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3月20日人民日报 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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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巴西的农民运动
陆龙文
随着古巴革命的胜利,拉丁美洲各国人民的民族民主革命斗争的形势,出现了崭新的局面。日益革命化的广大人民同美帝国主义和地主买办寡头势力之间的矛盾空前尖锐,农民运动也越来越激烈,夺地、抗租、抗税的斗争几乎遍及拉丁美洲各个国家。斗争的烈火映红了整个天空,展开了一幅光辉灿烂的前景。
深重的苦难
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巴西在工业上获得了较快的发展,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农业国。但是农业在巴西国民经济中仍然占着很重要的地位,农产品在巴西出口总值中占百分之八十以上。全国人口中的百分之七十住在乡村或半乡村地区,其中绝大部分从事着农业生产。农村土地高度集中在地主阶级手中,他们占有土地面积的百分之六十三。巴西百分之八十的耕地属于百分之二的地主,农民只占有极小部分土地。农村人口中有百分之八十一完全没有土地。农村中存在着资本主义关系的农业工人劳动、半封建关系的雇农劳动和封建关系的佃农劳动,其中封建和半封建关系是主要的生产关系。巴西农业劳动者占巴西总劳动力的百分之六十五,但他们的收入在国民收入中只占百分之十八。
农村中除了主要的封建关系外,还保留着一些奴隶制度的残余。农民被庄园主的打手任意鞭打处刑的情况至今仍然存在。
巴西的咖啡重要产地巴拉那州北部,可以说是世界上土地最肥沃的农业地区之一。但是,这里农民的遭遇,并不因此比连年干旱的东北部的农民好一点。在这里劳动的农民大致可分为三种:开荒者、开伐森林的雇工和经营咖啡地的农业工人。开荒者要冒着毒蛇、蚊子、饥饿和疾病的危险,进入森林腹地,在小溪旁搭起树叶盖的茅舍,然后在开伐出来的山林地上进行种植,饲养一些猪和家禽。他们的遭遇是最不幸的,经常会受到殖民公司收买的打手、以伪造土地证来占地的人、二重典卖者以及盗贼的欺凌和压迫。在伊瓦依和毕吉里两条河中,常常漂浮着被捆了手足的开荒者的尸体。
开伐森林的雇工就是雇农——不定期的劳动者。他们进入森林后要用火烧去树木,在清除掉地面上烧残下来的树枝后,再整地和播种。他们只能从地主那里得到一点钱,有时甚至收不到任何报酬,而被地主遗弃在森林中。
经营咖啡种植园的庄园主雇用农业工人为自己劳动,这些农业工人被叫做“殖民”,他们每月虽然也能领微不足道的工资,但这些工资最后都要花费在地主开设的杂货店里。同时,这些农业工人的家属必须无偿地为庄园主服务。庄园的大门都用锁链锁着,以防家属在收割季节中逃跑。农场主,即小地主,也同样剥削农业工人,他们通常把一部分庄稼给农业工人作报酬,咖啡地里生长的杂粮的收益也归农业工人所有。但农业工人的家属同样要为农场主无偿劳动。因为劳动繁重,单靠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生活在世界上最富饶地区之一的巴拉那州北部的农民的遭遇尚且如此,巴西其它地区农民的悲惨处境就可想见了。巴西的东北部广大地区的面积近六十万平方哩,这里一半以上的土地属于只占当地人口百分之二点一的大庄园主或地主。有的大庄园主占有土地的面积等于几个县市。例如巴拉伊巴州的里贝伊罗家族,几乎垄断了圣他利达、马兰盖巴、艾斯比里多·桑多、沙贝和马里五个县市的全部土地。有的大庄园主拥有二十万公顷以上的土地。而这些土地只有很小一部分被用来耕种,绝大部分被荒废闲置着。庄园主们可以任意颁布自己的法律,拥有自己的反动武装。
