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月8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小满子变了
本报记者 张开欣
最近,吉林省辽源市太信煤矿的职工常常议论一个青年工人:“小满子变了!变得像一个真正的矿工了!”
“小满子”,名叫满贵发,二十三岁。在去年工人们抚今追昔、忆苦思甜的活动中,他的思想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年轻的工人,从他的变化中引起自己的警惕;年老的工人,从他的变化中看到自己的责任。
(一)
满贵发生长在矿工家庭里。九岁上学,十八岁初中毕业,父亲满来彬说:“孩子,干什么好呢?我看咱新社会矿上就好。我挖煤三十多年,只有解放后才尝到这一行的好处。辽源这么大的煤山,几辈子也挖不完。再说,哪一行能离了咱挖煤的!”可是儿子不干,嫌挖煤脏,要找个干净活做。后来,他到辽源市开关厂学了钳工。干了四年,因为需要支援煤矿生产,领导方面把他调到太信煤矿。
“脏活”来了,干不干呢?满贵发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决定还是要干。可是,心里总觉着别扭:矿工的柳条帽一戴,就觉得头沉;挖煤锹一提,就觉得磨手。于是,他上班不拿煤锹,用外衣把柳条帽包起来夹在腋下,出门就低着头走,生怕遇上熟人。
满贵发刚下井的时候,十二号段的老工人领着他,这个给他讲操作方法,那个给他讲安全知识,头几天只让他学,过了一个星期,才叫他干点儿轻活。可是,他仍然无精打采。每天上工,别人乘第一趟车抢着下井,他却挨到最后一趟车下去,等他到了掌子上,别人已经做好生产准备。收工的时候,他登第一趟车升井,等别人上来,他已经洗完澡准备回家了。有一次在井下,班长孙德本叫他到五十米以外,扛一根急用的坑木。他去了一个半小时没有回来,大家都以为出了事故,走去一看,他却躺在坑木上正睡觉呢!只气得孙德本说:“你这样干活不好啊!”
“不好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乐意干哪!”
孙德本只好耐心地向他解释:新社会的矿工是国家的主人,是矿山的主人,主人就要尽主人的责任,要好好生产,保持工人阶级的荣誉。但满贵发听不进去,他心里说:这些大道理谁不懂得,用你教育!
满贵发的父亲,对他什么态度呢?辽源市解放时,满贵发只有七岁。他父亲二十几岁上从山东被骗到辽源,在太信矿井下,一连干了三年,分文不见,还欠了把头的债。他母亲在家乡饿得没法,挎着篮子沿途乞讨,整整走了一年零四个月,才找到辽源。但夫妻团圆之后,仍然是挨饿,要饭;要饭,挨饿,直熬到解放才见了天日。满来彬庆幸余生,珍惜未来,只想翻身做主以后好好干活,为后代儿孙创造幸福,而不愿让旧日辛酸重新感染孩子的情绪。满贵发到太信矿的时候,满来彬已经退休。他发现满贵发上工不带煤锹,只以为儿子不习惯,就悄悄用块砂纸把锹柄擦得光溜溜的,又在两头钻了眼儿,穿上细绳,让儿子背着上班。儿子还是不背,他当时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想的什么。
(二)
这些天,满贵发总想着老工人的家史报告。
老工人谭金章报告家史那天,满贵发去听了。谭金章谈到,他十一岁的时候,跟全家来到辽源,父亲下井采煤不到一年,被把头打得爬不起来,整天躺在炕上昏迷不醒。可是,矿上还老催他上班。一天夜里,风雨交加。谭金章紧紧偎依在爹爹身旁,爹爹睁开那无光的眼睛,伸开枯瘦的手掌,抚摸着谭金章的头说:“孩子,咱们全家在山东活不下去了,才跑到关外来,谁想满天下到处一样,关外比山东还厉害。这年头简直没有穷人的活路啊!”说到这里,爹爹哭了,他也哭了。过了半天,爹爹又喘吁吁地说:“咱家,就剩你这条根了。我死了,你可要活下去呀!给,把我这件棉袄留给你,别冻着……”爹爹一面说着,一面把棉袄脱下来给他披上。过一会儿,爹爹头上直冒冷汗,嘴一张一张地喘,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躺下就咽了气。谭金章忙把披在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想给爹爹穿上,不让他光着身子死去。没想到刚刚套上一条胳臂,矿警便如狼似虎地闯进来,把爹爹的尸体拉走。从此,十二岁的谭金章也被赶到井下做工……。
