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1月19日人民日报 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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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从“克命女”到无产阶级战士
中共福建省惠安县委副书记全国“三八”红旗手 刘银口述
每当我坐上汽车往地、省、中央开会时,每当县委轮到我接待群众来访时,每当我看到广大姊妹在尽情劳动和歌唱时,我深深地感到生长在毛泽东时代,人们是多么的幸福啊!同时,我也情不自禁地想起十五年前的往事来。十五年前,我是一个被封建制度压迫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克命女”,在走投无路时曾经入庵为尼。解放后,党把我从火坑救出来,哺育成新社会的主人。
我生长在福建省惠安县五甲村的一个贫苦农民的家里。九岁的时候,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先后死亡。母亲去求神问卜,神婆巫棍说是家中有我这个“铁扫把”的克命女,就难养活弟妹,善良无知的父母和堂亲从此都恨我。想到自己命带“灾星”,不如早死早好,我就偷偷地到后山沟的大树下上吊,被堂亲们赶来救下了。后来又乘正月“迎神”送“王爷船”的机会,想让“王爷船”收拾我这个“克命女”去阴间,但也没有死去。
父母见我这个“妖精女”神不要、鬼不抓,就在我十一岁时托媒订了婚,十五岁就把我嫁出去。那时,我们惠安妇女结婚有个长住娘家的恶习。我因年少体弱,只在春节才能去夫家过年。娘家的生活也非常困难,每日三餐总是喝一碗薯渣汤,饿得头昏目眩,还得天天给鱼牙行打短工做挑伕,挑一担百十斤重的鱼到泉州,回来再挑一担八九十斤重的货物,往返一百四十多里。我连饥带累拖得皮包骨头。每逢春节,丈夫在我摸黑进门的时候,总是怒气冲冲地把我毒打,逼得我上吊、跳河自杀三次。
当时,死又死不成,活又活不下去,我实在走投无路了。一九四八年冬,只能入庵为尼。夫家知道了,认为这是败坏他家的门风,便把我抓回去,打得几乎死去。
后来,我在荷山小学做粗工时,有一天,小学教师刘晓江(地下党支部书记)向我说:“刘银,你不要想自杀,东北有红军闹解放,很快就会来解放咱惠安了,到那时,男女平等,就不是这样的世界了……。”我一听此言,如同云开见日。以后地下党组织经常派人给我讲解共产党的方针、政策和革命的道理,使我知道了家庭的贫困,自己的痛苦,并不是因为什么“克命”,也没有什么鬼神,而是整个反动统治阶级对广大妇女的迫害;也使我懂得了要解除自己的苦难,只有团结广大群众起来推翻反动阶级的统治。从此,我不再想自杀了,便积极地和地下同志一道工作。一九四九年五月,我光荣地参加了共产党。
一九四九年八月,惠安解放了。当时,我不识字,组织上安排我在崇武区当炊事员。我想,当炊事员也是革命啊,每天起早摸黑煮饭炒菜,一有空,我就去向周围姊妹讲革命道理,启发大家起来斗争。
有一次,我病了,区委书记刘朝金同志亲自问寒问热端汤送药,其他同志为我请医生,这使我感到非常的温暖。
一九五○年,组织上调我去海防前哨的田边乡搞土地改革试点。在亲身参加的革命的火热斗争中,我懂得了广大的穷苦妇女受迫害的根源,我的革命劲头更大了,我更加热爱新社会,更加热爱我们的党了。
党为了培养我,先后送我到地委党校、省妇女干部学校去学习。使我逐步提高了觉悟,我这个原先连自己名字都认不得的“睁眼瞎”,现在已能阅读毛主席的书,也能做一些笔记了。十几年来,党先后叫我担任区、县妇联的领导工作,教导我领导妇女闹翻身,搞生产,参加三大革命运动。工作中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距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相差很远。