东北部农民的苦难之所以特别深重,除了因为他们遭到地主的百般剥削和压榨以外,经常受到严重的自然灾害的袭击,也是一个原因。这个地区由于处在内陆干燥的高原,在殖民统治时期原始森林遭到破坏,因此地理条件发生变化,出现了周期性干旱。在干旱期中,很多农民只能离开自己的土地,逃往沿海或南方的城市谋生。但是大多数逃荒农民因为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步行,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最后倒毙途中。大地在刚脱离干旱期后,又会遭到暴雨和洪水的袭击,植物在干旱时干枯了,现在却又被洪水冲毁。
在这种情况下,农民的生活当然愈来愈困苦。据巴西东北地区当局公布的调查报告,这里一周岁以下的婴儿,至少有百分之四十的生命处在腹泻和肠炎的威胁下。婴儿的死亡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五十。据医学教授沙姆埃尔·贝索阿在巴拉伊巴州各城镇的考察报告,有百分之八十的城镇没有一所较完备的医疗所。居民的平均寿命是二十七岁至三十岁左右。
斗争的火焰
农民们为了争取减租和改善生活,为了反对地主的残酷剥削,为了保护他们合理合法占有的土地,常常进行反抗。他们有时不得不拿起武器向地主及其爪牙展开斗争。一九五一年在巴拉那州和圣保罗州交界的波雷卡杜的武装农民,曾同军警作战达一年多之久。这次事件扩大到全国各地,引起各阶层人民对农民和土地问题的注意。巴拉那州政府最后被迫答应把坎坡、英乌隆地方的一些土地交给农民。但是斗争并未因此停止,武装斗争的火焰在全国此伏彼起,不断高涨。在古巴革命胜利以后,巴西农民进一步加强了要求实行土地改革的斗争。这一斗争得到巴西各界人士广泛的支持。
一九五九年以来,巴西农民的武装斗争继续扩大,在辽阔的东北地区、果亚斯州、沿海的里约热内卢州、圣保罗州与巴拉那州交界的咖啡产地、南里约格朗德州的稻米产区,农民们都用自己制造的火枪等武器,向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反动武装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大地主对农民的坚决行动感到极大不安,他们千方百计进行欺骗和镇压,企图扑灭或者缓和农民斗争的火焰。一九六二年四月巴拉伊巴州农民协会的创始人佩德罗·特谢拉被地主谋害。但是农民们并没有因此被吓倒,反而有数百农民加入农民组织。这个州和附近几个州的三万五千名农民为此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抗议进军。在“五一”节那天,这个州的四千名农民、学生和工人,高举“要求土地改革”和“惩办杀害农民的凶手”等标语,再次在州的首府若奥佩索阿举行示威游行。
一九六二年东北部地区由于发生了历时三月的旱灾,大批庄稼被毁,因此农民争取生存、反对压迫的斗争,在某些地方达到了空前的程度。五月间伯南布哥州的佩斯克拉和其它一些市镇,接连发生了大批饥饿农民进城抢粮的事件。巴伊亚州南部的农民在八月间连续爆发夺地事件。大约有五百个农民不顾法院的命令,拒绝从他们占有的庄园的土地上离开。他们还反击了一连武装警察的镇压。
第一届农民代表大会
巴西农民要求进行彻底土改的迫切愿望,在一九六一年十一月十五日至十七日在米纳斯·谢拉斯州首府贝洛·奥里藏特召开的第一届农民代表大会上反映出来。参加这次大会的有全国二十个州的代表团,约有一千六百名代表。所有的代表团为了参加大会,都经历了巨大的困难。许多人旅行了三千公里。巴拉那州的代表团乘了六天的公共汽车,他们在途中自己修路和架桥。还有人步行了数百公里,才能搭上一辆带他们去目的地的车辆。许多人在动身前遭到地主的威胁和迫害。地主们为了阻挠他们参加这次大会和选举代表的活动,进行了各种恐怖活动,这使有些农民代表只能偷偷地离开,然后再在其它地点和同伴们会合。
在巴西,“土地改革”这个词儿,不久以前还被地主和资产阶级老爷们看成是危险的煽动口号。可是现在,州长、议员、军人、传教士等,都在大谈“土地改革”。在巴西国会里有二百个以上的“土地改革计划”,往返递送于各委员会之间。各个市议会都通过了“土改法”、“农业修正法”、“土改计划指南”等形形色色的“土改法案”。第一届农民代表大会揭露并驳斥了虚伪的土改,如加尔瓦略·宾托、奈伊·勃拉加、锡特·桑巴约以及其它州长们的法案。同时,明确了彻底的土改必须消灭土地的垄断,把土地交给那些无地和少地的农民。土地改革所要解决的问题,首先是使千百万被生活擯弃的、失去生活权利的农民的处境得到改善,使他们的生活有保障,并使地主不再作为一个阶级而存在。