满贵发听到这里,只见周围的人都在掉泪。他心里迷迷糊糊的,有些问号:哪有十二岁下井干活的?为什么挨打受骂还干?后来,他带着这些问题,访问同班的老工人杜长山。杜长山一听,反来问他:“你知道我叫什么?”满贵发一愣。杜长山接下去说:“我本来不叫杜长山。那年太信矿大冒顶(按:冒顶是采煤工作面顶部岩石大面积突然垮落),我父亲在井下活活砸死,我才顶了另一个死去的矿工杜长山的名字,下井干活。当时,我才十岁,把头不要,我虚报了两岁。”他还谈到,刚下井时因为力气小,在井下扫道洒水。有一次洒水慢了点,把头举起鎯头棍就打,直打得他昏倒在地上。接着,他说:“把头们为什么打人呢?打死一个工人,他们可以从资本家手里领到八十元‘抚恤金’,然后再骗来一个新工人,又得八十元‘奖金’,一进一出就是一百六十元。”满贵发一听觉得奇怪:还有这样的制度?他马上又找到老工人王贵庭再次对证。王贵庭说:“那有什么奇怪,解放前太信矿哪天不死几个人,死了就扔进东山万人坑,就是人们常说的方家坟。后来万人坑装不下了,便修了炼人炉,把死人烧化。矿工为什么不逃呢?你想想,矿工们住的地方,周围有土墙、铁丝网、电网,层层包围,矿警站岗,想逃也逃不出去呀!”
这些话,使满贵发开始激动起来。他又访问了几个老工人,他们说起来比谭金章还苦,伤心事比谭金章的还多。满贵发听着听着,心往下沉,开始暗暗责备自己。同时,觉得这些人在那样的生活中熬煎过来,简直成了井下的矿柱,多大的煤山也压不倒他们。从此,满贵发听老工人讲话,觉得顺气,在他们身边干活,觉得热呼、有劲了。
正当这时候,矿工们诉苦的洪流逐渐集中到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汉奸资本家方明在太信矿开设的方家柜头。人们要求整理方家柜头残害矿工的方家坟,满贵发也报名参加了这项工作。他在方家坟亲眼看到:刚刚挖开的土层里,尸骨成排,每具骸骨的间隔,不到一拳头远。这些矿工的遗骸,有不少带着刀伤,有的头骨碎裂,有的肱断臂折,有的口中塞满炮线,有的被钢丝捆绑着。满贵发从这些尸骨中看到了帝国主义和资本家的矿山地狱,这座地狱在过去的年代里,每天张着血淋淋的大口,吞进一个又一个的矿工,吐出一堆又一堆的白骨。
人们在一具尸骨的破烂衣服里,发现了一张蜡纸包着的工票。从这张工票上可以看出:死者牛世清,在伪满康德九年(一九四二年)十一月做了三十个劳动日,应领工资三十二元三角四分;由于资本家和把头扣除炕长费、铺底费、事务印刷费等十七项扣款,不仅一文钱没拿到手,反而倒欠方家柜四元二角四分。满贵发看过这张工票,心里又生出了疑团。第一,这些欠款的名目他就不懂;第二,牛世清为啥有这么多的花销?为了弄清这些问题,他一次又一次地去看工票,前后看了七次。他听老工人解释,牛世清被扣铺底费和炕长费,说明他没有家眷,只身住在把头的“大房子”里。他全月没有歇工,还倒欠柜上的钱,这正是资本家残酷剥削的结果。其中有些扣款项目,连当时的工人都不清楚(更不敢问),何况现在的工人呢!
不久,满贵发从矿上拿到一张复制的牛世清的工票,回到家里就伏在桌子上算起账来了:牛世清一月要做三十个劳动日,他每月满勤只做二十六个劳动日;牛世清一月工资三十多元,他每月工资八十多元;牛世清劳动一月倒欠资方,他每月工资全得,外加奖金,还有福利、劳动保险等,总共一百多元;牛世清工票上写着每月伙食费七元五角,他每月看电影、吃零食的钱就超过这个数目!