但是党和人民给了我极大的荣誉,先后选我做省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全国“三八”红旗手,最近还选我做了县委副书记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最使我难忘的是一九五七年参加全国妇女代表大会和一九六○年被选为全国“三八”红旗手两次进京。我见到了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毛主席还同我们一起照了相。这使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想起我过去的悲惨生活,旧社会姊妹惨死的世界,如今看到了阶级兄弟姊妹都成了国家的主人,我见景生情而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党一再教导我们不要忘本,我永远铭记心田。一九六○年我们十多个妇女干部到晋江地委开会,回家时,因汽车开走了,有些同志准备等明天的汽车,我就想起了解放前每次挑鱼来泉州,来回一百四十多里,挑百余斤的担子,如今空手走路还怕累,这怎成呢?就建议大家步行回县。姊妹们很同意我的建议,说说笑笑地步行回县了。最近,很多同志劝我说:“刘大姐,你老是打赤脚,穿布衣,何不去剪一件料衣和买一双凉鞋穿?”我想:艰苦朴素是党的光荣传统。便笑道:“打赤脚,穿布衣,既不怕脏又方便,我都习惯了。”
解放虽只短短的十五年,我这个在旧社会卑贱的“克命女”,在共产党和毛主席思想阳光雨露的哺育下,已成为一个光荣的无产阶级战士。回忆十五年前后的变迁,真是天堂地狱的变迁。我的变迁,证明了我这个人哪里是什么“克命女”,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和鬼,这只是毛主席所说的封建社会里的神权在压迫我们劳动人民和妇女罢了!旧社会的封建制度一打倒,崭新的社会主义一实现,劳动人民就成了自己命运的主人了。今后,我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毛主席著作,按毛主席的话办事,永远忠于党,永远忠于人民,永远保持和发扬党的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为社会主义建设尽我的一切力量。
(何家尧、陈剑华、陈 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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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短评

刘银的自述说明了什么
从“克命女”到无产阶级战士,有一个过程。这就是在党的教育下逐步提高阶级觉悟的过程,也是革命实践的过程。
解放以前,刘银同志正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党教给她革命的道理,使她懂得了家庭的贫困,自己的痛苦,并不是因为什么“克命”,也没有什么鬼神,而是整个反动统治阶级对广大妇女的迫害;也使她懂得了要解除自己的苦难,只有团结广大群众起来推翻反动阶级的统治。这是一个被压迫的群众,在党的教育下唤醒了阶级觉悟,成为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开始。
世界上本来没有什么神鬼,也没有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冥冥主宰”。反动统治阶级大肆宣扬神权和宿命论,只是为了以此来加强他们的反动统治。但是,劳动人民经过党的教育,一旦觉悟起来,就会自己起来丢掉鬼神,打倒神权。
毛泽东同志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里就曾指明:“地主政权,是一切权力的基干。地主政权既被打翻,族权、神权、夫权便一概跟着动摇起来。”又说:“菩萨是农民立起来的,到了一定时期农民会用他们自己的双手丢开这些菩萨”。解放以后,凡是封建宗法制度已被彻底打倒的地方,农民已经自己起来动手丢掉鬼神,打倒神权;但是,这种族权、神权的残余势力,在某些地方还相当顽固地存在着,它们的影响还在公开的或暗地里作祟,所以,还需要继续大力进行兴无灭资、破旧立新的工作。
