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63-06-24

1963-06-24新闻联播 文字版

“本家”思想要不得

第4版()<br/>专栏:<br/><br/>  “本家”思想要不得<br/>  郁军<br/> 阿Q那回因赵太爷的儿子中了秀才,手舞足蹈,说这于他也很光采,因为他和赵太爷原是本家,细细的排起来,他还比秀才长三辈呢。但第二天他被赵太爷叫去,“阿Q,你这浑小子!你说我是你的本家么?”“你怎么会姓赵!——你那里配姓赵!”他当场给了阿Q一个嘴巴!<br/> 在我们看来,不管阿Q是否真姓赵,赵太爷凭什么管来着!然而另一方面,阿Q那种想和赵太爷攀本家、排辈份的思想,却着实要不得。<br/> 同姓同宗同族,甚至长上几辈又会怎么的?赵太爷依旧是骑在阿Q头上的“太爷”,阿Q依旧是被骑挨打的“浑小子”,“穷光蛋”,他想和地主老爷论辈排位,那是活该倒霉的。<br/> 赵太爷是不许阿Q有姓赵的自由,怕这“小子”玷污了赵家的“光采”。但不准“沾光”,仅仅是问题的一面,还有另一面:过去封建统治者,又往往以同宗同族的名义来拉拢关系,建什么祠堂,修什么族谱,立什么家规,借用死了的祖宗名义,来束缚同族中的贫雇农。这些封建劳什子,像孙悟空头上的金箍儿,套在劳动人民的头上,一旦他们之中的谁有甚“不安份”时,封建统治者便口中念念有词,金箍儿便害煞人了的。封建统治阶级不让你姓什么,是歧视你,和你大谈同宗情谊,是为了更好地吃你肉喝你血。万变不离其宗,而笑里藏刀的手法,更其毒辣!<br/> 记得前年看了个话剧《星火燎原》,这个话剧很真实地反映了同宗同族中不同阶级的人们的关系。话剧里的恶霸地主陈世贤,利用封建家规和族长地位,企图陷害同族中的革命者、贫农陈金泉。陈氏宗祠里钉有一块刻写着家规的木牌,其中有一条:“万恶淫为首,倘干犯者,革除香火,永不得入祠。”可是那个族长陈世贤,正是奸污同族妇女的家伙,而那家规几曾降到他的头上?同宗同族是亲人吗?那么这个陈世贤,就眼看同宗同族中的贫雇农们受饥挨饿,也不把囤积着的大批粮食拿出来,还加紧催租逼债哩!<br/> 祠堂、族谱、家规之类,都是吃人的封建宗法制度的产物,是封建统治者的一种统治工具,它利用一部分人头脑中的落后的宗族观念,使人模糊了阶级界限,失去阶级斗争意识,好任凭他们对劳动人民宰割。<br/> 古礼云:“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先祖者类之本,君师者治之本。”那时候,祖宗的地位真也捧得够高了。其实对待祖宗,也得用阶级观点去分析他们,看待他们;何况封建统治者,也不过是假借祖宗的名义,来压服同宗同族中的贫雇农!你看,那些当族长的,总是地主、恶霸,他们和不同姓的地主、官僚一鼻孔出气,狼狈为奸,曾什么时候和穷苦的同族叔伯真正地讲过情谊?!这些人抬着祖宗的牌位,满嘴“仁义道德、礼义廉耻”,一面孔的岸然道貌,实则是男盗女娼,欺贫压弱,吃人连骨头也不吐一根!世界上没有什么超阶级的宗族,宗族里面只有血迹斑斑的吃人者和被吃者的关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劳动人民,只有同一阶级的兄弟,才是真正休戚相关、祸福与共、命运相连的“一家子”,这里没有什么赵钱孙李的姓氏之分。<br/> 如今,中国先前的被压迫、受剥削者早已改变了阿Q那样的命运了,早已摆脱了阿Q那样的精神面貌了。在工人阶级政党的领导和教育下,有着社会主义觉悟的新型农民正在大批涌现。但是,赵太爷、陈世贤虽已呜呼哀哉,而赵太爷、陈世贤之流却并未死绝的;即使死绝了,他们的阴魂还会久久不散,借尸还魂,企图把祠堂、族谱、家规之类已经发霉了的封建老古董重新搬出来。为此,我们应该站稳阶级立场,用雪亮的阶级眼睛去看待一切人和事,包括同宗同族的“本家”。在《西游记》结尾,孙悟空指着金箍儿说:“脱下来,打得粉碎,切莫叫那什么菩萨再去捉弄他人。”我们先前吃足了祠堂、族谱、家规之类的冤枉苦头,现在怎么会让它们再来害人!<br/> 把这些封建老古董,打个粉碎!