正算着,父亲走过来了。他问满贵发工票是哪里来的。等儿子把发掘万人坑,七次看工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完以后,满来彬长叹一声,半天才对儿子说:“你不懂这个?这东西我过去月月年年拿着,解放后才扔掉了。我只说不必让年轻人知道这些事,现在看,不懂这些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活着!”他接着问道:“你六岁以前穿什么来?”儿子囁嚅着回答:“光着屁股。”“吃的什么?”“橡子面都吃不饱。”“为什么穿不上,吃不饱?就因为我也拿着这样的工票。生你的那年,我病的下不来炕,把头说我装病,把我拉到地上就打,你妈跪下求饶,把头上去一脚,踢坏了你妈的腿,因为没钱医治,便残废了。你妈生下你来,连块裹身布都没有。你想,我下矿三年没有见钱,哪有裹你的布呢?要不是解放,你能活到今天!”接着,老人不禁把全家悲惨的历史从头说起。满贵发听着听着,便觉喉咙梗塞,泣不成声。
后来,他父亲老泪纵横,指着他说:“我知道你在矿上不安心,名声不好,你忘了你是谁的儿子!你忘了咱今天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了!”这时候,坐在一旁的母亲,也在撩起衣襟一边抽噎,一边抹泪。满贵发只觉万箭钻心,浑身无力。他勉强移动脚步,突然伏到父亲跟前,声音颤抖地说:“爹呀!我明白点了,我决心要改!……”
(三)
现在,满贵发戴着柳条帽一身轻松,走到街上昂首阔步,老远就朝着熟人打招呼。他穿过大街小巷,看到工厂、商店、千家万户的院子里堆着煤炭,一列列火车把煤炭从矿区运往外地,心里美滋滋的。煤炭,他天天看到,但天天看不够,其中有他亲手采的,有他的一份劳动啊!他看到了煤炭的光,忘掉了煤炭的黑。他感觉煤炭的光照亮了自己的眼睛,煤炭的热时时温暖着自己的心。
他每天不到上班时间就来到工段,总是第一趟车下井,抢先把生产用的坑木运到掌子上。生产中,抢困难让方便。有些老工人曾经同他父亲在井下相处多年,看到小伙子干的红火,常提醒他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满贵发抹去头上的汗珠,笑嘻嘻地说:“我年轻,要多干点!”过去,他棚的棚子(按:棚子即工作面或巷道的支架)歪歪斜斜,不严实,老工人看不上眼,不得不拆掉重棚。近几个月中,他跟在孙德本、杜长山、王贵庭等老工人左右,不断琢磨,现在棚起棚子来既快又好,严严实实,内行人一看也放心了。一九六三年十月二十三日那天,全班十四个人除去请病假、休班和因公开会的,只剩下六个人上工。满贵发就主动带领其他五名工人,完成了十四个人的全天任务。
下班了,他最后升井,洗完澡就蹓跶到工段办公室,扫扫这里,擦擦那里。遇到有抄抄写写的事儿,他总要帮忙,段上的黑板报也是由他编写。段上成立毛主席著作学习小组,他积极参加,还帮助别人学习。一九六三年十一月四日,他已被共青团组织接受为光荣的共青团员。
老一辈的矿工们常常议论满贵发的变化,都说他跟上来了。(附图片)
赵志方 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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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从捡煤核到管国事
天津市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国营天津第二棉纺织厂老工人 王德山
前些日子,当我接到天津市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开会通知的时候,不由得心情激动起来。我又一次想到:解放以后,我们工人阶级不仅在经济上、文化上翻了身,而且,在政治地位上,也有了根本的变化。我们真是从奴隶变成了主人!
