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0月25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什么常堵塞自己的耳朵?
  全国农业劳动模范、饶阳县五公公社社长兼五公生产大队大队长
 耿长锁
我这个人,好信不过自己,是个缺点。不过,我的确感觉到,民主好讲,意见难听。谁也知道办事情实行民主、走群众路线好,谁也知道一个人的意见通常是不如大家的意见对。知道是知道,就是碰上问题,常是对别人的意见听不进去,结果,民主、群众路线都实行得不好。
为什么常常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呢?细琢磨琢磨,都有一些“理由”跟着。有主观主义的人,不轻易承认自己不虚心,都是说这理由、那理由,“不是我不听取别人意见,是因为他……”这些“理由”,实际就是听取别人意见的挡头。没听意见以前,可能想着听意见,可是意见来了,理由也来了,堵住耳朵了。这些年来,我体会到要能听进别人意见,非捅开堵塞耳目的挡头不行。什么常堵塞自己的耳朵呢?想想自己,看看别人,不外有这么一些“理由”:少数人意见啦,坏话刺耳啦,态度不好啦……。把各种“理由”找出来,认识它的规律:对什么人、听什么话、在什么节骨眼上听不进意见去。再碰到问题,自觉注意,“理由”一上来,就压下去,耳目就堵塞不住了,别人意见就听进去了。这几天我一直想这个事,我想到了这么几个问题,做为我的体会谈谈,不对了,大家来指教。
  “感情不同,语言不通”是妨害听取意见的第一个挡头
语言不通的事是常有的。不说阶级感情不同,语言不通;就是自己人,思想感情也不完全一样,话也有时候说不到一块去,比方有的机关干部长期不下乡,光在上面收汇报,他不了解下情就语言不通。你觉得很重要,引不起他的注意,你觉得不是个问题,他觉着是个问题。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听了,或者红的听成白的。语言不通是个大事。多听一次报告,多读一遍毛主席著作,多出去参观一次,认识都会出现差别,语言就会不同。如果长时间在不同的环境里,参加不同的实践,思想感情就不一样,语言就不同。我自己觉得有些日子不和社员一块下地劳动,隔些日子不在家,思想感情就有出入,再说生产、再说队里的事,就插不进话去,别人的话也听不好。所以,我说,要听别人意见,就不能脱离群众的实践斗争,就得要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不断提高思想。
听取意见的第二个挡头是“带着框框,未说先知”
有时候意见听不进去,是叫“框框”挡住。这毛病,多出在听一面词、看一面理上,片面性越大犯得就越多。当干部一定要用两只眼睛看,两个耳朵听,要不,脑袋里有了“框框”,真了不得。做什么工作,办什么事情,都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要多听几个方面的意见。村里干部、社员犯了错误,要尽量让他申诉自己的理由,最后他实在无话可说了,把错误承认下来了,才好教育,才能让他服气。不分对象,不分情况,没等张嘴就知道不值得听,好象什么事全知道了,那耳朵就没用了。处理问题,也不能一下定死。我们在支委会、管委会上,对一些工作方法、临时任务、日常制度问题,采取“结活扣”的办法,商量好了以后就按着去办。可是,预先说明特殊情况例外,以后情况变化了再改。该改的就拿到会上来改,该变的就拿到会上来变,不板上钉钉,一个死“框框”套起来没完。
  “不面向群众,不眼睛向下”是听取意见的第三个挡头
