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8月27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接近
袁水拍有人说,地球变小了,人与人之间变得接近,因为这是火箭的时代,等等,等等。此话当真,还是骗人?在南越,人与人怎样接近?侵略者怎样接近被侵略者?难道不是用火焰,用锁链,用电刑,用杀人、杀牲口、杀庄稼、杀树林的毒药粉?在美国,人与人怎样接近?种族歧视者怎样接近黑人?难道不是用子弹,用水龙头,用狼狗的牙齿,还有那带刺儿的充了电的警棍?请问,压迫者和被压迫者怎么接近?只有背叛人民的人才能跟敌人亲密得彼此不分,把自己的膝盖去跟敌人的地板接近,跟敌人拥抱,跟敌人接吻。只有被压迫者和被压迫者才能接近,革命的战友、阶级的兄弟团结得紧紧!中国人民的声音飞进伯明翰的牢房,
穿透南非洲的乌云,千万双黑色的坚定的手,伸向天安门! (八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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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正在壮大的力量
〔新西兰〕路易·艾黎美国的黑人!在美国,某些人简直不想承认,世界上还有你们,提起你们,他们竟觉得丢人!
美国的黑人!
裁减工人,
最先轮到的是你们;
儿童上学,
黑孩子进不了校门;
走近选举棚,
哪里有黑人的份?
你们挨打,
关进监狱,
受到侮辱,
可是轮到抽壮丁,
偏偏大发慈悲,
允许你们当炮灰,
为了垄断资本!用狼狗和大头警棍。种族主义的铁蹄,长期践踏着你们,狠狠地碾压你们!可是现在,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却从上面飘来笼络人心的甜言蜜语,它们掩盖着一个阴谋:要让黑人“安分守己”,老爷们“仁慈”地拍拍黑
人的肩膀,已不能再使他们俯首帖耳,因为现在美国的黑人发现,只要起来斗争,种族主义者就会让步;只要坚守阵地,对方就会退却;黑人不顾一切地组织起来,因为只有这样,敌人才会对他们刮目相看。
于是从广阔的农村,
从城市灰色的街道,
发出了一个新的声音,
这就是反抗的声音。美国的黑人现在知道,团结起来的千百万黑人,有许多盟友;他们明白,自己的确代表,美国所有穷苦、无权的人,他们正在成为腐朽的美国的进步力量;被压迫的人民通过斗争,正在成为亚美利加的救星。
这些都是美国黑人的盟
友:
印第安人,
移民工人,
穷苦的墨西哥人,
波多黎各人,
还有全美洲
千百个窝棚城镇的居
民;
还有失业者的大军——
大企业故意让它存在,
充当廉价的劳动力,
当然,还有那非洲、亚洲
正在壮大的力量……
除了这一切的一切,
还有各个地方的人民,
他们的许多权利也被剥
夺——
只有在没有剥削的世界
里,
才能享受这些权利,
全世界所有的人,
怀着同志般的热情,
伸出了强有力的手,
向着你们,美国的黑人!(一九六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北京)
〔李文俊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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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寻找自由的人们
〔印度尼西亚〕F·L·里沙哥达美国的黑人,在南方种玉米,糙皮病流行,你们的皮肤皲裂干枯;在大城市的贫民窟,你们的床铺西歪东倒,一群群老鼠满地乱跑;美国的黑人,你们用血汗创造了财富,却供别人挥霍;你们辛辛苦苦地干活,让别人日子过得舒服;可是你们自己,在整个巧取豪夺的美国,不论走到哪里,都受种族隔离的屈辱,警察更是威胁着你们,由于黑人们为寻求自由而斗争,美国监狱如今已挤得水泄不通。我的心在沉思默想:
几世纪来人们已把奴隶制度埋葬,
多少年来人们为种族歧视进行了反
抗,
然而就在美国,
黑人却成了奸诈的牺牲品。
这就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家,
有着各种自由,
也有杀人自由的地方。我的心在诉说:
在帝国主义国度里,
人民毫无做人的价值,
除了子弹和火药,
幸福的含义就是当炮灰,
自由就意味着牢房。啊,斗争的人们,爱好自由的美国黑人,起来吧,只有用流血的斗争才能把自由夺
到手中!
