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7月13日人民日报 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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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手不离锄 肩不离担 克勤克俭 一心为公
  老墟公社干部跟社员同甘共苦建设山区
  几年艰苦奋斗,公社改变了落后面貌,成为江西省和华东区的农业先进单位
据新华社南昌十二日电 江西省丰城县老墟公社各级干部,积极参加劳动,克勤克俭,团结广大社员,发展集体生产。经过几年艰苦奋斗,这个公社不仅改变了落后面貌,而且成为江西省和华东区的一个农业先进单位。
老墟公社是个山区公社,田多人少,条件艰苦,从前生产落后。从一九六一年起,公社的全体干部都深入群众,与社员同劳动共甘苦。据最近统计,过去三年,十九名公社一级干部,平均每年每人参加劳动七十天;七十一名大队一级干部,平均每年每人参加劳动一百九十天;六百二十名生产队干部,平均每年每人参加劳动二百五十天以上。
这个公社的干部,在农忙时期,都和群众一样,手不离锄,肩不离担,工作在哪里,就劳动在哪里。他们克勤克俭,自觉地珍惜集体的劳动果实,不图个人享受和安逸。公社干部一直在破茶棚里办公,住处简陋。各大队和生产队也都是利用破旧的祠堂等房屋,作为办公和开会的地方。他们的家属和其他社员一样参加劳动,不允许坐享其成。
在社员群众中流传着许多干部克己为公的故事。公社党委书记吕立清,有一次到一个困难队参加插秧。他发现这个队插秧准备不足,临到插秧,有几十亩田无秧可栽;临时买秧又拿不出现钱,社员个个急得不行。这时候,吕立清没有批评大家,而是代表公社检讨了事先对困难队关心不够,并马上拿出自己刚刚领到的工资借给社员赶紧买秧。事后他给住在外地的家里写信说:“这月的工资借给队里买了秧苗,这是关系二十多户社员生活的大事,比解决我们自己的生活困难重要得多。”公社副书记甘开生在城前大队参加劳动,看到有些偏僻村庄的社员每天出工上田总比别人晚一些,“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困难?”为了弄明白这个问题,他同这些偏僻村庄的社员一道收工回家。走在路上,发现好几座板桥倒塌了,社员们肩犁挑筐来往过河趟水很不方便;特别是妇女过河要趟湿裤子,更加困难。他立刻想到:必须为群众修桥补路。他把这种情况反映给公社党委,公社党委和公社管理委员会极为重视,立即派干部对全社各个村庄的板桥、道路全面作了调查,拨出一笔经费,帮助各村修桥补路,先后修补好了损坏的板桥三十七座、山道三十五条。
对于生活困难或有病痛的社员,各级干部经常登门探望,听取他们的意见和要求,为他们解决困难。
因为干部带头参加集体劳动,热爱集体,关心群众,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就调动了广大社员的生产积极性,大家齐心合力建设山区。这几年,全公社粮食连年增产。一九六二年,粮食单位面积产量比一九六○年以前的正常年景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三,向国家提供的商品粮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一。一九六三年,虽然遇到严重的旱灾,粮食的亩产量仍比一九六○年前增长了百分之十三以上。今年的早稻长得很好,可望有个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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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把钱花在刀刃上
  朱泽民
应该把钱花在刀刃上,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然而,要做到这一点,往往不那么简单。
