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2月9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哈蒂曼和红色羊
吴映堂
我由克木齐动身去布尔津,半路上突然碰上了倾盆大雨,幸好前面不远的河湾里有顶帐篷,我急忙赶上前去,朝着帐篷喊了几声,就掀开帐篷的小门闯了进去。
谁知帐篷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我正要转身出来,这时忽然有一个水淋淋的哈萨克女人跑了进来。她的花边头巾紧紧地贴在脸上,身上粘满了羊毛,怀里还抱个羊羔子。她用戒备的目光盯着我,却不说一句话。
我知道我的行动鲁莽,可能使她生气,连忙说:“对不起,我是由克木齐牧场来的,在你房子里躲躲雨,马上就走的。”
她把羊羔放到靠门的一块破毡子上,又抱来一捆柴火,放在帐篷中央燃起来。她从一只箱子里拿出一件灯芯绒棉衣扔给我,可还是一句话不说。我接过棉衣,用感谢的眼光回答了她,然后把身上的水湿的衣服换下来,坐在火跟前慢慢烤着。
她侧着身子,跪在那只羊羔旁边,用一块干布给它擦着身上的雨水。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只小羊羔,全身都长着深红色的长毛,我不由地叫了声:“啊!多稀罕的羊羔。”
她是个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脸儿圆圆的,身材短而瘦,腰里裹一件紫红色的嵌夹,白底蓝花的连衣裙子,细长的黑皮靴子,这一切服饰在她身上,看起来是那样柔和大方。
过了一会儿,她又从一只大皮囊里舀出来一大碗油渍渍、香喷喷的鲜牛奶,放在我面前,她坐在柴火边低着头。
我们就这样一直沉默着,沉默使我有点发窘,我终于又问:“你们是哪个公社的?男人呢?进山去了?”
“男人?你问这干吗?”她忽然反问我,她的汉话讲得那样流利:“我们这儿的男人死光了,死绝了!”
“死光了?”我惊奇地问了一句,不由地心里在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信?”她用手把木柴往火心里推了推,头也不抬地说:“信不信由你。”
这当儿,外边一阵咩咩咩乱糟糟的羊叫声,杂乱的羊叫声里,夹杂着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喝声。
她听到羊叫,猛地站起身来,像是要出去的样子,不知怎的,她犹疑了一下,又蹲下身来了。
不大工夫,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像水鸭子似地跑了进来,这小姑娘除了头上戴顶插着白绒绒的羽毛绣花帽子以外,通身全是男孩子的打扮,古铜色的棉袄棉裤,长腰的雨靴。她跑进帐篷来,一面用手擦着脸上的雨水,一面说:
“阿嫂,哥呢?”
“人家逍遥自在呢……”
小姑娘不相信地说:“嫂,你骗人哩,他一定是到场部去啦,我听胡达拜地叔叔说,场部要给咱们盖房子哩……
她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小姑娘说:“给你修座宫殿,叫你这草原公主住去,还给你的大尾巴羊也修座宫殿。”她歪着头,斜着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种又是喜欢又是挖苦的神气。
小姑娘马上生气了,把小嘴噘成个圆圆的洞,身子一扭说:“讨厌,就会欺侮人!谁又惹着你了?”
她忽地格格地笑了,一会儿又绷起脸说:“早上,我看着天色不对劲,要他把羊毛捆起来,用毡子盖上,他硬说是今天不会有雨,翻起身就跑了,叫人生不生气!盖房子的事有多要紧?盖那做甚?转场、搬家还能把泥土房子扛走呀!现在的日子还不够好吗?新帐篷住着,奶牛有几条,面粉、酥油、砖茶,缺过啥?从前布伦托海草原上的大财主,也没享过这等福。”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刚才她说话那么倔,原来是为这个。稍停了会儿,她忽然问小姑娘:“沙米拉,羊呢?都?进圈了?”
小姑娘像是还在生气:“你管呢!”
