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3月1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贫农下中农风格赞

“管得宽”、“难对付”及其他
陶然
李双双的形象,至今还使人不能忘怀。她敢说敢干,公而忘私,对社会主义有利的事,她就干;对社会主义不利的事,她就管。有谁违反了集体利益,那么,即使是自己的丈夫,她也决不容情。革命就需要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越多,我们的革命事业就会更好地向前发展。
李双双这样的人物,在实际生活中是个别的吗?不。在我们的人民公社里,有很多李双双式的贫农下中农。今天这里转载的《安徽日报》上介绍的夏恩堂,就是其中的一个。
李双双对自私的人,包括丈夫,不留一点私情;夏恩堂对只顾个人利益的社员,包括生活上照顾他的侄儿,也不讲一点私人情面。别人说他是“难对付”,这跟李双双的“管得宽”是一个意思。
毛主席早在三十八年前就说过:“乡村中一向苦战奋斗的主要力量是贫农。”夏恩堂和无数夏恩堂式的贫下中农,就是我们今天农村中的顶梁支柱。这些英雄人物的大批涌现,说明我们的社会主义社会和人民公社制度,是有着扎根于劳动人民中的深厚的基础的。
有些同志不是认为“人民群众中正面英雄人物只是少数,因此不应该多写”吗?他们不是只看到“个体农民的精神负担”和人们的“阴暗心理”吗?那么就请他们真正深入一下生活,看看夏恩堂式的贫农下中农吧。这样的农民还有什么“个体农民的精神负担”和“阴暗心理”呢?敢于“管得宽”,勇于“难对付”,这就是我们时代的农民,他们的眼界早就不是“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李双双和夏恩堂式的人物,如今在人民群众中已经是不少的了。但最重要的还不是数量多少,问题是我们要不要热情地支持和保护共产主义的幼芽、包括共产主义的新人。实现共产主义,是不能仅仅依靠物质生产的发展的,它也还要依靠人们思想觉悟的普遍提高。我们的文艺作品为什么不要去大量歌颂他们、去大量表现他们呢?为什么有些人对封建统治阶级中的少数所谓“正面人物”那么拜倒,而对今天的工农兵英雄人物却那么冷淡呢?这些同志究竟是什么样的思想感情呢?
我们的时代是英雄辈出的时代,在我们的时代里,有着多少个雷锋、多少个“管得宽”、多少个“难对付”啊!他们正是革命和建设的主心骨。我们的人民群众,如果净是些“芸芸众生”,而没有刘胡兰、没有董存瑞、没有黄继光、没有雷锋、没有大庆人和大寨人,没有人民英雄纪念碑所纪念的那千千万万知名和不知名的先烈们,那么,我们的革命事业哪能取得这样巨大的胜利、出现这样大好的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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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胸怀大局的夏恩堂
鲍则唐 丁厚慈
安徽省寿县下塘公社鲁墩生产队老贫农夏恩堂,今年五十五岁。从成立互助组起就担任管水员,十三年来,不论是赤日炙人的酷暑,或是朔风凛冽的寒冬,他总是扛着一把大锹在田野里转来转去。哪一口塘没有滴过他的汗珠?哪一块土地没有留下他的脚印?社员们对他很信任。去年夏初,村里忽然有人说他“难对付”,“不讲一点情面”,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去年这个生产队栽了一百六十多亩水稻,当秧苗快要扁秆时,有些社员提议要放水“烤田”,夏恩堂却不同意,他说:
“放水‘烤田’好是好,可是今年和往年不同:春上雨水多。俗话说,‘久阴必有久晴’,现在把水放掉了,以后天不下雨,到水稻需水时断了水,岂不要受损失?做事,总得有个远见嘛!”许多贫农下中农社员都同意他的意见。但是上中农姜士友和王善金仍坚持要放水,他们说:“我们有姜坝,用的是头道水,天再旱,还愁收不到粮食?”夏恩堂严肃地说:“姜坝的水,要是光给鲁墩一个队用,当然能够保收,可是桥头、姜大郢和荣岗三个队的五百多亩水稻,也都指靠这姜坝的水啊!我们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别人呀!再说,光我们鲁墩一百多亩水稻保收了,对国家能有多大贡献?要是他们三个队五百多亩水稻都能丰收,就要多收二十多万斤粮食,这对国家贡献该多大啊!”
