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
专栏：
滚滚寒流映丹心
——《在海啸面前》续篇
张谋厚
十一月二十一日刊载的《在海啸面前》，着重介绍了解放军某部为了维护海堤的安全，和波涛汹涌的海啸英勇奋战的情景。现在，正是严冬，有凛冽的寒风，有冰冷的海水。在向海啸搏斗中，还须向严寒搏斗。这篇《在海啸面前》续篇，正是描绘了解放军战士向寒冷搏斗的英雄气概。这种大无畏的精神从哪里来？这篇文章作出了最好的回答。
沿海渔民有句俗语：“东风六月凉”。在酷暑天要是能有一阵东风，那是再痛快不过了。
然而，在“立冬”之日，在祖国的北方，在水温降到零度以下的寒天里，刮起了八级东风，却会把人们冻得发颤。十一月七日，北京某部队在零度以下的海水里和海啸展开英勇搏斗的同时，也和寒风冷水进行着一场可歌可泣的战斗。
水上对语录
在海啸最猖狂、海堤受到最严重威胁而草袋等器材又一时供不上的紧急情况下，广大的干部、战士都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冰凉的海水里去，筑成人墙，以身挡浪，保护海堤。
刚刚在堤上跑步运土出了一身汗的同志，一下子跳进水里，又一动不动，温差该有多大呵！
当一个海浪盖过来的时候，几米高的水一下子就把大家连身带头都埋住了；而在浪头回收的时候，又把所有的人都亮在陆地上。浑身湿透了的人们，经寒风一吹，真是冷到了骨髓。所有的人被冻得脸发青，嘴发紫，满身尽是鸡皮疙瘩，一些同志甚至颤抖起来。
虽然是这么冷，但是战士们谁也不说冷，一个连长在阵地上问大家：“同志们，冷不冷呵？”大家回答：“不……不……不冷！”有的战士则说：“冷，但是我们不怕！”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忍冷挨冻的价值：“我们现在吃点苦挨点冻，广大渔民就有温暖和幸福。”
在某部二炮连的阵地上，排长提盛林想用毛主席的教导给每个人心中加一盆火，他对大家说：“同志们，咱们搞个‘对语录’活动好不好？”
“乍个对法？”
“就是用毛主席的语录来回答眼下又苦又冷的情况，每人来一段，看谁‘用’得最好！”
战士们平时都是最爱读毛主席著作的，自然全都满口答应。提盛林看到大家都兴致勃勃，便带头背诵了一段：
“成千成万的先烈，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
同志们听到毛主席这段语录以后都在想：眼下我们应该怎样高举起先烈的旗帜？现在在艰苦的海啸斗争中又应该怎样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呢？战士吴运恒想了想，又用毛主席的这段语录接着对了起来：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为什么一定要不怕牺牲去争取胜利呢？副班长梁根林又用毛主席的话回答着：
“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
你一段，我一段，对得这一道人墙的阵地上好不热闹！大家对着语录，想着毛主席的教导，身上热血奔腾，早已把寒冷忘记了。六班的同志看到排长和五班对起了语录，就跟着对了起来；三排也对起来了，全连都对起来了；部队对起来了，民兵，干部，社员也对起来了……有毛主席的话儿记在心，那怕零下四十度，大家的心也永远是火热的。
二炮连的同志在“水上对语录”，一炮连的同志则在“水中唱英雄”。你讲一段罗盛教在朝鲜战场上，跳进冰窟窿救出朝鲜少年崔?而自己光荣牺牲的故事，我讲一段爱民模范谢臣勇敢地抢救众乡亲和洪水展开英勇搏斗的动人事迹，他讲一段王杰烈士为了掩护民兵牺牲自己的英雄行动……一个一个的英雄形象站立在我们这些战海啸的战士面前，就象一把一把的火炬照亮着大家前进的路。英雄的形象，成了所有同志战胜寒冷的巨大精神力量。英雄的形象，使我们这些战海啸的同志，也都变成了顶天立地的英雄。
这些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民战士，不仅充满着革命的英雄主义气概，而且也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在某部五连的堤段上，当时，在这里指挥部队抱着门板挡浪护堤的副连长刘光明，为了暖暖快被冻僵了的战士，便叫司务长去打几斤烧酒来。不一会儿，司务长提着几壶烧酒来了。于是，一个“让酒”的动人场面出现了：干部让战士喝，战士让社员喝，社员让干部喝。相争不下，刘副连长不得不最后下一道命令：“不管是军是民，不管会喝酒不会喝酒，所有的人都得喝！”大家这才站在海浪中喝了起来。在这种天气里，在这种场合下，喝的何尝是酒！喝的是阶级的感情，喝的是革命的热气！真是一口酒，暖满怀啊！
喝完酒，刘副连长又发动群众唱革命歌曲。二机班长李树香立即出来起调带着大家唱了起来：
“举红旗，向前走
我们是革命的硬骨头……”
一支又一支的革命歌曲，组成了一支动人的交响曲，唱得山摇地动，唱得海啸低头，也唱得寒冷躲了起来。
革命的歌曲，使每个人的感情奔放。这时候，刘副连长又触景生情地朗诵起毛主席的诗词来：
“不管风吹浪打，
胜似闲庭信步……”
“……敌军围困万千重，