“我问你正经话。”
“在河滩上哩。”
一听羊在河滩上,像是什么东西揪住了她的心:“啊呀!怀羔子的羊,哪能经得起暴雨泼,我一时腿懒……就要出乱子啦。”她一面说着,一面顺手从门口拾起根鞭子,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小姑娘见嫂子走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暴雨过去了,一团一团的乌云消散了,太阳明朗朗的,草原上如锦似绣,额尔齐斯河岸上,欧洲大叶杨绿得发光。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草原上有一大片红艳艳的色彩,起初我以为是盛开在草原上的无数朵红花,再看又像是一片燃起的火焰,再定睛细看,啊!原来是一大群红色的绵羊,摇动着它们的肥大尾巴,在吃草呢。刚才的那位女主人和小姑娘,正跟在羊群后面,唱着草原情歌。
我被这意外的发现惊住了,我到过多少个草原,可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等样的红色羊呀!
我正在望着那些红绣球似的滚动着的羊儿,忽然身后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我抬头一看,一位个子高大的哈萨克男人,骑着一匹浑身是黑四蹄发白的骏马,朝我奔驰而来。骑马的人,到了我跟前,急速地跳下马来,没等我打招呼,就扑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嗨,咱们又碰上了!”
我吃了一惊,心里想:他是谁?再仔细一端详,啊!原来是热合莫夫。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早上我到场部去,听说有个姓吴的记者到我们队上来了,我一打听是你的名字,我想不是你还有谁!”
他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马,边走边说:“方才我在马上看到你望着草原出神,你看出啥文章来了,红色羊?”
我连忙说:“对,对,这红色羊是哪里来的?”
他仰起头笑着说:“这个嘛……等会儿我慢慢讲给你听。”
我跟着热合莫夫重新回到刚才的帐篷里,不大一会儿那个女主人也来了。
女主人一进来,热合莫夫笑着说:“哈蒂曼,羊毛呢?没叫雨淋着吧?”
“怎没有,叫考依卡甫〔注〕来的风全刮走了!”哈蒂曼头也不抬地说。
热合莫夫故意吃惊地说:“真的?”
“可不真的,你不信?”
热合莫夫又笑着说:“我全不信,有哈蒂曼两只勤快手,考依卡甫的风真来了,也刮不走一根羊毛。”
哈蒂曼把头抬起来,望着热合莫夫笑了:“你呀,就是会治我。”说完就忙着收拾茶饭去了。
这时候,热合莫夫说:“你问那红色羊是怎么来的吗?这得从哈蒂曼身上讲起了。”他停了停继续说道:“解放前,布伦托海草原上有一个穷苦的猎人叫阿都拜克,阿都拜克的妻子死了,只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叫哈蒂曼。有一次猎人猎获了一只奇怪的红色大尾巴羊,草原上的老牧人说,这是一只喝过‘圣水’的羊,它能活到一千年,人若是吃了红色羊的肉,便能‘长生不老’。猎人获得红色羊的事,被布伦托海草原上的牧主贾尼木汗知道了,派了他的管家带领一帮人到猎人家里来,硬说那只红色羊是牧主贾尼木汗的。阿都拜克明知道是牧主来抢他的红色羊,就答应说等晚上孩子放羊回来,就把羊送去。管家的带着人走了,猎人对女儿小哈蒂曼说:‘说什么也不能叫草原上的豺狼夺走咱的红色羊,你把它带到布伦托海边的苇湖里藏起来。’贾尼木汗等到晚上,不见阿都拜克送去红色羊,第二天就派人把他抓去关进黑牢里,不久就折磨死了。哈蒂曼失去了阿爸,就和红色羊在布伦托海边上过起悲惨的生活,饿了她拾海边上的野鸭蛋充饥,冷了就俯在红色羊身上取暖。就这样她一直过了五、六年,一九五○年,这里解放,她才带着红色羊回到草原上,从此,这只红色羊就在哈蒂曼的精心管理下,一年一年地繁殖起来,现在全队有好几百只红色羊了,哈蒂曼也成了草原上的红色小队长了……”
热合莫夫刚讲到这里,帐篷外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声:“哈蒂曼,哈蒂曼,你快来看呀,多么好看的虹呀……”
哈蒂曼这时候像个孩子似的,高兴地飞奔了出去,热合莫夫望着她的背影微笑了,我心里想,现在哈蒂曼的生活不正像草原上的彩虹一样,放射着绚丽的光彩吗?