刘银同志经过从地狱到天堂的变迁,响亮地告诉人们:我这个人哪里是什么“克命女”,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和鬼;这只是封建社会里的神权在压迫我们劳动人民和妇女罢了!旧社会的封建制度一打倒,崭新的社会主义一实现,劳动人民就成了自己命运的主人了。她对于什么是神鬼,谁主宰命运,说得多么清楚啊!刘银同志的精神世界,已经随着十五年来的革命实践更加升高了。读一读刘银同志的自述,可以更增加对旧社会的仇恨,也更清楚地体会到在广大干部和群众中兴无产阶级思想,灭地主、资产阶级思想,改造人们的宇宙观的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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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颗灿烂的珍珠
——巴青县拉西乡牧民协会主席布德
中共巴青县委 朗占奎 本报记者 陈家琎 格 来
热情关心牧民兄弟的疾苦
狂风卷着雪花刮过唐古拉山谷。天气奇寒,到处是没腰深的积雪,悬崖上挂着光溜溜的冰凌。布德和给他拉着马的加江在山谷里赶路。他们要赶往松奇牧场,那里有四户贫苦牧民同他们的牲口被大雪困住了,布德要去帮助他们抗灾保畜。当他们正翻越一座陡险的石坡的时候,突然马蹄一滑,滚下坡去。布德老半天才爬起来。加江劝他说:“回去吧,等雪消了再去。”布德说:“不,牧场上有咱们二十一口人,一百二十头牲口,穷朋友好容易有了牲口,要是饿死了,他们怎么生活?”加江说,雪大路险太难走。他说:“爬也要爬到牧场!牧民兄弟有困难,这时候不出头,要我这干部还有啥用?”他们到松奇牧场时,手脚都冻麻木了。牧民们一面拨火烧茶,一面怪布德说:“这大雪,你根本不该出来。”布德给牧民出主意:开放冬季牧场,转移部分牲畜,组织人力割树枝。布德在那里帮助牧民度过了雪灾。
布德是西藏巴青县拉西乡的牧民协会主席。他虽然双目失明,但对于牧民兄弟的生产和生活问题却是无微不至地关心。
吉噶家底薄,人口多,光是小嘴巴就有五张。平叛后,他分到了牛羊,得到了不少救济款,但穷坑不是一下子就能填满的。有两天,他家断了粮。其实只要到乡里去一趟,就可以领来粮食,可他不肯去。他想:“国家给我的不少了,老向国家伸手,多臊人。再说,家里没粮,还有酸奶子,满可以生活下去。”如果是在旧社会里,穷牧民的孩子能常吃到酸奶子,就是了不起的事,但是,在新社会里,孩子们吃惯了糌粑,两天没见着,就嚷叫起来了。凑巧那天布德到吉噶家去,听见孩子们嚷叫,就问:“家里没粮了?”吉噶说:“有,有。”布德说:“在哪儿,让我摸摸。”他在帐篷里摸了半天,发现没有糌粑,就说道:“有困难,你说话吗!”他转身回家,给吉噶端去一盆糌粑。然后和吉噶商量,要他到河滩上再开片荒地。吉噶以后成了余粮户。
贫苦牧民热噶从前是个流浪汉,旧制度给他留下了不爱劳动的坏习惯。政府给他买了牛羊,叫他好好生产,过好日子。可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好好劳动,常常在帐篷门口晒太阳。那天布德找上门去,问道:“你还记得从前挨饿受气的事么?”热噶说,记得。布德说:“你为什么不好好劳动呢?好生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要靠劳动。阿妈老大年纪,在新社会难道还让她受罪?”这一席话打动了热噶。他很快成为互助组里的勤快人。
布德管的事很多,有人生病了,他去慰问;两口子吵架,他去解劝;有些孩子该上学,他也去帮助安排。全乡一百多顶帐篷,没有一顶帐篷里没有布德的脚印。他一年至少有八个月是在贫苦牧民的帐篷里度过的。
是什么力量支持着布德
一个双目失明的人,不顾自己行动困难,却这样热切地关心牧民兄弟的疾苦,全心全意地为牧民兄弟服务,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呢?