这次大会的召开对巴西工农联盟的进一步形成起了促进的作用。在大会召开的过程中,团结了具有各种不同意识形态的其它阶级和阶层,结成了反对土地私有制和与殖民资本、特别是与美帝国主义有联系的土地垄断的统一战线。全国各城市的一些企业工人、学生、议员、医生、艺术家、教授、律师、商人、公务员等,在会前来到农村,帮助农民开会。在贝洛·奥里藏特,巴西陆军中的一些高级将领也对这个大会的召开给予支持。
经过这次大会之后,农民进一步看到了自己的力量,增强了斗争的信心,扩大和巩固了自己的队伍,并为设立新的组织创造了很多有利条件。无数新的农民协会出现了,在巴西二十个州中,已经有十六个州有农民组织。农民逐渐懂得了把土改的旗帜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必要性,越来越认识到要实行真正的土地改革,就必须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行动起来。他们坚决反对虚伪的、欺骗性的土改,例如有些人所主张的把征收的庄园主的土地分给农民,但农民须付给报酬,或者由政府把土地用分期付款的方式卖给农民。
美帝国主义的阴谋
在巴西农民运动蓬勃发展的今天,值得注意的是,美帝国主义企图冒充赞同巴西的“土地改革”。例如,美国驻巴西大使馆居然也提出了巴西必须进行土改的问题。
美帝国主义这样做的真正目的,说穿了不过是要保持它在巴西的既得利益和进行新的扩张而已。目前巴西有百分之六十五的土地是未开发的土地,这些土地的大部分是美国垄断企业已经占据或者企图占据的地方。近两年来,有万名以上的美国军人以记者、商人、牧师、旅行家的名义,在各种借口下潜入农民协会特别活跃的巴西东北地区。五角大楼在一九六二年宣布将在里约热内卢成立一个防务研究局。肯尼迪政府决定增加派往亚马孙河流域的“和平队”的人数。肯尼迪更把“开发巴西东北部”列为“争取进步联盟”计划在巴西的活动的主要内容。这些事实都说明了美帝国主义正在策划直接干涉巴西农民运动的阴谋。
但是,美帝国主义任意掠夺和奴役各国人民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尽管巴西的农民运动在前进的道路上,还可能遭到一些困难和曲折,但在拉丁美洲人民的民族民主运动蓬勃发展的今天,在古巴革命已经获得胜利的情况下,在农民觉悟不断提高和广大人民以及各种进步力量的积极支持下,日益团结起来的巴西农民,必将坚决地走向最后的、彻底的胜利。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任何威胁和干涉都是徒劳的,都无法阻挡巴西农民运动的伟大进军。(附图片)
巴西东北部戈亚斯州帕拉那地区农民开会成立农民协会。图为农民领袖在会上宣布,将组织农民向大庄园主展开要土地的斗争 新华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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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巴西木”和“巴西”
公元一五○○年,葡萄牙人加布拉尔沿着伽马的航路,绕过好望角前往印度。可能是由于迷失了航线,结果他竟来到了现在的巴西。加布拉尔来到这里以后不久发现有一种纹路细密、色彩鲜艳、坚固耐用的红色木头。以后来到这里的英国人又发现这种木头不仅可以制造各种灵巧的家具,而且还是一种染料。这种红木当时还没有名称,于是殖民者就替它起了个名字叫“Brazil”,中文译音就是“巴西”。后来这个原来是属于木头的名称,竟被沿用,成了巴西国家的名称,这种木头也被称为“巴西木”。
