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2月4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用斗争记下历史行程
——写在《第二个哈瓦那宣言》发表一周年
高隼
现在,连美帝国主义的头子和他们的御用宣传家们,也不得不感叹地承认:它们独霸拉丁美洲的时代,的的确确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要估价《第二个哈瓦那宣言》的深远影响,一年时间实在只是历史行程中的一瞬,但是,就在这一瞬里,人们仍然看到了星星的火花,正在以不可阻挡之势,蔓延成熊熊的烈焰;人们仍然看到了涓涓的细流,正在汹涌澎湃地汇合成浩荡的江河。拉丁美洲大陆上数以亿计“遭到非人剥削的、非常贫苦的、被暴力和命令的方法所统治着的人们”,正在沿着《第二个哈瓦那宣言》指出的革命道路,从各个角落聚集起向反动堡垒冲击的力量。“已经可以看到他们天天徒步在成千成百里的漫长道路上行进,要到‘奥林庇斯’统治者那里,要求取得他们的权利。人们天天到处看到他们拿着石块、木棍和砍刀占领土地,在属于他们的土地上插上界标,并用自己的生命来保卫这些土地;人们看到他们拿着宣传画、旗帜和标语牌前进,在山地和平原迎风飘扬。……”这是《第二个哈瓦那宣言》在去年今日所描绘的一幅人民斗争图景。一年后的今天,人们看到的是什么呢?是更多的人们从《第二个哈瓦那宣言》获得了思想力量,从英雄的古巴兄弟身上看到了榜样,他们觉醒了,开始行动起来了,用越来越壮大的革命斗争来写下新的历史。
一年以来,美帝国主义和拉丁美洲各国的暴君们,像害怕洪水似地害怕古巴革命的影响,害怕《第二个哈瓦那宣言》,不让它传播。它们的害怕是完全有理由的,社会主义古巴和被《第二个哈瓦那宣言》所鼓舞着、激励着的亿万人民的斗争,确实会像洪水一样淹没那一小撮历史渣滓。可是,任凭它们怎样阻挠,封锁,真理的声音永远不会被少数人关在铁柜里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人民有嘴巴,就要说话,就要叫喊;人民有头脑,就要思想,就要从严峻的现实生活里找寻解放的道路;人们有双手,就要拿起武器,同骑在他们头上的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们作斗争。这是不以反动派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第二个哈瓦那宣言》说得清清楚楚。一年来的许多事实,都证明它预见的正确性。就在前两天的报上,我们不是还读到秘鲁农民夺地斗争、把大庄园主扣作人质的振奋人心的消息么?
人们在自己的斗争里日益清晰地理解到《第二个哈瓦那宣言》的名言:“所有革命者的任务是进行革命”,“革命者不应坐在家门口等着看帝国主义的尸体抬过”。是的,他们没有等待,他们在行动,在斗争,不被敌人的残暴镇压所吓倒,不为美丽的谎言所迷惑,而是脚踏实地、前仆后继地进行斗争,把旧世界的苍天一块一块地摇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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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白鞋的挽歌
〔古巴〕 印第奥·拿波里
爱梅西娅是古巴煤矿工人罗德利盖斯的女儿。十一岁时,也就是革命胜利后,才第一次穿上鞋子。美国雇佣军登陆吉隆滩,她的全家从榭那加撤离,她怀中紧抱生平第一双鞋子。不幸半途遇到强盗飞机,母亲兄弟皆被射死。她自己怀中的鞋子也被打烂。因此这首诗名为《白鞋的挽歌》。我从榭那加来,那儿是沼地一片,我带来一堆感人的故事,顺着血管,强烈地激动着我的心弦。听吧,听我叙述一段鞋子的故事情节很悲惨。爱梅西娅——煤矿工人的掌上明珠,从呱呱坠地就光着脚板,直到她脚上的硬茧把石头磨穿。可是她从来就渴望着,渴望着有双白色的鞋穿。这种愿望真是难以实现,又是多么、多么的遥远。好像苍昏的天际,遥挂着渺茫的星点。她青春的花朵呵,就开在这痛苦的深渊。一天,突然榭那加焕然一新,是谁把光芒带到了苦难的山庄?是革命,是菲德尔的阳光!在泥泞的地狱上,铺起了锦绣前程,组织了煤炭、渔业合作社,资金,大量的资金都掌握在煤矿工人的手里,在渔民的手里,新开采的矿井,生产数字不断增长。是个多么美好的早晨呵,爱梅西娅哼着歌子走出家门,在她的脚上,两只鞋儿白净净,赤脚的年头呀,一去再也不复生。星期天,穿上新鞋子,天气也显得分外清明!可是就在那星期一,巨响震碎了她的梦,在村舍的上空,飞来一群恶鸟,是美国佬的飞机,是雇佣军的秃鹰。爱梅西娅眼望着母亲被炸死,兄弟们倒在血泊中,飞来一串子弹,把她的白鞋钻了许多窟窿。她悲愤地大喊:
“该死的美国佬、雇佣军!哎,兄弟、妈妈!哎,我的鞋子!”强盗飞机自言自语:
“如果母亲教育孩子要自由,要英勇,就要用炸弹把你们杀尽,看矿工还穿鞋子不穿!”爱梅西娅不流一滴泪,她坚信:杀死母亲的叛国贼,逃不出民兵叔叔的手心!她懂得:世界上无论美国佬,还是雇佣军,谁也扼不死祖国的心。革命的光辉依旧照,让所有的女孩子,人人穿上白鞋,喜气盈盈!