原来,布德是个贫苦牧民的儿子,西藏解放前给大头人当过九年牧奴,好几次被打得几乎死去。一九五九年,叛匪又把他的一双宝贵的眼珠夺去。阶级的仇恨和阶级的友爱,以及对新社会的热爱,使他懂得了对敌人的狠和对兄弟的爱。
一九五一年,毛主席的队伍来到了西藏高原。正在水深火热中的布德,眼前出现了一道曙光,他逃出了虎口,投奔到部队的伐木场。战士们见他衣服破烂,赤着双脚,赶快脱下衣服、鞋子给他穿,留他在林场当工人。从此,他懂得了很多过去不懂的事,渐渐看清了一条新的生活道路:要听共产党的话,要和解放军做朋友。
一九五九年一月,布德已经是黑河—昌都公路萨兴卡道班的优秀工人。当他听说叛匪阴谋攻打萨兴卡附近的林场、要烧光森林、屠杀汉族工人的时候,立即报告了林场领导人,又坚决要求带着林场的急信到上级机关求援。在路途中,布德不幸落入了叛匪的魔掌。
布德被捕以后,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销毁揣在怀里的信件。但是,他的手被捆着,只能在看守人不注意的时候,用胳膊擦着胸部慢慢地把信顶到嘴里嚼烂。叛匪头目闯进屋里,一把撕开布德的衣襟,咬牙切齿地问道:“信在哪儿?”布德什么也不讲。叛匪们把他悬空吊起来,在他腿上坠了两袋盐巴,折磨了三天三夜,布德还是什么都不讲。叛匪大头子丹增纳珠,亲自拷问布德,“格(下贱的东西)!信在哪儿?林场有多少汉人?多少枪?几门炮?”布德说:“人很多,枪很多,炮也很多!”丹增纳珠冷笑几声说道:“我挖了你的眼!”
布德的眼睛被叛匪们残酷地挖掉了。当布德清醒过来的时候,恍惚地听见了枪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他仔细地再听听,便听见叛匪们惊慌失措地叫着“快跑”。他双手按着地吃力地抬起头,用全身力气叫道:“魔鬼们,你们完蛋了!”
布德得救以后,又过了半年,西藏人民盼望已久的民主改革开始了。在巴青县的革命运动洪流里,戴黑风镜的布德走遍了许多牧场,在大会小会上揭发叛匪的滔天罪行,串连贫苦牧民起来推翻吃人的旧制度。
布德当选乡牧民协会主席以后,阶级敌人想到“牵马要拉缰绳”,企图把布德拉过去。有个参加叛乱被宽大处理的头人,忽然对布德亲热起来。他听说布德家断了茶叶,匆忙捧着两包茶叶送去,说:“听说你没有茶叶,特意送来,互相帮助嘛。”布德说:“要你的茶叶,这合适吗?”头人说:“你是大干部,白天黑夜都为人民服务,很辛苦。我们理应关心干部,这会儿我也是好老百姓了。”布德听着听着,想起了叛匪对他的摧残,想起了在拉萨参观叛匪罪行展览会时用手摸到的反动农奴主残害劳动人民的种种刑具,以及被害兄弟的手脚和头骨……。想到这些,他竭力压住胸中的怒火,喝道:“我也能喝你的茶?拿走!”布德向区委汇报了这件事,区委指示他说:“要警惕,敌人还会耍新的花招。”布德说:“对!阶级敌人很狡猾,我们夜里睡了觉,也得想着他们。”
有着一颗革命的红心
布德在阶级斗争中,锻炼得更加坚强了。他热爱党,热爱牧民兄弟。他说:“叛匪挖了我的眼,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为十人不受苦,一人吃苦心里也是甜的。牧民兄弟都是些多么好的人啊!为他们不管吃多大苦都是值得的。反动派不准我革命,我偏偏要革命到底!”布德说,“我还有手,可以摸;有腿,可以走,有耳朵,可以听!”布德有着一颗革命的红心。
布德对全乡的情况极为熟悉。不论是问哪个人哪件事,他都能说出来龙去脉,连数目字和日期都没有差错。他说,他一年要在全乡转几十次,已经熟悉了全乡的每一条险道。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要翻山爬崖,涉水渡河,“转”遍分散在许多条大小山沟里的牧民住地,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如果没有一颗革命的红心,能办得到吗?