我认为当干部,不听上级的话是错误的,听上级的话是对的;但是,不眼睛向下,不拿着群众意见当回子事是不对的。就有这样的人,一样的意见,来自上面的就听,来自下面的就不听,只接受上级监督,不接受群众批评。我回想我自己,这些年来多亏了接受群众监督。在五公大队,尤其第一生产队,是老四户“土地合作组”的底子,社员们有个“爱反映”的风气,干部、社员,谁的脚步迈错了,就“反映”,就提意见,谁也不留情。这倒好,把干部管住了,经过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干部们乐了,说:“社员们‘爱反映’好,帮助咱少犯错误。”也有的干部自己犯了错误,埋怨群众管的不严,后悔了,这也是一种觉悟,眼睛向下了,群众再提意见就听得进去了。
在我们的社会里,上级、下级,干部、群众,是一个辩证关系。谁是上级?公社以上是县,县以上是省,再以上是党中央和毛主席,党中央和毛主席的上级是谁呢?我们共产党不是为少数人服务的,是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广大人民群众是我们最根本的上级,党中央和毛主席是依靠人民群众的,人民群众和上级是一致的。干部平常要虚心听取群众意见,主动接受群众的监督,群众是热爱干部的。
“满足多数,忽视少数”是听取意见的第四个挡头
这样的教训也不少,一九六三年种棉花时,总结一九六二年的教训,一九六二年棉花出苗晚,许多人说是机播的过,今年不能再机播了,还有许多人说是地温的过,今年要种晚点。独有技术人员周元久说是种子的毛病,当时多数人乱从机播、地温上考虑,周元久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到技术站上测验地温和机播的情况,证明这两方面都没有毛病。接着,查实是因为一九六二年浸种方法改变,种子浸的不匀,苗子出的晚。从这件事里看,为什么周元久他一个人的意见对了呢?因为别人不知道,都是估计着说的,他对浸种有研究,他的意见就正确。以后,我摸到了这么一条道理:多数人意见里面有时候有的意见不实在,人云亦云,看着怎么说的多就随声附和,实际他不一定有真正的意见。少数人意见敢于和众人意见相反,他就可能觉得有点把握。所以,当着少数人坚持自己意见的时候,一定查明他的意见的来龙去脉。
听取意见的第五个挡头是“刺耳不听,逆耳不听”
一些坏话、错误的话听起来是刺耳的。不过,刺耳的话,不一定都是坏话。常言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人的立场观点不同,人的耳朵也不同,一样的话,这个人听起来刺耳,那个人听起来可能就不刺耳。比如一个干部自己多记了工分,社员提出意见来。要是看不到自己错误,这话就听着刺耳。要是看到自己的错误,或自己根本就不犯这种错误,不光不听着这话刺耳,连自己也得说这话哩!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一九四五年的时候,我在“组里”当干部,兼着村里干部,按说,向“组里”要补助工也行,向村里要代耕补助也行,可是,我想,当干部就当个大家痛快吧,自己吃点亏,大家情绪高,把集体办好点,就什么都有啦。这样一想,个人的算盘就和群众的算盘在一个珠上滚了。“多占工分”的话,群众也不说,说也没有刺耳的感觉。反而听到有人说我吃亏的话不对劲了。我在一个会上说:“我不是吃亏,我是占便宜了。便宜在那?组织起来就是个大便宜,社员积极干就是个大便宜,搞好了生产,大家多分了,我也少分不了多少。”有人说我的算盘反着打,我说是正着打,实情是这么回事。有些刺耳的话,可能是好话;不刺耳的话可能是不对的话。人变就是这样变的,爱听好话,不爱听刺耳话。其实,有些好话都是对个人好,听着好听,越听的多越坏。光用好话就把人害了。所以,我们听到刺耳、逆耳的话,不要忙着关上耳目大门,嗅嗅是人家的话不对头,还是自己耳朵不对头,要真是坏话,分析他为什么说这话,是阶级敌人破坏,还是别的。只要我们自己立场坚定,耳朵听几句坏话,也不吃紧,听听怕什么!?