天津市有些工厂的锅炉已经相当破旧了,如果大修,比买一台新锅炉花的钱还要多。在这种情况下,可以不可以把大修锅炉的钱用来购置新锅炉呢?按照专款专用的原则,这是不允许的。但是,最近天津市财政部门破例规定:锅炉大修如果确实不合算,经过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可以把修理的钱拿去买新锅炉。
这样一来,工厂企业非常欢迎,都认为规定得好,因为可以把钱花在刀刃上了。
然而,类似是多花钱修锅炉还是少花钱买锅炉这样的问题,并非都已经解决了。天津合成织带厂就有这样的例子。这个工厂生产鞋带的几百台编织机都已经老旧得需要更新了。他们曾经算过一笔账:如果自己动手用上级每月拨给的一千二百多元编织机维修费和材料消耗费,制造新的编织机,在两年之内,不用国家再投资,就可以把几百台编织机全部更新,可以使工厂的成本、劳动生产率、产量、质量、消耗等指标全面达到或接近国内先进水平。
可是,按照财政制度的规定,车间经费里的材料消耗费和设备维修费,不能用于更新设备。
“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不能没有制度。制订制度的用意是为了促进生产的发展,为了维护国家、整体的利益。没有制度,就会出现企业管理上的混乱。拿财政制度来说,专款专用,是使国家拨给企业的各项资金费用能够合理使用的必不可少的保证。
但是,根据一定的原则拟定的制度、规矩,不一定适合千千万万个具体的事物。遇到不适合的时候,就应该具体分析,具体对待,也就是说,在工作方法上要有灵活性。要像毛主席教导的那样:“我们的原则性必须是坚定的,我们也要有为了实现原则性的一切许可的和必需的灵活性。”
原则性和灵活性,并不是“二者不可得兼”的矛盾。事物都有其普遍性和特殊性。就一个企业来说,片面地强调自己的特殊性,而无视普遍性,不顾原则,不管制度,这是错误的。就主管部门来说,只强调普遍性,而无视千千万万的特殊性,把原则条文看成是一成不变的死板公式硬套在千差万别的具体事物上,也是错误的。我们有些同志正是因为没有很好地认识事物的这种普遍性和特殊性的辩证关系,在工作中还不善于运用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的工作方法。在遇到具体问题的时候,不去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对事物进行具体分析,找出合理的解决办法,而只是“扣”条文。老实说,这样的工作是省力的,但却是“懒汉”的工作方法。
灵活性并不等于没有原则,更不是不要原则。刘少奇同志在《论党》里说:“无原则的所谓灵活,超出原则的让步与妥协,原则上的模糊与混乱,是错误的。党的原则,是一切政策与策略变动的标准和尺度。”这就是说,衡量原则性和灵活性运用得是否正确,要有一个标准和尺度。就企业的财政制度来说,应该是对国家有利,对促进和发展生产有利,要能够少花钱多办事,而且把钱花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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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依靠集体力量改变荒山秃岭面貌
  福兴段大队十年种树百万棵
  大量的树木对防风固沙,防止水土流失,促进农业增产起了明显的作用
新华社哈尔滨十一日电 黑龙江省西部风沙干旱地区的龙江县七棵树公社原来只有两棵树的福兴段生产大队,十年来依靠集体力量,在附近荒山秃岭上栽种了一百多万棵树。记者最近访问这个大队时,只见大队周围的十几座山上绿树成荫,村庄和农田周围形成一条条防护林带。这个大队党支部书记聂永生谈,全大队按人口平均每人已有树四百棵,树林复被率达全大队总土地面积的百分之九。
大量的树木,对防风固沙,防止水土流失,促进农业增产起了明显的作用。过去,这里在春耕前后,风沙滚滚。有时种籽都被风翻了出来,人们不得不多次毁种。自从大量种植树木以后,毁种的庄稼逐年减少。今年春季一次播种就抓住全苗。过去每年秋季这里常刮西北风,初霜来的早,庄稼未成熟就遭霜打,造成减产。近两年来由于农田周围有一层层郁闭的林带保护,霜害大为减轻。过去被山水冲刷的大沟,现在也在逐渐消失,比较大的几条沟也开始淤土长草。由于多年植树造林的作用和其他增产措施,保证了农田连年增产。到去年,这个大队的粮食产量已比开始造林的一九五四年提高了一倍。
