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4月13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南海女民兵
张志民
渡海作战演习
螺号声声,
海空里绕,
姐妹们渡海
夺“敌”堡,
紧一紧发髻儿,
煞煞腰,
登船好似跨战马,
红旗呼啦出发了!
枪尖儿
——波光里闪,
舢板儿
——浪尖上翘!
观战的人们,
海边上瞧,
一阵子夸奖,
一阵子笑,
夸她们的威武,
五尺钢枪
——浑身胆!
爱她们的灵巧,
跨海轻如
——走天桥。
笑声儿,
还在响,
夸声儿,
还没落,
没想到啊没想到!
眨眼的工夫
——变了调!
“哎呀呀!
不得了!”
狂风暴雨举天来!
霹雳炸响,
大海啸!
浪啊!
浪在风中卷!
船啊!
船在浪上抛!
卷过来——
浪大越显那舢板儿小,
劈过去——
小船儿变作了斩浪刀!
一场鏖战惊天地,
谁胜谁负?
——难分晓。
海边上,
人们急得
——直跺脚!
心儿啊!
噗噗直往
——喉咙里跳!
有的嚷:
“莫说是群女仔,
雁过也要拔层毛!”
有的怨:
“这么大的风啊!
电台为啥没预报?”
谁说电台没预报?
大风球,
早在旗杆上吊,
小艇,
没出海,
大船,
抛了锚。
哪知道
——人家呀!
削铁才知钢刀硬,
考的正是
——这一着。
这一着啊怎么考?
远处望啊抬眼瞧——
是什么星星啊那么亮?
道道红光
——掠云霄!
“嘿嘿!过去了,
过去了……”
南山岛上
——发讯号!
风收雨散,
海天高,
姐妹们摇船回来了!
海燕,掠空飞,
红旗,船头飘!
观战的人们问惊险?
没想到啊没想到
——人家呀!
“风浪”二字,
都没提。
全部的回答——
只是轻轻
一声笑……
练 刺 杀
晓月弯弯,
桅尖儿上挂,
万缕晨光
——抹簪花!
“一、二——
三、四……”
喊声脆!
脚步儿
——唰唰唰!
阿公翘脚儿望,
娃仔墙头扒,
瞧什么?
渔家女儿
——练刺杀。
瞧吧,挨个数,
——全来啦!
春珊、彩螺、
大海嫂、
菱妈妈,
阿英、阿翠,
姐儿俩……
瞧吧,一排排,
钢枪——
手中握!
刺刀——
亮瓦瓦!
莫说赴汤蹈火!
虎口里
——敢拔牙!
“刺——”
刀刀横穿
千顷浪!
“杀——”
一声怒吼,
惊天涯!
刺!带着血泪仇!
忘不了——
十字街头
斗渔霸!
杀!怀着阶级恨!
不准那——
鱼鳖虾蟹
往上爬!
瞧吧!瞧她们
——精神抖擞!
冲上去!
千山万仞——
脚下踏,
站下来!
万把钢剑——
立地插!
瞧吧,瞧她们
——钢铁阵容。
象道城墙
象座坝!
象是当年
——“娘子军”
个个是“琼花”。
海风吹,
狂浪打,
渔家女儿练刺杀,
十八般武艺
顺手儿拿,
为社会主义
——保天下!
哪个胆敢来捣乱?
当心!
那抓橹的双手啊
——云能拨,
浪能驾,
妖魔鬼怪
全不怕!
抓几个蟊贼海盗,
咳!那算啥!
浅滩里捉蟹
——且当作耍……


第6版()
专栏:

全民皆兵 保卫祖国(宣传画) 翁逸之


第6版()
专栏:

车间里的春潮 南 人
黄浦江水日夜奔流,一浪赶一浪,一浪高一浪。上海国棉九厂就屹立在黄浦江边。生产新高潮的号角吹响以后,国棉九厂的职工就象黄浦江春潮滚滚,沸腾起来。每个人都在积极行动,生产喜报接一连二,各车间送出来的捷报、倡议书贴满了一条又一条走廊,广播台整日播送着新人新事,每个人每件事都象宝石一样闪耀出非凡的光芒。
让我们来看看倪海宝吧。她决定要增加看台数!并且马上就写了倡议书。
厂长问她:“怎么?海宝,你要带头扩大看台吗?”
