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1月3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从“等”到“送”
陆先荣
售货员在柜台内等顾客来买东西,演员在剧院中等观众来看戏,书店营业员等读者来购书,医生在医院里等病人来求医……,售货员、演员、医生从来都是专门等人上门的。自古以来,一直等了下来,这似乎已成了正常的状态。
然而今天,却一反“常态”,越来越多的售货员、演员、医生不甘心于“等”了,他们跨出柜台,走出剧场,跑出医院……,积极主动地向外面“送”,形成了一种强烈的风气。看:北京房山县周口店供销社一个分销店,常年来背着背篓,翻山越岭,送货上门;内蒙古的乌兰牧骑,背着乐器道具,翻山涉水,踏遍草原,把戏送到每一座毡房;福建浦城县新华书店,两年来不管寒冬炎夏,不畏高山峻岭,一根扁担,两块油布,一把雨伞,挑起文化担,送书上山;全国各城市组织的农村巡回医疗队,身背药箱,深入农村,走乡串庄,送医下乡……。这阵阵“送”风,给广大农民群众“吹”来了方便,“吹”来了欢乐,“吹”来了温暖。使他们不用出门就买到了称心的东西,看到了爱看的书和戏。许多长期遭受疾病折磨的人,被医疗队的“送”风“吹”得病愈体健,青春再现。广大农民群众热烈地欢迎这“送”,由衷地赞美这“送”,称这些“送者”是“党的好售货员”,“毛主席派来的好医生”,“我们的乌兰牧骑”。
“党的”、“毛主席派来的”、“我们的”,这是多么亲切的称呼,又是多么崇高的奖赏!这成绩,这赞美,岂是“等”得来的!
其实,这“送”,不仅仅是方便了广大农民群众,而且对“送者”自己也大有好处。售货员、演员、医生在商店、剧场、医院中,卖货、演戏、治病,当然还是必要的;但如果不顾广大群众的需要和方便,为“等”所束缚,这就如金鱼在玻璃缸里,小鸟在金丝笼中,那游、飞的天地是小得可怜的。唯有“送”,才能接近广大农民群众,才能真正进入“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的广阔世界。不少“送者”,已经尝到了其中的甜头。送货上山下乡,贯彻了社会主义商业的方向,解决了为革命而做买卖的问题。送戏上山下乡,改造了自己的思想感情,和农民的心贴得更紧,找到了真正的知音;艺术之花,愈开愈鲜。送医上山下乡,接触了更多的疑难病症,锻炼出了在简陋的设备下也能治好病的本领……。总之,“送”后,大大开阔了眼界,丰富了知识,增长了才干,改变了感情。为自己“送”红了思想,“送”硬了技术,“送”出一条又红又专的阳关大道,“送”来了革命化。
从“等”到“送”,这不是方法上的变,而是方向上的变,是一个了不起的质的飞跃。这是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的结果。很显然,如果没有一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红心,改变我国“一穷二白”面貌的雄心,迎难而进的决心,那是怎么也“送”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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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诗画配

“空中优势”休矣
天马诗 方成画
报纸消息:越南南方解放军在十月二十七日夜间同时袭击了岘港和朱莱的美军机场。有一百一十多架美国直升飞机和喷气式战斗轰炸机被击毁击伤。
天上飞,
——栽下地;
地上停,
——炸到半空里!
美国“空中优势”,
——休矣!
休矣!
休矣!
又报销飞机一百一!
你在岘港,
他在朱莱,
真是难兄难弟!
你莫笑我,
我不笑你,
你那里寸步难移,
我这里无处躲避。
忽儿轰,忽儿炸,
支离破碎不由己!
美国佬,干着急,
神情沮丧长叹息:
两个机场,
同时袭击,
解放军是神兵天将,
配合得这般紧密!
“空中优势”在哪里?在哪里?
——在这里,在这里!