在初发现“巴西木”的时候,不少欧洲殖民者因掠夺这种红木而大发横财。直到今天,巴西还有许多人专门制造“巴西木”的工艺美术品。 (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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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西班牙谚语
胆小鬼在威吓别人的时候,嗓门总是最高的。
× × ×
不能够相信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 × ×
一个流氓可以微笑、微笑、再微笑,但他仍然是一个流氓。
×××
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决不会有美德。
×××
没有思想的语言等于无的放矢。
(胡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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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团结、斗争和力量
——第三届亚非人民团结大会追记
冯之丹
第三届亚非人民团结大会于二月四日到十日在东非新兴国家坦噶尼喀共和国北方的一个山城——莫希举行。这次会议讨论了亚非人民团结反帝的共同问题,它是亚非人民团结运动的一个伟大胜利,莫希这个名字也将因此永远留在亚非人民团结运动的历史上。
莫希虽然距赤道只有三度,而且处在内陆地带,但因它正好位于非洲海拔一万九千三百四十英尺的乞力马扎罗山的山坡上,因此它的气候特别凉爽,是一个避暑胜地。
“乞力马扎罗”,源出于东非盛行的斯瓦希里语,意即“耀眼的山”。它的主峰基博峰,拔海三英里半,超过了雪线的高度,因此任凭酷热的阳光照射,也不能融化山顶上皎洁闪亮的终年积雪。
莫希民间有这样一句谚语:“当乞力马扎罗的雪峰清晰可见时,这就是幸福和吉祥的征兆”。原来,乞力马扎罗的奥秘并不是终年能够窥探得到的。白茫茫的、密集的云雾,有时使乞力马扎罗若隐若现,有时竟全部掩盖了它。但是,在这次亚非人民的盛会期间,乞力马扎罗的雪峰,仿佛代表了整个莫希和坦噶尼喀人民的心意,始终拨开了云雾,揭去自己的面纱,热情地欢迎来自亚非各国的反帝战士们。
过去殖民主义者占有了坦噶尼喀的一切,甚至连乞力马扎罗的峰顶的积雪也要霸占。他们大肆宣传说,这个赤道上的雪峰是什么一个德国人首先“发现”的。因此这个雪峰的峰顶竟被称为“威廉皇帝峰”。后来英国殖民者继德国殖民者之后占有这座奇峰。但是当地的非洲人回答得好,“我们非洲人,世世代代生于此,长于此,我们的祖先就以乞力马扎罗而自豪。是我们的祖先赋予乞力马扎罗以美丽动人的名字。这与你们欧洲人有什么相干呢?”非洲人对这座山峰怀有深厚的民族感情,因此,当坦噶尼喀—宣告独立,所谓“威廉皇帝峰”这个耻辱的名称便立即被抛进历史的垃圾堆,坦噶尼喀人自己登上雪山的顶峰,把火炬插在山顶,并命名为“乌呼鲁峰(自由)”。
乞力马扎罗,这神奇的光辉的山,为坦噶尼喀人民所热爱。他们编唱许多支美好的歌来赞美它。流传着许多神话般的故事,它们表达了人民对它的爱慕。
乞力马扎罗,这座充满了生命气息的山,也为坦噶尼喀人民创造了富足的自然资源。印度洋上的季候风在它的周围造成了雨云;它的火山余烬积成了肥沃的土壤;它的无数条顺坡而下的山泉和清溪,流成河流,形成湖泊;它终年披着深绿的森林和高山植物的衣裳。三十六万恰加族人,世世代代依靠它而生存。但是,在漫长的殖民统治的年代,乞力马扎罗和它的人民遭受了殖民者的惨重的压迫和剥削。今天,乞力马扎罗和它的人民一起,正在向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者大喝一声:“滚开,吸血鬼们,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亚非人民团结起来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呼声响彻乞力马扎罗山谷。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一切被压迫人民,不顾帝国主义和形形色色反动势力的阻挠和破坏,坚持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斗争。他们既不因为帝国主义者的血腥镇压而胆怯,也不因为帝国主义者和形形色色反动派的欺骗而上圈套。亚非人民是爱好和平的人民,但是他们十分懂得什么是保卫和平的正义事业。
