的仇恨。”我们紧张地参加了《椰林怒火》等节目的创作和排练。有的同志彻夜不眠，有的同志带病坚持工作。排练室里挂满了越南人民抗美斗争的图片，墙壁上贴满了战斗的标语口号：“以实际行动，支援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斗争”。创作、排练中，累了，想到越南受难的亲人，立刻浑身是劲；困了，想想丛林中战斗的战友，顿时精神倍增。我们就是这样进行着创作、排练和演出的。
亲爱的春山同志：我们知道，我们所创作和演出的节目，还远远不能把越南人民伟大的革命精神，豪迈的英雄气概，不屈的战斗意志表现出来。今后我们一定要更加深入地向英雄的越南人民学习。向越南南方战斗的文艺工作者学习，用我们的文艺武器，同亲爱的越南战友一起并肩战斗。我们深信，不管敌人有多少飞机大炮，不管敌人有多少阴谋诡计，在英雄的越南人民面前，它们都将彻底失败。
向英勇的越南人民致敬，向战斗的越南南方文艺战士致敬。
此致
战斗的敬礼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工团歌舞团
陈克正 薛天 高春生 陆祖龙
刘有傪 刘英 寇家伦亲爱的阮春山同志：
首先请允许我向战斗在抗美斗争的最前线的战友们，同志们，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我看到了您从战斗的越南南方丛林，从硝烟弥漫的抗美战斗最前哨寄来的热情洋溢、激动人心的来信。我们剧院的同志们都互相争先恐后地传阅着，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这不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件，它是伟大的越南人民英勇抗美斗争的捷报，它是中越两国人民伟大的和深厚的情谊大交流，它是越南文艺战士战斗生活中动人的新乐章。
我是中国评剧院的演员，也正是您在信中提到的评剧《南方烈火》中扮演凤大娘的演员，我们的歌声能传到你们的耳边，这是我最大的幸福，这也是我所以要尽快地写这封回信的原因。
我虽然身在北京，可是我的心，早已飞到你们的身边。我每天都在倾听着越南战斗胜利的消息，从报刊上看看你们今天又揍下了多少架美国飞机，又奇袭了什么地方！又打死了多少美国鬼子，……我们剧院的黑板报最近一个时期，几乎每天都用斗大的标题，刊载着你们每一个胜利捷报。你们的每一个胜利，都在鼓舞着我们。
我们剧院的同志们都是革命的文艺工作者，我们都拿起文艺的武器投入了战斗。我们先后排演了《南方烈火》、《阮文追》和小型剧目《槟榔树下的战士》。这些节目上演后观众非常踊跃，并不是我们演得好，而是北京的人民非常关切越南兄弟的斗争，所以也喜欢看反映你们斗争的节目。近一年来，只要我们剧场公演这些剧目，总是场场满座。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中越两国人民伟大的、战斗的友谊是息息相关、万古长青的。我们在排演过程中，剧院领导提出排演场就是战场，早一天排好一出援越抗美斗争的剧目，就好似多消灭一股敌人，多揍下一架敌机……我们都是带着对美帝刻骨仇恨进行排演的，尤其是你们胜利的捷报象雪片般地飞来，更是我们排演中巨大的推动力量。虽然如此，我们仍然感到我们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需要进一步地努力，来更好地反映和表现英雄的越南人民光辉事迹。
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说过：“敌人一天天烂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在越南，在中国，在世界革命的大洪流里都证实了这句名言。美帝国主义在三千万英勇的越南人民面前，节节败退，心惊胆战，他们的末日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最近美帝国主义头子和南越傀儡在檀香山进行扩大战争的阴谋活动，我们全中国人民，正在严阵以待，如果美帝国主义胆敢来犯，我们将和你们一样，来一个歼一个，来一对打一双，来多少就消灭多少，不获全胜，决不收兵。越中两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是完全可以打败我们共同的敌人——世界宪兵美帝国主义的。
今天晚上我和剧院的同志们演出《阮文追》，是为北京市贫下中农代表大会全体代表们演出的，明天将要为庆祝越南南方解放武装力量统一五周年纪念日而演出，后天为首都人民公演，这些演出对我和剧院的演员们来说，都是无尚的光荣。
演出的时间快到了，我匆忙地写了这封信，向你们致以最真挚的问候。
此致敬礼你们的战友、中国评剧院演员 李忆兰
一九六六年二月十四日北京
第6版()
专栏：
最乐观最坚强的人
——五赞焦裕禄
郁军
在兰考访问的几天里，焦裕禄同志那种坚强而又乐观的革命精神，深深地感动着我。县委会的同志告诉我，焦裕禄同志在兰考的后期，肝病已经很严重，但他仍是不露神色地坚持着工作。他爱下跳棋，肝疼得厉害，还经常拉着同志们下棋，一面弯着腰用桌角顶住肝痛的地方，一面又经常放声大笑。他就是这么一个乐观的人！
肝癌后期、皮下扩散，肉体上的剧痛，是无法形容的。可是焦裕禄同志住在医院里，从不喊叫、呻吟。这种顽强的意志力，使医生、护士们感到吃惊，他们曾含着泪花要求他：“焦裕禄同志，痛得厉害，你就喊它几声吧！”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听到过焦裕禄同志的喊声，相反，有时看到的，却是焦裕禄同志在病室中读《毛泽东选集》！
焦裕禄同志这种坚强而又乐观的革命精神的最可贵之处，还不在他和疾病斗争的巨大忍耐力中，而在他不管面临多么大的困难、多么严重的自然灾害，总是满怀信心，看到光明，率领着群众，与天与地与人斗。县委会有的同志，很坦率地对我说，他们原来对于改变兰考自然面貌，是缺乏信心的。但是，焦裕禄同志一到兰考，就以那高瞻远瞩的乐观主义精神鼓舞了他们、感染了他们。灾害吗？是严重的；困难吗？是巨大的。但是，困难是可以战而胜之的，前面是光明、希望和胜利啊！别人看到自然界的一些灾害，总觉得没法对付，可是焦裕禄同志就不是这样。他看到大潭坑，就说：“好啊！中间水深的地方养上鱼，周围水浅的地方栽上蒲苇。这简直是个聚宝盆啊！”看到大沙丘，他就说：“种上树，锁住沙，将来变成一片绿洲，那上面不都成了摇钱树了吗？”“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焦裕禄同志在实践中，完全体现了毛泽东同志的这个教导。在他的字典里，是没有“垂头丧气”这四个字眼的。
为什么焦裕禄同志能这么坚强、乐观？因为他有毛泽东思想。据他的战友们回忆，他下乡学《毛泽东选集》，开会前学《毛泽东选集》，夜晚下乡回来，尽管很疲乏、肝痛，他一边啃着凉馍，一边还是学《毛泽东选集》。他平时枕边放着《毛泽东选集》，死后枕下两本书，一本是《论共产党员的修养》，另外一本还是《毛泽东选集》！他是一个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毛泽东选集》的人，毛泽东思想真正武装了他的头脑。有了毛泽东思想的人，就能高瞻远瞩，掌握事物发展的规律，依靠群众，坚信未来。因此，什么困难也阻挡不了他，什么肉体上的痛苦也吓不倒他，而总是那么乐观豁达、那么坚强无畏、那么心胸坦荡。有了毛泽东思想的人，是最乐观最坚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