岘港的直升飞机,
朱莱的喷气飞机,
噼里啪啦烧得欢呀,
向白宫报告“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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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从胜利走向胜利
——“老挝人民革命斗争二十年”图片展览观感
刘庆民
“老挝人民革命斗争二十年”图片展览于十月二十四日在北京隆重开幕,受到我国人民的热烈欢迎。参观的人们络绎不绝,大家都以热情、敬佩的心情仔细地观看每幅图片的内容和说明。图片里面,有老挝富饶美丽的自然景色,有人民勤劳朴素的生活情景,有抗击法国殖民主义时期的战斗活动,有揭露美帝国主义明目张胆地对老挝进行侵略的罪行,有打击美国侵略者的老挝人民解放军、爱国中立武装力量和民兵们的英雄豪迈的形象,还有被老挝军民俘虏的美国空中强盗的狼狈相。
这些内容丰富、画面动人的图片,对我们刚刚从老挝访问归来的人说来,特别感到亲切。
在老挝短短的访问期间,老挝人民的反美爱国热情和革命的英雄精神,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老挝人民勤劳勇敢,纯朴善良,过去曾打败了法、日帝国主义的侵略,现在正英勇地抗击着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干涉和侵略。全国已有二分之一以上的人民和三分之二的土地得到了解放。
美帝国主义一直想把殖民统治强加在老挝人民身上。它指使其走狗疯狂地进攻解放区,并从去年开始公然派遣飞机对老挝解放区进行狂轰滥炸,甚至连寺庙、医院和学校也遭到了连续的轰炸和扫射。今年五月十四日,美帝国主义的强盗飞机竟偷袭了一所正在上课的小学,一些活泼天真的儿童惨遭杀害。
美帝国主义的凶暴并不能迫使老挝人民屈服,相反,更加激起了他们对美国侵略者的仇恨。他们把仇恨集中在枪口上,不管美帝国主义是从天上来或是从地上来,都坚决予以消灭。不管是在康开、川圹等城市,或是班崩、班梅等农村,到处都可以看到一串串仇恨的子弹飞向强盗飞机,飞向敌人。守卫富库特山部队的一位青年战士告诉我们,他的班在今年已经打下了两架美国喷气式飞机。他以蔑视的口吻说:“美帝的飞机也是纸老虎,它在老挝到处挨揍。”从今年一月到十月一日,英雄的老挝人民用缴获敌人的各种武器打下了美国飞机一百三十四架。约翰逊政府极力吹嘘的所谓“空中优势”,在英雄的老挝人民面前遭到了惨重的失败。
美帝国主义指使它的走狗进犯解放区,也没有捞到任何好处。每次进犯都碰得头破血流。老挝军民不仅打退敌人的进犯,而且还解放了大片土地。
为了北部的胜利,老挝解放区人民正在开展轰轰烈烈的反美竞赛运动。他们以自力更生的精神加紧生产,努力战斗。干部、战士参加生产劳动。农民们在敌人窜扰和美机轰炸的困难条件下,仍照常积极生产,播种面积仍然很好地完成,而质量比去年更好。最近从康开传来的消息说,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解放区的工厂也在加紧生产,一些新的工厂、修理所,也正在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地建立起来。他们正在一边战斗一边生产。
中国人民为老挝人民的胜利感到十分高兴,老挝人民也把中国人民看作是最真诚的朋友。我们在老挝解放区,受到了老挝人民的热情接待。他们为我们举行隆重的“拴线礼”,给我们看他们战斗和生产的成绩。到处都听到人们高呼:“老挝、中国万岁!”,“毛主席万岁!”,充分体现了中老人民在反美斗争中的兄弟般的情谊。
老挝人民在反美爱国斗争中,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我们相信,老挝人民在以苏发努冯亲王为首的老挝爱国战线党的领导下,必将彻底打败美帝国主义,取得最后的胜利。(附图片)
一支建立许多战功的单位——老挝人民解放军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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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金光灿烂的秋天
燕迅
金光灿烂的秋天,我到塞外有名的果区、燕山脚下的栗树坡去采访。这儿岭岭坡坡满是高高的栗子树,树树是密密麻麻的毛栗子。我在栗树坡住了半个月,和果乡的社员们一同享受了丰收的快乐。临走这天早晨,我的房东、大队党支部书记刘广有事儿出去了,他爹刘信从大队领回了应分的栗子,非让我足足地吃一回不可。
工夫不大,大爷的孙女小莲就端着一盘热烘烘的栗子进屋来了。大爷催我说:“快,今年栗子收的忒多,趁热吃香。”我拿起一个大的,剥了皮,扔到嘴里嚼起来。没想栗子太热,烫的我闭不上嘴。小莲一见,笑得倒在炕上打开了滚儿。刘大爷说:“这丫头,还不快给你叔拿梨去!”她一听,又笑着跳下炕,一掀门帘,就没了影儿。
刘大爷舒心地说:“天天笑!真是生在好时候了。哪象我们小时候……”我插嘴说:“您小时候,没这么多栗子吧?”
“这么多?”刘大爷眉头一拧,“我小的时候,上无片瓦,下没寸土。长到十四岁,栗子树见了千千万,可不知道栗子是甜是苦。那工夫,我给咱村财主孙老抠扛小活,眼见他一家嚼栗子,也想吃。这一天,我放羊到了落凤坡,实在憋不住了,瞅了瞅四外没人,就捡开了风落栗子。刚捡了四五个,冷丁听见有人吆喝上了:“好大胆子,你还要命不要了!”真倒霉,碰上孙老抠提着文明棍巡山来了。那老家伙二话没说,举起文明棍,“叭叭叭”地在我脑袋上打开了……打这往后,我就落下了个抽疯的根儿,摊上事就犯。同志,你说那时候的栗子是好吃的吗?自从来了解放军……”
正在这节骨眼上,墙外一声吆喝:“炒了多少栗子呀,香味都满了过道啦?”紧跟着,一个穿黑夹袄的矮老头进了屋。我正要让他吃栗子,他摆了摆手跟刘大爷说上了:“你是咱村的‘管得宽’,往后得跟我那大侄子支书说说,别老照顾我了。这不,今儿个又是栗子,又是梨,一口袋、一篓地往我那里扛。前脚刚走,后脚挑水的又进来了。如今咱队上学大寨,闹比学赶帮运动,这么忙,都这么来照顾我还行!我胳膊腿儿挺好使的,我还想赶着驴驮子上山摘果呢!”说罢,一甩胳膊走了。这老人来的急忙,走的利索。我觉得很有意思,就问刘大爷他是谁。刘大爷说:“是俺队上的‘五保户’。他嫌乎我们‘保’得太多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他嫌也不行,咱人民公社就是有这样的优越性!”