请听亚非人民对分裂亚非人民团结、破坏亚非人民共同事业的卑鄙阴谋所作的响亮的回答。请听朝鲜代表的控诉:“美帝国主义者在南朝鲜白昼行凶,抢劫,放火焚烧民房,殴打、射杀平民以取乐,他们甚至以无辜的儿童为靶子进行射击演习。”
“美帝国主义者对南朝鲜的占领,是南朝鲜人民一切苦难的根源,是朝鲜重新统一的障碍,也是对亚洲和世界和平的威胁。”
请听南越代表的控诉:“在美吴集团的残暴统治下,在南越的一千四百万人口中,被屠杀的同胞达十四万名,被囚禁在一千多所监狱和集中营的达一百多万名,其中六十多万名由于受刑而成残废。”
“现在,南越人民正在为反抗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军事镇压进行着英勇的斗争。”
请听日本代表的控诉:“日本的主权遭受蹂躏。在日本设有两百多个美国军事基地;运进了核武器和导弹。美帝国主义的‘活动基地’——第七舰队也停泊在日本。不仅如此,美帝国主义者还侵占了日本领土冲绳,把冲绳变为核武器与导弹的基地。”日本代表还指出:“日本全国(包括冲绳)的人民的斗争,是争取完全的民族独立、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犯日本主权的斗争,同时也是防止美帝国主义以日本为基地侵犯亚洲其他国家的斗争。我们的斗争是亚洲、非洲人民反对共同敌人美帝国主义的斗争的一部分”。
请听文莱代表的发言:“我们的国家仍旧处在英国的殖民统治下。北加里曼丹的人民已拿起武器,不惜一切牺牲以解放自己,使自己脱离可咀咒的殖民制度”。
非洲的代表们,尤其是来自中非、东非和南非的仍受殖民主义者控制的国家的代表们,在莫希大会的神圣讲台上进行了控诉。莫三鼻给的代表说:“在莫三鼻给,被划分为本地人的八百万非洲人口,实际上几乎全部是葡萄牙殖民者的奴隶。”南罗得西亚的代表说:警察,后备警察,军队,民政当局配合在一起镇压非洲人,“武力必须以武力来对付,不然我们就没有生存的权利。”
我永远不能忘记以观察员身份参加大会的英雄古巴人民的代表所受到的热烈的欢迎。当古巴代表揭露美帝国主义在古巴和拉丁美洲其他国家所犯下的罪行时,听众高呼:“可耻!可耻!”当古巴代表说:“一切条件都有利于以反对帝国主义为目的的解放斗争,帝国主义者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各国人民,而各国人民却有送给帝国主义者的东西——埋葬帝国主义者的坟墓”时,亚非朋友们高声呼应:“不错!不错!”
“处死屠杀拉丁美洲、非洲和亚洲人民的美国侵略者!”他的发言结束时,听众起立长时间高呼:“要古巴,不要美国佬!”
这一切反映着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人民的革命意志和不可动摇的团结力量。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人民有着共同的遭遇,面对着共同的敌人,肩并肩地进行着战斗。乞力马扎罗的高峰就是这一切的见证。
大会击破了帝国主义和形形色色反动势力的阻挠和破坏,高高举起了反对帝国主义和新老殖民主义的革命旗帜,终于获得了伟大的胜利。这是亚非人民的又一次大胜利,是帝国主义和形形色色反动势力的又一次大失败。亚非人民团结大会莫希会议向世界庄严宣告,亚非人民团结反帝的斗争,是任何势力阻挡不了的。
正好在莫希会议胜利闭幕时,从乞力马扎罗的雪峰顶上,现出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参加莫希大会的人们,怀着胜利的喜悦望着它。这道彩虹象征着莫希大会的圆满成功,也象征着亚非人民团结反帝事业的无限光明的前景。(附图片)