〔陈霞如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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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黑色的鹰觉醒了
〔加纳〕乔治·阿翁纳尔·威廉斯他们用铁链锁住我们的手脚好几百年
了,他们支配我们的心灵好几百年了,自从那一天来了许多奴隶船,冲过太平洋汹涌的波涛,来收集黑人作为装船的货物。于是青年、儿童和妇女,被鞭打,被关进地牢。鼓手们再不关心他们的鼓了,木器雕刻师的家具被扔在一边,祖祖辈辈的神明也无人去礼拜。人们把船开动,人们唱着:
“我们将要在哪些港岸登陆,
在哪些港岸?”我们曾经在米罗的铁厂里做工,埃及的金字塔是我们建造,津巴布韦的那些城墙是我们修筑,是我们形成了马里——刚果的光荣,阿散蒂族①的战神在我们中间,我们唱歌用的是贝宁的青铜工人的金嗓子;我们建立了那些帝国和王国,形成了丁巴克图的智慧;我们土地上的牛羊和五谷,招来了成批敌人。但我们和平地生活,我们在康宾·沙勒建立了寺庙,在寺庙里把我们的神明供奉。可是这一切,他们丝毫不了解,在他们看来,我们是丛林中的野兽,在他们看来,我们是人类中的废物,在他们看来,我们是牛羊牲畜。然而我们并没有屈服!鲜血从大草原流出,流遍了恰卡②的王国,何塞·图图的勇士们勇敢地战斗着,我们战斗了五百年,胜利归于我们。他们又来了,来奉献“和平友好”,我们宽大地将他们接待。可是第二次的奴役开始了!他们在我们土地上来来去去好像霸
王,他们严刑拷打我们的子弟,又把我们的领袖杀害;他们亵渎我们的神明,强奸了我们的妇女;他们教导我们的孩子走歪路,让孩子们专心服从,把别的忘记。但我们没有睡觉,我们决不屈服!新的曙光照到了我们头上,我们看见子弟们的血流成河,我们看见被污辱的妇女在啜泣,我们从远方听见孩子们啼哭,还听见我们的祖先号召我们去报仇雪
恨。难道烈士们的血是白白地流了?难道死在奴隶船上的人们是白白地牺
牲?难道我们还得永远忍受荒凉和寂寞?在一个早上,响起了一片鼓声,我热爱的非洲的山岗处处响应。我看见两百个黑人,像他们死去的父兄一样在前进。鼓声一直响到了中午,于是我们这个大洲,显得朴素、威武、坚强。悲叹的时代已经过去,眼泪和叹息已经结束,那些凄凉的哀歌给丢在一旁,奴隶们开始站起来反抗!战鼓又在敲响,敲得有力而雄壮,整齐的队伍向前行进,震动着非洲神圣的土地,非洲!非洲!回非洲去!你的儿子们拿起了武器,你背着婴孩的女儿们,也拿起了武器。我们的战歌响彻云霄,比一万个响雷还要响亮。他们听见了我们的战歌,他们向我们发出嘲笑,他们说:“这些人全发了疯?到黄昏他们就会转回各自的茅棚。”但是我们没有回家,我们决不屈服!他们中间那些明白这点的,赶快掉转了脚跟。我们便把那些不走的家伙歼灭。我们跨过尼特,来到尼日尔河,敌人一看见我们就赶快逃命。我们看见他们在刚果河边又汇合拢
来,于是卢蒙巴开枪向他们射击,恩克鲁玛支援了他。敌人在一条河边像鹅群一般逃散。我们没有睡觉!我们向东方挺进,在乞力马扎罗的树荫下休息,热矛山俯视着河水,把黑夜的预言告诉我们:它说:“我们不能睡觉!”我们继续向前行进,从每一个乡村土地上把他们击败。我们曾经淌过很多眼泪,我们的身体曾经喂过乌鸦,我们曾经血流成渠。我们不能睡觉,我们不能屈服!他们向南逃去汇合他们的人,我们的队伍把他们打败在北方,非洲可爱的群山从此得到了解放。今天我们躺在竹林下,那些曾经为战斗敲响的大鼓并没有睡
去,我们把力量聚集起来,聚集起来准备最后的攻击。我们一动大地就会震动,因为伟大的恰卡的影子在我们头上,因为我们队伍里有杰出的战士,我们的力量成倍地增长。从遥远的亚洲,别国人民胜利的回响传到了我们这
里,那些人民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我们起来了!
