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5月28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虫豸安知雄鹰之志   
马铁丁
在谈到新中国的文艺作品的时候,一位“批评家”用奚落的口吻说道:
书中的英雄人物是“爱国、勇敢、禁欲主义、高尚,总是想到别人,想到祖国。”(美联社东京二十二日电)雄鹰在高空中展翅飞翔,地上的虫豸嘁嘁喳喳地议论:“飞得那么高,那么高,真不像个样子!”
中国的革命作家不但不为这样的“奚落”而害羞,正相反,感到这正是自己的光荣,自己的骄傲!自然,从那个嘁嘁喳喳的议论中却也反证了一条真理:
我们做得好,做得对!
我们的革命作家永远忠实于革命的现实。在我们的革命现实中,有千万像刘胡兰这样的人,像董存瑞这样的人,像黄继光、丘少云、罗盛教这样的人,像向秀丽这样的人,像雷锋这样的人……他们的言论行动,他们的道德品质,他们的思想感情体现着时代发展的方向。因此,他们在我们的文艺作品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他们不在革命的文艺作品中占主导地位,那么,又该是谁呢?还有什么比爱祖国、爱人民、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精神更值得珍重的呢?
难道应该让侵略者、剥削者、蟊贼、叛徒……充塞着我们的篇幅吗?难道应该美化这些败类来欺骗读者吗?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我们的革命作家永远忠实于毛主席的教导:“革命的文艺,应当根据实际生活创造出各种各样的人物来,帮助群众推动历史的前进。”
我们的实际生活中,有千万个革命英雄人物,我们的作家又通过自己的艺术概括,把这些革命英雄人物反映到自己的作品中来,从而成为帮助群众推动历史前进的精神力量。在推动历史前进的丰功伟业中,革命的作家能够尽到自己应尽的一部分责任,这是无比的荣幸。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呢?
难道应该让我们的作品成为阻碍历史前进的绊脚石吗?难道应该让我们的作品为了博得侵略者、剥削者的喝彩而投合他们的兴趣吗?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上述美联社的消息里还提到:新中国的文艺作品从不触及“感情”。
感情,何等好听的字眼!面对着这样的“指责”,我们只想回答一句:虫豸安知雄鹰之志。
《万水千山》中的李有国,《红旗谱》中的朱老忠,《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静,《红岩》中的许云峰,《创业史》中的梁生宝,《李双双小传》中的李双双……正在越来越深远地、越来越广阔地感染着、影响着、教育着我们的读者,并推动我们的读者去从事英勇豪迈的事业。在这些作品中所体现出的美丽的、崇高的革命感情,是那些渺小的、卑劣的灵魂所根本无法理解的。
至于侵略者、剥削者的“感情”,安于当奴才的“感情”,那么,在服务于百万富翁钱袋的许多“作家”的“作品”中,何止是“触及”?早已深入虫豸们的肺腑!那也称得起“感情”吗?不,那是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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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县长家里的熟客
李鸿璧
我很少到梦县长家去,因为我没有到邻居串门的习惯,虽然我们两家只有一壁之隔。
但是,我发现梦县长家几乎每天晚间都有客人来。他们之中,有县人委科局的领导干部和一般同志,也有学校教师和剧团演员。每当客人来,我常看到梦县长和他们面面相对,促膝而谈,有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主人是如此热情好客,来访者当然是无拘无束的了。
在经常来往的许多客人当中,最使我注意的是一位农民装束的老人。他,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脸,宽大的额头和炯炯有神的两眼有点像梦县长,胡须眉毛几乎全白了,看上去至少六十有余。他每隔个把月总来一次,每次都是傍晚来,和梦县长谈个小半夜,然后就在梦县长家住下,次日天亮时就不见了。
起初我以为,这位老者不是梦县长的父亲,便是他的什么亲戚了。若不然,他为什么能够经常在这里毫不见外的住宿,而梦县长对他又是十分尊敬和爱戴呢?
以后的情况,证明我的想法错了。
那天我下班回家,正好在大门口碰上那位老农民。
“老大爷,你又来啦!”
他笑着打量我,没说什么,便像回自己家一样,很随便地走进梦县长的住房。我听见梦县长在屋里热情地招呼:“胡大爷快上炕,今晚咱们吃面条,正是你爱吃的呢!”