“怕失尊严,怕丢威信”是听取意见的第六个挡头
去年年底在北京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我去找山西省代表团南柳大队的周明山,向他请教政治思想工作经验。他一见面就喊我耿老师,我说:“你得是老师!”他说:“你年纪大,你是老师。”我说:“老师不能看年纪,谁做的事情好谁是老师,谁知道得多谁是老师,我向你学习来了。”我从他那里、从大寨陈永贵同志那里,学了很多宝贵经验。我们五公办社早,我参加劳模会、人民代表大会也早,每次会上都有我的新老师。
人多是这样,以前者为师容易,以后者为师难。陈永贵、周明山同志这是全国闻名的旗帜,向他们学习好说。要是在本村里,听取年青人的意见,接受新干部的领导,总不好放下架子。别人也照顾你的“威信”,好象我们这些人,只能当先生,不能当学生,只能说人,不能叫人说,好象我听了别人意见,
“老社长”的威信就低了。我在村里,副大队长乔利广常和我争论一些问题。有一次大队党支部书记张端对利广说:“老耿年纪大了,尊重他,尽量别和他争论。”这话传到我耳朵里,我想,怪不得我听到反面意见少,他们抹不开说呀。我自己思量一回,这不行,赶快找到张端同志说:“争论问题不是坏事,不争论不出真理,要是你们都不和我争论,我的耳朵不聋也听不到话了。”
不能老想着自己的资格,自己的威信。后来者居上,自己落后了,打肿脸充胖子也是落后了,不如老老实实承认自己落后,虚心向人家学习,赶上去。向人学习,听取别人意见,不分老少,不分先后,谁说的对就听谁的。当学生不矮,当先生也不高,真正的领导威信,必须建立在善于听取别人意见的基础上。
听取意见的第七个挡头是“话不投机,惹急闹翻”
这是个作风问题。我过去有这样的事,听话的时候,说话人态度不好,一两句话就说崩了。闹翻了脸,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也是十几年前,一天晚上,我正在“组里”开会,有一个在这里住着的同志打发人来叫我,我说今天晚上离不开身。那同志误会了,认为我是叫不动,就给我写了一个条来,批评我。我一看火了,让人捎信给他,说:“不光今天叫不动,以后也叫不动。”
这话说了以后,第二天我想,都是为了工作,能因为一句话就不接洽工作了,耍这种脾气有什么用。到了下午,我找到那位同志道了歉。他说:“我说错了一句,你不该发脾气。”我说:
“是不该,今天请你来批评。”他笑了。
以后,随着我端正思想作风,火脾气也不那么大了,别人说不中听的话,也能选择有用的接受了。有一次,我通知各户开会,在街上走,走的挺急,街旁站着几个人正扯闲话儿,没顾得打招呼。其中有和我们“组里”顶眼的人别有用心地说:
“真是官大架子大,见了人连个屁也不放。”这话我听了以后,气顶嗓子眼,可是自己又一想:“工作再忙,说句话也是能办到的,这话对,生气也得采纳。”从那以后,在街上再见了人:“吃饭了么?”“干么去?”有话没话打个招呼,这样显得亲热。从自己经过的大事小事上,都证明说话变脸没好处,堵上了自己的耳目,也等于堵上了别人的嘴。
“听话截短,没有耐心”是听取意见的第八个挡头
听话没有耐心,话长了截短就误事。去年夏天评比“五好”社员的时候,一些人说青年积极分子李长富是假积极,没评上“五好”。可是,人们认识不一样,事后嘟囔。我问:“为什么有意见不早提?”人们说:“话说长了,好象咱拉扯‘老婆舌头’,不说了。”我说:“不怕话长,就怕把话压在心里,是非弄不清,背地也是说。”接着又开会,让大家把话说完。有的人说:“李长富锄地又快又好,自己锄到头里还接别人。”有的人就说:“他接人也不叫你痛快,说‘你锄的真慢,要不是你耽误,咱们早锄完了。’随便批评人。”这样,你一套,我一套,每个人的话说尽了,意见全提出来了,把李长富的优点、缺点摆到桌面上,一分为二,赞成他的人看到他的缺点,不赞成他的人看到他的优点。最后大家都很满意。可见,听取意见,该费时间的就要费些时间。草草收兵,马虎做结论,准有不满意的。一个人说话长,粘糊,有的是因为没说话技术,有的是因为没想好,或者有顾虑。那就让他想一想再说,把顾虑消除了再说。