我今年三十七岁,从七岁开始干活。解放前,我捡过煤核,当过童工,拉过胶皮(人力车);但是,干哪一样活也少不了挨打受气,没过上一天顺气的日子。捡煤核,要受地痞流氓的克扣。越是小孩,他越扣得多。要是跑到租界地去捡,外国巡捕见面就拿木棍子打。有一次,还把我抓进英国工部局,关了一天一宿!当童工更是挨打受气,常常无缘无故就挨日本人和工头的打骂。日本人走了,国民党来了,照样残酷剥削工人,工头、狗腿子的敲诈勒索,也仍叫工人受不了。在工厂,还有最侮辱工人的一手,那就是“搜身制”。下了班,男女工人都得像罪犯一样举起双手让工头搜腰,那真是对工人人格的莫大侮辱啊!拉胶皮也不比当工人强,光是伪警察的气就够受的。你不给他们送钱,他们就跟你找碴,蛮不讲理地用锥子扎破你的车胎,扔掉你的车垫子。要是遇上了美国大兵和国民党兵痞,更是随时都会遭到横祸!……那是一个什么世道啊!那阵,我总想不通:为嘛我们穷人总受气?上哪儿才有说理的地方?有时,气急了,我就跑回家对母亲说:“妈,我不干了!”母亲就哭着劝我:“孩子,忍忍吧!你有工作,咱们的一挂肠子还空着半挂呢,你要不干,那该怎么活?”忍,忍,忍,我忍了一年又一年,可是,哪里是尽头啊!
这个问题,在我的心里存了好多年。一直到解放以后,经过党的教育和活生生的事实的教育,我才找到了答案。在旧社会,刀把子攥在三大敌人手里,这是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受压迫、受剥削的总根。解放了,推翻了三大敌人的统治,建立了我们人民的政权,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才能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翻身。
就拿我们的政治地位来说吧。在工厂内部,解放不久,就进行了民主补课,斗倒了狐假虎威的封建把头,废除了侮辱工人的“搜身制”,依靠工人办好企业,搞好生产。在社会上,通过各级人民代表大会等形式,直接吸收我们工人和其他劳动人民的代表来参加管理国家大事。从天津市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起,我就被选为市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先后参加过十三次会议。每次来到会场,看到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的普通劳动人民,和领导干部们一块商讨国家大事,我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谈起当人民代表,我还想起了十几年前国民党伪国大代表选举的骗局。那时候,工厂里、家里、大街上,突然有人送来好些一寸多宽、五六寸长的纸片,说是选票,叫投进选举箱里。天晓得上面写的是嘛呀。狗腿子看着,不接不行,只好接下来。瞅瞅没人注意,回头就扔掉了。记得那次我先后接了四五十张“选票”。国民党管这叫“民意选举”,看有多么可笑、可恶!
现在,完全不同了。不论是选代表也好,或是在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上选举政府工作人员也好,候选人名单都是各界人士慎重研究后才提出来的,提出后还请选民们、代表们充分地酝酿,畅所欲言地发表意见。选举时,采取不记名投票的方式,个人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选举候选人以外的人选。比一比,这完全是两个世界啊!
在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上,我们还充分地行使代表的权利。市长、副市长、市法院院长等,都是由市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投票选举的。政府负责人向我们作政府工作报告,作国民经济计划和计划执行情况的报告,征求代表们的意见,请代表们审查。市人民委员会和各部门负责人还分头参加代表们的分组讨论,亲自听取并记下代表们的意见。对于代表们带来的提案或是批评意见,不论事情大小,都十分重视。有一次,我提出谦德庄北头的厕所是露天的,不够卫生,建议政府加以改善。没多久,这厕所就动工了,不仅盖上了房顶,还由原来的男厕扩建为男女厕所,市民更加方便了。这是一件不大的事情,但是,政府对人民高度负责、重视人民提案的精神,却使我十分感动。还有一次,是在一九六二年上半年,我还在河北纺织工学院学习,学校选民提出把唐家口小马路改为水泥马路、把地道改为吊桥的提案。提案刚提上去不久,政府就来了一份书面答复,说明政府对这项建议很重视,但由于工程比较复杂,暂时还不能动工。当时,我一想,觉得挺对,不是吗,国家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经济上还有困难,的确不能要求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于是,我把这个情况向选民们作了解释,大伙也都挺满意。后来,这事我也就放下了。没想到,最近,我回到国棉二厂工作,纺织工学院的同学来看我,告诉我说:小马路和地道的工程已经动工了。看,现在经济情况开始好转不久,政府就办起了过去一时办不了的事,政府是多么重视人民的意见呀!