〔光孚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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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司机愤怒的眼睛
〔越南〕 润武
在西贡市中心的一条街上,一辆卡车在柏油路上疾驰着。
忽然,司机急忙刹住了车。哧,哧,卡车拖着六个轮子,恰好停在一辆从岔路急开过来的闪亮而阔气的小卧车前头。
卡车司机很生气:“奇怪,哪个家伙这么胡闹,竟不顾交通规则!”
小卧车的门斜斜地开了,一个美国人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他气势汹汹地把拳头伸向卡车司机,作威作福地呵斥着,命令卡车后退。正在这时,一个警察跑来了。他说:
“喂!开卡车的,退回去,给老爷的车让路!”
“对不起,先生!是他违反了交通规则,险些儿撞了我的车。明明该他的车退回去,为什么先生偏要我退?”
警察看见卡车司机强硬的样子,便小声说:
“天哪!你没看见他是美国人吗?”
“活该!就是‘天雷、河神’我也不管!”
美国人又咆哮起来,挥手动脚,露出凶狠的威胁的样子。卡车司机面孔悻悻地,两眼迸射出愤怒的光芒。警察慌张起来,向司机哀求地说:
“算了吧!实在是他开错路了。但他是美国人呀!忍耐一点就过去了。”
“怎么忍耐?他骑在别人头上可以,骑在我头上就不行。明明是他开错了路,为什么不罚他呢?”
卡车司机的话句句有理。警察狼狈万分,结结巴巴地说:
“无论如何,他终归是美国人呀。有上级的命令……”
但,猛然警察浑身一抖,跑到右边去了。同一时刻,那美国人也仓皇地走进车里。小卧车发疯似地开动了:退、退、让路。
原来,卡车司机正在开动马达……。
看见卡车司机愤怒的面孔和眼睛,听着卡车突突的马达声,美国人马上就猜透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对手”的意图。如果不躲开,卡车将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挡路的小卧车撞来。
当美国人还在向岔路上退车的时候,卡车早已开过去了。美国人一手扶着方向盘,一边还伸出另一只手朝着警察示威。
目睹此事的过路者人人扬眉吐气。就在西贡的马路上,美国顾问连一个卡车司机都威胁不了。试问美吴集团怎能阻挡南方人民波澜壮阔的斗争洪流呢?
〔冰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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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沙海的变迁
杨湘岳
库穆塔格,这沙海,我有多年没有去了。五年前初进沙漠的时候,一个维吾尔族老人对我谈起昔日沙海的景象:当大风暴卷来,沙海就像洪水一样凶暴,吞没了多少村庄、生命和财产!逼着人们退啊退到天山脚下……。那黄橙橙的波涛,灰蒙蒙的风沙,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翻腾着。
现在我们骑着骆驼,又到了沙海边上。根据图上判断,前面不远就要进入沙海了。同我一块来实习的小陈是在南方长大的青年,从未见过沙海。一路上他问这问那,对沙海里的一切景象都感到新奇。
这天早晨,我们迎着太阳,走出古老的胡杨林,翻过一道沙岗,前面忽然出现一片草地。我透过金色的朝雾,正在搜寻着五年前沙丘的痕迹,小陈却焦急地问我:“沙海呢?怎么还没看见?”