这个大队多年坚持植树造林的主要经验是依靠集体力量和群众造林。各生产队每年把造林纳入农业生产计划,在安排农业生产的同时,安排植树造林。为了保证幼树成活,他们还采取了农林混作的办法。造林的头两年,在林地里间种庄稼,在管理庄稼的同时,对幼树进行管理,三年以后幼树生长成林,就不再间种庄稼了。各生产队还创办了小型苗圃。他们在公社建立后栽种的树木,树苗全部是自己培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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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赣县发动群众管护山林
据新华社南昌十一日电 江西省赣县今年加强了森林保护工作。山林火灾大大减少,山林资源得到了保护。
赣县山林面积现有三百八十多万亩,占全县总面积十分之八。保护和管好山林资源,对发展林业、促进农业关系极大。从去年冬天以来,各公社生产队由群众民主评选出五百多名大公无私、热爱集体的社员,担任专职或兼职的护林员。这些护林尖兵,巡视山林,保护森林资源,已经做出了很好的成绩。
这个县的林业部门,多次利用广播网向全县群众讲解《森林保护条例》,并派出工作组到十一个圩镇,利用群众赶圩的机会向群众宣传这个条例。各公社、生产队还普遍发动社员订立了护林防火制度或公约。许多地区出现队队护林、人人爱山林的新气象。
为管理和护好山林资源,赣县领导机关今春曾经召集森林工业、供销、林垦、手工业生产等部门的领导干部开会,对这些部门经营竹、木、柴、炭等生产工作进行研究,并作出若干条规定,要求这些部门密切配合,共同遵守和执行《森林保护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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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别忘了咱工人阶级的根本
  ——老工人李德才教育青年工人常林的故事
  本报记者 宜勤
在北京广播器材厂第四车间先进生产者大会上,常林被选为一九六四年第一季度优秀职工。
对于这件事,震动最大的要算常林的爸爸常玉春和妈妈全玉芬。他们是因为儿子当上了优秀职工而高兴吗?当然是这样。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进步呢?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使他们弄懂了一条大半辈子也没有弄懂的道理:怎样才是真正爱孩子,怎样才能为党为国家也为自己培养坚强的革命后代。
父亲怕儿子“难受”“扫兴” 不愿诉说苦难家史和身世
常林是常玉春的二儿子,今年二十三岁,一九五八年进北京广播器材厂学习喷漆技术,一九六一年跟他现在的师傅李德才学习冲床技术。常玉春和全玉芬,跟所有父母一样,有一颗热爱孩子的心。常林二十来岁了,冷暖饥寒,还在爸爸、妈妈的心上。平时,常林嫌不好吃的东西,妈妈拿来就吃;常林穿破了嫌难看的衣服鞋袜,爸爸悄悄地穿上。在解放前吃糠咽菜过了半辈子的常玉春夫妇,对于儿子在日常生活中的过分挑剔,经常触景生情,可又怕儿子“难受”、“扫兴”,始终不愿意跟儿子提及过去艰难的岁月。
一天晚上,妈妈蒸了一锅热腾腾的窝窝头,常林下班回来,一看是窝窝头,撅着嘴:“又吃破窝窝头啦!”一句话,勾起了爸爸痛楚的回忆:那是一九四四年的春天,家里已经有两天锅不动、碗不响了,自己的母亲浑身浮肿……。如果,她老人家那时候一天能吃上一个窝窝头,准能多活几年。常玉春的眼睛润湿了,他多么想和儿子说一说这件事呀!可转念一想:多少年来,自己每当想起这些事情,就眼泪直淌,儿子听了,心里不更加难受吗?好端端的愉快日子不过,却要找那号事伤儿子的心,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一九五八年,常林进广播器材厂当学徒工的第一个月,就领回来十八元工资,爸爸一看,又很自然地联想起自己三十多年前的学徒生活:学艺三年,一个子儿没看见,吃的是酸饭、烂菜,还要挨打、受骂。他不自觉地说出了口:“这真正不能比呀!”可蓦地抬起头,看见儿子那股兴奋劲儿,就连忙改口说:“常林,你要好好工作,听党的话,听毛主席的话呀!”