〔注〕考依卡甫:哈萨克族民间神话传说中的妖魔洞,从洞里刮出来的暴风,能把牛羊卷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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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剧评

发掘革命英雄人物的心声
——评剧《在烈火中永生》观后随笔
王震亚
小说《红岩》中创造的革命的英雄形象,激动着广大读者的心。希望在舞台上看到这些英雄人物的具体形象和他们的斗争事迹,是广大观众很自然的要求。满足这种要求是戏剧工作者的光荣任务。全国许多地方都在上演有关《红岩》的戏。中国评剧院经过长期工作,也于最近在北京上演了根据《红岩》改编的《在烈火中永生》。
用戏曲形式表现这种崇高的革命英雄人物和他们所进行的曲折复杂的艰苦斗争,是一个新的艰难的课题。有许多戏曲从未涉及的东西,放在剧作家、演员与音乐工作者的面前。用戏曲勾划在这里出现的各式各样反动派的嘴脸,也不是轻而易举的。评剧院的同志们必须解决一系列难题,才能使这个戏同观众见面。
只看一次演出,很难全面评价这个繁难工作的各方面的得失。但是在音乐(包括唱腔)的安排上,我确实在这出戏里看到一些独具匠心的地方。
把小说改编为戏曲,比改编为话剧更需要使情节、人物都集中而且精练,还必须把在英雄人物心灵深处与激烈的革命斗争生活中潜藏的歌声发掘出来,实现出来,才能纵情地唱,才能唱做并茂。评剧的改编正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评剧《在烈火中永生》比小说《红岩》有很大差别。产生这种差别的原因之一,是从演员中女角较多这一事实出发的,例如将原著中很重要的男主人公许云峰和女主人公江雪琴合并为一个女英雄许青筠,将原著中的刘思扬换成刘明霞。这样改变,是力图充分发挥评剧的唱工,创造出几个尽情咏唱主人公革命热情的唱工场面。例如用整整《炼狱》一场,表现许青筠在敌人严刑折磨中坚定的革命信心,顽强的革命意志与磅礴的革命气魄,那激越高亢的唱腔与昂扬的帮唱结合在一起,形成全戏的第一个高潮,而这一场戏在原著中是没有的。
许青筠和疯子刘志强是两位坚强的革命战士。他们不仅是同志,还是夫妻,他们有一个孩子。这就使戏剧情节的进展中,几次出现二人在狱中见面的戏剧性场面。夫妻久别重逢,不但不能互诉离情,反而出现了种种疑云。因而二人都抑制着激动的情绪。最后由于革命形势的发展,刘志强必须将自己忍辱装疯的实际情况讲出来,两人间的隔阂冰释了,一对革命夫妻才能在生离死别之际,纵情歌唱对革命的忠诚、相互的关怀、对儿女幸福生活的向往,以及在此时此际倾诉不尽的千言万语,形成全剧情绪最高涨的一场戏。他们之间的关系,形成一条全剧很重要的线索,在这条线索中好戏迭出,感人很深。原著中没有这段情节,话剧也未必需要这样作,而它对戏曲却很必要。
改编者也充分地运用了原著中可以用唱腔集中表现人物内心情绪的所在,演员也在这些所在着力刻划,给人的印象很深。例如许青筠和刘志强第一次在狱中相会而不能相认以后,刘志强唱了一段自白式的唱腔,含蓄而深情,激动而不火暴,刻划了一个在那种情况下隐忍自己一切情感的、成熟的、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的精神状态,十分恰当,可以算作是全剧最好的唱腔之一。