布德在谈到牧民对他关怀爱护的时候感情很激动,说他出门工作,不用操心家里的事,穷兄弟都替他办得好好的。牧民们怕出意外,常拉着马送他。他怕麻烦别人,有时悄悄地骑马出去,路上被贫苦牧民看见照例要受到埋怨批评。乡治安保卫委员对我们说,布德最大的缺点是不知爱护自己。又说:“他不知爱护自己,我们更应当时刻想到他。”
布德的妻子噶巴,也是最爱护布德的人。布德双目失明以后,她主动找布德的阿妈攀下这门亲事。我们问到这件事时,这位明眉大眼的少妇羞得拿两只袖子遮住脸,好久才说“我们从九岁就一起当牧工,牧主的儿子打我,他就站出来保护。”“象他这样只晓得关怀大家的人,不能没人关心他,爱护他。”他们有了两个孩子,过得很和睦。
我们送布德回去休息,已是深夜两点。窗外雨住了,纳曲河吼声更大。我们的心潮也象河水一样,久久不能平静。记得在十二年前我们访问已故的藏族爱国诗人擦珠·阿旺洛桑那天,他曾经感慨地说:“藏族是勤劳勇敢和有理想的民族,她好比被粪土埋没的珍珠,一旦除去沾污她的粪土,就会放出奇异的宝光。”经过一场革命风雨的洗礼,颗颗珍珠出来了。它们正放射着万道霞光瑞气。我们的布德,不就是一颗放出灿烂光芒的珍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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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编后

“偏偏要革命到底”
《一颗灿烂的珍珠》报道的是西藏巴青县拉西乡牧民协会主席布德的事迹。布德是一个受尽阶级敌人压迫的牧奴。双目被叛匪夺走了。但是,敌人的凶暴摧残,并没有阻挡住布德昂首阔步地在革命大道上前进。
布德说:“叛匪挖了我的眼,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为十人不受苦,一人吃苦心里也是甜的。”
“为十人不受苦”,布德不怕死亡,更不畏惧叛匪挖掉自己的眼睛,坚决不向叛匪说出人民解放军的情况。“为十人不受苦”,布德不顾行走的困难,一年中要摸索着几十次地走遍全乡的牧民家庭,帮助他们解决困难问题,甚至在唐古拉山谷特有的狂风卷着雪花的冰天雪地里,也要翻山越岭去照管正在遭受困难的牧民兄弟。全乡一百多顶帐篷,没有一顶帐篷里没有布德的脚印。
布德这个觉醒了的牧奴,懂得了人民解放的道路,懂得了革命的真理,就坚决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任何困难也阻挡不住他革命。布德说:“反动派不准我革命,我偏偏要革命到底!”阶级敌人用“牵马要拉缰绳”的鬼办法,给布德送茶叶,企图收买他,不叫他革命。但是,他不上阶级敌人的圈套,偏偏要革命到底。他说:“阶级敌人很狡猾,我们夜里睡了觉,也得想着他们。”布德在尖锐的阶级斗争中,树立了高度的政治警觉性,阶级敌人还存在,决不能高枕无忧。
“偏偏要革命到底”,这是一句多么响亮的革命誓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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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左图:西藏山南专区朗县洞?区的干部和第一互助组组员们正在将丰收的粮食装运入库 新华社记者 马竞秋摄
右图:西藏那曲专区畜牧兽医总站派出的巡回医疗组在藏北草原上为牛羊治病  陈珺摄(西藏日报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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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来信

亲身经历过的两件事
今年十月一日晚上,我在天安门广场上与中国学生一起跳舞,庆祝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十五周年。由于自己不小心,在成千上万的人流里丢失了一件雨衣。回到宾馆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一位中国朋友。他说雨衣可能找得到,还会交回来。我当时笑着说:“几万个跳跳蹦蹦的青年在享受着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在这么大的人群里要找到我的雨衣是不可能的。”但十月六日,我回到住房的时候,负责室内清洁的工人把我丢失的雨衣送到了我手里,这真叫我吃惊不小。