在旧社会,在公共场所,经常可以听到这样一句话:“莫谈国事”。是的,那阵劳动人民是奴隶,“国事”当然与他们无缘;但是,现在人民当了国家的主人,劳动人民不仅可以议论国事,而且还通过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共商国事。从“莫谈国事”到“共商国事”,真是翻天复地的变化啊!
(原载《天津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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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工业知识

我国独创的镁铝砖
据 《人民日报》报道,冶金工业又获得一个令人振奋的新成就:我国独创的新型耐火材料镁铝砖,在天津钢厂和鞍钢的两座平炉上显示了优异的性能。天津钢厂的一座中型平炉炉顶使用了这种砖,三百二十四天中,炼出了一千三百零四炉钢。鞍钢炼钢厂的一座大型平炉炉顶,也采用了这种砖,连续使用三百二十五天,炼出六百二十二炉钢,先后创造了我国大、中型平炉炉顶的长寿纪录。这个成就,在国际上也已达到了先进水平。
镁铝砖是以氧化镁和氧化铝为主要成分的碱性高级耐火材料。我国及世界各国的炼钢平炉炉顶,以往都采用酸性的矽砖。这种砖即使在较低的炼钢温度下,使用到二百炉左右,即两三个月内,就必须修换,更不能适应强化炼钢操作的要求。近几年来,世界各国的炼钢平炉炉顶,主要使用碱性耐火材料铬镁砖,这样使炉顶的寿命比矽砖炉顶延长了一两倍。但是在我们国家,目前还不能大量供应这种耐火材料。镁铝砖则是利用我国的原料资源和现有设备制成的,成本比较低。
经过几年来的试验及使用证明,镁铝砖具有优良的耐高温性能,耐火度在一千八百度以上,在高温下的强度好,对温度骤热骤冷的抵抗力强,钢水和渣子对它的侵蚀作用也较小。在平炉炉顶上使用时,受高温及化学侵蚀或受高压及温度变化而引起的熔化或剥落掉片现象,要比矽砖轻得多,甚至比铬镁砖也要好。平炉炉顶在使用矽砖时,往往炉子下部没有损坏,炉顶就已经损坏了,不得不经常停炉修换炉顶,严重耽误炼钢生产。现在使用镁铝砖后,已克服了炉顶寿命短的这个薄弱环节,如果再提高炉体其他部位耐火砖的质量,改进使用状况,还可进一步延长整个炉体的寿命。
现在我国各钢厂的平炉炉顶,都已采用镁铝砖代替矽砖与铬镁砖。由于减少修炉时间和强化冶炼操作,钢产量可提高百分之十五至二十以上,一座中型平炉每年便可增加钢产量四千吨以上,并且有利于冶炼合金钢及提高钢的质量;耐火材料的消耗量也相应地下降。据估算,一座中型平炉炉顶,用镁铝砖代替矽砖后,每年约可节约耐火砖三百多吨,价值五万元以上。
潘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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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答读者

什么是林产化学工业
在报刊上常看到关于林产化学工业的报道,不知道林产化学工业包括一些什么具体内容,希解答。 南宁市 何济美
林产化学工业是以有机化学为基础,以树皮、枝叶、树根、废材及其他森林副产物为原料的化学制造工业,是综合利用森林资源,提高木材利用率的一个重要方面。它与木材采伐、木材加工构成森林工业的三大组成部分。
按照原料和制取方法的不同,林产化学工业分为木材化学工业和森林特产化学工业(又叫特用林产化学工业)。
木材化学工业是以木材本身成分为原料制取产品的。主要有:
一、木材干馏工业——将薪炭材等废材放入干馏釜内,隔离空气进行加热分解(干馏),以生产木炭、醋酸、甲醇、阻氧剂、杂酚油等产品;或者干馏松根制造松焦油、选矿剂等产品。
二、木材水解工业——以木屑等为原料,以酸作催化剂,加压蒸煮,使木材纤维素经加水分解作用成为单糖,用以制造酒精(或葡萄糖)以及糠醛、干冰酵母等副产品。
三、木纤维工业——把木材削成薄片,加上化学药剂后进行蒸煮,除去木质素,以制取纸浆及人造丝浆粕。(至于造纸和人造丝等已成为独立的工业部门,多不列入木材化学工业内。)
森林特产化学工业,主要是提取树木的特殊成分(即树木提炼物)。主要有:松香工业、栲胶工业、樟脑工业。其他如提取棓酸、芳香油、桦树糖、紫胶、杜仲胶以及林产油脂、染料、淀粉等产品,品种还相当多。
