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4月17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记住吉隆滩!
郑戈
两年前的今天,美帝国主义的雇佣军窜犯古巴吉隆滩,妄想一举扑灭革命的古巴。
两年后的今天,吉隆滩依然是自由的吉隆滩,革命的古巴依然像岩石一般屹立在加勒比海上。而那些被几个美元收买的卑贱的货色,把全副盔甲丢在吉隆滩上,连同它们的主子美帝国主义,只给世界人民留下了可耻的笑柄。
这种可耻的笑柄,也不只是在吉隆滩,在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许多地方都演出过,我们见得多、也经历得多了。美帝国主义侵略者,总是扮演凶残而又怯懦、戴白手套干血腥勾当的卑鄙角色,而他们的每次演出,都以在世界观众的回击和哄笑声中狼狈下场而告终。
但是,笑柄毕竟不只是笑柄而已。吉隆滩的战斗,告诉人们许多许多东西。
古巴人民一直记住吉隆滩。记住近在九十浬以外的野兽并没有酣睡,它没有一分一秒不在虎视眈眈,对着这革命的、美丽的国家垂涎三尺。古巴人民也从来没有设想野兽会同自己相安无事地做邻居。对付那本性至死也不会改变的豺狼,只有用手里的枪!在去年十月的风暴里,我们再一次地看到英雄的古巴弟兄,像在吉隆滩上一样,以大无畏的气概抗击了美帝国主义海盗,保卫了祖国的安全,也保卫了革命的尊严!
全世界的革命战士,也一直记住吉隆滩。吉隆滩长了革命人民的志气,灭掉了敌人的威风。七十二小时,粉碎了美国强盗的阴谋诡计,斩断了野兽的魔爪。古巴战友,为我们树立了一个英雄的榜样。对付一切敌人,就得给它迎头痛击,针锋相对,狠狠地打,狠狠地打!
一切爱好和平的人们,请记住吉隆滩。吉隆滩的枪声,再一次证明了这个真理:美帝国主义是国际宪兵,是全世界人民的公敌。同帝国主义讲友爱,向野兽乞求和平,那只是一种虚妄的幻想。
美国侵略者和它们的头子,也请你们记住吉隆滩,记住两年前全军复没的悲剧吧。美元有什么用?强大的武器有什么用?吉隆滩奔腾的海水,已经把你们嘲笑够了。吉隆滩只在古巴吗?不,不,在亚洲,在非洲,在拉丁美洲,还有无数个吉隆滩,只要你们敢于去冒险,敢于去点燃火药库,你们就决不会得到比吉隆滩更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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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岗上人
陈济生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下午,我兴高采烈地在良乡下了车,顺眼向西北望去,只见在那一马平川的尽头,丘陵起伏,看去恰似二十五年前我游过的南阳卧龙岗的景象。人们告诉我说:那就是著名的房山崇各庄公社的岗上村。
我顾不得休息,就奔向前去。大约走了十二里,便踏进了岗上村界。极目环视,却又不禁使我疑惑丛生:像这样一个七道沟八道坡、遍地僵石、土脉薄得要在石头缝里凿井的丘陵地,能够有多大的出息?何况这个村在解放前:曾先后被日寇国民党匪帮抢掠烧杀,村中剩下的只是些败垣断瓦的破落房屋。如今办社仅仅十年,在这十年九旱非常瘠薄的岗坡地,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然而,两个多月来,摆在眼前的事实,信服地教育了我这位“秀才”。目前的岗上村,已是一个骡马成群、猪羊满圈、沟里树木遮天、户里粮余款存,并逐渐向电气化过渡的山庄。这大队上不欠国家分文,下不短社员一纸。我曾暗暗地随着保管员数一数仓库,发现有二十多间房被满满地占着呢!
我漫步行走在那斜斜的坡地上时,看到那“畦平地不平”的土地和那层层高起的梯田,修整的是那样细致。村里人告诉我说:“坡地没有唇,必定饿煞人。我们岗上村,年年冬天,都要开边折堰,免得水土流失呀!”