第三届亚非人民团结大会会场外景 新华社记者 钱嗣杰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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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龙舌兰和马亚人的苦难
张焱
龙舌兰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长纤维植物之一,与西沙尔麻和马尼拉麻齐名。它的叶子强韧、多肉,经过加工后,能得到一种坚韧耐磨的纤维,这种纤维可以用来制造船缆、绳索、布帛、地毯、坐垫心子、公文包、钱包以及其它许多东西。
世界上龙舌兰的重要产地是美洲。美洲的百分之九十的龙舌兰产在墨西哥,而墨西哥的龙舌兰主要产地则是于加敦。因此,谈到龙舌兰时,人们自然要把它和于加敦联系在一起,而提到于加敦,又会想起马亚人遭受重重剥削的惨痛历史来。马亚人世世代代种植龙舌兰,胼手胝足,备尝艰辛。但是他们从龙舌兰不仅得不到好处,而且还招来了祸患,如今依然过着奴隶般的生活。
今天墨西哥东南部以及危地马拉和英属洪都拉斯的马亚人,都是中美洲古马亚人的后裔。于加敦半岛则是古马亚国的所在地。古马亚人创造了美洲唯一的文字源泉。他们发明数字“○”比任何民族都早。他们曾用毛发制笔,用树皮造纸。今天的于加敦半岛曾经是美洲文化的摇篮,而马亚人则是这一文化的创造者。
于加敦半岛的北部在墨西哥境内,自十九世纪起,龙舌兰就已经在这里获得了很大的经济意义。它的种植区位于于加敦州的西北部,占地达一万一千八百平方公里。于加敦州的六十万居民中,约有二十万居住在龙舌兰种植区内,其中有六万农民组成了一支龙舌兰的劳动队伍。
大约在一个多世纪前,于加敦出现了庄园主阶级。这些大庄园主利用边陲地区交通闭塞的特殊条件,在半岛上建立了自己的封建统治。他们遍设监狱,滥用刑罚,横征暴敛,百般欺压农民。龙舌兰在于加敦开始培植后,他们就豢养职业骗子,专用一种劣酒引诱马亚人,等后者上瘾之后,就逼着他们捺指印签订合同,使他们以后长年累月地在庄园主的龙舌兰种植场上流血流汗,永远不得翻身。
跟蹤在庄园主后面出现在于加敦的,是美国资本家。实际上,美国资本家不但曾经是,而且现在仍然是于加敦龙舌兰的最大掠夺者。
一八三一年,专门给纽约“特巴德兄弟公司”跑腿的美国商人埃斯卡兰坦,给美国资本家和于加敦的庄园主拉上了关系。特巴德兄弟公司表示愿意“帮助发展”于加敦的龙舌兰生产,它一方面贷款给庄园主,年息九分,另一方面又供应高价机器,条件是用龙舌兰折价偿还。庄园主接受了这些苛刻的条件。他们为了偿付机器价款和贷款利息,就想尽办法,强迫农民生产足够的龙舌兰。在这种情况下,封建地主和外国资本的双重剥削,进一步加深了于加敦农民的被奴役的苦难。
一八七六年反动的迪亚斯在墨西哥当政,他在国内实施专制统治的同时,又对外国资本大开方便之门。这进一步决定了于加敦龙舌兰种植业的殖民地性质。
一九○○年,美国财阀摩根和美国的几家主要绳索制造商,合资创办了一个大托拉斯——国际收割机公司。这个公司最初的资本为一亿二千万美元。这时候于加敦的大庄园主奥莱加里奥·摩利那同国际收割机公司签订了一个在二十年之后才公布的秘密合同。根据这个合同,他必须按照美国垄断资本家的指示,压低龙舌兰纤维的价格。就这样,一九○二年每磅龙舌兰的价格还是零点零九四八美元,一九○三年降到零点零八美元,一九一一年每磅价格更低到零点零三美元。根据一九○八年国际收割机公司公布的数字,从一九○三年到一九○七年,这家公司一共赚了三千七百多万美元。
迪亚斯的独裁统治被推翻已经有五十年,但是,于加敦的龙舌兰,依然是少数墨西哥家族和美国资本家攫取大量利润的源泉。
近年来,墨西哥龙舌兰的出口量有所增加,比如一九五九年出口的龙舌兰(包括纤维和制品)达十三万二千吨,比一九五六年的六万五千吨,增长了一倍。但是,尽管这样,公地种植场的工人,仍然只能挣到十分微薄的工资,他们的血汗果实,还是跑到剥削者的腰包里去了。
于加敦几家大的绳索制造商,为了更好地替垄断资本家服务,都已并入“墨西哥制绳有限公司”和“龙舌兰信贷联合公司”。这两家公司的主要发起人和经理是爱杜阿尔多·摩利那。这位摩利那先生不是别人,就是那位曾经统治过于加敦多年的臭名远扬的暴君奥莱加里奥·摩利那的孙子。