我安慰他说:“别着急,前面就快到了。五年啦,总会有些变化的,也许沙丘被风移走了一些,但沙海是搬不掉的。”
我们把地形图摊开看了一下,这一带全是标的密密麻麻的点点。我们怕把方向弄错,又对了下罗盘,证实这里是库穆塔格沙漠地带。越往前走,我心里越感到迷惑,那黄橙橙的沙丘到哪里去了?太阳升得更高了,但却一点也没有感到炎热,风似乎有些潮湿,还隐约地闻到一股水草的味道,一群野鸟在我们头上飞着,吱吱地叫唤着。在我的记忆里,这一带全是干燥的起伏的沙丘,水草当然没有,飞鸟的影子更是见不到。而现在这一片草地,是怎么形成的呢?我正在苦苦地思索,忽然听见小陈惊叫了一声:“海!”
我顺着小陈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茫茫的天边,浮动着一片银色的波光,还有树木的倒影。我笑着告诉他:“那就是沙海嘛!”
小陈说什么也不相信。沙海是橙黄色的,尽是干燥的沙粒,怎么会成了银灰色的水波?我给他解释海市蜃楼的自然现象,那波光不是水浪,而是由于太阳的辐射而蒸腾出来的气浪,当你走近后水波就会消失。小陈听了感叹地说:“要是变成真的海水,那该多好啊!”
我们继续前进着。远处那片银色的波光树影,不仅没有消失,却越来越明亮、清晰了,脚下的水草也越来越密茂了。小陈高兴地说:“你说是假的,怎么成了真的?前面不是个大水库吗?”
我能回答什么呢?前面明明是一大片湖水!但我还是有些怀疑,也许我们迷路了吧?瞧瞧前面的大水库,水波里倒映出一块蓝天,水库周围是一片辽阔的水草,沿岸杨柳低垂,水鸟贴近水面飞着,草地上滚动着羊群,微风送来阵阵牧歌,这个童话一般的世界是什么地方呢?
我们沿着唱牧歌的方向走去,在白云般的羊群里发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牧童,他头戴一顶维吾尔族小圆花帽,身穿一件崭新的蓝布衫,手中拿着鞭子,看见我们走来,他就?喝着羊群闪开,用不流利的汉话问我们到哪里去。
我们告诉他到库穆塔格去。他笑道:“这就是库穆塔格。”
我们又惊又喜,问他:“这里的沙丘到哪里去了呢?”
牧童把鞭子挥了一下,调皮地笑道:“被我们赶跑啦!”
这小家伙说话真有意思,沙丘还能赶跑么?我正要问他,只见他指着蓝天上卷起的一溜狗尾巴般的沙烟柱,半开玩笑地对我们说:“你们看,它不是在逃跑么?”
沙丘没有了,水库是怎么来的呢?牧童指指北面云雾里的天山雪峰说:“是从雪山搬下来的。”接着他又告诉我们,他们公社前两年如何在解放军叔叔的帮助下,从雪山下修渠引水,社员们又如何把沙丘一个个地移走,最后修成了这个大水库。他说,水库周围的草地以后还要开荒,那时他就到另一个地方去放羊。他指着东边一片浓郁的树林说:“那就是我们的大海公社。”
我们沿着他指的方向仔细一看,还有一条水渠笔直地伸向树林,水渠旁有一条大车路,树林上空飘着缕缕烟雾,偶尔传来毛驴的叫声。那牧童还告诉我们,树海里面有一片片新房屋,有金色的麦海,银色的棉海,还有他们的小学校。他简直像讲童话一般,把我们全给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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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横眉录

他们在一起
东方犀文 方成画
报纸消息:伊拉克公安当局揭露了美国驻德黑兰大使馆企图把伪造的伊拉克货币运进伊拉克的阴谋。美国大使馆依靠一个名叫哈桑·阿舒尔的有名的走私贩来帮助它进行这一阴谋,但是伊拉克的公安当局防止了伪钞入境。
自命为世界上最“文明”国家的堂堂大使馆,竟和走私贩在一起,这不是很奇怪么,然而并不。
先例还少吗?暗杀犯和它在一起,纵火犯和它在一起,偷窃犯和它在一起,间谍匪徒和它在一起。……美国大使馆是开设在各个国家的“黑店”,阴谋鬼计在那儿策划,毒气从那儿散发出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伪造货币只不过是千百个例子中的一个而已!
是罪恶把他们连在一起的。他们染满鲜血的手伸向四面八方。
他们在一起犯罪,他们也将在一起受到人民严厉的审判!这就是我国俗话所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第4版()
专栏:

谴责代表寡头统治的利益和帝国主义压迫者的政策的宣传机构对各国人民进行的一系列的欺骗
(《哈瓦那宣言》组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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