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2月9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诗画配

北方南方齐传捷报
天马诗 吴耘 画
纸老虎,纸老虎,
身上窟窿多,
补也没法补。
边和机场刚挨揍,
而今又是波来古!
波来古,波来古,
最是美国伤心处。
南越解放军,
英勇赛猛虎,
神兵天降防不住。
防不住,防不住,
美机二十架,
被打得稀里糊涂;
美军百多名,
有的受伤有的一命呜呼!
呜呼呀呜呼,
美军司令直咕噜:
“真糟糕,太糟糕!”
心里说不尽的苦。
这苦向谁诉?
向谁诉?向谁诉?
总统助理邦迪先生,
同样深有感触。
面对满地凄惨景象,
一言不发,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恼羞成怒,
上午,在南方挨打,
下午,去北方“报复”。
派出飞机轰炸、扫射,
想挽回失败找出路。
找出路,找出路,
又谁知自掘坟墓!
南方人民是英雄,
北方人民会打虎:
十架贼机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粉身碎骨,
噩耗传到美国首都,
大小官儿坐不住:
一个个的赌注呀,
全都是个输!
全都是输,全都是输,
双脚越陷越深拔不出!
美国佬日子不好过,
革命人民齐庆祝。
再接再厉痛打纸老虎!


第6版()
专栏:

给美国侵略者以应有的惩罚
一九六四年八月一日,是恬静的海滨相当美丽的一天。尽管几天前敌舰侵犯了我们越南的领海,偷偷地向湄岛和宇岛射击,但是海上渔民的生产仍然正常有秩序。
天刚黎明,太阳升出地平线,各渔业合作社的船队、筏子队都成群地到远近地区去打鱼。海面上,真是丛密如林,热闹如会。
突然,就象得到紧急风暴的消息一样,海面上一片热闹景象起了骤然的变化,所有的船只、筏子都匆忙地转过头来准备上岸,渔民们抓着帆绳,紧握着船桨……
正在此时,岸上部队的观望台和民兵用肉眼看到在地平线的那条路上有一个黑黑的长东西,象一条狼狗一样快捷地滚动着。
这是美帝国主义第七舰队最新的驱逐舰马尔多斯号,它正悍然在越南的领海内活动。人人都很清楚:这只骄横的航舰曾多次在沿海各地作威作怪。嗜血成性的美国海军将领满以为他们的航舰有权侵犯任何一个地区,而谁也不敢反抗。
但是他们大错特错了。一九六四年八月二日,正当他们继续派遣马尔多斯号在越南民主共和国沿海地区兴风作浪之际,K同志得到命令,紧急派遣一队航艇前往正在被骚扰、受威胁的各地区巡逻。由分队长B负责的艇队被选上执行这项任务。
巡逻艇队开始出发,海浪达到六、七级,看不见地平线,只见那滚滚翻腾的巨浪澎湃而来。
战士们坐着紧紧地抓住机器、大炮和甲板上的钢缆。个个都显得异常的庄严。大家都知道:只要敌人还在祖国的领海兴风作浪,战斗必然就会发生。这些越南年青的海军,这些服义务兵役的战士保卫祖国的战斗生活中最初的、最神圣和隆重的时刻将要来到了。
午后,风浪逐渐平息,巡逻艇队继续在领海内行驶,并得到上级命令:“敌驱逐舰在列岛东南地区明目张胆地侵犯咱们的领海。立即坚决地把海盗赶出领海。”
驱逐舰,那是水面上的一座炮台,它有从一○五毫米到一五五毫米的重炮;有口径七十六毫米的大炮上十门。如果把四十毫米、二十毫米、十二毫米七的各类炮计算在内则达到近一百门炮,这还没有把船舷两边厉害的放雷管计算在内。海上战斗原则曾指明:要用小型巡逻艇有效地反击驱逐舰需要有相当的数量,并且还要有飞机或重炮的支援。
双方力量的对比十分悬殊。这样一个小小的武装力量能否完成任务呢?
K同志很快地和B队长交换了意见。难道能束手闲坐,听任敌人在祖国的领海上肆意横行?决不!各艇全体战士一致表示:“必须保卫领海。不惜一切代价把敌人赶出领海!”
当随时准备战斗的信号发出之后,所有舰艇就好象长了翅膀向前挺进。
B同志命令士兵给后面各艇打旗语,命令他们保持队形加速前进。年青的信号兵M刚刚离开海军新兵班,前一天才来到艇上,他还没来得及熟悉同伴,还未把板凳坐热就投入了火热的战斗。看见M的旗语打得相当明确有节奏,B微笑着向K瞟了一眼,又轻轻地点了点头。在观察机房里,战士L正紧张地在工作,汗珠沿着两边太阳窝直往下淌。这个从农村来的七年级学生比M的情况要好一些,从去年他就和海洋、舰艇熟识了。当然,如果谈到出战,他们俩以及各舰艇上大部分的战士全是新手。
主艇的甲板上皮肤焦黑的炮手P把帽子紧紧地按在低而傲然的额头上,手指随时都放在扳机上。其他的战士们也都如此:大家都摆出随时准备战斗的姿势。
观察兵突然报告:在某地发现敌驱逐舰。B队长看了看海图:很清楚,美国强盗已深入祖国的领海。K命令B立刻向战士们发动员信号。一触即燃的紧张空气,笼罩着各舰艇。美国狼已在鼻子下横行了!血液汇集在面庞上,许多战士感到喉头噎得满满的。很久以来就听说过敌人侵犯祖国神圣的主权……现在所有这一切都非常具体地摆在大家面前。这些刚成长的青年,没有经过长期的抗法战争,现在是他们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被敌人侵犯;第一次清晰地明白什么是仇恨和勇敢。他们想要大声吼叫:“美国侵略强盗,越南国家虽小,但它威武地站在东南亚的前哨,你们敢来,一定给你们这些狗强盗以应有的惩罚!”
×××
马尔多斯号仍然在水面上行驶,看来它并没把谁放在眼里。在三层楼的指挥台上,美国司令员骄傲地举眼四边观望。在大型火器台上,一个个一○五、一五五毫米的炮筒还气势汹汹地伸长着脖子。突然它又加快了速度破水前进。
这艘海盗船的挑衅越来越嚣张,竟不等我方的抗议信号,舰上的重炮就开始射弹了。红色的火焰照亮了船舷,升起了团团的烟雾。一股股白色的浪柱在越南巡逻艇队前进的道路上掀起。一场激烈的海战就这样开始了。
马尔多斯号利用自己的远程重炮的绝对优势,悍然发动了轰击,它妄想立即击沉越南的小舰艇,至少也要阻拦这些“钢箭头”。
白色的水柱仍然争先恐后地竖立并包围在越南舰艇的前面和周围。
越南的海军战士全体都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的手没有离开机器、枪支。他们高仰着脸,眼睛发着光,热血在沸腾。
K同志的额头上清晰地现出一道青筋,他简洁地对B队长说:
“避弹前进!开足马力,全速靠近!”
从指挥艇上发出的命令传遍了各艇。就恰象一匹匹勇猛的战马听到嘹亮的呼声,看到闪烁的剑光,便立即跃蹄冲锋,没有任何力量、任何阻力能阻拦得住。我们的舰艇也是如此,它抬起头,飞般地划过水面,向敌人冲去。
马尔多斯号全速前进,但仍然在我们领海内打圈子。我们巡逻艇立即紧追不放。
海面上形成了一次竞赛。敌舰一面跑,一面猛烈地射击,并且极力保持和我方平行的队形,不让我们这些小小的巡逻艇越过它而向它的腰部射击。以前它有多骄横,现在就有多恐慌。此时距离较远,我们的小舰艇仍然只是一面避弹,一面紧追,没有打一发子弹。我们的这些“胡椒粒”似的小艇,已使得强盗们庞大的驱逐舰辣得流泪了。胜利的气势已转向我方,尽管敌人已向我们射击了一千多枚大小炮弹。越南的海军战士更加平静,更加振奋。后面的一艘小艇上已有几个战士受伤,枪和机器也有几处被敌人的弹片损坏,但是战士们快速地把它们都一一修好,并且仍然骁勇地紧追着敌舰,努力地制造机会,占住敌舰的船舷角,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在另一条艇上,艇长被敌人的流弹击中了肚子而摔倒在地,副艇长立即跳上前在弹雨中接替他。并且它也和其他兄弟艇一样,仍然向前挺进,用尽一切力量越过敌舰,然后转过头来,打乱这个平行的阵势……
看到马尔多斯号跑得非常之快,如果想越过它就要增加许多时间,指挥艇的指挥员们立即给后面各艇下令:横斜度向敌舰射击。指挥艇则继续越过敌舰阻拦敌人的去路。
这个决定立即得到执行。指挥艇一会儿加速前进,一会儿又停下避弹后又急速飞进。它已经越过敌舰了。但是美国鬼子也确实奸滑,当他看见我们的舰艇刚一转头,它也就势转头,想保持两舰平行的阵势,使我方难于攻击。已经有几次如此了,咱们的指挥艇不能开火。需要坚忍,勇敢!B队长对K同志建议道:“让我再靠近一些!”K同志表示同意。最后我们的舰艇终于达到了愿望。它转头来,更近一些地向敌舰冲去。正当此时,后面的几艘舰艇立即斜击,打穿了敌舰的屁股,冒起了黑色的浓烟。轮到指挥艇开火了。当舰艇转身的时候,射程和射势都非常好,炮手P立即扳炮机。炮弹在敌舰上爆炸了,照亮了一长段的甲板。K同志清楚地看见敌水手紊乱了,到处奔跑,摔倒在甲板上。他断定,当我们继续靠近时,敌人只能射出一些二十毫米的炮弹。炮手P正打算转过炮来再射他一阵,但是舰艇在浪花中猛地震了一下,圆形滚珠转轴坏了,他只得用他那有力的臂膀抱着炮转动着射击。直到我们的指挥艇转到远方,马尔多斯号仍然只是稀稀落落地射出一些二十毫米的炮弹,它的火力几乎是瘫痪了。
敌舰转身逃跑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传来了返航的命令。这次交锋看来是结束了。突然天空震动,传来一阵长长的轰隆声。五架喷气式飞机向我们的巡逻艇冲来。又一次对我方完全不利的战斗闪电般地发生了。敌人在天空自由进攻,我们则在空旷的海面上对付。
动员同志们英勇消灭敌机的命令传了下来。各舰艇上的枪筒都向上举起。几架喷气式飞机疯狂地投下一串串红亮的火箭弹。海面上又卷起一股股浪柱。在这时候,马尔多斯号也不敢回头来,在它的甲板上,仍然冒着黑色的浓烟。
指挥艇上炮手P还在转动着损坏了的机动滚珠转轴的炮。在后面的一只艇上负责电机的S同志刚听见炮手T“哎哟”一声,就跳上前代替。他高抬着头,紧握着枪,迎接投弹的喷气式飞机,毫不犹豫地向它的身上打去。从一条舰艇上向上飞起了一行子弹。飞在前面气焰最凶的一架喷气式飞机象火把一样点燃了,卷起了黑色的烟柱,象一条丧带在天空拉得长长的。
“燃烧了!”
越南的海军战士们欢呼着,斗志更加高涨。负责观察敌机的战士跳到甲板上,拉过轻机枪咬紧牙打了一梭子弹。在旁边的一条艇上,战士们把冲锋枪也背了出来,以便向那飞得低下的喷气式飞机射击。各舰艇上的指挥员同志仍然威武地站着,一面指挥修理损坏的机件,一面指挥战斗。一枚枚火箭弹仍然不停地向下投,但是我们英勇而机灵的舰艇永远是按“之”字形前进。一会儿全速前进,一会儿又停机不动,随时避开敌人的炸弹,并且给予激烈的反击。
“又有两架燃烧了!”
K同志大声叫道。他的面孔更加红了。果然,当越南海军战士们抬头看时,只有两架还在扫射。尽管如此,我们各舰艇上的战士们仍然继续勇猛快速地给炮手们送炮弹,同时当敌机摇晃着翅膀往下冲时,各类子弹就争先恐后地向它的身上飞去。几分钟后,这两架强盗飞机往高飞起,然后向东方溜走了,后面留下了几道银白色的烟。
天空又恢复了平静。我们的领海又呈现一片蔚蓝色。几条云带长长地拖向地平线,反映出一抹淡红色的夕阳,看起来更为遥远,宁静。机器轰隆着。越南的战士们擦着汗水凝视着前方,已经看见一丛丛槟榔树,一片片红瓦的屋顶……整个编队全部返回基地。
〔越南大使馆新闻处供稿〕