刘明霞初到监狱,得不到同志信任时的满腹委屈,她被假释放回家后,在特务的圈套中无所适从的心情,都使用了大段唱腔,给人的印象也是鲜明的。
这些适合用戏曲表现的场面,大大补偿了在原著中十分精彩的情节。这出戏依照戏曲艺术的特点,创造性地体现了原著的主题思想;可以把《在烈火中永生》作为一个独立的作品,小说《红岩》只作为它的参考,不必追究其间细节的异同。这种大胆改变文学原著的现象,不论在我国戏曲与外国戏剧中都不可免。允许戏曲在改编文学原著时,根据戏曲艺术特点,充分发挥创造性是十分必要的。
评剧《在烈火中永生》是一个新出现的剧目,也还不能说是尽善尽美的。在编剧、表演等方面的问题以外,在音乐(包括唱腔)上也存在一些可以商榷的地方。例如如何在评剧音乐的基础上创造出革命音乐的气质,尚须进一步探索。例如乐队的作用还可以提高一些,许青筠和刘志强初次见面时,不可能使用唱腔,而二人的内心都十分激动,正是发挥乐队作用的地方,需要加强乐队的表现力。某些行弦有单调之感,如能创作些新曲牌,可能更恰当一些。反面人物的音乐,略显平庸。合唱的序歌没有什么效果,可删去或改写。《炼狱》一场,不论是唱与乐队演奏都还有提高的余地。在不断演出与修改中,这个戏的思想性与艺术性一定能够不断提高的。


第6版()
专栏:

燕山夜哨
解放军战士 王石祥面临东海,背靠北京。云里站,雾里行;刺刀尖上星星笑,燕山脚下万盏灯。耳朵不放过任何声响,目光在浪尖上蹦。观六路,听八方;担子比燕山重,脚步比云雾轻。风吹不动,浪打不动。一颗星,一个兵,燕山峰峦步步哨,哪个蟊贼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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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桥话
茅以升
古桥今用
古代建筑,只要能保存到今天,总有用。也许是能像古时一样地用它,如同四川都江堰;也许不能完全像古时那样地来用它,如同北京故宫;也许它本身还有用,但现在却完全不需要了,如同万里长城。更多的是,它虽还有小用,但已不起作用,如果还有历史价值,那就只有展览之用了。古桥也是这样,各种用法都有,不过专为展览用的却很少。要么就是完全被荒废了,要么就是经过加固,而被充分大用起来。值得提出的是,有一些古桥,并未经过改变,“原封不动”,但却能满足今天的需要,担负起繁忙的运输任务。这是中国桥梁技术的一个特点。不用说,这种古桥当然是用石头造起来的。
在抗日战争时期,大量物资撤退到后方,所经公路,“技术标准”都不是很高的,路线上常有未经加固的古桥。但是,撤退的重车,却能安然通过,其初还限制行车速度,后来就连速度也放宽了。古桥是凭经验造起来的,当然没有什么技术设计。奇怪的是,如果用今天的设计准则,去验算这些古桥的强度,就会发现,它们好像是不能胜任这种重车的负担的。然而事实上,它们是竟然胜任了,这是什么缘故呢?