“是啊!”我赞成大爷的话,又希望接上刚才被打断了的话头儿,就说:“你接着说啊!”
大爷一听笑了:“你是想摸我的家谱呀!解放后,一闹土改,我是栗子树也有了,梨树也有了。公社化后,我还住上了大瓦房。”他说到这儿,抱歉地往我身后一指:“我叨咕起来就没完没了,你的嘴还烫不?小莲,快给你叔拿梨来。”
原来,小莲已经端着一小筐细皮的大鸭梨,站在我身后老半天了。这时候,她才说:“不是人民公社,咱家买不起缝纫机,我也穿不上大花袄;不是人民公社,咱家也买不起话匣子,我也听不上‘小喇叭’了。”
“说的好,小莲,快让你叔吃梨子,再给你叔打开话匣子,叫他也听听‘小喇叭’。”
“叔叔还听‘小喇叭’?”小莲顽皮地瞅瞅我,走向大红躺柜上的“北京牌”收音机。“小喇叭”还没开始广播,有一个地方甜甜的女声正唱《人民公社万年青》。刘大爷说:“好,咱就爱听这个。”
这工夫,外屋的大嫂已把饭菜做好,端上来了,热腾腾,香喷喷的。刘大爷喜眉笑眼地说:“怎么样,这生活不错吧?不错倒是不错,可有人正瞅着眼红哩,往近里说,大杨树下老孙家不甘心,老想挖咱的墙脚;往远里看,美帝国主义正象疯狗一样,绕世界咬人呐!”
正是这个时候,收音机里说:“下一个节目,大合唱:《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刘大爷双眼笑成了一条线,他高兴地拍了一下桌子,“嘿”了一声说:“北京城,知咱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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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新书架

几本揭露资产阶级的作品
今春以来,适应阶级教育的需要,适应广大读者的要求,人民文学出版社、作家出版社陆续出版了几本揭露资产阶级罪恶的作品。
《一张工票》和《药老虎发家史》是两本报告集。作者大多是受过资产阶级残酷压迫、剥削的工人和店员。他们以见证人的身份,以自己血泪斑斑的亲身经历,揭穿了资本家所谓“勤劳起家”的无耻谎言,控诉了资本家敲骨吸髓榨取工人的罪恶。
《文明地狱》、《血染三条石》和《天亮之前》等三部作品,是以真实生活为基础、又经过艺术加工创作出来的中篇小说。《文明地狱》通过解放前天津某毛纺厂工人悲惨境遇和反抗斗争的描写,戳穿了资本家“文明”的画皮。《血染三条石》以解放前天津有名的大街“三条石”为背景,画出了一家铁工厂资本家的狰狞的嘴脸,写出了一群徒工在这人间地狱里的辛酸的血泪史。《天亮之前》的背景是解放战争时期的上海。作品通过一个女包身工的成长,揭露了资本家令人发指的压迫剥削罪行,同时表现了中国工人阶级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阶级觉醒和阶级反抗。这三部作品的篇幅都不长,但由于作者掌握了丰富的材料,特别是能以鲜明的无产阶级思想感情来驾驭材料,并在艺术上加以集中、概括、提高,因此都做到了内容充实,故事生动,具有相当的感染力量。
(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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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白大褂”和“大口罩”
北京电车公司无轨二厂 刘凤麟
医务工作者在工作时间,穿“白大褂”戴“大口罩”,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就连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也知道:“穿白大褂,戴大口罩的是打针的阿姨。”
不过,据我所知,下乡医疗队的医务工作者,他们打破了这个常规,不穿“白大褂”,不戴“大口罩”,不但没影响医疗工作的开展,相反的倒获得了农民的好评。我认为,这样做很好,既是从农村的实际情况出发,又有利于密切联系农民。
医务工作者穿“白大褂”,就象我们工人干活穿工作服一样,有的不单有必要穿,而且还要穿两件,里面穿一件隔离衣,外面套一“白大褂”,甚至还要每天做一次消毒呢!所以,我倒并非提倡全不穿“白大褂”,全不戴“大口罩”,而是主张根据时间、条件、地点来考虑穿不穿和戴不戴的问题。如果只是一般的疾病,不是传染病,穿“白大褂”,戴“大口罩”,就不太需要。另外,下乡的医务工作者要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如果把“白大褂”、“大口罩”,一会儿穿上、戴上,一会儿脱下、摘下,这在农民中又会产生什么影响!
穿与不穿“白大褂”,戴与不戴“大口罩”,只是个现象,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要有全心全意为农民服务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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