回想我当干部这些年,对群众也好,对同志也好,万不能有高人一等的思想,要不就什么意见也听不进去了。我就有这样一个感觉,比方一群羊,要是把自己看成是羊群头里走的“羊呼噜”,待人就虚心;要是把自己看成是跟在后边拿着鞭子的赶羊人,待人就不虚心。因为觉得自己比羊高,手里拿着鞭子,不走就打,还听意见干什么?所以,听意见不听意见,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很有关系。高人一等就没办法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
我头上一句脚上一句地说了这么一些,依我看,听取意见的挡头还多,多想想,听不进意见去的挡头在什么地方,找到它就好办。我这么想,在生产高潮中,群众的热情这么高,有个好的民主作风,多走群众路线,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商量办事,民主办队,就准能把生产搞得好上加好。
(原载河北日报本报略有删节)


第5版()
专栏:编后

  编后
耿长锁同志根据自己多年的体验,把听不进群众意见的原因,归纳了八条,对我们很有启发。
有些同志往往在工作成绩不大,或者有了问题的时候,尚能听取别人的批评和意见,而当工作有了成绩的时候,就常常不容易听取别人的意见了。在当前的大好形势下,我们应该特别注意这一点。我们的事业在飞速发展,我们的成绩越来越大,我们就越要谦虚谨慎。一分为二是客观事物的辩证法,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存在。你工作上有了成绩,也要一分为二,不能只看优点,不看缺点。骄傲自满,自以为是;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忘掉了自己还有缺点,听不进群众的不同意见,这就不是一分为二,这就会停顿不前,以致落后。从思想方法上来讲,自满就是形而上学。事物是永远在发展变化的。人们改造世界、认识世界的过程也是永远前进的。解决了旧的矛盾,又会出现新的矛盾,需要我们去解决。不断地用一分为二的方法总结经验,发扬成绩,克服缺点,才能不断有所前进,有所创造。不承认自己的工作还有缺点,不愿意虚心听取群众意见,总认为自己是完全正确的,别人是完全不对的,这就是不对自己一分为二,也不对别人一分为二,这就是否认自己还要继续前进。这不是形而上学又是什么呢?
我们常提到“聪明”。什么叫聪明?耳朵灵就是“聪”,眼睛亮就是“明”。一个人要耳聪目明,就要善于听取各种意见,善于观察各种事物,并且加以分析。我们作为一个革命者,应该有这样的聪明。这就必须密切联系群众,虚心耐心地听取他们的每个意见,集思广益。有了群众的智慧,再加上自己的智慧,才会真正聪明起来。不虚心听取群众意见,把自己看成高于别人的人,那你就会永远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耿长锁同志是农业生产战线上的著名模范,对于领导农业生产,是有丰富经验的。但是,他能注意不断克服自己的缺点,密切联系群众,发扬民主作风,所以他能不断前进。他的这篇讲话,生动活泼,具体分析了自己的活思想,里面有不少辩证法,我们愿意推荐给大家一读。


第5版()
专栏:

  开车如打仗
  福建省龙岩运输总站驾驶员 张志伟
我开始读毛主席著作,至今已经九年了。从长期的实践中,我体会到毛主席伟大的军事思想,同样可以用在驾驶工作上。
不打无准备的仗
汽车运输如同打仗,做好出车前的一切准备工作是十分重要的。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是人。做好准备工作确保行车安全的决定性因素同样也是人。毛主席说“条件多具备一分,早具备一日,胜利的把握就多一分,胜利的时间就早一日”。因此,每次出车前,我总是从各方面作好准备。
准备,首先是思想上的准备,其次才是物质上的准备。因为汽车是靠人驾驶的。差不多所有事故的发生,原因都是在人不在车。有时看来是机械事故,但归根到底还是人的思想首先出了事故。有一次,因有紧急任务要我开车往古城。这条路我从未走过,路况很差,加上夜间行车,所以思想上有了充分准备,行车时非常谨慎。车子开到一个下坡急弯时,对面来了一部车,开得急速;我在离它十几米就刹车了。可见人的思想准备是最重要的。