就这样,在他们生活中,曾经有无数次的事情,使这位老人感情激动过,想和儿子诉说诉说那苦难的家史和身世。但是,一想到怕孩子“难受”,就再也不忍心开口了,屡屡话到嘴边,又噎了进去。因此,以至二十多岁的常林,除了知道自己是工人家庭出身,父亲当过学徒,拉过洋车以外,对于悲惨的家史,竟一无所知。加上常玉春夫妇平时对儿子过分地娇惯,使得这个工人阶级的子弟,渐渐失去了工人阶级的本色,爱吃、贪玩、好享受,生产、技术却不放在心上,进厂当冲床工两年了,连生产图纸都看不懂。
无数次的谈话都失败了 青年人的心为何难打开
常林的师傅李德才,是厂里的六级冲床工、共产党员、五好职工。这个在旧社会比常玉春的遭遇更加悲惨的老工人,同样有一颗热爱常林的心;可是他的爱法同常林的父母却不一样。他认为:要把常林这样的人培养成具有革命精神的硬骨头,就要让他们知道旧社会的阶级苦、血泪仇,知道得越多、越具体、越深刻,就越能唤起他们自觉的革命精神,越能激发他们坚强的革命意志。因此,只要碰到生产空隙或假日,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和常林诉说自己的家史和身世。
一天,下班铃响过好久了,他仍旧坐在机器旁边,手拉着常林的手:
“常林,我象你这样大的时候,在一家私营工厂里当学徒,那是什么样的学徒生活呀!成天看孩子、烧火……。一天,给掌柜的倒了一杯茶,不留心,大拇指放到碗边上,掌柜劈头就是一巴掌:‘你的爪子干净吗?’直打得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眼里金星直冒……”。
“师傅为了教育我,夸大事实了吧!我父亲也当过学徒,没听他说过那号事呀!”常林半信半疑。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上班铃还没响,李德才又和常林一起坐在车间里,李德才解开衣衫,露出瘢瘢疮疤的颈部和上胸部。
“我当学徒的时候,每天从早上四点干到夜里十二点,又累又饿,终年睡在又潮又脏的地铺上,得了‘鼠疮’,临解放时,都快死了。再不解放,一百个李德才也给埋起来了。”
“师傅,你真倒霉,碰到那么个恶毒掌柜的,我父亲怎么不象你那样?”
谈话又一次失败了。
就这样,无数次谈话,碰到无数次失败。
这件事使李德才困惑不解。是呀!旧社会的阶级压迫,他和许多老工人遭遇到的血泪身世,震动过多少年青的阶级弟兄的心。车间那个外号叫“崔大老爷”的崔双玉,过去谁也不看在眼里,经过李德才和他一起忆苦思甜,现在不是转变过来了吗?模具房里那个不安心模具保管工作的郎振亚,经过李德才的诉苦教育以后,不是下决心当一辈子模具保管员了吗?常林,常林,你这个年青人的心为什么这样难打开?
不知道阶级苦难和血泪仇 就要丢了咱们的光荣传统
李德才把这一情况向党支部做了汇报,支部书记金泰秀同意他抓紧对年青人进行阶级教育的做法,同时指出对常林这个人还要了解一下,为什么他总是不能接受教育。
李德才循着支部书记指点的路子想问题:自己对常林有哪些不了解的地方呢?是不是历次的阶级教育没有从他的具体情况出发呢?他的具体情况又是怎样的呢?他为什么老和我讲他的父亲不象我那样呢?难道他父亲当学徒的生活真的比我好些?我为什么不对常林一再提起的这件事调查了解一下?