两个放映员姑娘

第4版()<br/>专栏:<br/><br/>  两个放映员姑娘<br/>  路桑<br/> 转过九岭十八拐,翻上驼背峰,两个放映员姑娘——林玉玲和陈小玲,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身是汗了。可是望望前面的山路,还是山重山,岭迭岭,云山树海,烟波浩渺。要去的那个石林寨生产大队在哪儿?连点影儿还看不到哩!<br/> 小玲有点生气地把影片箱放到地上,自己也一歪身瘫坐到一块青石板上了。她本打算狠狠抱怨林玉玲几句:昨儿压根就不该答应到石林寨生产大队去放电影。路远路近不说,就凭这荒山沟,走好远,碰不到一家人家,放电影给谁看呢?可是当她掏出手绢,擦过了汗,一看刚刚爬上山坡的林玉玲,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br/> 林玉玲比陈小玲略微大一点,身子骨也显得壮一些,是电影放映分队的负责人。昨儿她一口答应给石林寨放电影,今早一上路,她就挑起了放映机、发电机这副重担,只让小玲拿两只影片箱。路上,虽然小玲也争了几次,可是玉玲始终没有换肩。现在,她挑着一副吱吱直响的担子上了驼背峰顶,满头大汗,脚底下的草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那只赤着的脚,踏在石头上……。上了岭,她还不把那个沉甸甸的担子撂下来。小玲又气又疼地说:“扁担抹胶啦?就不能放下歇一会儿!”<br/> 玉玲望望小玲那副狼狈相,噗哧一声笑了,她正了正扁担,笑逗着反问道:“咋的呀?累垮啦?”<br/> 小玲见玉玲还是笑嘻嘻的,越觉得有气了,就说:“哼,还好意思笑哩,都是你干的好事,也不看条件咋样,就乱答应一气。”<br/> 玉玲放下担,走过来坐在小玲的身边,像个大姐姐那样,一边替她整理汗湿的头发,帮她紧了紧草鞋带,一边严肃地说:“小玲,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呀,忘了领导上咋讲的啦?电影是向社员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最好的工具,尤其《李双双》这部影片,在镇上放映后,群众都喜欢看。咱要光讲条件,荒山沟不去,人家山里的社员,不是总也看不到电影,嗯?”<br/> 小玲低下头,可是她的嘴还是噘着像能挂住个油瓶。玉玲忍不住笑了说:“好小玲,好妹妹,别生气啦!都怪我主观,答应的时候,没跟你好好商量,等放完了电影,你狠狠批评我,好不好?”说完,玉玲抬头望望西斜的太阳,又说:“来,把片箱绑在担子上,我一块挑着。”说着,她提起片箱,就往担子上绑。小玲劈手夺过来,嚷道:“你一个人能挑,还叫我来干么!”她把两个片箱往肩上一搭,扭头就走了。<br/> 下了驼背峰,已经是夕阳衔山的时候了。晚霞余辉里出现了一层层整齐的梯田。傍晚的山区景色美极了。但是,这些都没有引起小玲的兴趣。她只顾背着影片箱,闷着头吃力地朝前走着。拐过山脚,前面出现了一条山间大路,靠路边有一座小小的山村。林玉玲紧走几步,赶上小玲说:“小玲,到村里喝点水,歇一会儿再走!”<br/> 进了村,路口上有一家茶铺,林玉玲快赶几步,到茶铺门口的席棚底下,撂下担子,又要来接小玲的片箱,可是小玲固执地一扭头,自个儿把片箱放到一旁,话也不说,搬条凳一个人坐得老远的。<br/> 玉玲从铺子里端出茶壶茶碗,又打来一盆热水,送到小玲跟前,逗着说:“哟,白脸蛋变成花脸蛋啦!快洗洗脸,喝点水,这山区泉水可甜哩。”<br/> 小玲坐在那儿,动也没动,半天嘟了一句:“反正今晚我走不动啦!你有劲你就一个人去好啦!”<br/> 玉玲听了,只是笑着,拧了一把热手巾,递到小玲手里,让她擦了擦脸,又倒了一碗开水,放在凳边上,自己也靠小玲坐下。<br/> 这时,不断有些男女社员,从几条山路走来,他们穿得整整齐齐,像要去赶盛会一样。这工夫,又从村外走来四个人,其中一个女的说:“还早哩,咱们坐会儿吧!”他们四人一齐挤进了茶棚,围坐在一张茶桌上。其中有位女的问:“今晚演的电影叫啥名字呀?”<br/> 一位男的说:“叫《李双双》。”<br/> 女的又问:“啥叫李双双呀?”<br/> 坐在旁边另一个女的说:“听说李双双还是个媳妇哩!”<br/> “是个啥样的媳妇呀?”<br/> “哈,可是个好媳妇呢。”那个男的说:“李双双这媳妇,生在河南省,人家虽说是生产队一个普普通通的社员,可那股积极劲儿,就别提有多高啦,人家还处处顾全队里的集体利益,有一回……”<br/> 另位男的说:“今儿下晌我听大队张书记说,李双双是两个姑娘家,要不怎叫双双呢,今晚还要到咱这儿来哩!”<br/> “噫,”那个男的听了,笑得差点把水喷出来:“你真是哩,张书记说的是来放电影的那两个姑娘。你想,人家姑娘家,爬山过岭,从老远跑到这深山沟给咱们放电影,要没有李双双那种精神怎行?”<br/> 小玲听了他们的谈话,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低下头,一下看到玉玲那只赤着的脚板。脚板鲜红鲜红的,有几处还浸着血迹,小玲“呵”了一声,抱起玉玲那只脚,她抬头望着玉玲说:“玉玲姐!……”她哽住了,一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玉玲抓起她的手,惊慌地问:“小玲,你怎么啦?”<br/> 小玲没有答话,一种悔恨交加的情绪,从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她慌忙用自己的花手绢,替玉玲把脚包起来,又解下自己脚上的草鞋,塞到玉玲手里。她冲到担子跟前,挑起放映机、发电机,提起影片箱,飞也似地上路了。<br/> 等玉玲明白是怎么回事,小玲已经挑起担子走了好远。玉玲从后赶着喊:“小玲!你等等!你慢点走吧!”<br/> 小玲回头答了一句:“人家社员们在等着看《李双双》哩!”