行车时,不但在陡坡、急弯、窄路这些物质条件恶劣的情况下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就是在平坦、宽敞道路这些物质条件较好的情况下也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不但要有一般情况的思想准备,还要有应付突然事故的思想准备。这就是说,要对突然和不突然的关系有个正确的认识。有时发生的事故,初看起来是意外的,但仔细一分析,就很不意外,偶然性中寓有必然性。例如我过去在涵江附近撞到军车一事,好象是很偶然的,但认真说来,还是我思想上的麻痹,以为路面平坦,对方已让路了,可以放心行驶。可见,当初思想上的大意,已经预伏了有发生事故的可能。在行车中经常有这样的情况,当你处在路况条件好的地方,往往缺乏准备,结果问题恰恰就出在这个地方。实践证明,就是在平坦的道路上,也会有突然情况的发生,都必须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当然,思想准备还必须落实到物质条件的准备上,物质条件准备不充分,反过来正说明思想准备的马虎。因此,我在每次出车前,总是要把各项机件的检查、维修做得妥贴、稳当。我牢记毛主席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教导,对车辆中那怕是一个螺丝钉也不马虎,做到勤检查、勤修理、勤洗刷,坚持做好出车前的例行保养工作,不论出车回来多晚也是如此。因此,近三年来,我基本上没有在中途抛锚过,而且由于注意了车辆的保养,大中修间隔里程都超额完成了规定的指标。
详细摸清“敌情”
毛主席教导我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驾驶汽车同样如此。为做到这点,我体会这里有几个相互联系的问题要解决。
一方面,驾驶员用汽车载客装货,行驶于公路上,因此,驾驶员与车辆、公路之间,就发生了不可分割的相互联系。驾驶员既要熟悉自己汽车的性能、特点和驾驶汽车的技术、经验,又要熟悉公路等各方面的情况,这样才不致于盲动,才能开好车。因此,平时我很重视摸清闽西山区公路的特点,举凡陡坡、窄道、桥梁、急转弯等,我都做到一一心中有数,使自己胸中有一幅闽西山路的“活地图”。
此外,还要掌握有些地区公路上的特殊情况和有关的许多事物。如每个地方的圩期、农事季节、街镇、学校所在地以及气候上的阴雨风晴等等。农忙时,在路旁堆放的稻草中,可能有躲在里面遮荫休息的农民。公路上的行人总是怕汽车过后所扬起的尘埃,因而总是从向风的一边走向对面的路旁,遇到这种情况,就得注意他们可能临时横穿公路。同样,公路上有三、四个人同行时,只要其中的一个在车快要到时跑过对面路边,其余的也可能会跟着跑,这时,就得留心后头的人。
另一方面,作为人民的客车驾驶员,服务的对象是车上的旅客,因此,旅客就成了驾驶员的“彼方”。只有摸清彼方的情况,才能服务周到、安全。旅客中有老人、小孩,孕妇和病人,要特别照顾。
灵活机动的工作方法
汽车客运受客观条件的牵制比较大。例如,春节、寒暑假以及召开大型会议时,车辆的运载量就大些;而平时,车辆的运载量就小些。总之,时紧时松,时多时少,这就是汽车客运的规律。根据这个情况,当任务繁忙时,我采取了“准备坐下,又准备走路,不要把干粮袋丢掉了”的办法,除完成正班任务外,作好“加班加点”的准备。车子到达终点,立即检修、加油,待命出发。当旅客不多时,我就破例地沿途多停多靠,遇到车辆放空,沿途没有旅客,或车上旅客很少,可以拨给其他同一目的地的班车时,我就在沿途联系货运,千方百计提高车辆实载率。虽然这要增加自己的许多工作量和具体困难,有时甚至要搞到半夜三更才能回来,但是我觉得这是为国家应尽的力量。几年来我总是超额完成了运输计划和各项技术经济指标。以今年一至五月为例,完成了生产任务百分之一百一十二点四三,单车成本比计划降低百分之十八点八,共增产节约六千七百八十二元。
当然,机动灵活必须符合党的政策原则和规章制度,因为政策原则是符合最大多数人利益的,而规章制度是过去实践经验的总结,离开了它去机动灵活,就是为所欲为了。


第5版()
专栏:

  得失之间
  国营八五三农场三分场农业技术员 陈元凯
得与失,是一对矛盾。没有得,就无所谓失;没有失,也就无从得。道理是明显不过的。可是,在工作中、在生活中,这一对矛盾双方的关系,又不是每一个人都了解得正确,处理得很好的。因此,更深一层去认识这一对矛盾,正确处理这一对矛盾,使自己的思想,增多自觉性,减少盲目性,对实践有很重要的意义。