倪海宝兴奋地点了点头。
厂长笑了笑,关心地说:“你的倡议很好。不过,现在车间织的是卡其了。近一个时期,‘四股线’疵布很多,这种布到印染厂一上色,就会起花,人民是不要这种布的。”
听到“四股线”这三个字,倪海宝心里一沉。但是,她从厂长的眼神里,看到了党和人民对自己的期待、希望和鼓励。于是,她昂起了头,目光炯炯地对厂长说:“厂长,我也知道扩大看台的主要关键是消灭‘四股线’,我一定攻下这个堡垒!”
厂长用力握了握倪海宝的手,连连地说:“好,好,我同意你先试验扩大看台,我也相信,你和姊妹们定能解决‘四股线’的问题。”
夜里,倪海宝象一个接受了战斗任务的战士,从原来挡八台老式车扩大为十台了。这不是普通的十台车,是织着一种叫4221卡其的十台车。增加二台车就要增加很多负担,拖长巡回时间,而且新车车性不熟,必须加倍仔细照顾,而更重要的是,必须研究出解决“四股线”的办法。生产小组长关心地望着她,几次悄悄地问她:“海宝,行吗?”倪海宝总是坚定地点点头,说:“行。”
倪海宝思索着:怎么样才能在布面上预先检查出这种“四股线”,立即处理掉它呢?她站在布机前面,反复地研究着、试验着各种检查的办法。从正面由上往下看,卡其的丝丝斜纹,在灯光照射下若隐若明。是不是能够斜看呢?顺着卡其的纹路看,可能好一些。倪海宝就侧转了身体,从右面斜着看过去,一会儿闭上左眼,一会儿闭上右眼,希望能看出些名堂来,可是仍旧看不清。她换了一个向,从左面看过去,好象有些不同,但还是模模糊糊的。
“呀,眼睛看得酸死了,发花了。”身后传来一阵粗沉的说话声。倪海宝抬头一看,原来是值班长三妹,她正在用力揉眼睛。
“咦,你怎么来了?”倪海宝问。
“嗨,我已经跟着你看了老大一阵子了。我看这个问题不早些解决,扩大看台是没保障啊!”三妹停了一会又说:“海宝,我说你走的路子准定有苗头,我们继续这样追下去。”
两个人又变换着各种姿势试验着不同的检查布面的看法,总是没有结果,倪海宝心想:难道真会象有些人说的那样,织卡其就是没办法消灭“四股线”疵布?不,机器总是死的,问题还在于掌握机器的人。
倪海宝皱紧了眉头,继续考虑着卡其布的组织结构。一绺头发偷偷地从工作帽里滑落到面颊上,她随意地伸手去整理了一下,可就在这时候,布面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阴影,布面的组织似乎起了变化。她立即瞪大了眼睛,心里一动,想到:这恐怕和灯光的照射有什么关系吧?过去织平布查“粗经纱”的时候,不是要俯着身体,遮住背后射过来的灯光才看得清楚吗?卡其应该怎样处置光线呢?她一只手仍伸在头顶上,眼睛紧紧地瞪着布面。
“你在干什么呀?”这一下,三妹也觉得奇怪了。
倪海宝不吭一声,眼睛瞪得更大了。呀,一个奇怪的情况出现了,随着她的手不断变动位置,突然间,布面显得清晰起来。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啦?”三妹忍不住扳住倪海宝的肩胛探头张望。
“别动。”倪海宝喊了一声,顾不得手酸,一动不动地悬伸在空间,使劲瞪住布面。嗨,奇迹出现了,布面上的丝丝斜纹越来越清晰,看过去就象自己家乡农民们新平整好的菜垅那样层次分明。她惊喜地挪前一步,定睛细看,嗬,一条“四股线”清清爽爽地横在布面上。