一个细雨迷蒙的黄昏,李德才下班后,直奔常林家里。常林还没有回来,常玉春夫妇怀着喜悦的心情迎接儿子的师傅。
阶级感情使得这两位第一次见面的老人,象多年故交一样,互相倾诉衷肠。
李德才首先向常玉春倾诉辛酸的往事,引起了常玉春痛楚的回忆:十二岁时当学徒,学过绱鞋、理发、烧瓷……,走的道多,遭的罪多,干不多久,就给老板打得挺不起腰,伸不直腿,最后不得不学拉洋车。拉洋车,免不了日本人和国民党大官的拳打脚踢,到今天,落得一身残疾。末了,常玉春示意李德才,别跟儿子提这号事。
李德才惊奇地问他:“为什么?”常玉春委婉地向李德才说,自己想起来心里难受,怕儿子知道了也难过。
常玉春的心情,李德才理解。他的做法,李德才却不同意。
“不,常大哥,在旧社会里,地主、资本家吸我们的血,剥我们的皮,可我们的孩子却不知道谁把他的爸爸、妈妈折磨得不象个人样。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了一辈子,却培养出一个敌我不分的糊涂虫、软骨头。再说,一个人如果先吃黄连再吃糖,就觉得糖特别甜,如果从小吃惯了糖,吃蜜也不觉得甜啦!象常林这样的年青人,真是在糖缸里泡大的,可他们不知道我们老一辈过的什么日子,就不会珍惜今天的幸福。这样的人,怎能把社会主义的大旗扛下去呢?”李德才还把常林在厂子里如何不好好生产,如何爱玩等等表现,一五一十告诉了常玉春,最后紧接一句:“不知道阶级苦、血泪仇,就要丢了咱们工人阶级的光荣传统啦!”这些,常玉春感到很亲切,他约李德才常来他家坐坐。
这以后,李德才成了常林家的常客。他对常玉春经常讲一些厂里青年工人经过阶级教育以后转变了的故事。
话不说不明,灯不拨不亮,受过煎熬的常玉春,本来不是糊涂人,只是因为他身体不怎么好,这些年蹬三轮车,较少参加各种会议和集体活动,对这方面的道理不太清楚。李德才又有道理、又有事实的叙述,使他感到新鲜、在理。儿子不学好的消息,使他震惊,更感到李德才看得比自己正确。他颇有所悟地对李德才说:“你怎么不早来,早来,我这脑袋瓜儿早开窍啦。”
记起当年捡煤核的往事 现在觉悟起来并不算迟
一个星期天,常林和爸爸、妈妈正吃午饭,李德才来了。
爸爸首先开了口:“师傅来啦!在旧社会,哪有师傅往徒弟家跑的?我象常林这样大的时候,在一家理发店当学徒,一个下雨天,给老板倒尿盆,摔了一跤,尿盆边上摔掉了一块瓷,被打得昏倒在地上。再看看咱家老一辈吧!常林的老爷爷给地主扛了一辈子长工,最后,给打断了腿,没了腿,讨饭都没法讨呀!以后活活饿死在北京东郊的一所破庙里。”爸爸的泪珠流到了脸上,又落到了碗里。
妈妈接着说:“常林小的时候,全家喜欢他,舍不得他,可也没力量让他不挨饿,一天只能吃一个不到半两粮食的‘螺蛳转’,饿得皮包骨头。五岁了,还不会走路。为着贴补家用,六、七岁就出去捡煤核,拾破烂,挑野菜……”。
提起捡煤核,已经淡忘了的往事,忽地涌上了常林的心头。他依稀记得:一个寒冬腊月的清早,什么也没有下肚,跟着比他大四岁的哥哥出去捡煤核。天上飘着鹅毛大雪,他冷得实在受不住,走到附近一家有钱的亲戚门口,想避避寒,那亲戚直嚷嚷:“野孩子,别弄脏了我家门槛。”对于儿时苦难生活的记忆,使这个多少年来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生活的小伙子,第一次体会到阶级压迫的苦痛,他的眼圈红了,喉咙里象塞了一个棉花球似的难受。
妈妈提起常林小时候,爸爸的感情更加激动,他再也忍不住,谈起了一件多少年来没有对人们提起的事情:常林一、两岁的时候,饿得奄奄一息,呼吸微弱,妈妈几次横了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对爸爸说:“咱养不活啦!送到马路上去吧!兴许有个好心肠的人领去,总比在咱家活活饿死好些。”可是,爸爸说:“他是咱的亲骨肉,死也要死在咱身边,……。”爸爸、妈妈泣不成声了,泪水一次又一次沾湿了衣角。
李德才走过去,拉着常林的手,分外亲切地说:“常林,解放前,天下乌鸦一般黑,咱穷兄弟全是一样受剥削,受压迫呀!”