从以往所经历过的事实中,特别是我亲身经历了这件事以后,现在我明白了,在中国人民的字典里是找不到“不可能”这个词的。
一九五九年我还是北京大学的学生。有一天,我到一家百货商店里去买东西,结果把书包丢失了。但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我就收到了丢失的书包。原来发现了这个书包的人,看到里面有一本汉语书,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及北京大学的校名,这样,就按原址把书包送到了我的手里。
虽然这是两件小事,但它清楚地、深刻地说明了中国人民的忠实,毫无私心;这伟大的中国人民完全应当在世界上占有他们的地位,为自己造福,也为他人造福。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外籍教师 傅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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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来信

共产党员向绪进热心奉养贫农孤老人
湖南慈利县许家坊公社大塘大队共产党员向绪进,奉养贫农孤老人王今之如同亲生父亲。社员们说:“王今之老人,过去是个无儿媳的人,现在成了有儿媳的人了。”
王今之老人,今年八十五岁,他吃的、穿的虽有队里负责,但自己办着吃有困难,加上他住的较远,队里照顾也不方便。当时党支部想帮助解决,就是没有一个好办法。这时,共产党员向绪进主动提议说:“我家人少,把今之伯接到我家里住吧。”他爱人余求么,过去也是贫农,一听今之伯的情况,也完全同意。
王今之老人搬到向绪进家里后,非常满意,他说:“向绪进自己只有两间屋,我一来,他夫妇俩住一间,腾出一间给我住;我没帐子、被褥,他给我一顶帐子;他的被褥本来不多,还把自己床上垫的抽了一床给我;我没有床,他给我做个简易床,他看我年岁大,又给我编了一个厚厚的稻草席,上面加上棉絮,睡起来真是舒服。”
向绪进对待王今之老人象对待自己父亲一样。老人想吃稀的或者想吃干的,他都能办到,有时还额外做好的给老人吃。逢年过节,更是好菜好饭。夏天来了,替老人一日洗换一次衣服,经常保持干干净净;冬天来了,向绪进夫妇不是上山给老人打柴烧火烤,就是给老人加棉衣,让他暖暖和和地过冬。
老人病了,向绪进除了及时请医生治疗、茶水汤饭侍候到手以外,每次出工收工总要到床前亲切地说:“今之伯!你要好好养病”;“今之伯!你好些了吗?”关怀得特别殷切。
有人问向绪进:“你姓向,他姓王,你为什么对他这样关怀呢?”向绪进回答:“今之伯是贫农,我也是贫农,贫农就是一家人,不管姓王,姓向,我们应该相互照顾。”那人感动地说:“党员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向绪进这种助人为乐的风格,值得每个人学习。”
中共湖南慈利县委会
任振凯 刘业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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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张朝英结婚不坐花侨
我看了一出新戏《空花轿》,想起了我在安徽省怀远县磨盘张公社遇见的一件抬空花轿的真事。
这个公社磨盘张大队的女共青团员张朝英,同王巷大队胡井生产队的青年矿工胡夕敏,原订结婚时不雇花轿,不办酒席。双方爹娘经过他俩的劝说也都同意。可是,朝英的娘却瞒着女儿雇了花轿。喜日那天一大早,张朝英正在做早饭,忽听门外小孩嚷叫着看花轿。她伸头一看,一顶大红花轿,不偏不斜地停在自家大门前。还没等朝英问,娘便把她拉到身边慈祥地说:“赶紧梳洗打扮吧!轿都来到门口啦!”朝英急忙说:“娘!我早就说过不坐轿。轿抬来,我也不坐。”娘抚摸着朝英的头说:“傻孩子,你就讨个吉利吧!”朝英忍着气对母亲说:“娘,我是一个共青团员,大哥是大队党支部书记(当时正在公社开会),我们常常讲破旧俗、立新风,新事新办,不搞迷信。