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1月22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足秤
戈中
在解放战争时期,一次炮火纷飞的征途中,有一位将军曾讲过这样的话:
“我们共产党员在入党的时候,宣了誓要打倒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要永远忠实于党,忠实于人民。现在我们具体地消灭蒋介石反革命,我们的手不要发抖啊,每一个党员要秤一秤你这个共产党员是不是足秤。”
将军的话,意义深刻,引伸到社会主义革命日益深入的今天,每个革命同志也要秤一秤自己是不是足秤。
任何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不同革命岗位上的工作同志,都在为党为革命工作,都是革命者,不同建设岗位上的建设者,都在为建设社会主义付出自己的劳动。然而,他们的确都有足秤和不足秤之分。
以现代工业的建设者来说,有象大庆人那样为了实现六亿五千万人民的理想,发扬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精神,心甘情愿地吃大苦,耐大劳,全心全意充当一颗万能的螺丝钉。也有这样的青年工人,不懂得劳动人民过去在剥削制度下的痛苦,不理解阶级的爱和憎,工作嫌脏怕累,拈轻怕重,生活追求舒适享受,甚至腐化堕落。
以社会主义的种田人来说,有象大寨人、南柳人那样热爱集体,热爱劳动,顶着艰辛,迎着困难,把广阔的农村当作革命第一线,征服大自然,扫除旧思想,不断改变农村的面貌;也有这样的社员,认为种田是为了挣饭吃,供家口,热心发展“小自由”,不积极参加集体生产。
足秤的革命者的共同点是以无产阶级世界观彻底武装了思想,大公无私,忘我劳动,专门利人,毫不利己,为了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彻底解放,为建立一个没有帝国主义,没有资本主义,没有剥削制度的新世界,永远坚持革命立场,兢兢业业,埋头苦干,不断革命,不断前进,不论在什么岗位,都焕发出特殊材料的异光奇采。
不足秤的革命者缺少了什么呢?缺少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彻底性,缺少了为中国和世界绝大多数人民服务的精神,脑子里多少掺杂着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假货色。
由不足秤到足秤,这不能仅看做是个量变,而应该看做是个质变——世界观、根本立场的转变。这个转变过程就是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武装起来,活学活用毛泽东同志的著作,通过革命斗争实践的锻炼,逐步树立共产主义的世界观;抛掉一切资产阶级的肮脏东西,摆脱一切旧思想旧习惯的束缚。这样就会把一切工作都当作神圣的革命事业,就能激发革命热情,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大大推动革命事业的发展。
认定秤星,秤砣挂准,是否足秤,便见分晓。每个革命同志应该时时拿革命的标准来衡量自己,问问自己是不是足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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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美术欣赏

忽报人间曾伏虎(中国画)
张凭作
《忽报人间曾伏虎》是一幅体现毛主席《蝶恋花》(答李淑一)词意较好的作品。作者运用人们所熟悉的生活事件,和简练明确的比喻手法,再现了词的主题思想。通过天安门广场上人们欢度节日的炽热场面有力地烘托了诗词的意境。画中以遍地的红旗和欢腾的人群来表现革命的胜利,以人民英雄纪念碑来象征千千万万的为革命献身的烈士。整幅画有景有情,情景交融。在布局上,天空几乎占整个画面的三分之二,这样就显示出天地的无限宽阔,真有“直上重霄九”之感。五彩缤纷的礼花也几乎布满整个天空,这样就不至使画面感到空旷,而且能把人民英雄纪念碑衬托得更加高大庄严,同时又点出了“泪飞顿作倾盆雨”的词句。烟雾的渲染对于这幅画也起了重要的作用,如纪念碑底部的云使纪念碑显得更加雄伟。又如画下端的红旗海洋烟雾迷漫,使画面更加意藏境深。这幅画,主题鲜明,构思巧妙,含义深远,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卢开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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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高近远
从前,我们家乡没有桥。因为我们家乡没有河流,也没有溪水,有的只是干裂的龟背地和沙岗子。
过去,我们村的人,夏天吃雨水;冬天吃雪水;不冬不夏没水吃。没水吃怎办呢?离我们村十多里的山坳里,有眼山泉,缺雨少雪时,人们就背着水斗,到十里以外去汲水。
人们对于水,比吃油还要珍惜哩!一家人洗脸,总是合用那么一小碗水。洗完的水,已经是混浊如墨了,可是仍然舍不得倒掉,把它倒在小瓦罐罐里,留着还要饮老母鸡哩!