“啊,关键真在灯光上呢!”倪海宝这时直起身,舒了一口气,喊了起来。
“什么?什么灯光?”三妹急急地问。
“三妹,你来看,喏,这样,这样,对了。”倪海宝兴奋地指引着三妹看布面,三妹随着她的指挥搬动着脑袋。
“呀,‘四股线’,呀,象条筋,呀,还一亮一亮呢。”三妹一边喘气一边喊。
“慢,再试一台。”倪海宝说着就返身在背后那台车上试验,三妹也跟着她转。可是,手擎得发硬了,仍是模模糊糊。
“这是什么道理呢?”三妹搔着头皮。
海宝不响,沉思着,半晌,她很有把握地说:“对了,布机有右手车和左手车,车间里的电灯是按规定位置装置的,刚才那台是右手车,现在这台是左手车,要依着相反的方向看。”
倪海宝进行了新的试验,奇迹似的变化又出现了。三妹大笑。两个人又分头试验了几台,一点不错。三妹兴奋地朝车间里大嚷大叫:“成功了,成功了。”倪海宝也张大了嘴巴直喘气,一把把一只梭子紧紧地抱在胸口……
倪海宝创造了捉“四股线”的经验和扩大看台成功的好消息象春风一样地吹遍了全厂,激励了全厂职工争为生产新高潮立功的干劲和信心。有人听到倪海宝是研究了灯光照射的方向而找出了这个宝贵的规律,竖起了大拇指说:“乖乖,咱们的海宝真了不起,不光是织布能手,简直还是‘光学专家’哩!”
生产新高潮中涌现出的新人新事是说不尽的,让我们再讲唐丽娟的故事吧。
唐丽娟是厂里一织车间乙班三工区的布机挡车工。这个车间是专做一种叫2424人造毛混纺华达呢的。这活儿十分难做,常常要出一种在布面上看起来极象一条可怕的蜈蚣那样的疵布,因而工人都叫它“百脚”坏布,连布房间也没办法修。“百脚”成了这个车间的大祸害,修机工为了“百脚”急得满头大汗,煞费心思;挡车工为了“百脚”提心吊胆,愁眉不展。唐丽娟就是因为自己连续出“百脚”次布感到心痛不安。她责备自己:“丽娟啊丽娟,党和人民要求纺织工人扩大品种,提高质量,而你,偏偏拖后腿。”
“丽娟,我看‘百脚’也是纸老虎,只要咱们下定决心,集中精力研究,一定能够制服它的。”总支副书记吴锡龄大姐好象知道了她的心事,有一天笑咪咪地拉住她的手说。
“大姐,可是我——”唐丽娟说不下去了。
“你出得比别人更多是吗?出得多当然不好,可是只要你把它当成前进的动力就行了。”最后,她拿出一本《愚公移山》交给唐丽娟:“你拿去看看。”
第二天早班放了工,唐丽娟象往常一样地跑进了布房间,急急忙忙地翻着自己的质量记录。“啊,次布又是八只。”她叫了一声,一时脸红气急,手足无措地靠在车边上。
“呀,丽娟,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快到医务室去。”值班长闻声奔过来,边说边动手搀扶唐丽娟。
唐丽娟摇了摇头,推开值班长的手,沉重地朝布机间走去。她心绪不宁地呆站在一台布机车旁边,那只橙黄光亮的梭子在经纱中飞快地窜来窜去,就象小河里的“川条鱼”那么灵活,她的心似乎也随着梭子在窜来窜去……
“喀嚓”一声响,一条“百脚”丑恶地横在布面上,唐丽娟浑身震了一震。一个姊妹急奔过来关下车子处理。一看,原来是周玲弟。她是连续多年的先进生产者。唐丽娟想:连周玲弟也要出“百脚”坏布,可见这问题的严重了。她抓住了周玲弟的手臂,说:“你,你看这怎么办呀?”