我自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
更加众志成城……。”
斗争是艰苦的，然而也是幸福的；寒风冷水是冻人的，但是大家火热的心却永远也冻结不了。
为人民，我愿当
一块堤上石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延长着，寒冷也一分钟一分钟地增加着。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些身体较弱的同志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但是谁也不肯离开战斗岗位，谁也不允许海啸从自己的面前打开一个缺口。身体好些的同志劝他们：“上岸吧，不能再坚持了！”他们却说：“不能上岸，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就能坚持。”
少先队员们看到叔叔们冻成这个样子，含着热泪把一碗一碗的热茶捧到叔叔们嘴边，高喊：“叔叔，叔叔，你喝上一碗，暖暖心吧！”
老妈妈看到孩子们冻成这个样子，含着热泪把一件一件的花棉袄披到子弟兵的身上，劝道：“孩子们，实在坚持不了就上来吧，命比房子财物重要啊！”
一位贫农老大爷看到战士牛立川已经快冻僵了，就对他说：“小同志啊，你上来吧，冻在你身上，疼在大爷我心上呵。”当时牛立川虽然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但他仍然以摇头表示：绝不离开海堤！他嘴里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想了很多：“平时整天学习《为人民服务》，现在正是为人民服务的最好机会！”“是鸿毛，是泰山，现在是最好的考验！”老大爷看他不肯上岸，要求排长命令他上去，他也不上去。他觉得：现在大家都很艰苦，自己在，对别人是一种鼓舞力量；走，就会影响战斗意志。他抱定一条决心：为人民，我愿当一块堤上石，绝不向海啸低下头；就是冻死了，也要象毛主席所说的“泰山”那样，屹立在海堤上，挡住海浪，保卫人民……。
当战友们看到他实在已经坚持不住，把他从水里抬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冻得昏迷了过去。
战斗在大神堂这四百米险段的三个炮兵连，总共有十九个同志被冻僵昏厥了过去！
然而，就是冻成了这个样子，也没有动摇我们这些毛泽东思想冶炼出来的钢铁战士。伤员抬下来了，阵地上的战斗情绪却更加饱满高昂。在三十里外团卫生队住院治疗的共产党员李连凯、王鸿生，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方水昌和新战士张远清，看到卫生队送来了冻僵昏厥的伤员，知道了海边发生海啸，部队和群众正在进行着艰苦的战斗，当即跑步三十里回到连队参加战斗。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这就是我们人民战士的性格。
再看看十九名冻僵昏厥的同志！他们被战友们从水里抬出来后，当地渔民社员一个个热情而心疼地把这些同志“抢”到自己家里去，把他们的湿衣服换了下来，用最新最好的被褥给他们铺盖上，火炕也烧得热热的，又往他们嘴里灌酒，喂姜汤；战友们给他们按摩，用樟脑酒给他们擦身；医生们则全力以赴地打针，喂药，尽最大的努力进行紧急抢救。经医生、乡亲和战友的全力抢救，这十九个同志全部苏醒了，许多人被冻僵了的身体也渐渐暖过来了。这些同志，无论是哪一个，他们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海堤保住了没有？同志们怎么样？”说着，就都要下炕上堤，继续投入战斗。
三炮连战士赵志信从下午三四点钟失去知觉后，一直到晚上六点来钟才苏醒过来。苏醒后，他听到窗外堤上还有人来车往的声音，问在屋里照顾他的通信员部队在干什么。通信员告诉他：白天的海啸已经被战胜了，为了预防半夜十二点长大潮时海啸再袭，部队和群众正在连夜抢修被海啸冲坏削薄的海堤。赵志信一听，马上就躺不住了，决心要继续出去战斗。可是他那两腿仍然不听使唤，于是，他叫通信员给他放个凳子在炕沿上，自己用手抓着凳子练习起卧和活动双脚。当两腿开始能活动以后，他就溜下炕来，要上堤去。通信员说：“你路都走不了，上堤也干不了什么活啊！”他说：“我走不了路，但我能站得住；我抬不了土，但我能挖土；哪怕能多抓上一把土送到海堤上，也比躺在家里一把土也送不上强！”就这样，他不顾劝阻，来到海堤上。开始走不了就用锨装土，后来腿活动得较好了，就干脆和别的同志搭伙抬筐，扛草袋，一直干到夜里十一点半全部完工为止。
在有这样钢铁意志的战士面前，寒冷又能有何作为？海啸又能有何作为？就是帝国主义反动派和修正主义，又能有何作为！
在一个临时党支部的
领导下
在南段，某部二营机枪连有五十个同志在完成了抢险和泄洪任务之后，由于海水切断了后路，他们顺着海浪转移到二十多里外的地方去。营部通信班和六连的两个战士也和他们撤退在一起，总共有六十一个人。这六十一个人，多是穿着早已湿透了的绒衣和单衣，肚子又都早已饥饿。身湿，衣薄，风冷，肚饿，如何度过这一寒夜？