在这里,我看到人们每天都是黎明而作,黄昏而息。中午连吃饭带歇晌,也只有两个钟头呢。他们从不用什么钟声号角,聚合的时间都差不了多少。偶尔有人来晚了些,自己就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几年来社员们完全靠着他们的手挖肩挑,开了二十七眼井。前年,还崩开了岗上村祖祖辈辈不敢触动的“金茶壶嘴”,扩大了泉眼的流量,修筑了一座小小的水库。自从这座水库能容水后,村东一些田地,挑水抗旱播种,过去每人每日只能挑十六七担水,现在每日能挑一百六七十担水了。
就在那岗上村的南边,老主任吴春山看出了水脉,他对人说:“老辈常说:两山夹一嘴,山前必有水。”人们听老主任说的也有些根据,由去年冬天开始,不顾天寒地冻,就在那坚硬的岩石上凿井,一锤一锤地往下凿,有时用火药崩。目前,比一间房还大的井筒已有三丈深了,一夜就能出五六百担水。但这还不能满足岗上人要向岩石索取更多水的心愿。在这里开井的只有六个大力士,但他们却代表了五百多颗岗上人的心意。当我问一位到这儿来参观的同志的观感时,他只说出了“气吞山河”四个字来形容他那久久不能平息的激动心情。
十年九旱的岗上村,几乎是年年春旱,但他们年年决不因干旱等雨延误农时。什么季节该种什么,岗上村的人就能种什么。连旱四年的今年,是最旱的一年,从去年七月一日到现在,没有下透过一场雨雪,山坡地已是地干三尺了,然而目前在岗上村的土地上,豌豆、大麦已长得是那样的油绿可爱。他们年年采用挑水点种的办法,制伏了干旱。我曾仔细地计算了一下,在这高低不平的坡地上,一个强劳力如果挑一天水,就需要走一百里的路程。有的人常常挑起四个满满的水桶,行走如飞。偶尔有人挑的水桶不够满,人们都会对他说:“你是糊弄谁呀!队里吗?还不是糊弄自己!”岗上人豪迈地对我说:“夏薯栽不上,扁担不能放,岗上的土地,一亩都不能荒。”
岗上年年要栽插数以万计的树木林苗,现在沟沟沿沿到处是柳绿花红,令人陶醉。现在垛垛的烧柴檩木,都是岗上人十年来聚积的财富。年轻人常摹仿着老主任的语气说:“村里没有树,永远不能富,坏年头树养人,好年头人养树。”他们栽的树,栽一株,活一株,他们说,树木里面出珍珠呀!
我和老主任住在岗上村的牲口大院里。这里所有的牲畜,头头都是那样壮实,一年四季膘头不落,就是在这农活最忙的春天也一样。这里两个饲养员,养着五六十匹大牲口;就是在秋收的季节,牲口也从不多沾场院里一粒粮食。他们喂了十年牲口,也从来没有一头适繁母畜空怀和流产,从来没有一头牲口得过结症和烂背长疮。牲畜在老主任看来是岗上人的命根儿。他告诉我说:“牲口能顶半个家,没有它时就抓瞎。”
更使人激奋的是,岗上村的人,没有一个人为自己开十边地。我曾和一些社员谈过心。有的人说:“集体收入大,分得多,一星半点的十边地自留地,能顶什么呢?”有的人说:“我们村的干部哪有闲工夫搞十边自留地啦,人家不是一心一意为着集体吗?”
我所见到的岗上人,对村里的一草一木,一粒花生,一个落果,都点滴归公,从不沾染。就是在那最艰苦的一九六○年,他们还向国家交售了六万多斤粮食,把多余的薯秧支援了兄弟社队。他们顾全整体,从不向国家贷款。他们不靠天等雨,全凭铁肩茧手,十年来向瘠薄的土地索取了大量的财富。
这就是我所见到的岗上人的风格,我想:岗上人的风格是建设社会主义所必需的风格,是人人应该学习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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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点点滴滴
倪政祥
在普通平面几何学和立体几何学里,有这样一个简单的规律。运动着的“点”,它的轨迹却构成一条线。若干条线,或者一条封闭着的曲线,却能构成一个面。若干个面,又可以组成一个“体”。可见,没有许多的小“点点”,当然也就无法有“线”。没有线,也就很难构成“面”。没有面,当然更无法组成任何一个“体”。归根到底,“点”虽“小”,倒是组成线、面、体的基石。这本是起码的常识。
然而,在生活中,人们往往容易忽略这“点点滴滴”。我们有无让“一点点时光”悄悄溜过呢?有无浪费过“一点点粮食”、“一点点原料”、“一点点钱”呢?在工作中有无一时疏忽、或拒绝做那些看来是微不足道的“零碎事”呢?雷锋同志说:“高楼大厦都是一砖一石砌起来的,我们何不做这一砖一石呢!我所以天天都要做这些零碎事,就是为此。”的确,平时我们所常说的“大河无水小河干”、以及“聚少成多”、“积水成流”,也就是这个道理。海洋之所以伟大,也就在于它不择细流。任何一个人,尽管他们各自的职业、年龄、担负责任的大小等有所不同。然而他们都有可能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在那些默默无闻的“琐碎”工作中,以高度的为人民服务的热忱、以坚强的革命毅力,完全可以做出不平凡的贡献来。如果一个要求进步的人,他总是忽视甚至于拒绝做那些有利于党的事业、有利于人民的“零碎事”,那末他的一切良好愿望,只能是一个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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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知识小品

春光处处
杨旻