我们——黑鹰的儿子们起来了!我们高高地飞翔直冲云霄,我们黑黑的肤色会给我们报偿。我们重新获得的声音,将要发出自由的呼喊,我们黑色的手将要把和平的旗帜升
起。自由的呼声响彻广大的土地,鼓依旧在咚咚地敲响,从纽约港的所谓“自由法令”下面,黑人弟兄们要求自由的呼声传到了我
们这里,哟嗬!哟嗬!哟嗬!同我们的鼓声远远地呼应。
注:①阿散蒂族是加纳的一个民族。
②恰卡是十九世纪南非苏鲁族著名酋长,先后领导过反抗荷兰和英国殖民者的斗争。
〔陈敬容 译〕
八月二十五日,首都举行了支持黑人斗争诗歌朗诵会。朗诵会由《诗刊》社主办。中国诗人和应邀到会的国际友人,共同以诗的语言,愤怒地斥责美帝国主义者迫害黑人的罪行,强烈地反对新老殖民主义者的种族歧视,支持黑人的正义斗争。这里发表的几首诗,是从朗诵会上选来的。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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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长凳
〔南非〕利卡尔德·利维
卡莱正听得入神,讲话突然中断了。演讲的人喝了一口水。他的话生动、真挚,而且使人信服。约翰埃斯堡博览会大厦的门前,树荫很少,十一月的骄阳热气逼人,把站在那里的人们晒得汗水淋漓。卡莱的衣领都被汗水浸透了。他回过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面前是一片脸膛的海洋,黑得发亮的面颊丛中点缀着两三张白人苍白的脸。有两名警察用速记记录着讲话,不时地还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讲演的人。
“我们应该为种族的平等权利斗争,不管是黑人还是白人,都应该去谴责那些肆无忌惮地奴役其他民族的人。我们要保卫人民反对种族隔离的权利。我们的子孙自从呱呱坠地就沦为种族隔离的牺牲品,我们受教育的权利、社会和经济地位都被剥夺了……”
“唉!”卡莱心里想:“我懂得他的意思,就是说我要和白人一样,彼此完全平等。是得好好考虑考虑这些话。他是不是说我有权利去任何一家影院看电影,到任何一家餐馆吃饭,可以把我们的子女送到白人学校去念书?是啊,这种想法是危险的,值得深思熟虑。我的叔叔克拉斯就谈论过这种想法。他说上帝缔造了白人,也缔造了黑人;白人生来是治人的,黑人生来是治于人的。可这位演讲的人说的却完全不一样。他的话倒是很中听。”
卡莱紧锁双眉在思考着这些话。讲台上站着许多演说家,有黑人也有白人。从举止上看,他们安详地站在一起,好像忘掉了肤色的不同。
这是件新鲜事。虽然在接受他们的想法之前要谨慎考虑,但为什么不去接受这种思想呢?这样就再也不受歧视,和白人平等了。卡莱在报纸上曾经看到过有些黑人兄弟对种族隔离法作出挑战行动的照片。当他们被逮捕的时候还面带微笑,卡莱当时觉得这是难以理解的!
演说家滔滔不绝地讲着,卡莱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卡莱心里想。
最后的一位演说家是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白人妇女。她说:“每个人都应该用各种行动去反对种族隔离的全部的法律和政策。”卡莱心想:白种人不是可以到设备完善的电影院和现代化的游泳池去吗?为什么你还在这里为黑人说话呢?
集会结束之后,卡莱从人丛中钻了出去。演说家们的话语还在他脑海中萦回。这种集会在他的家乡比勒陀利亚①从来没有举行过,这会上的讲话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这时一辆汽车戛然而止,车轮的声音把他又带回到现实。一张白人的脸膛从车窗伸了出来:“喂,你往哪儿走哩?黑猪!”
卡莱用惊奇的眼光看了看他:保险这个白人没有听刚才的演讲,也一定没看见那位白人妇女向黑人俄塞利敬烟。卡莱继续想着心事,信步奔向火车站。
火车站气氛紧张。在那里站着一群人,有白人、黑人,还有和他一样的黑白混血。他们站在一起,和往常一样,彼此之间都怀着恐惧和猜疑的心理,每个人都表现得有些惶惑不安。
演说家们曾经说过应该反对一切种族隔离,每个人都应该用各种方法去反对。用什么方法呢?怎么行动呢?这些问题突然袭击着他的脑海。“有了,就这样和他们挑战!凳子!”车站的一张长凳上面用白色大字体写着警语:“只限白人享用”。他凝视了一会儿,认为这些字就是种族隔离的具体象征。
他决定在这里提出挑战,来争取人权。是的,就是这里,和南非其他地方千万张长凳一样,是用普通木料制作的,但不许黑人坐。如果敢于坐上去,自己就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他决定就这样提出挑战。
坐下以后,四周看来仍然很平静。可是他的心却跳得很厉害,像是要从喉咙那里跳出来。两种敌对的嗓音在脑海里争论。一个说:“我没有权利坐在这条凳子上。”另外一个代表新的看法:“为什么我没有权利坐在这里呢?”第一个嗓音向自己叙述了他过去在白人庄园里被奴役的情景;讲起了他父亲和祖父因为是黑人,一生都生活在黑暗当中,最后像身驮重担的牛马一样死掉。另一个嗓音向他讲起了未来:“卡莱,你是个真正的人,你可以作出你父亲和祖父所不敢作的事情。要死也应该作为一个人庄严地死去。”
卡莱点起一支香烟吸了起来。看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坐在这张凳子上。这使他心境平静了一些。是啊,还没有人对他喊:“卡莱,你胜利了!”嗐!还不是和别人一样,只不过坐在车站的一条凳子上吸烟罢了,这就算是胜利吗?这时,有位穿着豪华的白人妇女从月台上走过来了。“是来坐凳子的吗?”卡莱自己问着自己,自己的另一个嗓音也在耳旁响起来:“你应该站起来把座位让给这位白人妇女。”卡莱紧皱双眉,把香烟紧紧地咬在嘴唇上。可是,这位妇女在他眼前走过,好像连看他一眼都不值得,继续径直沿着长长的月台走去了。“她怕我向她挑战吗?怕我向种族隔离挑战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吧?”他坐得疲乏了,新的想法又潜入了脑海使他内心产生了矛盾:“你应该站起来走开。因为你已经坐累了。坐在这条凳子上很容易累。”“不,不要离开这条凳子。是累了重要呢?还是争取人权重要?”