去年夏天,真象夏恩堂推测的那样,天老是不下雨,整日刮着干燥的西南风。眼看秧苗快要打苞了,鲁墩的社员们纷纷要求管水员开缺放水,夏恩堂说:“还没到放水的时候,眼下我们鲁墩生产队稻田还不很干,等两天,让桥头、姜大郢和荣岗三个队先用一交水以后,我们再用。”有的社员听他这么一说,生气了:“现在有水不放,等人家放过水我们再来车,这不是有意找苦吃吗?”夏恩堂反问说:“要是我们先放水,坝里水浅了,叫人家远处田车水,不是更费工吗?做事总得要顾全大局。”这时,有个社员把话题调开,说:“队里田不让放水,我们一点点自留地总该给点水吧?再说,你自己那三分自留地也正要水呀!”夏恩堂听了这番话笑着说:“大河有水小河满,只要大田搞好了,还愁那一点自留地收不到粮食?要是让一家一户这里开个口,那里挖个缺,乱放水,要浪费多少水?怎能保住大田丰收。要搞好集体生产,就要有‘丢卒保车’的精神。”就在这时,他的侄儿夏尚华也跑来嘀嘀咕咕,要求放水灌溉他家的自留地。夏恩堂坚决不肯。夏尚华气冲冲地说:“我是你的侄儿,这点情面都不讲!再说,你孤单一人,平时都是我家给你洗浆缝补,哪次伤风头痛,不是我家端茶送饭、请医拿药,今天你对侄儿这样顶真,往后看你还依靠谁?”夏恩堂听到这里也火了,冲着夏尚华说:“公归公,私归私,对集体不利的事就是侄儿也不能包庇!”
这天夜里,夏恩堂老人扛着一把大锹在田埂上,突然一个身影在他眼前闪过,“莫非有人来偷放水”,他一个箭步赶上去一看,果然是姜士友正在开缺往自留地放水。他急忙夺过姜士友手中大锹,堵住了缺口。姜士友见放水不成,气汹汹地说:“这姜坝又不是你姓夏的私人的,为什么霸着不让我们用水?”夏恩堂理直气壮地说:“姜坝是集体的,你不顾大田,往自留地里放水,我就有权阻止。”
第二天,许多贫下中农社员知道了这件事,都说夏恩堂坚持真理,做得对。
不久,鲁墩等四个生产队的水稻都圆秆打苞,夏恩堂挖开了姜坝的几处缺口,白花花的水顿时向四外奔流,二百多亩低田都得到了灌溉。接着,四个队又组织了十多辆水车,车水灌溉了四百多亩高塝田。水,流到稻田里,滋润着稻苗,保住了七百多亩水稻丰收。
老贫农夏恩堂铁面无私顾全大局的共产主义风格,不仅受到了本队社员的敬佩,也受到桥头、姜大郢和荣岗三个队社员的赞扬。
〔原载《安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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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深山种谷记
崔左夫
在大茅山的南麓,父子岭下,有一条十里长的山沟,名叫桃花峪。其实这桃花峪里不见桃花,只不过是一条有名无实野草丛生的古壑罢了。
一九六三年九月间,奉命到大茅山下执行训练任务的一个解放军连队,在讨论农副业生产规划时,党支部委员万顺年同志提出了一个方案:为了让连队的全体成员集中力量练好硬功夫,可以组织一个精干的小组包干生产,生产人员大致上每个季度轮换一次,这样在三年左右的时间内,连队成员中凡是不懂农业的人,都可以有机会学一学土水肥等方面的知识。党支部把这个方案提交给全连军人大会讨论时,得到了一致的赞同。
就在这个军人大会上,万顺年第一个报名参加了生产小组,并提议由副班长接替自己的班长职务。接着报名的有颜树生和金小丹。颜树生是个高中毕业生,眼睛轻度近视,加上色盲,在射击训练中老是跟不上趟。他要求过下伙房,连里没有同意;这一次又再三提出搞生产,大家觉得让他在这方面先闯一闯也好。金小丹是连里有名的“战士画家”。连队进入大茅山区后,他帮助人民公社的文化站画过一套《丰收》的连环画。有人认为画得很不赖,可是有几个老农看了以后,对其中一幅在滚滚的稻浪中长着几株野菊子的画表示不满。金小丹向他们解释说:“没有这几株野菊子,画面就显得太单调了。”一个老农民回答说:“什么单调不单调的,人民公社的地里就是不准长杂草唦。这野菊子把稻都挤歪了,看了多叫人难受!”这一针见血的批评,使我们的画家惊醒了。他暗暗立下一个志愿,要在握紧手中枪的同时,也要好好学习锄头上的活儿。这一次,金小丹也被批准为生产小组的一员了。