原来我国古桥的构造,最重视“整体作用”,就是把全桥当作整体,不使任何部分形成孤立体。这样,桥内就有自行调整的作用,以强济弱,减少“集中负荷”的影响。比如拱桥,在“拱圈”与路面之间有填土,而桥礅是从拱圈脚砌高到路面的。拱圈脚、填土和路面都紧压在礅墙上,因而路面上的重车就不仅为下面的拱圈所承载,同时还为两旁礅墙的“被动压力”所平衡。但在现时一般拱桥设计中,这种被动压力是不计的,因而在验算时,这类古桥的强度就显得不足了。提高礅墙就是为了整体作用。其他类似的例子还很多。这都说明,古代的修桥大师,由于实践经验,是很能掌握桥梁作用的运动规律的,尽管不能用科学语言来表达它。正因为这样,我国古桥比起外国古桥来,如罗马、希腊、埃及、波斯的古桥,都显得格外均匀和谐,恰如其分,不像它们的那样笨重。北京颐和园的十七孔桥和玉带桥都能说明这一点。
古桥保存到今天,当然不是未经损坏的。除去风雨侵蚀,车马践踏外,还会遇到意外灾害,如洪水、暴风、地震等等。也许原来施工上的弱点,日后暴露出来。这都需要修理。而修理对于建桥大师,正是调查研究的好机会。他们从桥的损坏情况,结合历来外加影响,就能发现问题所在,因而利用修理机会,予以解决。每经一次修理,技术提高一步。数千年来的修桥经验,是我国特有的宝贵民族遗产。
赵州桥,建成于一千三百多年前,从那时起,一直用到今天,可算是古桥今用的最突出的例子。更可贵的是,它今天还是原来老样子,并未经过大改变。欧洲西班牙的塔霍河上,有一座石拱桥,建成于罗马特拉兼大帝时,距今已达一千八百多年,现仍存在,但其中有六百年是毁坏得完全不能使用的,其服务年限之长,仍然不及赵州桥。在古桥今用这件事上,我国是足以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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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带鱼和牲血之间
顾明
新疆的畜牧业全国闻名,阿尔泰的大尾羊、库车的紫羔、伊犁马、焉耆马是远近皆知的。解放以来这儿牲畜有很大的改良和发展,支援了内地。其实新疆除畜牧业外渔业也很发达,北疆的额尔齐斯河就出产红鱼、狗鱼,伊犁河产鲫鱼、鲟鱼,布伦托海产五道黑,南疆的博斯腾湖和塔里木河流域产大头鱼和尖嘴鱼。在乌鲁木齐市的市场上,可以看到种类繁多的鱼。
去年春节前夕我正在南疆库车,在这个维吾尔族聚居的古城,我看到各族市民买到了新鲜的冻带鱼。带鱼是海产,在远距大海万里之遥的边疆能吃到新鲜的,真是不容易的事。尤其对在新疆工作的江浙人来说更是高兴,很可领略一番家乡风味。今年春节我在乌鲁木齐市,在这儿也可买到带鱼,人们手里提着长长的带鱼,笑逐颜开,喜气洋洋。最近我偶然间知道,边疆畜牧地区对带鱼的生产原来也曾出了一把力呢!在一篇新华社记者所写的《嵊山渔场散记》里,记者告诉了读者牲血是渔业生产血网的必不可少的原料。经过血染处理的鱼网,可以减轻海水的侵腐,延长使用时间,增强鱼网的硬度,提高获鱼量。这些牲血来自许多地方,也包括新疆。那篇通讯里特别说:祖国西北角上的新疆地区,距离东南沿海的舟山,有一万里之远。为了让全国人民都能吃到浙江海洋里出产的鱼,这个地区的人民,都把支援牲血当作自己的一项重要任务。从前新疆的维吾尔族和哈萨克族人民,都把羊血当作废物处理,现在都把它一点一滴地积貯起来,支援浙江海洋渔业生产。
啊!新疆的牲血和浙江舟山的带鱼原来还有这样的密切关系。一个极东一个极西、相距万里的畜牧业和渔业竟然这样脉脉相连、息息相通。畜牧业丰产也会促进渔业的丰收,这是多么令人想像不到的事啊!
我们伟大的祖国是广阔的,我们伟大的祖国的每一部分都是彼此相连的,我们的人民在伟大的党的领导下有着全局观点,照顾整体利益,具有国家和集体观念,各行各业都在支援着农业,各行之间也你支援我,我支援你。我们伟大的祖国资源丰富,这儿有的,那儿也就有;那儿有的,这儿也就有了。当我在祖国的西陲能够吃到新鲜的带鱼,不由得要感激祖国对边疆人民的关怀,和赞美各族人民中间正成长着的共产主义风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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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维族老人(油画)
詹建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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