常林再也忍不住了,他放下碗筷,伏在桌上,抽抽噎噎地哭起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感情激动。他扑向师傅面前,哽咽地说:“过去,我总以为师傅为了教育我,夸大事实,今天,我全明白啦!”他又对父亲和母亲说:“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师傅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勉励他说:“现在觉悟并不迟。忘了什么,也别忘了你的根本。不但你自己别忘了,还要教育你的子孙万代别忘了咱工人阶级的这条根本。”李德才要常林到新华书店买一本《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好好地读。最后李德才和常玉春商量,有机会领常林到过去捡煤核的地方看一看。
这以后,不知有多少假日和下班后的晚上,李德才或者到常林家去,或者两人一起留在车间里,一人拿着一本《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边念,边讲,边联系他们的亲身经历,分析了一遍又一遍。
一个阴雨的星期天,李德才征得第四车间党支部的同意,带着常林和他另外两个徒弟李长俊、李金涛,一起到常林过去捡煤核的地方。常林一看,过去堆积又脏又臭的垃圾的地方,如今盖起了大楼,修起了柏油马路……。当年那堆得象山一样高的垃圾堆,那一群苦孩子在上面抢着拾破烂的情形,却还历历如在目前。常林对他的师傅和师兄弟诉说着这一切,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这些全刻在我脑子里,今生今世不会忘记!”
慢慢地,常林变了。短短几个月中,常林不仅学会了看生产图纸,还刻苦钻研技术。今年以来他就搞了六项技术革新,用于生产以后,节约一百四十二个工时。一九六三年第四季度,常林被评为车间青年积极分子。一九六四年第一季度,他有了更大的转变,被评为车间优秀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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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新竖井投入生产
  设计年产煤量六十万吨
新华社哈尔滨电 鸡西煤矿新建张新竖井完工。经过试生产证明,各项建设工程都符合质量要求,已在七月六日正式移交生产。
张新竖井是一座机械化的大型矿井,设计年产煤量为六十万吨。这对竖井是我国自行设计施工的,全部机械设备都是我国自己制造的。
张新煤矿的生产工人,百分之九十是从鸡西各老矿抽调来的。他们正熟练地操纵各种机械进行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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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沈阳制成油恒温槽
  它是鉴定中温温度计和测温原件精确度的重要设备
新华社沈阳电 沈阳市最近试制成功的油恒温槽,经有关部门鉴定,质量达到设计要求,性能良好。第一批产品已经运往北京、黑龙江、湖北等省市用户。
沈阳制成的这种油恒温槽,是用来鉴定各种中温温度计和测温原件精确度的重要设备。据有关部门介绍,这种精度要求很高的油恒温槽,过去是靠进口的。它的试制成功,将能更好地满足我国工业、科学研究和计量部门对这种设备的需要。
辽宁省计量局和沈阳市金属软管厂职工,共同研究试制成功的这种油恒温槽,现在已经正式投入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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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型剪毛机
据新华社呼和浩特电内蒙古农牧业机械厂,最近试制成功一种新型剪毛机。
这种剪毛机由一台三马力的汽油机带动四个剪头,每个剪头每小时可以剪七八只新疆细毛羊或十五只蒙古绵羊,毛茬均匀,面茬低于四毫米。用手工剪毛,一个熟练的剪毛手一小时只能剪两只细毛羊,茬面高达七八毫米。因此,推行这种剪毛机,既可节省牧区劳动力,又可提高羊毛的产量和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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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化工实验厂正在进行第二期扩建工程。扩建工程完成以后,合成氨的年产水平将比原来增加百分之五十左右。工人们正在安装合成氨设备主机——氮氢气压缩机。
新华社记者 喻惠如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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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宁夏银川的公路两旁都种了树    新华社记者 穆青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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