血泪史

第4版()<br/>专栏:<br/><br/>  血泪史<br/>  费生海<br/> 我是张各庄公社杨庄户第二生产队的羊倌。<br/> 在我出生的一九二○年死去了父亲,姐姐送给人家当童养媳。三岁那年母亲又被人转卖改嫁了,我只好和九岁的哥哥跟爷爷奶奶过着苦难的日子。在七岁和九岁的两年,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了。街坊邻居眼看着这两个苦难的孩子,忍心不下,可是在那时谁能有办法呢?“把生海送他姐姐家去吧”,有人想出了主意。可是连自己肚子还装不饱、终日受人打骂的一个童养媳,又怎能收养弟弟呢?从此我们哥俩成了沿街乞讨的流浪儿。以后在一次讨饭时哥两个散开了。<br/> 我十岁就给三十二里沟朱家大地主当羊倌了,是“白吃饭管穿的”,整天在高山深谷里和三十多只山羊打交道,三年只穿两双鞋,鞋穿破了,地主还说:“光穿鞋我们也管不起你”。夏天光脚还凑合,三九天光脚上山放羊跷着脚可够受!一个冬天,两脚就脱去了一层厚厚的皮壳,老皮脱落后露出嫩肉,脚不敢沾地,就这样度过了艰难的三个冬天。一次我把一双破鞋气的扔掉了,回家遭到了地主儿子一顿毒打,一根木棍子一下打成三节,头上流出鲜血,还是不依,拿扁担又追了出去。还是老地主“好心”——“打坏了他谁给咱放羊呀?!”盖的又是什么呢?第一年是个麻包,第二年长大了些,麻包显得小了,这时东家出了个好主意:把整麻包拆开,成了两片,又盖了一年。第三年麻包片盖烂了,又给加了一个麻包片。每睡一宿觉,身上就扎满了麻刀刺,不知有多少麻刀刺扎进了皮肉里。<br/>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在一个漆黑的深夜,逃出来了。<br/> 逃出了朱家,总算不受朱家的气了。可是当时到处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朱家”!在平谷街上当小伙计,一人赶两个驴去南山驮石头二年,每天往返不下几十里路,又累跑了。在东洼给人家放羊二年,因一次羊吃了白薯秧,怕人家不答应,吓跑了。在韩庄蔡家放羊,被毒草毒死一只羊,东家要我赔,又给逼跑了。到白峪放羊时,已经是谋生的第十二个地方了。这时虽是十七岁的半大小伙子,但还是“白吃饭,管穿的”,仍然挣不着钱。我想,我用放羊的空隙时间打点黄毛草、砍点山柴总可以给些钱吧!三年过去了,在算账时,地主翻脸说:“你穿的鞋合多少钱?穿的那身衣裳合多少钱?不找你算账,还找我头上来了!”<br/> 一九四二年以后,党在农村开展增资减租减息运动,在长工中建立了工会组织,我才渐渐受到了党的教育,逐渐认识了旧社会中“天下乌鸦一般黑”的道理。为了拔掉这个穷根,铲除黑暗的旧社会,一九四六年扩大人民解放军时,我第一个报名,并带动两个青年长工一起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br/> 土改时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土地。一九四九年我因寒腿退伍回到了家乡。以后,积极参加了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我结了婚,生了孩子,现在日子过得挺好,过去没看见过的大花被、暖瓶,我现在已经使用上了。今年分了一千三百多斤粮食,加上自留地产粮,每人平均近四百斤,蔬菜也足吃够用。前半辈我吃的大米都有数,今年我分了三百多斤稻米。瓦房住上了,铺的盖的不缺,过去生炉火的只有地主、富农家,如今我也生半冬了,想到这样的好日子,要是没有党、没有合作化,我这半节是活不过来的。<br/> 一九五七年杨庄户高级社第一批羊买到了,我又当上了羊倌。这算是给自己放羊了。我看着这些羊,总是乐滋滋的,决心经养好。夏天怕羊热坏,总是把圈底打扫得干干净净,少垫土,勤垫土,这样就可保持圈棚凉爽。冬天又怕羊冻坏,就少起粪少垫土(羊粪是发暖的)。遇雨时,尽管衣服淋透,身上凉得发抖,也不能赶羊跑,要不会把羊跑坏生病。想想过去,看看现在,怎么能叫人不干劲十足呢!<br/> (共青团北京市平谷县委会整理)