要工作得好,就要休息好。休息,就要失去一些时间;可是,却得到了或恢复了工作的精力。这难道还有谁不明白吗?可是,不然。我们有的生产队的领导同志,却习惯于搞老一套的“疲劳战术”,无论干什么活,工作时间总是“卡丁卡卯”,一再延长;而对职工群众应有的休息,却经常考虑不够,安排不周。他们脑子里想的是:劳动时间长点好,休息时间少点好,任务也就完成得早。谁知往往事与愿违,这样一来,出活真不多,废品倒不少,完成任务并不快,质量还差。这是为什么?因为没有正确掌握劳逸结合,结果,失之者多,得之者少。
现在大家都在学毛主席著作,上级党委也规定了学习时间。有的干部也知道,不学毛主席著作不行,可是,脑子里又打开学习时间的算盘了。一人一天一小时,农忙以十小时一个工算,一天就去了十个工。比如割麦吧,一人一天割一亩,一天就少割十亩,十天就少割百亩。于是犹豫得很,决心难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过十天八天又间断了,所谓工作“忙”,又把学习挤掉了。算账,也得会算。既要算经济账,也得算政治账、思想账。既会算小账,更得算大账。如果干部,职工大家都能坚持学习毛主席著作,活学活用,思想革命化,工作干劲高,劳动纪律严,质量多又好。那时候,就不是十天少割百亩麦子,而是一天可以多割百亩麦子,而且保质保量。更进一步说,如果不坚持学习,不用主席思想挂帅,不突出政治,不狠抓“四个第一”,那问题就越来越大、越多、越严重,到那时,就不是多干点活少干点活的问题,那也就很可能干部、职工的思想,跟不上形势的发展,而掉队,而落后,甚至有变质、变色的危险。利害大小,两相衡量,得呢?失呢?
打仗,就得伤亡。当然,我们力求伤亡愈少愈好。作战的原则是什么?叫做“消灭敌人,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第一位的,保存自己是第二位的。为什么?道理也很简单,你不彻底地消灭敌人,就不能很好地保存自己。有时为了消灭敌人,甚至要有意识地准备丧失一部分“自己”,以求保存大部分“自己”。生产也一样。我们有的干部同志处理生产问题,却不太明白这个道理。譬如割麦吧,麦收初期,总是考虑麦子不太成熟,怕“伤镰”,迟迟不上人;或等待好天晴天,大算机械账,也不投人力。可是,天不作美,几场大雨一下,土壤水分吃饱,地暄陷车,机车进不去,庄稼却已枯熟,勉强投上人力,“落镰”已很厉害,一抓一把糠,一脚一坑泥,勉强投上机械,两台(东方红)拉一台(收割机),浪费极大。又如晒麦场,有的队长或指导员,也老是考虑怕浪费工,粮食运不出去,又不肯入库,就等待装袋上车,结果满场满院都是粮食,大麦占场院,影响小麦不能入场,于是通知收割前线挂上“免战牌”。结果收割进度上不去,后期损失大,不得已又才入库腾场,战机已错过,损失已造成,窝工浪费还不少,工作又被动。再譬如为了保证大秋收成的排水、砍大草吧,排除积水,挖沟起土,你就得毁掉一些庄稼;砍大草,也得踩坏一些作物,可是,这样一来,却救出了大片大片的庄稼,增加了产量,减少了草籽,既对今年有益,又对明年有利。善于处理问题,解决矛盾,就得之者众,失之者寡,否则,效果就适得其反。
为什么会这样?原来,得与失双方,既互相对立,互相排斥,互相斗争,又互相依赖,互相制约,并且在一定的条件下,互相转化。即得转为失,失转为得。因此我们必须要全面地看问题,处理问题不可偏于一方。
世界上有没有只得不失的事物?没有。就说一个同志要取得集体主义的思想,也就要失去那个个人主义。如果老是抱着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不放,不与之最后决裂,是不可能建立起无产阶级的集体主义的革命人生观的。可见,“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只得不失是不可能的。问题在于:失去的是什么,得到的又是什么。人们总是希望失去不愿意保留的东西,而力求得到希望获得的东西。或者是尽可能使失去的东西少一些,而得到的东西尽可能多一些而已。既然如此,我们革命者对待得失的态度,与对待其它任何矛盾一样,就应该是积极的、主动的,充满信心的:敢得敢失,善得善失;而决不应该是消极的,被动的,丧失信心的:“患得患失”!