晚饭后,梦县长的爱人过来借筛箩,我顺便问她:“你家刚才来的那位老人,是梦县长的什么大伯?”
“大伯?”梦县长的爱人笑了,“你还不知道呀,他家现在什么亲人也没有了,只有一个远方的叔叔在广东。”
“那刚才来的这位……”
“他呀,是新华公社的社员。咱家的那位常到他家去,他也常来。”
我禁不住笑了:“我原来以为是他父亲呢!”
梦县长的爱人也笑了:“可别说,看两人的交情,比父子还亲呢!”
这以后,有一次我和县农业局何局长一同下乡工作,我顺便提起梦县长家的那位熟客来。我说:“梦县长还有农民朋友呢!”
何局长笑着说:“你才知道呀,真官僚!”
“这也不晚哪!”
“不晚,嘿嘿!”何局长说,“那位姓胡的老头,还是梦县长的师傅哩,这你知道吗?”
“什么师傅?”
何局长很有兴趣地告诉我:那个老胡头,是县人民代表,市蚕业生产劳动模范,他放了四十多年蚕,因为梦县长分管柞蚕生产,又在老胡头的生产队搞了柞蚕“试验田”,便拜老胡头为师。这师徒关系,已经建立两年多了,他们经常来往,经常在一起研究柞蚕生产上的一些问题。何局长说:“你别看梦县长是工人出身,如今却成了一个地道的柞蚕技术员了呢!”
——我终于明白了:有一次,在听梦县长所做的关于柞蚕生产的报告,为什么与会的上百蚕民和柞蚕技术员个个赞不绝口,点头称是,觉得梦县长的话表达了他们的意志。
——我当然也明白了:是一种什么力量,像蚕丝一样,把梦县长和那位普通的蚕民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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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在革命博物馆里

两双鞋   
吴伯平
两双鞋:一双是抗日战争时期人民子弟兵穿用过的草鞋,一双是南京路上好八连战士穿用过的胶鞋。这两个革命斗争时期、两代革命战士留下的普通的鞋子,都陈列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里。
这双草鞋在那艰苦的岁月里,它曾伴随着人民战士爬过险峻的高山,跨过奔腾的大江,走过泥泞的小道,穿过炽烈的火网……“一双草鞋踏征途,一杆红旗闹革命”,踏出了胜利的道路,打出了美丽的江山。
这双密密层层的补丁胶鞋,记载着好八连战士们一颗颗忠于革命的坚强意志。人民战士穿着它,进了十里洋场的南京路上,踢开资产阶级的“香风”臭气,坚定地走向光明的未来。(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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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水仙花(外一首)
王石祥我们连部的门前,是一片花的海洋,牡丹、芍药、春兰、石榴、山茶、丁香……其中最显眼的是一簇水仙,花儿开得最密,叶儿长得最旺。一样的水分,一样的土壤,一样的阳光,却有不同的景象!水仙栽在一个破脸盆里,脸盆的历史比连队还长,故事要追溯到连长的连长,脸盆来自老连长的故乡。老连长带着这个祖传三代的脸盆,含着悲愤跟红军北上,长征万里,转战晋察冀,南下讨逆,突破临津江,……连长用脸盆洗脸、煮饭、烧汤,脸盆伴连长行军、作战、歌唱。这脸盆洗过多少战士的征尘?这脸盆摄下多少英雄的模样?脸盆上有铜补丁、铁补丁,所有金属都在它身上放光。哦!怪不得水仙这般盛旺,原来它扎根在连队的土壤;红军早就浇水,八路军早就施肥,如今,解放军战士们又在栽培。
树小路像条条闪亮的弦儿,战士弹动着欢快的脚步;树苗像个个顽皮的小鬼,在战士肩头上撒欢、唱歌、跳舞……红松、绿柳、合欢树,紫荆、白桦、凤凰木……一条条枝干伸展着身子,一片片叶子披挂着露珠。战士走过哪里,哪里就有树;战士在哪里站住,树苗也在哪里站住。站在路边,为行人乘荫;站在沙漠,为牧民住宿;站在海疆,保卫着祖国的每一滴水,站在山岗,卫护着祖国的每一寸土。树就是战士,战士就是树;一样的栋梁材,一样的擎天柱;一样剽悍,一样威武;面临着风雪雨雹,一样地挺着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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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高歌一曲颂东风
——小谈《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李凌
近几年来,瞿希贤写了好些为群众所欢迎的歌曲,像她和李准合作的《一条大道在眼前》,《赶集路过三里湾》,读者认为:在农业遭到自然灾害、出现困难的时刻,它响亮地歌颂了集体经济,说出了农民心里想说的话。