我扛起了枪

第4版()<br/>专栏:<br/><br/>  我扛起了枪<br/>  〔朝鲜〕郑书村<br/>  我扛起了枪!<br/>  党给我的枪!<br/>  在这支枪中,<br/>  包含着无限沉重的分量!<br/>  面对着枪,我反复地思想:<br/>  在风雪呼啸的密林里,<br/>  那时战士们若不拿起枪,<br/>  今天我就无法生活在祖国的大地上。<br/>  为了一支枪,<br/>  他们流下了多少鲜血!<br/>  “同志们,接过枪!”<br/>  这声音此刻激荡着我的胸<br/>   膛。<br/>  是的,我接过了那支枪,<br/>  党给了我那支枪!<br/>  不是师团,不是军,<br/>  是全民把它扛在钢铁般的<br/>   肩膀上!<br/>  我们不分前线和后方,<br/>  强大呵,战无不胜的武装。<br/>  高山巍巍,江河滔滔,<br/>  祖国的江山是铁壁铜墙。<br/>  我扛起了枪!<br/>  枪呵,你是党给的最神圣的武装!<br/>  我和你永远守在机器旁,<br/>  我们一起站在酣睡的婴儿<br/>   身旁。<br/>  保卫丰收的稻浪,<br/>  保卫亲吻大地的春阳,<br/>  保卫红色的街道和青春火<br/>   热的耳语,<br/>  直到那远山中湍流的一条<br/>   清江。<br/>  保卫她,保卫她!枪呵!<br/>  为了她,先辈们行军二十<br/>   万里;<br/>  他们嘴唇焦裂,手脚冻僵,<br/>  保卫他们鲜血换来的珍贵<br/>   的一切……<br/>  冒着寒风,<br/>  踏破密林的长夜,<br/>  前辈把枪交给我们一代,<br/>  我扛起了枪。<br/>   〔全有译〕

优秀——一位新兵的话

第4版()<br/>专栏:<br/><br/>  优秀<br/>  ——一位新兵的话<br/>  战士 曹士飞<br/>  多少人向我来祝贺,<br/>  多少人握住我的手;<br/>  新战友瞅我胸前花,<br/>  老战友向我直点头。<br/>  都说我新兵打得好,<br/>  头一次打靶得优秀。<br/>  唯有指导员站一旁,<br/>  瞅着我微笑不开口。<br/>  打靶回来他叫住我,<br/>  领我到“光荣室”里头,<br/>  啊,光荣榜上光荣像,<br/>  特等射手排了一大溜。<br/>  这个,百发子弹百发中,<br/>  那个,朝鲜战场有名的<br/>   狙击手……<br/>  啊,头次打靶戴红花,<br/>  是孩子学迈步才开头!

时刻准备着(图片)

第4版()<br/>专栏:<br/><br/>  上图:<br/>  时刻准备着(油画)<br/> 尹国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