当然,一般说来,我们是无产阶级战士,属于最先进、最有前途的阶级的行列,我们的工作,是彻底地、全心全意地为中国和全世界绝大多数人服务的,我们的工作即使产生缺点、错误,也是前进中,发展中的缺点、错误,而它们与优点、成绩相较,总不过是一个指头与九个指头之间的关系而已。只要我们方向对头,方法得当,经过努力,总是得之者多,失之者少的。如果我们的方向不正,方法不当,也会造成工作的损失,甚至变得很严重。而我们的敌人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一切反动派,却站在垂死的、腐朽的、寄生的、反动的阶级立场上,他们的工作和一切盘算、痴心、妄想,在一定的时间、地点、条件下,也可能取得某些侥幸和顺利,但从总体来说,从本质来说,从发展和最后结果来说,无论他们如何苦心孤诣、枉费心机,总是得之者少,失之者多,到最后,是要彻底输光,进入坟墓,前途是注定不会美妙的。
总之,客观事物是复杂的、多变的,我们对待得与失也象对待其他任何事物一样,都要从实际出发,都要一分为二,作实事求是的观察,恰如其分的分析,当机立断的处理,力求避免片面性和局限性。这样,问题才能看得准,矛盾方能揭得开,工作就能做得好!


第5版()
专栏:

  怎样说才算数
  河北省束鹿县和睦井公社大队党支部书记 杨增良
领导抗旱种麦也和打仗一样,必须有正确的指挥,方能取得胜利。这里边,就涉及到一个领导者说话怎样才能算数的问题。
以前,自己总觉得当支书,说什么都得算数,要是说了不算数,岂不降低了自己的威信吗?结果,有时犯了瞎指挥的错误。
这次在领导抗旱种麦斗争中,我反复学习了毛主席的《人的正确思想是从那里来的?》一文,注意了这个问题。我一方面广泛深入群众,加强调查研究,力求克服主观、片面,争取做到指挥正确,说话算数。同时我也认识到:“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即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才能够完成。”(《毛泽东著作选读》乙种本第二五○页)加之自己的思想水平和工作能力很低,观察、分析和判断问题不可能全面无误,滴水不漏。因此,指导生产中出现这样或者那样一些偏差乃至错误也是难免的。碰到这种情况,自己就应该一方面认真检查,接受教训;同时当众更正自己的意见。例如:我在四队参加劳动中听说,一个安装五吋水泵的机井,一昼夜可浇地十四亩。我在向各队分配使水时间时,统统按这个基数推算的。别的队都没啥意见,唯独三队干部向我反映说他们一昼夜连十亩地也浇不了。我没有多问,就拿起铁锨到了三队。原来,三队使用的这条渠道是浇地的前一天才修起的,渠帮土质松软,跑水严重。一条二百多米长的渠道,十个人看水还看不过来,当然影响浇地进度。我一面帮助三队社员浇地修渠,一面修改了原来的意见。
再如,担水浇地时,我在四队一小时担了七挑水。一天按八小时计算,应该担五十六挑。而四队只规定每人每天担四十挑。晚上,我找到四队队长,硬要他提高了劳动定额。可是第二天傍晚我到四队一打听,没有一个人达到规定的数。我大吃一惊。第三天,我就担起水桶和四队的社员们一起再去挑水。当我担过头一挑,再去担第二挑时问题发现了。原来几个队合用一井水,排队的时间相当于担水时间的四分之一。四队定额低并不是思想问题。我马上向四队队长检查了自己的主观片面,并向社员宣布自己昨天说的提高劳动定额的话不算数了。
通过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使我懂得了说话算数和说话不算数的界限。说了算数,是因为说得符合客观实际;说了不算数,是因为说得不符合客观实际。
当然,从认识上来说,一下子说准是困难的,这就要不断实践,在实践中修正自己的错误。这样做不但不会降低自己的威信,反而能使自己和群众更加紧密地结合起来。反过来,明明知道自己的指挥错了,还硬要打肿脸充胖子,不肯改正,那就会脱离群众,那就会说了话,永远也不能算数。 (景通文代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