万顺年领着小金和小颜出发了。他们在深山里整整转了三天,寻找落锄的场地,最后寻上了这个桃花峪。万顺年问颜树生:“你看这块地方怎么样?”小颜没好气地回答说:“要把这草过人头的荒山沟变成熟田,可没有打仗进攻那么容易!再说山下的老乡们不是说了,这儿的野山猪也是山地农作物的死对头……”万顺年笑着说:“小颜同志,我们的国家有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眼前的这条荒山沟也是在这个数里的。咱们战士爱祖国,国土上闯进敌人,咱们就消灭它;国土上有百草百兽,咱们可也不能不管唦!”听完班长这一席话,两个年青人脸上的神情,一时都严肃起来了。是的,这块荒地,咱们解放军不能不管!
桃花峪里三个穿军衣的新居民,背着行装、锄头、口粮,来到新阵地上了。他们搭起一间土屋,决定在封冻前的两个月时间内开好荒。开荒之前,万顺年提议大家讨论一下究竟种什么东西好。金小丹说,“班长同志,这有什么好讨论的,按照这里的条件只好种山芋呗!”万顺年说:“不能光按老规矩办事。咱们能不能在这里试种一下水稻?我已经向生产队打听过了,这儿的春雨很足,只要在山沟的颈子上筑一道堤,搞一个天然水库,这水库下面就不愁长不出稻子。”金小丹和颜树生想了想,也都赞成。这野山沟里的第一幅远景图画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战士们向荒地宣战了。三个人分成三个队:颜树生割草;万顺年翻土;金小丹整地。大战了第一天之后,小颜和小金打了整夜的哼哼。万顺年第二天没等天亮,就起身烧好早饭。他看看两位伙伴还睡得甜呼呼的,便一个人先去刨地了。早饭以后,小颜和小金才发现班长多干了活。两人商量了一通以后,暗暗地下了决心:“你班长是个铁金刚,咱们俩也要练成一对铁罗汉!”从此,他们俩和班长一样起早贪黑,和班长争着做饭,抢着干重活儿。
到西北风紧吹的时候,为了和严寒争夺时间,他们就在夜里点起松明,燃起火堆,连夜赶翻着土地。这时草地上已经结成一层薄冰了,他们光着脚踩下去,清除杂草,把冻土翻转身来。有一次万顺年的左脚割破淌血了,小颜把一小瓶紫药水交给他擦伤口。班长不肯用,他说:“我的伤口不碍事,用点盐水洗一洗再穿双袜子就得了。现在连队出发野营了,咱们又抽不出空子下山,我想把这瓶龙胆汁当墨水用,这样咱们坚持读毛主席著作时记笔记就不会断线……”班长的话说得小颜的心里热辣辣的,当下颜树生就掏出笔来在药瓶上写上“龙胆牌墨汁”。
到十一月底,他们的开荒计划如期完成了。一共开出三十三亩,大大小小有四十七块,其中最小的面积只有一块军用雨布那么大。这三十三亩地中,原来有一小半都是四十五度的斜坡地,现在都垫整得一抹平,每块小地的周围都做好了田埂,用一道总长三百米的小水渠把它们一一连贯起来了。开垦这三十三亩地的主要工具,就是三把大锄头和三把军用洋锹。两个月的时间里,六寸长的大锄头被磨得象花匠用的小镢子了,三把洋锹也磨得缩头缩脑的。
朔风肃杀的十二月,他们动工修筑水库的堤坝。只要筑成一道五十米长四米来高的堤坝,一个有六十立方蓄水量的天然水库就算建成了。挖土、担土的进度一直很快,可是三个人打夯很不得劲。正当他们犯愁的时候,山下人民公社的一个打猎队进山了。猎人们被三个人修建水库的事感动了,他们决定在寻猎期间帮助建好这座水库。从此他们每天白天打猎,日落前回到水库上帮助三个战士打夯。这样,一条堤坝只用去了二十天的时间就完工了。战士们和猎人分手时,金小丹提议把水库命名为“军民水库”,一个老猎人说:“这条山沟叫桃花峪,还是叫它桃花水库的好!到明年开春以后,我老汉负责送一批桃树苗上山,过不了几年这儿就是一抹桃红柳绿了!”