水啊,大江大海中那么多的水,你哪一天才能流进我们这小小的山村来呢?多少代人,从青丝盼到白发啊!
公社成立以后,十里坡的,八里店的,三十里铺的,好多好多村庄的人,扛着红旗,拿着锹镐来了。他们和我们组成一支劈山引水的大军。从山泉到我们村边,十里战场上,红旗招展,人声鼎沸。横山,凿通了;侧峰,劈开了;峡谷,填平了;流沙,夯实了……山泉的水,顺着我们双手开出的渠道,欢笑着跑来了。它围着我们村子,转了一圈儿,然后,向村东边的龟背地流去了。
从此,我们村有水了。
泉水,围着我们村子,日夜淙淙地流着。出村进村,不能总光着脚丫趟水呀!夏天好说,天凉了咋办?年青人趟水没什么,老太太老爷爷趟水可受不了。看来,非搭桥不行了。搭个啥桥哩?渠水围着村子转,老支书围着渠水转,转呀转呀,老支书笑了。
清晨,鸟儿还在巢里睡觉,老支书和他的老伴背着砍刀、绳索,带着包米面饼子,进山了;傍晚,老俩口背着两座小山一样的荆条淌着汗水回来了;夜间,老伴削荆条,老支书蹲在堂屋里编荆排子……。
第二天早晨,人们出工时,惊喜地欢呼:
“呀!我们有桥了!”
这桥,是用四层荆排叠起来的,横两层,竖两层,两旁还编着翘起的花栏杆边儿。看上去,就跟一只长方形的大花篮横在淙淙流淌的小河上一样。
社员出工、收工,迎亲送友,都要经过这架荆桥。哪个人走在小桥上不说:
“多美的小桥,多美的生活!”
水,给我们村带来了幸福。
这不,柱子队长要结婚了。闺女是三十里铺的灵芝儿,是赫赫有名的劳动模范。
全村人谁不高兴呢!男女老少都打扮得干干净净、洒洒落落,到村头上去迎接新媳妇。
灵芝来了。她提个红包袱,带个大草帽儿,多朴素、多大方!她那一双大噜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见人就笑哩。
村里的姑姑姨姨、婶子大娘,老爷爷、老奶奶,还有我们的老支书,对着新媳妇,一齐鼓起掌来。一群孩子们哄的一声拥到小桥上去接新媳妇,把桥身压得咯吱咯吱响。
老支书大声喊道:
“散开点,别挤在一起走,荆桥载不动呀!”
夜晚,铜盆大的圆月,悬挂在窗沿上。它在偷听新婚夫妇的悄悄话呢!
灵芝说:“咱村这么多人,怎不搭个木桥哩?”
柱子说:“其实,不搭桥也一样走呀。那荆桥,是老支书怕老年人过河不方便,他和老伴义务搭成的。”
“那咱也义务搭桥吧!”
“搭个啥桥呢?”
“搭木桥。”
“哪来木料?”
“咱家没有吗?”
柱子队长想了想,点点头,走出屋把南屋小仓库打开了;灵芝儿也走出了新房……。
夜间,有人似乎听到河水旁,有叮叮邦邦的响声。
清晨,社员出工时,又惊喜地欢呼:
“呀!我们有了木桥啦!”
小木桥边喜事多。前天,柱子队长买回两条大黄牛,牛走在小桥上,哞哞叫了两声,喜得桥下的流水直吐白沫沫儿;昨天,县委书记来俺村,晚上就在小桥边开评比会。书记的话,比泉水还甜人呢!今天早晨,有个背药箱的大姑娘走过小桥进村来了。她是派到俺村来的女医生。
村里那些龟背地都变成了锦绣田园。秋天到了,坡上坡下,一片好庄稼:水稻正在灌浆;高粱戴着大红帽子,显得英姿勃勃;谷子穗头忒大,象粗墩墩的狐狸尾巴;棉花伸开了枝杈,把白云缠了一身……
开镰收割了。一车车、一担担的庄稼,不断线地往村里运。车、马、人来到小木桥边,排着队过桥,木桥颤颤悠悠,又压得咯吱咯吱叫了。
老支书看到了,捋着胡子笑着说:
“瞧,木桥也显窄了!”