周玲弟看了看唐丽娟,说:“嗳呀,这两天我简直连做梦也在想‘百脚’呢,不过,这没啥,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新品种嘛,是个新事物,摔个跟斗学次乖,这几天我观察了多次出‘百脚’的原因了,关键极可能是出在纡纱上,你看。”周玲弟把这只刚从梭子里掉出来的纡纱伸到唐丽娟面前。
“噢?!”唐丽娟接过了纡纱,疑疑惑惑地用力捏着这只纡纱,好象能够捏得出一个结论来……
这天下班,唐丽娟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拿出《愚公移山》这本小册子,慢慢地读着这一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这两座山虽然很高,却是不会再增高了,挖一点就会少一点,为什么挖不平呢?”唐丽娟反复地诵读着这几句话,咀嚼着这几句话,越读越觉得头脑清醒,越读越觉得身上增加了力量。
唐丽娟看了一会,又走到窗口,漫无目的地眺望着外面。
马路上,有轨电车和无轨电车还在辛勤地往来接送着乘客。那些电车拖着一条或者二条“辫子”,“滋滋”地向前飞速滑移,特别在这条马路的交叉口,纵横交叉、密密麻麻的电线网,多么象布机车上的经纬纱呀!唐丽娟好象今天才发现有这么件新鲜事似的,津津有味地看着。蓦地,“必剥”一声,一蓬火花,一辆有轨电车在马路交叉口“翘了辫子”,电车停住了,一根辫子横在电线网中间。呀,这景象不和布机车上出“百脚”一样吗?
“百脚,看,这多象我们布机上的‘百脚’。”唐丽娟失声喊。“什么?又是百脚。”她爱人也走到窗口,不明白地看着唐丽娟。
“你说电车怎么会‘翘辫子’的?”唐丽娟回身问爱人。
“这地方交叉的电线多,接头的地方总不平伏,一摆动就翘了嘛!”爱人不在乎地说。
“对呀,就是这个道理,如果纡纱上有接头粗节,或者成形不良,凹凸不平,织布时脱圈不正常,不就同样要‘翘辫子’吗?”唐丽娟又象对自己又象对爱人地说。
第二天一早,吴锡龄来到了唐丽娟家里。唐丽娟兴奋地告诉她,自己已经发现了一个纡纱脱圈的摩擦规律,只要针对这个情况选用纡纱,就能避免出“百脚”坏布。
吴锡龄兴奋地拍手说:“对,好极了。”
三天以后,一织布机间忽然传出:“出‘百脚’大王成了捉‘百脚’大王了”的新闻。
瞧,唐丽娟正微笑着稳稳当当地走着巡回,心不慌意不乱,沉着自信。看她换纡纱的动作确不同别人,她先把纡纱用手刮一圈,然后拉清纱尾巴,再用手指在梭子内腔掏一转,如果发觉哪里有发毛粗糙,就迅速地拿出准备着的砂皮擦一擦,用嘴巴吹清洁。这些动作都是只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完成的,那么轻巧、和谐、敏捷、美妙,象变魔术,又象在舞蹈。奇怪,她的口袋里为什么装了那么多各种各样的纡纱呢?有半截头的、葫芦形的、大肚皮的……
由于唐丽娟的创造,加上技术工人在机械上的改进,全体同志的努力,最近这个车间的“百脚”坏布已经减少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庆贺的锣鼓声使党委和厂部的办公楼都振动起来。
厂里传诵着一首顺口溜:“过去人人怕‘百脚’,现在个个捉‘百脚’,若问道理在哪里?就在思想革命化,任何妖魔鬼怪,都能踩在脚底下。”
黄浦江水日夜奔流,一浪赶一浪,一浪高一浪。国棉九厂在生产新高潮中的新人新事,犹如黄浦江中飞溅的浪花那样多,是无穷无尽的!