当时，这六十一个人中，没有一个连队的干部在场。怎么办？机枪连党支部委员、三排长王兴福挺身而出。他把在场的两个排长和党员骨干召集起来，说：现在我们暂时脱离了领导，大家又都很冷很饿，你们说应该怎么办？骨干们说：“咱们虽然暂时脱离了连队的领导，但是我们并没有脱离党的领导；越是在艰苦困难的情况下，就越要把胸膛挺起来。”
经过骨干们商量确定：把现有的十九名党员组织起来，建立一个临时党支部；以临时党支部为核心，领导全体同志抗寒夜、斗冷风！
在未找到居民点的时候，为了不使大家被冻坏，党员们出了一个主意：跑步取暖。于是，在那黑洞洞的旷野里，几十条黑影不停地跑了起来。尽管湿身薄衣跑起来寒风刺骨痛，但是由于身上有了活动，加快了血液的循环，使大家免于冻伤，这乃是此时此地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抗寒法。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生产队的小农场。农场的几个职工，看到部队的同志为抗啸抢险保护人民冻成这个样子，尽了最大的努力给大家送来了一些穿盖的东西，又把仅有的粮食送给部队的同志吃。这些穿盖和吃的东西是很难满足六十一个人需要的。在这种情况下，党员们就主动把温暖让给其他同志。米少锅小，党员们就分四次做成饭，先让给其他同志吃。共青团员叶殿亮见党员事事走在前，很是感动，也主动出主意想办法。当时，他看到农场有很多稻草，就提议：“咱们就铺上稻草，盖上稻草，烧上稻草吧！”这个建议立刻得到王兴福排长和大家的赞成。于是大家搬来稻草，在炕上，在地板上，铺上厚厚的稻草，又盖上厚厚的稻草，有人甚至还开玩笑地把它叫“金丝被”和“弹簧褥”。大家睡下了，党员和班长则轮流值班，给大家烧热炕、烤衣服。许多团员和青年也都自动起来值班和烧火。就这样，一个难以想象的寒夜，终于在临时党支部的领导下胜利地度过了。第二天和部队接上关系准备返回连队的时候，这六十一个阶级兄弟又互送衣服，谁多穿了一件军衣，谁就非让只穿衬衣的同志穿上不可。大家情愿自己挨冻，也要把温暖送给战友。
× × ×
海啸被战胜了，寒冷被战胜了。这支把人民生命财产放在第一位的革命部队，不仅谱出了一支战海啸的英雄乐曲，也谱出了一支激动人心的斗寒曲！
赵志方 插图（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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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盆“火”
——读《滚滚寒流映丹心》
杨浦
凛冽的寒风，冰冷的海水，把人们冻得脸发青，嘴发紫，满身尽是鸡皮疙瘩，两腿僵硬，浑身麻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谁会不感到寒冷呢？
可是，北京部队某部的人民战士，在用人身当海堤，同海啸展开英勇搏战的时候，却丝毫不怕冷。为什么不怕冷？因为他们心中有盆“火”，有盆旺盛的“火”。这盆“火”就是伟大的毛泽东思想。
“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毛主席的这句话，毛主席的这一光辉思想，就象一盆熊熊大“火”，在他们身上散发出无穷的热量。
毛主席的这句话，为我们革命战士解决了两个最根本的问题：干革命，为什么？如何为？干革命是为了什么？是为人民。应当如何为人民？要“完全”、“彻底”地为人民，也就是说，要一心为人民，一切为人民。一心为人民，一切为人民，这是无产阶级革命世界观的核心，这是毛泽东思想的核心。人们的心中有了这盆“火”，就会天不怕，地不怕，就会不怕苦，不怕死。冷，又何足道哉！参加战海啸的战士们，正是由于心中有着这盆“火”，因此，在凛冽的寒风面前他们能够“我自岿然不动”，在冰冷的海水中间他们能够“胜似闲庭信步”。“为人民，我愿当一块堤上石！”——请听，这是多么响亮豪壮的口号；请看，这口号闪耀着多么强烈的毛泽东思想光辉！
在一定的条件下会发生海啸，这是有它的客观规律的。但海啸在什么时候降临，又往往是出人意外的。北京部队某部的干部和战士们，在这次意外事件面前，能够显示出如此崇高的革命精神和无比的英雄气概，却又有它的必然性。在解放军里，有这样一种说法：“枪声就是命令”。这就是说，我们的解放军是随时准备应付一切突然事变的。因此，不论碰到什么突然事变，不论遇到什么困难艰险，他们就能够镇定自若，“乱云飞渡仍从容”，他们就能够英勇无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林彪同志说：“什么是最大的战斗力？最大的战斗力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是勇敢，不怕死。”《滚滚寒流映丹心》里的战士们，有力地证明了这条真理。“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确确实实是“最大的战斗力”。在这个“最大的战斗力”面前，不用说严寒酷冷奈何他们不得，就是帝国主义的飞机、大炮、坦克、原子弹……，也奈何他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