林产化学产品是国民经济不可缺少的物资,关系到农业、轻工业、重工业和国防工业各方面的生产,有些还是重要的出口物资。
我国树种丰富,可供利用的资源很多。随着国家经济建设的发展,国民经济对林产化学产品的需要量日益增长,这将进一步促进林产化学工业的发展。
鲁吉昌(附图片)
木材化学利用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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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工业知识

“自动窗帘”
人们为了遮住室外强烈的阳光,过去都是在窗上挂上一层窗帘。但是,现在有了一种新的玻璃,它同时能执行窗帘的任务。当阳光直接照射到这种玻璃上的时候,玻璃就变成了乳白色,将刺眼的阳光和绝大部分的热射线拦阻在窗外,使室内的光线柔和,温度适宜。而当阳光移去,温度下降时,玻璃的乳白色又渐渐消失,重新透明如故。它如同一道“自动窗帘”,每天准确无误地执行着它的任务。
这种奇妙的玻璃,叫做变色玻璃。
为什么变色玻璃具有这种有趣的性能呢?原来,这种玻璃的中间,有一层薄薄的塑料变色夹层。这种变色夹层是一种有化合水分的有机聚合物,在阳光的照射下,变色夹层温度升高,部分化合水析出,形成微小的颗粒,使夹层变成乳白色;阳光移走后,温度下降,析出的水分重新和有机聚合物化合,便恢复了透明状态。
变色玻璃最适用于需要遮光的农业温室和工厂厂房。用来装饰剧院、学校、文化宫和居民住宅也很好。 修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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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丹宁和栲胶
在制革厂里,我们看到工人们把一张张的生牛皮,浸泡在一种棕黑色的溶液里,不要多久,生皮就变成了熟皮。
这是什么原因呢?原来这种棕黑色的溶液叫做鞣液,它由栲胶溶解而成。在鞣液里,含有一种叫做丹宁的物质,它和生皮里的蛋白质结合后,就发生化学作用,使生皮变成坚韧耐用的皮革。
丹宁是植物体中一种有机成分,能在水、酒精中溶解。由于它的结构复杂,很难从植物体中提出纯的丹宁来,因此人们通常是把植物含有丹宁的部分(树皮、叶子、干材、果壳等),用水提取,制成一种棕褐色产品,这就是栲胶。栲胶制成后,它含有丹宁的数量比一般原料高得多(栲胶含丹宁约百分之三十到七十),使用起来也经济方便。工业上直接使用的是栲胶,实际上利用的主要是栲胶里所含的丹宁。现在,世界栲胶工业每年约为各个工业部门提供丹宁五十万吨。
能够提取丹宁的原料很多,像我国的五棓子、橡椀和国外的荆树皮、柯子等都是很好的原料,都可以制成液体或固体的栲胶。
丹宁的用途十分广泛。它可作有机化学工业原料和有机染料原料。可用来制造许多种重要的药品。还可作制革原料,生产重革和轻革。还能用来染鱼网,延长鱼网使用时间。机车上用它来处理锅炉用水,减少锅炉结垢。它还可以作石油钻探时泥浆解粘剂,也能用来浮选稀有金属。除上述主要用途外,近年来还用丹宁试作合成树脂、金属防锈剂等,这些作法都已取得了良好的结果。 萧尊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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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盐工的今昔
解放前,四川自贡盐场的盐工们成天像牛马一般地给资本家干活,从事笨重的体力劳动。解放后,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改进设备,采用了先进的凿井方法,大大减轻了工人们的劳动强度。
今天,自贡盐场的盐工们采用了先进的凿井方法,不仅减轻了劳动强度,并且提高了生产效率。 新华社记者 吴祖政摄
在旧社会,自贡盐场的盐工们赤身裸体,从事笨重的体力劳动。
新华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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