第6版()
专栏:

雁儿落带过得胜令
——越南庆捷
赵朴初
门口刚传客到,天外遽来强盗。有心显显威风,不意轰轰几炮。管他耍啥花招,双双万古云霄。北地小施惩教,南方再听“糟糕”〔注〕。你瞧瞧,这便是自由神传的和平教!我瞧瞧,看你油葫芦再卖出什么药!
〔注〕侵越美军司令威斯特摩兰“视察”波来古现场时,对阮庆说:“这真糟糕,太糟糕了。”


第6版()
专栏:

警告
〔越南〕刘仲庐
这天下午:天蓝,海绿。
长空中轻飘着朵朵彩云。
海滩上留下了孩子们李花般美丽的足印。
微风吹送着柚花、柑花、玫瑰和李花的浓郁清香……
姑娘们辛勤地戽水在路旁。
蔚蓝明净的天空,歌声一阵阵荡漾。
稻禾在滋长、田野披上绿色的新装……
屋前河边,百花斗艳争芳,
埠头船上,映衬着翩翩花衣裳……
就在这个美好欢乐的时辰,
美国总统却在施展毒计:向越南北方进攻!——
阴险又疯狂!
一群牛鬼蛇神,
撕裂苍穹,把海水搅浑,
鱼网被炸破,树林被火烧,
殷殷鲜血直流淌!
头号帝国主义,
半个身躯已埋进了墓穴,
还挣扎着横行霸道……
住手!不许逞凶!
一刹那,天地间震动着反击的回响!
高空里,强盗看清了越南是一个英雄民族!
这里的每片沙滩,每条河谷,
每座村庄,每棵树木,每幢房屋,
都爆发出枪炮的怒吼!
威武的高射炮,
喷射出奠边府胜利的火光!
刚毅的战士屹立在每只战船上!
胜利的旗帜迎风飘扬,
我们注视着辽阔的高空和海疆,
搜寻着鹞鹰的飞向……
眨眼工夫,
八只鹞鹰被打得粉身碎骨,
火焰飞扬,风急浪高,
一个飞贼被活捉:
你是谁?谁是你爹娘?
哪个唆使你来这里闯?
难道这里是美国的边疆?
我们和你们远隔着迢迢万里太平洋!
我们的舰艇从未离开过自己的领海,
停泊在你的海疆!
我们从未掐断过你们一枝花,
践踏过你们一根草!
好战成性的约翰逊:
你,却在太平洋彼岸,
发布进攻越南的命令,
干下血腥的罪恶勾当!
警告你,强盗!
虽然我们酷爱我们的一草一木,
每片柔和的阳光,
每条甜美的春水,
每寸艳丽的织锦,
每块玉石般闪亮的煤炭;
虽然我们向往着这样灿烂的清晨:
让稻种生长出茁壮的秧田,
迎风摇曳……
让铁水如同人体上的血液,
奔流激荡……
让双手把爱情创造……
但是,仇恨的烈火也燃烧着我们的胸膛!
曾经九年含辛茹苦,
又经过十载的艰巨斗争,
我们的意志无比坚强!
一滴水是一束火,
一粒沙是一颗钻石!
孩子们打好了绳,
老人们织好了网!
钢剑百炼千锤,
枪弹擦得闪亮!
园中翠竹化成了飞箭,
人们的拳头坚强如钢!
警告你,强盗!
当心,别逞威风!
你们胆敢闯进来,
我们就要在蓝天绿海把你们埋葬!
一九六四年八月七日〔钟春洲译·原载《世界文学》〕


第6版()
专栏:

“出路”何处寻?
林挥
二月七日凌晨,越南南方解放军奇袭波来古美国重要空军基地,获得大捷。当天上午,正在南越“访问”的美国总统特别助理邦迪,在侵越美军司令威斯特摩兰陪同下,匆匆忙忙到波来古“视察”现场。面对着被打得一塌糊涂的景象,这位邦迪先生只能“一言不发”。威斯特摩兰则比较沉不住气,他对同时赶到现场的南越伪军总司令阮庆说:“这真糟糕,太糟糕了。”
约翰逊派邦迪去南越,本来是为美国在南越的败局找“出路”的。可是这位美国总统的“国家安全事务特别助理”下机伊始,迎面就遇到了“越南战争开始以来对美国军事设施最厉害的一次攻击”,这大概很有点意外,“特使”阁下还能有什么言可发呢?至于“出路”到底找到了没有?邦迪还没有向他的上司汇报,汇报了也未必公布,我们当然更不得而知了。我们知道的是:波来古隆隆的炮声,美国空中强盗在越南北方倒栽葱的炸裂声,使总统先生在白宫里着实坐卧不安,真象热锅上的蚂蚁了。不然,为什么他突然命令邦迪在波来古惨败的当天就中断“访问”、即速赶回老家呢?那邦迪奉命赶回老家,真是十万火急,你看他连原订中途停留檀香山的计划也取消了,可算是仓皇而又狼狈之极了。
“这真糟糕,太糟糕了。”威斯特摩兰倒是一名心直口快的败将,道出了美国在南越的必然的“出路”,难道“特别助理”的邦迪,又有甚么特别的本领、能为美国在南越找到甚么新的特别的“出路”么?
其实,美国佬在南越的“出路”是早已摆明了的,同它侵略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其他的地区一样,那就是:赶紧滚回老家去!否则,就只有一条死路!除了这两条“出路”之外,要想找任何“出路”,都是枉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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