柱子队长接着说:
“咱还得重新修座桥。”
众人问:“修个啥桥哩?”
灵芝说:“山里有石头,我们修个宽宽的石桥吧!”
老支书听了,点点头。
众人听了,哗地鼓起掌来。
当天夜里,老支书、柱子队长、灵芝,还有石匠杜爷爷、张二叔、桂香妈、小嘎子、二丫子等好多好多社员,拿着铁钻、鎯头,背着绳索、筐箩,扛着扁担进山了。
没过多久,在村子东边,对着龟背地,砌成了一座拱形石头桥。石桥宽宽敞敞,可以并行两辆大马车。桥上的石栏杆,站有十四个昂首飞奔的石头马。这石马,是石匠杜爷爷雕成的。当时,杜爷爷要雕石狮子,老支书说:“石狮子太陈旧了,不好看,我看雕个跃进马吧!”于是,就雕成现在的昂首飞奔的石头马。马头一律向东。起初,有人说不对称,不好看。可灵芝说:
“咱们要拧成一股绳,按毛主席指引的方向走,都向出太阳的方向飞奔吧!”于是,十四匹马头,一齐向着东方!
石桥落成那天,我八十二岁的老奶奶,也拄着拐杖出来了。她老人家站在桥上,东摸摸,西看看,把脸贴在石马的头上,激动地流下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儿。她说:
“这哪里是石桥,是毛主席给咱搭的上天金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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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红色大别山
张庆明
一山放过一山拦,
山山硕果稠,稻浪漫梯田;
一水送过一水迎,
草碧牛羊肥,渠水拨琴弦。
登山巅呵放眼望,
山山水水涌心间;
枫如旗呵竹似矛,
引我默忆创业艰!
当年红军战此山,
老林撑帐幕,绿草铺地毯,
渴饮清泉水,饥食野菜团,
热血染枫林,风雨色不变!
我掐把野菜放进口,
细细嚼呵慢慢咽;
我摘片枫叶揣进怀,
革命火炬胸中燃!
大别山呵,红色的山!
先辈握紧枪,打出好江山;
大别山呵,革命的山!
且看新一代,源源来接班。
烈士的热血在我们胸中涌,
先辈的信念在我们心里闪,
踏着先辈的脚印走呵,
虎可擒,山可搬!
一山放过一山拦,
壮志如长虹,浩浩贯山川;
一水送过一水迎,
豪情似流水,滔滔永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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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大处着眼 小处入手
江苏江阴 品森
读了《我是如何教育孩子走向生活的》(《人民日报》九月十五日三版)一文,使我感受最深的是:教育孩子,应从大处着眼,从小处入手,从严从实,一丝不苟。
不愿穿妈做的一双粗布鞋子,从机关里拿回一只空墨水瓶,从厂里拿回七八个糖蛋,过生日时到饭馆里去吃顿饭……在有些人看来这些也许都是鸡毛蒜皮、不足挂齿的小事,可以不加深究。可是那些具有正确态度的同志就不然,他们善于从细小的事件中抓苗头,发现那带有倾向性的问题,及时地对症下药,对孩子们进行说服教育,启发和开导他们摈弃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沿着党和毛主席指引的方向前进;而决不听之任之。孩子的思想上只要一染上肮脏的东西,就被无产阶级思想冲洗得干干净净了。
“蝼蚁之穴溃千丈之堤,一趾之疾丧数尺之躯”,这本是人所皆知的道理。然而为什么有些人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却不能以此为戒,从大处着眼,从小处入手,将孩子们的缺点和错误扼杀在萌芽时期呢?原因也许是很多的,但我们认为最主要的是在于有没有高瞻远瞩的革命目光,有没有高度的革命责任感。有些同志在教育子女的时候,为什么能从大处着眼,从小处入手,从实从严,一丝不苟呢?这就在于他们对子女的教育不是从什么“教不严,父之过”的陈旧观点出发,而是将教育孩子看成革命事业中的一个重要课题,因此,把教育孩子提到了与搞好革命工作同等重要的地位。这样,在对孩子进行教育时,就能抓得细,抓得实,抓得狠;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其成效自然也就异常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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