墨西哥所产的龙舌兰纤维,几乎全部是通过国际收割机公司的买办之手,运到美国去的。用龙舌兰纤维制造的各种成品和半成品,也逃不了同样的命运。比如,一九五五年墨西哥出口的龙舌兰坐垫心子和编织物,共有一千五百多吨,其中运往美国的达一千四百多吨,占百分之九十四。一九五九年出口的船缆和绳索等共一万九千四百多吨,其中有一万八千八百多吨运往美国,占百分之九十六。这些出口的龙舌兰纤维和制品,因为受到美国公司的市场垄断,售价都被大大压低。
在加重剥削和降低工资的情况下,于加敦农民不得不在庄园主的种植场上做计件工。他们担任繁重危险的砍收龙舌兰叶子的苦工,每一曼卡特(合四百平方米)的报酬只有零点三二美元。
不久以前,墨西哥的一位画家创作了一幅含意深刻的木刻画,揭露了于加敦农民的悲惨命运:一个被害的马亚农民,陈尸在一株龙舌兰上,龙舌兰的尖利叶子,像一把把凶恶的屠刀,穿透这个无辜的人的四肢和五脏六肺。龙舌兰原是马亚人的幸福树,但是在今天的墨西哥,地主买办阶级和美国垄断资本家勾结在一起,已经把它变成了马亚人的绿色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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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奇景——间歇泉
在自然界里,我们常常可以看见许多天造地设的奇景,间歇泉便是其中之一。
间歇泉是定期向外喷射热水的天然水泉,因此,有人又把它称为间歇热泉。它的产生,同地下岩浆活动有关,多分布在现代火山活动地区,或者火山活动目前虽已中止,但中止的时期并不长,距地面不远的地方还埋藏有未凝岩浆的地区。
谈到间歇泉,当然不能不首先提到冰岛,这不仅因为冰岛的间歇泉最先引起近代科学界的注意,而且因为这里的间歇泉的确有它特殊之点。冰岛的间歇泉都分布在著名的赫克拉火山(在冰岛西南部)西北一列高不过一百米的山岭的谷地中,在这里一片方圆约三四公里的地方,间歇泉竟多达一百多个。其中最著名的叫大间歇泉,这个泉在平静时期,像一座圆形的池子,直径约二十米,深约一米半,高踞在一个大硅华包
(就是由间歇泉中喷出的硅类物质沉淀结晶而成的岗子)的顶部。池中央有一个直径三米多,深达二十多米的喷口。池里经常充满着清澈的泉水,绿得像海水一样。池东面有一个小缺口,水涨到边缘时便从这儿漫出去,形成一股细流。池中的水温很高,只是表层便达摄氏七十六度到九十度。大间歇泉的喷射高度二百年来曾发生很大的变化,过去喷射高度最高达七十米,最低也有二十五米。据最近报道,它的喷射高度又有下降趋势。
新西兰也是世界上有很多间歇泉的一个地区。它的最大的间歇泉在北岛中部的威卡托河上游,这个地区由于沸泉、气孔和泥火山的数目很多,而且硅质沉积和沸水喷射给地表岩石造成了奇异的外观,因此景色十分壮丽。一八八六年,这个地区附近的塔拉威拉火山爆发,带动了七个巨大的间歇泉同时喷射,当时水、汽、稀泥和石头一齐飞到半空,情况很是惊人。
美国西部的黄石公园的间歇泉也不少,但真正的间歇泉只有八十五个,主要集中在火孔河西岸(海拔在二千三百米到二千六百七十米之间)。其中著名的是“女巨人泉”,三天喷射一次,喷出的水柱的主要部分高不过二十米,但它的顶端可达八十米的高空。“老实泉”,每隔一小时喷射一次,每次历时五分钟,从来没有变化过,因而获得这样一个佳名。
除上述三个地区以外,其他国家也有间歇泉,比如苏联的堪察加半岛,就有一个间歇泉区,它共有二十多个间歇泉,分布在一条不大的河流的谷地中,这条河流因此叫做间歇泉河。其中最大的间歇泉能喷射十到十五米高,历时三到五分钟,间隔时间十分钟到五个半小时不等,水温在摄氏九十四度半到九十九度多之间。这个间歇泉区是在一九四一年发现的,迄今已对它进行过多次的科学考察,获得不少有价值的研究成果。
(吭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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