这时候,人们成群地从刚入站的火车上走下来,互相拥挤着、推撞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这列火车正是他要乘坐的那班,可以就此登车回家。可是这就意味着放弃斗争,承认自己对种族隔离的挑战彻底失败;意味着尊重现有的种族歧视制度,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人。因此,他仍旧坚持坐在那里,悠闲地抽着烟。他的思路远离了刚才的集会和这条长凳,想着比勒陀利亚和克拉斯叔叔,回忆起叔叔如何坚持让自己搬到开普敦②。叔叔很有学问,知道很多的事情,告诉侄子最好去开普敦,弄懂什么是生活。
“起来!”
卡莱没有听见这声粗里粗气的喊叫,思绪还在克拉斯叔叔身上。
“站起来!蠢猪,我已经说了一遍了。”
卡莱神志猛然回到了现实世界,本能地便要马上站起来,可是突然忆起自己坐在这里就是为了挑战。他慢慢抬起眼光望了望那张红涨的脸。
“站起来!这是白人的座位。”
卡莱不说话,用冷冰冰的灰色眼光仍然瞧着他。
“你没听见我对你说的话吗?蠢猪!”
卡莱故意慢吞吞地喷了一口烟,借以试探着对方。两个人敌意地对瞧着,好像两个拳击运动员正要开始比赛,谁都害怕先采取攻势。
“我打你这脏东西,还怕脏了我的手呢!”
卡莱仍然沉默着,他想如果他开口说话就会打破这种神秘的紧张,失去优势。
一阵使对方难堪的沉默之后,对方开了口:“我不动你这黑鬼,我去叫警察。好啊,白人和你说话,连臭嘴你都不愿意张开。”
卡莱了解那白人的弱点是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而自己在斗争的第一回合里取得优势了。这时人们团团围在卡莱的周围。
“非洲是我们的!”一个乐观的黑人兄弟喊道。
卡莱并没有被所有人理解。许多集聚在他周围的人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这个坐在白人凳子上的黑人。卡莱继续抽着烟,听人们纷纷议论:
“看这个黑猴,等警察一来,马上就软。”
“你别起来,你有权利坐在这里。”
“警察一来,他就得站起来。”
“难道黑人不能坐在这里吗?”
卡莱经过一阵犹豫之后,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站起来,不管别人怎么说。
“喂,我说,你站起来!你没看见牌子吗?”
警察的魁梧身躯使人望而生畏。卡莱看了看他制服钮扣上的标志和领子上的皱痕。
“你姓什么?叫什么?跟我走!”
卡莱仍然不说话。警察也感到很意外。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您没有权利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那位穿着蓝色衣服刚才讲演的白人妇女出现在这里了,并且向警察抗议。
“你不要多管闲事!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征求你的意见的。难道像你这样的白人也为黑人来辩护吗?”警察又转脸对卡莱:“起来!”
“我还是要你对他尊重一些!”
警察气得脸色通红:“你……你……”没能找到表达自己意思的字眼。
“这个黑鬼再不起来,你就给他几棍!”一个白人这样喊。
另一个白人猛然伸手抓住卡莱:“蠢猪,起来!”
为了抵抗,卡莱赶快把身子一转,紧抓着长凳,以防别人把他拖走。突然他脸上挨了一拳,鼻子流了血,眼睛也花了。可是他还死抱着凳子不放。警察把手铐抖得当当响,一面往卡莱的手上套着,一面把群众挤开。卡莱继续坚持着,但白人的拳头纷纷落在他身上。因为这样抵抗居于劣势,他只得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微笑着。他终于向种族隔离挑了战,使白人们手忙脚乱,以后如何他并不在乎。
“跟我走,黑猪!”警察推着他从人丛中穿过。
“走就走!……”卡莱第一次开了口,用骄傲自豪的眼光瞪着警察。这种感情是由于他敢于坐在白人的凳子上公开向种族隔离政策挑了战。
注:①比勒陀利亚是南非北部的城市。
②开普敦是南非南部的城市。
〔光孚 节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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