我若坐了轿,往后怎么做工作?!”“就是你的事多,我也是为你好呀!老一辈人常说:结婚不坐轿,走到哪里穷到哪里嘛!”娘的话刚落音,她嫂子也帮腔说:“你不坐轿,给人家留下话柄,往后吵嘴磨牙,人家指着你说:走上门的,那时你就说不出我是你们抬上门的硬梆话了。”这时,朝英想起母亲曾经说过:她自己是破车拉来的,大嫂是童养媳。便说:“娘,嫂子,解放以前,咱家穷得连饭也吃不上,您不都是走来的吗?解放以后,有了好日子过,这是共产党给的,还是坐轿抬来的?”说到了痛处,老人两眼滚动着泪水说:“这不是从前了,有吃有穿的,就想在儿女身上讲个体面!再说,你婆家把轿抬来了,放空回去,人家不生气吗?”朝英说:“夕敏和我是相爱结婚,不会生气的。他家也是穷人出身,娘也没坐过轿。坐轿根本不是咱穷人兴的;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寄生虫让穷人抬着享乐的。”
娘劝女儿,女儿劝娘,从清早一直争执到中午。消息传到胡家,夕敏的父亲又瞒着儿子,托在县水产公司工作的侄子胡夕贤,专程前往张家,劝朝英上轿。胡夕贤就去告诉了公社党委书记李广楼。李广楼听后便派乡长周风早,随同朝英的大哥张朝福回去。他们俩到了张家,积极支持朝英的意见,热情地赞扬了她的作法。张朝福还帮助妹妹说服了母亲。
周乡长召集抬轿人开了个座谈会,使抬轿人也认识到姑娘出嫁坐轿不是一种好习俗,他们很愉快地抬着空花轿回去了。在路上有人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回答说:“虽然抬了空花轿,可是装了新思想。”
吴孝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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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移风易俗办喜事
一天,山西长治市府坡街十五号院内喜气洋洋。西房的门框上贴了大红的对联:
并肩携手互敬互爱
勤劳俭朴新事新办原来这天是程秋元和路宝弟结婚的日子。
下午,新媳妇路宝弟胸前佩戴着红花,在两个老同学的陪同下,来到了新房。一些等着凑热闹的大娘看到以后说:“怎么,办喜事一没骑马,二没戴花冠,三没八音会,四没支大锅,五没燃鞭炮……”
年轻人见新郎、新娘进了门,都闹腾开了。有的嚷着要新娘唱歌,有的嚷着要新郎介绍找对象的经过。还是新媳妇爽快,领先唱了一段《社员都是向阳花》。接着新郎又和了一曲上党落子。大娘们也顿时活跃起来。五十七岁的张女则大娘说:“如今真叫新事新办!我那阵,又骑马,又戴花冠,磕头行礼,整整受了一天罪,到了晚上,大伙还要闹房,真叫人哭笑不得!再说支锅请客,吃了粮食花了钱,喜日一过,全家人就发了愁……”另一位大娘也插上来说:“如今这样办喜事就是好。”        陈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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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最近,河南宜阳县西石村公社纪彰大队第一生产队的社员黄来娃,在地里劳动的时候,脚被钉耙扎破,得了严重的“破伤风”症。一天里有无数次抽搐、昏迷,生命处在极度危险之中。因为家里经济非常困难,无钱治病。他母亲、婶婶把希望寄托在“神灵保佑”上,到处请神求药。生产队的领导知道这件事后,教育她们不要迷信,同时又给她们及时送去了小麦和钱,要她们请医生治病。生产队还把这件事向大队和公社作了汇报。大队得知后,立即派去了医生,公社和县民政科送去了救济金,卫生科发给了医药补助费,信用社主动地给她们贷了款。接着,公社党委委员冯建生同志还几次亲自到黄来娃家看他。
黄来娃在治病期间,社员黄得志、黄改县等,几次连夜到三十五里外的卫生院去买药。在党和群众的关怀和帮助下,经过近二十天的时间,黄来娃终于恢复了健康。他们一家含着激动的眼泪说:“这全靠党、政府和社员们的帮助,俺家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河南宜阳县 黄风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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