〔原载《文汇报》,原题 为《春潮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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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激流序曲 济南第一机床厂工人 王芳泉
前些日子,我们厂为了支援国家建设,需要赶造一台大型工作母机导轨磨床。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过去,这种母机都是从国外进口的。还拿外汇买吗?不!我们要自力更生,自己造!工人们提出了响亮的口号。
于是,一项激奋人心的重大革新倡议由机械加工车间提出来了。这一倡议立即得到了全厂各个车间的支持。一
第一个接受任务的是铸工车间,他们要铸造导轨磨床上的主件:一个五米长、六吨重的大床身。时间是二十天完成。
这对铸工车间来说,确实是一个大难题。经验不足,工具不齐。有人计算过,完成这样的任务,两个月的时间还不能保证,何况只有二十天呢!但,事实是,在我们工人阶级面前,只用了十天就完成了。
让我们来看一看,他们是怎样完成这一任务的吧。
八级老工人李英奎,开完了有关完成这一任务的紧急会议,走出车间,心里激动不已。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是厂里今年双革运动的第一仗,一定打个漂亮仗!”
原来,会议上确定李英奎为技术指导,由他先编排施工工艺。有的同志担心他身体不好,时间又这么急,是不是能行呢?但是他毫不犹豫地承担下来了。
天渐渐黑下来,李英奎来到车间技术组,把大床身的图纸在桌上展开,聚精会神地看着、写着……一种火热的感情在他胸中燃烧,他手中的笔怎么也放不下来了。……
满天的星星闭上了眼睛,东方现出鱼肚白色,李英奎以惊人的速度把工艺编制出来了。
图纸来到了木型工段,老工人路广德马上停下了自己革新“电平刨”的项目,带领着七个青年工人,利用业余时间进行突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早一天完成任务,兄弟车间就能早一天把机床赶制出来,使它投入生产。第二天是星期日,可是大伙不约而同地又都到工厂来了。
就在木型工段赶制木型的时候,造型工段段长高洪昌当天晚上就召开了个先进生产者骨干会议,部署了战斗任务。他说:“兄弟车间的革新,就是咱自己的革新,有困难,就想办法突破它!目下咱们现有的砂箱不够大,就地上刨坑,制造新的砂型来代替砂箱。”
会后,马上就紧张地干开了。支部书记李志昌、周政縠[hú胡],工会主席张连城和一些管理干部也来支援了。正在这时,从木型工段又来了七个小伙子,也投入了刨坑战斗,大伙感到莫名其妙,有人就问:“你们的木型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一个小伙子大声说:“我们段长决定抽出俺们七个人来支援造型。”大伙一听,真如火上添柴,干得越发猛了。
第二天刚蒙蒙亮,老工人郝有贺就和大伙赶到了车间,他们抽上班前的时间来突击造型。整个车间热浪滚滚,真是一浪推一浪,一浪高过一浪。这样,造型工段在其他工段的支援配合下,只用了两天的业余时间,就把大床身的砂型做出来了。二
兄弟工段一个个提前完成任务的胜利喜讯,象长上了翅膀,飞到了浇铸工段。他们从内心里为兄弟工段的同志们高兴。可是眼前他们却碰到了困难。原来他们盛铁水的铁水包小,难以浇铸六吨重的床身。这可怎么办呢?
这时有人提出,“机床二厂铸造龙门刨床身,他们一定有吨数大的铁水包。”
“对!向他们借借看。”车间主任说着,忙拿起了电话联系。
大伙屏住呼吸,围在电话机旁静听着。等主任把情况说明后,就听电话里传来清晰的答话:“我们大力支持,你们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来拉吧。”二厂同志的慷慨支援,给大伙增加了提前完成任务的信心。
晚上,鼓风机高唱着战歌,人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做技术指导工作的李英奎,发现砂型里的铁板盖不够长,短二百厘米。他想:临时做一块来不及了,再说也得浪费铁水,能不能再找一块铁板对好缝,用螺丝上住呢?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大伙一说,做生产准备工作的孙积成马上找来了铁板和螺丝。李英奎凭着他多年的技术经验,细心地对好缝,用螺丝上住。大伙一看,果然象整块的一样。
这时,在为化铁炉抢运生铁、焦炭的十七位家属同志,也提出了响亮的战斗口号:“高炉要多少料,我们就运多少,一定配合车间完成任务!”家属组长马玉珍想起了上次在车间大会上自己表达决心的情景,心里象冲出一股热流,她带领着十六位伙伴,迅速赶运。
第一炉铁水熔炼好了,倒在铁水包里做着炉前保温处理。大炉工马上又投入了熔炼第二炉铁水的战斗。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膛,高温烤得帆布工作服烫手,可是他们好象不觉得似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配合兄弟车间,协作提前完成任务!