她最近和光未然合写的《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同样是以走在斗争最前列的姿态,表达出当前全世界劳动人民最关心的问题和最强烈的愿望。可以说它是最近一个时期出现的群众歌曲中,比较能表现出我们革命战士的心情和力量的歌篇之一。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一号召,是这一时期,世界革命出现乌云中的一座指路灯塔。作者以简要的语言,概括出全世界当前革命的真实面貌:“旧世界正在土崩瓦解,穷苦人出头之日已经到来,帝国主义、反动派、妖魔鬼怪,怎抵得革命怒潮排山倒海”。他豪迈地宣扬了全世界无产者,像高山大海,“山连着山,海连着海,……海靠着山,山靠着海”。“我们打碎的是脚镣手铐,我们得到的是整个世界”这一真理,作曲者采用了富有生命力的音调来表达,我觉得是比较出色的。
这首歌不同于一般的进行曲,它是以颂歌式的手法,来描绘劳动人民的力量和宏伟的意志。作者的主要企图,是通过刻划那种雄伟、连成一片的山和海的形象,来表达出亿万人民的气概。这种形象,不是状物,而是写神,旋律的音里行间,一座座像昆仑、泰山一样巍巍屹立,一片片像太平洋、大西洋宽阔无际的山和海的神貌,触心可感。曲调一步步高涨,一节节紧凑,特别是“我们是山,我们是海”以后,直到最后的“联合起来!联合起来!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有如万马奔腾不可阻挡,那种“翻江倒海卷巨浪”的威力,的确激动人心。
作者在歌曲的表情用语中,注明是“中度”“坚定沉着”的地方,如果唱得慢一点(目前有不少歌队的演唱,都嫌快了一些),就会更加坚定沉着,雄浑有力;唱得宽阔、庄严一些,它所给人的感染,就会有相近于《国际歌》那种深厚的、宽广的、豪迈的威力。
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这首歌曲的音调并不特别新奇,初次接触它的时候,也不特别显眼,但是深入进去,越唱越有味,越唱越感到它蕴藏着很深的情感和力量。它象征了全世界劳动人民,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旗帜下,团结起来,无所畏惧,一定会赢得胜利的雄心壮志和勇往直前的气概。并且,音调经久耐唱。
一般群众,学习这首歌曲,可能比起较简易一点的短歌要难一些。但是,曲调还是顺口流畅的,并且越唱越带劲,要是能耐心地学习几次,就会把它唱好的。希望专业的歌唱者多多介绍,并耐心帮助广大的工农练唱,这样,一定能把这首歌唱东风的歌曲迅速地推广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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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中来

多供应些新评书
在报纸上看到,大中城市的说唱艺术团体,近一两年来都在大力地将革命小说改编成新评书,对广大群众进行社会主义阶级教育。这是一项很有益的工作。
我是一个评书爱好者。最近到山区的一些乡镇,想知道那里的艺人表演些什么。几个地方都在说《水浒》、《三国》,有两处还在讲剑仙侠客的旧书。经我们摆谈,这些艺人们也大有苦衷,都说拿不到新东西,旧东西自然就丢不开了。他们很想讲新评书,但是几乎县里乡里的新华书店都不出售,也不知道出版社出版过没有?他们都有说新书的愿望,只是文化程度有限,无法对新小说进行改编,只能仿照一定的蓝本表演。
评书是最简便、传播新事物最迅速的文艺轻骑兵之一,如果缺乏指导和材料的供给,就不能发挥它独特的效能。在山区,除了进山的剧团和放映队来传播新文艺外,逢场赶集、茶馆里最多的听众还是听书的。我希望能将大、中城市说唱团体改编的优秀的革命小说,无论是整本或章节,编印成册或活页发行,这样一定会受到农村说书人和听书人的欢迎。
〔四川徐牧〕读者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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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春城一夜萧萧雨,飞来犹带百花香(中国画)   郭味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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