新年前夕,三人开了一次会,决定向党支部申请在桃花峪里第一次收获了水稻后再回到连队。申请被批准了。
桃花峪第一次收获水稻的时候,我们赶到了大茅山下。这一天正是中秋。连指导员向我们介绍了桃花峪的生产情况,叫人准备了五份月饼,对我说:“今天是中秋节,又是颜树生同志入伍后过第一个生日,请你分给他双份的月饼。”接着又从储藏室里寻出了金小丹的画具,要我带给金小丹。
眼下从大茅山下的农场到桃花峪,已经修好了一条马车路,我是搭乘一辆进山运新谷的马车来到桃花峪的。
桃花峪里正是最忙碌的时刻,农场里派来一小队人帮着他们割稻谷。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大群山雀拥在打谷场周围,争夺着它们稀有的食物。小颜同志便交给我一根长竹竿,要我负责驱逐这些抢夺者!
三天以后,稻谷全部收完运下山了,我才有机会细看了一遍水库,由于气节的关系,我没有能看到古壑中的桃花,但却认真地数算了水库周围的四十八株挺拔的新桃。
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我决定回农场,班长要小颜和小金伴送我一程。我说:“小颜眼不好,就留着吧!”万顺年笑着说:“不碍啰,在农闲时我们苦练投弹和瞄准,小颜的视力比过去大有进步了,两个月前下山参加射击比武,他为我们桃花峪的人争来个射击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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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在文艺阵地上

睁眼瞎变成明眼人
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盟额济纳旗赛汉桃来公社赛汉桃来大队的文艺小组,从一九五八年建立以来,一直在党支部的领导下,紧密地结合党的各项政治运动和中心工作,开展了多种多样的文化娱乐和宣传教育活动。
这个组在最初开展活动时,曾碰到了不少困难。如跳舞没乐器,唱歌不识谱,居住分散,活动不便等等。但他们没有向困难低头,根据小型多样、勤俭节约的方针和业余、自愿、需要与可能的原则,从实际出发,逐步地解决了困难。如没有乐器就自己做,不识乐谱就请下乡干部和学生教,居住分散就用轮换活动的办法和培养大批贫苦牧民文艺骨干等等,顺利地进行了各种学习和文艺活动。他们活动的方式多种多样,采取了学习毛主席著作,学习时事政策、卫生常识和唱歌、跳舞等文艺演出穿插进行的办法,并根据生产季节特点,实行牧忙小学、牧闲大学、学用结合、讲求实效,活跃了群众文艺生活,鼓舞了生产劳动热情,提高了群众的思想觉悟。这些年来,出现了许多舍己为公、爱社如家的生动事迹。有些牧民说:“文艺小组真好,又生产,又搞文艺活动,帮我们这些睁眼瞎子变成明眼人,这都要感谢党和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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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在文艺阵地上

用民族语言口头配音
去年八月,云南有关部门选派了九个民族的十多个电影放映员,到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学习用民族语言为影片口头配音的经验。他们回来以后,一面到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巡回表演,一面向各族电影放映员传授经验。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大约有四分之一左右的边疆电影放映队都能用当地少数民族的语言为电影口头配音了。
过去许多少数民族人民由于听不懂汉话,只能看一些情节不太复杂的影片,配音以后,充分发挥了许多革命影片的教育作用,受到各族人民的热烈欢迎。最近,一支用纳西语口头配音的放映队,在滇西北高原丽江纳西族自治县的漾西公社放映影片《农奴》,许多贫农下中农社员兴奋地说:“毛主席多为我们操心啊!有了纳西话的电影,我们看得懂,听得懂,心里更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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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贫下中农会上〔油画·全国美展华东地区作品〕 全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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