这晚,铸工车间有部分同志在市里厂内参加厂职工代表大会。会后还有文艺演出和球赛,可是他们的心呵,早就飞回车间去了,哪有心思看节目呢!当大会一结束,他们立时上了汽车,赶回工厂来。
当他们赶到车间,正是第二炉铁水熔炼好的时刻。行车不住地吊着盛满铁水的铁水包向砂型驶来,沸腾的铁水映红了整个车间。
开始浇铸了。火龙似的铁水,徐徐向砂型里倾倒下来。这时铁花四射,烟雾飞腾,大伙怀着激动的心情,注视着这一关键性的时刻。白热的铁水随着人们的心愿,渐渐流满了砂型。三
第二天的午夜十二点,郭茂林带着四名工人就要清砂了。这时大床身的温度还很高,一挨近就烤得身上热呼辣的。可是他们多么了解大伙的心情呵!大床身的质量怎么样?这是目下人们最关心的问题了。郭茂林和伙伴们挥动工具干起来,汗水顺着脸膛流下来,衣服湿透了,可他们不顾这些。奋战了四个多小时,大床身上的砂子完全清理干净,露出了大伙理想中的面目。经过验定,质量合格。这个消息象春风似地飞遍了整个车间,飞进了为它而战斗过的人们的心坎里。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原来是一辆十轮大卡车开进了车间。车上站着计划员丛养清,他连忙跳下车,说:“快把大床身吊到车上去吧。”
有人问:“老丛,我们正想打电话叫你,你咋来得这么巧?”
原来丛养清一夜没睡好,他知道今晚大床身就要清砂,可下道工序还急等着加工哪,得赶快运走才行。夜里才四点半,他就从床上爬起来,又去叫醒了汽车司机小吴。小吴一听,是去拉大床身,抹了把脸,就和老丛驾着汽车,风驰电掣般地向铸工车间驶来了。
这家伙太重了,一台行车吊不动它,用两台行车一齐吊,才把它稳稳当当吊到汽车上。小吴打开油门,汽车开动了,大伙随着汽车跑到车间门外。这时,东方天际升起一抹彩霞,新的一天开始了。老丛站在车上,望着被彩霞染红的大床身,心里充满一种劳动创造的喜悦。但是他又想:这才不过是战斗的一个序曲哪!艰巨的任务还在后边呢!可是,从完成这一大床身的任务来看,不正是全面战斗的一个缩影吗?
〔原载《大众日报》〕编者的话
一个热情澎湃的生产新高潮已经掀起来了。在这一新的生产高潮中,在工厂和矿山,在平原和山区的人民公社,在林场、渔场和盐场,在商店和交通运输线上,……在各条生产战线上,涌现出了许许多多好人、好事、好风格,真是捷报接着捷报,浪潮接着浪潮。我们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正骑上骏马向前飞奔,这对人们是多么巨大的鼓舞力量!
今天,我们转载了兄弟报纸上的两篇反映生产新高潮的作品。这两篇文章写的都是真实的事情。从这里,我们看到了工人在建设社会主义过程中,为了生产更多更好的产品,表现了高昂的革命精神、英雄气概和高尚的共产主义风格。
今后,我们将继续发表反映生产新高潮的作品。我们热忱欢迎工农兵同志们、业余的和专业的文艺工作者们写了寄给我们。作品的形式不拘,报告文学、散文、短篇小说、生活故事、诗歌、曲艺和剧本,都很欢迎。文章希望力求短小。
我们也希望各兄弟报刊给予支持和帮助,推荐一些比较优秀的反映生产新高潮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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