我国向以立春为春天的开始。张宝坤创定以五日为一候,候平均气温在摄氏十度以下为冬,二十二度以上为夏,在十和二十二度之间的为春秋。按照这个算法,地区不同,春天也就有来早来迟、居留时间长短的差异。福建、浙江的春多开始于二月下旬。长江流域的春则来于三月间。京津一带须待四月上半月才出现春色。东北黑龙江边的春常常在立夏前后。大概春的脚步,每向北跨过一个纬度,需要两天半光景,因此使我国极南和极北的春,迟早相差三个半月之多。
我国地形非常复杂,在同一纬度上,春天也不是同时来的。如济南和莫邪岛同居北纬三十七度左右,前者春来于四月初,而后者的春约须待到四月之末。这是由于海陆环境的影响,陆地受热温度升得快,春暖便早,海水容热量较大,受热时升温慢,春到就较迟了。长江上游春来约在三月上旬,中游延至中旬,下游则在下旬,东西相差近一个月。这又和海陆影响以及秦岭的屏障等条件有关。
春暖最基本的原因虽是太阳的日渐高照,但从东南海中热带区域来的暖湿气流——东南季风也有很大关系。这种季风在三月初便可最先在南海滨登陆,其下层和北方来的冷空气交锋冲突,急剧冷却,所含的丰富水汽往往会凝成浓雾,使这一带在春季特别多云,日照微弱,但气温的日差最小,既温暖又和顺。仲春时节,东南季风便可进展到长江流域一带,但在这时,北方的干冷气流也还是可以到达江南。冷暖、干湿不同的两种气流互相冲突,因而兴云致雨,所以“春雨连绵”。
东南季风要到夏季才能到达华北一带,这里几乎整个春天仍然是北方干冷气流的势力范围,加以地面气温急速上升,空气显得更干燥,日照甚至比秋天还强。但这种情况常常造成上下层空气的强烈对流,使华北、西北和东北的春季,成为风沙和干旱的季节。
春天有多长呢?云南因居高原,地形又多屏障,一年中春秋长达十个月以上,真可谓“四时如春”。其他各地大多是两三个月,华北大陆部分最短的春可能只有一个多月,闽瓯岛屿最长的春则能达三个半月之久。而总起来看,几乎全国都是春秋短而冬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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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春雨(水彩套色木刻) 胡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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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红星之歌
〔古巴〕曼奴埃尔·那瓦罗·卢那
在水潭和小路的血迹上,
撒下了罪恶和惊慌,
但是解放的红星高唱战歌,
在一月的晴空里光芒万丈。
红星把人唤醒,纯净心灵,
菲德尔和人民把它高擎,
要想迫使它改辙易道是徒劳,
谁也阻挡不了它大放光明。
沐浴在坚贞和荣誉的光辉里,
永远不下跪,也不低声下气!
九十浬那边的黑心野兽,
从黄金的泥坑里放出腐臭,
以为我们祖国弱小可欺而进攻我们,
想侮辱我们,蹂躏我们,
但他们从未量度过红星的大小,
哪知道血红的星角上烈火燃烧!
帝国主义的魔爪蠢蠢欲动,
隐蔽在它腐烂的垃圾堆中;
但它见到的将是红星的光芒,
革命总归是胜利!
巨人高里亚特被大卫打败,
他波浪形的卷发怒立直飞;
我们的人民也怒发冲冠,
在红星的光芒里,我们取得了吉隆滩的胜利!
英雄的星角光芒跳闪,
红星从没有如此耀眼,
在帝国主义面前决不屈膝,
决不屈膝,决不变节!
踏遍青山获得自由,
放出光芒闪闪耀眼。
美国佬要侵犯我们,
就让它领教红星的火焰!
任何力量都不能把它摧残,
也无法把它捆上锁链。
红星放出的全部光焰——
来自我们的血管!
即使它被打落,砸成碎片,
但这颗红星,它放出的光焰,
在死亡之上,在灰烬之上,
也将汇成解放的野火,势必燎原!
〔杨德友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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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尊严之歌
〔古巴〕印第奥·拿波里
哎,美国佬,
用你报刊泥潭上吹起的
诬蔑造谣的风暴,
决不会
把我们征服、骂倒。
用钻进来的飞机
把我们的甘蔗烧掉,
派来牧师、特务
发动大规模入侵,
用一切伎俩魔道
只能燃起我们心中怒火,
千万人集会,把你征讨。
过去你办不到的,
将来更办不到!
现在想用封锁黄油
把我们困倒,
这真可笑啊,痴心的美国佬,
你的无知,使人发笑。
没有黄油,就吃植物油,
没有植物油,我们也顶得住。
民族如果有气节,
就会把一切创造。
古巴革命者在战争中,
生吃过棕榈叶梢。
起义军在山区,
吃过草!
我们的人民
从不会被饥饿困倒,
也决不为了寻求美食
去卑躬、折腰。
古巴人民的食粮
是英雄主义。
可恶的美国佬,
收起你的黄油吧!
我们的祖国会生产出一切
填满每家的饭桌、炉灶。
我们的祖国
目前可能会缺少黄油,
可是,决不会缺少
润滑战枪的油料。
有什么阴谋就来使吧!
让你尝尝这种黄油的味道。
〔光孚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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